四
第一天傍晚短短的Safari，我們最先看到的是一小群肥碩性感的斑馬，它們是那麽藝術地給馬賽綠草原作抽象畫，不用彩筆，但用黑白斑紋；然後是一大群細腿角馬，紫棕色的角馬群在陽光下像草原上的紫褐色浮雲，一群群一朵朵，奔跑起來，低著頭，頂著角，脖子上的鬃毛像旍旗一樣飄飄然；然後， 我又看到我最愛的璐璐們了， 她們怎麽著都是那麽優雅婀娜：低著頭吃草，細腰長腿，亭亭玉立； 扭著頭張望，媚眼頓生，脈脈含情；臥地恬息，嫻靜典雅，娓娓動人；蹦跳奔跑，萬種風情，翩翩如舞。
斑馬，角馬，羚羊－這個順序正是每年九月東非動物大遷徒的順序。 走在最前麵的應該是斑馬，它們吃的高草莖，角馬可以吃斑馬剩下的斷草，璐璐們可以吃粗俗斑角看不到細草和碎葉。因為這種生態互助，這三種吃草而體態皮毛卻完全不同的三種動物常常是同時出現， 對了， 還有長頸鹿，長頸鹿把高高的灌木荊棘折斷弄碎掉到地上，就成了羚羊的口福了。長頸鹿在哪裏？正尋思著…… 突然, 司機發動了鐵騎，說是前邊發現了獅子。
果真，兩隻母獅子帶著一窩小獅子在灌木中解暑休息，兩隻毛茸茸的幼獅在地上玩打架的遊戲， 胖胖的小爪子軟趴趴地抓打著對方，一雙明亮的眼睛巴眨著天真無邪，你怎麽也無法把這樣的小生靈和草原霸王殺手相關聯。人類呀， 你們臉紅耳赤地爭什麽？ 看看這雙眼睛，這隻小胖爪子， 你就應該相信“生命之初，性本善”。
一隻母獅子慵懶地趴在地上灌木叢邊，另一隻則視若無人地慢悠悠地從我們前麵一架車前走過，屁股癢了，順便在車邊撐撐。王者風範呀！那種慵懶隨意和動物園裏的獅子的是完全不一樣，籠子裏的獅子無所事事，肉來張口，吃飽打哈欠，連給來動物園的孩子們當模特都懶，哼！而這群獅子的慵懶隨意是一種滿足，廝殺獵物後，吃飽的幸福和雄霸草原的對一切的滿不在乎。
啊呀，吃飽了，吃了什麽？ 千萬不要是我的璐璐呀！ 哦， 但願不是， 但願不是。璐璐們飛跑的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80，90公裏，而獅子隻有60公裏； 璐璐碰到危險的時候會像袋鼠一樣四蹄離地地蹦跳，告訴獅子，你抓不住我。在草原的奧運會上，獅子的賽跑速度隻是第六名，而璐璐是亞軍，冠軍是獵豹，每小時120公裏， 獵豹是璐璐的天敵…
“Twenty, twenty， there is Leopard 走了，走了， 前麵有豹子”司機宣布。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正為羚羊璐璐們擔心， 就來了隻獵豹， 天哪， 這非洲大草原呀。
Twenty 是肯尼亞除了英語以外的另一個官方語言斯瓦希裏語 ‘走了’ 的發音。 我們的司機大概導遊了許多中國客人，會說幾句中文，身邊有一本中文的非洲動物手冊子。雖然導遊時說的是英語，但他也繞有興趣地教我們一點斯瓦希裏語。在狩獵時最常用的就是兩句話： 走了, 走了！ 停下，停下！ 停下，發音是 seemama （偷笑）。相機狩獵的規矩是， 我們看到動物想要拍攝，就說seemama， 拍完了向前行，就說 twenty, twenty。 當然，司機是狩獵老手， 有時候二話不說，駕著鐵騎橫衝直闖。這時候，我們知道或許有驚險的大戲，或許肉食動物。當然有時侯，到了某處，什麽也沒有。 這就是相機狩獵的王道和刺激性。草原上， 雖然肉食動物為王，王者寡也； 但素食動物成千上萬，一副幸福美滿的樣子。
在非洲的原野上駕著鐵騎Safari的司機，其實也是成群結隊的，他們通過無線電手機，互通有無，哪裏有獅子呀， 哪裏有廝殺，哪裏有徒遷什麽的。萬一有車拋錨了，也可以互相拉扯。這些鐵騎在原野上所向披靡無處不到，我想，在所有的動物眼裏，它們與世無爭， 隻是聲音架勢太討厭了，所以那些肉食動物，看到我們的車根本不理不睬。而素食動物對我們的車也是本能地讓路。而坐在鐵騎裏的我卻常常禱告，千萬別在獅子窩邊拋錨呀！我們這個團隊是網上旅遊仙人安排組織的， 八輛車一起行動， 本來擔心尾大不掉。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安排。 非洲的路坎坷凹凸得可以， 我們隊裏好幾輛車都拋錨癟胎幾次， 如果不是大家一起活動，那就會很尷尬。
非洲獵豹Cheetah比我在動物園裏看到的健碩， 可以說是很美的一種動物， 黃珠黑眸的杏眼，臉兒是當今最時髦的巴掌臉－或者ET臉， 不過獵豹的眼睛美但不大，夠不上ET級。獵豹完美無缺的眼線和腰身曲線，還有那身搶眼的點斑皮毛，真能羨煞全世界的美女， 無怪乎時裝界老板們愛拿它造事兒。當然，人類對美豹的情有獨鍾絕不是單向的， 美豹是不以人類為敵。甚至，可以調訓成人類的朋友。古時候，歐洲和阿拉伯貴族就喜歡帶豹子去打獵……
哎呀，要是美獵豹不要吃嬌羚璐璐該有多好呀，同是天涯美貌族，相煎何太急？然而自然界有自然界的王道，東非草原上每天都有多少璐璐被獵豹吃掉。璐璐們有很多僥幸逃生的，因為璐璐比豹子有耐力， 豹子隻能衝刺三分鍾， 而且豹子喜歡速戰速決的突襲，如果在前幾分鍾的突襲不成，豹子常常放棄，而且璐璐們能靈巧地轉身拐彎，兩下子，就把獵豹轉暈了…豹子的狩獵成功率隻有40%。在東非，豹子的最喜歡的晚餐是最可愛最漂亮的小瞪羚Tommie， 因為它們比獵豹小， 速度也比其他羚羊慢點。所以這些小璐璐或者跑得慢的璐璐就成了獵豹最喜歡的大餐了。弱肉強食，管你漂亮不漂亮，這就是東非草原的王道。
可是誰來吃獵豹呢？你能相信獵豹打不過非洲鬣狗Brown Hyena 嗎？非洲斑點鬣狗團隊精神好，單獨的獅子有時候都要被鬣狗打敗。我們看到的多是斑點鬣狗，長得凶殘醜陋，尖嘴猴腮的，專門偷襲別的動物的勝利果實。草原上的肉食動物就是這樣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但是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就是， 草原上肉食動物多屬於苗條細腰型，而素食多是細腿塊狀身子的。弱肉強食，殘酷的生存之道。人類這個體型上沒有任何優勢的‘動物’，靠的的是武器。石頭鑣矛讓人的手變得比任何動物都長，進攻速度比任何動物快....食肉，咱可以狩獵，以攻為守， 食素，咱可以種植，用武器挖地種 ， 這比任何草食物的牙厲害...武器是人類進化的關鍵...人類何嚐不是弱肉強食，誰的武器強大誰就霸。人類曆史其實是‘武器’發展史。
非洲馬賽馬拉這片美麗肥沃的草原呀，遼闊和諧而又殺機四伏。驚險驚奇驚喜驚豔是它送給每一個來客的禮物。 這時候，我想起了凱倫《走出非洲》書裏的一首詩：
務必將悲戚的小調
變成輕鬆的旋律，
我決不是為遺憾，
而是為歡樂而來。
明天我們會看到大象嗎？ 我的非洲夢之二？
未完待續 非洲夜
毛茸茸的小可愛， 長大就變成大可怕
你媽媽的尾巴，沒看過呀？ 這麽驚訝！
不睡午覺， 找哥哥打架？
人家才不理你什麽鐵騎，屁股癢癢，在你車邊撐撐，揚長而去。
坐久了，起來做做瑜伽。人家是downdog 和 updog 結合自創一體，王者風範。
美花豹一閃而過，就再也沒看到過。這大美貓總躲在樹叢裏
獵豹： 美眸回轉驚嬌羚，曲腰一閃飛百裏。
妖姿媚態美女傾，卻愛大野闊天地。
同是草原美精靈，暴獵相殘何太急。
孤樹莽原風自清，高天底水循天理。
非洲獵豹是移民，千裏迢亞洲來。
大炮小炮齊轟射，千拍萬攝不盡興 （ 聖路易王曉峰抓拍）
隨意午餐孤樹下， 野趣融融興更濃
未完待續 非洲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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