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吃過飯,帶著兒子在沱江邊閑逛。隻見前方一步槍射擊遊戲攤擔,邊上坐著一位苗族姑娘,彎著腰,雙手輕托腮幫,凝望著前方。在遠方那墨黑的山崗和背後沱江吊腳樓襯托下,形成一副美妙的山水畫。她身材勻稱,膚色白皙。彎彎淡淡的眉毛下一雙大眼睛,露出一絲憂愁,幾許惆悵。看來今晚的收入未盡人意。
上前,買了十塊錢。接著兒子便興奮地扣動扳機,啪啪啪地打了起來。每當射中一個氣球,老板娘就來一聲喝彩。接著我和老板娘拉起了家常。問:“最近生意怎樣?” 她說:“不太好。” 我說:“可能旺季會好些? 再等等,快到黃金周了。” 她輕歎了一聲,道:“今晚是最後一晚了。從明天起當官的就不在讓我們在這擺攤了。” 我隻覺得一股寒意沿著背梁由下而上,心髒卻如自由落體,無限下墜。 我沒問為什麽,因為我知道我是無法提供解決方案的。“當官的”這詞好熟悉,曾經是對舊社會魚肉百姓,猙獰醜惡的壓迫者。 沒想到我卻在沱江邊上,若幹年後,從一位柔弱的苗家底層女子的嘴裏親耳聽到這個詞。無奈,這個中國已經不再是我印象中的中國了。 身外局外人,麵對故鄉的一些變化,心中不免湧起一絲無奈和苦楚。
其實,像這樣一個小攤擔,即不占太大的地方,又不會造成交通問題。不製造噪音,更不輸出汙染,而且攤主可以自食其力。何樂不為之? 此時此刻,忽然我覺得自己非常的渺小,心中多麽希望可以施展援手,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多買幾板,讓兒子打個夠。
後來我還發現沱江邊上的樓房,房主有很多是外地人。我住的房子的房東來自江浙地區。這麽多外地資金外地人湧入,當地的苗人,土人會不會被擠出代代相傳的土地?會不會在自己的土地上逐漸被邊緣化了呢?進而想到中國人在致富道路上快馬加鞭的時候,是否意識到人口流動,人口流向大城市和留守後方人員所產生的種種社會問題?代價是什麽?代價是多少?什麽時候它會反咬一口呢?
道別的時候,我指著前方虹橋下的木舟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希望你們未來一切順利。”
1. 彩虹橋。
2. 打的不亦樂乎。
3. 打完第一板塊
4. 接著打,直到手軟為止。
5. 青山常青,綠水常綠。
6. 居高臨下。
7. 燒餅,現做的好吃。
8. 薑糖是這樣拉出來的。
9. 這排水溝的龍頭可是古董了。
10. 常常座無虛席的飯店。
11. 老板娘是土家人。
12. 吃了兩頓同樣的菜,價格居然差了二十元。正想發問,想道也許老板娘沒有上過學,價格大概八九不離十。
13. 這是那家夫妻店,店裏的裝飾是他們孩子的“三好學生”獎狀,我兒子在這沾了光。
14. 一堆獎狀,父母繼續向前的動力。
15. 傳統手藝。
16. 一步一境,隨處可寫生。
17. 街頭。
18.雨中鳳凰,下回再見。
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