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和溫哥華島是兩回事。”香蕉人道。
在Tofino 停住,住下。“這兒大部分都是白人。”香蕉人介紹。
一個long beach 對著無窮無盡的海浪,另,以鬆樹為主的終日伸手不見五指的森林,從整天霧罩雲障的山,鋪到海岸。其餘的,就沒了。萬裏迢迢趕了來。
有個市區,你懂的,一條街,慢走七八分鍾窮盡;尋誰的,七八分鍾兩來回有餘。最多見的字“surf”。“現在是淡季。聖誕時很忙,來surf 的人很多。”店主說。
什麽叫度假?“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喝喝咖啡,讀讀書,睡睡覺。”香蕉人說。
有很多Trail。想著法子使覺有特色。“這樹生於馬可波羅去東方的那一年”;兩張照片立在一棵巨株前,一張是比薩斜塔,和“這棵比比薩斜塔高出多少多少米。看到就想說,比比埃菲耳呢?比比杜拜第一樓呢?
離海邊近的樹,杆粗。隔條街,明顯得細。這個區別在Tofino 如果你沒有看到,會山中千年如一日的。
吃驚的事也有。四次在路邊看到黑熊。個頭不大,毛不光溜,其中一個邋遢得像要飯花子。但俱目中無人。走來車前,一步遠,看都不看車一眼;過路四方步,該嘛嘛。好像人也不當回事,沿樹林的人行道上,該騎的騎著,該跑的跑著。
鹿仨,夫妻倆帶一孩子,在一家前庭一坐兩立。比家養的羊還家。驚訝地向它們招手,它們隻看了一眼,頗帶幾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的意思。
有條沿海的trail ,叫地球的盡頭什麽的。走不遠,一對年輕夫婦,男的牽著狗,一個小男孩在跳;女人胸前掛著個嬰兒。“你看,那兒有兩隻海兔。”幾個路過的循著指向看。“我老婆每次都能看到什麽。這裏有時能見到鯨魚。”
“眼前的是太平洋。”香蕉人說。不像海那樣的討喜湛藍,而是一派自顧自的巨幅敞亮。想到第一次見到海時縐的句子“偉大唯海是”,比比眼前的洋,再偉大也是個小囉囉。
旅遊節目,乘船去公海看鯨魚。“95%能看到。”香蕉人說,肯定看得到,船上有專用的雷達。風大霧大裏開了大半小時,停住了,晃。“看到了嗎?”一道水柱,接著一塊漆黑,最後的尾巴告訴:真是魚。如是,三四次於不同海域。
一個年紀大點的船長和個小夥子大姑娘service,說說了無數遍的解說,加些臨時起意的笑話。
下船時,三人齊聲道謝,把兩支鯨娃娃護著的一個不小的玻璃瓶往人前推。沒一個作反應。把人世間的許多說得比漢字書裏的多一分明白。會覺得。
早早地睡了,遲遲地醒。睡前,會看看好久也不看的大電視。吃什麽,去哪兒,比素日淡好多好多。有種去掉所有情節隻剩下時間的後現代派抽象的意味。
近一周,不緊不慢地日複一日。漸漸地真會產生絲“無論魏晉,不知秦漢”的恍惚。
上歸途,香蕉人問,“怎麽樣?”沒答心裏的話:很外國,很鬼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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