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嚴重生產缺陷的孩子確實沒有辦法和正常人有一樣的生活,但就此斷定他們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未免太武斷了。劉墉寫過一個小短篇,記敘他的同事,在家裏已經有一個蒙古症弟弟的情況下,結果太太懷孕,也誕下了一個蒙古症的孩子。大家當然覺得這對夫婦蠢,知道蒙古症是遺傳病,為什麽連孕檢都不做?後來這個同事告訴劉墉,其實當時他太太是去做了羊水穿刺的,而且已經確診了那一胎有蒙古症。他們夫妻倆已經決定要去流掉這一胎。結果在出發的那一天,有蒙古症的弟弟以為同事的太太得了什麽重病,先拉著她的手,一直說“保重,保重!”又撲在他同事身上抱著他說,“哥哥,上帝會保佑你們。”後來他們夫妻倆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生下了那一胎。
當然,這不是鼓勵大家都要生下有缺陷的孩子。相反,孕篩和流產合法就是給父母一個不願意的機會。但是如果當孩子已經降生,你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悲歎,唉,他肯定過不好這一生,這不過是你的想當然。
霍金全身癱瘓,納什思覺失調,有意識的人尚且沒有“痛苦”到非要結束自己的生命,那麽你又怎麽確定剛生下來的嬰孩就一定走上不幸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