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斯德哥爾摩當地時間2019年10月10日下午1點,瑞典學院將2018年度諾貝爾文學獎頒給波蘭作家奧爾加·托卡爾丘克,2019年度諾貝爾文學獎頒給奧地利劇作家彼得·漢德克。
2018年,由於牽涉的一係列醜聞,當年諾貝爾文學獎沒有頒發,而是延期到2019年。所以奧爾加·托卡爾丘克獲得的是2018年度諾貝爾文學獎,而彼得·漢德克獲得是2019年度諾貝爾文學獎。
奧爾加·托卡爾丘克(Olga Tokarczuk)是當代波蘭最具影響力的小說家之一,她畢業於華沙大學心理學係,後來在波蘭西南邊城瓦烏布日赫的心理健康谘詢所工作。2018年5月,奧爾加·托卡爾丘克憑借小說《航班》獲得了國際布克獎,而在2019年4月,她憑借小說《讓你的犁頭碾著死人的白骨前進》入圍2019布克國際文學獎短名單。
瑞典學院給奧爾加·托卡爾丘克的授獎詞為:“她用百科全書式的熱情呈現了一種充滿想象的敘事,代表了一種跨越重重邊界的生命方式。”
彼得·漢德克(Peter Handke)是當代德語文學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73年獲畢希納文學獎,2009年獲卡夫卡文學獎。著有小說《守門員麵對罰點球時的焦慮》《重現》《無欲的悲歌》《左撇子女人》,劇本《罵觀眾》《卡斯帕》《形同陌路的時刻》等。在文學創作之外,漢德克與文德斯合作編劇的《柏林蒼穹下》成為影史經典,他導演的電影《左撇子女人》曾獲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提名。
瑞典學院給彼得·漢德克的授獎詞為:“他兼具語言獨創性與影響力的作品,探索了人類體驗的外圍和特殊性。”
奧爾加·托卡爾丘克(左)、彼得·漢德克(右)
波蘭作家奧爾加·托卡爾丘克(Olga Tokarczuk)
2018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奧爾加·托卡爾丘克
奧爾加·托卡爾丘克對許多中國讀者來說都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對此,作家、東西文學評論家高興告訴澎湃新聞記者:“我一直非常看好這個作家。可能相對來說中國讀者比較陌生,但國內也已經引進了她的好幾部作品。她是波蘭文學寫作的中堅力量,也是當代波蘭最有實力的作家,而且一直在堅持本土寫作。我有點遺憾的是,一直想做她的專集,但未能如願。她的作品中對人類微妙關係的描寫,對人和人、人和世界的關係描寫特別精彩,在語言上也十分到位。她是能刻畫人類內心最幽微之處的作家,深入人內心深處的能力太強了。”
高興在評論中表示:“讀完這篇小說,我的腦海裏不斷出現兩個字:特別。一個特別的情感小說,一個特別的心理小說,一個特別的哲理小說,一個特別的寓言小說,或者說,一個特別的情感-心理-哲理-寓言小說,或者幹脆說,一個特別的小說,那麽的細膩,深刻,悲傷,肌理豐富,讓人久久地回味。”
托卡爾丘克已有兩部作品被引入國內,分別是:《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和《太古和其他的時間》,均在2017年出版。
奧地利作家彼得·漢德克(Peter Handke)
2019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奧地利作家彼得·漢德克
漢德克部分書影
天馬行空、獨來獨往,像許多著名作家一樣,彼得·漢德克以其獨具風格的創作在文壇上引起了持久的爭論,更確立了令人仰慕的地位。從1966 年成名開始,漢德克為德語文學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因此獲得過多項文學大獎,如“霍普特曼獎”(1967 年)、“畢希納獎”(1973 年)、“海涅獎”(2007 年)、“托馬斯·曼獎”(2008 年)、“卡夫卡獎”(2009 年)、“拉紮爾國王金質十字勳章”(塞爾維亞文學勳章,2009 年)等。
文學對漢德克來說,是不斷明白自我的手段;他期待文學作品要表現還沒有被意識到的現實,破除一成不變的價值模式,認為追求現實主義的描寫文學對此則無能為力。與此同時,他堅持文學藝術的獨立性,反對文學作品直接服務於政治目的。作品《守門員麵對罰點球時的焦慮》(1970)、《無欲的悲歌》(1972)、《短信長別》(1972)、《真實感受的時刻》(1975)、《左撇子女人》(1976)分別從不同的角度,試圖在表現真實的人生經曆中尋找自我,借以擺脫現實生存的困惑。
《無欲的悲歌》以巧妙的敘事結構和獨具特色的敘事風格表現了母親生與死的故事,其中蘊含著一種啟人深思的願望、一種值得向往的生存、一種無聲質問社會暴力的敘述之聲。漢德克後來把這種願望具體形象地寄托在另一部以女性為中心的小說《左撇子女人》中。作為德語文壇70年代新主體性文學的巔峰之作,《無欲的悲歌》產生了十分廣泛的影響。
1979年,漢德克在巴黎居住了幾年之後回到奧地利,在薩爾茨堡過起了離群索居的生活。這一時期,漢德克經曆了人生中短暫而近乎絕望的生存與寫作危機,陷入了為“生存下去!”而苦苦思索的迷惘中,沉浮在再也無法寫作和“再也沒有資格言說”的恐懼中。《緩慢的歸鄉》四部曲(《緩慢的歸鄉》,1979;《聖山啟示錄》,1980;《孩子的故事》,1981;《關於鄉村》,1981)正是漢德克這段心靈煎熬和渴望變化時期的產物,也標誌著他的創作風格的轉變。四部曲雖然在敘述風格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生存空間的缺失和尋找自我依然是其表現的主題;主體與世界的衝突構成了敘述的核心,因為對漢德克來說,現實世界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名稱,醜惡、僵化、陌生,他厭倦這個世界,試圖通過藝術的手段實現自我構想的完美世界。
為了抗議德國軍隊轟炸這兩個國家和地區,漢德克退回了1973年頒發給他的畢希納獎。2006 年3 月18 日,漢德克參加了前南聯盟總統米洛舍維奇的葬禮,媒體群起而攻之,他的劇作演出因此在歐洲一些國家被取消,杜塞爾多夫市政府拒絕支付授予他的海涅獎獎金。然而,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作家,漢德克無視這一切,依然我行我素,堅定地把自己的文學創作看成是對人性的呼喚,對戰爭的控訴,對以惡懲惡、以牙還牙的非人道毀滅方式的反思:“我在觀察。我在理解。我在感受。我在回憶。我在質問。”他因此而成為“這個所謂的世界”的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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