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易雖然是一個藝術家,但是她善於思考,然而她的思考充滿藝術的想象,缺少了一些基本的邏輯思辨。
這不,一個“群體妄想症”把中華民族一杆子打到水裏,還用進化論和心理學的專業術語蓋棺定論。
雲易的這篇文章起源於她對ABC辱華事件的看法,雲易的基本觀點我是同意的:ABC播出這樣的言論不妥,華人表達不滿可以理解,但是大規模的上街遊行,白宮請願,封殺,不得到真心誠意的道歉誓不罷休的做法卻是過分了。
但是,雲易將部分華人的這種行為歸結為華人群體的“生存危機感”再跳躍到群體的“妄想症”,真有些莫名其妙了。其實,中國人幾千年來都生活在危難之中,習慣了危機感,能你來順受,生存能力超強。正如為人父網友指出的那樣,中國人是最少生存危機感的,中國人不信神教,不相信世界末日之說,杞人憂天者寥寥無幾,中國人從骨子裏就缺少生存危機感。要說危機感了,島國日本人的危機感遠遠大於中國人,美國雖然強大,但是美國人也有危機感,他們自己大量儲備資源(如石油),滿世界爭奪資源,到處安插飛機大炮,這不是危機感是什麽?美國人有群體妄想症嗎?如果他們沒有,中華民族為什麽就有這個群體妄想症?
我就不明白,有些最不願意被別人代表的網友這次為何為雲易的“妄想症”叫好,主動地把自己被“妄想症”所代表?
危機感其實每個民族都有,但是危機感並不一定導致妄想症,這裏沒有必然的邏輯聯係。倒是當一個人的價值觀形成定勢之後,為了證明自己,就會出現某種妄語。
“試想這次ABC抗議遊行會遭到六四運動一樣的後果,我相信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華人會去計較一個孩子的話了。”64的結果和對於童言的計較與不計較有何因果關係?當下中國人在專製的淫威下不敢發聲,難道是“不計較”了嗎?
雲易的文章總是洋洋灑灑,從一個主題調到另一個主題,這是她又談到了兒童虐待的問題。不錯,中國也存在兒童虐待,而且情況的確很嚴重,但是,兒童虐待是中國的傳統孝道造成的嗎?雖然我對於孝道也很反感,但是我看不出孝道導致了兒童虐待。
雲易在《關於中國家庭兒童虐待問題致國際兒童保護組織的公開信》中僅僅用6個案例就得出結論:“正是這個根深蒂固的“孝”的意識,使兒童虐待在中國幾千年成為習慣。”
試問,美國人不講孝道,難道美國人不虐待兒童嗎?
這裏有幾個簡單的統計數據:(來源:美國國家兒童防虐待委員會National Committee to Prevent Child Abuse)
2011年,全美有 676,569 名兒童遭受虐待和忽視,占0-17歲兒童的比例高達78%!
2010年,全美有1537名兒童因虐待致死。其中79.4%的死亡兒童在4歲以下,47.7% 的兒童在1歲以下!每年,美國有17% 的男孩和28% 的女孩遭受性虐待。且不提美國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犯下的種種反人道罪行,就看這兒童虐待,我真不知道雲易的“西方世界早已步入人道主義的共生理念時代”從何而來?!
讀雲易的文章總感到一種極度負麵的情緒,壓抑,忿怒和不安,同時,對於西方世界又抱著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憧憬。我不知道這是否和她自身的經曆有關,或許是藝術家的多愁善感。
雲易曾在博客裏寫到:“十七年前飄揚過海,隻身來到美國,從下餐館洗碗開始,“過關斬將”,風雨一路,至今我仍然“一貧如洗”。也許,在眾多的來美淘金的人眼中,我是一個失敗者,然而,每當我在大量的空餘時間中做著使自己享受的事情時,或者當我自由自在地散步在聽不到人世喧囂的大自然中時,我禁不住對自己說道:Yes, I made it !”
這裏,我看到了一種危機感,在異國他鄉生存的危機感。如果作者自身有這種危機感,或是看到的另一部分在美華人同樣的危機感,而將此擴展到整個“中華民族”,是不是有些一廂情願了?
不錯,雲易說:“自由,是我來美國的真正目的”,但是美國到底有多少自由?你說“為什麽那麽多中國人對一兩句話和其中表達的完全不可能的內容 ? 比如一個6歲小孩要“殺光中國人”,或者雲易“向中國扔原子彈” - 如此“認真”?”,那你雲易是不是可以自由地在美國聲稱“殺光猶太人”或者“向白宮仍原子彈”,你看美國政府對這種“妄想”認不認真!
說他人妄想,其實自己最好檢討一下自己內心是不是也有妄想。“我其實就是想把中國人的自尊徹底摧垮。海!當初美國的原子彈扔到中國來該多好!肉體都不存在了,還有個勞什子的自我!”——這,是否屬於妄想?當然是個體的妄想。
雲易認為“西方文明在近幾百年中的擴張,對其他文明的影響是利大於弊,而西方文明對全世界的更深一步的繼續“入侵”,是世界和平的希望,甚至是唯一的希望。“—— 我不抱著個希望,因為我沒有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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