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安排
管理新占之地和恢複舊地是完全不同的。取消伯克製任命新的官員，建立新的規章製度，蓄養人力，穩定統治等等，林林總總無數事情都堆在一起，隻有慢慢去做。
劉錦棠感覺自己比打仗的時候要累的多，很少有能夠休息的時候。如果不是有了周漢、王韜等等幕僚，自己更是分身八瓣都不夠用的。
即便如此，到第二年開春04.05劉錦棠開拔回新疆的時候，各種事情也隻是初定。種糧發放、兵員募集、防守安排、城市管理等等。無奈之下，劉錦棠隻帶了周漢和外兩個幕僚返回，而王韜等十來人，則被他留下輔助董福祥。在向左宗棠申請之後，董福祥被任命為費爾幹納總兵，統領費爾幹納盆地及以西的軍民事務。
秋天的時候歉收，未免饑民暴亂，劉錦棠以工代賑，征發了10萬青壯修建當地的水利和道路。開春之時，水利已經早就完工。道路也規劃了從貝科博德經苦盞到浩罕、安集延和奧什的中部驛道和從浩罕經裏什頓、馬爾古蘭-費爾幹納、庫瓦、阿隆卡到安集延的南線，並且計劃分別修建從奧什到阿隆卡和庫瓦的道路。這些道路一共625km。但是實際隻修建了347km的中部驛道，寬度也隻有16丈。畢竟民工不能當苦役使喚。其他的道路，董福祥慢慢修吧，都不是急茬。
另外，浩罕汗國投降的5萬苦役也從10.15就開始修建從奧什到喀什的道路，道路寬度隻有16丈。到1874.4.05之時，已經修建了289km，而從喀什開始動工的10萬苦役，從11.01開始修建32丈寬的驛道，此時已經也修建完工了213km。二者已經接上，浩罕汗國投降的苦役已經在被押往哈密的路上，其餘的道路和需要拓寬的道路由南疆苦役修建。
此時，南疆修路的也有50萬人，他們從1873.5.15劉錦棠攻克托克遜之後就開始修建，隻是開始的時候俘虜沒有這麽多。一直到他7月1日攻克烏什的時候，俘虜也才8萬人，從敵之人也隻有12萬。隻有在9.2克複和闐之後，俘虜總數才達到20萬，從敵之人總數達到40萬。這些俘虜已經修建了從和闐經葉城、莎車、英吉沙到喀什的480km道路，從喀什經阿圖什、巴楚、阿克蘇、庫車、輪台、博斯騰湖北岸到托克遜的1428km道路，總計1878km。還修建了從烏什到阿克蘇的110km道路。因鐵軌供應不上，暫時還是驛道。將在1874年修建完成。
並且在北疆的俘虜的努力下，從阜康經烏魯木齊、達阪城到吐魯番的230km鐵路也已經修通。
董福祥所部5個營，原有共計200門劈山炮，10挺加特林機關槍，1440杆1871步槍；損耗後有劈山炮180門，加特林機關槍9挺，1871步槍1300杆。劉錦棠將劈山炮留下了總共400門（其中包括了20門40磅炮和60門20磅炮，其餘都是6磅炮），加特林機關槍全部的40挺，1871步槍4000杆。並且將所有炮彈、120萬發加特林機關槍的子彈、400萬發毛瑟1871步槍的子彈留給了董福祥。
此事的董福祥可謂是兵強馬壯，誌得意滿。但是劉錦棠很鄭重地告訴他，一定要守住苦盞和貝科博德，以西的土地盡量多地占領與搜刮，建設就不用太費心了，這些土地可能在以後的談判中有可能會作為籌碼打出去。當然，占得越多，就算割讓出去一部分，那拿到手裏的也越多。至於費爾幹納，是死也不能讓出去的，這是喀什的屏障，也是以後可能的拉鋸戰的橋頭堡。所以貝科博德和苦盞是重中之重。他也會在回到新疆天山以北之後盡量收複失地，以期獲得更多籌碼。
並且，這些地方的防守不能太奢望朝廷投入多少，要盡量做到自給自足，至少糧食上是這樣。至於軍費，那就要看董福祥的經營能力和從西部草原的搜刮能力了。
自己回去之後也會盡力采購一些大炮、軍械等，給董福祥補充。也會將此事匯報給左宗棠，畢竟他是統管陝甘的總督，還負責整體的收複新疆事宜。
劉錦棠發愁的是新疆名義上是屬於伊犁將軍轄地，雖然伊犁被俄國占領了。等中俄簽訂了合約之後，不知道伊犁將軍會是誰，如果是金順，那還好，如果是其他的蒙古或者滿足的首領，那董福祥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所以最好還是建省，然後巡撫由和自己關係好的來做，甚至自己來坐。隻是自己才30歲，戰功雖大，資曆不夠阿。發愁！
第38章 回新疆，議大計
在一腔愁緒之中，劉錦棠終於大軍開拔，15營7500人。到喀什的路雖然隻是修的16丈的，但是也已經足夠行軍的了。並且，考慮到路上飲食供水的事情， 也隻是每營單獨出發。隻是路途之上走的比較快，路好啊，驛站間距仍然是30裏，但是每天可以走30km。這樣，1874.05.07的時候，中軍已經到了喀什。
各營修整3天之後繼續出發。但是此時就不再是徒步前進了，而是有了火車（1874.3.2鋪軌修通）。左宗棠專門派了15輛火車過來接他們。
此時的陝甘和新疆有8台進口機車和18台蘭州製造局的自造機車在鐵路上跑。每輛機車能夠帶5輛座車，座車載重12噸，能夠裝載120人，正好帶走一個營。每天走240km，喀什到烏魯木齊1589km，7天7夜就到了。
5.15，劉錦棠終於回到了烏魯木齊。非常意外地，左宗棠5天之後也到了烏魯木齊。他可是西征軍主帥，還是陝甘總督。於是他專門去問候，並深談了一番，然後才知道，左宗棠也隻是到這邊看一下，觀察一下前線，也召集了所有將領開會，之後他還會回哈密坐鎮。於是劉錦棠心中稍安。
再3天後的1873.5.23，左宗棠召集的各路人馬已經到達，金順、劉錦棠、張曜、徐占彪徐文秀以及塔城參讚大臣等各地首腦人物聚齊一堂。
左宗棠說：
“之前新疆被阿古柏占領，朝廷現在大軍一到，一年之間已經滅亡阿古柏。並且劉毅齋率軍消滅了暗中支持阿古柏的浩罕汗國，使禍亂喀什等天山南部的大小和卓之後裔成為無根之萍。自此之後，浩罕汗國不複，則喀什噶爾穩如泰山。因此，南疆防禦重點是浩罕汗國所在之費爾幹納盆地、伊爾克什坦道和克孜勒河穀，於費爾幹納盆地設費爾幹納總兵，受喀什噶爾參讚大臣轄製。喀什噶爾參讚大臣負責伊爾克什坦道和克孜勒河穀防務。天山之南葉爾羌（今莎車）、英吉沙爾（今英吉沙）、烏什、阿克蘇、庫車、和闐（今和田）、喀喇沙爾（今焉耆）、吐魯番等地綠營將可逐步減少駐軍，將對應額度分配給費爾幹納盆地、伊爾克什坦道和克孜勒河穀。
今鐵路已經從西安經蘭州、肅州修到哈密，然後分別從天山南北修築至烏魯木齊，天山之南業已自吐魯番修築至喀什噶爾。命：喀什噶爾參讚大臣調查是否需要修至和闐。另，喀什噶爾參讚大臣負責製定天山之南水利規劃，並負責監督苦役整修，不足之處，征發當地民眾。喀什噶爾參讚大臣暫由劉錦棠遙領。
此次出兵，分南、北兩路，各自有各自戰略目的。其中以南路最為重要。
天山北部吐魯番至精河之地已經收複，由伊犁將軍金順前出精河，若對方不備，則可迅速進軍惠遠城西，擇要地使之不得西逃，困而不攻。給伊犁之俄軍壓力，與俄官七河巡撫科爾帕科夫斯基交涉收回伊犁，但不得擅自進攻堅城。同時在北邊沿艾比湖-圖古勒池南沿西出，沿伊犁山向西南繞行，迅速攻取並守住伊犁河北部要地和伊犁河南部的古爾班阿裏瑪圖（今阿拉木圖），堵住俄軍西逃與東進之路。
劉錦棠20營與張曜14營駐軍塔城，劉錦棠為主帥。劉錦棠自塔城西攻，西出塔爾巴哈台山，建立常設卡倫。再往西，根據情況而定。盡量避免與俄軍主力交戰，若戰則必勝。
張曜從塔城北攻，前出齋桑泊，占領和通，目標是收複鏗格爾圖喇，重兵駐守。達到目的之後若有餘力，可沿額爾齊斯河西攻至塞米伊，此為常設卡倫之最遠點。或可與劉錦棠同出塔爾巴哈台山，然後向北。
徐占彪為機動之軍，受我直接節製，負責南疆防務，鎮壓南疆複叛之軍。隨時準備支援費爾幹納盆地之劉錦棠部將董福祥。
我坐鎮烏魯木齊，為各軍後援。
此次戰役目標是將伊犁之俄軍迫降，並收回之前1864年割讓俄國之土地。
故地本為我天朝所有，雖割讓俄國已有十年，但是當地之民應仍仰望天朝回歸。又，俄國在其所占地肆意占用當地之民的土地，屠殺也是時不時就有，所以我大清所到之處，民眾應該都會歡迎，我們要善待當地之人，不能因為他們屈服於俄國統治而看低他們，新設的卡倫我們來駐守，但是收回的土地還是需要他們在耕種放牧，才能供應我們，才能顯示我大清實際統治這片土地。
當然，這些人之中難免有認賊作父之人，對此不必姑息。此時大營之中有無數商人在等待這些俘虜作為苦役出租給他們，陝甘、新疆之地也有無數道路、水利等在等著他們修建。新疆那些降而複叛之人也是如此處理。
各位，三年之前，我不敢如此想，5萬大軍，光是糧草軍餉就是會讓我殫精竭慮嘔心瀝血。但是現在，我們有了從西安經蘭州、哈密到烏魯木齊的鐵路，有了從吐魯番到喀什噶爾的鐵路，有了從烏魯木齊到烏蘇的鐵路。糧食、軍械等後勤已經不再是壓力。現在，我們有了苦役出租給內地之人，朝廷還有大筆的軍費撥付。有了加特林機關槍和毛瑟1871式步槍，據了解，這些連俄國人都沒有，或者隻有很少一部分。
這是一場必勝的仗。我們需要在俄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將他們擊敗，將故土收回。各位，前程就在眼前，就看你們能不能抓住了！
第39章 建省首議
會議之後，左宗棠專門留下了金順和劉錦棠談話。
左宗棠說道：“此次老夫為主帥，二位為主將。金將軍是不動如山、攻堅克難；劉將軍是侵略如火，千裏取城。二位各有千秋。還望在接下來的事務中相互精誠合作。在此我多謝二位了。”二人連道不敢，都是左督戰略得當。
左宗棠繼續揮揮手：“二位不必過謙”。
然後繼續說道：“根據收集的情報，俄軍占領伊犁的是俄國中亞總督麾下七河省省長科爾帕科夫斯基少將，他率領了2000俄軍和13門大炮。但是他們自占領伊犁之後至今已經有3年，當地從賊之人、從俄國過來經商之人眾多。
“我們現在有5萬的兵力，又有軍械，隻是打仗，把他們趕出去，應該不難。但是俄國是西方大國，所以我們不能對其商人殺傷過重。這些年的殺傷洋教士、洋商之事屢屢發生，但是殺了之後呢？殺一次朝廷賠一次一次錢。西洋之人打不到新疆，但是能夠打到北京阿。我們是要聽北京命令的。相反地，在之前戰爭中我們也殺傷過許多他們的軍人，但是從未因此啟釁。
“所以此次打仗，對他們的兵丁我們不必手軟。但是如果能夠俘虜，然後讓他們贖回也是更好的事情。而對當地的商人，還是要注意保護。不要隨便就殺了，押起來也好，戰爭之後驅逐也好。
“對於從賊之人。我想二位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希望越多越好，就不多說了。
“現在俄國和英國關係不好。如果在戰爭中有英國的商人，一定要保護好，對他們的財產也要保護。洋人也不是鐵板一塊。
“戰爭，我希望在今年能夠結束，也要看俄國那邊的反應。既然我們開始打了，那就打疼他們，打得他們不敢再次啟釁。隻是中國孱弱，俄國雖然也是洋人中的弱國，但是終究是洋人。我等知其孱弱，不怕它。但是朝廷對此並不是非常了解。所以在之後的劃界之中難免會有退縮。所以，此次收複失地，還請二位盡量往外打，這樣就算退讓，也有更大籌碼。”
二人慨然而歎如出一轍，對視後似乎更加親密了些。左宗棠也是一笑，繼續說了下去。
“估計此次戰役之後，朝廷為了省錢會用綠營代替二位招募來的兵。我會爭取時間長一點，不過你們也要有所準備。不能讓家鄉父老寒心啊。
“從此次阿古伯作亂和俄國侵占伊犁之事，我思考了很久，新疆宜建省。這樣才能將之納入朝廷直接管理。隻是用伊犁將軍府進行管理，軍事或許沒有問題，但是民事有很多照顧不到，比如伯克製，這也是此次動亂的原因之一。而民事不順，最終也會影響軍事。一個百七十萬平方公裏的地方，能抵上內地數省，不能有效管理地方，這也是本朝從噶爾丹到大小和卓及其後裔再到現在的阿古柏動亂不已的根本原因。你們也回去思考一下這個事情。”
於是二人告退。
二人告退之後，左宗棠開始寫折子。
新疆建省之事他已經思考了很久。正是他剛才對金順劉錦棠所說的原因，讓他一直將此事當做次等大事來準備。
“新疆，聖祖皇帝神威擊敗噶爾丹，使之成為我大清疆土，故土新歸，故名之為新疆。此事至今已有百餘年，聖祖之威仍保臣收複大清西北屏障。此次動亂，重新收回故土，仍命名為新疆，恐對聖祖不敬。故，臣請改新疆為天山省。我大清之天山，為西北屏障，使俄國等西來之人敬畏天威山威。
“臣請新疆建省，派各級官員管理地方，以免重蹈阿古柏之覆轍。
“新疆之前隻設伊犁將軍府，隻管軍不管民。民事全部由王公伯克管理。其為獨立王國，大多暗中擴充勢力，以尋機便對抗朝廷，乃清廷的心腹大患。
“如今大軍進疆，每收複一地，就在當地設立善後局，以重建當地經濟並穩定政局。同時，還兼管當地的民政、司法、賦稅等。同時，戰亂也使得當地原有伯克製風雨飄搖，幾近於無。是南北開設行省，天時人事，均有可乘之機。”
“新疆即將收複，民心思定，此時建省，有利於穩定社會和恢複生產；此時建省，西征數萬將士駐防各地，有利於鞏固建省後的邊防；新疆舊製蕩然，而百廢待興，恰為施行建省的新製提供了機會；邊疆建省，與內地統一，有利於朝廷政令同意，並杜絕外敵窺伺之心。
“臣亦知改省之初事繁費巨，但身為總督，當為國鞠躬盡瘁。臣身心皆居西陲，芻蕘之言，終難自默。”
第40章 棘突猛進，收回故土（一）
話說兩頭。金順、劉錦棠二人出去之後，略微交談一番，就各自回營準備出發了。建省之後後議，也自有總督煩心，此刻的整頓兵馬出兵才是最緊要的。
劉錦棠回去之後和周漢、王韜、郭嵩燾等人說了這次的情況。
郭嵩燾於是安排王韜率領一些師爺、親兵等赴喀什噶爾代行劉錦棠的喀什噶爾辦事大臣的職能，這些人都已經在郭嵩燾安排下提前捐了一些官，還是名正言順的。周漢還是繼續做他的行軍師爺，手下也比剛來新疆的時候多了許多，是在打仗過程中慢慢招募的。郭嵩燾和劉錦棠是亦師亦友的身份，所以繼續教劉錦棠倆兒子，也是他的首席幕僚。劉錦棠的倆兒子就慘了，除了要行軍打仗，還要受郭嵩燾的管製。
五天之後，大軍已經修整完畢，糧食、軍械等等後勤等也準備好了。於是大軍出發，奔赴塔城。
金順已於兩日前出發去了精河。他一直在這一片，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多，所以比劉錦棠要輕鬆許多了。
從烏魯木齊經奎屯的250km的鐵路早已經修成了。行軍很快，用了10天就到了奎屯。但是從奎屯到塔城的386km就沒有鐵路了，隻有公路，現在正在修，幸好前半段已經修好了，也不耽誤行軍。一共386km的公路最終到了6.25修完的。大軍到塔城的時候已經是1874.6.26。
於是修整三天，後向西進軍。三天後前鋒5營馬隊到達雅爾，發現沒有軍隊駐守，於是一股而下攻了下來。然後修整2日，留1哨人馬駐守，馬隊繼續進發。1日後，到達塔斯克斯肯小鎮，有百餘人駐守。一日攻下，俘虜100俄軍，從賊300人。此時，已經到了塔爾巴哈台山的邊界，於是派1營人馬駐守，其餘4營散出去探明周圍情況。
8天後（1874.07.12）大軍到達之時，前鋒馬隊已經將周圍50km的地方都犁了一遍，將2000左右的仆從軍俘虜送往了後方。
於是劉錦棠在塔斯克斯肯留下1個步兵營和1個馬隊駐守，其餘13個步兵營4個馬隊和張曜的5個馬隊9個步兵營繼續陸陸續續前進，向北偏西的阿亞古孜前進。這次，他將9個馬隊派出了8個奔襲100km外的阿亞古孜。並且告誡帶隊的營官，要保持馬力，當天到達即可。到了之後能攻則攻，不能攻則圍起來，免得他們走漏消息。等大軍到了一起攻打。
馬隊第一天走得比較多，到了距離阿亞古孜隻有30km的申戈紮，第二天清早就出發，前往阿亞古孜。到了之後，發現是個堅固的堡壘，根本攻不進去，於是按照劉錦棠的指示將其包圍了起來。
5天之後大軍到達。修整1天之後，大炮轟城。對方抵抗了沒多久就投降了。俘虜了1000的俄軍和1萬人的哈薩克仆從軍。劉錦棠派1營馬隊和5營步兵駐守阿亞古孜。
然後張曜率領5營馬隊和9營步兵北上
而劉錦棠則派3營馬隊沿阿亞古孜河向南，8營步兵隨後。10天後軍隊到達阿克鬥卡小城。第二天攻下。俘虜了500俄軍和5000哈薩克仆從軍。留3營步兵和1營馬隊駐守。
之後劉錦棠又花了30天的時間將阿亞古孜以南、阿亞古孜河以東、阿克鬥卡以北的地域清掃了幾遍，把俄國人建的堡壘都拔掉了，俘虜了3000俄軍和3萬仆從軍。清掃完畢之後，劉錦棠將阿克鬥卡和塔斯克斯肯的馬隊各縮減為1哨，阿亞古孜縮減為2哨，此馬隊營房駐守阿亞古孜。
如此，劉錦棠手裏有4營馬隊和4營步兵，共計4000人可用。接下來就是開始向西攻略了。這些人用來攻略是可以的，但是肯定不能再大規模分兵駐守了。所以劉錦棠決定在阿亞古孜河以西攻打下來的地方任命當地反俄的哈薩克做季節卡倫和常設卡倫的首領。
在接下來的兩個多月裏，劉錦棠馬不停蹄地掃蕩阿亞古孜河以西地帶。最西到了卡拉幹達，並且還給攻打下來了。但是劉錦棠並沒有留兵駐守，二是任命了當地的哈薩克領袖作為城主，並給了他臨機設置和任命卡倫的權力，需要向劉錦棠申請後才能轉為正式，不和劉錦棠任命的衝突就不會駁回。和對方說明自己的苦衷之後，對方仍然很高興，雖然現在隻是清朝的一個小首領，卡拉幹達也可能再次被俄國攻打回去，但畢竟看到了汗國複興的希望。並且，就算事有不諧還可以撤往中國。
劉錦棠還在巴卡納斯河岸邊的巴爾沙塔斯和塞米伊南邊的薩雷加爾兩個地方設置2個各由1哨駐守的兵站。
劉錦棠此戰總共俘虜仆從軍47300人，俄軍4600人。
張曜北上之後並沒有按照左宗棠的預案先占領和通，再收複鏗格爾圖喇，二是一路向北直奔塞米伊。他和劉錦棠商量之後，覺得一步步地從和通到鏗格爾圖喇再到塞米伊打過去，一方麵會給敵人增兵的機會，另一方麵也會客觀地把這些地方的俄軍都趕到塞米伊，越往後越難打。於是二人計議了很久，決定冒險一下，直接攻打塞米伊。隻要攻打下來，其東方的俄軍就成為甕中之鱉了。
一路之上，張曜並沒有糾結於攻打俄軍的堡壘線。從阿亞古孜到塞米伊280公裏，路上有俄國的堡壘5個，守軍從幾十到幾百不等。張曜每次都是馬隊到達後包圍，等步兵到了之後，留下1營馬隊和1-2營不等的步兵包圍攻打。其餘人馬繼續前行。一路下來俘虜了俄軍有一千人，從敵之人有上萬。都留在了當地，由反俄的哈薩克看守。
如此，20天之後張曜到達了塞米伊城外。此時的塞米伊俄軍已經得到清軍到來的消息。正嚴守以待。張曜沒有即刻攻城，而是在城外紮營。此時的張曜隻有1營馬隊和2營步兵。俄軍派哈薩克騎兵試探衝了幾次，但是稍挫即歸。沒想到，這正中張曜下懷。
當天晚上，馬隊到齊。第三天，各步兵營到齊。此時的俄軍後悔已經來不及。
10天之後，俄軍被迫投降。這裏有2000的俄軍，但是哈薩克仆從軍並不多，也隻有1萬人左右。
張曜留下3個步兵營和1個馬隊駐守之後，一路向東攻打鏗格爾圖喇、恰爾巴圖與和通等地，並清掃俄軍勢力。在兩個地方一共得到了1000俄軍俘虜和1萬哈薩克仆從軍。然後他在鏗格爾圖喇留了3個步兵營和1個哨馬隊，在和通留了2個步兵營和1個哨馬隊，在恰爾巴圖留下了1個步兵營和2個哨馬隊。如此，他手裏還剩下3個營馬隊。於是他率領馬隊清掃塞米伊以東、以南俄軍勢力，並獲得了500俄軍俘虜和5000哈薩克仆從軍。
他向北最遠攻打到了距離塞米伊130km的魯布佐夫斯克，向西攻打到了邁斯科耶。雖然沒有攻下兩個地方，但是他掠奪了許多糧食和財寶，並且任命了所過之處的哈薩克人作為當地管理者和季節性卡倫的首領。
12月15日，張曜率3營馬隊返回恰爾巴圖。
張曜此戰總共俘虜俄軍4500人，仆從軍25000人。
二人總共俘虜俄軍9100人，仆從軍72300人。
第41章 棘突猛進，收回故土（二）
金順05.29從烏魯木齊出發，因為有火車，當天晚上就到了烏蘇，然後率領前鋒第二天到了精河，並安排進軍等各項事宜。
左宗棠吩咐的是可以分兵兩路，但是金順經過思考和將領商議之後，決定全軍向南進攻伊犁。伊犁的俄軍隻有2000人的話，應該大部分在惠遠城，果子溝關卡就算重兵駐守，也不會布置超過一千人。如此，不如直接大軍強攻。並且現在兩萬大軍都已經轉化為騎兵，進軍速度也會很快。大營進軍速度隻有15km/天，但是純騎兵日進軍速度平均為50km，如果輕騎突進，則可以達到100km甚至更快一些。但是現在行軍是少不了大炮的，速度提不上去。所以金順決定大軍緩行，騎兵突進。騎兵到達關卡之後負責封鎖四周，等待大軍進攻。
從精河縣到果子溝北口有180km，果子溝長度有25km，從果子溝到惠遠城有40km。這一共就是245km。精河海拔最低300米，賽裏木湖（今名伊塞克湖）海拔最高2100米，高度差有1800m。
於是金順於06.02出兵，9日後率領20營騎兵離開大軍，急行軍圍困果子溝北口關卡的俄軍。先是前鋒派人說服俄國軍隊撤軍回國，不聽。估算關卡內俄軍有五百人，於是派8個營困而不打，斷絕其糧草，而後自己帥12營於當天下午到達果子溝南口的俄軍關卡。中午離開北口關卡的時候派人回大軍再調6營騎兵到果子溝南口關卡匯合。果子溝南口關卡裏麵的俄軍比北口關卡多一些，於是也是留下8個營困而不打，斷絕其糧草。但是這次消息是封鎖不住了，於是金順改變計劃，直接在第二天率領餘下4營騎兵直接進軍惠遠城，中午到達即作勢強攻。俄軍以為是真的要進攻，直接集結在惠遠城內，閉門不出。
雖然金順隻有2000人，但是俄軍也隻有五百多人，其餘四百人要麽分散到其他城池，要麽還在花天酒地。他們知道清軍聚集了大軍兵壓伊犁，但是沒有想到清軍真的會打過來，關鍵是還這麽快，都反應不過來，果子溝北側關卡都沒傳來消息。於是俄軍隻有龜縮在惠遠城裏防守，希望能以自己的大炮打退清軍進攻。
當日晚間，從大軍臨時調來的6營騎兵到達惠遠城與金順匯合。俄軍見清軍人數眾多，想以大炮轟之，但是金順也是打久了仗的將領，始終隻是在大炮射程之外徘徊。
5日後大軍到達，大炮也架了起來大炮也是俄軍無數倍，俄軍也不敢打出來。於是金順照例留下8個營，並且自己帥中軍2000人坐鎮，所有大炮集結在惠遠城四周。然後，他派其餘12個營從06.19開始掃蕩伊犁穀地。4個營向東沿伊犁河向上遊清掃，到達特克斯河之後，再轉向西，沿特克斯河向其上遊清掃。另外8個營則是沿伊犁河向西清掃。
06.22，果子溝的俄軍見援軍始終不來，糧食也已經吃完了，於是投降。將俄軍繳械之後，命令其修建果子溝道路。反正左宗棠要求的是不能濫殺，閑著也是幹吃飯，還不如廢物利用。圍困他們的騎兵除了兩個營暫時監督他們修路之外，其餘14個營都收了回來，增援向西清掃的6個營。
向東清掃伊犁河穀的2個營速度很快，10天之後的29日就已經回來。本來俄軍侵略中心就是惠遠城，得知清軍即將進攻之後又專門聚集了各地駐守的俄軍，東部基本沒有幾個俄軍士兵，都是從賊的一些人。他們抓了從賊的人大約1萬人，暫時被安排修路和水利設施。
向西清掃的8個營在80km外的紮爾肯特稍微受阻了一下。因為帶著輜重，5天之後（06.24）才到達紮爾肯特。紮爾肯特有300名俄軍駐守，計劃第二天攻城。本來俄軍見到十倍於己的清軍之後守城的信心就已經幾近於無的，當第二天晚上收到消息增援而來的14個營直接讓他們崩潰了。修整1天之後，22個營參照俘虜的口供，繼續向西挺進。前鋒10個營於07.07出伊犁河穀到達距離紮爾肯特180km的奇利克，修整1天後留下2個營駐守，為後軍準備，其餘人馬繼續西行。
科爾帕科夫斯基得知果子溝俄軍投降的消息之後，知道大勢已去。清軍不出兵，自己還能嚇唬他們。但是既然已經開打了，能決定結果的就隻有實力了。就算隻以現在看到的兵力自己也是麵對著二十倍以上的敵人，根本不可能打贏，還有可能將自己搭在裏麵。於是，他同意了率兵退出，但要求金順將俄兵和兵器退還，並且自己也要向土耳其斯坦總督申請。
金順向左宗棠申請後，拿定了主意，在重新劃界之前，隻能科爾帕科夫斯基一人離開，其餘俄兵是作為俘虜，不能放虎歸山，俄軍在中亞的軍力是有限的，現在能拿住一部分，那麽再以後打仗時就能少一部分敵人。至於兵器，想都別想。
06.30科爾帕科夫斯基終於答應了金順的條件，但是要求保障伊犁各地商人的正當利益，這個他答應了。於是金順派了一個營的人馬將科爾帕科夫斯基禮送出境。
因為隻是押送科爾帕科夫斯基，所以沒有攜帶輜重，行軍速度就加快了一些，一天能走30公裏。07.03到達紮爾肯特，修整一天之後再次出發，07.10到達奇利克。此前一天，大軍已經到達奇利克，正在修整。修整1天之後，再次押送科爾帕科夫斯基出發，一路之上就再沒看到清軍。但是護送之人放慢了速度，到了130km外的阿拉木圖（清朝稱為古爾班阿裏瑪圖，俄國舊稱維爾內）的時候已經是7天之後的07.18。阿拉木圖駐守有2000的俄軍，還有好幾門大炮。於是，通知了守衛，讓他們派相應的人來迎接科爾帕科夫斯基。
此時的清軍實際上已經快馬加鞭包圍了阿拉木圖。金順在派人押送科爾帕科夫斯基回阿拉木圖之後，留下了6個營駐守伊犁，4個營看守俄軍俘虜。自己立刻快馬加鞭率領8個營的騎兵前往西部前線。在07.08到達奇利克之後，第二天就率軍前往阿拉木圖。隻是從俘虜得知阿拉木圖有2000俄軍之後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先攻占了阿拉木圖西部50km的伊塞克和30km的塔爾加爾，然後封鎖消息。
07.19俄軍派出他們駐守的最高長官前來迎接科爾帕科夫斯基，因為他是俄羅斯的七河省省長，是他的頂頭上司。駐守人員沒有想到向來孱弱的清軍竟然會將自己的頂頭上司俘虜了。於是二人被清軍扣押。
金順趁二人在營中的時候率軍包圍了阿拉木圖，並用大炮轟擊了一天。之後他派人說降阿拉木圖的守城人員，守城的人覺得自己可以守很久，但是對方有如此多的人馬，終究是可以攻打下來的，除非自己的援軍到達。可是阿拉木圖已經是七河地區的政治軍事中心了，如果有援軍，那麽隻能是從800km外的塔什幹過來，怎麽也要二十天。並且現在自己的頂頭上司和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都在清軍手裏，如果不能就出來，那自己就算能守住阿拉木圖，回到莫斯科之後也不一定能活的如何。
二者就僵持住了。金順也打不下來，畢竟阿拉木圖牆高城厚，雖然自己有26個營13000人，但是對方炮的射程長。前麵幾天強攻了幾次，也給對方造成了重大傷亡，但是最終還是沒攻下來，自己也傷亡了幾百人（死的不多）。
攻打阿拉木圖期間已經撒出去大批的探馬，將周圍75公裏範圍內的俄軍據點都清除了。於是金順在按照戰前左宗棠的安排，分兵10營向北進攻，由副將方春發率領，自己仍然率16營圍困阿拉木圖。30天之後的08.19阿拉木圖俄軍受不了慘重的傷亡，向清軍投降。金順率領10個營駐守，派遣6個營北上支援之前的軍隊。
金順派4個營固守阿拉木圖，然後用6個營向西清掃，到達225km外的比什凱克後發現俄軍有駐守但沒有築城，於是一鼓而下俘虜了500俄軍和2000的仆從軍。修整2日後繼續向西直奔275km外的江布爾（現名塔拉茲）。到達之後發現俄軍有500人駐守。試探之後，發現俄軍沒有大炮，於是靠近後用開花跑轟炸城內，攻打三天之後的09.30，俄軍投降。收獲俘虜300人，仆從軍2000人。自己死亡200人，這也是單次戰鬥死亡最多的一次。這也是因為這是金順計算的今年的最後一戰，無論是從收複故土還是從日期安排都是一樣。於是6個營均留守江布爾。其中4個營由提督劉宏發率領固守，2個營自己親自率領向西向北清掃到敵人堡壘為止。
金順首先向西南清掃到了卡拉套山，並占領了和奇姆肯特之間的峽穀關卡。然後從江布爾調過來1個營駐守。駐守軍到達之後，金順率軍掃蕩完江布爾南側盆地之後，從塔拉茲向西北沿著卡拉套山一直掃蕩到了卡拉套山的西端，楚河的末端阿克紮伊肯湖，並且向西探測到了錫爾河。當探查到再往西是俄軍堡壘之後，就折轉向東跨越楚河，然後沿楚河向上遊掃蕩，最後到達了比什凱克。他自領一營返回阿拉木圖，遣另外一營返回江布爾。到阿拉木圖之後，調了兩個營一個助手比什凱克，一個增援駐守江布爾。在掃蕩的同時，金順在路過的哈薩克牧民聚集的地方任命了當地哈薩克首領為卡倫的首領。
07.30北上的10個營中，6個營負責輕騎清掃，4個營作為中軍攜帶輜重前行。輕騎每日行軍100裏，中軍每日行軍30裏。2天之後，輕騎4個營圍困卡普恰蓋，大約有俄軍500人，但是隻有3門大炮。再2天，中軍到達卡普恰蓋。強攻2天，之後派俘虜前往說服，對方投降。留下2個營守衛。其餘人馬繼續北行。往北就是俄軍的堡壘線，每個堡壘人員不多，大的200，小的50。於是方春發按照戰前劉錦棠、金順等人商議的辦法，留下2-3倍的兵力監視，待中軍率領輜重到達堡壘之後再行攻打。
十天之後的08.17，前鋒到達了190km外的科帕爾（現稱塔爾迪庫爾幹）。同樣的城高牆厚，但是明顯破舊了許多，也不如阿拉木圖繁華，守軍也有2000人。此時的前鋒經過多次分兵之後已經隻剩下3個營，圍困的話兵力不足。於是回退到科帕爾之南20公裏的一個小據點，正好這個據點因為距離科帕爾太近，沒有什麽強的守衛。第二天的時候俄軍派哈薩克仆從騎兵2000人攻打了一次，被清軍虐的哭爹喊娘。再往後俄軍就開始召喚周圍的仆從騎兵，一時之間僵持著。俄軍等待仆從軍的到來，清軍也等待中軍的到來。這一仗也讓清軍有了很大的自信，自己火器比對方強得多，以一敵五或許有問題，但是擊潰兩倍的敵人還是沒問題的。所以也安心地催促中軍到來。
7天之後的08.25，清軍大軍到達，當天就包圍了科帕爾。10個營5000人包圍了2000俄軍人駐守的堡壘。這就尷尬了。雙方都是守則有餘，進攻無力的那種。
方春發在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心中沒底，但是在前幾天收到了金順傳來的消息，阿拉木圖守軍已經在08.19投降了，又會有6個營來支援自己。根據前麵的交戰情況，他發現清軍的火器比自己原本以為強大的俄國軍隊的還要強，已經消去了對敵的敬畏之心。所以16個營8000人圍困2000的俄軍還是沒有心理壓力的。他們能夠出城戰鬥的頂多1500人，隻要所在方位的1000軍隊牽製一下，其餘人馬到達就是敵軍的死期。
18天之後的09.12，後續的6個營到達。但是方春發沒有讓他們加入自己圍困的陣營，而是讓他們繞過塔爾迪庫爾幹繼續北攻。於是他們在13天之後的09.25到達了阿克鬥卡，與劉錦棠直接通了信息，不再是經過伊犁、烏蘇、塔城的1500km中轉（600裏加急需要5天）。從阿拉木圖到阿克鬥卡隻有550km，兩天快馬就可到達。
於是從北往南陸續攻克了俄軍堡壘，然後16個營又共同攻打科帕爾。11.01的時候，終於攻下了科帕爾。
自此，南到阿拉木圖、北到阿克鬥卡、西到巴爾喀什湖、東到伊犁河穀的東西390km，南北360km的區域都已經清掃完畢。並且向南已經清掃至卡拉套山。
此時，伊犁惠遠城等共6個營，科帕爾（塔爾迪庫爾幹）駐軍4個營，阿拉木圖周邊由金順坐鎮駐軍16個營，鐵力克駐軍4個營，卡普恰蓋駐軍1個營，其餘6個小堡壘各自駐軍2個哨，另外還有在果子溝看守修路的俘虜的4個營。
此戰在伊犁共俘虜俄軍2500人，在伊犁河穀之外的戰爭中俘虜俄軍5800人；在伊犁俘虜2萬當地仆從軍，在伊犁河穀之外的戰爭中俘虜仆從軍5.4萬人。
第42章 戰後總結
大雪封山之前，劉錦棠回到了阿亞古孜，張曜回到了恰爾巴圖，金順也回到了阿拉木圖。
此次戰役結束，十幾年之前割讓的領土還餘阿爾泰山西北部的薩彥嶺尚在俄軍手中。但是在齋桑卓爾（齋桑泊）西邊劉錦棠張曜等人反占了俄國的很大一部分領土。兩下算來不虧。
戰爭之後，從北向南清軍已經駐守了十幾個城池，並設置了上百個由清軍駐守的常設卡倫和無數的由哈薩克駐守的移設卡倫和添撤卡倫。城池從北向南：塞米伊、鏗格爾圖喇、恰爾巴圖、和通、巴卡納斯河岸邊的巴爾沙塔斯、塞米伊南邊的薩雷加爾阿亞古孜、阿克鬥卡、科帕爾、卡普恰蓋、阿拉木圖、鐵力克、比什凱克、江布爾。各卡倫設官1人，兵9-10人。由清軍駐守的卡倫有30左右，基本上是以各城為中心，向西擴展100公裏左右，這正好是騎兵快速行軍一日可達的距離。而由哈薩克駐守的各類卡倫則正常最遠在城池之外300km的地方，數量有100左右。最遠的卡倫距離最近城池則是已經到了600km，是劉錦棠任命的卡拉幹達城主，給了他臨機設置和任命卡倫的權力，需要向劉錦棠申請後才能轉為正式，不和劉錦棠任命的衝突就不會駁回。
劉錦棠俘虜俄軍4600人，仆從軍4.7萬人；張曜俘虜俄軍4500人，仆從軍2.5萬人；金順俘虜俄軍7800人，仆從軍7.4萬人。總計俘虜俄軍1.69萬人，仆從軍14.6萬人。
考慮到之後俄軍會交還俄國，所以直接就地處理，安排修築當地道路和水利。修建的等級也不高，直接修理和拓寬原有道路，標準為8丈，是修建32丈驛道速度的3倍。畢竟這些俄軍不能弄死。
仆從軍的命運就悲慘得多了，都被運送到烏蘇、塔城、等地修路造橋修水利，無論死活。等南疆的俘虜運送完之後，就會把他們運送到內地作為苦役出租。
新疆平叛時的俘虜大部分都被租出去了，但是運送是個問題。各地的人爭著要，所以寧願預付款也要先拿到手。最開始火車沒有開通的時候，就靠腳板走路，運起來慢得很，幸虧當時新疆的俘虜也少，靠陸路也能運出去。後來1873年8月底的時候，劉錦棠在南疆一下子抓了60萬的俘虜，可把左宗棠愁死了。幸虧後來1874年3月份喀什和吐魯番的俘虜一起把鐵路修通了。到1874年5月的時候，在西安-蘭州-哈密和新疆的鐵路上跑著26輛火車頭。由於蒸汽機車3/4的時候都在保養，隻能折算成6.5輛全天候的火車。一輛火車一次可運載600人，時速30km。從喀什經吐魯番、哈密、蘭州到西安一路3871km，火車需要5天半（折算後），來回就是11天。如此平均每日可運送350人，每月可運送1萬人，一年才能運送13萬人。後來機車製造速度快了，一個月就能生產10輛，於是運送速度也上來了，到12月的時候已經有了96台機車。每月可運送3.8萬人，並且到年底已經累計運送了19.2萬人，其餘40萬俘虜會在1875年7月運完。
火車從新疆往內地運的時候是俘虜，從內地運過來的時候就是糧食、軍械、移民等等。所以到1874年底的時候，新疆的漢地移民數量也是新增了15萬，並且有望在來年3月份開春之前到30萬。這樣就能有力補充戰亂引起的人口減少，並且還能在當年生產足夠多的糧食供應軍需。
從烏蘇到精河的160km早已經在1874.05.15的時候修通，並用5萬人繼續向西修，金順占領惠遠城（07.01）之時，鐵路已經修了114km，快修到了賽裏木湖，他決定在冬天之前將簡易鐵路修到惠遠城，好供應進攻阿拉木圖的大軍的後勤。於是將仆從軍的2萬人也加入到修建從精河經果子溝到到惠遠城的286km鐵路中。於是在09.01鐵路修通。並在之後的3個多月裏繼續向西260km修建到了鐵力克（12.15）。
從塔城到塔爾哈巴泰山西端南麓的塔斯克斯肯的200km鐵路也在劉錦棠在07.20攻下阿亞古孜之後就開始修建了，然後09.01劉錦棠清掃完畢阿亞古孜以南、阿亞古孜河以東、阿克鬥卡以北的區域之後，決定將鐵路修建到距離塔斯克斯肯100km的阿亞古孜。到了三個月之後的12.05鐵路完工。但是沒有繼續向前修建。
第43章 壞消息
劉錦棠和金順回到各自駐地之後，都收到左宗棠的命令，在大雪封山之前返回烏魯木齊，有要事相商。於是二人大體都是12.15出發回烏魯木齊，劉錦棠是時間太緊了，沒辦法；金順則是需要安排的事務太繁雜，越拖越晚。
由於有直通的鐵路，劉錦棠在四天之後就走完了941km的鐵路到達了烏魯木齊。金順由於阿拉木圖到鐵力克之間鐵路沒通，所以隻能先騎馬走了130公裏到鐵力克，然後再坐了961km的鐵路，於出發7天之後到了烏魯木齊。
於是12.25，左宗棠讓人請二人到中軍開會。
首先是劉錦棠總體匯報了此次西征的成果，然後二人分別匯報了自己負責的北路和南路的具體戰果。
雖然這些情況在之前戰報中都提到過，但是麵對麵的匯報能了解更加詳細的內容。左宗棠據此修正了自己之前的一些認識，感到很欣慰。
他對二人道：“此次戰役基本達到了我們的目標，明年的工作主要是安頓已經打下來的地方，有餘力的話可以攻打或者騷擾俄軍據點。這幾個月我已經收到聖旨許多，詢問戰果與俄國人反應，我都進行了匯報。估計年前封賞會下來。辛苦二位了。”
“此外我還收到了俄國的抗議，措辭越來越強烈。畢竟俄國是個大國，所以接下來我會建議朝廷開啟與俄國的談判，派適當的人與俄國談判重新劃界。你們在戰場的表現，將會直接影響談判結果。此前我們進軍很順利，一方麵是俄軍準備不足，另一方麵是我們占有火器之利。但是半年的時間足夠對方反應過來。明年開春之後，戰事應該會艱難很多，希望不要掉以輕心。”
劉錦棠神色凝重，但是金順似乎並不以為然。劉錦棠和左宗棠對視一眼。
左宗棠繼續說道：“金順防區麵積太大，並且俄軍主力在塔什幹，估計會從南從巴爾喀什湖以南的西方而來。所以巴爾喀什湖以東伊犁河以北地段由劉錦棠派兵駐守。伊犁河穀地帶我會選派得力人員和綠營前往駐防。這樣金順可以集中兵力應對西方威脅。”
金順麵上似有不虞，但仍然欠身答應。
“此外，在今年5月的時候，日本侵略台灣，經過談判，9月份簽訂條約才收回。此事朝野轟動。此事發生之後，守海還是守疆一直在爭論。所以朝廷也希望能夠盡快結束西疆戰事。現在已經開始於俄國接觸，隻是缺少適宜的談判人員。
“之前列強侵略中國都是從海上而來，但是他們距離中國有萬裏之遠，即使一時割地賠款，朝廷也並無切膚之痛，一旦力量強了就能收回。對方在中國的勢力隻如無根之萍而已。但是此次倭國侵台，使朝廷大為警醒。
“軍機大臣兼總理衙門大臣文祥在加強海防的奏折中提到‘目前所難緩者，惟防日本為尤亟。以時局論之，其與閩浙一葦可航，向來為中原之患。若不能抗日本，則國家危矣。且此次隨已退兵，但今日退可明日進。倭人習慣食言，此番退兵，即無中變，不能保其必無後患’。
“文華殿大學士、直隸總督李鴻章在其籌議海防折中認為‘此次日本退兵乃是外怵列強公論，內懾朝廷兵威。然此事雖明為和局但朝廷必陰為戰備，方可保海疆無虞。洋人論勢不論理，東洋西洋並無分別。彼以兵勢相壓，我以筆舌勝之，此乃天方夜譚。夫臨事籌防，措手已多不及；若先時備豫，倭兵亦不敢來。故海防不可一日緩哉！’
“此事我本讚同，西雖重，但東亦急。但是李鴻章之後還有謬論。他認為應招撫匪軍，然後將西疆予之；而西征之軍則可撤則撤，可停則停。其停撤之餉，即勻作海防之餉。此人隻見眼前三寸之事，謀一年十年之事乃不世出之人，但卻不能謀萬世之長遠。
“日本，人小國少，國雖強，難動中國之根本。俄國，地廣人稠，雖兵器弱於諸強，但其與諸強相通，若全力東向或可顛覆中國。我等可示弱列強之海軍，可示弱日本之陸軍，但唯獨不可於北疆、西疆示弱於俄國之陸軍。
“並且蒙古、新疆與東北乃京畿蔽衛，若有失，則俄軍十日即可劍抵京師。其中新疆地位為三者最重。新疆若失，則俄軍南可攻青海西藏，東可覆蒙古。西藏以數萬之兵擾亂大唐過百年。蒙古更是千裏草原，無險可守。守住新疆，則西可攻其土耳其斯坦諸地，北可威脅其東西之交通，乃牽製俄國之勝負手。故新疆不容有失。
但我等若隻是防守，則今日丟一地，明日丟一卡，終將難易保存。故我之戰略乃是占領各關卡外之要地。敵強，我則守關卡城池，拉長俄軍後勤，使其受勞師遠征之苦；敵若，我則以哈薩克為先鋒亂其土地，加強我方縱深。此戰略立足點有三：一是無盡之兵，中國人力可抵西洋總和，此條足；二是大炮槍械，不得弱於俄軍太多，我也一直在從英美德法等國購買製造槍械、鋼鐵之機器，此是今後新疆事務重中之重；三是糧草，包括糧食、馬匹等，新疆西部與蒙古草原數千裏，鐵路所及者少，故馬匹乃是保證邊防之重要補充。”
“如今新疆初定，為保證新疆安定，我等應分別上書新疆建省。建省必設巡撫，以主管民政事宜。此事你二人多思考一下。盡快給我答複。雖說條約議定至少還需一年之期，但萬事應預為之備。
“三年以來5萬平叛大軍每年僅軍費就有700萬兩。還有鐵路修建、軍械購買與仿造、移民安置等等。幸虧有苦役租金每年可以折抵，但仍入不敷出，全賴朝廷撥款與晉商、徽商的捐輸。但是，苦役非長久之計，時間也隻有十年，如今最早的那一批已經過去了四年。最遲條約議定之後，各軍發三月之帑汰遣是必然的，將換綠營、蒙古各部駐防。無事之年，朝廷若能每年撥發300萬軍費，那就燒高香了，還有很大一部分購買槍械、辦理洋務，根本養不了5萬的團練。此事你們也要預先有所準備，免得到時候換防為敵所趁。
“二位若有空，可多讀讀李鴻章的《籌議海防折》，稍後我會差人給你們送去，不要外傳。對了，此折中李鴻章還提出中國應自種鴉片以抵製洋煙，此實飲鴆止渴之策，誤國誤民之論。洋煙影響之人不過數萬，土煙若成，影響之人將逾百萬千萬！飲鴆止渴，千古不容！但是除此之外，其見地入木三分，與我並無二致。”
於是二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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