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岡機場在降落的飛機中等待接應時,機長通知一會兒會有出租車帶大家去酒店住宿,誰知道臨下飛機,突然又變了卦,乘客一人發給三萬日元的現金,住店不住店自便。具體的回程安排也出來了, 全體乘客不取行李自由行動,第二天下午五點四十五分乘同一件飛機跟同一波機組人員飛回漢城。
這個回程時間晚得有點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機長強調過他雖然也想傍晚在福岡短暫停靠, 加油後馬上返回漢城, 但這樣操作會造成機組人員連續一天內的飛行時間超時, 違反了加拿大飛行法,所以在福岡過上一夜是不可避免的。 但為什麽還要再待上一天呢? 第二天傍晚飛漢城, 那麽轉機台北還能接上嗎? 接不上難不成還要在漢城再過一夜? 台北訂了四個晚上的酒店, 這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兒, 情何以堪啊。
給台北的酒店打電話, 打不通。 讓Bill通知台北的酒店, 最好的情況是明晚入住,情況不好的話就是後天晚上了。事情辦完Bill又操起老本行, 開始了抱怨和說教,看看圖便宜有了惡果吧,下次還是聽我的, 一定要直飛。 剛剛經曆了大風大浪的我心平氣和, 幫著他分析,跟直飛不直飛沒有直接的關係吧, 飛機上大半飛機的人還是直飛漢城的呢, 不也是飛不過去? 漢城不能降落據說是因為霧霾, 這要是直飛北京的話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這次的教訓重點應該是冬天飛行有風險, 風雪還有霧霾都可能造成航班延誤。
這樣一說,記了起來, 這還真是我們第一次冬天飛亞洲, 也是第一次沒有直飛目的地嚐試中途轉機. 原來回國總是在暑期,做著機票最貴季節的大頭鬼。看到無孩兒或者空巢的朋友拿著於我們來講半價的機票欣欣然地飛過來飛過去, 心裏總是羨慕的,這次的冬季旅行對機票的價格也就不由地心生期待。 當然期待最終還是落了空, 聖誕新年兩周,加拿大僅次於暑假的學生的第二大假期, 票價也是理所當然地排了第二,比暑假的機票便宜了百八十塊,離半價還是遙遙無期啊。偶爾看到漢城轉機飛台北再飛北京的聯程,比直飛便宜了兩百, 飛台北路程漫漫,漢城在中途, 想想下來舒活一下筋骨, 再飛兩個小時到達台北,也是個不錯的安排, 就一拍板訂了。哪裏知道, 這一拍拍出了個福岡。
Bill打住了抱怨,安慰一句, 既然已經這樣了, 也不用著急, 先找個地方休息吧。在福岡機場人員臨時搭起的櫃台前領了兩個裝著日幣的信封,向工作人員打聽酒店, 說是因為今天飛漢城的航班都取消了,機場附近的酒店基本滿員,他們單子上有一家酒店有空房,就是距離遠一點,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再就是機場附近十分鍾車程有一家溫泉泡場, 24 小時開放, 雖然沒有床, 但休息室裏成排的躺椅,泡泡溫泉躺椅上合目小憩,一個晚上輕輕鬆鬆也能過去。
飛機上坐我們前排的有一家四口,馬來裔,中年夫婦和兩個十五六歲花季的女兒, 漢城轉機去馬尼拉。問他們怎麽打算, 說是要在機場晃悠晃悠這走走那靠靠過一夜了。 兩個轉機去新加坡的小留學生,沒有寄存行李,拎著隨身的手提箱, 直接從福岡奔新加坡去了。像我們這樣寄存了行李的,行李還在波音787的肚子裏,就是被穿到草繩上的螞蚱,隻能被繩拎著跑了。
得找個地方睡個覺, 拿著工作人員提供的偏遠酒店和溫泉湯池的地址,我帶著Allen出了門。 門邊有人講中文, 是三個中國小留學生和一對母子正在商量酒店事宜,小姑娘留學生在網上查到了半小時車程的一家希爾頓, 好像有空房。 我們於是便和她們結了伴, 跟來自台灣的母子二人上了一輛出租車,驅車來到希爾頓, 果然是有空房的。日本的酒店按人頭收費,我和Allen住雙人間一晚六萬多日元 — 加航發下來的六萬日元不夠付房費。我留出兩萬日元作為第二天的零用, 不夠的部分刷了信用卡。
有個房間有個床,離機場不遠,一路奔波二十幾個小時的我們再無他求, 辦好手續上了樓。日本酒店跟美國加拿大比偏貴一些,去年在日本旅行, 住過的三星四星酒店每人每晚的費用在一百二到一百五加幣不等,四人住有兩個臥室的套間或者兩個單獨的房間。箱根的溫泉酒店更貴一些,一晚七八萬日元, 帶懷石料理晚餐和自助早餐。 福岡希爾頓六百美金的兩人間空間不大,還算幹淨整齊, 跟典型的日式酒店相比,並沒有如房價一樣出彩。 打開IPAD Google地圖,原來這家叫海鷹的希爾頓位於福岡的中心區, 濱海,還臨一條大河。昂貴的價格有了合理的解釋。
給Bill發了住址,告知已經安頓。先洗澡, 然後到酒店一樓的family mart 買了些熱乎乎的日式便當填了填肚子,收拾完畢上了床。 十幾個小時的時差,福岡的淩晨一點,是中午的多倫多。 旅途勞累,身體放平以後,腦袋逐漸昏沉,迷迷糊糊很快便跌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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