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哥華印象
這是“出”去?怎麽就覺得是一次次地,一次比一次走深的“進”來?這可是第一次去溫哥華唉!
將落,艙窗一瞭,全是曲線。驀地想到唐詩下台讓給的宋詞。對,眼下的好像宋詞,很曲線。
城,有水則靈。鈴蘭聽風怎麽全在陽光下照相呢?她說過,不怕雨的。就想,水靈,當是陝北話。把溫哥華的雨搬到塬上試試?信天遊變成海底撈。
粘著下的雨,每回進屋,就想回聲訓雨:“走走走,別老粘著”。
雨一停,就往外跑。沒雨就是晴天,雲裏霧裏,想陽光唄!
從哪裏到哪裏,都是向山的懷裏去,向水的中央紮。沒坡不叫路,哪山不掛霧,什麽時候都能變成雨。
什麽都在“等太陽出來了”再說。
綠,肥肥的綠。樹幹長毛,樹枝也長毛。山裏要看個光杆的樹,可遇不可求。覺得,這兒的花草樹木,有點煩水, 都想減肥。
安大略湖四邊的樹草,一派收拾行李準備過冬的意思。溫哥華的草兒花兒沒個歇的時候。四季如春,也挺累的吧?
溫哥華像凱色琳,聽起來女娃兮兮的。經過的地兒,沒見到個雄壯的物什。Stanley 公園,沿著海灣的路,像女孩脖上的紗巾,在one way 的死規定中,耍小性子樣地曲折蜿蜒;
卡佩蘭奴吊橋,就是個哄哄大女孩的秋千;過了橋,好多見杆不見頂的樹,籃球女般地立得規矩,頭擠在高處吱吱喳喳著;矗字失業的地方,經過的屋,姚明修房頂不用梯。也有排樓,“小軒窗,正梳妝”規模;跨海大橋那個薄,包餛飩正好,做烙餅不夠。總之,什麽什麽的,挺玩藝兒。出租司機“別看房子小,哪幢都過百萬”,聽起來怎麽也想不到富,隻覺得逗。
情係溫哥華,應當很廣東。覺得。去付錢時說“ 好生意哦!”接龍的下句跟著“你到哪裏哪裏旺”,京腔渡南洋,好個粵菜幫;一家子聚一大桌,老的不動筷,小的就呆坐著。出門,擺樣子地簇著擁著穿福壽衫的,好多好多的孝裏,好像有星點和那腕上圈著大玉環關連著;香蕉人都有爆料:“好多大陸小三住在這兒。(記得“開房”“玩玩而已啦”“討個二房三房啦老板”這類的話,一開放,就北上了。於是,東方大地,紅旗不倒,彩旗飄飄)這情啊!不往這兒跑,還去哪兒藏?
惠特曼詩裏“無論這裏的港灣多麽平靜,多麽富饒,也不要在這兒停留”,應當就指溫哥華;“到風吹浪打,到美國人的海船漲起了風帆飛速
前進的地方”,應是魁北克,蒙特利爾,多倫多。中國人勤勞勇敢的test ,在這兒勤勞顯陰性,勇敢顯陽性。Richmond,的哥暢言, “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有這麽多華人的唐人街”。紮堆是挪個窩,牛仔向更遠走叫開發。後者是“去異地,找異人,過別樣的日子”;Richmond一派把鄉裏鄉親接來,把趕集跑龍套耍起來,把鄭和下西洋的熱嘈再來一遍的氣勢。
七八年就十七八歲的人都信,有文憑的人上台,中國就會變好。九零後的都信,台上的碩博隔一個斃,好多會漏掉。留洋自嚴複起,搓吧到今天,像自己一樣地自顧自吃喝,像海歸們那樣跟著叫“美國欺負人,日本欺負人,澳洲欺負人,歐盟欺負人…”溫哥華Richmond一逛,豁然開朗:中國從來沒有出國,隻有國出。
阿城住在美國可有年頭,但不說英文,“怕人把北京話丟了”;崔哥,你信他住在西雅圖土已埋到胸口?這都是很看得開看得深的主。他們要讓你信,中外沒交流,隻有一個向,向中國,向下流。溫哥華一路,見到“無敵海景”的深院大宅,就會一個向地想,是孟晚舟家吧?馬雲的房產吧?溫哥華,一個早入中國囊中的細軟,委托BC打理而已。走在路上的華人,都挺拽的,蠻像一八幾幾年去撒哈拉尋樂子的歐美紈絝。
所以,這一次不是出去。一落地,炎炎黃黃得一派。海關的警察,指引的小姐,租車公司那頭接電話的….. 中國,到了。趕去北京廣州,是做深度遊。
厲害了,我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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