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女已成年---再訪女兒

自初次探訪女兒之後,再次探訪女兒已經是兩年後的事了。

    記得那一年,我和女兒她爸打萛去歐洲旅遊。由於孩她爸早年在英國倫敦大學熱帶病研究所讀書,畢業後我們才移民到加拿大。一直以來我們都想找一個機會回去看看那裏的老朋友,並順道去羅馬和巴黎旅遊。我們將計劃告訴了女兒,女兒說旅程太長,有頻繁的轉機換機,她不放心我們老倆口單獨自由行。讓我們等她調整假期,她將陪同我們一起去走這一趟旅行。

    女兒的一習話,讓我們有點受寵若驚。我心裏開始有點納悶了,曾經以來,女兒很少考慮我們,反而都是我們為她擔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擔心起我們來了。難道我們在她的眼裏變得太老了,還是我們的女兒終於“ 懂事”了。當然,起先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邀她同行。隻是想到她工作太忙,還有,陪同老年人旅行,這是年輕人認為最乏味的事情。因此也就不想為難她了。現在她自告奮勇地要求作為“領隊”加入我們,我們當然很開心。

    女兒將她的假期確定之後,具體的計劃是我們先飛到多倫多,在她的“蝸居”住2 天,等候她從夏威夷出差回來,然後搭乘當晚的英國航班,全家一起從多倫多直飛倫敦。計劃敲定後,在期待中,我們終於等到了啟程的日子。

    這是我們第二次要去多倫多女兒的小家。有了上次的経曆,再加上女兒出差在外,我們完全沒有象第一次的那種激動。還有,本來想觀察一下這次女兒對我們的款待有無長進的小心思,也因為她出差在外而無法驗證而感覺有點無趣。女兒的爸冷靜地備足我們需要的食品,而我隻想在到達之後,利用等她回來的這兩天,幫她好好清潔一下她的“ 蝸居 ”。

    由於上次餓肚子的經驗教訓,下了飛機,我們在機場吃飽喝足後,才搭剩出租車前往女兒的家。

    女兒的“ 蝸居”比想象中的要幹淨整齊。咖啡桌上的花瓶中還插有一束鮮花,可能是她離開時才買的。桌麵上有一個信封和一張便條。便條上麵寫著;冰箱裏有爸爸喜歡的啤酒;媽媽喜歡的水果盒;凍格裏有凍餃子和手抓餅;另外,信封裏有兩張明晚的音樂會入場卷,是為記念莫紮特誕辰100周年的鋼琴演奏音樂會。她還特別加注,音樂會將演奏的是莫紮特病逝前的最後一個作品,以前沒有發表過,希望你們享受。

   我們倆都被女兒的“周到”感動到了,孩子她爸握著便條的手有小小的顫抖,眼睛紅紅的…..。

    其實,在第一次探訪女兒之後,盡管心裏有點耿耿於懷。但我們從末以任何形式地向她表達過我們的抱怨和不滿。也理解,初入職場的她,工作忙,壓力大,無暇顧及我們的感受。還有,她剛剛離家,自立門戶,對待來訪的父母還沒有主客反轉的意識。總之,需要給她時間來懂事和成熟。

    我們周圍的好友常說,“ 養兒才報父母恩 “。仔細捉摸這句話,我們到底要我們的孩子報什麽樣的“恩”呢?我們生了孩子,養育他們長大成人難道不是我們理應的責任嗎?孩子健康陽光、獨立自強,努力工作的本身就是對父母最好的“報恩”。想是這麽想,但現實中做父母的總是這樣,嘴巴上說不期待,不計較。一旦兒女稍微顯示一下他們的關愛時,我們感覺如“皇恩浩蕩”,感動不已!

    兩日後,我們在“蝸居” 終於見到了出差回來的女兒。女兒的出現,讓我眼前一亮。畫了淡妝的她,身著職業套裝,長發高高的挽起,一眼望去,是一個端莊的職業女性。以前在家裏時,她都是便裝,散發或者馬尾辮。這次見到她,真的覺得她不再是女孩,而是一個成熟,而漂亮的女人了。盡管出差歸來,経過長時間的飛行,她看上去仍然是容光煥發。

    女兒熱情地分別給了我們擁抱,不停地問我們這兩天過得怎麽樣,是否喜歡音樂會。我不好意思,也沒有告訴她,爸爸在音樂會上睡得很香。由於位子太靠前,我一直擔心呼嚕聲蓋過演奏的音樂,尤其是在演奏的人輕輕彈奏的時候。

    當晚, 我們一家三口由多倫多啟程開始了我們的旅行。在英國倫敦 ,我們停留了五天。早年,孩她爸從中國到倫敦自費留學,那是一段難忘的艱苦經曆。幾年前我寫過一篇《 再別倫敦 》中講到其中的點滴。但這段経曆對於當時年幼的女兒來說,也許留給她的記憶是她喜愛的學校,要好的小夥伴,和藹可親的老師Ms Stephanie , 和喜歡她的校長老太太Davis。放學回家,可以去吃麥當勞或者ice cream。這些是她對倫敦的全部記憶。 以至於後來,當我們移民到加拿大的頭幾年,她還陸續給老師和校長寄去聖誕卡和明信片。並一再敦促我們早日返回倫敦。

    在倫敦,我們見到了我們的老友們。18年前離開倫敦,仿佛就是昨天的亊。現在回訪這些幾乎沒有改變的街區,和女兒她爸讀過書的學校,有如穿越時空,回到從前的感覺。

    告別了倫敦,按計劃飛去羅馬,遊完羅馬,再轉飛這次旅程的最後一站巴黎。旅遊結束,我們和女兒在巴黎道別。她飛去西班牙與她的閨蜜見麵,而我們從巴黎飛往倫敦的希斯羅機場,然後轉機返回溫哥華。

    這次旅行,我們就象兩個“老小孩” 跟著女兒的屁股後麵。每到一個酒店,無論是入住或退房,我們都在大堂舒適的沙發上劃著自己的手機,拍自己的照片。而女兒自己忙前忙後打理著一切。在外觀光時,女兒也一再關心著我們:“ 渴不渴?餓不餓?”。在巴黎那幾天我和她一起去購物,我挑選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去付帳時,她很自然地將我手裏的東西拿了過去,與她的一起付。當我堅持要自己付帳時,她說:“ 媽媽,過去一直都是你為我付,現在也應該我為你付了”。

    也有遇到麻煩的時候。到達巴黎的那天下午,在辦理入住酒店時,前台的服務員沒有找到我們的預訂記錄。一查發現,原來女兒訂酒店使用的信用卡因為過期已經換過了。但換過以後的信用卡,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被服務員重新登記。他們找來了前台経理。経理、女兒和接待員三個人交談了好一陣子。其氛圍,好像是三個老熟人見麵,談得興致勃勃,最後妥善地得到解決。

    事後我好奇地問我女兒,本來是投訴事情的,為什麽你還跟他們聊得那麽開心。女兒回答我說。首先,當你很生氣的時候,你要表達的東西一定不會有在冷靜的時候表達得更清楚。其次,多數人認為,在情緒中表達的東西往往與亊實有出入。最後,當班的人不一定是出錯的那個人,你把情緒發泄在他的身上,這樣對他也是不公平的。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人,怎麽可能願意幫你把事情處理好。

    這次旅遊結束時,女兒那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她從西班牙飛回倫敦的希斯羅機場,在那裏轉機飛多倫多的時候遇到了麻煩。具體的原因我不是太清楚。因為這個“麻煩” 使女兒在倫敦多停留了一天,並重新付費買飛多倫多的機票。回到多倫多,女兒就著手準備起訴Flighthub網上售票公司,說他們售票的時候誤導消費者,使消費者受到不必要的損失,要求他們賠償。

    一聽到她要打官司, 還要和Flighthub打。把我嚇壞了。我們趕緊勸她不要惹麻煩。反正損失也不算太大,不要沒事找事。她說打這個官司的目的並不是真正為賠償,而是想有一個打“維權”官司的経曆。在其繁鎖的過程中,她將會學到很多東西。由於勸不住她,我也沒有再過問下文。因為寫這篇文章突然想起這個亊情,昨天我特意打電話去問了女兒,這個案子最後的結局。她說,臨近上庭,Flighthub通過律師,要求庭外和解,並做了相應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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