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爆炸案(周文長篇小說團圓第二十八章)

來源: zhou_wen 2020-05-07 14:26:4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8187 bytes)

第28章

 

驚天爆炸案

周文長篇小說《團圓》


近幾個月來,榮榮每晚纏著文軍講故事,如同孩子在媽媽懷中要聽故事才能入睡。
事實上打開了往事回憶窗口,如決堤的海,一瀉千裏方吐為快。
文軍既然決定拜金掘金之旅,決不會盲目亂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潛心研究社會現象和市場心態,苦練拍馬語言和迎合諂笑的技巧。
當前社會正流行溜須拍馬,通過認識的老鄉人脈,請黃安籍主管車隊的負責人釣魚。
七月的武漢市十分炎熱,釣魚者熱情更濃。文軍請九頭鳥房地產周總,市金屬劉主任等去十大家魚塘垂釣。
十大家是文山另起爐灶之地,文山也聞訊趕來。
打從文山兄妹竊廠之後,他們之間幾乎形同陌路。今天他竟厚著臉皮幫文軍的大客戶周總釣魚,可能是想挖掘資源。
周總在釣魚上純屬外行,經過文山細心指導,竟然釣績頗豐。高興得手舞足蹈,連連誇文山好。
文軍不願得罪這個大客戶,也過來獻媚:“周總的悟性高呀,馬上成高手了”。
周總:“你弟弟會教,教得好啊!”
文山釣魚本來很內行,十分討周總歡心。
文軍:“也是,周總開心就好,釣了十斤了吧?”
文山殷勤地提起魚婁,魚婁內二十多條鮮活鯽魚亂跳,逗人喜愛。
文山討好地:“二哥,看看,估計應該有十五斤了。”
文軍還不打算與文山交談,就一直吹噓周總:“看來,今天的垂釣冠軍非周總莫屬了。”
周總樂的開懷大笑:“那邊的劉主任、辛處長應該比我釣的多的多。”
文山繼續獻殷:“以周總這個速度,很快會追上他們的。”
周總:“那除非你一直幫我。”
文山:“我馬上要回去吃午飯,中午飯這裏可沒有預訂我的。”
周總:“文老板,幫文山再訂一份吧,他是你弟弟嘛。”
文軍哪敢不從:“好,好,我馬上訂。”
文山:“我回去還有事。”
周總失望地:“冠軍泡湯囉!”
逼得文軍非去找文山講話不可了:“山,留下來幫幫周總吧!”
文山高興地:“好,好,二哥講了,再忙也要留下。”
周總忽然又釣了一條魚,文山馬上上前幫他取魚換魚餌。
到了下午釣魚結束,文山鑽進了文軍的車裏。在車上,文山對文軍講了個驚人的事情,足足嚇得文軍幾分鍾沒緩過神。
文山就在今夜要炸掉他鄰居陶老大的房子。
原因:他與文興去找陶老大的租客魏先生,理論時吵了起來。陶老大和兒子、女婿就護著魏先生,與他們倆爭吵打了起來。當時,他們隻是挨了幾個耳光而已。為了報複及撿回麵子,倆人決定把陶老大家的樓房炸掉,讓陶家家毀人亡。
文軍鎮靜後,就勸文山千萬不要如此魯莽:“再說,他們家與你們也是個小小的推打,並沒有發展到家毀人亡。”
文山憤憤地:“這才叫加倍奉還。”
文軍:“胡扯,人命關天。人家命不該絕而你去絕,逆天行事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收手吧!終止你犯罪的計劃吧!”
文山:“來不及了,炸藥包已經包好了,文興己經準備好了。”
文軍看來勸文山勸不進了,隻好求文山:“這樣吧,你馬上叫文興來我辦公室,我與他談談。”
文興應約來到文軍辦公室,事實上,文興的媽媽與文軍媽是表姐妹,與親兄弟沒有什麽區別。
文軍苦口婆心地勸動了文興,文興貌似同意文軍的請求,停止炸房子行動。文軍為了安全,要求文興回去後把文山再次叫到他辦公室。
文山:“文興不敢當麵否決你的提意,回去後繼續行動。和他一起來了三人,都在旅店住著。”
文軍:“叫他們都回去,千萬不要做這樣有違天理的事。再說,這個愚蠢的事你們也做。今晚一炸,明天一早公安局會直接去抓你們的。”
文山:“不會,我們已經策劃好了。”
文軍:“你們幾個豬,這是不能做的事。你們怎麽就不明白,怎麽可能策劃得好呢?公安局是做什麽的?人家這麽小的個錯誤,命不該絕,不要這麽蠢好不好?那來的三個人必須回去,他們來回的費用損失我出。必須回去,不準炸房子。”
文山也架不住文軍的極力反對,也像文興一樣表麵同意,答應回去做他們的工作。
文軍似乎感覺到文山是假意答應,於是又要求文山必須把文興再叫過來。
文軍下決心要阻止這種掩耳盜玲的蠢事。
文興這次沒有來,文軍又派人去找他。人是找到了,可就是不來。
於是,文軍又派人去叫文山來,文山不來就叫人帶口信,說他們今晚不行動。
文軍深知這種幼稚、愚蠢行動的嚴重後果。一直到深夜不能入睡,他看看時間,己經是零時了。於是,他去了頂樓。今夜天空上的烏雲正在向月亮逼近,企圖遮擋著月光。他麵對月亮,跪了下來。雙手合上,口中念著:“月亮神啊月亮神,請發揮您的神力,阻止這件愚蠢的事情吧!如果他們炸了,請您將爆炸波引向空中。減少威力,不要造成傷亡。因為人家命不該絕,不該家毀人亡。請您願諒,兩個愚蠢年幼無知的孩子吧。”
文軍反複地祈禱著,多少次他自已都不記得了。他隻是祈求月亮神,保佑他們倆和受害者家庭。
忽然一陣北風夾涼雨,將閉目祈禱的文軍澆醒,他狼狽地下樓回房間裏休息了。
“哥哥,你醒醒,講什麽呀?”榮榮用力地推著文軍。
文軍口中念著:“阿彌陀佛… …”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榮榮摸摸文軍的頭:“媽呀,你在發燒,怪得口中在講胡話。”
這時,文軍才感到頭痛,他感冒了。或許深夜跪樓頂太久了,又被雨淋的原因吧。
他掙紮著下床道:“現在什麽時間呀?”
榮榮:“已經下午了,你還準備上班?反正今天是周末,就不去吧!”
文軍頭昏且四肢無力,倒下就又睡著了。
第二天大清早,他喝了榮榮一碗滾燙的薑湯,感覺好多了。
他一進修理廠,廠裏空無一人。隻有守門人,守門人講公安局頭天一大早,把全部修理工人關進了公安局。現在還沒有回來,文軍明白了一切。
他自已一個人找到了公安局,問為什麽公安局關他的工人。
公安局馬上將文軍領到接待室,辦案人員講,案情已經偵察完畢。工人正在辦理釋放手續,文軍也隻需要簡單錄個筆錄就可以走人了。

 

27章

命中相克

周文長篇小說《團圓》


或許文軍與他的父親命中相克,打從出生時,文父就信不過這個兒子。
母親生產文軍是淩晨左右,文父卻在旁邊房間睡大覺。他做了個奇怪的夢,夢中一隻白虎向他撲來,一口將他的膀子咬著了。他從夢中驚醒時,天還沒亮。很牽強地與李先念主席的娘,生產李先念的夢一致。
文父想到他姐姐上周生的外甥兒了,這個夢一定是指外甥兒。十分興奮,天不亮就摸黑走了十幾裏的山路。根本不管生產後昏迷的妻子、急需嗬護繈褓中的文軍。
文父到了姐姐家,進門就恭喜姐姐、賀喜姐姐,他要為這個與李主席一樣夢虎而誕的外甥兒取名。
他姐姐也十分高興,竟然雙方都忘記了文軍的出生。
白虎把膀子咬住了,那寓意為金榜之子、天下孩子之榜樣。就取名:胡榜子!
至今,胡榜子除了舅舅的寵愛和物質外。一直生活在農村,連老婆也是舅舅從四川花250元購買的(文革行情)。
文軍在部隊那種勢不可擋的晉升之烈火,文父不辭艱辛。兩次才把他澆火,可見他們父子相克至深。
最寵愛的大兒子已經與他成為仇人了,幾乎見麵就吵,無法溝通。
自古以來,寵兒必成仇。因寵兒的長期寵,導致心態邏輯成型。忽然不寵,則認為:“為什麽對我這樣!從來未對我如此!”不可接受。反之,棄兒長期虐待,偶對他施恩。足以感激涕零,這就是相反法則。
文父又開始“關心”文軍了,事實上,已經在他身邊埋下眼線。文父親自送來坐牢出獄的小兒子文山和小女兒文翠(15歲),已經潛伏已久。修理廠有聲有色,似乎對文父發出了暗號,時機成熟。
文父親自策劃,一夜之間修理廠空空如也。對於初創業者,最怕如此致命的打擊。
文軍回老家法院簽了離婚協議書後,第一天到修理廠上班,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他努力搖搖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去材料房,上萬元的配件和油漆也沒有了。足足驚愕了一個小時,怎麽也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一個遲到了的板金工走到文軍身邊,文軍才發現。
板金工夏師傅:“老板,發什麽呆?”
文軍茫然地:“夏師傅,怎麽回事,廠裏的東西呢?人呢?”
夏師傅幹笑地:“我也沒想到,你弟弟妺妺這麽神速,真是迫不及待!”
“怎麽?文山、文翠搬走的?”
“那誰還會有這個膽呢?他們倆另外租了個廠房,把人和東西搬走了。”
文軍如晴天避雷:“不… …不會…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這麽對我呀?”
“你被公安局帶走的當天,你弟弟妹妹就分別向每個人做了工作,隻要跟著他們幹的,工資統統翻倍。”
文軍還不相信:“這… …不會 ……不會!”
文軍頭昏目眩,差點倒下了,幸虧夏師傅上前扶住了。
“我想我們是老鄉,也不想去給細伢打工。也信不過他們兄妹,所以,就沒跟去。”
文軍瘋了似的跑去找他們,後麵夏師傅喊:“別衝動,他們還小,是兄弟妺妺呀!”
文軍衝到文山租住地,隻見文翠在家,好像是在等他來。
文軍吼道:“人呢?叫他們滾出來!”
一吼把未成年的文翠嚇哭了。
小妹妹一哭,文軍火氣頓無,倒很愧疚了。
文妹哭講:“我也不知道,爸爸留我等你的。”
文軍這時似乎明白了,仰天長歎:“老父親啊!為何要這麽對我?”是啊,父要兒亡,兒不得不亡,不亡則不孝。
文軍臨走時冷冷講了句:“把我的設備還給我,其他的就算了。”又是一夜之間,設備如數還原,可歎親情偉大。
文軍連夜請人,僅三天時間,修理廠恢複了生產。隻是客戶被這對兄妹騙走了,因為他們對客戶講修理廠搬遷新址。
文軍又得從頭再來,重新建立客戶資源,幸好後來也有部分客戶醒悟找過來了。
號稱陰謀家文山那裏,正在演繹宮廷奪位大戰。文父西裝革履,坐著大班台上當董事長。空坐了十幾天,沒有一個客戶與他交談。因為客戶認識文山,有事全去找文山溝通去了。
有天一個客戶指著辦公室問文山:“辦公室坐的個農村老頭是幹什麽的?”
文山:“請的板金工。”
剛好這句話被坐著想當董事長的文父聽見了。
他當著客戶的麵大怒,提著那個沒有一張紙的公文包就走了。
是啊! 不稱呼董事長,至少也應該叫聲“文總”,怎麽變成了個板金工呢!文父見大勢已去,隻得默默讓賢,灰溜溜地回農村種田了。客戶也漸漸地明白文山、文翠的欺騙謊言:“修理廠搬遷。”
幼稚、管理混亂,處事莫名其妙。客戶與職工也大部分回流,僅僅幾個愛錢心切的在那裏艱難維持。
此時,他們開始用損招來惡性競爭。
有色金屬大客車進廠三保,價格早就敲定是12000元。而這對兄妹為了弄垮文軍,竟然出價1200元三保全車油漆。管事的梁隊長找到文軍:“你們畢竟是親兄弟,你要勸勸他,不要不計後果地達到害人目的。我管車20年了,1200元買配件也不夠啊!”
“是啊,那你們還聽小伢的話。”
“他們兄妹倆輪番地到公司講,弄得人人知道這個價格,我還敢開高價嗎?你看害不害人。”
他們兄妹在做害人害己的事情,隻能理解幼稚無知。
不是的嗎?那兄妹連自己的生活都越來越艱難了,文軍這邊恢複了以往的紅火。
這時,榮榮哥哥來到文軍的蓬墊廠,其實蓬墊廠早就名存實亡。僅有極好朋友偶然送點點蓬墊業務,修理廠也時不時有點業務,僅僅隻夠房租和榮榮的工資。榮榮家知道文軍與君君離婚了,所以感到榮榮留在這裏不合適。
榮榮與哥哥兄妺感情一直較好,很容易說服哥哥。
這是文軍吃晚飯時聽榮榮講的,的確,蓬墊廠作為修理廠的補充。暫時不宜關閉,至少還沒虧損。
又怪榮榮多嘴,提到了文山坐牢的事。
當年,文山初中考入縣職中上學。坐上了一輛東風的貨車,東風車司機江有才講一人隻要兩元錢。公交客車是四元錢,大家貪便宜,等客車的人全部上了東風貨車車廂裏。
司機江有才開了一半,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野外處收錢。要求每人補五元,當然都不願補。江有才先從老幼下手,老人不給就一耳光,老人隻有乖乖地給。而文山隻有十七歲,江有才收他的時候。他的確沒有錢,僅有的三元給他了。江有才一耳光打來,文山就與他理論,又是一拳。
江有才罵:“*****的,想死是不!”
這時文山從書包裏掏出了水果刀,向那個窮凶極惡刺去,他閃了。
江有才馬上閃過來一腳將文山踢倒,上前按住又是一拳,文山手裏的刀向上桶去。
隻聽“哎喲”一聲,江有才倒退幾步。一個手捂著肚子道:“跟我捉住,他敢殺老子。”
文山從地上起身就逃,刀子掉了也不管。後麵江有才兩個打手,猛追不到一公裏就捉住了。一頓拳打腳踢,直到打昏。
當文山醒來時,人已經在公安局了。
江有才是黃安縣首富江騰雲的兒子,《二百個將軍同一個故多》中就有大段寫他和哥哥。
公安局將文山關滿十八歲再立案移交法院,法院憑一個刀傷判了三年。
文軍當時50元一個月在廣州蓬墊廠打工,兄弟情深。他拿出所有積蓄,包括部隊退伍費用。另找好友謝恩借了1100元去請律師打官司,天真地認為可以救出弟弟文山。
聘請的是大牌律師,國防部部長耿飆的親外甥倪宏。包了一輛專用小車,去鄉下取證。去黃安黃岡都得住最好的賓館,結果是,一天刑沒減。文軍還直怪自己無能,沒救出坐牢的弟弟而內疚。
談到這裏,文軍眼睛濕潤,將白酒半瓶一飲而盡道:“把那瓶開開!”
榮榮反對地:“不行,你自己講每餐不超過二兩,你現在已經超了半斤。”
文軍:“我好難過… …開開!我無能,沒救出受冤的弟弟呀!”
榮榮:“不,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起那個人。”
文軍:“他怎麽這麽對我?我到去年才還清救他欠債啊!”
榮榮:“文山太沒良心了,他平常過來把你的好衣服穿著就跑,弄得姐姐講我好多次。你還讓著他,自己穿舊衣服。”
文軍自己去拿瓶酒開了就喝,是啊!貌似《東郭先生與狼》重演。
文軍有好吃的是絕對要叫上弟弟妹妹來吃,好穿的新衣服。文山穿走了,他就穿文山換下的衣服。他總感到是自己對不起他,權且補償吧!
榮榮親眼所見,同仇共憤地:“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那時就不該傾家蕩產地去救… …”。
“滾,你跟老子滾!”文軍第一次在榮榮麵前發牌氣。
榮榮知道他又喝多了,不但不生氣,相反更佩服他的宅心仁厚。
是啊!兄弟手足情,打斷骨頭連著筋。人一旦連良心都泯滅,那便成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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