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得挨多少刀

我十歲的時候趕上文革。“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嗨,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呀就是好”,全民都挨刀。小小少年,就整天流浪。大人都被弄去革命。革命不是幹活,不是創造財富,而是學習扯淡,扯耄淡;扯氹淡。日子過得非常淡。

我二十歲的時候,中國的耄太陽終於落山了。“你辦事,我放心”,“交城山交城水在耄屍骨沒涼,就把傳江山給他的耄婆抓了。紅色江山傳,叫人心驚膽顫。

我三十歲的時候,按理說也算有了點功名。但日子依然淡。聽氹話:教書育人。教書教得行,育人完全沒有功能。育人得喂奶。日子過得還算拉倒,每天抽包破煙,吃個半飽,下午練練肌肉。一個人在北京“北京啊北京”。未婚老婆對我好,差不多兩個星期給我寫封信。

大學畢業三年,我結婚了。我們天各一方。雖說“有情若是久長時”,不在乎朝朝暮暮。但是,就像《高山下的花環》裏靳開來說的: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哪個結了婚的男人不想和老婆熱熱炕頭。人家當兵的人,旱澇間隔時間更長。但是“咱當兵的人”,閻維文。為了誰(升調),為了誰(降調)?

我一“堂堂的知識分子(《苦菜花》裏王柬之語)每月的工資,除去吃喝,就是半年攢一張北京到西安的火車票錢。雖說四人幫到了,淡還是照樣扯。

一九八六年A,一個冷冬天開年,中國執政氹總書記胡耀邦去球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去球,報說是他不管“資產階級自由化”。不久方勵之,劉賓雁,王若望也去球了。開除出氹。

難道說執政氹又要領導中國又要去球?難道說,火車跑,沒領導?還好,城頭變換大王旗,扛旗的人是“要吃糧”。

我不會打橋牌。感覺中國就是一副牌。那年初,領導吩咐我寫批判胡耀幫的批判文章,我不寫。寫什麽寫,批什麽批?就是那一年,我決定去球。

在中國,人是個球,不想成天被臭球氹踢。就得主動去球,畢竟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去球並不容易。氹領導一切,包括你能否去球。氹不叫你去球,你就去不了球。更何況想去球去到“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的美國。

去球美國,考托福,考GRE,還得人家美國大學的研究生院同意。先不說那些“洋獁”背著有多煩,光是攢那點考錢都很難。三十多的人了,總不能問媽要錢。一身嘎達肉,半夜想出去找個地方扛大包憑力氣掙點錢,也找不著地方。還是經過四年的“一天等於二十年”苦讀的“氣氣”級的國家281還是9什麽9的大學的“天之驕子”。想著上大學時懷著“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闋”的氣概讀書,到頭還得美國決定你能不能從自家鍋去球。,跑人家鍋裏找機會進球。我生氣,真生氣。你跟誰生氣?(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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