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味咖啡館第十二章慘遭毀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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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雨趕在10點前回到了醫院,走廊裏已經靜悄悄的,進了病房走進內室,隻見梅雨琳和衣半靠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梅雨琳沒有醒,兩手交叉扣在胸前的書上,眼簾時不時微動一下,略顯蒼白的嘴唇輕抿著,戰雨靜靜地注視著心愛的女孩,在醫院這麽久,除了她昏迷的時候,戰雨幾乎很少有機會這樣凝視琳琳,他怕會把她從淺睡中驚醒,20幾年無法安心睡眠,該是怎樣痛苦的感受?那一定跟她的經曆、跟她的心事都有關係。今天聽了強維倫的話,戰雨更是心疼,他久久凝視著這個飽受磨難的姑娘,隻想把她抱在懷裏好好疼好好愛。

梅雨琳就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戰雨覆上她放在胸口的手,

“真想時間就這樣停止,讓我守著你好好睡上一覺。”

梅雨琳笑了笑,拿起戰雨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抬眼看著他,“醫生說我下周可以出院,我都睡了好幾個月,快憋死了。”

 戰雨用另一隻手將遮在她眼前的一綹頭發撥上去,

“想去哪兒玩?我來安排。”

梅雨琳垂下眼臉,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起頭,

“電視台讓我回去上班,擔任正總監,繼續負責真人秀節目。……”

說到這兒,她停下來,看了看戰雨,欲言又止。

“想上班?”

戰雨看著她大病初愈略顯憔悴,提起工作卻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擔憂。

“嗯。看著自己一手創辦的節目收視率下滑的這麽厲害,我一分鍾都呆不下去。”

說完自己的心事,梅雨琳仿佛一下輕鬆了許多,她拉住戰雨的手,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你那些大補湯早把我的傷痛都治好了,比以前還胖了很多,再不動,我就沒法看了。”說著她撩起睡衣袖子,讓戰雨看自己修養了這麽久足足胖了一圈的胳膊。

戰雨笑了,拉過來她白淨修長的手,為她放下衣服,然後將她摟在懷裏,邊嗅著她頭發上飄柔那淡淡的香氣,邊心疼地說:

“不管是胖還是瘦,你都是我眼裏最美的女人,是我的女人。”梅雨琳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有那麽一刻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那麽多放不下的責任,不是要為那些無法安寧的靈魂討個公道,或許會跟著這個男人仗劍走天涯也說不定。

想到這兒她笑了,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自己……。

戰雨兩手扳起她的肩膀,仔細端詳還帶著笑意的麵龐,

“我會有一段時間不在你身邊,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完成了手邊的事,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那你答應我回去上班了?”看戰雨點點頭,她又好奇地問:

“你要去哪兒?我還想請你幫我兩件事。”

“放心吧,多少件都行,我有分身術。不過…….”

戰雨抿著嘴,盯住梅雨琳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眼底的溫柔汪成一片水霧,淹沒了她的矜持。

梅雨琳閉上眼睛,揚起了下巴,

戰雨用力將迎上來的那片潮濕、紅潤的唇裹住,然後一點點吸吮、探索、碾壓,……

所有的等待釀成最醇美的甘露沉醉了這對戀人。

 

~~~~

 

王勤書4點多就睡不著了,她躺在床上聽著外麵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的綿雨,側身盯著床頭櫃上兒子的照片,腦子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同樣讓她揪心的兒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瘦了?那孩子和他爸爸一樣重情義,照顧一個病人該不會把自己累病了?也不知囡囡恢複的怎麽樣了?聽兒子說了囡囡受傷的經過,她心裏一驚,明白了兒子的危險來自哪裏。如果囡囡不出麵化解,戰雨時時都會麵臨險境。想到這裏,她再次陷入焦慮。當務之急她要弄清所有的疑慮,隻有還原當年的真相,兩個孩子的危機才會徹底解決。…….

外麵門響,是薑啟輝上廁所,她側耳傾聽,直到確定他又回到床上躺下。一顆心這才放下。

她和薑啟輝分居已經有半個月了,說分居,其實就是她自己搬到了兒子的房間,沒想到在這兒更難入眠。表麵上她鬧得很凶是因為丈夫竟背著自己金屋藏嬌,內心裏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隻是嚇唬嚇唬丈夫,想從他嘴裏套出葉夢桐的下落。因為她花錢請人調查了一圈,也隻是葉夢桐之前的行蹤,這讓她更加確信丈夫把人藏起來了,想逼他一下。不過薑啟輝大概一眼就看出她隻是作勢,下不了狠心的。

“唉,”她長歎一聲,揉揉眼睛,看看牆上的掛鍾起身下床,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仿佛回到年輕時約會的心情,有了莫名的興奮。

走出臥室,洗漱、化妝,打開衣櫥,她選了又選,最後挑選了一套淡綠色帶白蘭花的襯衫,一條黑色裹身裙,她盡量表現的和往日一樣,以免引起丈夫的猜疑。撐起一把碎花雨傘走出了家門。

 

雨味咖啡館依然座無虛席,柔光映射的廳堂在陣陣咖啡的香氣中漸漸被喚醒,嫋嫋的輕音樂像是落花飛舞,輕點霓裳,消散在每個角落。

王勤書一走進來,熟悉她的服務生就接過她的傘,把她引到最裏麵的包間。轉身去找老板。

料理間裏,戰雨正努力說服武龍留下看顧生意,

“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說走就走,兩個月後,我會叫你過去。”

“凶手沒抓住,你就有危險,我不放心!”武龍說不過他,悶悶地說出原因。他的戲份一拍完,就回來照顧生意和女友,現在聽說戰雨要外出兩個月,一定要跟著他。

“放心吧,他跑不了。”戰雨拍拍武龍肩膀,“兩個月後,你不來都不行。”

聽這話,武龍笑了。就在這時,服務生進來說客人到了,戰雨點點頭,轉身看看牆上的鏡子,用手理了理頭發,這才轉身去了包間。

“您還好嗎?”戰雨坐在母親對麵,憋了很久還是沒有叫出那個“媽”字。隻好用您代了。

看到高高大大的兒子走進來,王勤書想站起來走過去,可是又覺得不妥,半站在桌前,不錯眼珠地盯著兒子,眼睛有些模糊,

“外邊下雨了,您沒被淋到吧?”為了緩解尷尬,戰雨上下看看母親。

王勤書心頭一震,有一種何曾熟悉的感覺。

“媽媽,外邊下雨了。”那是7歲的小戰雨冒雨跑回家,一推門就喊著。

“你沒淋濕吧?”媽媽一轉身看到滿身是雨的兒子,“哎呀,怎麽回事,淋成這樣?”

“媽媽,囡囡說雨的味道好聞,我們倆就使勁兒聞,使勁兒聞。……”

兒子慫著小鼻子,做給媽媽看。

“傻兒子,快把濕衣服脫下來。”

這一刻王勤書明白了兒子的咖啡館為什麽叫“雨味”,咖啡館的標示為什麽是那朵家鄉到處可見的絨花。他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尋找。

——那是母親作的孽,才讓兒子承受了太多。

“咳,”戰雨的輕咳將她從回憶中驚醒。服務生正在擺放早餐。

“哦,太豐盛了。”王勤書借讚歎掩飾著自己。

服務生把門帶上出去了,王勤書看著兒子的臉頰,淚水又要湧上來,

“你瘦了很多,孩子。”她強忍著沒讓淚水掉下來。“囡囡恢複的怎麽樣?”

“放心吧,全好了!”戰雨邊點著頭,邊遞過母親喜歡的可頌麵包夾蛋,又推過去咖啡,

“嚐嚐我最拿手的拉花——八角楓葉。”

王勤書接過杯子仔細端詳好一會兒,才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好看好喝,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這些?”

“跟店裏的師傅學的。囡囡特別喜歡喝我調的咖啡,”戰雨慢飲著咖啡,看著對麵的母親吃早餐,跟她聊著家常,感覺好像母親從沒離開過自己。他忽然不敢再想,不敢再說。

“媽,您最後一次見宇文叔叔是什麽時候?”

王勤書的手忽然一抖,咖啡撒了出來。那個名字是她從來不敢提,也不敢想的。看戰雨拿紙巾擦幹淨了桌上的咖啡,她才輕聲說

“他被抓起來以後,囡囡媽媽找過我,想見一麵,可薑啟輝說已經押解到北京,我們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您真相信他是殺人凶手嗎?”

王勤書低下頭,片刻後才緩緩抬起來紅著眼圈說,

“那時候年輕,覺得領導、專家定論一定不會錯,這麽多年我從不敢多想。”她抬頭看看兒子,“媽,……無論是做朋友,還是母親、丈夫都很失敗吧?”

戰雨仔細端詳著艱難吐出每個字的母親,盡管保養得當,妝容精致,可逐漸加深的法令紋和略微塌陷的眼窩依然暴露了她的年齡,他搖搖頭,

“我沒有怪您的意思,隻想您能幸福,我怕,我怕……。”戰雨的聲線有些顫抖。他埋下頭,翻江倒海般湧上來的痛苦讓他忍的肩膀微微顫動,王勤書想握住兒子搭在桌上的雙手,可那修長、白皙,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手對她而言真是太大了,她隻能那樣覆住他的手,

“該還的遲早都會來,這不關你的事。如果真相真和他有關,我也不會饒了他。”

緩緩抬起頭的戰雨看著母親,還是決定把那段殘忍的舊事暫且壓下來不說,就讓母親再享受一段家庭的溫暖,等她明白了丈夫成功背後的黑幕,該作何抉擇由她自己定吧。

“他對你好嗎?”戰雨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還可以。”母親的回答讓他有些釋然。

雖然薑啟輝在王勤書發現後撤了對雨味咖啡館的監視,可這件事讓她對丈夫的用心有了猜忌。她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

“這是你要的草圖,和照片,媽媽隻記得這麽多了,當時在場的人也都按位置畫出來了。”

戰雨很嚴肅的接過來,一樣一樣地拿出來看著,照片隻有兩張:一張是媽媽和百合阿姨的合影,在全身照的背後能看出家中一些擺設;另一張是四個人合影,這回兩個媽媽分別抱著戰雨和囡囡,坐著的背景裏有模糊的家中情形。

“你能告訴媽媽要做什麽嗎?”看戰雨一張一張精心過目,王勤書有些隱隱不安。

“這是醫生提的治療囡囡病的辦法,……..”猶豫了一下,最終戰雨還是滿懷希望地看看王勤書說:“到時候有件事可能還要請您幫忙”

“跟媽不用客氣,隻是…….,”王勤書猶豫一下,心一橫, “你離囡囡近了,還是會有危險吧。”

戰雨眉毛一挑,看向母親,桃花眼仿佛彎成了問好。

“那個吳總,吳總是囡囡的親爸爸。”

戰雨放下手裏的東西,盯住母親,

“您怎麽知道?是百合阿姨告訴您的?”

王勤書沒有回答而是從手包的夾層裏拿出一個小塑料包,

“這是上次你看到的囡囡媽媽的錄音帶,和她留給我的其他東西。她隻告訴我一個號,上次在四合院我第一次發現了是吳總。”

戰雨小心地接過來,捧在手裏,抬眼望著母親,

“我能借用一下嗎?”

王勤書虛弱地點點頭,“我從沒有看過,你拿去給囡囡吧,或許這原本就是留給她的。”淚水最終還是沿著她依然美麗的麵孔緩緩流下,她低下頭掏出紙巾擦拭。

戰雨明白了,這麽多年或許母親有所察覺,隻是在刻意回避,為的就是不想拆散那個家,可朋友的囑托、事情的真相一定也時時啃噬著她的良知。

他走過去將手放在母親微微顫動的肩頭。

王勤書擦擦眼淚仰頭看著兒子,

“看我,真是越老越沒用了,怎麽當著你的麵哭哭啼啼的。”

戰雨沒說話:兒子本應是母親的支柱,可多年的分離導致他們生分的彼此要掩飾喜怒哀樂。他抱住已經站起身的母親,在她的後背輕輕拍拍。

靠在兒子胸膛的母親瞬間被淚水模糊了雙眼,——多年前自己正是這樣安慰受了委屈的兒子,她緊緊摟住兒子,

“對不起!”

那句憋的快讓她發瘋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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