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提到,醫院一邊對金盼兮實施搶救,一邊迅速安排人去通知金盼兮的親屬。當時在場的人中,沒有人知道她說的窄巷子52號在哪裏。恰好莊以真的家就在東城根街,離窄巷子不遠,他便自告奮提出去金盼兮家通報。莊以真剛剛獻了血,為了讓他能盡快通知到金盼兮的親屬,隻好動用學校的那輛小車,把莊以真送到窄巷子。盡管是黑燈瞎火的晚上,莊以真並未費多大周折,就找到了金盼兮的家。
那是一座有著黑漆大門的公館,門口有一對石獅子,牆上還留有當年的拴馬槽。來開門的是一個半老女人,五十開外,問要找誰?莊以真用簡潔的語言說明了來意,這時從裏麵又出來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女人。顯然,她在裏麵聽見了莊以真和那個半老女人的對話,急急忙忙趕出來問個究竟,莊以真猜想,她可能就是金盼兮的母親了。她急切地問莊以真,“我女兒現在的情形怎樣?傷得很重嗎?”說著說著,她就嗚嗚咽咽地哭起來了。
“伯母,你不要著急。我走的時候,已經給金盼兮輸過血了。醫生說,等外院調的血到了,再給她輸進去,就不會有大問題了” ,莊以真不斷安慰金母。
“太太,現在還是趕緊去醫院看格格要緊”,那個半老女人也對金母說,她還保留著從前在家裏對人的稱呼。然後,金母便匆匆拿了一些東西,跟著莊以真火速趕往醫院。就像醫生許諾的那樣,金盼兮輸了兩次血,又在醫院住了兩個星期後就完全痊愈了。
這是莊以真第一次見到金盼兮的母親,雖然隻在大門口交談了幾句,留給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金母看上去是個有文化的人,穿戴打扮比較時尚,四十多歲的人,體型看上去一點都沒有發福。後來,我也見過一次金盼兮的母親,是在莊以真和金盼兮熱戀以後的某一天,樣子和莊以真描述的差不多,隻是感覺她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
現在還是接著說金盼兮和她母親從醫院痊愈回家後的故事。出院那天,母女倆帶著大包小包東西,坐三輪車回到家裏。坐下來,羅媽送上來一壺新泡的花茶,羅媽就是莊以真在他家門口見到的那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女人,是他們家的傭人。兩個人才剛剛喝了幾口茶,金母就卒不及防地問了金盼兮一連幾個問題。
“那個姓莊的同學很不錯,他是幹什麽的?他為什麽會上上下下為你跑腿張羅?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沒有的事,媽,你不要亂說”,金盼兮一口否定,“他是這次民兵訓練的一個負責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曹連長指定他和另一位女護士小吳護送我到醫院。”
“我看這個人很好,人長得高大帥氣不說,心腸好,誠懇,對人又有禮貌”,金母繼續往下說。“我要是有這麽個女婿,簡直會高興死了。”
“媽,不要胡思亂想,好吧。” 金盼兮盡管嘴裏這麽說,可心裏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波瀾。莊以真,看上去就是那種吸引女性的角色。接近一米八的個子,高大帥氣,陽光開朗,喜愛體育又讓他練就了一副健壯的體魄。再加之有這次的救命之恩,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讓金盼兮會無動於衷。
金盼兮在家裏又休養了四周時間後,身體完全康複了,她選擇了一個星期一上午回學校上班。 她母親要她帶幾盒北京茯苓餅,去學校向所有幫過她的人表達感謝之意。至於莊以真,茯苓餅不足以表達對他的大恩大德,她母親要選擇一個時間,把他請到家裏來吃頓飯,當麵隆重地謝謝他。金盼兮向莊以真轉達了她媽媽的意思後,他並未馬上答應,說考慮一下再說,他想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見。我們兩人經過認真考慮後,認為他去金家吃飯,太小題大做,不太合適。決定讓莊以真到衛生科當麵向金盼兮感謝邀請,並解釋清楚,說不必太介意莊以真給她的幫助,換作其他人,他也會這樣做。
英雄救美的故事,到這裏雖然暫時劃上了一個句號,但是實際上,這個故事才剛剛開了個頭。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莊以真和我的意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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