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be by him.

來源: 走馬讀人 2009-09-02 10:45:4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6222 bytes)
回答: 雙語諺語:一葉便知秋婉蕠2009-09-02 06: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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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和郭沫若的筆墨官司


作者: 葉知秋 | 類別: 作家 | 內容: 作家詩人 | 文型: 文章 | 評論: 投票



這是70多年前中國現代文壇的一樁“官司”,從中可以引發許多思考。
1927年,大革命失敗以後,中國革命處於低潮。郭沫若為了加強創造社的實力,擴大文化統一戰線隊伍,擴大左翼文藝在青年讀者中的影響,便很想和魯迅聯合起來,以利於在同一陣營中共同反對國民黨的文化“圍剿”,並已採取了實際的行動。他
說:

“我是愛護創造社的,尤其愛護創造社在青年中所發生的影響,因此我想一麵加強它,一麵也要為它做些掩護的工作。怎樣去加強它呢?我在人事上發動李一氓和陽翰笙來參加,同時又通過鄭伯奇和蔣光慈的活動,請求魯迅過來合作。魯迅那時也由廣州回到上海來了,對於我的合作邀請,他是慨然允諾了的……我們從第一步做起,曾經在報章上登過恢復《創造周報》的啟事,啟事是以魯迅的名字領銜,我以麥克昂的變名居二,依次是成仿吾、鄭伯奇、蔣光慈等……”

關於同創造社結成聯合戰線一事,魯迅在廣州期間也表示過同樣的願望。魯迅於1927年9月25日(即離開廣州移居上海的前兩天)給李霽野的信中說:“創造社和我們,現在感情似乎很好。他們在南方頗受迫壓了,可嘆。看現在文藝方麵用力的,仍隻有創造、未名、沉鐘三社,別的沒有,這三社若沉默,中國全國真成了沙漠了。南方沒有希望。”

看來,魯迅與創造社同仁在上海聯手,掀起新的革命文學運動的願望,似乎可以實現了。然而,大大出乎魯迅意料,結果不僅聯合未能實現,而且一場論戰卻開始了……

原來是成仿吾以及新近從日本歸來的李初梨、彭康、馮乃超、朱鏡我等文學青年,堅決反對恢復《創造周報》,反對同魯迅合作,他們另創辦《文化批判》雜誌,並聯合由蔣光慈、錢杏?等人組成的太陽社,共同倡導無產階級革命文學運動。郭沫若對這些後期創造社成員的做法,不僅妥協遷就,而且參與了推行“左”的文藝路線。

郭沫若流亡日本之前寫的《英雄樹》、《桌子的跳舞》、《留聲機器的回音──文藝青年應取的態度的考察》,成仿吾的《從文學革命到革命文學》,李初梨的《怎樣地建設革命文學》等文章,對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的基本內容及其性質與任務作了理論闡述,他們都力圖使文學擺脫資產階級思想的影響,自覺地把自身的文學活動納入無產階級革命的軌道。應該說,在國民黨白色恐怖的高壓政策下,他們這些人仍勇於倡導無產階級革命文學運動,它的歷史功績是不可抹煞的。但是,他們宣傳的理論與口號,深受日本福本和夫的影響,存在著“左”的錯誤。例如誇大文藝的作用,說文藝可以“組織生活”、“創造生活”和“超越生活”﹔提倡辯証唯物主義的創作方法,把浪漫主義文學說成是“反革命的文學”。他們以惟我獨革的姿態,聲稱自己是無產階級的代言人,而排斥文藝界的許多同仁,擴大了打擊麵,說“一般的文學家大多數是反革命派”,提出要“打倒那些小資產階級的學士和老爺們的文學”的口號,認為對魯迅、葉聖陶、鬱達夫等作家都有進行批判的必要。

郭沫若說,後期創造社批判魯迅,是一種“社會意識的批判”,“他們的批判不僅限於魯迅一人”,而是“文化的整體”,“所批判的魯迅先生是代表著的文化的一個部門,或一部分的社會意識”。這就是說,以郭沫若為主帥的後期創造社的骨幹成員,認定魯迅在文藝界是代表了沒落的封建階級,所以要不遺餘力地加以攻擊。

署名杜荃的人(即郭沫若)在《文藝戰線上的封建餘孽》一文中說:“他(指魯迅)是資本主義以前的一個封建餘孽。資本主義對於社會主義是反革命,封建餘孽對於社會主義是二重的反革命。以前說魯迅是新舊過渡時期的遊移分子,說他是人道主義者,這是完全錯了。他是一位不得誌的Fascist(現通譯為法西斯,也有的譯為棒喝主義者)。”在這段文字裡,郭沫若給魯迅加上了三個罪名:“封建餘孽”、“二重的反革命”、“法西斯”。除郭沫若外,馮乃超在《藝術與社會生活》一文中,也攻擊魯迅“這位老先生”是“常從幽暗的酒家的樓頭,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他常追懷過去的昔日,悲悼沒落的封建情緒,結果他反映的隻是社會變革期中的悲哀,無聊賴地跟他弟弟說幾句人道主義的美麗的話。隱遁主義!”成仿吾(署名“石厚生”)也在《畢竟是“醉眼陶然”罷了》一文中攻擊魯迅,說“傳聞他近來頗購讀社會科學書籍,但即刻又有一點不小的問題:他是真要做一個社會科學的忠實的學徒麼?還是隻塗彩色,粉飾自己的沒落呢?這後一條路是掩耳盜鈴的行為,是更深更不可救藥的沒落”。他們把魯迅描繪成一個沒落的、滿嘴黃牙的老頭子,固守著破舊的城堡,留戀那個已經衰落了的封建社會,流露沒落階級的情緒……

後期創造社這些主要成員並不注重問題的論爭,而是熱衷於對魯迅進行人身攻擊。除了給魯迅扣了上述種種莫須有的罪名之外,還攻擊魯迅的籍貫、年齡、態度、氣量,說魯迅的態度“尖酸刻薄”、“冥頑不靈”,氣量“太窄”,“表現出‘老頭子’的確不行”,魯迅是一個“落伍者”。這些號稱“無產階級文學家”的人不具有論爭的能力,卻盛氣淩人,“左”得出奇。

麵對“文豪們的筆尖的圍剿”,魯迅陷於孤軍奮戰,雖然他偶爾也罵創造社一夥是“才子+流氓”,挖苦郭沫若有“一副‘創造’臉”,但在更多的情況下,他是堅持了理性批判的精神的。

首先,魯迅批評了後期創造社這些骨幹成員在推行“左”的路線時所表現的惟我獨革、飛揚跋扈的惡劣作風和態度。他指出,創造社“他們,尤其是成仿吾先生,將革命使一般人理解為非常可怕的事,擺著一種極‘左’傾的凶惡的麵孔,好似革命一到,一切非革命者就都得死,令人對革命隻抱著恐怖”。

其次,魯迅揭露了這些人的“突變”說的虛偽性。“不要腦子裡存著許多舊的殘餘,卻故意瞞了起來,演戲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惟我是無產階級!’”他指出,“倘若不和實際的社會鬥爭接觸,單關在玻璃窗內做文章,研究問題,那是無論怎樣的激烈,‘左’,都是容易辦到的﹔然而一碰到實際,便即刻要撞碎了。”

再次,魯迅批評創造社一些人片麵誇大了“文藝的旋轉乾坤的力量”,說“這是踏了‘文學是宣傳’的梯子而爬進唯心的城堡裡去了”﹔而且,這些無產階級革命文學的倡導者輕視生活實踐,輕視文學技巧,“隻掛招牌,不講貨色”。魯迅後來說:“前年創造社和太陽社向我進攻的時候,那力量實在單薄,到後來連我都覺得有點無聊,沒有意思反攻了,因為我後來看出了敵軍在演‘空城計’。那時候我的敵軍是專事於吹擂,不務於招兵練將的﹔攻擊我的文章當然很多,然而一看就知道都是化名,罵來罵去都是同樣的幾句話。我那時就等待有一個能操馬克思主義批評的槍法的人來狙擊我的,然而他終於沒有出現。”郭沫若後來也說,與魯迅的一場論戰,創造社“幾乎弄得不可收拾”。

不過,歷時一年多的論爭,魯迅自認為是有收獲的。為了弄清一些理論問題,促使他去研讀了幾本馬克思主義理論著作。魯迅說:“我有一件事要感謝創造社的,是他們‘擠’我看了幾種科學底文藝論,明白了先前的文學史家們說了一大堆,還是糾纏不清的疑問。”

1929年秋,中共組織經過細致的工作,把創造社、太陽社成員和魯迅等人聯合起來,停止論爭,並於1930年2月16日,召集這些人開會,檢討了原先的小集團主義、沒有掌握科學的批評方法、放鬆了對真正敵人的注意等缺點。經過積極籌備,終於在1930年3月2日,中國左翼作家聯盟在上海宣告成立。魯迅在成立大會上發表了《對於左翼作家聯盟的意見》的演講,它標誌著我國現代文學建設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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