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的時候,常有討飯的過來,到杭州來的都是安徽山裏那邊的人。
那時候居民主任總是跑去各家,各家總有點剩飯,很幹淨,都是鍋裏的。弄點青菜,幾朵豬油。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把一大碗飯菜吃下去。
那時候有個叫黃三毛的,頭發有點黃,餓得都有點發燒了,就靠著高高的牆邊,跟靠著城牆似的。後來居民主任在我家鄰居某戶牆門裏的天井搭了個寮棚,給他住下。每次環衛所有通窨井下水溝他便衝鋒在前總是第一個下去也是唯一一個。
後來,環衛所裏做了臨時工,後來環衛所轉正,有了杭州戶口,生了兒子。
我上初中時,看到他還扯著嗓子叫他:“三毛~~”
他笑著,渾身髒兮兮地朝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