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自由與心自由

中文的“性”字，博大而精深。“性”既是性欲的“性”，也是“心性”的“性”。 “性自由”一般使人聯想到“性解放”（sexual liberation），而不是“性自由”的另一種涵義，即 “心自由” （free-minded）。但這兩者卻有著密切的關係。所謂“性自由”，並非性伴侶的多少或如阿Q的“我想要誰就是誰”，而是說對個人而言，“性”的滿足不再是一種負擔。所謂“心自由”，應是指心情不再有煩惱。
 

儒家有“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之說，肯定了“性”的正當性與必要性；但同時因為“性”也給人類社會帶來了諸多的麻煩甚至災難，所以又有“萬惡淫為首”的警告。對個人而言，沒有“性自由”，不可能有“心自由”；有“性自由” 未必有“心自由”。追求“性自由” 可以幫助獲得“心自由”，而追求“心自由”也可以幫助獲得“性自由”。
 

對此宗教家們提出了不同的辦法。儒家與西方一神教主張有禮有節，佛家主張完全禁止，道家主張以“性”修道。雖然各家在抑製人類無節製的性欲上有所貢獻，但各家的作法也產生了弊端，如和尚的偷婦人，西方神教人員的孌童案，儒家對女人“貞潔”上的虛偽要求與道家借“雙修”名義的放縱等。
 

因為男女生理上的差異，似乎女人更容易獲得“性自由”。所以“心自由”與“性自由”互相轉化一向是男人們的重大課題。對男人而言，佳人如好花，讓人不能不愛。視好花無動於衷則落於頑空。然好花不能不惜，豈能因愛而害人害物。故不可因色害人，不可因色害己。兩情相悅，樂而有節，德可修也。這是最基本的要求。至於更深的理論與方法，聖人們自有各自的高招。下麵是我的簡單觀察與結論：
 

~受性欲煎熬而不得滿足者，性不自由；
~妻妾或女友太多而不能使其滿足者，性不自由；
~雖然兩情相悅卻性生活不和諧者，性不自由；
~雖然兩情相悅卻性生活過度而傷身者，性不自由；
~雖身隱居山野廟堂卻心係俗世的僧侶道士牧師們，性不自由；
~未到青春期的兒童，性是自由的；
~性荷爾蒙衰落的老人，性是自由的；
~修煉到“色空”的出家人，性是自由的；
~修煉到“色空兩忘”的出家人，性是自由的；
~身在俗世而能做到“色空兩忘”者，性是最自由的。

 

2005年04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