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來風塵仆仆,又因抗戰八載以迄於今,戎馬關山都無閑逸之境,致讀書養性功夫,大大欠缺,而有今日失足。夫複何言,夫複何言!
下麵是對他的遺書的內容的總括:(這是中新網的文章)
他心裏知道,幾乎沒有指望走出這深牢大獄。他斷斷續續草就了遺書,遺書寫在《元趙文敏九歌書畫冊》的背麵,為行草所書。多少年後,他的親人好友讀到了這2000多字的遺書。
吳石寫道,自己就讀保定軍校與留學日本,均得以第一人卒業。任事以還,忠慎勤清,絕不絲毫苟且,一息偷安。朋友多以“十二能之人”看他,因為嫻熟中外古今兵學,通文學,能詩、能詞、能書、能畫,會英語、日語,能騎、能射、能駕、能泳。“不圖今日竟陷此悲境,不能自保其身,亦可痛也。” 他回憶了自己29歲與夫人王碧奎結婚,壯年氣盛,家中事稍不當意,便辭色俱厲,但碧奎對他忍讓有加,親切相待。30年夫婦,極見和睦。此次累及碧奎,感覺真是有負於她。
“提及兒女,至為傷心。”他最鍾愛的小兒子才6歲,從未久離膝下,朝夕擁抱調笑,讓他忘憂。春天剛報名入私立幼稚園,還沒見到他入學就被捕。“不知父子尚有見麵之日否?思之不禁淚涔涔下矣。”
他寫道,自己一生清廉,生活簡樸,唯一的資產就是書籍。希望諸友好能為他設立小規模圖書館,以作紀念,讓他愛書與好讀之美習傳諸後人;希望兒輩知自立,為善人,謹守清廉儉樸家風。
最後他寫道:“十餘年來風塵仆仆,又因抗戰八載以迄於今,戎馬關山都無閑逸之境,致讀書養性功夫,大大欠缺,而有今日失足。夫複何言,夫複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