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年級有兩位要好的同學甲和乙,文革中他們經常私下談論一些憂國憂民的問題。
1969年底開始了一打三反運動,乙因為與外文係的一位朋友也經常探討類似的問題,不巧這位外文係的老兄因為遭別人揭發,被鬥。他為了立功,就招出了乙。結果乙就被我們係隔離審查,不斷逼供他的言論問題,並要供出同夥。
甲當時驚恐不已,坐立不安。幸運的是,乙沒有招供出甲。而甲雖沒有被查出最令人恐怖的言論問題,卻莫名其妙被打成了五一六分子。
我與甲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於是工宣隊專案組就逼問甲,要他供出516的同夥成員,同時也在大小會上向我提示,要我主動坦白等等。甲當然沒有供出任何別人,我也算逃過一劫。
畢業後至今,甲一直與我保持聯係,是最要好的朋友。他才幹不錯,當到某個名大學的校長直到退休。對當年乙沒有咬出他,一直感激,所以也不斷打聽乙的下落。可是乙的經曆非常坎坷,畢業後音訊全無。
終於,在進校50周年聚會裏,他們才重新見到麵,為當年的境遇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