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按】記得以前小時候見過講述黨內九次重大路線鬥爭的學習材料上說:毛主席形容當年紅軍根據地經常出現由上海中央派遣的馬列正確路線的特派員們,那是“欽差大臣”滿天飛。
黃克誠張愛萍,就是其中比較典型的欽差大臣之一、二。
下麵是二篇網上偶然看見的文章,議論所謂《黃克誠自述》中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將其轉發於此供大家批判學習(為便於閱讀,我將文章以分段的形式整理了一下,並在人稱指代有所混亂的地方用括號照自己的理解加注了一下)。希望這兩篇文章中所呈現的那種對這類“你說我說他說的”的真假虛實的審視方法,在我們閱讀類似自述、回憶錄,或老婆說兒子講女兒述等一係列文章或出版物的時候,可資參考並總結出自己的研究和審視方法。
1: 【略議《黃克誠自述》中的一個說法】
2: 【黃克誠對毛主席的這段批評成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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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略議《黃克誠自述》中的一個說法 桃花舍主人 2024-03-31 來源:桃花舍翁公眾號
《黃克誠自述》出版於西曆1994年10月,此時距黃克誠去世已經八年。
該書由黃克誠的妻子唐棣華署名的《後記》中寫道:“黃克誠在逝世前幾年中對他自己的一生經曆作了詳細回憶,當時他雙目已近失明,因此由克誠講述,我和孩子們忠實地記錄整理。文內所述之事,都是黃克誠自己說的……”
據此,《黃克誠自述》是根據家人“忠實地記錄”他的口述所形成的記錄稿整理而成的,雖然出版時沒有(無法)經黃克誠本人審定,但應該相信它是基本反映了黃克誠的意思的。
不過,有一個小問題似乎值得說道一下:《黃克誠自述》中凡提到毛澤東主席的地方都是用“毛澤東”稱謂,但眾所周知,黃克誠生前曾因為胡喬木修改自己的講話稿時將“毛主席”的稱謂都改成了“毛澤東同誌”而堅決地反對,明確說:我認為不應該修改“毛主席”的稱謂,這麽改我從感情上過不去,還是用“毛主席”好。(參見本公眾號文章《 "毛主席”稱謂:黃克誠的堅持與胡喬木、孟偉哉的更改 》)
因此可以肯定,黃克誠老同誌在口述時不可能對毛澤東主席直呼其名“毛澤東”(更不用說連“同誌”都不加!),其家人“忠實地記錄”下來的記錄稿中提到毛澤東主席的地方一定是“毛主席”或“主席”。(那)是在出版時被更改了,(還)是家人整理記錄稿時改的?(抑或)還是出版社編輯力主要改的?最可能的是後者。
《黃克誠自述》中對革命曆史和人物的述說評判,很能體現出黃克誠老同誌耿直坦率的性格。當然,耿直坦率並不代表正確無誤,不代表沒有認識的局限。比如其中一段有關江西蘇區時期對於毛澤東主席的議論(見《黃克誠自述》第100—101頁,人民出版社西曆1994年10月第1版。):
“何篤才……在古田會議之前朱、毛的爭論當中,反對毛澤東的正確意見,從此便不受重用。……他曾對我說過,毛澤東這個人很了不起!論本事,還沒有一個人能超過毛澤東;論政治主張,毛澤東的政治主張毫無疑問是最正確的。
我(黃克誠)問他(何篤才):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站到反對毛澤東的一邊呢?他說,他不反對毛澤東的政治路線,而是反對毛澤東的組織路線。我說:政治路線正確,組織路線上有點偏差關係不大吧?他說:不行!政治路線、組織路線都不應該有偏差,都是左不得,右不得的。我問他:毛澤東的組織路線究竟有什麽問題?他說:毛澤東過於信用順從自己的人,對持不同意見的人不能一視同仁,不及朱老總寬厚坦誠。……像這樣的組織路線,何以能服人?
對何篤才的這番話,我(黃克誠)是在一年以後才品味出其中的某些道理。本來,毛澤東同誌在中央革命根據地軍民中,已經有了很高的威望,大家都公認他的政治、軍事路線正確。然而,臨時中央從上海進入中央蘇區後,輕而易舉地奪了毛澤東的權,以錯誤的政治、軍事路線,代替了正確的政治、軍事路線。其所以會如此,蘇區的同誌相信黨中央固然是一個重要原因。但是,如果不是毛澤東在組織路線上失掉了一部分人心,要想在中央蘇區排斥毛澤東,當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難道這跟上海中央所掌握的大筆革命經費,沒有任何關聯嗎?黃克誠革命多年,對此不會不清楚但大家對此也是不便明述。不便明述,就可乘機混淆視聽編造原因?)”
總結上述引文(黃克誠自述),何篤才認為毛主席的“政治主張毫無疑問是最正確的”,但他的“組織路線”有“問題”,而這個“組織路線問題”在他看來是“過於信用順從自己的人,對持不同意見的人不能一視同仁”—— 說白了,就是重用、重視聽自己話的人,不重用、輕視違逆自己的人 (有哪個領導不願意重用能堅決執行自己指示並落實在行動上的部下呢?黃克誠作為一個當官當領導的,專們使用不聽自己話的或時常跟自己唱反調的部下?如果這段話果真屬於黃的自述,那就充分顯示了黃克誠非常不地道的為人及言辭了 )。
黃克誠讚同他這個看法,並分析說:毛主席當年在江西中央蘇區本來“已經有了很高的威望”,但卻被臨時中央“輕而易舉”地奪了權,被“排斥”在領導圈子之外,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為犯了“組織路線偏差”的錯誤而“失掉了一部分人心”。
何篤才和黃克誠的看法值得商榷。
應該說,毛澤東主席當然不是那種“中庸之道”的好好先生,在探索革命道路、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過程中,對幹部的任用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缺、人人滿意,會出現某些失誤,但這談不上“組織路線問題”,因為很簡單:組織路線是政治路線的重要保障之一,如果組織路線錯誤,就不可能創造領導三次反“圍剿”勝利、把江西蘇區發展成為最大革命根據地的輝煌業績。
至於毛主席被臨時中央“輕而易舉地奪了權”,這恐怕不能說明他的組織路線有什麽大問題,反而恰恰表明他堅守了符合革命利益的組織原則(上海中央掌握了革命經費、印把子):他沒有因為自己在江西蘇區威望高、創立革命根據地功績大、黨內資格老,就在組織方麵去對抗年輕書生們組成的臨時中央;他與自己信用的軍隊幹部和地方幹部的關係完全建立在革命事業上,沒有利用自己的權威培植個人勢力,他領導下的軍隊和黨組織具有極強的服從上級的組織紀律性,所以臨時中央奪他的權才能輕而易舉、毫無障礙(上海中央掌握了印把子)。可見,毛主席黨性強、組織路線革命化,他是真正的公者。(雷潔瓊曾評價毛主席為“公者千古”)
什麽是組織路線錯誤?長征中張國燾分裂事件很能說明問題。當時紅四方麵軍的總指揮和政委帶著一部分四方麵軍部隊,與黨中央和紅一方麵軍一起組成右路軍北上,已經過了草地,這時張國燾控製左路軍拖延不進,並流露出要南下的意思,毛主席找總指揮和政委做工作,他們兩人都表示讚成中央的北上決議,但隨後張國燾發來電報“命令”右路軍南下,總指揮和政委就改變態度表示要按張國燾的意思辦,致使中央和一方麵軍部隊隻能“不辭而別”單獨北上 (此處的言述,也是隨大流了。真實原因和過程究竟如何,也大有探究的餘地)。
張國燾另立“中央”,四方麵軍的多數高級幹部是讚成的。紅軍三大主力會師後,張國燾為了逃避將要因為另立“中央”的錯誤受到處分的後果,篡改中央的寧夏戰役計劃,授意四方麵軍西渡黃河到青海、甘肅去“開創新局麵”,試圖以此保持自己的勢力作為要挾中央的籌碼,四方麵軍的總指揮、政委等領導人在明知中央意圖的情況下仍然執行張國燾的暗中指令,將四方麵軍主力帶到了黃河以西人煙稀少的荒原沙漠地區,致使“西路軍”幾乎全軍覆沒。這些曆史教訓表明,當時四方麵軍的許多幹部對黨的組織原則認識不清,目無中央,唯張國燾的馬首是從。為什麽會這樣?就是因為張國燾違背革命原則,在任用幹部時實際上實行了培植“張家軍”的軍閥主義式的組織路線。
綜上可知,何篤才與黃克誠老同誌的“組織路線”認識有較大偏差,這使他們對革命中某些問題的觀感局限性很大。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革命隊伍中隻可能出現一位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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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黃克誠對毛主席的這段批評成立嗎 秦明 2021-10-17 來源:遙望黎明公眾號
1931年4月,“三人團”到達蘇區以後,變本加厲地推行第二輪的“打AB團”,這時毛主席被排擠得更厲害了,被毛主席寫進蘇區政策文件的“堅決廢除肉刑”也被“三人團”廢止了,而李文林、何篤才都是死於這一時期,跟毛主席有“半毛錢”關係嗎?
最近跟幾位朋友談起《黃克誠自述》一書中的一段文字:
人民出版社2004年8月再版《黃克誠自述》P112-P113
我們都知道,80年代初“反毛”甚囂塵上的時候,黃克誠將軍勇敢地站了出來,堅定地捍衛毛主席,並說過“中國丟掉毛澤東思想,會碰得頭破血流”之類的話 —— 這是在“大節”上對毛主席的肯定。
但是,就“自述”對毛主席“小節”的這段批評 ——“政治、軍事路線正確”,“組織路線”有問題,“過於信用順從自己的人,對持不同意見的人不能一視同仁”—— 就真的符合曆史事實嗎?
筆者的朋友白頭豕(歡迎知乎網友搜索關注“白頭豕”)針對這段回憶錄的文字首先在邏輯上提出了幾點質疑:
1、“自述”對毛主席“組織路線”的批評不是基於大量存在的客觀事實,而是先用一個所謂的“反對毛主席而被靠邊站”的何篤才的觀點,作為對毛主席的第三方評價,然後再引出自己的觀點,這是借別人的口說自己想說的話。這樣的表述一則缺乏擔當,二則本身就帶著很大的主觀性。
2、對何篤才這個人的評價,是來自與其交好的黃的主觀臆斷,認為他是因為“反對毛澤東而不被重用”,繼而被整肅。這符合事實嗎?其他人也這麽想嗎?
3、何篤才說毛主席用的人都是聽他話、順從的,就像美國人認為大陸的人都被洗腦了一樣,是作為“對立麵”的不滿者的一家之言。退一步假設,即便何篤才說的“因為反對而被靠邊站”情況存在,何篤才明知道毛主席的政治、軍事路線是正確的,還要故意作對,毛主席為了正確路線的推進難道就不該先用“可用的人”?在何篤才以這樣的理由批評毛主席的組織路線時候,自己在組織原則上首先就已經立不住了。
4、說朱更會團結人、得人心,這就有趣了。因為他口中有大才的毛,就是被朱陳等鬥走、逼到地方上工作的。隻要求毛主席團結人,不必平等要求別人團結毛主席?
5、說毛主席隻用“順從自己的人”,讓持不同意見的人靠邊站。當時被打倒的毛派裏還有鄧,怎麽不說他也是“順從的人”,卻偏偏舉出一個與毛主席未必有太大關係的李韶九?
6、當初排擠毛主席的朱陳,都在古田會議後與毛主席冰釋前嫌,還合作了一生,這怎麽說?後來導致毛主席“遭遇一生最黑暗的時刻”的張國燾,在他叛變以後,他的部下徐、許等人都是反對過自己的人,毛主席還不夠“重用”嗎?給毛主席下過無數“絆子”的王明,毛主席後來卻力排眾議堅持選他做中央委員,曾經忠實執行王明路線、極力反對毛主席的博古、凱豐都被毛主席重用,且合作得很好;即便是那個在四平戰役讓解放軍吃過大虧的前國民黨將領陳明仁,毛主席不也“重用”了?
7、退一萬步講,毛主席的“用人原則(組織路線)”即便不完美(跟同時代的人比又有誰是完美的?),卻絕不是應該以“自述”這段話的邏輯來批判的。“自述”誇耀何篤才有資曆、有功績、有能力、有見識,這樣“高水平”的人卻在明知道毛主席政治軍事路線正確時,因為小事不合意反對毛,造成盲動主義時期重大損失,甚至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希望革命失敗。難道在“自述”看來,個人的地位和待遇重過革命路線?重過革命事業的前途?這反而反襯出自述者“論資排輩”、自私狹隘的封建主義意識。這樣的邏輯不也是在發泄自己後來遭遇的“不公待遇”嗎?
看完這段分析,有些讀者或許會認為筆者及筆者的朋友“小題大作”,因為黃克誠將軍在“大節”上是維護毛主席的。
但是,負責任的曆史陳述絕不應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回憶錄是個“好東西”,為了把自己說得仿佛一貫正確,可以洗白、可以汙蔑、可以淡化、可以轉移、可以掩蓋。各類回憶錄,都在從個人視角回憶毛的各種“不堪”,他們“為尊者諱”,為自己諱,卻獨獨不為毛主席諱,給人感覺是“實事求是”、堅持真理、堅持原則,然而,這僅從曆史邏輯上講立得住嗎?更別說是不是符合曆史真實了。
抽象肯定、具體否定,這從“大節”上看似乎並無大礙,但正是一個個人在一個個具體細節上的不合邏輯更不合事實的歪曲,才構成了對毛主席整體的抹黑和否定,更別說被有心之人肆意發揮。
“自述”這段話後來被高華在《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一書中剪裁使用,惡毒汙蔑毛主席:
高華這段文字的潛在意思非常明確,那就是汙蔑毛主席1930年借“打AB團”清除異己、殺害反對過自己的何篤才。
高華在這段文字裏故意模糊、錯亂了時間線,他說“黃克誠當時任紅三軍團第三師政委”,事實上1930年黃克誠根本不在紅三軍團第三師,黃克誠在紅三軍團第三師任職的確切時間是1931年4月~1931年10月。這樣的公開履曆很容易查,隻是讀者不帶腦子的話根本不會去查就輕信了高華。
且不論1930年中央蘇區的“肅反”跟毛主席的個人意誌沒有多大關係,至少何篤才根本不是死於那次“肅反”。
真要論履曆,何篤才跟毛主席其實沒有什麽交集,毛主席熟不熟悉、甚至認不認識何篤才都是存在疑問的。紅軍七大反對毛主席的不在少數,軍團領導級別的都不在少數,否則毛主席也不會被選下去。紅軍七大時,論反對毛主席的程度,何篤才總比不上蕭克吧;論反對毛主席的級別,何篤才更是遠遠比不上與毛主席平級的陳毅,真要論資排輩,一個“小小的”連長何篤才“算老幾”,值得毛主席“想法設法、處心積慮”地去整他?反倒是陳毅、蕭克被整肅時,毛主席想盡辦法保護他們。高華為了詆毀、抹黑毛主席,就不惜編造這樣既不符合邏輯更不符合事實的低級謠言。
“自述”當然根本不是高華所“發揮”出來的這個意思,但“自述”的確留下了一個空白,那就是沒有說明白“究竟是誰整死了何篤才”,這才給了高華“發揮”的空間,而“自述”的留白就是典型的“為尊者諱”(注意:這裏在黃克誠心目中的“尊者”,不是毛澤東)。
不過“自述”也交代過,關於黃、何議論“組織路線”的事情發生的事件背景:“第二次大規模肅反打‘AB團’運動,大約是在第三次反‘圍剿’之前就開始了……組織科長周鑒、政務科長盛農、宣傳科長何篤才等,都是這次被肅的”。
第二次大規模肅反打“AB團”運動發生在什麽時候?這個不難查,那就是1931年6月之後的事。為了說清楚究竟誰該對何篤才之死負責,就有必要重新回顧一下紅軍肅反的這段曆史。
高華在“紅太陽”一書中聲稱,“毛澤東是中共曆史上厲行肅反的始作俑者”,“作俑”這其實是非常惡毒的話。高華把打AB團追溯到1928年毛主席在湘贛邊界領導的“整黨運動”。
事實上,1928年4月朱毛紅軍井岡山會師,形勢振奮人心。5月後,黨組織在寧岡一帶公開,紅軍所到之處開始公開建黨建團。“當時是召開群眾大會,掛起公開征收黨員的牌子,由群眾報名”參加,有的還“采取串聯發展法”或“拉夫式”的方法,一個人就“發展了十幾個”……當年毛主席喜憂參半表示:“隻有五萬多人的寧岡縣四個區,發展近三千黨員。”(《毛澤東選集》第1卷,74頁)
隨著黨員的公開征收,許多投機分子混入黨內。1928年8月失敗時,土籍豪紳帶領反動軍隊回到寧岡,宣傳客籍將要殺土籍,土籍農民很多人反水,帶領白軍放火燒屋搜山。毛主席離開寧岡到湖南以後,這些人出賣同誌,導致有的同誌被關、有的被殺,當地黨組織遭到了很大破壞。
鑒於這種情況,湘贛特委決定對邊界厲行洗黨,具體部署有(一)進行組織整頓;(二)加強黨的思想教育;(三)加強黨的作風建設。洗黨的方法比較溫和:秘密召開支部會議,宣布問題有問題的人,支部會上除名;沒有清洗的黨員,重新填表造冊登記,逐級上報。
通過“洗黨”,湘贛地區黨的隊伍精煉了,戰鬥堡壘作用突出了。何時出現了像高華所言將打擊矛頭集中於出身地富家庭的知識分子呢?這次整黨時間很短,規模很小,這跟後來的“反AB團”在做法上沒有任何的相似性,事實上也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限於篇幅,本文不打算詳細闡述打AB團的曆史,僅僅交代幾個關鍵的時間點和關鍵問題:
1、“打AB團”真正的源頭,是當時的上海“中央”在1929年11月13日根據共產國際要求中國共產黨“清黨”、“肅反”的指示,發出了《中央給江西省委的指示信》,要求江西省委“肅清改組派、第三黨、AB團的影響”;並在指示信中嚴厲批評江西省委對“AB團”“沒有引起嚴重的注意”,“說明工作落後”,必須立即行動起來,“積極地擴大反AB團、改組派、第三黨”的鬥爭。江西省委迫於中央的壓力,開展了大規模的“清黨”、“肅反”運動。
AB是Anti-Bolshevik(反布爾什維克)的英文縮寫,AB團是在大革命時期江西省國民黨黨部中的一些極端反共分子搞的一些秘密組織,1927年4月2日,江西省區委領導的省工會、農會、學聯,在朱德駐南昌軍官教導團的協助下,一舉搗毀了AB團組織。
2、贛西南蘇區肅AB團起始於1930年5月。1930年7月22日,中央特派員劉作撫在給中共中央的報告中說:“吉安西區AB團有二千餘人,自首的有七八百人。”1930年8月,李文林擔任江西省行動委員會書記,並按照上海中央的要求,黨團組織合並為行動委員會,指定李文林為書記,掌控地方肅AB團大權。
受命於臨時中央的李文林積極推進“打AB團”,其目的就是肅清所謂的“右傾機會主義”,打擊異己者,貫徹李立三的冒險主義路線,讓紅軍去打大城市。為此李文林在“打AB團”過程中,大搞逼供信,大量使用“肉刑”。而毛主席在古田會議就力主廢除“肉刑”,但李文林使用“肉刑”的做法卻得到了當時的中央的支持,李文林所依據的正是中央8月份做出的《肅反工作決議》。
1930年9月,贛西南特委在中央1929年11月13日指示信和省委的壓力下,宣布破獲一起AB團大案。從此,AB團問題又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和警覺。而這起大案實際上是中央特派員劉作撫對贛西南反富農不力不滿,親自到各路行委推動反富農的過程中,偶然破獲了AB團,真正破獲AB團的準確講不是贛西南特委,而是受到劉作撫批評後的西路行委。“打AB團”實際上在一開始成了上海中央推行左傾機會主義的一個抓手。
1930年9月黨的六屆三中全會上,立三路線受到批判,但左傾機會主義路線依然在黨內繼續。第一次“反圍剿”關頭,李文林等卻堅持打大城市,又不讚成以東固、富田作為打破國民黨軍第一次“圍剿”的預設戰場,煽動根據地的幹部群眾破壞“反圍剿”,批判總前委為富農路線。
3、1930年11月底的“羅坊會議”,紅一方麵軍為了第一次“反圍剿”的軍事部署等,根據臨時中央“打AB團”的指示和軍內一些將領的要求,總前委會議決定“快速整軍”,與之相伴隨的的就是一方麵軍肅反“打AB團”。在李文林、彭德懷等的推動下,由“政治整軍”變為“肅反整軍”的。會議上,毛主席反而再次強調了廢除肉刑。羅坊會議後,毛主席基本不在一方麵軍,多數時間在地方調研和糾正土地分配、經濟政策,更沒有發布過打AB團的指示。
紅軍打AB團,是1930年11月底到12月初,是由彭德懷的三軍團開始的。彭德懷鑒於三軍團開小差的情況嚴重,認定三軍團內混進了AB團,致函李文林群體,要求他們把開小差的幹部戰士當AB團打,而且邀請李文林群體派幹部來三軍團成立專門的辦公室。李文林就是因為三軍團的這個公函,才帶人到總前委督促打AB團的。
4、朱德在攻打吉安後,收繳了李文林與“AB團”有關連的信件。打AB團的積極分子李文林及西路行委書記龍超清等人反而又被以“AB團”的罪名而關押,經刑審後,供出省行委常委段良弼、秘書長李白芳、紅20軍政治部主任謝漢昌等均為“AB團”首要分子。
12月7日,總政治部派李韶九帶領紅12軍一個警衛連來到富田,先後將行委常委、贛西南團特委書記段良弼,行委秘書長李白芳,省行委軍事部長金萬邦,省蘇維埃財政部長周冕和紅20軍政治部主任謝漢昌等8位主要負責人抓了起來。最終導致了“富田事變”的發生。
5、高華以及“自述”裏的何篤才,僅僅因為李文林反對過毛主席,就將李韶九說成是“順從毛澤東的人”,這是極其荒謬的。李韶九的資曆與級別實際上與李文林是相當的,都是受臨時中央極為重視的幹部,後來,也是臨時中央撤了李韶九的職。反而是在“富田事變”之後,是毛主席為李文林平了反,直到“三人團”到達蘇區後,才對參與“富田事件”的紅二十軍的幹部給予了嚴厲的製裁,下令槍斃了李文林。
1931年4月,“三人團”到達蘇區以後,變本加厲地推行第二輪的“打AB團”,這時毛主席被排擠得更厲害了,被毛主席寫進蘇區政策文件的“堅決廢除肉刑”也被“三人團”廢止了,而李文林、何篤才都是死於這一時期,跟毛主席有“半毛錢”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