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彭真答記者問說到修憲
記得大概是80年代初、中期, 曾看過中央台播放的一段彭真就立法問題答記者問的實況轉播, 當時彭真好像正當著人大法製委員會主任。
那是中共執政以來民主氣氛最濃的一個時期,輿論環境遠比今天開放自由, 社會上常出現各種新奇甚至出格的言論。那次采訪大多數記者的問題當然還是事先安排好的, 但仍能看得出, 有幾個尖銳的問題,卻肯定是出自於記者的自由發揮,不在預定的範圍。
采訪的具體內容已經差不多都忘記了,但采訪中彭真上佳的口才和風度, 留給我的印象很深, 當時不禁心中暗暗讚許: 能應對如此自如, 不愧是血火中滾出來的第一代人。
全程中彭真侃侃而談,態度從容莊重而平和, 語速適中偏快, 讓人看著聽著都很舒暢,——後來在油管上也看過老鄧接待著名記者法拉奇(非記者招待會)的視頻, 同樣的老練從容, 但語速上不如彭真。 可惜找不到毛周答記者問的視頻。
在我曾看過的答記者問的 其他中共領導人中,彭真風采上略勝趙紫陽、胡耀邦, 遠勝出言太過滯重、為等一句話出口能急死心髒病的溫家寶和賣秀而做作的江澤民。大概隻有朱鎔基總理與他在伯仲之間了。
(還有兩位: 胡哥是咱私心比較喜歡的苦命人, 所以不予置評。至於李鳥, 那是屬於中華曆史上應引為恥的蠢而奸的巨醜, 自然不足列入評論。 )
采訪中最尖銳而讓彭真略顯為難和尷尬的一個問題是: 黨大還是法大。 最後彭真是以黨與法其實是一體, 無從割裂的邏輯結束那個提問的。
對終身奉黨文化為生命和靈魂的那一代人而言, 這是一個完全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然而, 也正是這個答案, 讓中國長久不能走出亞文明社會的困境。 如今中國的憲法已經修改了9次,頻率應該是世界第一了吧。 最後一次修改, 完全是以一國憲法奉一人的國際笑話。但在諾大的中國, 無論體製外體製內, 聽不到一點反對的聲音。
連憲法都沒有尊嚴, 普通國民的尊嚴就更無從談起了。
回看改開初、中期相當寬鬆自由的輿論環境還恍如昨日, 而華夏已經不可避免的又要迎來一尊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