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共和國末期,其實,和今天的美國是有點像的。當時羅馬麵臨的問題和今天美國麵臨的非常相似,就是底層的平民被拋棄,貴族們把持著國家絕大部分的利益。
羅馬是一個共和製國家,同時也是一個奴隸製國家。當羅馬的擴張越來越大,奴隸越來越多的時候,普通自由民的工作機會就被消滅了。地主們都願意使用奴隸,誰願意使用工資高的自由民呢?因此,羅馬的平民紛紛破產,鬥爭愈來愈激烈。
而美國,雖然美國沒有製度上的奴隸製,但是將大量工作外包,使得本國資本收益於平民脫離關係,這個情況,和當時古羅馬的情況是一樣的。不過,美國和古羅馬的相似性就到此為止了。接下去我們接著談曆史。
和大家想象的相反,最早破壞古羅馬共和製的,並非凱撒,而是元老院。所謂民主共和,或者說所謂政治,說到底,就是利益集團的互相妥協。每一個集團,都有自己的代表,在議會為本集團爭取最大的利益,這就是民主的本質(因此現在左右兩派互相貶低到無以複加,甚至希望對方消失的心態,其實是非常短視的)。當然,羅馬元老院更短視,他們采用了非法手段,直接暗殺了當時的保民官。而保民官,是平民在元老院的代表。元老院暗殺保民官,雖然讓他們耳根子清靜了一些,但其本質,是使平民階層在政治構成中徹底失去了自己的代表,從而實際上也摧毀了元老院自己的合法性。
而就在不久後,元老院惹上了當時的大軍閥,尤利西斯凱撒。當時凱撒的政敵在元老院對他展開攻擊,而元老院發出命令召回凱撒。作為凱撒,他有兩個中國人常見的選擇,一個是接受召命,去元老院受審。一個是武裝割據,拒不接受。但其實這兩個選擇都有問題,接受召命,基本上就是嶽飛的結局。武裝叛亂,他其實以高盧的那些軍團,是打不過整個羅馬的。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所以凱撒選擇了第三條道路,直接攻打羅馬。說實話,當我讀到此處時,還沒感覺如何。但是下麵這段真的讓我掩卷長歎,真英雄也,我不如也。凱撒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沒有帶領他的全部人馬,隻帶了一個最精銳的第13軍團,殺向羅馬。
太神奇了。因為當時羅馬空虛,四周的兵馬非常多。但是大家攤開地圖看一下。如果羅馬在短期陷落,那麽,在西班牙的七個龐貝軍團就會失去羅馬的直接指揮,被分割在西班牙。而東部的軍團遠在土耳其,完全無法回援。高盧(法國)的剩餘軍團,可以首先平定西班牙,再與凱撒回合。凱撒隻帶一個軍團,為的是兵貴神速。拿下羅馬,就拿下了元老院。挾天子以令諸侯。當真是妙不可言的決策。
饒是如此,凱撒還是在盧比孔河邊停了一夜。我相信那一夜,他一定很痛苦。按照羅馬法律,帶兵跨過盧比孔河即為叛國。而他到底是過,還是不過?最後凱撒說,骰子已被投下,讓我們奮勇向前。
凱撒進入羅馬後,頒布了非常多的法令。其中有一條,任何一個奴隸主,都必須雇傭占其比例三分之一的自由民並給與合理的工資。從中我們可以看到凱撒所代表的政治力量。凱撒最終的成功,是羅馬重新走向平衡的起點。
今天的美國沒有軍閥,沒有完全驅除某一方代表的元老院。所以美國的情況並非共和製的末期。但美國所麵臨的困境,一定還是會以某種方式去解決。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