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9歲, 整個署假就在放鴨, 就拿著根細長竹竿, 趕著鴨子到剛收割完的稻田, 因為稻田裏總會有些稀稀落地的稻子, 鴨子就吃那稀稀在地的稻穀子。 有時也把鴨子趕到池塘裏。
署假結束, 50隻鴨子全部賣給供銷社的收購站。 鴨肉啥味道我根本不知道。
每當聽有人說, 毛時代農民養豬養雞都被當成資本主義尾巴割了, 我就覺得很好笑, 才不過 幾十年, 曆史就可胡亂改寫。
比如養豬, 國家和集體(生產隊要豬欄裏的農肥)都是支持的, 但養豬用的是糠, 外加每天的洗碗洗鍋水還有幾根爛菜葉。一家農戶幾口人就可算出能分到多少稻穀, 也就能算出這家會有多少糠, 有多少糠就養多少豬。 少了不幹多了養不起。
那時侯的農民把豬或雞賣給國家, 都會有點獎勵比如飼料券之類的。但你要拿隻雞到農貿市場去賣, 也沒人會來抓你, 但你想賣出比政府收購價高些也很難。不過你要拿著大批量的雞去農貿市場, 你就會被當成投機倒把抓起來。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區別也就在“投機倒把”是否合法上。 八十年代把七十年代非法的投機倒把合法化了。但七十年代偷偷摸摸搞投機倒把的人還是有的, 被抓到也是要倒黴的。 八十年代投機倒把雖合法, 但真能靠投機倒把賺錢的也還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