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根治小涼河,涉及到兩個隊的利益,既然意見還不統一,我看就暫緩施工吧。
周:這••••
夏:聽說你有不同的意見。不過,你要看到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形勢,把生產搞上去,把群眾的生活搞好,這是上邊的精神。老徐搞的那個富了又富的發展計劃,你不應該批判他嘛!
周:夏副主任,文化大革命以來,我們抓革命促生產,生產連續獲得了豐收,社員的生活也不斷得到了改善。今年要是把小涼河根治了,那就更上一層樓哇!老徐的計劃不符合社會主義發展方向,實際是一個發財計劃,領導上不應該支持他呀!
夏:發財計劃?哈哈!就算發財計劃,那又怎麽樣呢?現在吃的是集體所有製的飯,發了財,一進不了私人腰包,二跑不到外國。走集體發財的道路,我看不違反新憲法。
周:新憲法要我們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批判資本主義傾向。如果大家都一門心思去發財,那資本主義不就跑到中國來了嗎?夏副主任,我們可不能丟掉階級鬥爭這個綱啊!
夏:你張口階級鬥爭,閉口階級鬥爭。從文化大革命一直鬥到現在,還鬥得不夠嗎?我問你,階級鬥爭能管飯吃?能當衣穿?
周:照你這麽說,隻有資本主義在中國複辟,我們才有飯吃、才有衣穿嗎?
夏:哼,這個帽子你們給我戴了十來年,你們壓不倒我!即使到了那一步,我看也比現在強!
周:請問,現在怎麽了?
夏:現在是積重難返呐!
周:這話是你說的?
夏:是中央,我也有同感。
周:中央?中央什麽人說的?
夏:怎麽,你還要懷疑中央嗎?
周:中央也會出修正主義!積重難返的話,我相信絕不是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說的!
夏:請問,鄧副主席也不能代表中央嗎?
周:我是說,那些汙蔑文化大革命的人,他們不能代表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
夏:哼,這些年高調唱的多,實際幹得少。誰搞生產誰挨批。這種風氣再不扭轉,就要亡黨亡國!我告訴你,現在中央已經采取了新的措施,各個部門的工作都要扭到“三項指示為綱”的軌道上來。誰反對,是黨員的開除黨籍,是幹部的撤職下放。
周回憶:六0年,身為縣長的夏副主任親自到村裏命令停止根治小涼河工程,指責他不顧困難時期,不管群眾生活,大罵大躍進是升虛火,發高燒,揚言要推行搞三自一包,分田單幹。周長林反問:那樣集體不就散了嗎?夏縣長說,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就算散了也比餓肚皮強。周長林問他這話是誰說的。夏縣長理直氣壯地回答:“總書記鄧小平。”結果,他被撤掉了生產隊長的職務——想到這裏,他故意叫了一聲“夏縣長。”夏副主任不滿地說:“我現在是縣革命委員會副主任,請你不要這樣稱呼我。”
周:我這樣稱呼你,是提醒你不要忘了,當年你親自到我們這裏推行劉少奇的三自一包••••
徐:老周,領導上的這點兒錯誤早已經做了深刻地檢查,還表示永不反悔。至今想起我還感動。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還提它幹什麽呀!
夏:提一提很有必要嘛。過去的那些究竟怎麽看,現在還很難說呀。不過,我也要提醒你一下,想當年你不顧困難時期,一味地要根治小涼河,搞小資產階級狂熱性。這個教訓你也不應該忘記吧?
周:過去正因為我們狂熱得還不夠,根治小涼河的計劃才被你扼殺了!這個教訓,我要記他一輩子!
夏:哼!
周:文化大革命中,群眾批判你走資本主義的錯誤,你肚子裏至今還有一股怨氣。現在你又想把這股怨氣出在文化大革命的頭上,出在群眾的頭上。這是很危險的!
夏:危險?什麽危險?大不了第二次再打倒!說我肚裏有怨氣不假。我三八年參加革命,打老蔣我流過血,搞土改我流過汗。你們不念我的功勞,也該念我的苦勞;不念我的苦勞,我還有疲勞嘛!說我是走資派,憑的哪一條啊?
周:解放二十多年,社會主義的大門朝哪開,你搞清楚沒有?這些年來你利用你手中的權利為地主資產階級幹事兒。就憑這點,群眾批判你就不冤枉!
夏:為地主資產階級幹事兒?你聽著,我家祖宗三代是雇農、雇農!我的親戚朋友沒有一個地主資本家。我一不貪汙二不腐化,三沒到地主家裏去吃、去喝!
周:可你的心裏卻是向著他們那個階級的。拆農民的互助組,有你的份吧?砍農業合作社你參加了吧?罵人民公社,賬上也有你的名字吧?你這樣幹,不是代表地主資產階級是什麽?說你是走資派,我看沒秤多你的斤兩!現在,你工作沒多久,就算文化大革命的帳。群眾第二次打倒你,我看不冤枉!
夏:好吧。那咱們就把話說清楚。六0年,你周長林被打倒了一次;文化大革命中我姓夏的也被打倒了一次。現在究竟是你第二次打倒我,還是我第二次打倒你,咱們走著瞧吧!不過,我有句話要提醒你們這些反潮流的人,現在重新主持中央工作的是誰!
一段關於農業生產的精彩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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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這個電影,記不太清楚了。不過當初農村改革也許應該先從政治入手。 -約翰撈麵- ♂ (0 bytes) () 04/25/2019 postreply 10:0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