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上島的橋頭哨所,通向豪宅的主路,主建築的玻璃側牆內的走廊,以及走廊通向的客廳,主臥室,等。主建築的另一側白色的帶遊泳池的大平台,則被主建築本身擋住了一部分。
露西亞接近了主樓大門,樓裏出來一位像是女管家打扮的人物,她示意露西亞和她一起等待後來的身材飽滿的姑娘。我暗暗地給後來的女孩子起了個代號“黃桃”。兩個女孩子無比虛假地微笑著擁抱了一下,然後手挽著手跟著女管家順著樓內的走廊進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客廳的房間,管家隨手把門在身後關上了。
巨大的豪宅好像一下子把露西亞吞了進去,無影無蹤就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我一下子緊張起來,莫名其妙出現的黃桃把事情搞的複雜了。
我努力鎮靜自己,告訴自己就像謀說過的,耐心等著,目標不會憑空消失。
過了大約象五個小時那麽久的五分鍾,我忽然感覺右側大平台那邊好像有動靜。這真的隻是一個感覺,我在三百碼以外什麽聲音也聽不到。
我正想爬起來過去看看,忽然覺得空中好像有什麽聲音。轉過頭一看,一架無人機慢悠悠地從左方飄了過來。我趕忙低下頭把臉埋在地麵上,同時把背上的防紅外偽裝毯往上拉了拉。
無人機轉悠了一會兒沒看到什麽,慢悠悠地飛走了。我小心翼翼地拉著我的偽裝毯,步槍,夜視儀,望遠鏡等等向右側爬去,一直爬到懸崖的盡頭。此時整個平台都在我的視線之下,而左手那邊我隻能勉強地看到橋頭崗亭。
懸崖對麵的大平台在我向這邊爬的時候已經布置成了簡單的爬梯設置。剛才的那位管家現在站在一個像是廚房的區域,麵前的櫃台上擺了幾種酒類和高腳杯等玻璃器皿。廚房區和泳池之間放了一片寬大的“躺床”: 在二零一幾年的那幾年裏,各個娛樂場所都時興擺上這種和國王尺寸一樣的大床,床頭部分的床墊可以在電機帶動下翹起一定的角度,讓幾個人可以並排躺/靠在上麵。躺床的旁邊升起了一盆篝火。
在大平台的兩個遠角,各自站了一個拎著烏茲衝鋒槍的保鏢。這種槍善於近戰,可以很好地壓製在平台上的敵人,但對三百碼以外的我是毫無殺傷力的。我努力觀察著各個角落,確認房頂上或者屋角下沒有暗藏的火力點。
平台上的燈光設計的很是巧妙。平台被照的很亮,但又不讓你直接看到光源。照明光的顏色偏暖,在這種光的照射下女孩子的皮膚會顯得更誘人漂亮。
主樓的正中的兩扇沉重的木頭門慢慢地打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著浴袍,左手拉著露西亞,右手摟著黃桃,笑逐顏開地走了出來。露西亞和黃桃都已經換上了泳裝,外麵又各自披了一件薄紗狀的外衣。我看到露西亞泳褲上小腹位置那塊金色的毒蛇銘牌在躺床旁邊那盆篝火的映照下一閃一閃地泛著光。
我按照謀的教導,用瞄準鏡分別瞄準了兩側的兩個持槍保鏢。如果這兩個人同時發難,我必須快速大動作調轉槍口才那能將他們各自擊倒。我現在試瞄一下可以幫助我在真實開火的時候減少大約十分之一秒的反應時間。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競爭。雖然我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看到黃桃一邊眉飛色舞地在貓魚麵前說著什麽,一邊晃動著身體毫不掩飾地炫耀著她成熟女人的本錢。
貓魚一手摟著露西亞的細腰,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黃桃手舞足蹈。黃桃不知道說了什麽,忽然把身上披著的薄紗一把甩開,踮起腳舉起雙臂,蹦跳著在貓魚麵前轉了一個圈子。胸前和屁股上的本錢上下跳動,我在三百碼以外都可以感覺到威力。
貓魚大笑起來,放開露西亞,走過去伸開手臂把黃桃摟進懷裏,輕輕從背後一提把她的胸衣拉起來甩掉,蹲下身用粗壯的兩臂圈住黃桃的腿,抱住她然後站直腰,順勢把臉埋進了黃桃的胸前蹭來蹭去。黃桃順勢用雙臂摟住貓魚的頭,徹底黏在他的身上。
露西亞被冷落在一邊,好像有點無奈似的獨自走到廚房區,找管家要了一個托盤,在上麵放了三杯象是威士忌酒似的東西。回頭看看貓魚和黃桃,兩人還是纏在一起。露西亞好像有點賭氣似的也把自己的紅色胸衣脫掉,然後調皮地把胸衣蓋在三杯威士忌的上麵。管家好象衝她笑了笑還豎了個大拇指。
露西亞端起托盤回到貓魚和黃桃身邊兩步遠的地方,轉過身背對著倆人,曲曲折折地彎腰把托盤放到地上。我猜她是在給貓魚展現自己的背,腰,臀,和雙腿的曲線。
果然,貓魚把黃桃放下,轉身向露西亞走來。露西亞拿起兩杯威士忌,把蓋著胸衣的那杯遞給了貓魚,誰知黃桃忽然從旁邊伸過手來拿走了這杯,還把紅色的胸衣用手指挑起來扔還給露西亞。露西亞似乎並未生氣,沒有去接胸衣,趕緊又蹲下身拿起另一杯遞給貓魚。
那邊黃桃似乎在賭氣,一仰脖子把整杯酒全部倒進了喉嚨。露西亞審伸出左手一個手指點了點黃桃,仿佛應戰的樣子,也是一仰脖子就喝完了整杯。
貓魚站在一旁看著連個女孩子爭風,笑得合不攏嘴。跟著她倆也是一仰脖子就把杯裏的酒幹了。早已悄然來到身後的管家伸手把大家的杯子都收過來,放在托盤裏帶走了。
當貓魚把威士忌喝進肚子後,我馬上按下了手機上的秒表,同時拉了下槍栓準備射擊。
此時我最擔心的是那個黃桃。麻醉劑的劑量是按照貓魚的性別和體重設計的,黃桃至少要輕三十甚至四十磅,很有可能會團在貓魚之前癱倒。如果驚動了那兩個持槍保鏢,說不好我隻有開槍超度所有人了,露西亞沒有機會審出秘密也沒有辦法。
喝完杯中酒,黃桃更加興奮了,拉起貓魚就往遊泳池邊走。這絕對不行,如果貓魚在水裏的時候媽祖及發揮藥效,他會倒在水裏被淹死的。
露西亞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黃桃,好像說了句什麽,然後拉著黃桃走回了“躺床”。 黃桃雖然比露西亞豐滿,但力量絕不是對手,被拉得踉踉蹌蹌地回到了躺床。
到了床邊,露西亞一把把黃桃推到在床上,回頭看了貓魚一眼。貓魚還是站在池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打鬧的女人。黃桃掙紮著要起來,露西亞抬起腳輕輕地踩在她胸前,兩眼繼續盯著貓魚。
十秒。
我的目光在露西亞,貓魚,管家,還有兩個持槍警衛之間瘋狂地遊弋著,生怕錯過任何一方的異動。
露西亞看看努力掙紮的黃桃,跨著弓步俯下身吻在了她的嘴上,黃桃馬上安靜了下來。露西亞一手按著她一支豐滿的乳房,抬起眼睛緊緊盯著貓魚,蜷起雙腿,褪下內褲,把小小的紅色內褲叼在嘴裏。
貓魚呆呆地站在一邊看著,露西亞放開黃桃的乳房,半轉身子蹲在她旁邊,雙手撐在床上把兩腿拉成了筆直的一字馬。
二十五秒。
貓魚把自己的浴袍甩掉,赤條條地要撲過來。露西亞卻伸出一個手指在麵前晃了晃製止了他。
看到老板準備真刀真槍上陣了,管家和兩個保鏢都識趣地悄悄離開了平台。我注意到管家從中央的木門回去,兩個保鏢卻是從角落裏的一個暗門回去的。
露西亞製止了貓魚以後並沒有收回一字馬,而是俯身向前,雙手撐在床麵上,以腰為軸,緩慢地上下搖動身體,用自己胯下的皮膚來回摩梭黃桃雪白的小腹。
我在三百碼以外看著無聲地豔影,幾乎能感覺到熱度跨越湖麵撲麵而來。
這時我看到黃桃原本下意識按在露西亞左肩上的一支手臂,忽然無力地垂到了身體一側。
三十五秒。
貓魚再也沉不住氣了,他大步從黃桃身上跨過去站到大床盧西亞的這邊,把露西亞撲到在身下。我看到露西亞的雙腿在貓魚的雙肩和脖子之上一夾一扭,貓魚高大的身軀忽然倒向一側,露西亞纖細的身體一翻而上。
四十秒。
我扣緊了扳機,擔心麻醉藥還沒有起作用,貓魚會暴起反抗。但是看上去貓魚被翻到下麵以後並沒有掙紮,露西亞纖細的身體牢牢地坐在他的胸腹之間。我心放了下來,應該是成功了。從現在開始露西亞有四分鍾的時間問出她需要知道的信息。我四處觀察,世界還沒有發現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貓魚現在已經被露西亞騎在胯下任其宰割。
露西亞把嘴裏的內褲吐出來,俯身趴在貓魚的身上,雙手抱著貓魚的頭,身體輕輕地蠕動著。我從瞄準鏡裏可以看到貓魚亢奮的身體被露西亞用一隻腳象踩梯子似的踩在腳下,從任何一個角度看去,兩個人都是一對情侶正在親熱中。
我的心情剛有點放鬆,露西亞忽然伸手在空中比了個V字,然後指了一下躺在一旁的黃桃。按我們的約定,這是要我射殺黃桃。
我大吃一驚,本能地感到強烈地反對,但是手上隻是遲疑了不到一秒,隨即調整呼吸連開了兩槍,從瞄準鏡裏我看到鮮血濺在了露西亞和貓魚身上。由於躺床的靠背高起,從樓裏並不能看到這邊發生了什麽。
一共大約三分鍾的樣子,我感覺像是過了三個小時。這其中露西亞變換了幾次姿勢,但都是把全身壓在貓魚的上半身,把胸脯堆在他的臉上,雙手一直放在脖項之間。外人看上去,兩個人的身體一直在一起蠕動著,但其實,動作的隻有露西亞。
忽然,露西亞手向空中一揮,我似乎看到有什麽東西隨著她手的方向灑向空中。露西亞隨之身體向右一滾,從床上翻了下來,然後竭盡全力向平台一角通向湖麵的台階跑去!
這時我從瞄準鏡裏也看到,貓魚的手可以動了,他正在竭力地想用手止住脖子上向噴泉一樣噴出的鮮血。我瞄著他的胸前連續開了兩槍,貓魚的身體被子彈狠狠地按在了床上,顫動了兩下以後再也不動了。此時,剛才保鏢離開時走進的角落裏的暗門打開了,裏麵衝出三個手持長短武器的人。我趕忙調轉槍口,連續向這三個人打去。三個人訓練有素,馬上原地臥倒避開我的彈道。
我趁機看了一眼露西亞,她已經快到最底下的幾節台階了。她的長發飄在身後,赤裸的身體矯健地在台階上跳躍著,臉上和胸前隱約可以看到沾有深色的血跡。我一邊祈禱希望島上的人有把鑰匙留在船上的習慣,一邊把注意力轉回到平台上的三個保鏢。
三個保鏢中的兩個開始趴在地上向我還擊,但由於他們的地勢偏低,子彈基本對我沒什麽威脅,還不小心被我幹掉了一個。另一個人趁我和兩外的兩人槍戰之際,匍匐前進到貓魚倒下的大床背後,伸手檢查了一下,馬上向另外的兩人示意,另一個還活著的人看到雇主已死,馬上翻身變成仰麵朝天,將步槍槍口朝上舉在身邊,表示不再戰鬥。
我鬆了一口氣,低頭看看露西亞。碼頭上兩支摩托艇和一艘快艇都還泊在那裏,我向水麵看去,露西亞正在奮力沿著湖岸向我這個方向遊來。看樣子鑰匙都不在船上。我歎了口氣,換了個彈夾,把那三個小船的發動機每個送了兩發子彈。然後我轉向左側,衝著橋頭的崗亭開幾槍,希望能打消他們開車出來追擊我們的想法。崗亭裏靜悄悄的,剛才那兩個背著俄製帶彈鼓的霰彈槍的保安不知藏到那裏去了。
我堅持在懸崖頂部監視著平台上的保鏢,一直到露西亞遊進了對方彈道的死角,才收拾起裝備衝下崖頂,取出我的自行車向岸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