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世界疫情開始轉好,患病人數雖然依然徘徊在高位,但感染人數,住院人數,重症人數都普遍下降。人們將此歸功於疫苗,雖然被本國的媒體罵得狠,中國的媒體抹黑得緊,但美國接種的數據還是笑傲全球的,根據CDC的數據,美國迄今已經以每天134萬人的速度接種了3200萬劑疫苗,,美國感染人數也下降了三分之二。以美國強大的工業能力和組織能力,完成在三個月內接種一億人,年內完成全民的接種,是完全可以預期的。
疫苗接種是一會事,效果如何是另一會事。由於對疫苗非暴露性的臨床試驗的結果持懷疑態度的人很多,包括發表在頂級科學期刊的文章,因此,實際接種後的效果,成了人們觀察疫苗效果更好的指標。
當地時間1月25日,以色列四大健康保險服務機構之一的Maccabi表示,對12.86萬名接種者接種兩劑由輝瑞和德國生物技術共同研發的新冠疫苗一周後的狀態進行確認,結果發現僅20人感染了新冠肺炎,感染率為0.015%。該調查並非醫學上的臨床研究,沒有直接的對照組,但這是全球首個以完成兩劑疫苗接種的普通人為對象進行的感染率調查,因此意義重大。按此結果計算的保護率約為92%,與輝瑞疫苗臨床試驗結果類似。但該結果來自於超過10萬的大標本,可信度更大。以色列的每日確診病例也由五千下降到三千餘例,傳染指數R下降到0.9以下。
但到了2月2日,確診病例又升至8271例,9.2%的待檢者核酸陽性。R值升至0.97%。而這時,以色列900萬人口已有約35%施打輝瑞所建議兩劑疫苗中的第1劑;另有約180萬人打過第2劑,比1月25日的數值增加了10%。本來效果應該比25日更好,但實際上惡化了,這是怎麽會事?
以色列國家抗疫專家小組主席巴雷克(Ran Balicer)表示,區分疫苗的兩種成效非常重要,首先是“直接效果”,即指已接種民眾能夠“預防出現症狀性疾病與重症”,其次是“間接效果”,即指疫苗能對足夠多的人誘發足夠的免疫力,以形成一種“流行病的阻絕”,防止病毒擴散 ,就是群體免疫。
以色列的數據顯示,疫苗施打肯定減少了重症病患,但群體免疫的問題仍未有定論。Pfizer和Moderna早就說過,它們並沒有證據顯示其疫苗可以防止感染和繼續傳染,在臨床試驗中也沒有加入(或無法)這項觀察。
我的理解是這樣的:大多數抗體都是血溶性的,如IgM,IgG, 隻能對付血循環裏的新冠病毒。有一種IgA,是分泌於粘膜粘液中的,可以結合在呼吸道,消化道表麵的病毒。Pfizer和Moderna都這麽表態,說明它們的疫苗無法產生有效IgA。強調一點,關於這個理論,還是有爭議的。
因此,當一個人打了疫苗產生免疫後,再吸進病毒,由於在呼吸道表麵沒有IgA的保護,病毒仍然能夠進入體內,因此公司說疫苗不能保護被傳染。病毒進入血液後,會遭到抗體阻擊,但保留在呼吸道粘膜細胞內的病毒,仍然可以生存,甚至繁殖。此人呼出氣體中,仍然可能攜帶病毒,繼續傳染給別人,所以公司說不能防止傳染。
如此,疫苗的作用,可能隻是防止大量在呼吸道粘膜內繁殖產生的病毒進入血循環,到各組織產生傷害 從而出現中重度症狀。但病毒仍然可能感染接種過疫苗的病人,也可以通過這個病人傳染給別人。這個病人將是輕症或無症狀感染者。那是不是這個疫苗就沒用了呢?非也!病毒產生毒害,是通過血液傳到全身後引起的,血液中的抗體能大量消滅病毒,因此打了疫苗後,發生症狀的可能性減低了。而且,少量的粘膜細胞,並不能繁殖大量的病毒,慢慢的病毒就自然死亡了。
其實不少疫苗也是這樣作用的,如破傷風疫苗,隻是產生對破傷風杆菌分泌的毒素的抗體,隻結合毒素使得其不產生症狀,並不殺死杆菌。這樣的疫苗,不會形成群體免疫,但還是有用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新冠將永遠和我們在一起了,不會像天花一樣絕種。而疫苗接種也需要100%,沒接種的人,就有可能得上致命的重症,雖然隻有5%的機會。
病毒的變種,還可能使得現有的疫苗失效,連那點保護重症的作用都消失了。
以色列衛生官員非常不願意得出這樣的結論,他們堅持出現反彈的原因是新冠新變種引起的疫苗效果減弱,以及由於傳染能力提高而要求達到群體免疫的人口比例提高,不再是原來計算的70%,而是90%。由於原來16歲以下不打疫苗,那占了人口的30%,如果不打就達不到人口90%的指標。現在以色列提議將疫苗適用範圍擴大到16歲以下人群,但按法規這需要臨床試驗的支持,可能不是一會半會能做的事。
總之,以色列出現的這一波折,讓我們迅速得勝的希望破滅了,新冠是個比想象中更狡猾,更難對付的敵人。未雨綢繆,現在就應該為最壞的結果做準備了:準備好對全部人口而不是大部分人口接種,準備對付病毒變種的新疫苗,研究可以防止傳染的新疫苗,研究可以殺滅或抑製病毒的藥物(就像HIV一樣,無法製作疫苗但可以製作藥物)。
看來,征服新冠,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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