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看到匈牙利僑胞發來的信息:“廖兄,你看我這個機器還行吧。”
看了眼視頻,便認出這一定是在陳震博士的中醫藥工廠,去年拜訪的時候我參觀過這台煮藥生產封裝一體的機器,與國內中醫藥行業比較,也屬於非常先進的。
我說你們這一包包的在加工什麽呢?僑胞說,抗疫中藥啊,現在歐洲各國疫情告急,國內一線已經驗證了中醫藥在預防和緩解輕中症病症的作用,我們這裏就趕緊開始了。
好事兒啊!我這才反應過來。
隨著病情在意大利的蔓延,一體化水平較高的歐洲麵臨新冠病毒的擴散辦法並不多,從社交媒體的視頻可以看到,一些超市已經被搬空,這還是在許多歐洲民眾並不是很在意的情況下。如果下一步疫情影響繼續擴大,大家再想起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慘狀,可能已經為時已晚。
我問這位僑胞,你們打算怎麽把這件事做好呢?因為雖然我知道中醫在匈牙利基礎非常好,中匈兩國政府在2014年就簽署了中醫藥領域合作意向書,政府部門頒發了中醫藥行醫從業人員資格認定等相關規定,匈牙利也是歐洲第一個實施中醫立法的國家。但畢竟對於國外民眾認可這一塊還是有所疑慮。
“你是不知道有多火,從昨天第一天開始,今天陸陸續續有歐洲其他國家的華人開車過來喝藥茶,這裏麵有不少外國人呢。”僑胞說的時候雖然戴著口罩,但可以看到難掩自豪之情。
“我們中國自古就有“大疫賑災”的傳統,現在我們所有的中醫湯藥全部免費煮泡提供給大家飲用,不取分文。而且我們計劃開放網絡預訂,避免大家排隊聚集,隻要我們能供的上。”
“那你們的藥方與中國中醫藥管理局在一線實驗的是一樣的嗎?”雖然我很高興他們的義舉,但對於療效這一塊如何保持國內外一致,我還是有不少問題。
“不太一樣”,僑胞實話實說,“是陳震博士和張慶斌博士聯手研究改良的。”陳博士和張博士是歐洲中醫藥界的領軍人物,深耕於此多年這是我知道的,但這種改良能夠保持效果嗎?國內應用的比較成熟了為什麽要改良呢?畢竟中醫藥盡量藥材不同,差之毫厘就有可能謬之千裏的。
“這裏麵的原因很複雜,一來歐洲氣候與國內不太一樣,華人與歐洲人身體素質也不同,兩位博士在歐洲很多年,有一些積累的經驗,就加到裏麵了,這也是本著實事求是。”
“二來這裏不少藥材都是在本地種植的,同一品種其藥性藥效與國內也不盡相同,現在中藥材進口因為涉及到動植物檢疫,還不太容易,如果有國內的藥材當然就更好了。”
如此解釋很快打消了我的疑慮,僑胞又補充到:“因為歐洲對於藥品要求比較嚴格,我們每一方藥包含什麽,效果什麽,都有公示,用當地語言,這樣外國人也能看的懂。”
熬製的藥方來自張仲景的《小建中湯》加味而成,從27號開始,每天上午11點開始連續七天在布達佩斯八區“歐洲廣場商貿中心”和十區“唐人街商貿中心”免費提供贈飲,因為需求量逐漸增大,一些中餐館也加入了義工行列,協助兩位博士熬製中藥。
看著今天有上海醫生遠赴伊朗指導抗疫的消息,隨著疫情“主戰場”外開辟“分戰場”,在其他國家根本無法對中國“舉國抗疫”體製“抄作業”時,作為命運共同體的倡導者,我們究竟如何幫助受疫情蹂躪國家,值得研究,而中醫藥應該是個很好的加分項。
對此,我們應提前預判,要論怎樣“講好中國故事”,“講好中國理念”,沒有什麽比在其他國家疫情之下雪中送炭更有意義的事情了。如何總結當前抗疫中的有益經驗,形成國際通行的診療標準,在滿足國內抗疫需要的前提下,對“切身需要”我們幫助的國家予以必要支援,是當下的緊要課題。
危中有機,禍兮福兮,既然目前還沒有一種特效藥,為什麽不試試中藥呢?鍾南山院士也說:“我讚成中醫藥應用到預防和輕中症中的緩解,隻要沒有明顯副作用,就可以大膽用”。如今,中醫走向世界有了很好的窗口期,我們應抓好這次機遇,集中攻關,進行針對不同國家的實驗,嚴格完善標準,加快推動中醫藥科學化的進程。
另外,不知道中醫藥管理部門有沒有可能性緊急協商運一批中醫藥過去協助僑胞,畢竟前期他們把買到的醫療物資都運回國支援抗疫,現在也到了我們回報他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