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看過許多外國小說,提到火雞如何味美。八十年代中期在英語班培訓,幾位美國外教報怨感恩節無火雞無sweet potatoes, 無cranberry sause。盡管買了燒雞、地瓜、山楂醬代之,仍念念不忘美國的傳統感恩節大餐。諸端種種,勾起俺充滿了對火雞的想往、渴望。
來美後在電視裏看到了禿脖子火雞,第一印象是:真醜!
那年頭火雞肉還沒盛行,除年節外,基本上買不到火雞,歺館裏也很少見到。偶爾吃了幾次,沒覺得與雞肉有啥區別,不是啥美昧,直到…直到…
來美國的第一個感恩節。當時與另外一老中合租一套校內公寓。感恩節前一個周末,兩人在吃晚飯時商量,決定買隻火雞來烤,過個美式節。
第二天上班,問了一下同實驗室的美國學生,正好她也想烤一個,已經找了好的“丟”。於是,中午開車出去拎雞。那老美說個大的肉質好,便挑了二十多磅的,放在車後備廂。北方溫度低,不會化凍。
晚上回宿舍,好不容易把火雞塞進凍格。剛坐下,同屋興高采烈拎了一大火雞,邊走邊說:好“丟”啊,每磅三角九,阿拉挑個大的,有二十磅。
苦著臉,跟室友說:俺也整了一個,比你的還大,二毛九一磅。這二大傢夥,沒地兒放啊,要不退一個?室友頭一擺,莫事,先放冰箱下格化著,過節烤一個,請大家來吃,另一個切小塊凍上慢慢吃。
周二晚上,校宿管委電話通知:每個公寓免費發一次火雞………。又來一個,俺真的犯愁了。室友說莫事,領回來慢慢吃。我們去晚了,小個的已經被挑走了,隻好又拎回來一個二十多…多…磅。
周四忙了一天對付火雞。早上把一隻已經化凍的洗浄,肚子裏塞了碎麵包塊等調料,放烤箱裏烤。另一隻,切、分包,再塞到冰格冷凍。做了幾個其它菜,晚上請對門住的二位老中一起喝了酒,大吃一頓烤火雞,還剩下大半個。
也許沒搞對路子,那火雞的味道地確不咋地。要知道,俺和室友做菜可都是大廚級的,按圖索驥,應該差不了那去啊。不過對門那倆不會做隻會吃的貨倒覺得還不錯,於是回屋把他們領的那個大家夥拎了過來………
煎、炒、汆、溜、煮,種種吃法,直吃到第二年三月,總算徹底消滅了那四個大肉球子。
此後二十年,談雞變顏,不再動一口(如同教練見到那帶毛豬)。直到………
十年前,己經加入“肥”係的俺開始控製體重,火雞肉再次被老婆列入食譜。一則“健康”,二則見恐(倒胃口),減肥效果那個棒啊。
看了杜編的帖子,決定:今年不烤火雞,去山姆店或克老哥捧個烤家雞代之。
此篇應為“俺的火雞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