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送來一張老照片,看到許多熟悉的麵孔,其中在北京的諸位,常常在我家聚會,他們的音容笑貌猶如昨天。特別是那位極帥的男醫生,協和醫院的籍孝誠先生,聲音洪亮而富有磁性,好像還在耳邊回響。
新中國兒科許多專業的奠基人都在這張照片中,但是許多已經不在了。我知道仍然健在的有第一排右四這位戴眼鏡的女醫生,中國兒童神經科學的奠基人左啟華教授,大概已經接近或達到百歲高齡。她原來受美式醫學基礎教育,五十年代又留學蘇聯,一生奉獻給兒科事業,七八年前聽到一件事,某部委在一個會館式場所宴請醫學專家。左大夫吃了兩道菜覺得過於奢華,問服務員,沒有什麽經驗的服務員告知真實數字後,左大夫憤怒地說,搞科研的錢都被你們揮霍了,立刻拂袖而去,一點兒不給領導麵子。
左先生的老伴鄧教授去世較早,我曾因一個學問的問題求教於他。他不但回答了那個具體問題,而且語重心長地講到中國學術界的問題,燕京大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的學術傳統的異同等等,受益良多。
鄧先生的去世與他的作息時間可能有關,他為了能在特別安靜的環境下寫作,每天淩晨三點鍾起來工作,然後睡一個比較長的午覺。這種作息時間大概對身體不利。
向老專家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