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好吃,中國人敢吃,中國人會吃,都是世界有名的。廣東人就自稱“地上走的,四隻腳的,除了桌子不吃,什麽都吃。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什麽都吃。水裏遊的,除了潛艇不吃,什麽都吃。
這種傳統也被中國人帶到其他的國度。
還記得在楊伯翰大學上學時和幾個美國女孩子分租公寓那會兒,我那慘不忍睹的烹飪卻讓我的室友們讚不絕口,要知道我會做的隻是不過炒飯炒麵爾爾。
我在上學間隙也去中國餐廳打工,我最喜歡的惡作劇是帶些“純”中國式的食物回去給她們嚐試。我會在她們迫不及待的表情中慢吞吞地拿出不同的食物,並不告訴她們那些具體來說是什麽東西。她們則會興致盎然地先看後吃。我呢,睜大眼睛饒有興致地欣賞她們垂涎欲滴或噁心作嘔的表情。
現在想來那時的我是多麽惡劣腹黑呀。
在美國這麽多年來,我發現美國人不吃任何有形狀的東西,包括頭部、爪子等。不吃任何內髒,包括血及骨髓。你絕對不會在美國商場發現有頭的雞,或整條的魚,不會有雞爪子或豬血。
更不要說狗呀,兔呀,鴿子、大雁之類屬於寵物類的動物。絕對不買任何活的魚或蟹,即便有專人幫助處理。
在我工作的科室裏,同事們常常聚在一起聊天吃飯,同時交流烹飪經驗。有一次我告訴我同事我的晚餐中有鹵鴨子,我的同事一個個好奇地湧上來觀看,甚至還扒拉扒拉肉塊。有人還發出“嘖嘖”聲,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後來我堅持不帶任何可能引起爭議或讓她們反感的食物,要不然就不在一起吃飯。
我有同事去夏威夷度假,被他人強行嚐試那種半孵化成小雞的雞蛋。她說她當時狂吐得簡直痛不欲生,她無法想象為什麽有人竟然會吃這種東西。
從那以後,我更加注意避免談論“中國人什麽都吃”的話題。
不久之後,我在某些商場可以看到銷售牛舌、牛肚、豬蹄子、豬肘子、整條的吳郭魚,當時我還以為是我所居住的城市中國人口數目增長而市場經濟應運而生的必然結果。後來才知道是西班牙裔的需求,他們和中國人一樣吃這類的食物。
即便如此這般,我仍然認為中國人在吃的方麵位居第一寶座。
直到今晚!
我今晚護理的病人是位崇尚自然,反對使用藥物特別是分娩時刻。於是乎,我大部分時間都在配合她,盡量按照她的要求執行。在詢問她病史時,她認真地向我了解產後胎盤如何處理。當所以她提出要將胎盤帶走時,我一點兒也不吃驚。
我見識過形形色色處理胎盤的方式:
有的產婦將胎盤埋在花園新栽的和新生兒同齡的小樹下,留作紀念的同時,也讓小樹和孩子一起成長;
有的產婦因為宗教的原因,將胎盤埋在離產婦不遠的地方,保佑母子平安;
有的產婦認為胎盤有諸多營養成分計劃食用胎盤,方式有煮湯或燉肉等等;
在美國有特殊的生物製品公司提供將胎盤製成膠囊的服務,以便藥用方便幹淨易於入口;
可是,可是我真是沒聽過克萊拉準備處理胎盤的方式。
當然,她是計劃將胎盤吃掉,這個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她下一句讓我瞠目結舌:
她準備生吃!
我依然試圖鎮靜地告訴自己,這也沒什麽,日本人還吃生魚片呢。(我本人也是壽司的愛好者)
克萊拉緊接著給我看了一段她朋友如何吃食胎盤的視頻,她準備照本宣科依法泡製。
她的朋友把胎盤切成小塊,隨即將血淋淋的胎盤放進食品攪拌器裏,加入新鮮的紅色草莓及冰塊。然後,接通電源,將它們均勻絞碎......
得到的鮮紅色的類似冰沙奶昔的飲料
我咬牙堅持著看到那位勇敢狂熱的女性拿著裝滿這種紅色營養品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的胃內一片翻滾噁心想吐。
我一直以為我長期從事的工作讓我每次上班都和從頭到腳的各種體液打交道,我的神經理應堅不可摧,可沒想到這種匪夷所思的胎盤食用方式讓我的意識徹徹底底地被打擊的風化僵硬再轟然摧毀成渣消逝在空氣中.......
唉,咱中國人再怎麽吃,管他吃什麽,都是將食物煮熟後並且起上脫俗優美的菜名後才吃的,至少不象沒有進化好的茹毛飲血的野蠻人吧。
真沒有想到,克萊拉和她的朋友竟然在吃胎盤方麵超越中國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