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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節能故事)
像許多在美的老中一樣, 太太依然保持著中華民族節儉的美德, 尤其注意節約能源。 空調若不是我和孩子抗議, 就要調過冒汗的臨界點了。 熱點兒也就罷了, 咱能忍, 可這屋裏的亮度她也要監管。為省電,衛生間裏大鏡子上那一溜兒燈泡, 隻有一半是亮的,另一半讓她擰鬆, 打發下崗了。為此,前幾年,我不止一次在她化妝修眉時擔心地提醒: “看得清嗎? 可別都拔了。 要不要我給你拿手電照著?”
我喜歡亮堂, 下班回家後 隨手,啪,啪,啪,所有的的燈都打開,這時她總要氣急敗壞的叫道:“ 嘿,你掙多少錢, 燒得慌啊, 開這麽多燈!”吃晚飯時,夏天不讓我開餐桌上方的吊燈, “ 大白天,開哪門子的燈啊, 會吃到鼻子裏呀?”冬天黑得早, 我一開這燈, 她就把相鄰廚房區的燈關了,臨了還要氣呼呼地瞪我一眼。 一次我抱怨光線不足, 看不清。與往常不同,內人未惱,粲然一笑,開始給我補課:“還是學英國文學的呢,連這都不懂啊?朦朧中有情趣, 沒看人家伊麗莎白女王,晚宴點蠟燭,還沒這燈亮呢!。 ”
最讓人討厭的是她經常手伸得太長,關別人的燈。 一次她睡了, 我還在另一個房間上網。 渴了, 要下樓熱杯茶。我特意把門敞開, 以便回來時能看見路。琢磨著我快回來了,她就偷偷地爬起來把我留的燈關了,還悄悄閉上房門 (“不見鬼子不掛弦兒”)。我熱好了水, 關了樓下的燈,方發現家裏漆黑一團。沒轍了, 硬著頭皮, 戰戰兢兢地端著水上了樓梯。 記得下樓前房門是開著的, 沒防備,一下子撞了了個滿天花, 熱水濺到手上, 疼的大聲慘叫。 更糟的是,怕杯子落地會把腳傷了, 還不敢把手背上的燙茶葉甩掉, 隻能忍著疼,到處摸著找電門, 要多窩火有多窩火。
室內光線暗固然有不方便的地方, 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像總管說的那樣,能營造出浪漫的氛圍。 偶爾還能使人親身體驗到唐詩宋詞中的詩情畫意,更深地品位那特有的意境。
冬天,冰天雪地, 下班回來, 饑腸轆轆,落坐桌旁。
許久未見飯菜端上,環視,尋意中人,不見芳蹤。家裏隻點著一盞燈,大部隱在淡墨中。 失望落寞之際,一轉身,“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
“在這疙瘩貓著哪!翠花, 快,上酸菜啦!”
這驚喜不是誰都能體驗到的。
老城
*玩笑
維多利亞的秘密 是美國一家鏈鎖高檔婦女內衣專賣店,通常都開在較豪華的購物中心(mall)。我一直好奇這位”名媛”的秘密到底是什麽。曾經隨太太進去過一次。裏邊招貼畫兒上的人物都年青,漂亮,就是穿著過於暴露,覺著有些難為情,趕快就退出來了。怕眼神在哪兒停留長了遭白眼兒,後來我就不再進去了。瓜田李下的是非之地,還是躲開為妙。無奈,好像有些事兒是命裏注定的,躲也躲不掉。
一次我正在吃早餐,太太在一旁翻看報紙和夾頁廣告,拿著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廣告,看看有沒有物美價廉的東西。 有個英語單詞不認識,遞過來讓我瞧,問我知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我是從來不看服裝廣告的,更別提女人內衣的了, 很多詞雖認識但都不知在此所雲, 感覺有點南橘北枳的味道。為了弄清楚意思,我索性從頭看以了解這個詞出現的環境。沒想到,我是越看越糊塗。
第一頁上方首先是一行大字:Fit Your Cups Perfectly! (字麵意思:配您的杯子正合適!),在往下的小標題是:Shape Customized to Your Cups Size (字麵意思:跟按您杯子尺寸定做的一樣)。我頓覺一頭霧水,不明白內衣店怎麽做起跟杯盤有關的買賣來了。沒多想,覺著一定是經濟不好,店家光賣內衣日子不好過,擴大經營,也開始經銷與茶具,餐具配套的桌布,高檔餐巾之類的東西了。管它呢,接著往下讀。
呦,不對了。標題下整版的照片兒怎麽都是胸罩呢?更令人琢磨不透的是,在其中一個下竟寫著 Wireless (無線)。我的工作與電腦,網絡密切相關,第一個念頭是“無線裝置”,如手機,移動掃描器。不過心裏納悶,按說這內衣產品跟電子信號沒什麽關係呀?難道這內褲,胸罩,也嵌入了無線芯片,用來檢測某些諸如心率,血壓的生命指數?仔細一想,不對,好像美國的資訊業,還沒這麽發達呀?再說也沒必要啊,又不是急救中心的病人,誰沒事兒隨時要知道自己的血壓,心跳情況呢。那麽,如果wire不是電線,難道是普通的纖維線?更不對了,wireless 意為“無線”,如沒有線,不是纖維織的,那這些內衣豈不都成透明的了嗎?難道社會已開化到連普通百姓,都穿“皇帝的新衣”了?不可能。怪了!
怎麽也想不通。隻好反過來問太太Wireless 在這的意思。
太太不耐煩的說,“就是杯罩下緣沒有定型作用的鋼絲。” “噢!”我恍然大悟。還好,不太傻,我即刻聯想到剛才開篇時的“配您的杯子正合適!”說的也一定不是不是台布,不是餐巾。當然“杯子”也不是通常意義的,餐桌子上的茶杯了,不然怎會這麽金貴,要用如此講究的織物來包裹。
太太問我的詞兒還沒弄懂呢,隻好接著仔細看。吸取了教訓,走捷徑,先目不轉睛地研究插圖。哼,剛看了一小會兒,太太就過來一把將廣告奪了去:“行了,瞧你,瞪著兩眼兒使勁兒盯著,眼球都快爆出來了!”
“嗨。你以為我在幹什麽哪!,你這人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這不是想弄明白你開頭問我的那個 hiphugger是什麽意思嗎,”
“用不著你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內褲嗎!”
廣告都用暗語,維爾維多利亞對自己的的秘密真是諱莫如深,令人難以琢磨,不知有多少深邃的奧秘在等待有“智”之士去探索發現(不瞞你說,此處賺點小錢兒,順便替中央台的一個有名欄目做了個“植入廣告”)。
聲明:隻想拿名品牌開個玩笑,絕無調侃異性的企圖,所有英文字句 直接取自廣告,未改動。
*草於三年前
逛農貿市場時, 太太給我和女兒一人買了一個炸麵包圈。我吃完了,見裝食物的牛皮紙袋子裏沒餐巾紙, 就順手從紙兜兒上撕下一塊, 剛要抹嘴兒,太太一把奪下:“你臉皮再厚, 也不能用這麽硬的紙擦呀,”說著遞給我一張柔軟的紙巾。
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