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保險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我們不擔心生病、求醫的開銷問題。然而,隨著家庭醫生陸續開始隻收現金外,最近又有一位波特蘭的醫生宣布以減少一半診費的措施,停止接受各種醫療保險。此消息公布後,眾多的醫生同行評論此種舉動是“理智的”。看來,在選擇醫生的事情上,我們可能又遇到了新的挑戰。
這個挑戰並非指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相信在很長一段時期內,大多數執業醫生仍然會接受醫療保險。對於不常生病的人,偶爾有個頭痛腦熱的,或者做個體檢等,能不花錢當然更好。尤其是需要經常看醫生的病人,沒有醫療保險恐怕沒有幾個人吃得消。
差別恐怕是就醫的質量問題。有位老人家患有高血壓,定期到醫生那裏檢查。後來他的醫生不再接受政府支助的醫療保險,他便轉到另一家診所。老人家抱怨道,原來的醫生對他的病情很熟悉,每次去檢查,醫生會問寒問暖,讓他感覺醫生很在乎他,很關心他,願意花時間給他,而且檢查得很仔細。現在他覺得一點也不放心,新換的醫生跟他講話很有禮貌,但他總感受到跟醫生有一種無形的距離,而且醫生一進來,沒說幾句話就走人了:“我的話還沒說完,醫生的處方就開好了。”老人這樣對我說。
我知道老人的感受,也許兩個醫生的醫術沒有幾多差別,但是他們對於醫生這個行業的認定,會讓他們在對待病患的態度、做法上有所不同。我過去的家庭醫生奉行“醫師,就是人健康的老師。”所以,她給我們看病,從不按時間算,而是視病情需要,可能半個鍾,也可能一個小時;並且她會到病人家裏探訪。很多時候,她教病人如何從飲食生活和心理狀態上調理身體。所以她現在雖然退休多年,許多曾經的病人一直跟她保持著親密的關係。重要的是,他們大多擁有很好的健康理念,大多活得健健康康的。
我相信我們都希望有一位這樣的家庭醫生。不過美國的醫療係統是商業化的,沒有給醫生足夠的條件,讓他們跟病患建立一種有利於病人健康的關係。假如醫生一隻手扶著門的把手,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一邊還回過頭來問你:“還有什麽問題嗎?”這時候,你會有心情跟醫生說:是的,我有問題想問你。我有一次去藥房取藥,藥劑師問我:“你幹嘛不用另一種藥,對你的病更有效。”還沒等我回答,藥劑師自己就搖搖頭,說:“我在說什麽廢話!又不是醫生說了算數。你的醫療保險不肯付那種藥的。”即便醫生有心想要給病人最好的治療,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大多數情況下,醫生隻能聽命於醫療保險公司。他們沒有權利和資格給病人最需要的治療。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讓有些醫生選擇退出醫療保險的係統。尤其是心理治療,越來越多的治療師選擇不再接受醫療保險。誰願意把病人的隱私抖給保險公司?可人家付你錢,你不得不乖乖地聽任人家隨時來拿走病人的資料。就如波特蘭的邁克爾錢皮醫生所言:“我想給病人他們需要的服務,而不是按照保險公司給我的指示。”問題是,如果更多有心的醫生效法錢醫生,停止接受醫療保險的話,我們要如何回應這個挑戰?顯然,得到醫生“給病人需要的服務,而不是保險公司指示下的服務”是理想的服務。能夠有一位這樣的醫生和醫患關係,更有助於我們不僅疾病得到及時的、適當的、全麵的治療,而且會使我們擁有更高的健康層麵。恐怕隻有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才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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