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辨寒熱(轉)

 
 
 

從六個角度辨別寒熱,判斷你的證候是寒是熱

8 個月前

中醫的辨證診斷方法中,八綱辨證是中醫各大診斷辨證的總綱。八綱辨證的“八綱”,即表、裏、寒、熱、虛、實、陰、陽。它是通過四診,掌握辨證資料之後,根據病位的深淺,病邪的性質及盛衰,人體正氣的強弱等,加以綜合分析,歸納為八類證候,稱為八綱辨證

  • 表裏證——判斷病位的深淺;
  • 寒熱證——判斷疾病的性質;
  • 虛實證——判斷邪正的盛衰;
  • 陰陽證——判斷病證的類別。

 

運用八綱辨證,就能將錯綜複雜的臨床表現,歸納為表裏、寒熱、虛實、陰陽四對綱領性證候,從而找出疾病的關鍵,掌握其要領,確定其類型,預決其趨勢,為治療指出方向。

 

而這八綱辨證中最實用、與大家密切相關的就是寒熱辯證了。

 

說起來倒也簡單,寒熱是疾病虛實、陰陽最直接的表現形式,臨證時總把“問寒熱”放在問診的第一位置,寒則熱之,熱則寒之。

 

 

而最大的難題是:到底怎樣才能辨別你的證候是寒還是熱?

 

首先,我們需要知道,寒熱一般指兩層含義,一為症狀的寒熱,二為病機的寒熱。

症狀寒熱好理解,就是表現出來症狀的陰陽偏頗,寒就是性質屬陰的,畏寒、肢冷、精神差、出虛汗、腹瀉等虛弱性症狀的概括;熱指性質屬陽的,有發熱或自覺發熱、心煩易怒、上火、便幹、口臭氣粗等實性症狀的概括。一般臨床上疾病的診斷,大多數依靠症狀的寒熱即可,我們依靠觀察六大方麵,來辨別患者身體的寒熱。

 

 

 

一、臉色

在不化妝的情況下,細細觀察真實的臉色,如果麵色無華,蒼白如雪,如高冷的冰雪美人一樣就是寒。如果紅光滿麵,耳朵也紅,眼睛也紅,那就是熱。

 

二、顏色

如果我們身體排出來的體液是黃色的,那就是熱;如果我們身體排出來的體液是白色的清水一樣的那就是寒。

比如我們咳嗽有黃色濃痰,比如我們的白帶和尿液很黃味道很大,這都是身體有熱。如果黃色變成了紅色,意味著可能熱越來越盛,迫血妄行,使得血溢脈外,比如流鼻血、尿血等。

反之就是寒了。

 

 

三、喝水

如果想喝水,還喜歡喝涼水,喝水後也不覺得胃脹,就是身體有熱了。

如果不想喝水,喝水也喜歡喝熱水,喝一點涼水就不舒服,就是身體有寒。

為什麽不問自己是否口渴?因為有的人口渴並不想喝水,或者隻想用水漱一下口然後又吐出來。這樣的人身體其實不是缺水,而是身體裏的廢水太多了,就是我們常說的濕氣太重了。這樣的人是寒證,需要溫陽化水,不然喝再多水也不解渴。(用水漱口又吐出也是有淤的表現之一)

這一招很厲害,它能夠告訴你到底是真熱還是假熱。

 

四、怕不怕冷

不能單憑手腳涼這一點來判斷,因為有的人其實陽氣並不虛,但是氣機阻塞了,不能通達四肢末梢才會涼,比如肝鬱的人。一會手發涼一會手又熱了,走一走就熱了,因為氣機打通了。

真正陽虛的人,不僅手腳冰涼,全身都怕冷,通常穿的比別人多很多。

如果不怕冷,想脫衣服,脫了不想穿,那就是熱,如果脫了衣服馬上又覺得冷,又穿上,這就是寒。

 

五、大便

通過詢問,如果患者屁多、臭氣熏天,如廁時肛門伴有灼熱感,無疑就是熱了。如果排出來的大便幹硬或黏膩,更確鑿無疑了。

反之如果屁少無味甚至無屁,大便稀薄甚至無臭、清晰如水,那就是寒了。

 

六、看舌頭

舌診學問高深,但如果一句話得以總結寒熱,那就是主要看舌質與舌苔:如果舌頭是偏紅的,舌苔是黃的,大部分就是熱;如果舌頭是淡白的,舌苔白膩,甚至覆蓋一層津液,大部分就是寒。

 

 

 

 

最後要提醒一句,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真寒假熱,或者叫上熱下寒,就是頭麵部經常有上火的症狀,下半身又是一派寒涼跡象。

 

而上文提及的病機寒熱,多出現於《內經》、《傷寒論》中關於“傷寒”/“中風”的論治,如:

 

《內經》雲:“寒則氣收,炅則氣泄”。又雲:“寒則腠理閉,氣不行,故氣收矣。炅則腠理開,榮衛通,汗大泄,故氣泄。”

 

寒則氣收,熱則氣泄,寒使人毛孔閉,不出汗,使人趨向於實;熱使人毛孔開,汗大泄,使人趨向於虛。此處的寒與熱則代表病機,寒代表收引、實,熱代表疏泄、虛,這與平時理解的寒多虛、熱多實是有區別的。

 

因為寒熱僅屬於疾病的外在表現形式,究其根本應當從虛實陰陽出發,陰陽才是疾病的本質,按本質論治,見病知源,準確施治。

 

 

 

 

 
發布於 2022-11-11 04:58.IP 屬地廣東
有沒有那種虐心追妻火葬場的文?
鐵柱子
我和我男朋友認識十八年,他卻說他的青梅是另一個女生。他手機裏有個秘密相冊,裏麵全是她的照片。他們在評論區互相艾特,開一些曖昧的玩笑。最過分的是,在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男朋友不接我的電話,卻出現在那個女生的朋友圈裏。她說:「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不想再犯傻了。可當我從他的世界裏徹底消失後,他卻又瘋了一樣找我……01據說沒人能活著從男朋友的手機裏出來。我不信邪。結果死得特別慘。我和陸昀相識十八年,戀愛四年。他 QQ 裏有個加密相冊,從來不讓我看。我問過,他說裏麵什麽都沒有,以前隨手鎖的,懶得再開。幫他清理手機內存時,我點了進去。加載出了幾百張,全是楊曉舞的照片。從初中到大學,甚至楊曉舞出國後,她發在朋友圈裏的照片,陸昀都存了下來。裏麵也有我。是初中畢業時跟楊曉舞的合照,我在鏡頭邊緣,隻露出一半的臉。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陸昀在練琴。他穿著白色襯衫,脊背挺直,細長的手指在鋼琴鍵上飛舞。陽光為他鍍了一層邊,如神祇降臨。要換做以前,我肯定得拿出相機拍一拍。但今天,我將手機放在他麵前。琴聲戛然而止。「我跟她現在沒什麽聯係,她人在國外,也不打算回國,我們不可能。茵茵,不要疑神疑鬼。」陸昀的聲音跟他的琴聲一樣好聽。「為什麽騙我?你說這個相冊裏什麽都沒有的。」「以前存的,要不是你今天發現,我差點都忘了有這個相冊。」我沒說話,就看著他。陸昀被我盯得投降,解釋道:「我以前喜歡過她,你知道的。但是跟你在一起後,就再也沒存過了。」「那我幫你刪了。」陸昀滯了下:「沒這個必要吧……」可我已經點了刪除。陸昀眸光暗了暗。但他什麽都沒說,拉著我坐到他腿上,環抱著我彈琴。「陸昀。」「嗯?」「如果楊曉舞回國,你們還有可能嗎?」琴音滑了一下。我被他抱在懷裏,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陸昀說:「不會的,她沒打算回國。」02我和陸昀小學就認識。我性格內向,不太交朋友,老師甚至懷疑我有自閉症。隻有陸昀天天帶我玩,他是我當時唯一的朋友。初中我們也在一個班。但多了楊曉舞。她是班花,從小學跳舞,班上同學都圍著她轉。但楊曉舞隻搭理陸昀。因為陸昀鋼琴彈得好,能給她做伴奏。我們三人組隊,但事實上,他們都有藝術細胞,我卻隻有藝術細菌。到高中,我們還在一所學校。鐵三角的陣容沒有打破,但我的存在感越來越低。陸昀和楊曉舞在文藝晚會上頻頻出彩,甚至連老師都誇他們是金童玉女。嗯,那我是什麽呢?是金童玉女中間的觀音菩薩嗎?也許是受到他倆的感染,高考時,我也選擇了藝術院校。我去了攝影係,陸昀如願以償進了鋼琴係,楊曉舞則去了舞蹈係。好巧不巧,我們仨又成了同學。意識到自己喜歡陸昀,是在大一那年。鋼琴係小劇場演,我站在台下,覺得陸昀好像在發光。我告訴舍友,那是我的青梅竹馬,我舍友驚歎。「怪不得我們係草追你,你都無動於衷,原來有個那麽帥的竹馬?!我要是盯著陸昀那張臉二十年,我也吃不下別的草。」她的話讓我豁然開朗。是的,我喜歡陸昀,沒什麽理由,日久生情,我就該喜歡他。我開始在意外貌,每次見陸昀都精心打扮。可往往隻會得到撲哧一笑。「茵茵,你穿的是什麽?Cosplay?」「不好看嗎?」「我對你們女生的穿搭不太了解,要不你問問曉舞?她挺會穿的。」楊曉舞跟我不一樣,她常年跳舞,整個人都很修長。而我,天天舉相機,沒練出肱二頭肌就不錯了。有一次我們仨聚餐前,我給楊曉舞發微信,她告訴我該怎麽搭配。可見了麵,我發現她穿得跟我一樣。我像個醜鴨子似的,將她襯托成仙女。我很難過,女生的直覺告訴我,楊曉舞是故意的。雖說是鐵三角,但如果不是陸昀,她從不主動找我。楊曉舞真的想跟我做朋友嗎?還是因為,我是陸昀的買一贈一?就在我要把這個猜疑告訴陸昀的那天。陸昀眼睛前所未有的亮,央求我道:「茵茵,求你件事——我喜歡曉舞,你能不能幫我追她?」03我默默藏起自己的心意,看著陸昀的心情為楊曉舞跌宕起伏。但他也就追了半學期,還沒成功,楊曉舞突然要出國,臨走前才告訴我們。陸昀連琴房都不去了。我在操場的角落找到他,地上全是空酒瓶。我永遠忘不掉那一刻。陸昀抬頭望我,清澈的眼睛裏布滿血絲,無助地說:「茵茵,怎麽辦?她不要我了啊……」後來,我陪陸昀走出來。他笑容恢複,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天才鋼琴生。陸昀二十歲生日那天,我沒帶禮物。聚餐散場後,陸昀笑著問我:「我今年的禮物呢?」我鼓起勇氣,把藏在包裏的絲帶纏到自己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你的禮物就是我。陸昀,我喜歡你。」陸昀錯愕了一瞬。應該就是一瞬,但我覺得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最後,他輕輕扯開那個蝴蝶結,眼光帶笑:「這個禮物,我收下了哦。」陸昀對我很好,不練琴的時候就陪我自習,朋友圈都是我們的合照。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放下楊曉舞了,他甚至從來都不給楊曉舞點讚。隻偶爾,他盯著手機發呆,我湊過去一看,停在楊曉舞的動態上。陸昀淡淡地說:「她應該過得不錯。」就劃了過去。回到現在。因為相冊的事,我和陸昀氣氛有些微妙。他努力地討好我,做什麽都很賣力,但我卻像嗓子眼裏插了根刺,咽不掉也吐不出。意外來得很突然。有一天,我拍完手裏的單子回家,發現陸昀坐在昏暗的屋內,沒開燈,顯得很頹廢。這個點他應該在學校才對,他讀研了。我連問幾聲怎麽了,他才開口,聲音啞得我心顫。「茵茵……楊曉舞回國了。」04回國原因未知。楊曉舞沒給我發微信,甚至都沒有單獨通知我回來了,全靠陸昀轉述。陸昀說作為老同學,應該去接風洗塵,於是我們仨一起吃了頓飯。多年不見,楊曉舞越來越漂亮,還很洋氣。她跟陸昀好像有聊不完的話。她回憶自己在美國聽的鋼琴演奏會,引得陸昀眼睛一亮,連連向她詢問。後來又聊了幾個歐洲藝術家,我聽都沒聽過,根本插不上話。我不說話還有一個原因,今天生理期,我肚子不舒服。好不容易吃完飯,天色已經暗了。我腰酸得像要斷掉,拉著陸昀想趕緊回家。楊曉舞突然說:「我住的地方有點遠,陸昀,你幫我看看要轉幾次地鐵?」陸昀想了想,說:「幹脆我送你吧。」我愣了一下。那我呢?陸昀摸了摸我的頭:「茵茵今天就自己回去。」我:「可我身體不舒服。」「乖,別鬧,我們家近,三站就到了。曉舞剛回來,讓她一個人回郊區不安全。」有什麽不安全?她在國外都不怕,回了祖國卻覺得不安全?他倆有說有笑地走了。我捂著肚子,難受得蹲在原地。陸昀沒有回頭看我。等他回到家,我委屈地跟他攤牌:「我今天生理期,肚子痛,你為什麽顧她不顧我?」陸昀一臉愧疚:「抱歉茵茵,我忘記今天是你的日子了,還疼嗎?我給你揉揉。」陸昀從背後抱住我,溫熱的手掌放在我肚皮上:「我隻是把楊曉舞當作朋友,才會送她回家。幫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你會理解吧?」我沒說話,心裏酸酸的。他看楊曉舞時眼裏有光,跟四年前無異。看我時卻沒有。05雖然都是藝術,攝影和鋼琴中間隔著一座山。陸昀嘴巴裏那些人名,我總是記不住。他喜歡古典音樂,我鍾愛流行音樂。以前遇到好聽的歌,我都會分享給他,但我發現,他很少打開。因為有一次,在超市裏,BGM 響起,我跟陸昀說:「好巧,這家超市也喜歡這首歌。」陸昀茫然:「什麽?」「這首歌呀。」「我沒聽過。」我愣了一下:「我昨天分享給你的,你還回了我一個大拇指……」陸昀當時有些尷尬。他說他聽了,但是忘記了。從那之後,我就很少再分享給他。我努力去聽古典樂,給楊曉舞接風後,更是賭氣似的塞了一堆鋼琴曲在歌單裏。聽歌時,我一時興起,打開評論區。意外地看到一個眼熟的 ID。陸昀:「曉舞起舞,這曲子也不錯,適合青梅竹馬一起聽。」我懵了。不用說都知道他的人是誰。而且那個「也」字,意義深厚。楊曉舞的回複更紮心。「哈哈,你是憋了多長時間?一上號要麽是你的艾特,要麽一起聽,我走以後沒人陪你聊這些了吧?嘖。」他倆被點讚到了熱評。評論區都在起哄。「就這還不在一起?」「叫什麽青梅竹馬?太客套了!叫老公老婆!」「嗚嗚嗚好羨慕,好甜!」楊曉舞回複他們兩個字:「哈哈。」既沒有直接否認,又充滿遐想空間。我看的頭腦發暈,把手機扔到一旁,喘不過氣來。說來也是玄乎。我腿上有一個疤,每當我情緒煩躁的時候,它就好像隱隱作痛。大概因為,這個疤拜陸昀所賜。高一的暑假,我們所在的補習班發生過一場重大火災。我找到陸昀的時候,他被掉下來的燈砸到,昏迷了。我其實可以不用管他,自己先逃走的。但當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就架著他拚命往外拖。他比我高比我重,我走得很困難,他滑下去,我就把他拽起來,如此反複。直到看見消防員的身影,我才放心地暈過去。我在醫院裏醒來,沒什麽大礙,唯獨腿上留了一處傷疤。陸昀也健全著,但他心理狀況不太好,火災給他留下很大陰影。我去看望陸昀,被護士攔在門口。護士說,他需要靜養,隻允許一個同學進去。隔著門窗,我看到楊曉舞坐在他病床前。後來,陸昀落下一個毛病,見不得明火。醫生囑咐我們,盡量不要在他麵前提火災的事,恐怕他會創傷應激。也因此,迄今為止,我從不跟陸昀提此事,就當沒發生過。為了遮住腿上的傷,我平時都穿長褲。但每次親密時,陸昀都會看到。他問我這個傷是哪來的。我撒了個謊,說是車禍留下的。他從未懷疑過。06我和陸昀認識十八年。楊曉舞比我少六年。他卻說,楊曉舞是她的青梅竹馬。那我是什麽呢?我摸著隱隱作痛的傷疤,給陸昀發微信。「我們分手吧。」附上評論的截圖。陸昀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不想接。他發短信:「評論我已經刪了,其實隻是分享歌曲而已……唉,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的你事,你如果不喜歡,我以後不跟她聯係了。寶貝對不起,別不理我 TVT。」我沒回。當天晚上,我在攝影工作室過夜。第二天,陸昀把我堵在門口。他好像一夜沒睡,看上去有些憔悴。「茵茵,跟我談談,好不好?」我點了個頭。在長椅上坐了許久,陸昀開口:「我對她有虧欠。」「什麽虧欠?」「我不想說,抱歉茵茵,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些不想說的事。」「嗯。」「我以前喜歡過她,這是事實,無法抹去。至於現在……我承認,看到她的時候,我內心還是有波瀾。」雖然早就猜到了,可聽他親口承認這個事,我還是心髒抽搐了一下。陸昀:「但我發誓,這種感覺比起以前,已經淡了很多很多,淡到可以忽略不計,我的波瀾更多是因為……愧疚吧。」「那你對我愧疚嗎?」我輕聲問。陸昀一怔。「你說你隻是分享歌曲給她,可你的青梅竹馬難道不是我嗎?你艾特人的那一刻,想到過我嗎?」「她的評論那麽過分,你有反駁她嗎?」「大家都在起哄你們倆,你有解釋過嗎?」「別拿老同學做幌子,我也有老同學,可我沒這樣。」我句句見血,陸昀被我說得局促不安。「對不起,是我不好,忽略你的感受了。」陸昀的每一聲道歉都很真誠。他求我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把楊曉舞從我們的生活中剝離出去。我承認我優柔寡斷了。過去十八年,他在我生活裏都占據著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如果可以,我不想失去他。07陸昀的執行力很高。他不再跟楊曉舞聯係,並開始聽我喜歡的音樂。他每天早早從學校回來,等我下班,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我們好像又回到以前,無人幹擾的日子。陸昀的能力被認可,提前簽約了樂團。為了慶祝,他們專業搞了一次聚餐。陸昀帶我一起去。我不太能喝酒,好幾次別人敬酒,都被陸昀攔了下來。他的同門師兄笑他:「護妻狂魔。」陸昀一臉驕傲地給我夾菜。一切看上去都很好。直到有個師兄忽然提到楊曉舞。「之前舞蹈係有個美女,交換去國外的,你們知道嗎?」「楊曉舞?」「對,就是她。聽說管樂今年的專業第一正在追她。」一道清脆的響聲,陸昀的叉子掉了。師兄調侃:「怎麽回事?你要進樂團了,現在連叉子都拿不穩了?」陸昀勉強擠出笑:「不小心的。」但我很清楚。他臉色比剛才暗了許多,情緒也瞬間 down 下去。為什麽?因為楊曉舞可能要被人追走了嗎?聚餐後半程,陸昀的話都變少了。還時不時走神。我們結賬時,隔壁桌剛好上了個火焰牛排。服務員一頓操作,桌上忽然躥起熊熊大火。糟糕。我望向陸昀,他已經臉色慘白,額頭冒出豆大汗珠。他狂奔去衛生間,幹嘔不止。男廁所我不能進,站在外麵幹著急。據說人在特別害怕的時候,會做出一些條件反射的事。比如,我忽然聽到陸昀撥通電話。那聲音仿佛溺水的人,試圖抓住最後的稻草——「曉舞,有火,救救我。」08我靜立在門口。僅僅一門之隔,卻那麽遙遠。此時此刻,陸昀的脆弱與我無關。我買了一些藥和礦泉水放在洗手池上,他出來就能看到。至於楊曉舞。應該在很耐心地安慰他吧。我轉身下樓。冷風吹得我很清醒,很難受。陸昀送她回家時,我不想哭。他們在歌曲下曖昧互動時,我也不想哭。可現在,當我意識到陸昀以後的生老病死都無需我參與時,我太想哭了。我渾渾噩噩地走著,陸昀始終沒給我消息。說明他們一直在通話。但我沒能糾結太久。因為很快,我媽打了過來。我媽哭得比我還傷心:「茵茵,你趕緊回家,你爸撞車了,情況不太好……」我如遭雷劈,哪還顧得上陸昀,行李都沒收拾,趕緊回蘇州。我媽說得很委婉了。什麽情況不太好?她叫我回家,就是見最後一麵!我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爸這個車禍很嚴重,對方酒駕全責。他在 ICU 躺了幾天。媽媽怕影響我工作,遲遲沒告訴我。直到醫生說希望不大了,她才給我打電話爸爸一直在等我。像小時候接我放學。我來了,他才安心。——安心地離開。我沒有爸爸了。這實在太突然了。我哭得眼淚都幹了,整個人麻木地忙前忙後,幫忙準備後事。我忙得沒有時間看手機。好不容易喘口氣,才看到陸昀給我發的消息。他說:「茵茵,你去哪了?怎麽不接我電話?」「你是因為我給楊曉舞打電話生氣了嗎?我們見麵說好不好?你有什麽不滿都衝我發泄,打我罵我都行。」「茵茵,這次我會告訴你實話,我到底欠了她什麽。你別消失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情。這十八年來,我習慣了跟陸昀傾訴。我沒多想,給他打了過去。我想聽聽他的聲音,想讓他寬慰我一下,否則我不知道該如何自愈。但是,他關機了。我隻好用微信告訴他我回老家了。朋友圈那兒有楊曉舞的頭像。我鬼使神差地點開。然後,就看到她剛發的照片。她和陸昀在一起,並且在她家裏。文字是:「居然記得我生理期,還給我送藥來,謝謝你啦陸先生,這麽多年一直在我身邊。」09陸昀收到我的消息,回了蘇州。他要跟我見一麵。我們約在高中門口,我倆最喜歡的那家奶茶店。他大概看出我的反常,有些顧左右而言他。老板給我們上奶茶的時候,驚訝地說:「你倆還在一起啊?真不容易,好好珍惜這段緣啊。」陸昀衝他一笑:「會的。」但我始終低著頭,沒吭聲。我異常的安靜,讓陸昀忐忑不安:「茵茵,你說句話吧。」「我看到楊曉舞的朋友圈了,」如他所願,我開口,「我打電話給你是關機,你去給她送藥了?」陸昀:「不是故意關機的,那天剛好手機沒電,我一直給你打電話,耗電很快……」「你記得她的生理期,但不記得我的。」我打斷他。「不是,你的日期一直不太準,我就記在備忘錄裏。她那個……我隻是那天剛好想起來。」「哦。」我仍然很平靜,不,確切地說,我是麻木。「我問你個問題,陸昀。」「你問。」「在你心裏,楊曉舞跟我最大的區別是什麽?」陸昀:「她剛回國,有很多不習慣,到現在連外賣軟件都用不熟練。而且你也知道的,她一直很嬌氣,需要人照顧。」陸昀說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茵茵,你微信裏說回蘇州有急事,是什麽事?」我緩緩脫下外套,露出毛衣上的「孝」章。「我爸不在了。」陸昀愕然。10我沒有反駁他,因為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了。他說楊曉舞嬌氣,需要人照顧。我就不需要了嗎?在我最崩潰、最絕望的時候,他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卻在為別的女人送痛經藥。從頭到尾,我就是一個笑話。我給過他好幾次機會,最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醒悟隻是一瞬間的事。去他媽的十八年。老娘就當青春喂了狗!陸昀還沒從巨大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我平靜地道:「差不多了,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從今天開始,我們不要再聯係了,連朋友都不是。」陸昀臉上出現我從未見過的驚慌。他急忙跟了出來,使勁求我原諒他。不可能的。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陸昀賴著不走,硬要留在我們家幫忙。隨他便吧,反正我跟他無話可說。沒過幾天,我媽因為勞累加過度傷心,累倒了。好在沒什麽大礙,醫生說調養一下就好。我在醫院陪護的時候,陸昀也一直在。我知道楊曉舞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催他回上海,但是陸昀都給掐了。有天中午,在病房外麵,我跟他說了這些天的第一句話。「你欠楊曉舞的是什麽?可以告訴我了吧。」陸昀欣喜:「茵茵,你願意理我了?」「回答我的問題。」陸昀笑容淡了淡:「初三暑假,我們報的補習班發生過一次火災,你還記得嗎?」我心裏咯噔一聲,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事。「當時大家都往外跑,我被東西砸中昏迷……」說到這兒,陸昀咬了咬後槽牙,似乎在努力克服心理障礙,「是楊曉舞把我救了出去。」
評論 1 
寫評論
abuzf
[讚]
 
06-09 · IP 屬地江蘇
?回複
 

推薦閱讀

從六個角度辨別寒熱,判斷你的證候是寒是熱
健康英才學院的文章 4 讚同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