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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逝世前三天自南雄越梅嶺到達南安府,此前剛剛平定思田之亂,戡定八寨、端藤峽匪患。自離開增城時起,病情就開始加重,王陽明打算在南安府修養幾天,並饒有興致地前往丫山靈岩古寺敬祀拜廟,順便訪問那裏的高僧老友。
隻是高僧已經圓寂,圓寂之前囑咐弟子鎖上所居禪室,告誡一定要等一位叫王守仁的施主來了之後才能開門。
所等之人正是王陽明。
於是禪室門開,桌上有一封布滿灰塵的書信,王陽明拂去塵土細讀之下滿身冷汗:“五十七年王守仁,啟吾鑰,拂吾塵,若問前生事,開門人是閉門人。”
五十七歲的王陽明頓覺不妙,匆匆離寺下山,離府上船。
船在慢慢前行,終於快走到不能再走的地步了,夜幕降臨船停泊在青龍鋪碼頭。
天命難違。第二天早上八時許,王陽明讓家童把學生周積叫進船艙,周積躬身侍立。
這個大禹陵前立誌的少年,蘭亭下寫詩的文學青年,龍場悟道的心學大師,帶兵打仗的文人,書院遍布天下、呼喚心性自由的啟蒙思想家,徐徐睜開眼睛,說:“吾去矣!”
周積泣不成聲:“老師,有何遺言?”
老師微微一笑:“此心光明,亦複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