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不相知

來源: YMCK1025 2020-04-13 20:09:39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30209 bytes)
回答: 大國小民(13)YMCK10252020-04-13 20:01:48

女子被前男友挖眼,再嫁後不堪家暴殺夫

 

 

 

前兩天網紅宇芽在微博發布一段長達12分鍾的視頻。

揭露了自己曾經被男友家暴的遭遇——“我被家暴了,過去的半年我仿佛活在噩夢裏,關於家暴的這一切,我必須說出來!”

 

 

被男友穿著鞋踩臉,被男友抱摔,被男友腳踢脊椎骨,下半生沒有知覺,男友甚至還要罵她是在裝....

視頻中宇芽提到了其被多次家暴的經曆,而這個家暴男被扒出是個慣犯,早在宇芽之前,他曾有過三次婚姻,並都伴隨著不同程度的家暴

隨後,陸續又有渣男的學生和朋友站出來支持宇芽,並悲傷的控訴渣男對自己的惡行....

關於家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引發一次熱議,據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離婚糾紛司法大數據專題報告》中顯示,夫妻感情不和是大多數當事人向法院申請解除婚姻關係的主因,占比高達77.51%。

因家庭暴力向法院申請解除婚姻關係的案件位居第二,約為14%。而這其中,91.43%為男性對女性實施家暴,以毆打、辱罵為主要方式。

家暴並不是簡單的宣泄,它的背後有諸多心理因素,想靠一時的忍耐或者反抗來解決也絕不可能。

 

我並不是什麽社會科學研究者,自然也無法給出任何建設性的意見,隻是這次家暴事件正好讓我想到的過去看到的一起案件。

 

原標題:《女子被前男友挖眼,再嫁後不堪家暴殺夫》

作者:每日人物

來源:騰訊網

 

19歲時,被訂婚的男友挖去雙眼。

26歲時,她用斧頭砍死了對她家暴的第二任丈夫。

這個悲慘的女人走過半生,如今,除了眼前的黑暗,她的人生也下沉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17歲出門遠行

17歲那年,她第一次出門遠行,也是油菜花開的時候。她坐在哐哐當當的綠皮車上,一路在窗邊看著風景到了廣州,有了一段逃離的時光。

她的童年並不快樂。住在西鄉高川鎮深山坳裏,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的她被剝奪了上學的權利。她至今記得,每次同齡孩子上學回來,她會去翻他們的書包,不認字,就看書上的圖片。

母親曾經勸過,父親丟了一句,女娃笨乎乎的,上啥學。

她也曾鬧過,但換來的卻是一頓頓打。到了10歲,她不鬧了,喂豬、采茶成了她的日常生活。

但實際上,楊希是村子裏最巧的采茶姑娘,別人一天掙3塊錢,她能掙5塊。她的漂亮也讓人印象深刻。至今山腳下的裁縫還記得她穿著一件紅色棉坎肩的樣子,“真是好看”。

她愛美,在廣州打工的時候,曾經花一個月的工資買了相機,一有時間就去公園照相。她有了支配金錢的自由,發了工資總是亂買東西,10塊錢3盤的 磁帶不知道買了多少。像是彌補童年的缺憾,她還喜歡買洋娃娃、玩具這樣孩子氣的東西,到年底的時候,也沒有攢下來錢,連回家過年的路費還是父母寄來的。

即便這樣,如今以至中年的楊希也從不懷疑,在廣州的那一年,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了。

楊希14歲的時候就有人上門提親。她是個潑辣姑娘,直接問到媒人臉上,你們是不是太窮了,想賺我這份錢。

拖到了17歲,母親給她訂了一個外人看來還不錯的親事。未婚夫曹洪平,采石場的工人,人看起來老實厚道,父親又是村支書。曹洪平一眼就看中了楊希。

楊希有時候也會想,如果兩個人當年安安穩穩地結了婚,現在的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妻子和母親,在山裏過著平靜的生活。

她不明白自己不想早結婚有什麽錯。

訂婚後,曹母擺出了架子。考她會不會做鞋,不會要到家裏學。楊希是個急脾氣,納鞋底手上紮了兩個眼,不肯再學。楊希覺得自己是新一代的人,“現在誰不買鞋穿”。還沒進門就有了婆媳矛盾,楊希更抗拒結婚。

這麽僵持著,直到那天出了事。

 

1999年的4月19號,楊希清楚地記得這個日子。當時她在茶園采茶,最後一次在陽光下看到綠到幾乎透明的茶的新芽。

楊希至今怕血。在新聞裏一聽到車禍或者死人,隻要跟血沾邊,她都會感到一陣酥麻從腳跟蔓延上來,像螞蟻順著腿往上爬。紅色,是她最後看到的色彩。

 

因為口角,男朋友曹洪平毫無征兆地把她摔在地上,徒手摳出了她的眼睛

“血一下子湧出來,感覺臉上全成了窟窿,我想喊,一張嘴,嘴裏全是血,一口口噴在他身上。我什麽都看不見了。他拚命拽我的眼珠,拽不斷,就用鑰匙割斷了我眼球上的筋。不疼,我真的不覺得疼,整個人是木的。我一直想快完了吧,快完了吧。我就想能逃出一條命來。”

血把周圍的土地都浸紅了。曹洪平跑了。他提著挖出來的兩隻眼睛去自首。自首前他去河邊洗了手,把兩隻眼睛也在水裏過了一遍。

楊希被拋在黑暗裏,她躺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能發出聲音,一個本家侄子聽到呼救,跌跌撞撞地叫來了她的母親。

母親周欣芳永遠忘不了那一幕:楊希長長的頭發蓋在臉上,她撥開來,看到了流血的眼眶。

周欣芳把女兒背下了茶園。茶園高高低低,深一腳淺一腳。她記得,楊希在她背上不停地哭。她說你莫哭,你哭我都沒力氣背了。楊希不哭了。一路沉默著,母女兩人下了山。

 

恨他?他都死了。

時隔多年,楊希已經記不起曹洪平的樣子了。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她不覺得他是個壞人。有時候也挺溫柔的,就是有點內向和小心眼。她隻是覺得自己還小,不知道愛情是什麽。

曹洪平村裏的人至今還記得楊希。這姑娘又好看又聰明。相比之下,曹洪平就普通多了,隻能說老實和氣。他總是跟在楊希身邊,村裏人都能看出他對她的喜歡。

沒有人想到曹洪平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楊希的代理律師周霞說,曹洪平去自首,警察都以為他在說笑,直到他扔出了那雙眼睛。

挖眼之前,兩個人發生了爭吵。曹洪平要求楊希為她洗衣服。 “我又沒和你結婚,我沒有義務”。能言善辯的的楊希硬邦邦地回應。

最終觸怒曹洪平的是楊希說不結婚了

曹洪平被判了死刑,聽到審判結果的時候他很平靜,沒有上訴。

 

事發多年後,曹的嫂子回憶起她曾經去監獄探視曹洪平,問他為什麽這樣做。他說楊希不跟我了,還不退我彩禮錢,氣急才下了手。

楊希不願意再提起他。她說自己心大,從來不裝恨。再說,他都已經死了。

往下活是楊希更重要的事,她需要學會適應和接受長長的黑暗。

她不拄拐杖,不喜歡聽有聲小說,她害怕獨自出門,沒辦法克服對無法把握的世界的恐懼。

眼睛沒了之後的一個星期,她一句話沒有說。40天後,她才試著從床上下來,摸索著到門口坐一會兒,吹吹風。

最初的時候她出門經常走一步、撞一下,賭氣一樣繼續走,撞得血淋淋的。她急得抓自己的頭發。

 

她的眼睛和我的一樣

她不再在乎婚姻,一個沒有文化的盲女,已經無法去要求什麽。

眼睛出事不久,鄭軍(化名)就出現在她家裏,說要帶她去西安看眼睛,讓她重見光明。

楊希的媽媽不相信他,覺得他是騙子,但是楊希不在乎。

我多麽想看見,誰能讓我看見,誰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跟著這個男人走了。鄭軍沒帶她去醫院,而是回了他的家。不久後楊希生下了女兒秀秀。

事實上,楊希早就發現這個男人靠不住。他每天不幹活,即便白天也呼呼大睡,家裏的活都指望楊希做。

終於在一次楊希帶著女兒回娘家的時候,楊希的母親爆發了。鄭軍在楊希家也天天睡覺。楊希的母親喊他去挖洋芋,他東倒西歪地背著一筐洋芋,半路上,人往地上一歪,洋芋撒了半個山坡。

留下孩子,鄭軍走了。從此秀秀和楊希再也沒有見過他。唯一讓楊希安慰的,是有了秀秀這個女兒。

這個女兒也成為她日後在監獄裏的最大安慰。她6歲的時候,楊希進了監獄。秀秀進了兒童村。每年兒童村會帶秀秀去見楊希兩次。

 

有一次,秀秀在探監的時候,把100塊錢捏成小團,攥在手心裏。見了楊希,跟她握手,錢就勢塞進她手裏。

這是楊希在監獄10年裏最幸福的時刻。

楊希談起秀秀,總愛提起她的頭發和眼睛。頭發又厚又長,像她。眼睛聽人說和她一模一樣。

到更深的山裏去

現在的楊希對自家的貧窮有一種羞恥感。那是山坳裏的兩間土房子,幾十年都沒有翻修了。離家16年,她已經住不慣這樣的房子了。

但在2001年的時候,她隻想在這個房子裏有個棲身之處。

一個盲人帶著一個嬰兒,多了兩張吃飯的嘴,哥嫂的臉色並不好看。

貧窮有時候會壓榨掉生活的最後一絲溫情。即便母親也不能完全維護住她。這個老人一生也見識到了生活的太多殘酷。幾年後的一天,兒子酒後騎摩托車掉下山崖,死了。3天後,兒媳婦嫁給村裏同組的男人,孫子留給兩個老人。

當楊希越來越沒有底氣在這個家裏活著的時候,她的第二任丈夫趙自強(化名)出現了。她答應了這個從更深的山裏來的男人的求婚。

在楊希看來,這一次出嫁,無疑是以最簡便的方式脫離自己的家,也能讓全家人都卸下重擔。

 

2001年11月,趙自強家擺了幾桌潦草的酒席,招待了楊希的娘家人。房子安在大山山頂,宴席結束後,趙自強和幾個人輪流背她上了山,直至事發5年多的時間裏,楊希沒有再下過山。

不要和別人說話

孤零零的3間房子在山頂上,房子一側的四五米外就是懸崖,離最近的鄰居也有將近100米。住在山頂的所有人家總共隻有5戶。

沒有人確切地知道楊希到底與趙自強怎麽相處。鄰居都知道這對夫妻感情不好,但不知究竟不好到什麽地步,也就盡量不去給楊希惹麻煩。

最令楊希恐懼的是,她不知道趙自強什麽時候,會因為什麽發怒。這種不確定性讓一個盲人處在黑暗的更深一層。

楊希和第二任丈夫的家 圖吳小翔

最開始是罵,有了孩子之後就變成了無休無止的動手。楊希慢慢地聽明白了,對趙自強來說,娶她,隻是為了傳宗接代。

兩個兒子出生之後,他對楊希越來越不耐煩,有時候3天打一頓,有時候一個月打一頓。

早在楊希懷著大兒子5個月的時候,趙自強就打過她,一把把她推倒在石墩上,楊希當時感覺肚子一緊,墜墜的。她害怕起來,覺得自己可能要流產。趙自強也緊張起來,但緊張的方式卻是拿了一把刀,放在楊希的腿上說,小心些,你要是流產了,我把你腦袋割下來。

楊希慢慢習慣了。她麻木了,有時候孩子睡著了,趙自強打她,她也不哭,沒有眼淚了。她暗自慶幸挨一頓打就過去了,不用驚動孩子,不然孩子也要受連累。

她想過報警,但她下不了山。再想想,他被抓起來、放出來之後,倒黴的還是自己。隻能忍著。

後來趙自強開始打她的女兒,甚至連來看望外孫的丈母娘也打,楊希隻好把女兒交給母親,求他們不要再來了。

她一個人在這裏熬。

那時候,楊希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還是需要打豬草,做家務。不止一次,趙自強威脅她,要是她敢跟別人說自己挨打,他就打死她,然後殺了她全家。到後來,趙自強每次出門都會把楊希鎖在屋子裏,隻有他在家的時候,楊希才能到院子裏走走。

殺夫

楊希不信夢,但她仍覺得,冥冥之中有一些事情是注定的。殺死丈夫前,她反複夢到有鬼魂在追趕自己。她害怕,一直在跑,鬼魂就一直追,無論她怎麽哭怎麽叫,怎麽逃都逃不掉,特別絕望。在她看來,這個夢境無異於一個隱喻。

楊希覺得對不起兩個兒子。

她對兒子最後的印象,是她殺了人之後,警察帶走她之前,她低下身跟兒子說話。兩個兒子一個3歲9個月,一個2歲6個月。

去姑姑那兒,聽姑姑的話。”她說。兩個兒子抱著她。

後來的10年,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們。最開始,是白天晚上地想,心裏刀割一樣。再後來,就慢慢不想了,因為知道想也沒用。一個兒子跟了姑姑,一個兒子被別人領養了。

讓楊希更愧疚的是,兩個兒子目睹了她殺人的過程,一定會留下心理陰影。

那天是2006年農曆的八月初八,山裏剛下了七八天雨,連續的降雨讓柴火受了潮,楊希點不著火。晚上,趙自強打牌歸來,看到飯沒有做好,打了楊希幾個耳光。

那段時間,她患上了腳氣病。有人告訴她可以找點旱煙葉泡水洗腳。趙自強不抽旱煙,楊希就向鄰居要了點煙葉。鄰居跟趙自強是牌友,打完牌後,鄰居就把煙葉遞給了趙自強,讓他帶給楊希。趙自強禮貌地跟鄰居說了謝謝,回頭找楊希算賬。他跟楊希說,跟別人要東西丟他的人。

楊希的辯護律師周霞說,事發後,鄰居告訴警察,趙自強懷疑楊希與鄰居有私情——經過挨家挨戶的詢問,警察排除了這個可能。

當時,楊希正處於生理期,趙自強故意舀了一瓢冷水,強迫她喝下去。楊希沒有反抗,想到隻要喝一點涼水就能躲過一頓毒打,還有點慶幸。

當時,她與趙自強已經分床睡了,兩張床在同一間屋子裏,小兒子跟她一張床,大兒子跟爸爸睡。楊希以為事情過去了,直到她聽到了磨斧頭的聲音。

趙自強給她兩個選擇,一把斧頭,一根繩子。選一種自殺。不然死的就是她全家。

斧頭放在了楊希的枕邊,然後趙自強就去睡了。黑暗中,楊希回想著自己結婚5年多的屈辱,一開始挨打,她還會哭,趙自強對她說,你現在哭,以後讓你哭都哭不出來。到後來,這些話一一應驗,楊希越想越害怕。她想,那不如同歸於盡。她翻身坐起,拿起了斧頭。

“我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天上有沒有月亮。我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我頭低著,等他翻身。我能感到他斧頭磨得很快。後來他翻了一個身。我先把大兒子抱到自己的床上。我拿著斧頭,朝著他呼吸的地方,用盡了力氣砍。一開始,趙自強還在狂喊、掙紮,我怕他死不了,再爬起來傷害我們,就一直砍到他不動為止。”

她一共砍了16刀。

 

其實那個時候天已經微微發亮了,兩個孩子都醒了。他們目睹了整個過程,但都沒有哭。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大兒子鬆鬆:“媽媽,爸爸死了嗎?”

“是的,爸爸死了。”

“那我今晚是不是能跟你睡了?”

“是的,你晚上可以和媽媽睡了。”

“那爸爸會打我嗎?”孩子追問。

我告訴他,不會了,爸爸再也不會打你了。”楊希忽然覺得一切都解脫了。

天徹底亮了,孩子告訴楊希,爸爸的血流了一地。楊希摸索著走出門去,到鄰居家敲門,請鄰居報案。

她終於可以下山了。本來她想把事情交代完就自殺,但警察沒給她這個機會。她沒有再反抗,就像她曾經無數次順從命運的擺布一樣。

10年的平靜

時隔7年,律師周霞再一次見到了楊希。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原告,這一次是被告。在向律師敘述殺人過程的時候,楊希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全程平靜得令人害怕。

眼前所見讓她難以置信。7年前,就算是剛被挖眼不久,楊希仍然是一個白淨漂亮的少女,但7年之後,落在她眼裏的是一個看上去足有三四十歲的憔悴的農村婦女。

周霞仔細研讀了卷宗,她覺得,早在楊希被挖掉眼睛的時候,心裏那股報複的恨意就從未消散。趙自強一次次的淩辱,終於將她內心的恨全部逼了出來。

開庭那天,楊母帶著秀秀參加了庭審。審判長出於同情給秀秀帶了一大包衣服。庭審結束,楊希就要被帶走的時候,聽見了秀秀的聲音,淚水一下子就順著幹癟的眼皮流了出來。

楊希被判了12年。在監獄裏,她度過了這輩子最平穩的10年。管教隊長和大部分女犯都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由於眼盲,她不能下車間勞動,就在監獄的按摩室裏學按摩。

監獄是個小江湖,她也被欺負過。她不怕,眼睛看不見也敢對著幹,因為“被欺負夠了”。 她似乎回到了年輕時什麽都不害怕的狀態。

在監獄裏,她極少回憶往事,從未夢到過曹洪平,倒是夢到趙自強一次,但不管是自己受折磨還是最終殺人的情景,好像都被她自動屏蔽掉了。

楊希說,她一直不知道出獄後該靠什麽生活。有獄友給她出主意,讓她不要爭取減刑,畢竟在裏麵有吃有穿。但楊希不幹,畢竟監獄之外,有她的父母和3個孩子。

在監獄裏,楊希夢到過兒子很多次,每個夢裏她都看不清兩個兒子的臉。她想看看他們。

 

2014年春節前,楊希提前刑滿釋放。

由於眼盲,楊希無法自己去探望交給別人撫養的兩個孩子。直到今年春天從溫州回家,在每日人物的陪同下,她才見到了兩個兒子。

鬆鬆比她想象得還要內向,楊希問一句他答一句,最後,楊希主動提起當年殺死他爸爸的事情。她對鬆鬆說,當年媽媽真的是被逼無奈,請他理解。鬆鬆哭了。複雜的情感讓這個孩子不知所措,最終他還是開口叫了一聲媽媽。

另外一個兒子平平已經被送給一戶距離她家五六公裏的人家撫養。

楊希聽到平平進門,就一把把他拉到懷裏。“你認識我嗎?我是你姨。”楊希緊緊攥著孩子的手,對他說。平平不吭聲,不看她,嘴唇抿得緊緊的。

她摸著平平玩水弄濕的衣服,試探孩子的內衣有沒有濕透,那份焦急完全是一個母親的樣子。

但楊希知道,這兩個孩子已經徹底和她無關了。楊希很坦誠,“我沒有能力給他們什麽”。

楊希(化名) 圖吳小翔

楊希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兒秀秀身上。生活在兒童村的秀秀雖然知道自己還有兩個兄弟,但十年來,從未與他們聯係過。

楊希也搞不清秀秀對自己的真實態度。她給秀秀辦好戶口,去做DNA鑒定的時候,兩個人手牽著手,看起來很貼心。

但當楊希興致勃勃地規劃母女兩人日後的生活時,秀秀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她私下對記者說,她覺得跟母親有代溝,不想在生活和工作上有更多交集。楊希也知道,10年的分別,“她對我感情不深”。

兒童村的老師告訴記者,就連那一次讓楊希念念不忘的給錢,也是兒童村的老師教給秀秀的。其實每次到了探監的時候,秀秀並不樂意去看母親。逢年過節,秀秀也不願意回外婆家,都是老師把她“趕”回去。對她而言,待了10年的兒童村才是她真正的家。

 

如今,楊希對秀秀最多的叮囑就是,不要早戀,要好好讀書。她覺得有些話不該這麽早說,但又擔心說晚了。

她坐在床邊,拉著秀秀的手說,如果我讀了書,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我不是那麽早訂了婚,我...

 

拒絕家庭暴力,我的聲音很小,我們的聲音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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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家暴是冷暴力,用語言傷害對方,或者利用對方的生理或心理缺陷,反複製造某種場景,使對方恐懼。這些行為更難取證/提告到法庭 -七彩奶油- 給 七彩奶油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14/2020 postreply 11: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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