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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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嘉陵:一位名門之子的六十年平淡人生

 

    在著名敦煌學專家、畫家、敦煌研究院創始人常書鴻先生誕辰100周年的時候,甘肅省政府和敦煌研究院在著名世界文化遺址莫高窟舉辦了一係列緬懷紀念活動。在這次活動中,常書鴻的家人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其中有一位年過六旬、身材高大、麵容清峻,身板挺拔硬朗的老人引起了不少人的特別注視。他便是時隔五十五年回到敦煌的常書鴻的長子:常嘉陵。這是常書鴻的長子常嘉陵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麵前。

 


   常書鴻一生有過兩次婚姻,生有四個子女,常嘉陵為第一位妻子陳芝秀所生。常嘉陵的同胞姐姐常沙娜,曾擔任過原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院長,現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是一位有名的工藝美術家。常嘉陵有兩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常嘉煌、常嘉皋,分別是知名畫家和事業有成的電氣工程師。

 

但同是名門之後的常嘉陵卻與姐姐、弟弟的人生歸宿大相徑庭,他一生經曆極其曲折坎坷,最後回歸平淡平靜生活,隻做一名普普通通的汽車司機。但在這位名門之子曲折而看似平淡的六十年人生曆程中,有許許多多感人而又鮮為人知的人生故事。

 

 


   1937年,常書鴻一家從法國回國後不久,“蘆溝橋事變”爆發,一家人跟隨當時的北平藝專匆匆南逃,直到1941年夏天到達重慶才算安穩下來。這時候,常家的第一個男孩誕生了。望著住所窗外滾滾奔流的嘉陵江水,常書鴻給兒子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常嘉陵。


  1943年,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成立,年僅兩歲的常嘉陵跟隨父母來到了大漠戈壁深處的敦煌莫高窟。四十年代初的莫高窟生活條件十分艱苦,為了研究和保護敦煌藝術,常書鴻義無反顧地決心長期呆下去。父親整天忙於臨摹研究和所裏的日常事務,姐姐沙娜也到距敦煌200多公裏的酒泉去念初中了,年幼的嘉陵整天呆呆地和母親在一塊。由於先天缺乏營養,小嘉陵體質很弱,加上莫高窟艱苦的生活,他三天兩頭生病吃藥。

 

兩年後,母親陳芝秀難熬艱苦清寂的生活,狠心拋夫棄子私奔他鄉,一場突如其來的家庭變故,讓四歲的常嘉陵成了沒媽的孩子。


   母親出走後,為了方便照顧嘉陵,姐姐沙娜從酒泉轉學到敦煌中學。當姐姐上學或跟隨父親臨”諢時,小嘉陵便孤零零地獨自一人遊蕩在莫高窟的沙海裏,他一個洞窟接一個洞窟轉悠,累了便在洞窟裏不知不覺地睡去,直到姐姐找到他時才回中寺的住所去。

1948年,姐姐要去美國留學,小嘉陵又被寄養在了杭州伯父常書林家中。就這樣常嘉陵度過了自己孤獨的童年,自然也耽誤了他的上學受教育。

 

 


  1951年,姐姐常沙娜從美國留學提前歸來,將嘉陵接到了北京。此時,父親已組建了新的家庭,而且遠在數千裏之外的敦煌,自然不能顧及他了。於是姐姐長女為母,成了常嘉陵身邊唯一的親人和依靠。姐姐的人生機遇比弟弟好,回國後,被分配到清華大學營建係梁思成和林徽因教授麾下當助教,不久便參與了亞太會議禮品設計和著名的“北京十大建築”室內裝飾設計工作,也不能天天照顧他了。於是常嘉陵像當年在敦煌浪跡沙海一樣,在偌大的北京城裏獨來獨往。姐姐工作穩定後便馬上送嘉陵去上學,先在香山讀小學,隨後讀初中、高中,一直住校,隻有到周日才跑到姐姐家小聚一天。


   童年的不幸讓常嘉陵養成了自強而又倔強的性格,他暗暗發誓要靠自己的努力實現心中的理想。上初三時,常嘉陵曾參加空軍招飛考試,而且一路順利過關,但最後卻因身體有一點點毛病而被刷了下來。這事在他心靈深處埋下了一個遺撼的綠色飛行夢。


   1963年,常嘉陵高中畢業,考大學以幾分之差而落榜。這時,父親常書鴻已兼任了蘭州大學藝術學院院長,多次寫信讓兒子到蘭州讀書深造,但常嘉陵卻不願生存在父親名人輝煌的光環裏,跑去參了軍,成了一名汽車兵。沒想到命運卻很不順,臨近入黨提幹時,“文化大革命”開始了,受父親“資產階級學術權威”罪和姐姐挨批鬥影響,軍旅之夢又化為泡影。

 

 


   1968年,常嘉陵從部隊複員了,分到了北京海澱區糧食局車隊,當了一名駕駛員。也許是曾經滄海,也許是看透人世間的悲歡冷暖,出生名門的常嘉陵放棄了心中所有理想,回歸到了平淡甚至平庸的生活。


   1969年,常嘉陵與在糧站當臨時工的農村姑娘王福蘭結婚,隨後生下一男一女,組建了一個溫馨而普通的小家庭。五年後,妻子才知道他的父親是著名的敦煌學專家、大藝術家常書鴻。


   那些年每天下班回到離圓明園正門不遠處的海澱鄉家裏,常嘉陵最喜歡的事兒便是在小庭院的地桌上擺上茶水、撲克和象棋,和勞動收工的鄉鄰們閑聊娛樂。他熱心助人,誰家有難事找他,他總是鼎力相助,鄉鄰們都很喜歡這位樸實憨厚而又性格豪爽的城裏司機。1974年,常嘉陵的家要蓋房子,全村一百多號壯勞力全部出動,三天時間,一院小平房很快拔地而起,全部費用僅花了500塊。


   文革後,父親平反恢複了以前的職位,由於在敦煌藝術研究和保護上的突出成就,獲得了一個又一個國家和國際榮譽。但常嘉陵在眾人麵前從來不說自己是著名敦煌學專家常書鴻的兒子,隻是說自己有個姐姐叫常沙娜。但對父親又極尊敬孝順,80年代初,在敦煌生活了近40年的常書鴻調京任國家文物局顧問,常嘉陵特意騰出最亮的東廂房把父親和繼母接到家中小住了半年多,無微不至地照顧。

那是常書鴻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常嘉陵的家門對麵是40畝荷田,那時剛好荷花盛開,每天上午,常書鴻都要提著畫夾去那裏寫生,度過了他顛沛流離生活之後最恬靜悠然的一段時光。天涼之後,常書鴻和妻子搬到了新樓上,常嘉陵還是經常去看他們,為老人買米買麵,幹這幹那。


   常嘉陵和妻子王福蘭所生的一雙兒女,取名分別叫立軍、立誌,常嘉陵要求子女從小要自立自強,不讓兒女去坐享父輩的蔭福。常書鴻十分喜歡膝下的長孫、長孫女,而常嘉陵從來沒為兒女的前途去求父親。姐姐常沙娜在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當了15年院長,常嘉陵也沒有為兒女上大學的事找姐姐。兒子、女兒都讀了職高,畢業後都是自謀出路,幹了很普通的工作。而常嘉陵的六十歲了,還開大班車,前兩年才退休。他們一家人都選擇了平淡平靜的生活,但過得同樣幸福修然,有滋有味。

 

 


   常嘉陵1949年離開莫高窟,五十多年從來沒有回到過敦煌。雖然以後條件好了,敦煌也成了聞名中外的國際旅遊城,父親和姐姐曾多次要求他回去看看,但常嘉陵總是借故推辭。他曾私下對姐姐常沙娜說:“身為常家的後代,我實在是沒為敦煌做過一點點事,我真是沒資格去沾那個光,到了那裏,我隻能感到不安和慚愧。現在一說到常書鴻的子女,就離不開敦煌,我還是不沾那個光好”。


  1994年父親去世了,2003年繼母李承仙也去世了,骨灰都撒在了莫高窟,常嘉陵還是沒有回過一次敦煌。敦煌成了懸在常嘉陵心頭一樁難了的心事。


  父親常書鴻逝世10周年紀念日到了,常嘉陵終於動搖了自己的執意的想法,和姐姐常沙娜一道從北京坐飛機回到了久違的敦煌。當他和姐姐一同走進莫高窟,看著已發生了天翻地覆變化的莫高窟,走過當年生活過的黃泥小屋,這位“少小離家老大回”的六旬老人忍不住流下了兩股熱淚。

 

從常沙娜母親陳芝秀和現實生活中出軌女人的悲慘結局"看婚姻
        要說這樣的婚姻,首先我們還得來認識常沙娜和她的母親陳芝秀這兩位女人。

       常沙娜出生於 1931 年 3 月的法國裏昂,自幼隨父常書鴻敦煌臨摹壁畫。是中國著名的藝術設計教育家和藝術設計家、教授、國家有突出貢獻的專家。

       陳芝秀(1908 —1979),女,浙江省諸暨市楓橋鎮人。早期留法雕塑家。 
 
上世紀二十年代中期與著名美術家常書鴻(1904—1994)在杭州結婚後同赴法國留學、 在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院雕塑係學習雕塑藝術, 作為一個有根基的美術家,在法學習期間, 陳芝秀的作品曾參加裏昂春季沙龍和巴黎春季沙龍展出。 
 
在法期間與常書鴻等均為“中國留法藝術學會”發起人及骨幹分子。 
 
1931年3月,他們的女兒在法國裏昂出生,由呂斯百先生為其取名常沙娜, 1936年常書鴻先期學成歸國,
第二年陳芝秀攜女兒也從法國回到中國,之後在重慶工作, 
1941年他們的兒子在重慶的嘉陵江邊出生,取名嘉陵。 
 
1943年常書鴻應國民政府聘請任敦煌藝術研究所所長,全家遷甘肅敦煌生活,
 
1945年4月陳芝秀因為與國民黨同鄉青年軍官陳忠清相好而與常書鴻離婚,隨後他們倆回杭州結婚,
 
解放後陳忠清死於監獄。為了生存陳芝秀又嫁工人,給人洗衣,終年窘困。
 
於1979年病逝杭州。常沙娜為人母後或多或少地開始理解母親那樣的人,而嘉陵卻永遠是怨恨母親。
 
人的經曆和修養的確是不同的。

   由典型的陳芝秀的生命軌跡和現實中這樣多數的女人看婚姻,我們可以得出以下幾個結論: 

1、在中國這樣一個道德傳統氛圍很濃的國家裏,先出軌的女人必然要背負罵名,甚至是千古罵名。
  如此的境遇,很難想象你會有一個怎樣的好前景。

2、再優秀的女人也是人,也是女人。同樣會受到外界的誘惑,和自己欲望的蠱惑,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也是很正常的。為了不讓如此的情形出現,男人是應該多陪陪女人,多哄哄女人。可是冷峻的現實和男人們不同的性格,能做好的有幾個。

3、這樣的婚姻必然會影響下一代,影響他們對父母的看法,正如嘉陵怨母親一樣;這樣的婚姻,它也會影響下一代對婚姻的認識和理解。婚姻是自主的,但它卻絕不會隨意。

4、陳秀芝的婚姻再次證明中國的古話:挑昂當人一隻虎,挑昂高樓一堆土。因此女人啊,你的眼睛要雪亮點,你的意識要清醒點,隻有這樣,你的運氣可能才會好一點。

5、以上幾點可以看出著重點在個人,現在我們從社會的角度看。如果很多女人,像陳秀芝一樣,率性而為,中國肯定會有無數個家庭而破滅。而它連帶的是兩個家族的尷尬與無奈。從這一點看,女人主義要想進步,在中國真的就如登天攬月。

6、在婚姻的頭幾年,婚姻常常會顯得風雨飄搖。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人: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Sun May 15 21:26:46 2011, 美東)

藝術與婚姻:關於民國的幾對畫家夫婦 [ZZ]
http://artnow.com.cn/Discuss/DiscussDetail_569_28956



常書鴻(1904—1994)和陳芝秀(1908—1979)是在杭州結婚後一起去法國學習藝術的,出國前在杭州人美術教師,都具備一定的美術基礎。到法國後,常書鴻先學工藝,後學繪畫,陳芝秀學習雕塑,她的作品曾參加裏昂春季沙龍和巴黎春季沙龍。兩人都是“中國留法藝術學會”的發起人和骨幹分子,陳芝秀在發表於《藝風》雜誌的文章《我們需要一個調和的藝術空氣》中,闡述了組織藝術學會的緣起:“我們知道要閑遊於荒山窮溪之間,必須先除荊棘先去淤塞。我們需要一個為我們詠唱描繪的公園,我們需要一個調和的空氣” 。中國留法藝術學會經常活動的地點就在常書鴻家裏,陳芝秀以她無可挑剔的聰敏和美麗,完美地扮演著沙龍女主人的角色。她漂亮而又重視化妝打扮,據她當年的老同學講,其漂亮程度“遠遠超過”名聞遐邇的徐悲鴻夫人蔣碧薇。而常書鴻之才華橫溢,也為他的同學和朋友所一致稱道。在當時留法學生眼裏,這兩人真是佳偶天成。他倆的女兒常沙娜在裏昂出生,“沙娜”者,流經裏昂的塞納河之謂也。這是他們的摯友呂斯百給起的名字,以此紀念使這些年輕人魂牽夢繞的法蘭西歲月。

1936年常書鴻學成歸國時,陳芝秀和孩子仍然留在巴黎,因為他們不清楚國內生活環境和藝術環境究竟如何。常書鴻乘火車經蘇俄回國後,任北平藝專造型藝術部主任,頗受當時教育文化界官員王世傑、陳立夫、張道藩之器重。他讓陳芝秀和女兒也從巴黎回國。陳芝秀帶沙娜乘船回國途中,在地中海聽到日本進攻北平盧溝橋的消息。她們在上海登岸,與作為國立藝專教授的常書鴻會合,輾轉流亡於西南各地,在日本空軍轟炸貴陽時九死一生,最後到達當時的陪都重慶。

1943年,常書鴻受當時監察院長於右任推舉,由教育部委任主持敦煌藝術研究所。他離開四川重慶到蘭州,沿河西走廊穿越戈壁到莫高窟。研究敦煌石窟藝術,是常書鴻的夢想。但在陳芝秀想來,放棄城市生活去西北邊陲,穿越數百裏渺無人煙的戈壁灘,在古代石窟間安家,簡直是異想天開。經過反複討論和不斷爭吵之後,妻子終於向丈夫讓步,陳芝秀帶著子女離開重慶到莫高窟與常書鴻相聚。那時敦煌莫高窟生活條件的艱難,是今天難以想象的,但夫婦二人作為研究所第一批工作人員,每天到石窟作壁畫、彩塑的複製工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對於常書鴻來說,朝夕麵對石室寶藏,便是人生最大的幸運。但對於一直向往西方現代文化氛圍的陳芝秀來說,戈壁石室的生活是難以忍受的,最簡單的一件變化——脫下合身的旗袍,穿上寬大臃腫的老羊皮大衣,就讓她既傷心又難堪。當她確切地知道常書鴻決心永遠地留在敦煌,而“第三者”趙某又從中挑動時,夫妻關係便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折。1945年4月間,陳芝秀不辭而別,與同鄉趙某從莫高窟出走,經酒泉到蘭州。常書鴻從董希文那裏得悉陳芝秀出走的確鑿消息後,曾揚鞭馳馬星夜兼程追趕出走的妻子,直到暈倒在戈壁上,被過路的地質工作者救起。隨之而來的是雙方在蘭州的報紙上刊登脫離夫妻關係的聲明,這時候難免意氣用事,形諸文字,則有“狗賤人”之類不遜之詞,這曾使當時甘肅文化教育界人士大感驚詫。陳芝秀離開敦煌後,先回到浙江諸暨老家,後來到杭州謀生。常書鴻帶著女兒沙娜和兒子嘉陵留在敦煌,直到幾年後與來到敦煌工作的青年畫家李承仙女士結婚。

晚年的常書鴻對陳芝秀的出走不再持極端態度,他在回憶錄中這樣看待他倆的離異:“在選擇事業還是選擇家庭的這一關鍵時刻……最終我還是決定以事業為重,讓她走吧!”陳芝秀也不是輕率地走出這一步,她有她自己的矛盾和追求:“回想妻子這幾年跟我一起遭受的痛苦,在怨恨之後,又感到自己心頭襲來的一陣自我譴責……”常書鴻分析了陳芝秀的思想狀況,在經曆了日本空軍對貴陽的大轟炸之後,目睹人間煉獄的陳芝秀成為虔誠的基督教徒,到敦煌這一佛教聖地之後仍然堅持每天作禮拜,祈求聖母瑪麗亞保佑全家。另一方麵,經過長期的巴黎生活之後,陳芝秀已經習慣了法國的生活方式,她像一般法國婦女一樣每天化妝打扮,穿高跟鞋,“得體的衣著和經過化妝的模樣與當地封閉的農民們又髒又破的裝束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引起了當地人的注目甚至圍觀。”(當地農民在背地裏叫她“妖精”)而常書鴻自己卻一心沉在工作中,沒有好好照顧妻子,“工作不順心時常與妻子發生口角甚至爭吵”。

1949年以後,常書鴻對敦煌藝術的研究和保護事跡被廣泛宣傳,在許多宣傳報導和“報告文學”中,常書鴻被描寫成“敦煌藝術的守護神”,而陳芝秀則成了追求資產階級生活方式背叛藝術背叛愛情的反麵人物。與他一起離開敦煌的趙某由於曾是國民黨軍隊的小軍官,在杭州被捕入獄,後來在獄中患病死去。為了活下去,陳芝秀隻能再嫁。這一次是嫁給一個貧困的工人,婚後終日遭受家人白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已經不止於常書鴻不原諒陳芝秀,而是整個社會態度鮮明立場堅定地不依不饒,與她專業對口的一切單位全都對她關閉了大門。作為雕塑家的陳芝秀走投無路,淪落到在街道為人洗衣服謀生的境地。與她當年一道學習雕塑的同學(如劉開渠、曾竹韶、王臨乙、王合內等人)如今德高望重的教授們,對這位早年的女同學也是一字不提。我隻在秦宣夫夫婦那裏聽到過對陳芝秀的同情,說起陳芝秀的今昔,他們隻有搖頭歎氣。

今天的中國藝術界,大概不會再像當年那樣眾口一辭地譴責陳芝秀。我們隻能將他們的悲劇歸結為性格的差異和生活理想的矛盾。有些人曾經作出好心地假設:“如果他們在人生理想、生活誌趣上比較一致,他們的婚姻一定會是另一種結局”。我曾設想,如果陳芝秀是一個男人,他的結局是不是也會如此?如果陳芝秀活在文化事業未經政治整合的社會環境,又當如何?如果常書鴻沒有去敦煌,又當如何……這種種假設當然無從驗證,我們甚至無法得知在兩位藝術家走到人生盡頭的時候,是否曾經思考過他們愛情的前因後果,或者在心頭浮現過遙遠歲月的片段?

從常書鴻這一方看,與1945年在蘭州報紙上刊登的聲明相比,他在1948年發表於《大公報》上的文章是這樣敘述他的婚變的:“這裏既然是一個40裏無人煙的孤僻所在,一般年輕同事,因為與城市生活隔絕的關係,日久就會有精神上異常孤寂之感……作者的妻——一個在巴黎繁華世界混了八九年的女人,就是為了過不慣這種修道院孤寂冷靜的生活,在1945年4月拋棄了子女潛逝無蹤地奔向她理想的樂園去了。”如前所引述,在數十年之後,在他去世前完成的回憶錄《九十春秋——敦煌五十年》中對陳芝秀的看法又有所改變。

1980年,池田大作問常書鴻:“如果來生再到人世,你將選擇什麽職業呢?”常書鴻的回答是:“我不是佛教徒,不相信‘轉生’,但如果真的再一次重新來到這世界,我將還是‘常書鴻’……回首已過去的人生,我自豪地認為,我的人生選擇沒有錯……”。

沒有任何人問過陳芝秀這樣的問題,她完全徹底地在中國文化界消失了。編寫中國雕塑曆史的學者,對這位早期留學法國學習雕塑的女性隻字不提.她在公共"媒體"上僅有的一次“閃現”是文化大革命開始後,北京中央工藝美術學院有大字報揭發常沙娜給她的“反革命母親陳芝秀”寫信匯錢,這成為常沙娜“不與反革命劃清界限”的罪狀。此時的陳芝秀心頭沒有政治是非,沒有藝術得失,隻有宗教感情,她給女兒的信中說她的遭遇“是上帝對我的懲罰”,“因為我走錯了一步”……1979年,當年留法同學,呂斯百夫人馬光璿從常沙娜處打聽到陳芝秀的地址,由南京去杭州探訪老友,得知陳芝秀已因心髒病猝發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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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joj 於 May 16 12:45:52 2011 修改本文·[FROM: 7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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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Sun May 15 21:42:08 2011, 美東)

“。。。款款吳語拉近了同鄉兩個遊子的心理距離。隨著交往日益增多,陳芝
秀與趙忠清的關係日漸親密。。。”

知音體真讓人受不了,感情需求或身體需求都可以理解,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但別把這個賴到“吳語”上麵,那個作者難道不知道常書鴻說的杭州話也是吳語?

另外,我覺得諸暨話是最不適於用來調情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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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有篇很知音體的回憶文章,有興趣可以看看。
http://shang.cnfamily.com/200101/ca17302.htm

常書鴻和兒女們的百年敦煌戀情 [轉貼]

一個是曾經飲譽藝術之都的年輕才俊,一個是曾經曆盡浮華的一代名媛。因為苦戀敦煌
聖地,一個成就事業功德彪炳千古,一個負情私奔淪落閭巷黯然失色,於是上演了百年
中國一段恩愛情怨的愛情故事,演繹了一曲淒愴哀怨的家庭悲歌。

文/徐  劍

2000年9月5日,敦煌,從首都機場飛來的波音飛機緩緩下降。

“敦煌……三危山……莫高窟!”全國人大常委、原中央工藝美術學院院長常沙娜幾近
哽咽地在心裏輕輕地呼喊。一下飛機,她便迫不及待地驅車直奔莫高窟,追尋仿佛在三
危山上踽踽獨行的父親的靈魂,撫摸仍舊飄散著一家人生活溫馨的黃泥小屋,一股熱流
在她的心中奔騰。

60年魂係敦煌,常氏一門兩代的榮辱沉浮、恩愛情怨似乎早就與敦煌簽下了命運之約。

秋風乍起,九層大佛殿上的18隻鐵馬風鈴突然響了起來,悠長而蒼涼,聲聲敲打著常沙
娜的心弦,那被漫漫黃沙淹沒的往事又清晰地浮現……
 

《敦煌石窟圖錄》震驚藝術之都,

沉浸在巴黎沙龍的學子驀然醒悟根在中國

1936年,塞納河畔,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常書鴻走出羅浮宮,步履從容地穿過聖傑曼大
道。

九年前,常書鴻從西子湖畔漂洋過海到法國裏昂美術專科學校求學,經過四年苦學,他
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巴黎高等美術學校,在著名的油畫大師勞朗斯門下深造。翌年
,他在巴黎畫界聲名鵲起,連續四年捧走了當時法國學院派最權威的畫廊巴黎“春季沙
龍”的金、銀獎,得到“不輕易以一字許人”的世界級藝術批評家莫葛雷破例撰文推崇
。人們預言,這位中華學子隻要在巴黎住下去、畫下去,世界藝術大師的偉人祠裏便會
刻上他的名字。常書鴻對自己的前程也躊躇滿誌。然而,就在這個秋天,一個傍晚的奇
遇改變了他的一生乃至一家人的生命軌跡。

“先生,請看看這幾本畫冊吧。它們來自古老神秘的東方。”舊書攤的主人向常書鴻攤
銷道。




   勞燕分飛的夫妻曾經是塞納河畔風華絕代的才子佳人


常書鴻好奇地打開古老的線裝書盒,眼前突然一亮:《敦煌石窟圖錄》。一個新奇的世界仿佛
一下子向他洞開了,那是從北魏到大唐時代的佛教藝術圖畫,其恢宏磅礴的構圖和筆觸
,足以與拜占廷基督繪畫媲美,其奔放的風格比西方現代派還要粗獷,彩繪人物更是畫
得細膩生動。

“先生,您是日本人?”舊書攤的主人被如癡如醉的青年畫家吸引了。

“不,我是中國人。”常書鴻頭也不抬地答道。

“哦?中國人……”舊書攤的主人炫耀道,“這是我們法國英雄伯希和博士探險時從貴
國的沙漠中發掘出來的。”

“你說什麽?”常書鴻悚然一驚。

“這是從貴國敦煌的千佛洞裏拍攝而來的。”舊書攤主人的語氣不容置疑。

“敦煌?”常書鴻的心底頓時湧出一種莫名的悲涼和悵然:自己身為炎黃子孫,竟然不
知道敦煌位於何方。

“前邊不遠處有個吉美博物館,正在展覽貴國敦煌的許多絹畫。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舊書攤的主人熱情地繼續說。

“謝謝!謝謝!”常書鴻離開了舊書攤。

次日早晨,常書鴻迫不及待地趕到吉美博物館,留連忘返於伯希和1908年從敦煌掠奪來
的大唐時代的大幅絹畫的展覽裏。他發現,這簡直是世界藝術史上的一個奇跡,盡管曆
史已過去了近千年,可其表現手法和技巧仍然十分前衛和現代。他頓悟到自己的藝術之
根在中國,就在敦煌遙遠荒涼的沙漠裏!

苦難深重的中國,呼喚著這個學貫中西的海外遊子。
古老的祖國文化,誘惑著這位功名垂成的藝術大師。

走出吉美博物館,常書鴻的胸中奔突著兩個字:敦煌。他不再猶豫,決心離開巴黎回祖
國去!

“書鴻,你會不會是大腦一時發熱?”聽到丈夫常書鴻打算回國的決定,在巴黎高等美
術學校雕塑班求學的陳芝秀十分不解地問。

“芝秀,我很清醒。如果真的是大腦發熱,那也是被古老的敦煌藝術感染的。”常書鴻
一字一頓地回答。

“你得好好想一想。你在巴黎已非常被看好,連巴黎近代美術館也收藏了你的油畫,你
還是巴黎美術家協會的會員。這份殊榮,是眾多海外學子難以比肩的。可一旦回到那塊
軍閥混戰、血腥殺戮的土地,國運衰微,豈有藝術的昌明?”妻子懇請丈夫慎重考慮。

“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煙雲,真正的藝術家並不看重這些。”常書鴻堅持己見。

陳芝秀見功名利祿都打動不了丈夫,搬出了另外的理由:“我離畢業還有一年,沙娜也
不過5歲,連一句中文都不會說。”

“這都不是理由。我可以先走嘛……”

“你!”陳芝秀負氣摔門而去。

一切都縛不住常書鴻那早已飛回祖國、飛到敦煌的藝術之翼,1937年他回到了闊別10年
的祖國。
 

鐵馬風鈴訴說愛恨悲歌,

江南才女拋夫棄子匆匆踏上私奔之旅

戰亂的中國帶給藝術家的安定隻是暫時的。常書鴻回國不久,“盧溝橋事變”便發生了
。翌年7月,陳芝秀從巴黎攜女歸來。常書鴻來不及與妻女細訴一年的離愁別緒,便帶
著她們跟隨北平藝專匆匆踏上了南逃之旅。

1941年夏天,常書鴻一家終於結束了遷徒漂泊,在重慶安頓下來。這時,他們的長子嘉
陵降生了。

家安頓了,子女有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可常書鴻的心怎麽也安定不下來,因為他還未
見到讓他魂牽夢縈的敦煌!不久,機會終於來來了:國民政府關於成立國立敦煌藝術研
究所的提案獲得通過,常書鴻被任命為敦煌研究所所長。

常書鴻把舉家遷往敦煌的決定告訴妻子陳芝秀,這位剛剛適應了山城生活的江南才女忍
不住哭鼻子了,與丈夫大鬧了一場。已初曉人事的沙娜嚇壞了(在她的記憶中,爸爸媽
媽從沒有這樣激烈爭吵過),跑去臥室問蒙著被子啜泣的媽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你爸爸瘋了。”母親淚眼汪汪地說,“他嫌我們的苦受得還不夠,非要將一家人搬到
那荒涼徹骨的敦煌去不可。嘉陵才兩歲,體弱多病,到了那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咋活呀?

1943年10月,走馬上任國立敦煌研究所所長的常書鴻攜帶妻子兒女乘坐一輛敞篷大卡車
從重慶出發了,一路風塵跋涉了一個多月,終於抵達蘭州。在古樸的西北城市裏,陳芝
秀更顯得摩登了,她身穿一襲火紅的棉旗袍,頭燙著40年代國際流行的齊耳鬈發,腳蹬
著一雙擦得鋥亮的高跟鞋,成了一道時尚風景。此時,黃河已結冰,陳芝秀那身時髦裝
束難以抵禦大西北的風寒霜雪,常書鴻便給凍得直打哆嗦的妻子買了一件厚厚的羊皮襖
。陳芝秀嗅著羊皮襖上的羊膻味,直感到一陣陣惡心,但最後還是噙著淚水把它穿在身
上。

常書鴻開始在蘭州招兵買馬,龔祥禮、陳延儒、辛普德集聚到他麾下。他們師徒四人加
上陳芝秀、沙娜、嘉陵,一行七人坐著敞篷大卡車,頂著凜冽刺骨的朔風,踏上了從蘭
州到敦煌的2400裏路的漫漫旅途。

翻越烏鞘嶺,女雕塑家舉目遠眺,蒼茫大地,隻有幾株幹枯的紅柳在寒風中抖動,一股
愴然的悲壯湧上了這位江南才女的心頭:今後寂寞淒苦的“流放”日子何時才是盡頭啊
?

到了敦煌,這位留法女雕塑家被莫高窟斑斕璀璨的彩色造像和壁畫震撼了,在常書鴻的
鼓勵下,她開始拿起雕塑刀。沙娜寄宿於酒泉中學,寒暑假回來時就到洞中臨摹。

這時,當年常書鴻麾下的高足董希文、潘絜茲、張琳英等人紛紛從北平、南京、杭州輾
轉而來,與老師一道治理洞窟黃沙,現場臨摹,研究和保護文物。

一天,國民黨上尉趙忠清手持介紹信前來找常書鴻,說希望在這裏謀一個差事。常書鴻
發現他口齒伶俐、精明幹練,再說又是妻子陳芝秀諸暨縣楓橋鎮的同鄉,便留他當總務
主任,並把他介紹給妻子。

關山萬裏遇同鄉,款款吳語拉近了同鄉兩個遊子的心理距離。隨著交往日益增多,陳芝
秀與趙忠清的關係日漸親密。瘋狂地愛上了藝術聖地的常書鴻一心撲在事業上,竟忽略
了妻子的感情需要,結果陳芝秀的感情天平開始傾斜,與丈夫的吵鬧和戰爭不斷升級。

1945年夏天,陳芝秀突然向丈夫提出要去蘭州檢查身體。蒙在鼓裏的常書鴻不知道這是
她與趙忠清設計的私奔,還交待趙忠清:“忠清老弟,拜托你照顧好夫人。”趙忠清不
無尷尬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陳芝秀拋棄了與自己相愛20載的丈夫和一雙兒女走了。

陳芝秀和趙忠清還沒有走出半天的路程,董希文便拿出趙忠清給陳芝秀的情書遞給恩師
,不無憂慮地說:“師母此去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常書鴻恍然大悟,立刻策馬往酒
泉方向追去。
 

敦煌女兒撐起家庭的天空,

跨洋留學前驚駭發現自己已經不屬於都市

“我想媽媽,我要媽媽!”4歲的嘉陵一屁股坐在黃土小屋前的沙地上,又哭又喊,鬧著
要找媽媽。

“嘉陵不哭。”站在一旁暗自流淚的沙娜悄悄地拭去臉上的淚珠,又用手絹擦去弟弟臉
上的淚水,“爸爸去追媽媽去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姐姐,走,我們去鳴沙山等爸爸和媽媽回來。”嘉陵站起身來,牽著姐姐的手焦急萬
分地往外跑。

小姐弟手牽著手,艱難地往鳴沙山最高處爬去,選了一處高地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望
著盡頭消失在遠方的路,期盼著爸爸媽媽出現。

太陽西沉了,暮色將小姐弟孱弱的身體淹沒了。在莫高窟忙了一整天的董希文驀然發現
兩個孩子不見了,慌忙朝山上找來。“沙娜、嘉陵,回去吧。”董希文拍了拍他倆的肩
膀,“你們的爸爸媽媽今天回不來……”沙娜隻好牽著弟弟的手回到冷冷清清的黃土小
屋。

第二天早晨,董希文帶著小姐弟爬上鳴沙山等候。

太陽又漸漸西斜了,融進一望無際的茫茫沙海裏。嘉陵問:“董叔叔,媽媽愛我們嗎?

“當然愛,你們的媽媽最疼的就是你倆了。”

“那她為什麽不向我們打招呼就走了呢?”早熟的沙娜似乎預感到家庭在冥冥中發生了
變故。

“這……”董希文環顧左右而言他,“你們還小,等以後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這一天,小姐弟倆仍然沒有等到父母牽手歸來的身影。

第三天傍晚,在鳴沙山上望穿秋水的常氏姐弟終於盼回了父親。

“老師,師母沒有回來?”董希文怯生生地問。

常書鴻無奈地搖了搖頭,仰天長歎,往屋裏走去。

嘉陵見媽媽沒回來,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媽媽不要我們了……”

雙手掩麵痛哭的沙娜蹲下身去,將弟弟攬在懷裏,說:“嘉陵不哭。媽媽走了,從今天
起,姐姐就是你的媽媽……”

目睹此情此景,常書鴻悲淚長流。他走出皇慶寺,任清涼的漠風吹著他日趨憔悴的麵龐
。一代大藝術家仰天呼喊:“佛祖在上,我常書鴻究竟做錯了什麽?……芝秀,你為什
麽這麽絕情?為什麽置20年的恩愛於不顧,棄我和孩子而去?……為什麽?……”淚眼迷
離之際,他仿佛聽到妻子的噥噥吳語:“離開敦煌,離開敦煌……”

“離開敦煌?”常書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聯想起一家人剛到敦煌,與在這裏麵壁三年
的張大千居士初次見麵的情景。當時,張大千居士曾贈給他一句話:“要在敦煌呆下去
,即使不信佛,也得將自己修煉成佛爺。”

張大千居士的話果然應驗了。從這時起,常書鴻真的淪為苦行僧。

陳芝秀出走了,黃土小屋的溫馨不再。14歲的少女沙娜用孱弱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天空
,她請爸爸將她的學籍轉到敦煌縣立中學,一邊讀書,一邊跟爸爸學臨摹,一邊照顧爸
爸和弟弟。

母親走後的第一個聖誕節到來了,臨睡前,嘉陵問姐姐:“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以往都
是媽媽送我禮物的,姐姐明天送我什麽?”

“你先閉上眼睛睡覺,姐姐保證你明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見到。”沙娜神秘地說。

“真的?”

“姐姐從不騙人。”

第二天早晨,大漠的雪光將嘉陵照醒了,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就看見了土屋的橫
梁垂下來一根紅線,線上拴著一袋美國餅幹。嘉陵歡天喜地地一骨碌爬了起來:“姐姐
,這真是送給我的聖誕禮物?”沙娜微笑著點了點頭。到敦煌後他們一家始終吃的是白
水麵條,配料是一盤鹽和一盤醋(莫高窟的水質不好,含堿量太大,全靠醋來中和),這
袋餅幹堪稱奢侈品。這是媽媽走後弟弟最高興的一天。

姐姐上 
    與作者談起那如夢的歲月,常沙娜抑製不住一陣陣激動
學去了,偌大的千佛洞就隻剩下嘉陵一個孩子,嘉陵像天馬似的在莫高窟裏獨來獨往,
一個洞窟一個洞窟地轉悠,困了便在洞窟裏找個地方躺下來睡一覺,什麽時候凍醒了才
怏怏地回那黃土小屋去。這樣的生活自然耽誤了他上學受教育。

1945年,常書鴻父女敦煌畫展在蘭州舉行,引起巨大轟動。從加拿大來甘肅山丹教會學
校任教的猶太人葉麗華女士看了沙娜的敦煌臨摹壁畫作品後驚歎不已,徑直找到常書鴻
,熱情地說:“常先生,您女兒小小年紀竟這麽有才華,她應該像您一樣到國外去接受
正規的藝術教育。我女兒在美國工作,如果您信得過我,我聘期屆滿後帶她到美國去讀
書……”“謝謝,謝謝!”常書鴻感激地說,但他並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後來,葉麗華女士真的找來了,說要帶沙娜出國留學。

1948年夏天,常書鴻帶著沙娜和嘉陵來到南京,在舉辦敦煌畫展的同時,順便為女兒出
國做準備。沙娜被爸爸送到他當年旅法的同窗馬光璿教授家裏暫住。在敦煌那片荒漠沙
海裏蟄居了近五年的沙娜發現,自己就像剛剛走出原始部落的土著,完全失去了在城市
的生活能力,一坐公共汽車就暈車嘔吐,長途旅行隻能坐敞篷的卡車或馬車,最可悲的
是連花錢買東西都不會。

一天早晨,馬光璿教授急急忙忙出門上課,走之前給沙娜遞過一遝錢,叮囑道:“沙娜
,幹媽今天有課,不能陪你逛街,你去給自己購買合適的衣服和布料吧。”沙娜微笑著
點了點頭。

幹媽出門不久,沙娜就怯生生地出門了。她一邊打聽一邊往鬧市走去,然而,她走進商
場後居然不懂得如何拿錢去買東西,傻愣愣地望著別的顧客來來往往、瀟瀟灑灑地提著
東西離去。她幾次想張口問,又嚇得把話咽了回去,最後怏怏不樂地空著手回到幹媽家
裏。

晚上,馬光璿回來了,關切地詢問:“沙娜,今天買了什麽好衣服?穿給幹媽看看。”

“幹媽,我真沒用,不會花錢買東西,今天什麽也沒有買到……”話未說完,沙娜的淚
水便流了出來。

“唉!”馬光璿長歎一聲,把沙娜摟進懷裏,淚水潸然而下,“沙娜,我可憐的孩子,
你可是生在巴黎,喝洋奶、吃洋麵包長大的洋娃娃啊。剛回國那會兒,你能說一口流利
的法語,連一句中文也不會說,怎麽在敦煌才短短五年就變成這樣啦?常書鴻,你造什
麽孽!你隻顧自己的事業,竟把兩個孩子全耽誤了……”

“幹媽,別怪爸爸,他過得挺孤獨,挺不容易的。”沙娜為父親辯解,“為了敦煌,連
媽媽都棄他而去了……”

是年9月,常書鴻帶著兒子來為沙娜赴美送行。他為女兒買了一隻隨身攜帶的牛皮小箱
子,並親自用油畫筆在箱子上寫上“常沙娜”三字。

在出關的一瞬間,沙娜驀然回首,發現爸爸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他才45歲,可一
頭發絲已經花白,神情枯槁,原本挺拔魁梧的個子也開始有些駝了。相依為命的弟弟哭
成淚人似的大聲喊:“姐姐,別忘了我。千萬別扔下我,姐姐……”沙娜聽了,禁不住
號啕大哭。直到飛機騰空而起,她還在不停地抹淚,

含辛茹苦將她帶大的父親遠去了,孤苦伶仃的小弟也遠去了,還有那莫高窟的壁畫,那
曾經溫馨的黃泥小屋……一切的一切都遠去了,她將在波士頓博物館的美術學院開始新
的留學生涯。


一代名媛沉落民間閭巷,

空留半個世紀的親情遺恨令人扼腕長歎

輪回本無常。陳芝秀私奔南歸後,受上蒼賜予的幸福和舒適少得可憐。

起初,南歸之路並不沉重,陳芝秀和趙忠清匆匆回到朝思暮想的江南,在西子湖畔定居
下來。陳家在諸暨楓橋仍舊是大戶,趙忠清因在軍方政界有一些朋友,很快就找到一份
收入不菲的差事,陳芝秀依然追求上流社會的奢侈。

可惜好景不常。解放之初,趙忠清因曆史上的斑斑劣跡被判入獄,陳芝秀也被烙上了曆
史反革命家屬的印記而打入另冊。沒有工作,自然也就失去了生活來源。本來身為雕塑
家,她隻要出去找找親朋故友活動一下,完全可以覓到一份過日子的工作,但她已沒有
勇氣去乞求故人。原因很簡單:她從敦煌負情出走的事在藝術圈子裏傳得沸沸揚揚,她
已被人戳脊梁骨,現在又戴上反動軍官家屬的帽子,更讓人退避三舍了。陳芝秀隻好隱
姓埋名,艱難度日。不久,趙忠清病歿獄中,陳芝秀改嫁一個工人,生下一子,生活更
加窘迫。為了生活,她給人家洗衣,當傭人,渾渾噩噩了此一生。

50年代初,嘉陵被父親送到杭州大伯常書林家寄養,思子心切的陳芝秀找到嘉陵的大伯
母,提出想見見兒子。善良的大伯母便尋找讓他們母子相認的機會。

一天,大伯母有意無意地向嘉陵提起他的母親:“嘉陵,你媽媽就在杭州城裏,你想不
想見她?”

“不!我沒有媽媽。”嘉陵倔強地說。

“大伯母沒騙你。她叫陳芝秀,是你的親生母親。”

“她不夠資格!我才4歲她就棄我而去。我恨她!恨她……”說著,眼圈紅紅的嘉陵奪門
而出。

大伯母在一條小巷找到陳芝秀,失望地告訴她:“嘉陵不願見你……”

“大嫂,幫幫我。”陳芝秀喃喃懇求,“讓我見他一麵。”

“好吧。”大伯母的心軟了,“你大哥每個星期天都帶嘉陵到小吃城打牙祭。到時候,
你可以站在外邊遠遠地看一眼,但千萬別驚動嘉陵。”

星期天傍晚,嘉陵和大伯父在杭州城裏的一座小吃城裏吃得正歡,陳芝秀遠遠地佇立在
一個偏僻角落裏凝望兒子貪婪的吃相。好多次,她想衝上去對兒子說“對不起”,可她
不敢也不能,隻能悄悄地立在一隅,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吃飽,看著兒子跳著蹦著跟隨大
伯回家去。

住在同一座城市,母子竟不能相見。陳芝秀終於明白,負情離開敦煌的那一刻,命運就
注定她為餘生選擇的是一條被愛情、親情、友情拒絕和漠視的漫漫苦旅。

時隔不久,從美國留學歸來的沙娜把嘉陵接回北京上小學。

命運真會作弄人,這對母子相見的機會在咫尺和刹那間匆匆消逝。

1959年夏天,已在北京某中學讀初三的嘉陵得知父親從敦煌到上海舉辦畫展,便利用暑
期去探望父親。父子倆在上海小住數日後,常書鴻拿出100多元讓兒子前往杭州,代表
他請大伯父一家吃頓飯,順便給每人買一份禮物。

那幾天正值江南梅雨季節,18歲的嘉陵請大伯一家吃過飯後,和大伯母在杭州的大街小
巷裏轉悠買禮物。走著走著,突然下起了黃梅雨,街上未帶雨傘的行人飛奔著往家裏或
避雨的地方四散……大伯母突然指著20多米外的一位50多歲步履匆匆的老婦人對嘉陵喊
道:“快看,那就是你的母親!”嘉陵一聽頓時愣住了,停下腳步凝視,隻見那人身體
單薄瘦削,一身裝束與杭州大街上的普普通通的老太婆沒什麽兩樣。這是他時隔14年後
第一次見到母親匆匆掠過的身影。“嘉陵,你愣著幹什麽,快追上去喊呀,她可是你的
親生母親呀!”大伯母站在旁邊焦急地催促,然而,常嘉陵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時光在雨水中凝固了,親情在冷雨中凝固了。他們母子二人近在咫尺,感情卻相距千裏
。他們又一次失之交臂,從此天上人間生死兩茫茫,命運再也沒有給他們相見的機會。

沙娜比弟弟幸運。1964年,在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任教的沙娜帶著學生到杭州寫生。她抽
空到大伯家探望,年事已高的大伯鄭重地征求她的意見:“沙娜,這次見一下你的媽媽
吧?都快20年了,一個人能有幾個20年啊?她際遇淒慘,已一大把年紀了還給人家當傭人
,日子苦得很。寬恕她吧……”沙娜默默地點了點頭。

於是,大伯父約了陳芝秀,讓她到自己的家裏來見沙娜。那是沙娜時隔整整19年之後第
一次見到母親。乍一見麵,沙娜怎麽也不敢將眼前的母親與法國巴黎那個新潮摩登女雕
塑家聯係起來,怎麽也不願將這位老人與20年代的杭州江南名嬡並在一起。可站在她跟
前的母親是那樣的真切:衣衫襤褸,臉呈菜色,眼神呆滯,粗糙的手背上凸現出一道道
青筋。

也許閱曆了太多的人間滄桑,過了整整19年才相見的這對母女竟然沒有擁抱,沒有激動
,也沒有淚水。

陳芝秀淡淡地說:“沙娜,我對不起你們,但不要全怪我……”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沙娜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感情。

“不瞞你說,沙娜,我過得很苦,上帝已經懲罰我。”

“多年不見了,不要再說過去。”大伯父站起來,擺擺手製止道,“沙娜同意見媽媽,
這就說明她已經忘記過去了。”

一生之中惟一的這次重逢並沒有改變這對母女十幾年間鑄成的陌生。

母親臨走時仍然重複著那句話:“沙娜,我對不起你們。上帝保佑,希望你們全家好!

目送母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小巷盡頭,沙娜的心裏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悵然和酸楚,她
真想大哭一場,可惜已經沒有眼淚。

回到北京後,沙娜每月都給母親寄去一筆錢,結果在“文化大革命”中因與反革命家屬
的生母劃不清界線而慘遭批鬥。這對母女又中斷聯係十年。

“文化大革命”結束後,沙娜再次複出,母親也打聽到了她的地址,寫信訴說自己生活
拮據。於是沙娜又恢複給母親寄錢。陳芝秀每收到一筆錢,都會給女兒回信。有一次,
她非常溫馨地告訴女兒,她用收到的錢買了兩袋奶粉、一個熱水袋,熱水袋裝上開水後
就可以禦寒了。

1979年年底,沙娜給母親寄那年的最後一筆錢後遲遲不見母親回信,後來收到幹媽馬光
璿的信,才得知母親突發心髒病不治而亡。接到電報,沙娜潸然淚下,她多麽想告訴母
親:“媽媽,我是愛你的。做了母親之後,我就原諒你了。對一個江南大家閨秀,對一
位從法國求學歸來的女雕塑家來說,你當年能在莫高窟裏堅持近兩年已經很不錯了……
”可惜,上蒼並沒有給她們母女這種對話的機會。

那些日子,沙娜與父親一起準備出訪日本。有一天,她突然告訴父親:“媽媽去世了。
”常書鴻神情愕然,詢問前妻得的是什麽病,什麽時間去世的,繼而又恢複那靜如止水
的神態。

沉默了兩個小時後,常書鴻半是叩問上蒼半是對女兒說:“你母親去世了?”


名門之子回歸平靜平淡,

走出父輩影子淹沒在蒼生之中其樂融融

嘉陵參軍複員後被分到北京海澱區農業局。上班的第一天,他第一眼看到樸實無華的農
村來的臨時工王福蘭,便認定今生今世非她不娶。這不是因為王福蘭長得貌若天仙,實
際上王福蘭相貌平平、皮膚黝黑,可是臉上始終洋溢著真誠善良的微笑,給人的感覺是
:無論你是貧是富是尊是賤是榮是辱,她都會安安穩穩地與你過日子,攜手相伴到永遠
。也許曾經滄海,也許看慣看透了人間的繁華、分離與聚合,出生名門的嘉陵寧可回歸
平淡甚至平庸的生活。

1951年,沙娜從美國留學提前歸來,將嘉陵接到北京上學。此時,他的父親早已組織新
的家庭,且遠在數千裏之外的敦煌,無暇顧及他;他的姐姐被分配到清華大學建築係林
徽因教授麾下當助教,先後參與了亞太國際和平會議禮品和人民大會堂室內裝飾設計,
也不能天天顧及他。他就像當年在敦煌浪跡沙海一樣,在偌大的北京城裏獨來獨往,先
在香山讀小學,隨後讀初中、高中,一直住校,隻有到了周日才跑到姐姐家裏小聚一天


上初三時,嘉陵曾參加空軍的招飛考試,且一路過關斬將,若不是最後因身體有一點點
小毛病被刷下來,他就成為飛行員了。這事在他心靈深處埋下一個綠色的國防夢。

1963年,嘉陵高中畢業,考大學時名落孫山。此時,他的父親兼任蘭州藝術學院院長,
寫信讓他到蘭州讀書,可他不願在父輩輝煌的名人光環裏生存,跑去當駕駛兵。豈料命
途多舛,臨近入黨提幹時,“文化大革命”風起雲湧,受父親“資產階級學術權威”罪
名的影響,軍旅之夢又化作一場空。

立業無望,那就構建一個安穩的小家吧。1969年3月7日,距他分到農業局車隊不到半年
,他徑直走到王福蘭辦公桌的對麵坐下,單刀直入又不乏騎士風度地向這位農村姑娘求
愛:“我想與你交朋友。行嗎?”

王福蘭羞澀一笑,掩著口說:“讓我考慮考慮。”

“我的簡曆懸簡單清白了。”嘉陵趁熱打鐵地說,“本人複員兵出身,家裏隻有一個姐
姐,從小相依為命……”他將名人父親和少年時代所經曆的一切浮華和痛苦一筆抹去。

“我可是農民呀!”王福蘭認真地說,“我還有五個弟妹,拖累很重,你必須想清楚。


“我早就想清楚了,早些時候還到你家偵察過呢。”嘉陵一本正經。

“你究竟看中我哪一點?”王福蘭此時還不自信。

“你善良實在,準是過日子的人。”嘉陵一語中的。

敦煌少年時代的記憶,讓嘉陵對安安穩穩過日子有了一種全新的徹悟和解讀。

周末回到姐姐家裏,嘉陵將自己已戀愛的事告訴姐姐,並幽默地說:“我準備娶一朵‘
公社向陽花’,為常家的血脈摻點兒沙子。”

姐姐聽了不但沒有反對,反而讚許有加地說:“也許這對你更合適。”

於是相愛才80多天,嘉陵便閃電般與王福蘭結婚了。兩年之後,王福蘭才知道他是一代
敦煌學大藝術家常書鴻的長子。

嘉陵執意要走出父輩的影子,每天下了班便與妻子一起回到離圓明園正門不遠的海澱鄉
裏,在小庭院裏擺上茶水、撲克、象棋,等待收工回來的農民前來娛樂。平實的農民很
喜歡這個有著西部漢子粗獷豪爽性格的城裏司機。1974年嘉陵與王福蘭蓋房,全村150
個壯勞力傾巢出動,無償地幫著幹了三天,三間小平房便拔地而起,全部費用僅700元


80年代初,在敦煌生活了近40年的常書鴻調京出任國家文化部顧問,住房一下子未落實
,嘉陵夫婦便把父親和繼母接來小住半年多。這是一代大藝術家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嘉
陵夫婦為父母騰出了最亮的東廂房。剛好那時村裏的40多畝荷花全開了,每天上午,常
書鴻便提著畫夾去寫生,度過了他顛沛流離生涯中最恬靜的時光。天涼之際,常書鴻要
搬離了,他鄭重地叮囑兒子:“娶福蘭為妻,說明你很有眼光,希望你好好善待他們娘
仨……”

常書鴻十分喜歡膝下的長孫、長孫女立軍和力立,可是沒能帶給他們好運。立軍初中畢
業中考時差了幾分,隻好就讀職高。沙娜在中央工藝美院當了15年院長,嘉陵從來就沒
有想過要為兒女上大學的事情去找姐姐。力立讀的也是職高,如今在北京理工大學商店
裏當售貨員。已近60歲的嘉陵如今仍然還在開他的大班車。他們一家人選擇了平淡的工
作和生活,但是生活得有滋有味……

常書鴻一生作畫,可作為長子的嘉陵家裏並沒有父親的一幅油畫。90年代初,老人家曾
親口說將最後的封筆之作留給嘉陵存念,可父親去世多年了,嘉陵也沒有得到這幅畫。
這成為他一生中最大的憾事。

幸而嘉陵的硬殼保密箱還珍藏著兩樣禮品,一份是姐姐作的一張敦煌畫作,另一份是爸
爸媽媽和沙娜姐姐在法國鄉間別墅前留影的老照片。他過知天命之年後,常為自己年輕
時負氣不見媽媽而後悔不已,所以特意從姐姐處翻拍洗印了這張照片。他珍藏這兩件東
西,是要在自己的心中永遠珍藏一份血濃於水的親情,珍藏一個真情永存的純金年代,
珍藏常氏一門兩代的敦煌戀情。
--

※ 修改:·joj 於 May 16 01:23:19 2011 修改本文·[FROM: 98.237.]
※ 來源:·WWW 未名空間站 海外: ***** 中國: mitbbs.cn·[FROM: 98.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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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h (wh),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Sun May 15 22:16:20 2011, 美東)

哈哈哈哈,你這麽深有體會,有沒有什麽例證呀。還沒仔細看你貼的,明天來看。我和
你的區別真大,我看完常書鴻的帖子也去網上找資料,找的全是敦煌研究所的建成經過
、張大千和王子雲對敦煌壁畫的不同臨摹風格、常書鴻和高爾泰的左右政治恩怨等,你
找的卻是細膩纏綿的感情糾葛……咱們互補!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另外,我覺得諸暨話是最不適於用來調情的語言



--
歡迎來讀書聽歌看電影版(LeisureTime):
http://www.*****/bbsdoc/LeisureTime.html

※ 來源:·WWW 未名空間站 海外: ***** 中國: mitbbs.cn·[FROM: 6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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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TimeTunnel (Whenever_Wherever),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Sun May 15 22:39:30 2011, 美東)

哈哈,我高中的一個同班同學真是“諸暨楓橋人”的確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因為文豪轉的那個介紹杭州畫家常書鴻作品的帖子,去網上搜索了一些背景知識;
: 才發現常書鴻前妻陳芝秀居然是諸暨楓橋人,就是我家隔壁鎮上的人。而她為之
: 私奔的情夫趙忠清,原來是她的同鄉,也是諸暨楓橋人。
: 這真是讓人覺得怪異:在通訊和交通都極其不便的上世紀四十年代,三個浙江人,
: 居然跑到幾千裏之外的僻遠敦煌,湊在一起,上演了一出複雜的情感風波。
: 要是沒聽說過這個故事,而去看一部情節類似的感情劇,我肯定會覺得導演胡編亂造;
: 除非劇本裏趙忠清原本就暗戀著陳芝秀,為了追隨陳芝秀而特意跑到敦煌,那樣才覺
: 得導演編造的痕跡少一點。
: (嗬嗬,如果以後有導演想基於常書鴻家的感情風波拍一出電視劇,我覺得他很可能
: 會采用我設想的情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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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源:·WWW 未名空間站 海外: ***** 中國: mitbbs.cn·[FROM: 68.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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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Sun May 15 23:50:17 2011, 美東)

看了一篇回憶王子雲的文章,說他其實是開始研究敦煌比張大千還早,結果張大千的
傳記裏卻說張大千比王子雲先到敦煌。然後說王子雲當時在藝術學術界資格比常書鴻老,
本來應該由他當敦煌研究所所長,結果隻給他一個副所長當,於是他不屑去當雲雲。。。

這些典型的中國知識分子圈子裏的勾心鬥角的小九九,看得我很煩。。。在我看來,
還是常家那場感情變故更率真一點

【 在 wh (wh) 的大作中提到: 】
: 哈哈哈哈,你這麽深有體會,有沒有什麽例證呀。還沒仔細看你貼的,明天來看。我和
: 你的區別真大,我看完常書鴻的帖子也去網上找資料,找的全是敦煌研究所的建成經過
: 、張大千和王子雲對敦煌壁畫的不同臨摹風格、常書鴻和高爾泰的左右政治恩怨等,你
: 找的卻是細膩纏綿的感情糾葛……咱們互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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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Sun May 15 23:51:58 2011, 美東)

嗬嗬,男生還是女生?什麽故事?

【 在 TimeTunnel (Whenever_Wherever) 的大作中提到: 】
: 哈哈,我高中的一個同班同學真是“諸暨楓橋人”的確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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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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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muai (暮靄:俯仰之間 Q *^O^* P 告別一年狗血~`),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02:17:45 2011, 美東)

.......一直覺得感情是關上門後兩個人感受第三人無從領悟的事情。。。
--


we r all scared~`doesn't being scared let you know you r on to something import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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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02:43:44 2011, 美東)

是的,後人對前人的感情經曆的評說隻能是猜測。。。我的帖子也是

【 在 muai (暮靄:俯仰之間 Q *^O^* P 告別一年狗血~`) 的大作中提到: 】
: .......一直覺得感情是關上門後兩個人感受第三人無從領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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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luorri (洛日),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08:17:06 2011, 美東)

mark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因為文豪轉的那個介紹杭州畫家常書鴻作品的帖子,去網上搜索了一些背景知識;
: 才發現常書鴻前妻陳芝秀居然是諸暨楓橋人,就是我家隔壁鎮上的人。而她為之
: 私奔的情夫趙忠清,原來是她的同鄉,也是諸暨楓橋人。
: 這真是讓人覺得怪異:在通訊和交通都極其不便的上世紀四十年代,三個浙江人,
: 居然跑到幾千裏之外的僻遠敦煌,湊在一起,上演了一出複雜的情感風波。
: 要是沒聽說過這個故事,而去看一部情節類似的感情劇,我肯定會覺得導演胡編亂造;
: 除非劇本裏趙忠清原本就暗戀著陳芝秀,為了追隨陳而特意跑到敦煌,那樣才覺得導
: 演編造的痕跡少一點。
: (嗬嗬,如果以後有導演想基於常書鴻家的感情風波拍一出電視劇,我覺得他很可能
: 會采用我設想的情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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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ghrelin (篝火若林),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0:28:38 2011, 美東)

看來你LD一定不是你老鄉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款款吳語拉近了同鄉兩個遊子的心理距離。隨著交往日益增多,陳芝
: 秀與趙忠清的關係日漸親密。。。”
: 知音體真讓人受不了,感情需求或身體需求都可以理解,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 但別把這個賴到“吳語”上麵,那個作者難道不知道常書鴻說的杭州話也是吳語?
: 另外,我覺得諸暨話是最不適於用來調情的語言
: -----------------------------------------------------------
: 這兒有篇很知音體的回憶文章,有興趣可以看看。
: http://shang.cnfamily.com/200101/ca17302.htm
: 常書鴻和兒女們的百年敦煌戀情 [轉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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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uyelan (水晶麻子),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6:20:21 2011, 美東)

曾經看過一本關於敦煌研究的藝術家報告文學,叫《大夢敦煌》,對常書鴻非常佩服,
不過他夫人的情況確實知之不詳,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感情糾葛不是當事人的話,其
實很難理解他們當年的選擇。
--
縱然不能兼濟天下,卻能在絕望悲痛的時候,與三五知己對酒,在下山路上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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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hocc (wency denise ho),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7:33:03 2011, 美東)

隻看到世人對弱女子的冷漠和決絕。一切悲慘的開始,不過仍是以悲慘為結束。所有的
肌膚芳華無從掩蓋人生的慘淡:這就是一個女人的一生。



【 在 wuyelan (水晶麻子) 的大作中提到: 】
: 曾經看過一本關於敦煌研究的藝術家報告文學,叫《大夢敦煌》,對常書鴻非常佩服,
: 不過他夫人的情況確實知之不詳,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感情糾葛不是當事人的話,其
: 實很難理解他們當年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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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gi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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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digital (你是瘋兒我是傻?),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8:14:08 2011, 美東)

Xi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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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h (wh),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9:45:58 2011, 美東)

張大千王子雲兩人的到達時間和正式開始工作有時間差,互相記錄有矛盾。但他們在敦
煌期間還是很友好,張大千有錢,經常請王子雲他們吃飯。時間記錄的矛盾也是小節,
兩人藝術取向不同,其他沒有過節。王子雲和常書鴻在法國交好,在昆明合作,文章裏
說王子雲對常書鴻個人沒有非議,隻是認為他作為專業油畫家,不適合主持敦煌研究,
從學術的出發點反對。這些可能算不上文人勾心鬥角,隻是在學術立場上有分歧。這三
個人也沒有更多交集和互相的影響;家庭變故是一生的影響,感覺好像嚴重很多。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看了一篇回憶王子雲的文章,說他其實是開始研究敦煌比張大千還早,結果張大千的
: 傳記裏卻說張大千比王子雲先到敦煌。然後說王子雲當時在藝術學術界資格比常書鴻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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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h (wh),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9:46:37 2011, 美東)

楓橋這個地名好熟悉,有啥出名的東西嗎?本來想說榨菜,後來一想是斜橋,哈哈。

【 在 TimeTunnel (Whenever_Wherever) 的大作中提到: 】
: 哈哈,我高中的一個同班同學真是“諸暨楓橋人”的確是一個很浪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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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h (wh),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9:49:20 2011, 美東)

的確感情的事外人難以全悉。不過作者的推測也挺有道理,生活誌向不同應該是主要矛
盾了。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是的,後人對前人的感情經曆的評說隻能是猜測。。。我的帖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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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wh (wh),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19:53:04 2011, 美東)

她性格也有弱點,如果不選擇私奔,而是正麵解決,或許結果會很不同。這樣的性格也
會影響到之前之後的行事選擇,總之都不是獨立的,悲劇總是內因加外因、諸多事件積
累一起造成的。


【 在 hocc (wency denise ho) 的大作中提到: 】
: 隻看到世人對弱女子的冷漠和決絕。一切悲慘的開始,不過仍是以悲慘為結束。所有的
: 肌膚芳華無從掩蓋人生的慘淡:這就是一個女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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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hocc (wency denise ho),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20:16:10 2011, 美東)

告訴我誰的性格沒有弱點。
這些都不是在她往後困苦不堪時
舊友全如陌路的理由。

隻能說人情冷漠,世事蒼涼。身為
女身,在潦倒之中更難自立求生,
隻有匆忙逝去。

世路雖多埂,吾生亦有涯。

【 在 wh (wh) 的大作中提到: 】
: 她性格也有弱點,如果不選擇私奔,而是正麵解決,或許結果會很不同。這樣的性格

--

※ 修改:·hocc 於 May 16 21:07:06 2011 修改本文·[FROM: 68.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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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muai (暮靄:俯仰之間 Q *^O^* P 告別一年狗血~`),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22:55:13 2011, 美東)

唔。。。很多時候,要和人家在一起的時候隻看到人家的好,未必想過是否有能力承擔
和看護住那份特質。。。

說白點就是以為貧瘠的荒漠上也能開出蘭花來的。。。完後不加好好照看,人家走了又
嫌棄。。。

無語。。。

【 在 hocc (wency denise ho) 的大作中提到: 】
: 隻看到世人對弱女子的冷漠和決絕。一切悲慘的開始,不過仍是以悲慘為結束。所有的
: 肌膚芳華無從掩蓋人生的慘淡:這就是一個女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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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idler (還是戒網吧), 信區: Zhejiang
標  題: Re: 三個浙江人因海歸而起的感情糾葛
發信站: BBS 未名空間站 (Mon May 16 22:58:39 2011, 美東)

看得我都哭了
【 在 joj (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麽好) 的大作中提到: 】
: 藝術與婚姻:關於民國的幾對畫家夫婦 [ZZ]
: http://artnow.com.cn/Discuss/DiscussDetail_569_28956
: http://a0.att.hudong.com/30/26/01300000329092127502262696660.jpg
: 常書鴻(1904—1994)和陳芝秀(1908—1979)是在杭州結婚後一起去法國學習藝術
的,出國前在杭州人美術教師,都具備一定的美術基礎。到法國後,常書鴻先學工藝,
後學繪畫,陳芝秀學習雕塑,她的作品曾參加裏昂春季沙龍和巴黎春季沙龍。兩人都是
“中國留法藝術學會”的發起人和骨幹分子,陳芝秀在發表於《藝風》雜誌的文章《我
們需要一個調和的藝術空氣》中,闡述了組織藝術學會的緣起:“我們知道要閑遊於荒
山窮溪之間,必須先除荊棘先去淤塞。我們需要一個為我們詠唱描繪的公園,我們需要
一個調和的空氣” 。中國留法藝術學會經常活動的: 地點就在常書鴻家裏,陳芝秀以
她無可挑剔的聰敏和美麗,完美地扮演著沙龍女主人的角色。她漂亮而又重視化妝打扮
,據她當年的老同學講,其漂亮程度“遠遠超過”名聞遐邇的徐悲鴻夫人蔣碧薇。而常
書鴻之才華橫溢,也為他的同學和朋友所一致稱道。在當時留法學生眼裏,這兩人真是
佳偶天成。他倆的女兒常沙娜在裏昂出生,“沙娜”者,流經裏昂的塞納河之謂也。這
是他們的摯友呂斯百給起的名字,以此紀念使這些年輕人魂牽夢繞的法蘭西歲月。
: 1936年常書鴻學成歸國時,陳芝秀和孩子仍然留在巴黎,因為他們不清楚國內生活環
境和藝術環境究竟如何。常書鴻乘火車經蘇俄回國後,任北平藝專造型藝術部主任,頗
受當時教育文化界官員王世傑、陳立夫、張道藩之器重。他讓陳芝秀和女兒也從巴黎回
國。陳芝秀帶沙娜乘船回國途中,在地中海聽到日本進攻北平盧溝橋的消息。她們在上
海登岸,與作為國立藝專教授的常書鴻會合,輾轉流亡於西南各地,在日本空軍轟炸貴
陽時九死一生,最後到達當時的陪都重慶。
: 1943年,常書鴻受當時監察院長於右任推舉,由教育部委任主持敦煌藝術研究所。他
離開四川重慶到蘭州,沿河西走廊穿越戈壁到莫高窟。研究敦煌石窟藝術,是常書鴻的
夢想。但在陳芝秀想來,放棄城市生活去西北邊陲,穿越數百裏渺無人煙的戈壁灘,在
古代石窟間安家,簡直是異想天開。經過反複討論和不斷爭吵之後,妻子終於向丈夫讓
步,陳芝秀帶著子女離開重慶到莫高窟與常書鴻相聚。那時敦煌莫高窟生活條件的艱難
,是今天難以想象的,但夫婦二人作為研究所第一批工作人員,每天到石窟作壁畫、彩
塑的複製工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 對於常書鴻來說,朝夕麵對石室寶藏,便是人生最大的幸運。但對於一直向往西方現
代文化氛圍的陳芝秀來說,戈壁石室的生活是難以忍受的,最簡單的一件變化——脫下
合身的旗袍,穿上寬大臃腫的老羊皮大衣,就讓她既傷心又難堪。當她確切地知道常書
鴻決心永遠地留在敦煌,而“第三者”趙某又從中挑動時,夫妻關係便出現了戲劇性的
轉折。1945年4月間,陳芝秀不辭而別,與同鄉趙某從莫高窟出走,經酒泉到蘭州。常
書鴻從董希文那裏得悉陳芝秀出走的確鑿消息後,曾揚鞭馳馬星夜兼程追趕出走的妻子
,直到暈倒在戈壁上,被過路的地質工作者救起。隨: 之而來的是雙方在蘭州的報紙上
刊登脫離夫妻關係的聲明,這時候難免意氣用事,形諸文字,則有“狗賤人”之類不遜
之詞,這曾使當時甘肅文化教育界人士大感驚詫。陳芝秀離開敦煌後,先回到浙江諸暨
老家,後來到杭州謀生。常書鴻帶著女兒沙娜和兒子嘉陵留在敦煌,直到幾年後與來到
敦煌工作的青年畫家李承仙女士結婚。


: 晚年的常書鴻對陳芝秀的出走不再持極端態度,他在回憶錄中這樣看待他倆的離異:
“在選擇事業還是選擇家庭的這一關鍵時刻……最終我還是決定以事業為重,讓她走吧
!”陳芝秀也不是輕率地走出這一步,她有她自己的矛盾和追求:“回想妻子這幾年跟
我一起遭受的痛苦,在怨恨之後,又感到自己心頭襲來的一陣自我譴責……”常書鴻分
析了陳芝秀的思想狀況,在經曆了日本空軍對貴陽的大轟炸之後,目睹人間煉獄的陳芝
秀成為虔誠的基督教徒,到敦煌這一佛教聖地之後仍然堅持每天作禮拜,祈求聖母瑪麗
亞保佑全家。另一方麵,經過長期的巴黎生活之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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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完人總有短缺 -冰塊- 給 冰塊 發送悄悄話 冰塊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10/18/2019 postreply 09:5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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