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啊，你必須足夠強大
最近有一部非常火的日劇《坡道上的家》，講了一位媽媽殺死了自己八個月大的孩子，劇情隨著對這位媽媽的調查審理展開。劇中的女人們，無一例外都在自己的漩渦裏掙紮著。寫出這樣的劇，編劇應該是有自己親身體驗的。現實中的女人也都掙紮在自己的漩渦裏，一起起產後抑鬱，一例例家暴……姑娘啊，你必須足夠強大，內心堅定，經濟穩固，才能邁進婚姻。
我是一個獨生女，從小不算是富養，但是，身為教師的父母也沒讓我受到任何委屈，一路順順當當的讀到研究生。眾人眼中的我溫柔，善良，是個沒有脾氣的好好姑娘。研究生畢業後，我沒有選擇繼續攻讀博士學位。盡管我的導師極力挽留，我還是毅然南下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因為我當時的男朋友，現在的老公，在那裏。開始工作以後，我們開始了一段幸福甜蜜的同居日子。因為工資不高，兩個人開始了與其他人合租的蝸居生活。因為合租的舍友都是男生，為了方便我，我們選擇了套房裏最大的一間帶有獨立衛生間的臥室。
國慶節之前，雙方父母在老家見麵，男友父母提出想在我們在的城市為我們購置一套婚房的意願。國慶節時，雙方父母約好一起從老家趕來看望我們，並開始為我們找尋合適的小窩，讓我們盡快穩定下來。然而，在我們來這座城市之前，這座城市的房價剛剛經曆了一個持續飆升的階段。二手房不用裝修，買家具直接入住，價格沒有那麽昂貴，成為了我們的首選。我們很快敲定了一個房子，雙方家長對房子都很滿意，隻是房子的價格並不是那麽美好。原本，按之前的約定男友父母付首付，並支付剩餘的房貸。在觀察到男友父母的臉色後，我父母決定也出資一部分幫助還房貸。然而，由於我們剛到這個城市沒有多久，兩個人的戶口和社保都達不到購房標準，托單位的福，我國慶後便可以入戶，最終，房產證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在谘詢相關部門後，我們得知隻有還清所有貸款才能更換房產證所有人。應他父母的強烈要求，我們兩家簽了一份協議書，說明了房子的出資情況。
雙方父母國慶後都安心返回了老家。然而由於我和男友來這座城市時間尚短，銀行貸款要求保證人，最終又麻煩男友媽媽從老家趕來，做了我們的保證人。收房工作拖拖拉拉，各種波折，一直到第二年我們才搬進去。這之前，我懷孕了。我們糾結了好久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我們還年輕，也沒有領證。我的父母希望我不要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妥當的情況下留下這個孩子。而他的父母欣喜若狂，盼望著這個孩子。最終，我和男友迅速領證，留下了它。而當時的我們，太年輕，根本想象不出在這樣一個大城市，沒錢的我們成為父母意味著什麽。
公婆在老家迅速的為我們辦了訂婚宴。我父母直接在我的老家把結婚宴一起辦了，盡管我們沒有結婚照，甚至沒有出席。訂婚之前，雙方父母商議，我父母付8萬彩禮，他父母付10萬彩禮。應他父母要求，他父母的10萬彩禮用來支付房貸，我父母的8萬彩禮，全部交給了我。婚後，我父母又給了我22萬元陪嫁用來買車。過年期間，媽媽來這個南方城市陪我，做各種各樣的好吃的給我。過年以後，媽媽回老家了。婆婆提出要來照顧我，我異常的開心。我清楚的記得，她來之前路邊的各種花都開了，非常的美麗，我把路邊的花拍給她，迫不及待的告訴她這邊氣候舒適，春暖花開。其實，這裏還可以看出來，本質上，我和老公兩個人心性上都還是孩子，並沒有長大，期待父母能顧照顧我們。
婆婆終於來了。她對我很好，變著花樣的做各種好吃的。婆婆的到來對老公來說，更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回家可以吃上香噴噴的媽媽的味道，可以拒絕一切家務，任何事情他都不需要操心，前幾天每每他拿起碗準備洗碗，婆婆就喝止住他讓他去忙工作，後來他就自覺地放下碗筷蹲到電腦旁邊等待我或者婆婆。婆婆背井離鄉來照顧我們特別不容易，我努力想補償她，她喜歡什麽，偶爾提及什麽，我會暗暗記下來送給她。
婆婆不喜歡我買東西。我喜歡網購，喜歡在網上挑來挑去，差不多三四天會有一個快遞到家。每次伴著我的快遞出現的還有她的黑臉。第一次當媽媽，總會幻想著給寶寶買各種各樣的東西。開始時她會拆開所有的快遞等我們回來，後來發現我們不希望她拆以後便不拆了。她開始挑剔我買的東西不夠好、不夠便宜、不夠實用或者不夠美觀。而我，總是嘻嘻哈哈的裝作沒有聽到這些。
終於，她爆發了。我喜歡烘焙，喜歡做一些蛋糕餅幹之類的小零食。我曾經買了一個戚風模具，怎麽找都找不到，在網上又下單一個。拆開快遞後婆婆爆發了，她衝進廚房把我之前買的模具找了出來，大聲吼叫著罵我，一方麵，她覺得我在浪費，另一方麵，她覺得我買之前沒有問過她是不尊重她。發火之後她摔門進了臥室，我在客廳裏蒙了很久，哭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班，在車上想起當時的場景，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流。後來我和我老公在討論嬰兒尿布台的事情，她再次發火，覺得我們胡亂買東西。最終，她要求我們給寶寶買任何東西都要經過她的審批，她覺得需要用到我們才可以買。我和我老公屈服了，同意了她的要求。我有些迷茫、困惑，原來她的到來在把我們從鍋碗瓢盆解放出來的同時帶來的是我的不自由，我買東西需要她批準，我和老公講話需要看她臉色，我稍微說老公一句帶來的是老公沉默的同時她的反擊，我生氣不開心隻能自己憋著，我無法隨意躺在沙發上，無法在家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們的二人世界不複存在。我想傾訴，卻不知道該去找誰。偌大的城市，沒有一個我能訴說的人。我告訴了爸媽，希望她能告訴我，是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是這個樣子。而後來，爸媽和她聊天時旁敲側打的傳遞著要給我們一些自由的想法。
老公同事去法國出差，老公讓她幫我帶了一些護膚品快遞了過來。這時，我已然知道婆婆不喜歡我買東西，尤其是給自己的東西。我沒有當麵拆快遞，婆婆追問我快遞盒裏是什麽時隨口說可能是寄給老公的東西吧。我上班後，老公當著她的麵打開了快遞盒，發現裏麵是我的護膚品，婆婆再次發火了，我恰好因為上班躲過了。老公微信告訴我，以後買什麽一定要告訴她，不要避著她，以免她發火。諸如此類的發火次數多了，我知道了她隻是不喜歡我買東西，即使是買了送她的東西，買便宜了她會挑質量不好，買貴了她會嫌棄價格貴，慢慢的我減少了網購的次數。但是每每她生日、母親節、各種節日時我還是會努力的尋找著可以送給她的禮物，盡管每次的禮物她都不滿意。這個時候我總是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媽媽，我從來沒有如此上心的給她挑禮物，甚至根本不會送她禮物。婆婆對我的各類事情否定的次數越來越多，傳遞出她其實是在否定我的信息。
每次她發脾氣後，我總是道歉或者妥協來迎合她，然而我內心的不滿也在堆積。終於，孩子出生了，由於嗆了羊水，一出生就住進了新生兒病房。婆婆便說早知這樣，還不如剖了算了。然而幾天前，在我和老公討論需要聽取醫生意見決定是剖腹產還是順產時，她已然忍不住吼了我們，而吼我們的原因至今我都沒有搞明白。由於側切傷口一直沒有愈合，我在醫院住了6天才出院，寶寶依舊需要在醫院裏再呆幾天。醫院的日子回想起來就是側切的疼痛，躺著也痛，坐著也痛，怎麽都痛。以及重頭戲擠奶，由於吸奶器的錯誤使用，我把乳頭上擠出了密密麻麻的透明小泡，老公一直在醫院陪著我，擠奶的工作便交給了老公。從一開始的幾滴，到後來的幾瓶，老公功不可沒。住院後期，開始漲奶，半夜必須起床擠奶，否則胸前就變成了大石頭，特別的痛，不需要定鬧鍾也會痛醒。擠完奶後老公總是小心翼翼的拿去給護士，希望寶寶能夠喝上足夠的奶水。後來，我出院了，寶寶也回來了，小小的，軟軟的，萌萌的。由於沒有其他親戚，在家裏簡單的給寶寶做了一個剪頭的儀式，婆婆攛掇著父母給了幾萬的剪頭錢，同時父母還買了一些紀念幣和一些寶寶的銀鐲子，然而婆婆隻給寶寶準備了細細的銀鐲。
為了迎接小寶寶，雙方父母齊聚在這座城市。隨後，由於工作原因爸爸們都趕回老家。剩下家裏三個媽媽和一個爸爸，我媽關注的重點在於我，婆婆關注的重點在於娃。娃哭了，娃鬧了，她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從床上、我懷裏、老公手裏、我媽那裏把娃抱過去自己哄。我們都知道，她真的很愛這個娃。為了方便照顧娃，照顧我們，婆婆決定晚上在我們臥室打地鋪，娃哭了可以直接抱過去哄在身邊睡或者抱給我喂奶。月子裏有一段時間，娃似乎是黑白顛倒或是腸痙攣，到了晚上11點便開始哭，一直鬧，鬧好久，去醫院看也沒有什麽好轉。這時她總是自己把娃抱過去，一直抱一直哄，哄直到娃睡著。這一段時間，她是真的很辛苦，瘦了十幾斤。由於漲奶，整個月期間子不敢吃任何滋補的東西，湯湯水水之類更是不敢喝。爸媽在我生產之前特意買的幾萬的海參也是在月子之後婆婆燉給老公和我兩個人吃了。
漲奶總是痛苦的，莫名其妙的乳房開始有硬塊，莫名其妙的發熱，月子期間我跑了幾次醫院，每次都是急性乳腺炎。由於上一次過年媽媽來的遺憾是沒有來的及去香港，而月子結束她又要回老家，月子最後我買好了團簽想讓老公帶媽媽去香港買幾包紙尿片回來，畢竟一直洗自製的尿片真的很累，而且自製的效果有的時候不是那麽的好。然而，前一天，我又開始漲奶發熱，媽媽著急，想讓我退了團簽，我覺得沒有太大的關係便沒有退。我去了醫院，回家後媽媽已經出門買菜，婆婆一個人在家，再次抑製不住衝著我吼起來，她覺得是我把空調的溫度調低所以才會發熱，而發熱會導致寶寶不能喝奶。隨後，她又開始說我媽媽今天說話語氣不好，“她還想去香港，我看她是想上天”，聽到這句話，我瞬間忍不住了。之前每一次都是針對我的發火，我都忍了，還要反過來道歉，現在又開始針對我媽媽。在我讀大學時，媽媽生了一場重病，突如其來的腦梗阻導致她的一隻胳膊完全不聽指揮不能移動，後來慢慢的擴展到身體一側的更多的部位，爸爸請假帶著她去省會，去北京後奇跡般的慢慢轉好了，然而至今她一直還有後遺症，她的一隻胳膊經常是麻木，沒有知覺的。婆婆的一句上天，讓我突然間憤怒了，我壓抑不住自己，第一次大聲的反駁她說“可以了，你想怎麽樣”。婆婆更加憤怒了，她加大聲音吼得更加厲害，沒想到一直唯唯諾諾的我竟然會對她大聲講話。衝我吼罵了一段時間後她摔門而去，我和老公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沒有講話。過了一會，買菜回家的媽媽回家了，發現了我們的怪異氣氛，再次要求我退了團簽。然後開始勸我沒有關係，我不該發火，希望我能和婆婆道個歉。在媽媽的居中調節下，我再次妥協道歉。我和婆婆和好，婆婆不再鬧著回老家，媽媽放心的回老家繼續工作。
隨後的日子，我最為平常的話語都會被婆婆以一個極其黑暗的想法來歪曲，然後開始生氣吼罵，最後都是以我的道歉結束。有一段時間，當我上班時出現在毫不知情的同事麵前，他們開玩笑說我怎麽看起來那麽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再之後，婆婆變本加厲的開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長得醜，脾氣差，人品有問題，每次生氣她總會口不擇言。她發射的一炳炳利刃總是一把把插向我的心髒。之後我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我真的這麽差勁麽，我真的是我婆婆口中的那個人麽。盡管每次都是我道歉結束，內心深處的我總是痛苦糾纏著，難道真的要一直這樣麽？這就是我向往的婚後生活麽？
講到這裏，也許會有很多人會疑問為什麽不分開呢。前麵講到了，房子首付是公婆付的，貸款她和我父母也在幫忙支付，而我和老公隻支付其中一小部分。我們考慮過搬出去，可是老公和我都在上班，寶寶又沒有人幫忙帶，找保姆又不夠放心。太多太多的原因，其實最內核原因便是不夠強大，現實的漩渦把我吸了進去。
然而最近，我終於鐵了心要分開。這一次婆婆的發火依舊是莫名其妙，寶寶和婆婆都生病了。婆婆第一反應是求神，開始疊金元寶疊紙錢，寶寶跑過去在她疊的紙錢上踩了一腳，她打了寶寶的腿，寶寶跑過來找我抱著哄，我並沒有抱寶寶，反而訓他“你又過去惹事了，快去跟奶奶道歉”，婆婆連連重複了幾遍惹事，我並沒有聽出異樣，還在教育寶寶去跟奶奶道歉。婆婆突然爆發，說我說惹事就是不尊重她。我急忙上前蹲在她麵前跟她解釋，我沒有任何不尊重她的意思啊。惹事也是針對寶寶的。她更加生氣了，開始當著寶寶的麵開始大吼大叫的批評我，說我眼裏沒有她，我不尊重她，她生氣的時候我還要去為自己辯解。我隻能在旁一句話不說，哄著一旁的寶寶。她的火氣更大了，開始要求和我父母視頻，“控訴”我的罪行。然而沒想到的是，視頻接通，她訴說完整個事情以後，我爸爸公公竟然都覺得沒有什麽，向著我在講話。爸爸向她解釋惹事在我們老家的方言裏沒有任何不好的針對她的意思，公公說讓她不要鬧了，說我對她很好，各種給她買東西，講說我對自己的爸媽都沒有這麽盡心。聽完公公的花，我異常感動。從內褲到衣服，從內到外，從她到她親戚，到她老家裝修的家具，我都在各種買買買。雖然每次買東西給她時壓力很大，我知道她肯定會挑剔，可是我還是會買。就在她罵我不尊重她的時候，快遞員恰好敲門送了一雙我給她買的運動鞋。她開始壓抑不住了，覺得大家都在幫我講話，她開始對我公公和爸爸惡語相向。寶寶抱著我說說，奶奶好吵啊，於是我帶著寶寶去衛生間洗澡睡覺。晚上，婆婆在家庭的微信群裏再次開炮，一氣之下退出了我們家的微信群。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寶寶去醫院看病，出門之前，婆婆又開始把怒火撒向我，問我到底想讓她走還是讓她留。我知道這又是個送命題，每每她生氣都會像我拋出這個題目，而我選擇哪一個她都會繼續懟我。我隨口回答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她又開始罵我，各種髒話開始向我潑來。我沒有再說一句話，抱起寶寶出門去了醫院。看完病後中午實在不想回家吃飯，回家又要接受她的辱罵，就帶著寶寶在外麵吃飯。怕她擔心，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她不回家吃飯了，她卻糾結在我沒有稱呼她為媽，再次微信上開罵。吃過飯寶寶該午睡了，無可奈何隻能帶寶寶回了家。回家之後，迎接我的依舊還是破口大罵。我忍無可忍對她說媽，尊重是相互的。她更加生氣，拿起拖把開始用力的拖向我的腳，一次又一次，我搶過拖把放在牆角。她並沒有平息怒火，惹不起，躲得起，我抱起寶寶準備出門躲開她。她突然衝上來“你走可以，寶寶必須留下”，一邊吼一邊開始搶我懷裏的寶寶，我推她讓她不要搶，她突然間吼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接著開始扯我的頭發，扯我胳膊。我也脫離理智了，我兩隻胳膊抱著寶寶，也開始握著她的胳膊使勁的掐，想要宣泄掉這幾天的怒氣。隨後，也不知怎麽，我淩亂著頭發抱著寶寶躺在了地上。她終於從我身上離開了。隨後她開始整理身上的痕跡，拍照發給我爸媽。我也不甘示弱，我也開始拍照。她被我拍照再次惹惱了，惱怒吼我說我身上一點她的痕跡都沒有，我指出胳膊破皮紅腫的地方，她卻隻說是那是我打針留下的疤痕。她開始給我爸爸打電話，罵我們一家素質都低，我們一家人品都有問題，隻會欺負她。我沒有再說話，隻是把門打開，期望周圍的鄰居們都來看看她是如何吼我們罵我們的。她建了一個她和我父母的三人群，每天早中晚各三次把自己的照片發給我父母並我父母進行人身攻擊。
再後來，艱苦卓絕的幾天，我早早的出門，晚晚的回家，以求避開她。然而由於工作性質，我還是會有整天的在家的時間，我努力的以加班等借口避開她。老公說這不是辦法，再次要求我對她道歉，而這時我隻有一個想法，我們必須要分開。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還能支撐多久，每天每小時每分每秒都是折磨，一個不定時炸彈在身邊隨時爆發，我快要崩潰了。早上出門她要鬧，晚上回家躲到臥室裏，她還要到臥室裏麵繼續鬧。她會當著我和老公、寶寶的麵，在我麵前跳舞、唱歌說她不可能走，開始裝暈倒，120剛剛接通她就自己坐了起來。最終，我和老公達成了共識，我去道歉，然後我們分開。我去了她的臥室，誠懇的向她道歉，說我不應該動手。她趾高氣昂的看著我，開始數落我是多麽多麽差勁，而我父母又是多麽多麽差勁，她是多麽多麽大度，談到以後她生氣，我就要讓她罵，而她打我也隻是為出氣，所有的解釋等到她不再發火以後。接著談起孝順，什麽是孝，順就是孝，不順就是不孝，所以我們的一切都要順著她。再然後她談到了她的過去，談到了過去她的婆婆是如何辱罵她的，而她都強撐著忍下來了。她談起自己已經逝去的婆婆時永遠是咬牙切齒的恨。終於，1個小時以後，她講完了，大手一揮，可以了，我人就是這麽好，我原諒你，原諒你一家。然而這時的我，手心的皮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這1個小時是黑暗的，她肆意的侮辱著我，侮辱著我的父母，對我們進行各種各樣的人身攻擊，最終還要大度的原諒我們。這期間，老公什麽都沒有說，在我數次的眼神暗示下，一直附和著她講我們的不對。她講的口幹舌燥去喝水的時候，我詢問老公打算什麽時候講，無奈之下他向我婆婆講出希望能分開一段時間，寶寶我們自己帶。我們出去租房子也可以，她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也可以。婆婆再次發飆了，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分開。痛罵我們以後，她再次摔門進了臥室。
然後的幾天，她鬧著要和老公斷絕母子關係，嫌棄老公護著我，恭喜我爸爸媽媽多了個兒子，要求老公改姓。罵到興頭上會拿起手邊一切物體，垃圾桶、拖鞋、手機等扔向老公或者直接動手打他，而這些都是當著寶寶的麵。
我無比心疼我的孩子，他已經3歲了，足夠聰明來懂這些事情了，在我和他躲在小小的衛生間裏的時候，外麵是婆婆的咒罵聲，裏麵是他弱弱的問我“媽媽，奶奶是不是不喜歡你啊”。
再然後，婆婆要求我們給她出具一張欠條，並特地標明如果離婚我和老公一人一半的債務，欠條交給她她就離開，但是必須要帶著我們的寶寶，因為她必須給她的家裏人一個交代。我去銀行拉出了所有的銀行流水，由老公一筆筆的計算清楚，應她要求，彩禮全部算作我們的欠款，她嘟囔著“值十萬麽”，再次對我和我父母進行人身攻擊。並且告知我她在一開始就沒看上我，覺得我根本配不上她的兒子。我一言不發，疲憊的一句話都不想講。按照銀行貸款利率，老公算好了每月需要還給她的錢。我本想在欠條上加上如果她對我們再次辱罵，欠條作廢。後來還是作罷。我和老公簽下了欠條。
最後的最後，就是她帶著我的孩子回了老家。半個月過去了，我隻有在老公和她視頻時見了寶寶兩次。我們之前約定讓我父母去接寶寶在我媽媽的學校先上一段時間的幼兒園適應適，暑假結束帶寶寶回來上幼兒園。每次父母談到去接寶寶，公公和老公總是害怕婆婆會再次發飆而一直拖延。父母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想和婆婆講和，打算讓我請假回家和他們一起去婆婆家道歉。而就在媽媽告訴我一晚都沒睡著，想讓我再去認錯的當天，婆婆再次發自己的照片給媽媽質問我父母到底是誰打了誰。
唉，這便是我結婚三年半的日子，我的婚後生活。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我能堅持多久，會隨著婆婆的離開變成更好還是更壞。這不是我期待的婚後生活，這段生活先將我變成了一個委屈的小媳婦，然後變成一個會吵架甚至會動手的“潑婦”。老公雖然站在我的一方，可是他會軟弱的屈服去自己媽媽一直以來樹立的威信之下，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幾十年。回想這幾年，我的生活一團糟糕的原因便是不夠強大，丟失了自己。我沒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孩子，沒空打理自己的一切，從一個孩子的心態直接過渡到媽媽。內心沒有強大到不在乎他人的各種攻擊，沒有適應媽媽的角色，外部沒有強大到經濟獨立，我們的首付是公婆支付的，房貸幾經變更，公婆也承擔了我們的部分房貸。這給了婆婆極大的話語權。
papi醬的婚姻裏雙方父母五年沒有見過麵引起了極大的爭論。想起曾經她的人生排序第一位是自己，然後是伴侶，孩子，最後是父母。其實，無論怎麽排序，那些要踏入婚姻殿堂的姑娘們，你們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內在和外在，不要莽撞。內在強大到不去在乎社會對你各種各樣的言論，外在經濟獨立，不需仰仗任何其他人甚至包括自己的丈夫父母而能夠獨立生活。馬克思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不論應用在家庭還是社會都是通用道理。隻有你足夠強大，人們才會給你足夠的尊重，足夠的愛。
同樣，待到老時，隻有足夠強大，才會適應孩子的遠離，你有自己的生活，他會有自己的生活。你足夠強大，你會尊重孩子，尊重孩子的選擇，尊重自己。畢竟所謂父女母子一場，隻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訴你，不用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