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岩:塑命與宿命
旅行歸來,並不感覺十分疲憊,洗車和割草依舊覺得精力充沛。
然而,身體卻很誠實,稍微喝了一點就覺得不勝酒力。
回到辦公室想學點新知識,可是發覺大腦完全處於另一種狀態。
Daniel Kahneman在他的名著《Think, fast and slow》中提到兩種思維模式:
係統一用來處理熟悉的情況,係統二用來處理陌生的事情。
前者十分輕鬆,而後者卻需要努力。人們在精力充沛的時候這兩個係統之間的界限會有些模糊;
然而,在身心疲憊的時候,這兩者的差別就變得十分明顯。
最近看到一則新聞,大約2400名北卡羅來納州的小學教師在數學考試中不及格,因此而拿不到教師執照。
此事可以從兩方麵來解讀,其一是這些教師候選人的數學水平太差,其二是考題太難。
當然,這些沒有通過考試的人認為原因肯定是後者。
東西方在教育理念上存在著很多差異,在東方十分強調重複的練習,而西方則更注重理解。
在中小學教育階段,練習往往比理解更重要,因此在PISA教育評估中,東方國家總是名列前茅。
暢銷書作家Malcolm Gladwell曾經提出過一萬小時法則,
也就是說人們需要一萬小時的練習才有可能掌握某項技能,
特別是在與肢體活動有關的領域,例如音樂和體育。
如果用Daniel Kahneman的理論來解釋,通過大量的反複練習,
人們可以把做一些事的狀態從係統二轉化到係統一,從而變得輕鬆自在。
從神經網絡的角度來看,也就是在大量練習的情況下,神經細胞之間形成了比較固定的網絡。
這個過程對於少年兒童來說十分容易,因此小學教育是十分關鍵的。
很多西方國家的學生在簡單的數字運算中隻用加減法而不用乘除法,這與他們在小學沒有背乘法口訣有關。
由此想到,也許小學生還應該背一部分元素周期表。在人的一生中經常需要短期記憶一些數字,
如果把一百以內的數字與基本元素對應起來,就可以有效地提高記憶力。
例如,1840可以轉化為Ar+Zr。記住100個元素看似是件艱巨的任務,如果把它分解開來,就沒那麽難了。
例如,一年級小學生隻記前兩排的10個元素,然後每年增加一排,到小學畢業的時候就大功告成了。
很多具有超常記憶力的人都可以把文字和數字轉化為圖像,而元素周期表就是一個很好的工具,
人們可以把數字與其在元素周期表中的空間位置對應起來。
此外,有了這樣的“童子功”,將來學化學時就會感到十分容易。
東西方文化對事物認識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這與其語言文字有很大關係。
西方文字是對語音的記錄,所以是由有固定發音的字母組合而成的。
而漢字構造的基本原理是象形,也就是實物的簡化圖像。
因此,西方人有一種“原子論”自然傾向,認為世界的奧秘全都在其內部結構,
因此科學的發展方向是逐漸走向物質的深層結構,分子®原子®基本粒子。
東方人的思維模式則更接近“天人合一”的觀點,認為世界上不同層次的事物之間存在著相似的模式。
例如,地球圍著太陽轉,月亮圍著地球轉,電子圍著原子核轉。
在社會層麵上,西方文化更強調公民(原子)的權利,而東方文化則更側重社會的組織結構。
無論是東方文化還是西方文化都有片麵性,兩者相輔相成則會相得益彰。
在小學階段普及元素周期表的知識,有助於中國人獲得西方文化“原子論”的視角,
從而能夠對世界有更全麵的認識。
在中國古代有“學而優則仕”的觀點,如今變成了“學而優則研”。
其實,學習能力與科研能力之間的關聯度並不很高。
例如,在心理學領域可以根據五項基本指標對人群進行分類(Big Five Personality Traits ),
其中的一項指標就是對未知現象的興趣(Openness to experience )。
最近的研究發現,這一性格特征與基因密切相關。
例如,有些人對未知事物的興趣非常大,但是對已知的東西則覺得素然無味,這類人往往功課並不太好,
但是卻十分適合做科研。除此之外,內向型和外向型也是一個十分突出的性格特征,
在商業環境中外向型的人明顯占有優勢。
俗話說:“性格即命運”。試圖改變自己的性格是徒勞的,就像要改變自己的DNA一樣。
從這個角度來看,一個人一生下來就有了宿命。大學畢業三十年往往會有一次隆重的聚會,
同學相聚不勝唏噓,當年的翩翩少年如今已經變成了銀發一族。
然而,盡管外表發生了不少變化,人們的氣質卻依舊如故。如果有人對此進行過深入研究的話,
其實是可以準確“算命”的。
回顧人的一生大家都犯過兩個錯誤:能做的事沒有去做,不能做的事卻耗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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