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婆瓊瑤眼中的張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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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奇人張寶勝(上)YMCK10252016-08-28 09:40:00

豔情作家瓊瑤眼中的張寶勝

 

 

早在抵北京之前,初霞就在我的節目單中間,加上了這樣一個節目:“你一定要見張寶勝!”
    

“張寶勝是誰?”鑫濤不解地問。


    “哎呀!你們居然不知道張寶勝!”初霞對於我們如此的“孤陋寡聞”,

簡直有些“受不了”!不知楊潔也就罷了,居然連張寶勝也不知道!

 

她隻好詳細地為我們 解釋:“張寶勝是個有‘特異功能’的人,關於他的傳說和故事太多了,

他可以在陽台上,讓街上的車走不動,還可以把幾裏路以外的蘋果,拿到自己手裏來!”

“初霞,”我心直口快地接口:“這個不叫‘特異功能’,我們叫它‘魔術’!”

“不是魔術!絕對不是魔術!”初霞和承賚幾乎同時喊出來:“是魔術就不希奇 了。

 

在北京,他們還成立了一個研究中心,專門研究這個人的‘特異功能’是從哪裏來的,

假如是魔術,早就抗拆穿了!他會為人治病,他的手指,還可以放火燒東 西呢!”

“有這種事?你們見過他幾次?”


      “一次也沒見過呀!”初霞沮喪地說:“見他並不容易,我們安排了幾次,

都沒見到!這次來北京,一定要試試看!”


     原來他們根本沒見到此人,我對一切“聽說”的事,都抱懷疑態度。

何況,以前我在拉斯維加斯,看到魔術家從半空中變出老虎來。

從此,我就深深相信,“魔 術家”是無所不能的。

對於這位張寶勝先生,既未見麵,我對他的一切傳聞,也就抱著存疑的態度。

 

抵北京後,就常常看到楊潔和初霞竊竊私語,一會兒說今天,一 會兒說明天,一會兒說成了,一會兒又說不成了……楊潔做任何事,都是幹脆俐落的,很少看到她這樣神秘兮兮。忍不住去追問她們在搞什麽,楊潔才雙眼一瞪,手 往大腿上猛地一拍,懊惱地喊:“那位張寶勝啊!一下說要來,一下說不來,一下說今天,一下說明天……簡直要把我弄瘋了!那個人是怪人,做事全憑興之所 至,,一點原則都沒有!你這麽忙,我怕把你的時間定下來,他又來不成,那豈不是開你的玩笑!”

 


      “不用擔心,”我慌忙安慰她:“大家能見麵,是有緣,見不到,也無所謂!”

“怎麽無所謂?”楊潔大叫:“我們對他也已經聞名已久,就是見不到!這次好不容易你來了,

我們仗著你的名字,或者可以把他請來。大家一夥人,都急著要見他呢,怎麽無所謂!”

 

原來如此!我就笑著不多說了。

 

這樣,有一天,楊潔興衝衝地對 我說:“下午四點!在你的房間,他還要帶他的太太來,

他太太很年輕,是你的讀者!快,準備幾本簽名的書送給她!”

 


    我忙著準備簽名書,初霞、承賚都興奮無比,朱婭尤其高興,

讀了好多好多這個奇人的奇事給我聽。看我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朱婭急急地說:


    “上次在黃胄家裏,他也表演了好幾手,黃胄的太太始終不相信他那套,他臨走的時候,

在黃太太肩上拍了一下,說:‘你不相信我,對吧?’等他走了之後,

黃太太肩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都燒成了水泡!”


    好險!我想。

 


  
  朱婭又提供第二個事實:


     “還有一次,一個人一直不相信他,結果,他把一個硬幣,變到那個人的肚子裏去了。

那人去醫院照X光,硬幣清清楚楚的在腸子裏。那人嚇壞了,跑去求他,他才 又把那硬布變了出來”

越說越神了!我聽得驚心動魄,對這個人的好奇心也全都勾出來了。

此時此刻,倒真的急著想見到他。好不容易挨到四點鍾,

負責和他聯絡的 蘇醫生(也是奇人之一,會用氣功為人治病)先趕來了,說:


     “他去看一個朋友,可能要來晚一點!”


    朱婭、楊潔、承賚、初霞、蘇醫生……大家都在我屋裏等,等了好半天,其人仍不見蹤影。

蘇醫生又跑去打電話,回來說:他現在在新華門,堅持要從大門開車出來!

那大門隻有國賓才能出入,他非走大門不可,聽說正僵持在那兒呢?


   有這等事?我更加奇怪了。蘇醫生向我解釋說:
   “他現在是‘國寶’,受‘國家保護’。他有私家車,不是普通的私家車,是一輛警車,

他要快速前進時,就把警示燈放在車頭上,響著警笛一路飛車而來。

所以, 你別急,他來起來也很快的!”

我真是不聽則已,越聽越奇。偏偏那位奇人卻姍姍來遲,急得楊潔和蘇醫生跑出跑進,忙得一頭汗。

大約到了快六點,這才聽到蘇醫 生、楊潔、朱婭……

一路從電梯口就嚷了起來: “來了來了!總算來了!”

 


    我慌忙從沙發中跳起來,鑫濤也急急地迎到房門口,這才看見,來的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領頭的那位張寶勝,身材中等而略瘦,兩眼閃耀著不很安定的眼神, 下巴瘦削,雙手手指,

不住的東撚西撚。我定眼看他,看不出什麽特殊之處,心底卻懷著敬畏。

在他身後,是他的太太(大約隻有二十歲)、太太的女朋友,還有他 的司機、他的朋友……

再加上我們原來的人,大家一陣忙亂的介紹後,就擠滿了我那間小小的“客廳”。

 

張寶勝在屋角中的一張沙發中坐下,開始玩我台燈上的電 線,手指繞著電線轉來轉去,

我盯著他的手指看,看不出他在做什麽。他個子不大,可是,坐在那兒,就有那麽一股“威嚴”。

我們圍在一起,幾乎都不敢喘氣。過 了半天,人家才呐呐地表示了崇敬之情,

希望他及早“露”兩手給我們“看看”。他環室掃了一眼,選中了楊潔:


     “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我!”


     “脫?”楊潔一呆,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平時灑脫不羈的她,這時卻一臉尷尬。

對這位“奇人”,她顯然不敢“抗命”。我第一次見楊潔發窘。

她吞吞吐吐地說:“我隻穿了這件衣服!裏麵什麽都沒有了!”


     “沒關係!”奇人簡短的“命令”著:“脫!”


     楊潔滿房間亂繞,急得滿頭汗。我拍著她的肩,鼓勵地說:“楊潔,你就為朋友而犧牲吧!脫!”


    朱婭、初霞……大家偷偷笑。鑫濤最受不了看朋友發窘,

他已經跑到“臥室”裏(我們在建國飯店,住的是套房,有一間臥室,一間客廳。)

拿出一件他全新的襯 衫來,遞給張寶勝,說:

“用我的襯衫可不可以?是全新的!不敢拿舊的來,怕弄髒了你的手!”

張寶勝很勉強的接過了那件白襯衫,一麵斜了楊潔一眼,顯然對楊 潔不脫衣服,有些不大愉快。

 

然後,張寶勝就用手指揉撚著那件白襯衫,我們大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隻一會兒,衣服開始冒煙,

再一會兒,衣服竟著起火來, 火舌急速地往上竄,幾乎燒到張寶勝的手指。

張寶勝把著火的襯衫拋在地上,火勢仍然凶猛,大家怕引起火災,慌忙撲火,撲完了火,

大家都有些目瞪口呆。此時, 張寶勝又轉向楊潔:“還有你的衣服!”

“哦!”楊潔一怔,這才明白,她“非脫”不可,她不敢再和奇人還價,

跑進我的臥室,她換了一件我的衣服出來。

 

 

她這一 出場,大家都想笑,因為我和她身材懸殊,我那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簡直“性感”極了。

她左拉右扯,顧前就顧不了後,不露背就得露肚子。大家忍俊不禁,但奇 人不笑,大家也不敢笑。

然後,張寶勝又燒掉了楊潔那件運動衫。


     一連燒掉了兩件衣服,大家對張寶勝已“肅然起敬”。但是,就這樣是不夠的,

大家又要求他表演點別的,他吹吹手指頭,簡短地說:“名片!”一聲令下,七、八張名片往他麵前送。

他選了承賚那張,翻來覆去研究,對承賚說:


     “金邊的!”“怎麽?有金邊不行嗎?”承賚畢恭畢敬地問。
     “不是不行!”張寶勝彈彈名片。“金邊太考究!”他把名片交還給承賚:“折起來!”
     承賚慌忙折名片,折成小小的一團,奇人又說:
     “放進嘴裏,嚼啐它!。”


     承賚立即應命,他努力地嚼名片,偏偏他的名片又厚又硬,嚼得十分辛苦。

嚼了半天,張寶勝說:
     “夠了,吐出來!”承賚很不好意思地吐出他那堆“名片殘渣”。

張寶勝接了過來,開始又揉又撚,揉撚了好一會兒,他抬頭看承賚:
     “不全,還有些紙渣渣在你嘴裏!”


    承賚忙著檢查嘴裏,果然還有紙渣,慌忙再吐出來。接著,張寶勝又說不全,承賚可累了,

三番兩次,用牙簽從齒縫中挖出殘渣來。終於,名片全了。張寶勝揉著 撚著,我湊過去,

盯著他的手指看,隻看到他的指間,一張名片逐漸還原,上麵的字,也從沒有變成模糊,

從模糊轉為清楚,最後的金邊,也逐漸出現,一張完好如 初的名片,天衣無縫地回來了。

 

大家都喘了氣,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了。奇人聳聳肩,一副“小意思”的樣子。

然後朱婭拿出一個預先準備好的藥瓶來:“聽說你可 以讓密閉在瓶子裏麵的藥片掉出來!”

朱婭說,遞上了藥瓶,“而且,不破壞瓶子!”


    張寶勝接過藥瓶,打開瓶蓋看了看。聰明的朱婭,她居然選了一個瓶蓋裏麵還有軟木塞塞著,

又有蠟封密封著的藥瓶。張寶勝對藥瓶搖搖頭,不太滿意,然後抬頭對我和鑫濤說:


    “寫兩個字!不要讓我看見是什麽字!”
    我們兩個趕快去寫字,奇人在角落中叮嚀著:
     “不要寫太難的,我不懂,也不要寫繁體字!”


    我們唯唯應命。鑫濤用小紙條寫了個韓美從的“韓”字,我寫了一個簡寫的“雙”字。
    在奇人的命令下,我們又分別把紙條折疊起來,再揉成小紙團。我們做得十分仔細,

料想他怎樣也無法知道我們寫的是什麽。然後,我們把兩個小紙團交給他。

他看也不看,用手握住其中一個紙團,抬頭看天花板。然後,他皺皺眉,不太高興地說:


     “說了別寫繁體字,怎麽寫了個筆畫這麽多的!”原來,張寶勝隻念過幾年小學,

許多字都不認識。他拿起一支筆來,在紙上依樣畫葫蘆的寫了“韓”字。我一看,不禁暗暗吃驚,

因為,那字體形狀,寫得和鑫濤的筆跡一模一樣!


     “露”完這一手,他握起了朱婭的藥瓶。在我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以前,

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再定睛一看,藥粒正從瓶底,一顆顆撒了出來,滾了 滿地都是。

我們去接藥粒,去看瓶底,什麽“破綻”都沒有,隻有不住滾落出來的藥丸。

隻一會兒工夫,藥丸已經全滾光了,張寶勝這才把瓶底往上一翻,送到我眼 前給我看,

那瓶底完好如初。我伸手摸摸,瓶子玻璃又厚又結實。張寶勝指指瓶內,說:


     “你寫的紙條在瓶子裏麵,是一個‘雙’字!”
    我這才注意到,我那個小紙團,已經跑到密封的瓶子裏麵去了!大家驚歎著,議論著,

傳觀著瓶子,不相信地嘖嘖稱奇著……此時,奇人突然從座位中站了起來,很威嚴地說:


     “餓了!吃飯去!”我們大家,像被催眠了一般,也都跳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這位張寶勝,是個天生的領導人才。自從他進房門,他就控製著全局,他一聲“命 令”,

全體“服從”。這時,他要吃飯,我們就決定陪他去吃飯。

幸好,細心的初霞,早已在隔壁餐廳訂了位子。我們浩浩蕩蕩地進了餐廳,

圍著桌子一坐就坐了一 桌半。

 

正猶豫著要點什麽菜,張寶勝已經代為效勞了,而且,一疊連聲地催著服務生要“快”!

似乎連服務生都受了他的“催眠”,上菜的速度,真的快如飛。菜一 上桌,張寶勝就站起來,

不由分說地為大家“分菜”。我們端著盤子,連聲說“不敢”,他卻手腳利落地把一盤盤的菜分得精光,

一麵命令我們說:


     “吃!快快吃!”我們慌忙埋著頭吃,一道菜沒吃完,第二道又“分”來了,

第二道沒吃完,第三道又分來了,吃得我們“手忙”“口亂”。飯一上桌,他又開始 “分飯”,

這一下,大家都慘了,朱婭連聲說,她不要吃飯,因為已經快“撐”死了。

他直直地望著朱婭,不疾不徐地說:


     “你不吃,我把全桌菜變到你肚子裏去!”
     “我吃!我吃!我吃”朱婭嚇壞了,埋著頭吃飯,吃得臉也紅了,脖子也紅了,連汗都出來了。

比朱婭更慘的是蘇醫生,不知道為什麽,他認定蘇醫生是個大胃王, 硬塞給他四大碗飯,

蘇醫生略一抗拒,他的臉色就一沉,蘇醫生慌忙接過碗,什麽話都不敢說,就是拚命地吃、吃、吃。


    我生平沒有吃過那麽“快”的酒席,當最後一道菜“分完”,大家都吃得腰都不能彎。


    可憐的楊潔,她還穿著我那件窄小的衣服,此時,更加“原形畢露”,手握著衣服下擺,

就不敢鬆手。大家放下筷子,正想喘口氣,張寶勝卻站起身來,

簡 單明確地說了一個字:“走!”一聲令下,我們全體都跳起來,“走”得那麽快,

以至於連餐廳的帳都忘了付。

 

當服務生追出來的時候,我們才醒悟到,大家的“服 從”是多麽徹底。

在大陸,所有的人,對“上司”的稱呼全是“領導”,初抵北京時,

我很不習慣大家說:“要去問領導!”“要找領導!”“要和領導談 談!”……諸如此類的話。

可是,直到這天晚上,我看到大家這麽多人,在張寶勝的命令下,說“吃”就“吃”,

說“坐”就“坐”,就“走”就“走”,甚至說“脫”就“脫”。我這才不勝感慨地說:
     “原來,‘領導’兩字確實大有學問!”


    我這一說,朱婭、楊潔、初霞……大家都笑了。
    那晚,我們就這樣笑著走出餐廳。又在奇人張寶勝的“命令”下,大家合照了幾張相。


    然後,我眼睜睜地看著張寶勝帶著他的妻友們,真的上了一輛“警車”,在警燈狂閃,

警笛狂嗚中,車子呼嘯而去。我呆立在北京的街頭,

不禁想著:這奇人張寶勝,也該算是北京的一景吧!


    至今,我對奇人張寶勝的表演,仍然滿懷困惑,不知道他那“燃燒的手指”是怎麽回事?

但是。那個裝了我的紙條的小藥瓶,我卻帶回台灣來了。

沒事的時候,我常拿著那藥瓶反複研究,就弄不懂藥片是怎麽出來的,我的紙條又是怎麽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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