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十九閉著眼享受這份伺候,骨節分明的手指著了魔一般攏上她的,隻想讓她順著自己的動作摩挲的更劇烈些。
從額頭到頸項,再到半裸的胸膛,連十九隻覺身體的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著想要更多。
懷中人兒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小小聲的道。
“我,讓人打桶水來給你沐浴吧。”
這粘膩汗濕的滋味,定然是不好受的。
雖說兩人成親許久,到底這話說出來有幾分不好意思。
寧初二說完便扭了臉,但身邊那道灼熱的視線卻一直緊隨著自己,不由連耳根都紅透了。
“要洗的,你陪我麽?”
她咬唇嗔了他一眼,板著臉道。
“冷水是不是好一些?”
夜晚的風緩緩吹起,帶起屋外樹葉的沙沙聲,擾亂一室靜怡,無端躁動了許多。
連大人似笑非笑的將唇勾起,長臂一伸就將人撲倒在了床上。
“你更好一些。”
這般呢喃著,已經不由分說的吻上了那抹朱唇。
他早就想這麽做了,從下午進房時開始。
隻是寧初二是什麽性格,他怎會不知。
先不說兩人許多話沒有說開,貿然滾了床單,少不得要被她發一頓脾氣。萬一惱起來,直接一聲不響的離開,那真的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他就隻耐著性子等著,等這人再回來了,就是有餘地了。
所以說什麽時候該攻城略地,什麽時候該欲擒故縱,這位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柔軟的唇瓣吮在口裏的那一刻,連十九便有些控製不住了。
身體的饑.渴和香料引發的情.欲都像是洶湧而至的海水,幾乎吞沒了他所有理智。
他喘.息著將她擁的更緊,雙手忘情的勾勒著她的輪廊。
“初二,你好香。”
兩人的衣衫早已散開,他急切的扯開她的衣襟,整張臉都埋到那份魂牽夢繞的綿.軟之中。
炙.熱與香軟,緊.實與滑.嫩,當緊.繃許久的堅.硬.觸.上她柔韌的那一刻起,便是無盡的沉.淪。
衣衫盡褪之間,兩具年輕的身體彼此撫.慰.摩.挲,帶來越發難以言喻的曼妙滋味。
理智就這樣被吞噬,徜徉在屋內的曖昧僅僅是相互撫.摸早已不夠滿足。
他大口吞噬著她口裏的甘甜,深深吻住她的唇。
“等下要的狠了,你略忍忍。”
雖是這樣說著,但是當他的灼.熱.深深頂入她的身體時,依舊放緩了動作。
隻可惜好景不長,某位大人沒過多久就因著那份誘.人的緊.致加快了速度,劇烈的撞.擊讓寧初二連嚶.嚀和告饒都來不及說出口。
男人身上的汗水,幾乎將錦被浸濕,身下的那副嬌.軀和晃動在眼前被他吮的紅腫不堪的嘴唇,都是致命的誘.惑。
錦帳之內,女子模糊不清的呻.吟和男子低沉的喘息,都像是這夜最美的樂章。暄旎一室,臉紅心跳。
這一夜纏.綿,直到清早方休。
早春的陽光迎著朝露曬進窗欞時,夾帶著獨屬於晨光中的清爽,早起的鳥雀也湊熱鬧似的嘰嘰喳喳的在枝頭跳躍,像是非要吵醒屋內酣睡正香的人一樣。
但是寧初二並不是被外頭的鳥兒吵醒的,而是被某個折騰了一夜還神采奕奕的某大人晃醒的。
晨曦之中,不得不承認,那張溫潤的笑臉恬足的有些欠揍,所以她也就是揉了兩下眼睛,就將身子轉過去繼續睡了。
經過昨晚那一夜,她已經沒有力氣抬手指責他是一個混蛋了,隻是有氣無力的說。
“我還要睡的。”
寧初二含糊不清嘟囔了這麽一句,抬手卷著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圓球。
連小爺好笑的睨著她,連同被子一同攏在自己懷裏。
“我要去上朝了。”
“嗯。”
她應了一聲,想說你便去嘛,意識又陷入一片混沌。迷迷糊糊間卻感覺他的手正一點點掀開被子往裏麵探,倏地一驚。
“你做什麽?”
她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腕,看到他對著自己輕佻一笑。
“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要是再做,他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隻怕這懷裏的小東西要炸毛了。
寧初二紅著臉不肯說話,深深橫了他一眼,看見他指著不遠處的浴桶說。
“洗完再睡吧。”
這一夜又是汗又是...,總歸不舒服的。
原來他一直沒走,是擔心她自己沐浴不方便呢。
要說寧府並非沒有下人,但是寧初二這一身...確實不太好意思喚人進來伺候。
她本想著他走了以後,自己再爬起來的。
不過既然他說了,她便也紅著臉點了點頭。
屏風之後,沐桶裏的水一直溫著。連十九試了試水溫,轉身回來輕柔的將人抱了進去。
寧初二整個人都懶懶的,眼中還有疲憊的困倦,進了木桶之後還在打著瞌睡。
連大人這次難得沒有占便宜,溫柔的撩起她的長發在手中順著。
說實話,連爺實在不適合伺候人,整個過程的手法也無不笨拙的像個孩子,但是手下輕柔的力道都透著寵溺。
他說。
“朝中事忙,等下晚間下衙我就不過來了。...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我不在的時日也不要亂想。”
“程元的事情,沒那麽好解決,畢竟有數十雙眼睛在盯著。”
她低頭看著水麵的花瓣,心底沒來由的一酸。
她不想問他,如果真到了那個關頭會不會真的迎娶程元,隻是回頭定定的看著他。
“我不怕的。隻是希望你答應我,不論什麽時候,不論出了什麽事情,都讓我同你一起承擔。”
她不想讓他一個人抗著。
他一直含笑看著她,看了很久,最後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傻瓜。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他們隻是,要暫時再分開一下下而已。
連大人的一夜春風,自是舒坦的緊,就連早朝時尚在回味期間甜蜜。莞爾之間,對朝中同僚越發溫潤不少。
要說這位活祖宗雖說平日也與人‘和善’,但如現下這般神色當真少見。
自從聖上賜婚之後,朝中想要巴結他的朝臣數不勝數,瞧著今日苗頭正好,那嘴邊討好的話更說得動聽了。
這期中,獨數從五品翰林院侍講袁紹傑最為殷勤。
你道這人是想升官發財,蓄意巴結?
其實不然。
說到這位長相不算出挑的小哥兒,倒是有些故事的。先時這人還是世家子弟出身,祖上是也曾在京任過正三品的文官,很是過了一段公子爺的日子。
隻可惜袁紹傑十九歲那年,家裏那牛脾氣父親因實在不滿聖上驕奢淫逸的作風,腦袋一熱在殿前頂撞了幾句,生生給罷了官。
袁紹傑少年失意,在萍鄉老家不知做了多少首酸詩,含淚上吊的以為自己前程已盡。
其後還是他老子娘的親眷想法子給宮裏塞了好些銀子,才讓袁紹傑又回了京城。官職也並不大,堪堪做了個從五品的侍講,又是個沒實權的,成日伺候著翰林院的老家夥們做些抄錄。
這麽個稀裏糊塗混日子的東西,自然跟連爺扯不上什麽瓜葛。隻是這人,卻是跟程元縣主有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故事說起來並沒有多郎情妾意,無非就是那時太後娘娘剛蹬了腿,程元失了皇室的倚重,迫切想找顆大樹攀著。
而當時身為三品大員之子的袁紹傑,成為了那顆入了程元眼的能往上攀爬的大樹。
朝廷裏的人,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程元那時候的身份也就掛著個好聽的名頭,沒人正兒八經會敬這位外八.路的縣主。
程元正二品以上的指望不上,自然就將眼睛瞄到了三品文官的身上。
袁紹傑的爹是宗人府府丞,論家世財力都不算太差。程元也就當將就了,荷包玉佩的甩了幾次,生米熟飯這麽一煮,沒費多少工夫就釣上了袁紹傑這隻金龜。
哪裏承想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米飯剛熟透,袁峰那個老糊塗就被貶了官。
程元那個惱啊,不知摔碎了多少破碗,罵了袁峰多少句混賬。
然而就是再惱,這事兒也板上釘釘了,潑出去的水跟破了的身子一樣也收不回來。
端說咱們程縣主是個想得開的呢,就是姑娘成了老姑娘,也斷不可能跟著袁紹傑去鄉下啃窩窩吃去。
幹脆將情絲一斬,從此蕭郎是路人。
過去軟諾的一聲‘袁郎’也生生成了不相幹的人。
可歎這個袁紹傑卻是個癡情的種子,連哭帶鬧的求了家裏親戚買官回來,竟還是為了回來多看程元幾眼。
前些時日聖上賜婚,小哥兒更是跑到酒館喝酒買醉,趕巧去的就是咱們連爺的鋪子。
要說京城根就是‘小’啊,想找幾家不是連家開的鋪子也卻是不容易。
連大人凡事算計,送上門的買賣想也知道不可能不接。
就在昨晚,連小爺躺在自家媳婦床上聞著被子鬧心的當口也不忘吩咐招財,將袁紹傑順著將軍府牆頭扔進去,送到程元屋裏。
這可是個大禮,不亞於天山童姥送給小和尚夢姑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