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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19 20:00:00 *************************每天八點檔,小佛陪你聊********************* 手榴彈是木柄的,是長期活躍在抗戰教育片中的那種。 我心中驚悸,這玩藝可不是我這種血肉之軀,能夠抗得住的。所幸我近來的身手倒也靈敏,側步滑動,三步遠跨,衝到了一個小巷子中去。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像過年時點放的大爆竹,轟然響,連空氣都震動了。金蠶蠱從我胸中射出來,在空中嗅一嗅,然後振翅飛向了西邊的方向。 我能夠感受到它心中的怒火。 我驚栗過後也是氣憤——好好在路上走著,飛來這一遭禍事,手榴彈都用上了,何止是惡毒,真的是惡毒。在鳳凰這種旅遊勝地裏動用這玩意,那得有多大的仇啊?我小心伸出頭,發現外麵漸漸圍了幾個人,而且還有聞聲而來的。總是有些不怕死、又愛熱鬧的人,那手榴彈應該是填裝少,威力也不大,這些人隻當是放了個大爆竹,圍攏著看稀奇,也有人報警了。 我過去,發現我剛才臥倒的地方,被熏黑了一片。 有個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蹲在地上研究半天,說這手榴彈至少放了半個世紀了,看這爆炸效果,說不定還是湘西剿匪的時候留下來的劣質貨。有人笑,說扯淡了吧,放了幾十年,還能用?以為是老窖藏酒呐? 2012-12-19 20:01:00 我心中疑慮,又心係去追敵的金蠶蠱,轉身離開,與哇啦哇啦過來的警車擦肩而過。 過了一個街口,金蠶蠱飛到了我的肩頭,搖搖頭,沒找到。 凶手很狡猾,一擊即走,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殺伐果斷。 我一直說過,不怕鬼、不怕妖、不怕邪門子,就怕潛藏在暗處的敵人。人心最可怕,而我又不是鐵打的,哪裏抗得過這偷偷摸摸地算計——肉體凡胎,一顆銅子彈就能把我報銷了!說實話,要不是金蠶蠱,我早已被那三把勁道十足飛刀給捅開了窟窿,流血過多而死了。 是誰呢?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地翻天一夥。朋友的朋友不一定就是朋友,敵人的敵人不一定也是朋友,我昨天,差點被地翻天家裏煉製的僵屍奪去了性命,雖然金蠶蠱覺醒,我又得了一卷《鬼道真解》,但與此同時,王家費盡心力煉製的十二僵屍卻被我毀去大半……這裏麵的齷齪,其實真的很多。地翻天一家,一看就不是善茬,來找我報複也是理所應當的——特別是凶器: 2012-12-19 20:04:00 飛刀一技,向來都是江湖之道,能擲成這樣的,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而手榴彈,我也很傾向於剛剛那個偽軍迷的分析,作為久在此地的王家,保留有一兩顆很早以前的手榴彈,也是有可能的。 說不定,這東西還是他們自己做的呢。 盜墓,少不得要用上炸藥爆破。 我立馬打電話給雜毛小道,沒接通,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我勒個去,這什麽情況?我撥了三通電話都打不通,放棄了,一咬牙,我又撥打了雜毛小道留給我的那個王家號碼。沒一會兒通了,是那個早慧的小孩兒接的,他聽我說找他爸,告訴我他爸他叔幾個人都在地窖裏念經,忙著呢,要不要找他太爺? 他說得坦然,我疑惑,難道另有其人? 這倒是奇怪了。 沒辦法,隻有先回家再說,我叫了輛車,趕往汽車站。路上那個叫做苗苗的妹子打電話給我,說城裏麵有個地方發生了煤氣爆炸,問我在不在那附近?我勒個去,好好地爆炸案,怎麽就變成了煤氣爆炸了。我無語,隻是說我不知道,要趕著回家了。 2012-12-19 20:07:00 我掛了電話,對信息傳播的誤差率與和諧速度,有著深深的敬畏。 在車站附近的商店裏,我買了一些蠟染的衣服飾件,當作送人的禮物。 買好票,坐上了汽車,我原路折回晉平。一路上,我都在研究《鬼道真解》。這裏麵描繪的字語,前麵的一些初級階段,比如吞食月亮光華之類的,似乎還頗為貼切,一直到中期,都比較合理,但是最後一百餘字,說按照此法長修,可活死人生血肉,重鑄肉身,成就鬼仙之軀,超脫三界之外,逍遙快活——這就有些純粹扯淡了。 至少我是不信的,我信這世間有奇異的東西存在,因為我親眼所見,作不得假。但是若說這天地間有神有仙,我第一個會跳出來說:怎麽可能?看著看著,我就覺得似乎不太合適了,胡吹亂侃的東西,前麵會真麽? 不過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既然地翻天那東西卓有成效,那麽朵朵來修煉,也是有理可循的。 我盤算了一下,我現階段需要做三件事情:第一,讓朵朵保持暫時的清醒,或者說讓她擁有靈體的掌控權;其次,教會這小家夥《鬼道真解》上麵的內容,並且勤加練習,融合地魂的記憶;最後,我要找到可以讓朵朵恢複肉身方法,從而讓她生活在陽光之下——雖然我很留戀朵朵寄居在胸口槐木牌、天天陪伴我的日子,有這麽一個小可愛的鬼陪著,不孤單,也快樂,但是我不能那麽自私,每次看見這小鬼頭眼中流露出對電視裏場景的向往和偶爾的落寞,都讓我暗自下了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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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19 20:10:00 有的事情,你不得不做,這就是責任,心靈的責任。 她不是我的私有寵物,她是一個有著自我意識的人,一個獨有的靈魂。 不做,心不安。 路上,我連撥了幾次電話給雜毛小道,都沒打通,這無疑讓我心中蒙上了陰影:他在幹嘛?怎麽了?為什麽不接電話?——要知道,朵朵解開封印出來,重新奪回掌控權的希望,我可是寄托在這小子的身上,他這裏要是一趴窩,不給力,那我可就抓瞎了。 我現在對自己胡亂實驗的行為十分謹慎,凡是涉及到朵朵,幾乎都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再有損傷。 到懷化轉車的時候,朵朵醒來一次,告訴我,那個壞家夥累了,她跟我講講話。我很高興,然後告訴她,我找到一篇文字,念給她聽,讓她琢磨一下。她答應,於是我趕緊念,沒想到我念了好幾段話,她就說聽不懂,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我這才想起來,小家夥沒讀過幾天書,自然也不理會這些我讀起來都艱澀難懂的句子。 我安慰她不懂不要緊,我教她,說完,我一點兒一點兒跟她掰碎了、揉爛了來講。 我坐在班車的最後一排,嘀嘀咕咕地在說這話,旁人看到了我,隻以為是神經病,坐立不安了很久,最後換了位置,跑前頭去了。 朵朵沒醒來多久,一個小時左右,又進入沉眠中。 2012-12-19 20:13:00 我捧著胸口的槐木牌,看著不住往身後掠去的景物,歎氣。會說話的朵朵真的很可愛呢,她嬌嫩的聲音(盡管隻有我能夠聽見)一直都還在我耳邊回響著,跟她說話,我一直有一種被崇敬的感覺,一種熱愛一直縈繞在心間,好像真的在教乖乖的女兒一樣。 過了湘西,一路都是山巒起伏,盤山公路九轉十八彎,我不禁想起了外婆傳給我的那本破書,《鎮壓山巒十二法門》,好有霸氣的名字。我自從接觸到手,至今都沒有讀過通透,精奧處也不解其意。 為何?全書正文加注解,足有20餘萬字,洋洋灑灑,內容良莠不齊,受於時代的限製,有的東西我一看便知是假的,有的神秘,也完全沒有實踐的機會。這是一本筆記體式的書籍,有時候寫得很隨意,跳躍度也大,讓我看得懵懂。但是,裏麵又藏得有珍寶般的神秘學知識,讓人完全豁然開朗,仿佛能解開迷霧的麵紗,看見新世界。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迫切需要在裏麵,找到一個讓自己強大起來的法子。 我想到了十二法門中的“固體”一節。與中原的道家養身術一般,十二法門中也有強健體魄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氣功。 氣功一術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左右,曾於中華大地流行一時,而後曇花一現,被無數正道人士給予了拆穿,然後被冠名予“偽科學”之名,重重跌落。時至如今,我從電視上、網絡上看到的武術、氣功之類的,全部都是花架子,說成是“舞術”還貼切些,真不如美式散打來得厲害。 這世界上果真有高來高去之人麽? 2012-12-19 20:19:00 我不解,但是後來見多了鬼怪之物,竟也信了,於是數次撿起其中的法門,尋找氣感,但是無數次的努力,都沒有成果。 什麽是氣感?就是一股熱流在體內遊動,舒經活絡,擴展勁力,需要時,可以瞬間爆發出來。 比如說李小龍的寸拳。 這是一種技藝、一種經驗,還是一種戰鬥的藝術,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應該是有的。因為,就在昨天的白天,我已經感應到了道家所說的“炁”,這是一種存在於宇宙萬物間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流,是意識的具現化、念頭之力,或者說是磁場的一種狀態。它有,所以我就知道在。而它在,我就能夠大概模糊出其中的規則來。 我閉上眼睛,在老舊的中巴車裏麵,在山路盤旋中,慢慢感受這“炁”,在五髒六腑、在上中下丹田、在頭頂,在人與世界之間的流動。 終於,我感受到了。 無法言語。 念頭抵達,於是身體裏像多出了一汪清泉,有一種流動的東西從身體的意識中泊泊地出現,然後貫通於全身。我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連昨天博命留下的傷口,都開始漸漸地發癢,這是在凝合的表現。金蠶蠱在我體內呼應著,跟著場域在唱和,在交流,不斷震蕩,增強其中的力量。 2012-12-19 20:22:00 (有興趣的同誌可以試一試最簡單的方法:點一盞青燈,然後眼觀鼻、鼻觀心,靜坐半小時,仔細感受身體中熱能的流動,空氣與自己交換的頻率以及思想的寧靜,堅持三天,看能不能在臍下三寸處有熱流湧處) 2008年2月13日,情人節的前一天,我體內產生了氣感。 回到晉平之後,我立刻接到了黃菲的電話,讓我務必去一趟她家裏。我答應了,並且去縣裏麵唯一的一家鮮花店,定了一束12朵玫瑰的花束。我想,第二天是個美好的日子,我似乎應該浪漫和主動一點兒。 **************************今天的直播完了,我們明天見******************** ***************讓我們一起度過世界末日吧,明天更美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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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20 20:03:00 &*****************每天八點檔,小佛陪你聊******************** **********緊趕慢趕,終於回來了,結果打開磨鐵一看,大姨媽了,沒辦法,今天發未修改版本,就是我的原稿部分,今天發兩章吧,對不起大家了************************* 傍晚時分,我來到了黃菲家外麵的小巷子。 這天中午正好下了些小雨,我一路風塵,身上髒得很,自然不會直接來見她。在林業招待所開房梳洗一番後,我才給她打的電話。黃菲出來了,她穿著一件潔白的羊絨套裙,鵝黃色的長統靴,外麵罩著一件素色的網狀小衫,鴉色頭發如瀑瀉下來,畫了些淡妝,美得像個天使——這樣美麗的女人大都出現在電視熒屏裏,然而她卻偏偏選擇當了警察,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我曾經跟她探討過這個問題,她說她從小就喜歡看海岩劇和《名偵探柯南》,所以高考的時候,就報了警校,然後就順理成章地稱為了一個光榮的警察。很奇葩的理由,不過,我倒是很喜歡她穿製服的樣子,英姿颯爽,帥氣,讓人感覺特別不真實。 看著我楞神的樣子,黃菲嬌笑,問我丟魂了? 這妮子是故意的,以她的姿色,朝我放電,我是定然抵擋不住的。接著輕鬆地聊了幾分鍾,我問她找我有什麽事。她很委屈,說沒事就不能找我麽?我連忙搖頭,說不是,沒事,約我聊聊人生啊理想的,也很好,年輕人嘛,總是需要找人傾訴一下情感,探討一下未來的。 如此調笑了幾句,她說她大伯想請我吃飯。 她大伯就是黃老牙,在我們縣算得上是一個很成功的生意人,也是一個被下過蠱的病人。我上次答應了她,這回也推托不得,說好的。黃菲很高興,立刻打電話給她大伯,說約到了,讓他準備一下,就帶我過去。我抽空打了個電話回家報平安,然後跟著黃菲慢慢往河邊街走去。不經意路過風雨橋,我看向了對麵的一大排建築,那是我的母校,晉平縣第一中學,我在那裏度過了整整三年的高中時光。 2012-12-20 20:05:00 黃菲問我想起以前了麽? 我說是,我那時小,不懂事,早先讀書還能夠拿全校第一,上了高中之後,沒了父母管束,成績直線下滑,最後居然連一個大學都沒考上,真是奇葩。現在想想,真後悔。黃菲笑,說我現在不是挺好的麽?而且還成為了大師,厲害得很。我搖頭說狗屁大師,都是你們捧的,我隻是機緣巧合而已,這還是要真謝謝我那從來不親近的外婆。 說句實話,人生要是能夠重來,我寧願好好學習,努力讀書,走條正路。 我長歎,為自己剛剛南下打工的那一段艱辛的時光——同齡人還在象牙塔中讀書,而我卻不得不在社會中掙紮著成長,頭撞得血淋淋。黃菲的手輕輕拍了拍我,不知道是表示讚同,還是安慰。 從橋上走下來一個黑黑的中年人,朝對麵街走去。我扭過臉,不敢看他。 這個人就是我之前提過的高中語文老師,姓石,因為我能背得一手的好詩詞,很喜歡我。而當我高二老是在網吧通宵玩遊戲、上網之後,成績陡轉之下,他把我痛批了一場。高考結束後,我落榜了,再也沒有臉見他。即使是此刻,仍然是……所幸,他沒有見到我,徑直走開,黃菲疑問地看著我,說心虛什麽?我搖頭,說走吧,我們去你大伯家(PS:在這裏奉勸所有的學生黨,請把主要精力放在學習上,是,現在大學生是貶值了,但是沒能考上大學,如果不是富二代官二代,在社會上混就必須要付出比別人艱辛好幾倍的努力,而且還未必成功)。 被黃菲領著,到了黃家大宅,我居然有一種上門見父母的錯覺,而且還感覺空著手,不好意思。不過我看著前幾天作法招魂留下來的火燒印記,黑乎乎的一團,轉念一想,我可是被當作貴賓神棍給請過來的,為毛會有這種想法?看來,我已經開始在意起旁邊這個容貌、氣質俱佳的大美女了。 我不會淪陷了吧? 2012-12-20 20:06:00 黃老牙和他老婆、他小舅子以及兩個孩子在門口迎接的我,很熱情,陸大師陸大師地一通亂喊,臉兒都笑成了花。黃老牙本來有三個小孩,大兒子是前妻生的,現在已經娶妻生子了,目前在幫忙打理黃家的生意,小兒子我見過,一個有些小驕傲的娃崽,正在讀高二,小女兒是朵朵,最可愛,可惜已經死去。進屋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就到餐廳吃飯。 菜很豐盛,我看著眼熟,吃了兩口才發覺原來是從杉江酒店訂來的。 席間黃老牙不斷的勸酒,說一些“久仰”之類的話語,又順著黃菲攀關係,吃飯,我就並不喜歡說太多的話,也不顧金蠶蠱這小東西躍躍欲試的酒蟲吵鬧,幾下就吃完,飲一杯橙汁,跟他隻說,請我來,怎麽回事吧?黃老牙自病後,也飲不得酒,愁眉苦臉地說他身體越發不行了,不但如此,運氣似乎也背,生意越發的差了——他是做木材加工和貴重金屬行業的,2008年受金融危機影響,行業利潤普遍下滑,當然,這是當時不知道的——問是不是衝了什麽邪物。 我不言語,打量這個房間,心想著,這就是朵朵生活了六年多的地方啊。 黃老牙並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隻以為我在看陽宅風水,給我解釋說這房子落成的時候請了栗平縣的時富晗時大師幫忙看過,也添置了幾樣風水擺設,向來都挺好的。隻是不知道羅二妹那該死的死婆子破壞了風水沒有。旁邊的小舅子補充,說初四那天晚上,房子後邊的空地山有人在開壇作法,後來還散落了一地的祭品,是不是有人要害他們家? 2012-12-20 20:07:00 我故作沉吟了一會,說害倒不至於,不過家宅不靈,確實是犯了些衝。我想看看這房子的房間……特別是他們死去小女兒的房間。黃老牙連忙點頭,也不吃飯了,急忙起身帶我上樓去。我路過桌子處,聽到他小兒子很不屑的輕聲罵“騙子”,我挺下來,看著他。黃老牙的老婆連忙拉住她兒子,怕得罪了我,忙不迭地給我道歉。我笑笑,搖著頭上了樓。 他再怎麽不喜歡我,總歸是朵朵的小哥哥,我未必沒有這點兒容人之心。 況且,他也沒有多大的錯,隻是受了太長時間的思想品德教育罷了。 在黃老牙的帶領下,我裝模作樣地隨意瀏覽了一下各個房間,並重點參觀了一下他特意購置的一整麵牆的魚缸,黃菲跟在我後麵,聽我胡謅的點評。最後,我來到了二樓東邊一個鎖著的小房間,這便是朵朵的房間了。裏麵的裝修是粉紅公主色,小巧但是精致,上下鋪的床,然後有好多又大又鬆軟的玩偶,房間裏很幹淨,顯然經常有人收拾。黃老牙談及自己的小女兒,不知不覺眼淚都掉下來了,他後悔,自己得罪的人,卻害得他那天真可愛的女兒去承受。 黃菲也來了情緒,大眼睛裏麵全部都是韻濕的淚水。 顯然,朵朵生前也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家夥。 2012-12-20 20: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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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黃老牙有些東西並不讓人喜歡,但是他對自己女兒的愛,卻是發自內心的。他說他老婆每個星期都整理一下朵朵的房間,然後就大哭一場,一天的情緒都是懨懨的,不敢相信女兒真的離開了自己。 見到他們這幅模樣,我有些內疚,感覺自己好像搶走了他們的女兒。 這情緒讓我變得有些難過,也沒有了裝神弄鬼的興致,說到底,他們都是朵朵的親人。我在房間裏拿了一本朵朵識字作的練習簿,然後給他們畫了一張符,是驅害招運的功效,按照十二法門中的藍本描繪的,而後偷偷的暈上了金蠶蠱的一滴血。有了這符貼在宅門上,別的我不敢保證,至少不會再有人像他們下蠱。 金蠶蠱大約知道是朵朵家,倒也有情有義,出奇的配合。 符給了黃老牙,他雙手奉接,神情十分的虔誠。據黃菲說他大伯以前是不信邪的,早年間跟人打賭,還在殺人坳(我們縣執行死刑的地方)睡了半宿。而自從遭了這次劫,逢初一十五,都燒香拜神。他小舅子拉著我,低聲問起王寶鬆的事情。說這瘋子在精神病醫院呆了大半年了,好得差不多了,問他們家不管了行不行?我瞪他,說你們要是敢不管王寶鬆,第二天信不信黃老牙立刻就死? 黃老牙他小舅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搖頭,說羅二妹這老乞婆人都死了,還能管到現在? 黃老牙也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2012-12-20 20:09:00 管一個人一輩子,這件事情做起來難度是真的很大,更何況還是仇人的兒子。 我不想讓黃老牙到了沒有耐性的時候去冒險,要了一盆水,然後又叫人接了一杯無根水(水蒸汽)。把黃老牙帶到書房,把其他人趕開,燈關上,黑暗裏,我從隨身的包裏麵拿出一支香燭,點燃,讓黃老牙持著,然後把裝滿水的盆子放在地上,念淨心咒。念完之後,我把杯中的無根水一點一點倒入盆中,讓黃老牙借著燭光,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他看一眼,下了一跳,說自己頭上怎麽有淡淡的紅光?這水是怎麽回事? 我問他看清楚了麽?他點頭,說看清楚了。我把香燭吹熄滅,把燈打開,跟他說,這盆水,模擬的是一個鏡子。鏡靈的傳說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很廣泛,說法有真有假,但是我布的這一鏡,能夠看清楚真實的自己。你看看,頭頂紅光,這是血咒,是羅二妹用一生的心力結下的怨氣,倘若違約,這血咒立刻爆發,不但你不得好死,而且家人也跟著遭殃。 黃老牙沉默了一分鍾,說他信了,他隻要活著,就養著王寶鬆,一輩子。 2012-12-20 20:12:00 *********************今天還有一章,明天晚上跟大家請個假,朋友邀我去吃自助餐,為了不虧本,所以可能要到9點才能回來,10點鍾才能開播,我盡量早一些,望批準。另,如果有人想看照片,我多拍幾張美食,供大家當夜宵看&&&***************** 離開黃家的時候,黃老牙塞給我一個紅包,我摸了一下,厚度不少。 我推辭,說既然是黃菲的朋友,就不必這麽客氣。當著黃菲的麵,我是真的不想要,然而黃老牙卻是拚命地不敢收回,他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老規矩了,我要是不收,他黃老牙心不安,而且,往後若有什麽事情,還需要我多多照拂。黃菲也勸我收下來,我無奈,隻有收下。 事後我數了一下,101張老人頭,紅彤彤,雖然不比香港商人李家湖給的那50萬有氣魄,但對於我來說,也論得上大手筆了。這一萬零一百元人民幣,是我靠著外婆的傳承,掙的第二筆實打實的收入。 我終於明白什麽叫“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這句老話了。 出了黃家大宅,黃菲問我去哪裏? 我不知道去哪兒,但是想來女生這麽問,最期待的答案肯定不是不知道,於是說隨便逛逛,呃……其實我想在縣城買一套房。她驚訝,說怎麽突然想到這個事情?我說每次來縣城,我都住林業招待所,每個落腳的地方,空落落的,有個家,也有個念想;二則,我父母年紀也老了,身體漸漸不好了,我想著能夠在縣裏、或者市裏麵,給他們置辦一個地方,好好養養,享受一下晚年生活。 說到這兒,黃菲問我,聽說我不在東官開店了,那以後準備怎麽辦? 2012-12-20 20:14:00 我說我也不知道,最近手頭有點兒事,先忙完這陣子,再想想以後的事情。黃菲調笑我,說要不就當一個職業的算命師傅吧,看看今天,來錢可快呢。我說好是好,就怕你們這些當警察的把我當封建迷信給抓了,那可就不劃算了。她臉上浮出了紅色,啐我一扣說道鬼抓我呢,不怕被下蠱啊?要不,當偵探吧,看看,馬隊他回回遇到事情,都找我。 兩個人聊著天,走著走著居然真的來到了新街這邊的商品房來。 我前麵說過,晉平是一個經濟很不發達的內陸小縣城,城裏麵的常住人口不多,資金流動也不活躍,所以樓盤很少,大部分的都是自建房。新街這邊臨街倒是有寥寥幾處小樓盤,開發了一年多,但是仍然有空位,恰好晚上也有人在。既然來了,也有想法,就挑唄。 我和黃菲看著售樓大廳的簡略模型,便聽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售樓員介紹。她人長得不咋地,但是嘴兒挺甜,說像我們這種新婚小夫妻,選擇這種戶型、或者這種戶型都挺合適的,如此雲雲……黃菲小臉兒頓時漲得通紅,我笑嗬嗬,也不解釋。挑了一會兒,選中了一套朝河邊的大三居,在四樓,直接上樓去看房。不是電梯房,我們就跟著售樓員上去,黃菲見我仍在笑,伸手掐我,說我這笑容像偷雞的黃鼠狼,笑啥呢? 我說托這小姐的福,我也被結婚了一次,能和你這樣的大美女搭在一起,算是三生有幸了,還不得多笑一會兒?黃菲沒說話了,低著頭往上走去。 2012-12-20 20:15:00 房子沒裝修,但是朝向和布局都不錯,看著很滿意,雖然全國一、二線城市的房價瘋漲,但是我們那兒的縣城跟南方的一個小鎮都沒得比,08年初,及時在繁華街道,房價也隻有2000左右,於是下樓付了定金,辦好手續。因為樓盤已經建成半年多,明天來補完款,就直接能夠拿到鑰匙了,房產證也隻需要幾天時間。我跟黃菲說我這個人,最沒有審美意識,最近還要跑一趟江蘇,問她有沒有認識合適的裝修公司,幫我介紹介紹,最好幫我盯著,參謀一下。 黃菲笑,說我這是拉苦力呢,不過她QQ空間裏有好幾百套這樣戶型的效果圖,正想找個房子先實踐一下呢,反正她是文職,最近也不忙,就幫我管管——不過要給勞務費的喲。我說好,明天就直接把鑰匙給你。黃菲說放心,保證讓你滿意,不滿意不收錢。 她磨拳擦掌,眼睛亮,好像找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忙完這些,我送她回家,一路上路燈昏暗,我總感覺背後好像有人偷窺一樣,回頭,又沒見到人。 送完黃菲,我回到招待所,按電話,還是沒有接通雜毛小道的手機,他關機了。這事讓我心中有些陰影,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難道他出了什麽變故,連手機都不能打了?又或者,丫的就是胡天胡地的玩,忘記給手機充話費了? 朵朵醒了過來,意識傳出來,我跟她聊了會兒天,心情才好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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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是馬海波。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接通,直接問怎麽了?馬海波也不繞圈子,說吳剛出了一點兒事情。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口中的吳隊長,就是年前我們去剿滅矮騾子帶隊的那個武警軍官。說哦,怎麽回事? 2012-12-20 20:16:00 馬海波說吳隊長開完追悼會之後,返回州裏麵,春節探親就回了家。他是湖南郴州人,回到家裏後,頭幾天還不覺得,過年前頭一天,晚上就夢到了小胡(胡油然),隻有頭,臉上好多蜈蚣、長蟲和蠍子爬來爬去,哭著說好痛,讓吳隊長救他。嚇醒了,卻動不了,看見床邊有一團黑影,看不清樣子,但是腳上,白骨森森。他是一個不信邪的男人,第二天醒來隻當是做夢,平日裏太想小胡了,覺得對不起他,也沒多想。第二天是春節,他們那個地方時興打麻將守夜,一直通宵,到了早上五點才從朋友家回來睡覺。結果有夢見了小胡,哭著說吳隊長不救他,他就要吳隊長下去陪他。 大年初一,吳隊長就發了高燒,莫名其妙就燒到了40度,家人連忙給送進了醫院。 他是個軍人,平時訓練龍精虎猛,難得生病,哪知這次病來如山倒,一下子就垮了,雖說醫院麵前把體溫降了下來,然後無論是退燒針,還是退燒藥,都不能把他的溫度給徹底將下去。他昏迷了三天,終於清醒了過來。轉了兩次院,剛開始還是在蘇仙區醫院,後來又轉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也沒見好,昏昏沉沉的,連醫生都說這是病毒性高燒,非典型,束手無策。 正準備轉到長沙去呢,結果他想起來了年前的經曆,跟家人說起,他們家就請了附近一個很有名氣的先生來看看。那個先生隻瞅一眼,就說是冤鬼纏身,弄了幾個法子,都解不了,推說跟自己的專業不對口,匆匆離開。他沒法子,於是想起了我,也沒有聯絡方式,就托了馬海波來講。 2012-12-20 20:17:00 馬海波告訴我,吳隊長正在和武警係統的一個領導的女兒談戀愛,有來頭,而且還跟我們有過並肩子戰鬥的情誼,雖然之前得罪過我,但是,咱寬容,不計較,看看能不能夠幫幫忙。我說我是記仇的人麽?聽你說這情況,估計是小胡死的比較慘,心中有些不忿,靈魂有疙瘩,不爽利,想要找人補償些什麽,吳剛是頭兒,於是就纏上了他。這好辦,超度一下就可以了。嗯,我這邊也基本沒什麽事情了,正準備去南方,要不就順道去一下他家,看一看。 馬海波滿口子感激,各種好話一籮筐地丟給我。 我說夠了,這事明天談,有個事情,我在湘西鳳凰被人暗算了一次,幫我留意一下,這一邊有沒有人想對我不利。我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給馬海波談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說實話,甭說跨省,就是跨縣,馬海波的作用發揮也不大,但是我就想讓他幫忙照拂一下我的家人,多留意。 第二天早上我去補齊了房款,拿到了鑰匙,然後去找馬海波,把吳隊長家的地址和聯係方式要了,說近幾日就準備動身。說著話黃菲就打電話進來了,問我在哪兒?我說我在你們單位呢,正想找她。馬海波他們這兒是初七、初八收的假,但是也會安排人值班。黃菲說她今天調班了,正休息,讓我把之前請她去市裏麵吃西餐的承諾實現吧。我說可以,她讓我等一下,她來接我。 2012-12-20 20:18:00 馬海波在旁邊聽著,等我掛了電話,笑我,說我把他們局的警花給采摘了,以後使喚起我來,就更加心安理得了。我給他一個中指,說要不要送你一雙牛皮鞋啊?他笑著搖頭,說不用,卻沒有在意我的調侃。 馬海波終究是一個開得起玩笑的朋友,也不擺架子,這一點我很喜歡。 所以雖然他經常給我找麻煩,但是我依然和他交朋友。 不一會兒黃菲打我電話,我來到門口,發現她坐在一輛黑色奧迪裏麵等著我,透過車窗,能夠看見她美得讓佛爺都動心的完美側臉。我進去坐在副駕駛座上,問是誰的車?她說是她大伯的,偷過來開開,未必要坐班車風塵仆仆不成?我把鑰匙給她,說上心了。 聊著天,聞著黃菲頭發傳來好聞的洗發香波的味道,時間過得很快,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市裏麵。 我想起來一件事,我昨天定的玫瑰花,忘記拿了。不過也沒事,有情人,何必用花花草草來傳遞愛戀?用心,豈不是更好麽?坐在車裏麵和黃菲聊著天的時候,我在想,雖然我後麵的人生,或許會有許多風雨、許多磨難,但是,身邊這位動人的美女,不也是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那一道彩虹麽? 人生總是需要找尋些意義、和一些想要受滬的人,不是麽? 2008年的情人節,我和黃菲一起度過。其中的甜蜜情景,時至如今,我會想起來,仍然感到無比的幸福。隻可惜…… 2012-12-21 21:43:00 *********************每天,好吧,今天我遲到了,一個事情是今天陪朋友去吃飯,還有一個是我電腦剛剛壞了,顯示屏一直在閃爍,我求教了人,終於弄好了,今天開始發,發三章,對不起了*********************************************** 情到濃時難自抑,有花堪折直須折。 我和黃菲的戀情是屬於那種水到渠成的進度,談不上浪漫,逛了一天街,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晚上又在西餐廳吃了七成熟的牛排,走出來的時候風大,寒冷,我很自然地挽起了她的手,走到街頭巷尾的某個偏僻角落,我捧起了她嬌嫩的下巴,深深地吻在了她那如鮮花般的嘴唇上。 然後我們就成了男女朋友。 黃菲比我大一歲,因為家境好,雖然畢業之後當了警察,但是為人還是有些天真單純的(或者說在我麵前表現得如此)。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母親是婦聯的領導,為人比較強勢,父親在省會做生意,盤子也大,在那邊又組織了家庭,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十幾歲的樣子。她父親雖然很少見麵,但是也很關心她……這些都是後來我聽說的,因為單親家庭的關係,黃菲內心其實蠻敏感的,也沒有什麽感情經曆。 一個美麗、氣質、單純而又有些小敏感的女孩子,確實是很惹人憐愛的。 熱戀開始,我真的不想離開她,但是馬海波卻不斷催我,說吳剛的病情耽誤不得,要能去,盡快去一趟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是不是,像你們這個行當的,不就是講究一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麽?我被這個馬唐僧給嘮叨得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回了趟家,簡單收拾了行李,準備於正月十三乘飛機,離開晉平。 離開的時候,我母親一肚子的嘮叨話,數落我忙得出奇,回家個把月就沒在家裏好好呆幾天,現在可好,連個元宵節都不過了,火急火燎跑哪裏去?我說我要去救人呢,她沒說話了,說行,不過要注意安全,她就隻有我這麽一個崽,她和我父親就指望著我了。我說別說這喪氣話,聽著讓人難受。 2012-12-21 21:45:00 我母親又問起了我的個人問題,我這才想起來,說我在縣城弄了一套房子,鑰匙給了個朋友幫忙裝修,讓她有時間去看看。 我母親很敏感,問這朋友是男是女,何方神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