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也聽到了我不客氣的肚子叫。她說，我給你端碗米湯來，隻收你五毛錢。隻收
成本錢，現在小米可貴了。她回頭，似乎在問我行不。
我說好，謝謝了。
她似乎還在擔心我嫌棄太貴，她要賺我錢一般，不好意思的繼續說，明天早上有早
餐，人我都認識，給你打折，虧不了你的。看你也是鄉下人，賺錢不容易。
我在進屋子的時候看到一麵鏡子，順便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樣，胡子落差，滿臉的北
方黑煤灰，頭發也早就亂的雞窩一般，尤其是那頂藍帽子，嘲笑一般的在我的頭上，
似乎在說，你這個鄉巴佬。
婦女找到了燈繩子，拉亮了燈。多虧不是什麽節能燈，是以前上學時候經常見的大
燈管，把屋子不合時宜的照的通明。
屋子裏隻有一個簡易彈簧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架，然後就是空蕩蕩的一個大屋子
!!
婦女似乎也看出了我對屋子格局的疑惑。
"這裏以前是個教室，後來改成房間了。別看擺設不行，地方大，打麻將都行。"她
在燈光下，我才看清了她的麵孔，我不得不說更喜歡她在黑暗裏的模樣。
"我給你抱床被子來，電暖氣也給你拿來。"她突然對我抿嘴一笑，讓我感覺到不好
意思。
我又自戀的回到鏡子旁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我有點風塵裏闖蕩的那種俠客味道，當
然是，脫了帽子以後。
我也發現，沒廁所。我開門出去看了一圈，樓道盡頭一個廁所，好像已經年久失修，
裏麵亂七八糟堆著些桌椅板凳，似乎也證明了婦女的話，這裏以前是教室。
我記憶裏搜索著，似乎八一飯店以前樓上是什麽函授班，或者是成人大學什麽的。
樓道裏的燈早就壞了，我試了幾個都沒亮。我也後知後覺的醒悟到，這是為什麽婦
女上樓都沒有開燈的原因。
樓裏卻是沒有別人在住。樓道盡頭已經被封死了。而且樓道裏髒的已經無處落腳，
滿地的灰塵不說，而且還有些泥濘。
婦女回來，給我帶來被子跟電暖氣，又回去一趟，給我拿來了一個瓷杯子跟一碗米
湯。然後神迷的對我一笑，盯著我上下打量。
"你看我幹什麽?"我笑著問。
"大哥，看你也不是什麽正經人，你是犯什麽事情了，躲到這裏來了。"說實在的，
她叫我大哥，我實在不適應。我要收拾一下，做她兒子都勉強。
"我看起來有那麽不正經嗎?"我問。我也不自覺懷疑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太多了。
"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你要晚上寂寞，可以來找我，我給你算便宜點。"她那發黃
的大牙突然露出來，在我麵前閃著金光。
我慌忙擺手說，不，不，我挺好，你忙你的。
"切，哪個男人不都是那麽說，到時候半夜來敲門。"她臉色一變，扭身走了。還不
忘撂下話，"想好了就來呀，別不好意思。"
我靠。什麽人呀。這素質的人也做雞。
本來想問廁所怎麽辦的，也沒敢問。算了，也不是什麽難解決的事情。
我把門鎖好，把桌子把門頂上。掏出了手機。
我不得不說，從那破的沒人想撿的包裏，掏出手機，有點太唐突。
我給我的客戶發了信息，已經安全到達，我會盡快找到你要的人。
我盡量不去想婦女的模樣，把米湯喝了個幹淨。實話實說，味道很好，很濃厚的家
鄉味道。我包裏還有幾個雞蛋，掏出來泡在裏麵，解決了一頓晚餐。
我把電暖氣插上。屋子裏還不冷。這或許跟八一飯店的位置有關。我記得我對麵就
是市裏電影院。周圍都有些建築物。而且窗戶估計多年沒人打開，已經生鏽，所以
密封的很好。
我想起了電影院，我朝窗戶走去。我記得就在窗戶的方向。我應該看的到。不過很
失望，外麵黑乎乎的的一片，似乎看到了一些，又好像是樹。隻在遙遠的地方能看
到一些燈光，那應該就是附近的村子了。
我又仔細看了屋子，裏麵已經有些日子沒打掃過了，灰塵很厚，挨到哪裏都是一身
土。也沒有電視，也沒有什麽娛樂。我也不敢出去亂走，因為來的路上我已經看過，
一路幾乎都是黑戚戚一片。
我又掏出了手機，看留言。
沒什麽留言。我又想到了我偵探所為了這個事情推掉的生意，有點心虛。不過要不
是衝著那豐厚的報酬跟那神迷的故事，我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我大可以回家，跟
父母過這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