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講到我母親迷信狐仙。其實,我外婆更迷信。 外婆講起靈異故事津津樂道。小的時候我們姐弟幾個經常搶著幫她做家務。尤其是吃了晚飯,收拾完桌椅,洗完碗筷,我們幾個便圍坐在她身邊,聽她講鬼啊‘神啊的故事。常常是聽過之後,上茅房都得搭伴去,草草解決一下,趕緊跑回屋去
有時她也會講一些發生在我們身邊的靈異故事。我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小時候,有一天小妹沒來由地哭鬧不停。從早上哭到傍晚,不吃不喝。使盡了招數,想盡了辦法,就是哄不好。姥姥幾次暗示用“那招“試試,均遭到下班回來的父親的嚴詞拒絕。 父親是無神論者。他相信科學。他抱起小妹就往醫院跑。
他前腳出門,姥姥就拿出一麵小鏡子和一個雞蛋。她將鏡子平放在飯桌上,拿過雞蛋來,將其小頭衝下,試圖讓它立在鏡麵上。她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一些已故的人的名字,雙手也在不停地試著立起那個雞蛋。當她說道:“是麗她舅姥爺嗎?要是的話就讓它站住“。話音未落,隻見那雞蛋一下就立住了。是小頭朝下。
姥姥很生氣,大聲斥責他:“就知道會是你。站好了別動,等你外甥回來,讓他看看。” 說話間,父親抱著小妹開門進來了。兩人有說有笑。父親剛說:“沒走多遠,她就...” 姥姥打斷他的話,說“回頭看看飯桌上。” 父親回過頭來,看到那立在鏡麵上的雞蛋,驚得他張大了嘴。
姥姥讓父親抓來一把米,把門打開,一麵揚撒大米,一麵往外送那已逝的人:“知道你喜歡麗,可是她還太小,受不了你的喜愛。你就走吧。” 就這樣故事就結束了。
接著將另一個故事。
小妹的兒子叫明明。由於某種原因,妹妹拖著兒子長期住在娘家。明明聰明漂亮又乖巧,甚得父親喜愛。父親臨終時,就因為明明不在床前,遲遲不肯撒手西去。
看到父親被病痛折磨得臉都扭曲了,心中多有不忍:“去吧,父親。一切不用牽掛。‘
父親睜開眼睛,四處環顧。眾人立時明白,馬上想到明明。妹夫立馬打車將明明接來。孩子前腳邁進大門,父親便合上雙眼。
當年我是和先生一起帶著兒子回去奔喪的。處理完後事,安慰好母親,便告別家人,返回大連。火車站台上,兒子和明明依依不舍,不肯分手。無奈,先生說不如帶上明明一起回大連吧。
回到大連的第二天起,明明開始發燒40多度,吃藥打針均不見效。無奈,打電話告訴小妹。小妹夫婦攜母親一行三人很快趕到大連。看著昏睡不醒的明明,我們束手無策。忽然,母親有了主意。她拿來一碗水和三根筷子。將碗放在窗台上,再將三根筷子一起小頭朝下,試圖將其立在水中。
當母親說道:"是明明姥爺嗎? 要是的話,就讓筷子在水中立住" 時, 三根筷子同時站立水中.
母親拿來米麵,打開大門,與小妹夫婦一起,一邊揚撒米麵,一麵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往外送故人.當母親一行走出門去的刹那,碗裏的筷子齊刷刷地一起倒下,三根筷子的大頭齊刷刷地衝著門口,然後滾落地下.
看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先生驚得目瞪口呆.從此以後,當我再提及靈異故事時,他不再斥之以鼻.有時甚至點頭稱是,或曰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