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這個鎮子最肮髒最黑暗的地方。乞丐、惡棍、流氓、流鶯還有屍體,在這條不大的巷子裏什麽東西都有,就像個惡心的下水溝一樣,腐敗的老鼠、蟑螂……它們是這些「下等人」與之為伍的生物。
這裏是類似於中世紀的歐洲奴隸製的國度。
平民的生命就像螻蟻一般低賤。
黑暗的巷子中一個孩子拚命的奔跑著,他的耳中是他自己濃重的呼吸聲,還有身後追趕他的孩子們惡毒的咒罵聲。
如果光線再亮一點一點,我們就可以看見這個孩子獨特的眼瞳。一紅一黑,紅色的眼瞳中有一抹豎著的黑線,就像野獸的眼睛一樣。那眼睛是不屬於人類的!可它卻出現在一個人類孩子的身上!
“站住,你這個狗*****!該死的小偷!站住!”男孩身後的孩子們發瘋似的追趕他。因為他搶了他們的晚飯——一桶餿水和幾塊發黑長毛的麵包。
異色眼瞳的孩子死命的奔跑著,胸腔裏已經隱隱發疼,但他沒有因此而停下來,反而更加沒命地跑了起來。這是這群孩子們的戰爭,因生存而引發的戰爭!
終於,他跑出巷子衝進了大街上,他慌亂地撥開人群逃竄,他那瘦弱的身材矮小的個子,和他的動作、速度讓他看起來像一隻猴子。還是一隻髒到發出惡臭的猴子!
髒猴子跑的很快躥躥幾下就鑽進另一條肮髒的巷子裏消失了。
濃重的呼吸裏夾雜著艱難的吞咽口水的聲音,還有口腔裏的一絲血腥味。這就是拚命奔跑的後果,胸腔和鼻腔都受了傷。整個人更是虛脫了般倒在肮髒的水溝裏。
這孩子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受了傷,他對水溝裏肮髒的水所發出來的惡臭置之不顧,趴在地上就咕嚕咕嚕地猛灌了幾口水。
好像甩開他們了。
髒孩子瞪著那雙異色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巷口。小半天後,果然沒有看到和聽到他們追上來,這才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這樣還不足以讓他安心,他挑開下水道的蓋子躥了進去。而他懷裏抱著的是那桶好不容易搶回來的餿水,他像是抱著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護著它。
下水道裏,更是一點光線都沒有,而且還散發著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不過髒孩子一樣不為所動,好像惡臭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那雙異色的瞳孔在黑暗裏終於有了一點用處。他就像狼一樣,將黑暗的下水道看的清清楚楚。比任何在水溝裏成長的髒孩子都要看的清楚。
也許這是他受盡白眼後,唯一的一點安慰了。
髒孩子冷嘲:這雙該被詛咒的眼睛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髒孩子熟門熟路地在一條條錯綜複雜的下水道裏穿行著。最後終於找到了他的窩。
髒孩子鑽進填著破布隻勉強容得下他的破洞裏。這時他才終於鬆懈了下來,沒命似地掏著桶子裏的食物往嘴裏塞。
他餓慘了,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今天他豁出去了才敢去「倉鼠」那夥人的地盤撈食物。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幸虧他逃脫了,以後看來沒事不能進那幾條街了,如果他還想好手好腳的活著。
髒孩子一邊想著,一邊大口大口地塞著食物。
嗯,這餿水果然很好吃,難怪「倉鼠」和「貓頭鷹」都搶那條巷子。那家飯店的食物果然很好吃,不愧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
髒孩子一邊吃,一邊想,一邊又瞪著眼睛掃視著洞外,活似隻不安的小獸,目光中又透著堅忍。仿佛是隻危險又弱小的狼崽子。
終於不餓了,髒孩子大大的地打了個飽嗝。
他鑽出洞外,舒服地摸摸肚皮,這份滿足感無法言喻。髒孩子笑了,雖然臉上滿是泥垢,但是笑容仍舊讓人感動。
一瞬間,髒孩子敏銳的如獸類的感知讓他猛地一低頭躲過了身後揮過來的鐵棒子。
攻擊他的人見這發狠的一擊沒有打中他,立即又往他身上招呼去。這一悶棍子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髒孩子猛地撲通一聲紮進了水溝裏,也不管水溝裏的水有多肮髒,幸運的話還能發現漂浮著的很多老鼠的屍體。
一會兒的功夫,一幫十三四歲的孩子圍了過來,各個操著鐵棍子十足了勁頭在水溝裏鼓搗了起來。
根根小孩子拳頭粗的鐵棍子往髒孩子的身上招呼。另外還有幾個人跑到水溝前頭跳下水圍堵他。
髒孩子喘著粗氣,那雙一紅一黑的眼睛裏卻是十分沉寂,看不出懼色。冷漠的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而他也同樣拋棄了一切。什麽都沒有,就什麽都不用顧及,何況他有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理由——複仇!
這雙異色瞳孔裏所流露出來的冷漠,已經超越了一個八九歲的普通孩子應該所擁有的。
迎麵一個棍子打來,髒孩子突然出手握住棍子,接著是一拳頭紮紮實實地打在襲擊他的人的鼻梁上,似乎傳來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那個比他高半個頭的孩子給打到在汙水裏。
髒孩子就像野獸一樣怒目威脅性地掃射著所有人。
“上!”為首的孩子喊了一聲,棍棒又都朝他的身上打去。
髒孩子不斷偏頭躲閃,突然他猛地朝前衝去,在前麵圍堵他的兩個孩子生生被他撞翻在水裏。
那兩個被撞翻的孩子看他衝過來時明顯的愣了一下,就在那瞬間以為朝他們撲來的是一隻野狼!
被撞倒的大孩子的其中一個突然尖聲叫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髒孩子那異色的瞳孔。
“他是怪物!”那個大孩子驚慌地叫道,“他的眼睛是野獸的眼睛!”
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的小混混們往往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這時候這幫半大的孩子已經把異色瞳孔的髒孩子當成了魔鬼的化身。無數個版本的怪物傳說都出現在他們豐富的想象力中!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殺了他,殺了這個怪物!”
其他的大孩子一聽是殺掉怪物,莫名其妙地就變得勇敢了起來。好像殺了這個比他們還小的孩子,他們就變成英雄了!
異色瞳孔的髒孩子力氣很大,他又連翻撞倒了幾個圍堵他的人。當然他也少不了挨棍子,畢竟他不過是個八九歲大的孩子,麵對這麽多比他大的孩子的攻擊,他也已經遍體鱗傷了。
不過那幾個孩子也見不得好。
異色瞳孔的孩子,像個野獸一樣發著嘶嘶的聲音恐嚇著圍堵他的孩子們。他喘著粗氣,明明受了很重的傷了,眼中卻依舊無畏,反倒是越來越憤怒,倔強而剛毅地怒視著包圍著他的大孩子們。
圍著他的孩子們也各個都鼻青臉腫了,並且他們都產生了畏懼,圍著髒孩子不敢輕易出手,卻又不肯放過就這麽他。
又過了一會兒,髒孩子額頭的血液流下來迷糊了他的眼睛,並且因失血過多而產生的眩暈感,幾乎讓他當場昏厥。
為首的孩子王,已經覺察出了髒孩子的異樣,他喊了一聲“上!”那幾個孩子衝上幾棍子砸在髒孩子的身上,一下子就給他打懵了。
髒孩子被拖出水麵,那幾個孩子扭著他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
為首的孩子朝他吼道:“說,你是不是怪物!”
那孩子倔強地扭過頭,口中喘著粗氣,沒有開口回答。
“你是什麽怪物!說!”為首的擰住髒孩子的下巴,將他的臉掰正,麵對著他。
“說不說!”為首的孩子一拳頭打在髒孩子的肚子上。
“敢搶我們的食物,膽子不小,是怪物就殺了你!”
為首的大孩子惡狠狠地威脅道。意思已經很明白,不否認就殺了他!但是他的威脅很顯然不起作用,那髒孩子依舊一句話不說。
為首的大孩子火了,幾個沙包大的拳頭就往他的身上砸去。為首的那孩子外號叫做「倉鼠」,卻是個袋鼠的個頭,長的人高馬大,那拳頭也紮實,一拳頭下去整個內髒都有移位的趨勢。
可那孩子還是不開口。
有激靈的眼見著他們的老大火大的不行,趕緊說話:“老大,他不會是個啞巴吧。”
髒孩子疼得呲牙咧嘴也不忘惡狠狠地瞪著說話的人,他這樣的反應無疑證實了那人的猜測。
“老大。”突然一個大孩子驚呼起來,“他的皮膚好滑,比娘們還滑!”
孩子的天真善良並不是因為他們天性善良,而是他們就像一張白紙,但就因為是白紙才更容易接受社會上肮髒的塗抹。
他們是生活在下水道裏的混混,耳聞目染的結果是他們各個都是罪犯!
老大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他扒開髒孩子的衣服,手往他的身上一摸,嗬,還真是比女人還光滑。
他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這會兒將那孩子的上衣扒掉一看,除了臉上滿是泥,他的身上竟然白的出奇。
這群混混哪個不是皮膚粗糙暗黃,就算有幾個入眼的也老早被賣掉做貴族的孌童了。見著這麽好的皮膚還真是少之又少!
倉鼠看著髒孩子的身體咽了咽口水,心想,難怪以前沒見過他,一定是哪個貴族家裏偷跑的孌童!
“操,看的老子都起反應了!”倉鼠罵了一口髒話,那幾個大孩子都惡心巴拉地壞笑了起來。
那髒孩子已經又氣又急將一雙一紅一黑的眼睛瞪得圓實!
“啊!!啊啊!!啊!”髒孩子張著嘴叫喚著,似乎是威脅,但是他是啞巴,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那雙眼睛在黑暗裏閃亮亮的十分漂亮,而且詭異。倉鼠動了歪念頭,連帶的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原來覺得惡心可怕的異色瞳孔,現在都成了漂亮的彈珠兒。
底層的混混沒有見過寶石想象不出來,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低下賭場裏,他們經常見過的那些漂亮的玻璃彈珠兒,現在隻覺得這雙眼睛比那些彈珠還要好看。
倉鼠色迷迷地看著髒孩子的身體咽口水,然後他幹脆一口咬在那孩子胸前的紅珠子上。
“啊!”髒孩子惡狠狠地吼叫著,身子死命的扭動著,憤怒讓他又來了力氣。那些比他高一個頭的孩子一個人都按不住他,兩三個人按一條手臂,這才把他按住了。
倉鼠猥褻的目光露出□裸的欲望。他猛地扯掉這孩子的褲子,一雙白皙的大腿就這麽露了出來。那幾個大孩子也跟著咽了口水。
每次新來了清秀的孩子,他們也這麽把他輪了,可這回沒見著臉,光是看這好皮膚就讓他們覺著比以往上過的孩子都好。
“不愧是貴族家裏養著的……”倉鼠咽了口口水,其他人如恍然大悟一般。
“老大快上了他,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有人說道。他們完全不故意眼前的是個才八九歲的小孩子,而他們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半大的孩子。
這就是這肮髒不堪的世界!
髒孩子冷笑著看著他們,他的笑容冷到骨子裏,叫看到的那幾個孩子都打了個哆嗦。
“……操!不許這麽看著我!”倉鼠惡狠狠地打了髒孩子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在他腫起來的臉上,效果格外的明顯,一條條的手指印真是有夠刺目驚心的!
倉鼠火了,抓著髒孩子的雙腿,就把他的短褲也給扯了,接著伸出粗糙的大手揉捏這髒孩子的屁股。
倉鼠粗暴的愛撫讓髒孩子傷上加傷,疼得幾乎昏厥過去,但是,是怎麽樣堅忍的意誌力讓他強迫自己清醒!
他恨!
他憤怒地掃視著壓著他的這群人!
憤怒燒毀了他的理智,他們觸犯了他的禁忌!
那雙異色的瞳孔裏射出了精光,那些蹂躪著他的身體的人沒有注意到他那雙眼睛的變化,沉浸在撫摸和親吻中,他們貪婪的渴求著髒孩子的身體。
而這孩子的那隻黑色的瞳孔,或者說是正常的人類瞳孔在轉瞬間也變成了野獸一般,豎著黑線的兩隻獸眼,變成了幽幽的綠色!
“吼——”髒孩子突然大叫一聲。
這時候的倉鼠正沉迷地吞吐著這孩子的小巧的下身,在這聲仿佛是狼的吼叫聲中,倉鼠被男孩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騰飛了幾厘米猛地砸再地上。
大孩子們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髒孩子打飛了出去,最慘的,當場被打掉了兩顆門牙。
“嘶!”髒孩子呲著嘴,就像一隻發怒的野獸!他單腳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就像是被野獸養大的孩子一樣!
“啊……啊——”
接著是一場“廝殺”,尚有一絲理智在的髒孩子沒有殺掉這些人,但是他殘暴的舉動足以折斷他們好幾根肋骨。他更是像狗一樣咬爛了他們的身體。倉鼠更是被髒孩子生生的咬斷了耳朵。
男孩的憤怒異常的可怕,他像是麵對仇敵一樣惡狠狠地對待了他們!僅因為他們企圖對他做出他禁忌的事情!
這是肮髒黑暗的下水道裏,沒有人看到一個如同野獸一樣的孩子,殘忍的襲擊了五六個十三四歲的大孩子。
也沒有人看到這孩子眼中如火燎原般的憤怒。
以及他那雙綠幽幽的眼睛!
第二章
第二章又是一個黃昏,髒兮兮的狼孩兒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遊蕩著。走過他身邊的紳士、淑女們無不捂著鼻子,露出一臉的厭惡之色。
但是髒孩子一點都不在意,置若罔聞地繼續走自己的路。他思考著要不要回那個莊園。那是個美麗的莊園,滿園漂亮的薔薇花,還有綴著沉甸甸的葡萄的架子。
每天下午茶的時間,威斯汀夫人就會在葡萄架下招待她的朋友,並向她的貴族朋友吹噓她的珠寶首飾,或者某個月種植園的產量。
他知道威斯汀男爵夫人十分的厭惡他,每次見到他總是像看毒蛇猛獸一樣趕緊命人將他攆走。
從五歲開始他就在她的莊園裏幹活,因為男爵夫人說沒有人可以不幹活就有飯吃,所以他每天都在莊園裏忙忙碌碌地幹活,然後受人白眼和虐待。
本來日子如果就這樣過去,他也許不會想到逃跑,可是那個惡棍福克斯伯爵竟然向那個女人討要自己,而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巴不得他被帶走。
所以他逃了出來。在這條街麵上混了一個多月。
不過今天他還是想回去,因為今天那個人會來。
那個人叫做賽姆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莊園裏的人每一個都很仰慕他,威斯汀夫人更是深深為他著迷。他也一樣,一直把他當成偶像和父親。這個男人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在每年見麵的短短幾天時間裏。
這個時間就是每年他生日的時候,而今天就是他的生日。
通常在這一天,威斯汀夫人心情會很好,她會仁慈的允許他一天不用幹活,還允許他穿上新衣服坐在奢侈的花廳裏等待著賽姆斯先生的到來。
也許他應該回去,男孩這麽想著。
這個時候兩個高個子的男人一前一後將他圍住了,男孩抬起臉,一紅一黑的眼瞳清澈分明。而他麵前的人看到他這雙眼睛的時候將厭惡之色毫無掩飾地表露了出來。
沒錯,他們都厭惡他!
站在他麵前的男人一把將抓住他的手奮力提起他的身體,力氣大到幾乎害他脫臼。
這兩個男人厭惡到連話都不願意跟他說一句,就將他扛在肩膀上帶走了。
男孩沒有掙紮,由著他們將他帶走。他們是威斯汀夫人的家仆,這說明是威斯汀夫人授意他們這麽做的。
她這麽做僅僅是為了討好賽姆斯。男孩譏諷地想到,不管這個女人做什麽,賽姆斯根本就不會把她放在眼裏。
德姆維爾莊園這個小鎮子上有頭有臉的貴族威斯汀男爵的家產。而奧蒂麗雅-威斯汀夫人是個嫠婦。她繼承了威斯汀先生的家產,是這個鎮子上鼎鼎有名的貴太太,也是上流社會裏出名的蕩婦。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這點毋庸置疑。這也是她能從一個鞋匠的女兒一下子成為有錢的貴太太的主要原因。
鞋匠有兩個女兒,他們住在鄉下的村子裏。大女兒達蓮娜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二女兒奧蒂麗雅卻愛慕虛榮,經常要求他的父親花錢為她做漂亮的衣服,而她就是穿著這些漂亮的衣服遇到威斯汀先生的。
有一天鞋匠的這兩個女兒同時愛上了路過的傭兵團的團長。過程像所有狗血的言情劇一樣,團長看上了善良的大女兒,二女兒負氣嫁給了有癆病的子爵大人,搬到了鎮子上居住。
團長毋庸置疑長得很英俊,但是他是個風流的男人,不久他就帶著他的傭兵團走了。
傭兵團走之前,受雇傭殺死了村子附近的一隻狼人。他們走了以後,據說是前來複仇的狼人□了這家的大女兒。
幾個月後,大女兒的肚子大了,村子裏把她當成了怪物,害怕她和她即將出生的孩子,他們想要燒死這個女人,傭兵團的團長聽說後回到這個村子救了這個女人,不久,女人生下了一個異色瞳孔的孩子,然後因難產死了。
再後來,傭兵團的團長就偷偷的把孩子帶進了鎮子裏,他把這個孩子交給女人的妹妹養育,給孩子取名為睿。他們對外則說他是個仆人的孩子。
這個時候二女兒的丈夫已經死了,而她仍舊仰慕團長,於是她就收養了這個孩子。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厭惡於他。為了和貴族攀關係,她竟默許福克斯伯爵對這個男孩一些肮髒不道德的事情。
這就是這個男孩的身世,從小,貴族夫人就在親信仆人的麵前罵他是個狼人、野獸、魔鬼。
莊子裏每一個人都厭惡他,恨不得讓他吃所有的苦頭。就連廚房裏仁慈的,會將剩餘食物拿給乞丐吃的廚娘,也沒有同情過他——
男孩被帶回到了薔薇莊園裏,女管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厭惡地捂住鼻子,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之後,她就命女仆將他像丟垃圾一樣丟進水桶裏。水桶裏滾燙的熱水讓男孩猛地彈跳起來。
而女管家惡狠狠地命令道:“抓住他,把他按下去!”,然後幾個女仆將他按在水桶裏,用刷馬背的刷子刷他的背。
因為他身上光榮的傷痕,睿又被這個老女人狠狠地毒罵了一頓。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了,他一定還會被她毒打一頓,然後被吊起來掛馬廄裏整整一夜。他們經常這麽做。
華麗而燈火通明的花廳裏,家具擺設都是奢侈的巴洛克風格的,睿穿著白色的蕾絲邊的襯衣,係著一根藍色的綢絲帶,洗幹淨後的他,看上去白淨漂亮,活脫脫一個貴族少爺。
睿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像個陶瓷娃娃不鬧不淘氣。一紅一黑的眼睛就像美麗的寶石一樣清澈美麗。同時也讓他這個陶瓷娃娃顯得更為詭異。
仆人們正忙碌的準備食物和布置花廳。廚娘還會為他準備一個大蛋糕。還會有烤雞、烤肉、麵包……所有他平時想都想不到的食物,在這一天他都能享受到。
威斯汀夫人已經打扮好了,她穿著最華麗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即使被她自己的虛榮心堆上了一大堆土氣的珠寶首飾,她依然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睿心想如果她不把自己打扮成花孔雀的話,她會是個很可愛的女人。美麗、華貴、有氣質,她是個天生的尤物。
威斯汀夫人走進花廳,她連看都不看睿一眼,高傲矜持地坐在他的對麵。但是睿知道她很快就會在他麵前表現出母愛和關懷,她會把他當成寶貝一樣嗬護著,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她的情人。而這一切都是在賽姆斯麵前演的一場戲。
她吃準了睿不會說話,不會把她對他的虐待說出來,所以她可以在那個男人麵前盡情的演戲。可是她忽略了那個男人的智慧。他知道她討厭睿,不過他不知道她虐待他。他太小看女人的惡毒了。
“親愛的。”威斯汀夫人開口道,她高傲地仰著頭好像在看一個卑微的小野獸一樣看著睿。
她開頭的“親愛的”不過是她管用的語序,就像酒鬼們說話的開頭語是“該死的”的一樣。
“提起你的精神來,”她說,“等一下有一點點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你就等著明天挨餓一整天吧。”
說著,女人湊了過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別想再逃走!我會打斷你的腿!然後告訴賽姆斯,你是騎馬的時候摔傷的!別企圖告狀,別忘了你是個啞巴!”
女人靠回到椅背上,她優雅地微笑著,“上帝是仁慈的,你這個狼崽子能活下來就該偷笑了。而你是個啞巴,這是神對你的懲罰,你這個肮髒、低微的狼崽子!”
一個女人,一個美麗華貴的女人,而她卻微笑著對一個孩子說出了最殘酷的話。
睿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眼中的仇恨和憤怒無法掩蓋,他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瞪著這個女人。
女人卻微笑這欣賞著他的憤怒。
“對我的話不滿?”她說,“你是個該被詛咒的魔鬼!是你害死了你的母親,我的姐姐,難道你不該受到懲罰?我真應該把你賣給巷子裏最低賤的流鶯當孩子,也讓你嚐嚐被男人玩弄的滋味。”
女人惡狠狠地咒罵道。她把那個狼人□他母親的罪孽,硬生生地強加在了他的頭上,天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痛恨那個該死的狼人!
“霍德,賽姆斯先生什麽時候到?”威斯汀夫人不耐煩地問了好幾次。今天下午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派人去鎮子口等了,等到天黑還沒有把那個男人等來,威斯汀夫人都有些著急了。
“這是你的十二歲生日,今天之後,你就是個大男孩了,賽姆斯先生一定會給你帶禮物的。聽著,等一下你要表現的出色一點,別像個土包子一樣!還有,不要一整晚纏著他!”女人惡狠狠地威脅道,真才是她的目的,趕走睿後,她有一整晚的時間和賽姆斯單獨相處。
沒錯,睿已經十二歲了,但是他長期受虐待營養不良,看上去就像個八九歲的小孩兒。
威斯汀夫人把睿的生日記得一清二楚,不然她都要懷疑,麵前的孩子的真實年齡。
“把你這雙惡心的眼睛從我身上挪開!”威斯汀夫人瞪著他。睿一聲不響地吧頭轉到了門外。
今天有點晚了,賽姆斯一定又接了什麽危險的任務,所以耽誤了他的時間。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睿心想著,上一次賽姆斯教的騎術,因為他逃跑了一個月的緣故,他沒有溫習,希望不會讓他失望才好。
睿像個想得到父親誇獎而擔心自己的表現的孩子一樣,惶恐不安地擔心著。沒錯,他已經十二歲了,是個大孩子了,也許他該要求賽姆斯讓他加入他的傭兵團。他的力氣很大,身手也不錯,一定沒有問題的!
睿充滿了希望,想象著和傭兵團裏的人們一起愉快的生活時的情景。對了,去年,賽姆斯先生說他收養了一個女孩子做義女,他把這個女孩說的很好,讓他都有些期待和她見麵了。
如果他真的可以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到時候他就可以看到這個叫做埃蘭娜的女孩,希望她不會因為他的眼睛而討厭他。
這麽想著,時間飛速的過去,花廳裏的蠟燭已經燃掉了一半,可是還是沒有賽姆斯先生的到來的消息,是半路出了麻煩事嗎?睿有些擔憂地想著。
就在他呆愣間,威斯汀夫人已經讀完了由是侍從送進來的信。而他也忽略了威斯汀夫人臉上憤怒的神色。
直到威斯汀夫人把花廳裏漂亮的花瓶砸個粉碎,他才意識到賽姆斯先生今天晚上真的不會來了。
“滾回你的馬房!滾!你這個該死的*****!”威斯汀咆哮道。
睿馬上從坐著的位置上站起來,這才躲過了腦袋開花的後果。
賽姆斯沒有來,所以睿就沒有用處了,所以威斯汀夫人就原形畢露了。
有時候,睿有些同情這個女人,她是個貪婪的、愛慕虛榮又自戀的女人,她受不了男人無視她的存在,也許她想,男人就應該跪在她的腳邊,被她的美麗所傾倒。
睿回到了他的馬廄裏,倒在草堆上,他的十二歲生日是在這裏度過的,他甚至得挨餓。
這就是他十二歲以前的生活,黑暗卻平靜。
如果他能預見以後發生的事情,再給他一個選擇,不知道他會不會選擇繼續過這樣的生活?但不管是哪一個選擇,他都將過著黑暗的生活。直到神什麽時候終於玩膩了,放過了他。
第三章
第三章淩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一輛馬車從薔薇莊園裏駛了出去。在夜色的掩護下,馬車悄無聲息地朝著福克斯伯爵的府邸駛去。
那是一輛黑色的馬車,在漆黑的夜幕中沒有人會去注意它。因為夜路上除了酒鬼也已經沒有路人了,所以也就沒有人去注意從馬車裏發出來的聲音。
漆黑的馬車裏,一團東西正在挪動著,並發出嗚嗚的聲響。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一條怪物大蟲子,不斷的蠕動著身體。
等適應了馬車裏的黑暗之後,你會發現那是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孩子。那孩子有著一隻在黑暗裏發著紅光的眼瞳。那一抹紅,仿佛是地獄裏獸類的眼睛,可怕而深邃……
沒錯被捆綁著的孩子就是睿。睿憤怒地瞪著他那雙一紅一黑的眼瞳,他的口中被一個布團塞著,其實就算他們不這麽做,他也發不出聲音來,因為他是個啞巴。
可這些做了壞事的人深怕被人知道,竟然連他是啞巴的事情都忽略了。
離睿的十二歲生日,已經過去五天,賽姆斯先生傳了一封信來,但是睿無從得知信上說了什麽。
這天,睿辛苦地做完了一整天的工作,並隻吃了一碗稀飯之後,就早早地躺倒在草堆裏睡著了。可是睡到大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被一群人按住捆綁了起來。然後他就被丟進馬車裏,這一過程,他被弄得頭昏腦脹,整個人都乾坤顛倒了。
中途他好像聽他們說要把他送去福克斯伯爵的府邸。
睿慌亂地掙紮著,拿腦袋撞擊著馬車,希望有路人能聽到來救他,但是這個希望渺茫。
睿的腦子不斷地浮現著福克斯伯爵齷齪的嘴臉。那個腦滿腸肥的貴族,猥瑣的老流氓。他是這片土地的領主,沒有人管得到他頭上,所以他就為非作歹。聽說他的府邸裏死的人足以填滿護城河了。
馬車緩緩地朝著一個方向駛去,一路上碰到的醉漢也寥寥無幾,很快就“平安”地將睿送達了福克斯伯爵的府邸。
這是一座古老而漂亮的城堡,它的前麵有一條三米寬的河,馬車走在吊橋上,馬車上的人可以清晰地到河裏養著的食人魚。
這些食人魚真正的作用就是處理掉從府邸裏丟出來的死屍。
馬車夫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把車駛進了城堡裏。他的眼中充滿對城堡主人的敬畏之情。
馬車停了下來,城堡裏的士兵七手八腳地將馬車裏的人抬了出來。然後一名似乎是管家的紳士,表情嚴峻的打賞了馬車夫和跟著來的仆人。
馬車緩緩地往城堡外頭駛去,而睿則是被幾個男人扛進了城堡裏。
那幾個男人抬著他跟著管家繞了一大段的路程,管家的手中拿著一個蠟燭台,昏暗的光線照射的這個陌生而空曠的城堡裏顯得異常的森冷可怕。
睿仔細留意著路線,而管家開始跟他說話。
他說:“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在城堡裏亂走動,伯爵大人在院子裏養了幾匹狼,它們最喜歡撕咬像你這個年紀的孩子的肉。”
管家的聲音冰冷,聽不出是關心之語,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還帶著冷笑,仿佛很期待他被狼吃掉一般。
管家叨叨續續地繼續說道,他說:“被伯爵大人看上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最好乖巧一點,這樣你可以活得久一點,也許你會有命從這裏出去,但是千萬別企圖逃走!待在城堡裏的這段時間,你會有美味的食物可以吃,柔軟的床可以睡,而且不用幹粗重的活。你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洗幹淨,等伯爵的召見!”
管家陰森森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仿佛他已經是一具死屍。然後他的眼中又露出了似乎是困惑的情愫,他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不說話,聽到了就說聽到了。這是基本的禮貌,你這個野孩子。”
也許是詫異於睿的安靜,每一個被送進來的孩子,無不是又哭又鬧,他每一次都要恐嚇一番,可是這個孩子安靜的有些出奇。
見睿還是不開頭,管家皺這的眉頭更深了,他隻當這孩子被嚇傻了,也就不再說話了。他本來不是個話多的人,說這麽多話,隻是想避免一些麻煩,既然他不哭不鬧,就沒有什麽好跟他說的了。
睿被抬進了一個房間。那是一個對他而言過分華麗的房間。比起在他生日時被恩賜居住的房間還要華麗一些。
這是個白色和金色為主色調的房間。白色的巴洛克式的家具鍍著金邊,看上去華美非常。
睿被仆人丟在了地毯上。管家點亮了房間裏的蠟燭,然後他俯下身仔細地打量著孩子的容貌。
是個很清秀的孩子,年紀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一些。身子骨也很弱,管家私自判定他活不過三個月。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了少年不一樣的瞳孔。
古老的傳聞裏說,擁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一定是魔鬼的化身。
而管家對這些傳聞深信不疑,所以他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難怪男爵夫人毫不猶豫地把你是送了來,真是一雙惡心的眼睛!”管家厭惡地說道。
因為這句話,睿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怒容,他憤怒地瞪著管家,像一隻想要吃人的野獸。
管家這才發現男孩過分安靜的真正原因。
“你是個啞巴?”管家問道。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和威斯汀夫人一樣,好像在說,這就是對他的懲罰一樣。
可是他什麽錯事都沒有做,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話孩子!
“真髒,你身上的味道能熏死一頭牛!”管家鄙夷地說道。“帶他去洗個澡,從裏到外洗幹淨!”
那兩個男仆聽到管家發話就走上解掉了睿的繩子,他們企圖抓住睿的胳膊將他拖進後麵的浴池裏。但是剛伸出手,睿的拳頭就迎麵招呼來了,正是一人一個,沒有落空。
睿的力氣很大,這一拳頭下去,那兩個男仆隻覺得鼻子火辣辣的疼,一時間鼻血如注。
“該死!”那兩個男人咒罵一聲惱怒地朝睿撲去。可動作敏捷的睿閃身一躲,讓兩個人撲了個空!
“該死。”管家也跟著咒罵一聲,他拿出搖鈴搖了起來,接著就聽到一群仆人跑來的腳步聲!
“抓住他!”管家叫道。
趕來的仆人朝睿撲去。
“你會為你所做的事情後悔的!”管家森冷的說道,嚴峻的表情仿佛千年不變。
睿沒想到其他人會來的這麽快,他立即被幾個強壯的男人抓了起來,扭到在地上。
“相信我,你會後悔的!我有千種辦法讓你痛不欲生,你最好老實一點,念你是初次,今天晚上我可以放了你,明天見到伯爵大人再收拾你!”管家平靜無波地說道,完全不把睿惱怒的樣子放在眼裏。
正如他所說,他想要一個人安靜,有千種辦法。
“別弄傷他的臉!”管家說道,“把他帶進去清洗幹淨!”
睿徹底地惱了,他沒想到那個女人真的會這麽做!把他送到這個鬼地方來!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睿被他們用鐵鏈鎖在了床上。睿強迫自己睡覺,隻有睡覺夠了養足了精神他才有可能麵對天亮後的一切人和事——
福克斯伯爵,嚴格來說他是個很英俊的老男人。三十歲,正是脫去年輕人的浮躁,擁有著成熟男人魅力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男人通常最吸引女人。他們的地位、財產,還有英俊的容貌都是吸引無知少女的本錢。
然而對睿,這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他無疑是個老男人,老到可以做他爸爸了!而這個男人卻想要對他做那麽不道德肮髒的勾當。所以睿隻覺得眼前的男人齷齪惡心得好死了。
福克斯伯爵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長袍子,雍容華貴地坐在睿的麵前,邊舉止優雅地享受著紅茶的芳香,邊打量著他。
看到睿,福克斯伯爵無疑很高興。他對這個孩子很有興趣,無論是他的倔強還是他的冷漠,或者是他這雙古怪的瞳孔。真是美麗的孩子,透著幼獸的氣息,像一匹有野性的烈馬,駕馭起來將給他帶來無盡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把他的鐵鏈子鬆開。”伯爵說道。男仆有些猶豫,深怕這個個性凶暴的少年傷了伯爵大人。但是因為是伯爵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放開了睿。
“過來坐,小寶貝。”伯爵朝睿招了招手,他那裝作和善的笑容,在睿看來格外惡心。
睿沒有遵從他的話,依舊站著不動,仿佛伯爵大人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說話!
“叫你呢,小子。”男仆推了睿一把。
“看來還不知道自己的本分。”伯爵大人微笑著說道,他站起來走到睿的麵前,一手扣住睿的下巴,一手捏著睿的手。大力的好像要將睿的骨頭捏碎。
睿扭過頭怒等著他,另一隻自由地的手開始掙紮扭打起來。
福克斯伯爵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我可以給你時間參觀一下,然後自己想清楚!晚上,我再來親自調教你!帶他去地牢!”
伯爵冷漠地態度和剛才的微笑判若兩人,而睿更是把他劃分到了精神病的範疇裏。
福克斯公爵的地牢裏關押著的不是罪犯,而是一批長相清秀的男孩子。
他們有的被脫光了吊起來打,那一鞭子一鞭子打在身上,男孩們哭叫連天,臉上被淚水洗滌,樣子別提多淒慘。
那身上橫七豎八的鞭印看上去卻並不可怕,但是,睿想,一定有內傷,不然他們不會哭叫的這麽厲害。
還有一些……天,他們把人當成什麽了!
“這是調教,你應該不想被丟來這裏吧。”管家冷漠地看了睿一眼,他將睿難看的臉色當成了是害怕引起的。
是了,沒有人看到這樣的畫麵不害怕的。男孩們或被紅繩花樣的捆綁著,□裏塞著碩大的男X。或被壓在鞭笞台上一麵在那個地方插著東西,一麵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還有的被迫為幾個操鞭子調教他們的人口J。
更有些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年幼的睿根本看不懂那是什麽,但是那些被施與者臉上露出來的羞辱表情已經深深地紮傷了他!
這是怎麽樣一個齷齪畫麵?
管家給男仆一個眼色,男仆點了點頭,隨手抓了一個被捆綁著倒在地上的男孩,他扯著男孩的頭發將他提起來。然後示意他來一場表演。
男孩的雙眼空洞迷離,就像一個神誌不清的人形玩偶。男仆將長褲脫下後,小男孩就賣力地幹起了口活,那情景用YD兩個字來形容也不過分。
睿像是受到了雷擊,頓時全身火熱,怒火衝天。他們這群混蛋根本就不把平民當作人看!
也許是聯想到了自己被人當成怪物輕蔑折磨時的情景,睿恨不得殺了這群齷齪的混蛋!
管家很滿意地看著睿發青的表情,他冷笑著說道:“如果你不能服從的話,很快你也會被丟到這裏進行調教。不過伯爵大人也許更喜歡親自調教你!”
睿猛地扭過頭惡狠狠地瞪著管家,他的樣子猶如一匹憤怒中的野狼,臉上凶相頓露。
“或許你應該留在這裏參觀的更久一點。”管家冷冷地看著他,將他的憤怒收在眼底。
“讓他留在這裏。”管家對牢頭說道,然後他自己則轉身走了出去。他是管家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至於睿,參觀個兩個小時後,他一定會變得乖巧一些。
第四章
第四章“進去!”男仆將睿推進了房間裏。他們給他穿上了漂亮的衣服,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這就好像臨上刑場之前的人總會有頓好飯吃一樣。睿寧可被他們關在馬廄裏,餓上一天,也不願意被他們押著送到這個地方來。
福克斯伯爵對睿似乎很上心。為了得到他,伯爵大人借給威斯汀夫人一大筆錢,來幫助她度過難關。這是睿剛聽說的,威斯汀被她的相好的騙了一大筆錢去做生意,生意失敗後更是債台高築,威斯汀夫人為了還債才迫不及待地把他送到了伯爵大人這裏來。
睿被推進房間後,男仆給他的左手帶上了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就鎖在床上。給睿上了鐵鏈之後,男仆就安心地朝門外走去,睿趕緊跟過去,那男仆轉身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倒在地,然後就關上門走了。
睿倒在地上,眼睛掃視著房間裏的擺設。
這是一間同樣華麗的房間。不同於其他房間的是,這裏擺放著許多,睿曾在地牢裏看到過的東西。鞭笞台、馬鞍、鞭子、針,它們被整齊地擺放在一個架子上。
睿站起來朝那個架子走去。鐵鏈很長,足夠他在房間裏走一圈,但長度也隻到門口為止。
架子上的東西每一樣都被收拾的很好,變態的伯爵大人,看來是真的很鍾愛它們了。睿隨意地打開一個抽屜,結果裏麵琳琅滿目的假男X,讓他狠狠地皺起了眉頭。它們有長的、短的、形狀怪異的、串珠的……比在地牢裏見到的種類還要多。
睿猛地把抽屜甩上。又打開另一個抽屜,這個抽屜裏擺放著很多瓶瓶罐罐,睿好奇地拿起一個看了看,上麵的標簽讓他力氣鬆手吧東西丟了回去。竟然是各種各樣的春藥。
睿關上抽屜,又打開一個,裏頭裝著皮管、皮環,等清一色的皮製品。接著打開的抽屜裏,是一個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睿打開來一看,是銀做的,小巧的環狀的東西。回想起地牢裏那些孩子乳珠或者下麵的地方帶著的環,睿的手像是被電到一樣,急忙將東西丟會進去。
睿已經沒有勇氣再打開這些抽屜了,而且就算打開了也找不到他想要的工具。他動動手,鐵鏈嘩嘩地響了幾聲。沒有東西可以撬的話,那隻好拉斷了!
睿拉起鐵鏈往床頭走去,鐵鏈的那段是扣床上的鐵柱子上的。睿鉚足了勁扯住鐵鏈,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一張笑臉已經通紅,太陽穴處的青筋也蹦出來給他加油。
睿是天生神力,將他鎖在這裏的男仆一定像不到他有這麽大的力氣,能夠動撼小孩子拳頭粗的鐵鏈。
足足使力了二十分鍾,鐵鏈終於有些變形了。睿心下大喜,接著鉚勁地扯。眼見著鐵鏈就要被他車段,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睿驚了一下,立即翻身上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門。
福克斯伯爵開門進來,他接收到床上睿的視線,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福克斯伯爵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舉止優雅地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後他很有興致地看著睿的反應。
睿就像感應到危險來臨的小獸乍著毛,警惕地看著福克斯伯爵。隻要伯爵一動,他就得驚得全身微顫。
福克斯伯爵看到這個情景心情十分愉悅。睿的表現在他眼裏非常可愛,他就是喜歡調教這樣不開化的小野獸,等訓練完成後,它一定會是一隻很乖巧很聽話的小寶貝。
福克斯伯爵的腦海裏已經構思出了一隻光著身體,不會說話,卻會發出動物的聲音的小東西蹲在他腳邊,接受他的愛撫。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啊。(請想象成《黑執事》裏的那隻光著身子的魔犬。)
福克斯伯爵一邊構思著這樣的畫麵,一邊品嚐這美酒,他緩步朝睿走去。
男孩在他靠近後,表情十分不憂傷地瞪著異色的瞳孔盯著他,他那樣子就像一隻隨時會攻擊人的小獸,福克斯伯爵十分喜歡。
“小東西。”伯爵朝睿伸出手去,結果被睿狠狠地甩開。
伯爵的心情很愉快,也不因他的反抗而生氣,反倒對他的興趣更濃厚了。
伯爵大人揪住睿的頭發將他的身體提到他麵前,然後他有些不愉快地皺了皺眉頭,“你不需要衣物,他們該把你脫光了送進來的。不過沒關係。我可以親自!幫你脫掉!”伯爵大人說著將酒杯放到一旁,扯著睿的衣服,幫他解開扣子。
睿掙紮起來,福克斯伯爵的力氣也不小,嘶啦一聲就將他的衣服扯碎了。
襯衣被扯開後,睿裸著姣好的上半身,在莊園裏工作時留下的淤青也都露在了伯爵的麵前。
“嘖嘖,真是漂亮的身體。”伯爵用手指摩挲著睿的身體,還有他身上的淤青。白皙的身體上露出淤青,別提多激發性欲了。
福克斯伯爵本來就是個變態,麵對睿的年幼的身體,露出了色迷迷的眼神,那眼睛裏仿佛□著吃人的欲望。睿被他看的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扭著身子掙紮,但經過下午那場參觀,他心中有了顧忌,生怕惹怒了伯爵,將他送去那個地方。
他現在想的是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扯掉鐵鏈,然後從這裏逃走。
不過福克斯伯爵似乎不會給他這個時間。
他很滿意小獸想反抗又害怕的樣子,他扯著睿頭發的手一鬆,將他丟回到床上,隨即他欺身壓了上去,將睿牢牢的壓製再身下。
“小東西,讓我們繼續把你身上的阻礙物脫掉。”說著就要去扯睿的褲子。
這時候,睿的反抗比之前大了起來,他可不願意在老變態的麵前脫光光。
睿的推舉惹怒了福克斯伯爵公爵,他甩了睿一個巴掌,直接把的臉打偏去了一邊。白嫩的臉上,五指印很明顯。福克斯伯爵大喜,“真是不錯的皮膚。小東西,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說話間,福克斯伯爵直起身朝擺放著道具的架子走去。福克斯伯爵挑了一根馬鞭,然後試手感般在空中抽了兩下。空氣裏立即傳來嗚嗚的聲響,睿的臉色大變,掙紮著要從床上下去。
福克斯伯爵先他一步奔回到床邊,將他按住。
“你逃不出這個房間,或者你更喜歡被吊起來。”福克斯伯爵指了指房頂上掛下來的鉤子,那鉤子可以將鐵鏈扣住,將他吊掛起來。
福克斯伯爵成功恐嚇住了睿。他乘著睿愣住的功夫,將多餘的鐵鏈繞在床柱子上,繞了好幾圈之後,睿的行動範圍就隻能是這張大床了。
福克斯伯爵站在床邊,露出興奮的表情,他邪魅地笑著,將鞭子揮舞地嗚嗚作響。
睿咽了咽口水,本能地將身子蜷縮起來。
“啊……”一鞭子抽在身上,睿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
這一下並不是很疼,但是刺刺的痛感更讓人難受。因為睿獨特的體製的緣故,他的皮膚一直是白皙光滑。鞭子很輕易地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福克斯伯爵欣喜非常,成就感更是大漲。
於是他又狠狠地抽了睿幾鞭子,十來歲的孩子被抽得在床上打滾。
長期營養不良,睿的身體瘦弱的很讓人憐惜,而這樣卻更引發了福克斯伯爵的獸欲。他很喜歡年幼的小男孩的身體,尤為喜歡遍身傷痕的年幼的小男孩的身體。那些紅紅、青青的傷痕,出不了血,但是輕輕一按就能讓小男孩疼得跳起來。多麽美妙的感覺!
福克斯伯爵專挑睿豐實的屁股和大腿下鞭子。那條還穿在身上的褲子,已經被鞭子抽出了很多條口子。睿的鞭痕就這麽若隱若現地在口子下刺激著福克斯伯爵的神經。這比脫光了打還要讓人興奮。
睿已經被抽打的全身冷汗直冒,全身刺痛的感覺十分難受,比正經地讓他疼還要折磨人。那些舊的鞭痕,也開始火辣辣地火燒起來。
睿張著嘴,無聲地叫喚起來。他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樣求饒,這雖然讓他避免了羞恥感,但也讓他吃了更多的苦頭。
福克斯伯爵越來越滿意睿的表現,他停止了抽打,用鞭子的頂端隨著痕跡描繪了起來。
“嗚嗚……”睿痛苦地呻吟著,一紅一黑的眼睛憤恨地的瞪著伯爵。
伯爵將睿正麵朝上攤平在床上,他色迷迷地盯這睿的下半身瞧。時不時用鞭子輕輕地在那東西上抽上兩下。睿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結果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手上,讓他的手麻了足足五分鍾不能動彈。
“不要擋著。”伯爵命令道。
然後繼續蹂躪著睿的□。隔著褲子仿佛不能滿足福克斯伯爵了,他又伸手脫了睿的褲子。布料摩擦到傷口的時候睿驚叫了好幾聲。
這是□裸的虐待!
睿憤怒不已。他想要反抗,福克斯伯爵卻一把抓住他的東西揉搓了起來。
“真是可愛的小東西!”福克斯伯爵眼中精光四射,色迷迷地盯著睿的東西。
睿羞辱地幾乎要將眼睛珠瞪穿,他氣得直喘粗氣,拳頭更是緊緊的攥緊。睿豁出去咬了一咬牙,拳頭眼看著就要落在福克斯伯爵的頭上。福克斯伯爵卻在這個時候低下了頭。睿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就知道他在做什麽了,他竟然低下頭把他的東西含進了嘴裏!
“嗚……”睿扭著身體反抗,福克斯伯爵輕輕地咬了一口,睿力氣倒吸一口氣停止了掙紮。
福克斯伯爵撲哧撲哧地吃的很認真,眼中滿是欲望和興奮的精光。年幼小孩子的東西顏色粉粉的很漂亮,而且很小巧,含在嘴裏也不會太大。
福克斯伯爵一邊愉快地吸著,一邊腦子裏天馬行空地想象著更為齷齪的畫麵,手指也開始不安分地往睿的□摸去。
睿感覺到手指的企圖,大驚失色!他一麵沉住氣,一邊小心地將鐵鏈一圈圈地繞出來。
福克斯伯爵很專心,以至於忽略了睿的小動作。
睿盡量不發出聲響,死命地扯著鐵鏈,力氣奇大的他,竟然硬生生地把鐵鏈扯斷了。鐵鏈斷裂時發出了脆響,福克斯伯爵驚覺,剛抬頭卻被一節鐵鏈擊中額頭。
“啊!”福克斯伯爵慘叫一聲,往後倒去,睿猛地撲過去壓在他的身上,鐵鏈一拉往伯爵的脖子上繞去。
勒死他!睿惡狠狠地想到,然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睿的一雙眼睛發著綠幽幽的光,讓福克斯伯爵見識到他最喜歡的獸類的眼神!
但是此刻他卻露不出興奮的表情了,他驚恐地瞪著,不敢相信一個孩子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這麽粗的鐵鏈就是幾百磅的熊一樣的男人也要費點時間,可這個男孩……不!他不是人類。
福克斯伯爵驚覺,但是已經晚了!
睿的看似平靜的眼睛裏,卻是燃燒青綠色駭人的火焰,正如伯爵大人所說的,那不是屬於人類的。
憤怒如滔滔洪水淹沒了睿的理智,他手上加大了力道,隻聽著哢嚓一聲,伯爵大人的脖子生生被勒斷了。
睿勒死了伯爵大人後,立即撿起地上的衣物胡亂地套身上,殺人後的他動作快捷而不慌不忙,但是他眼中的驚慌之色出賣了他,他畢竟是個十二歲的孩子,殺人的恐懼感像毒蛇一樣死死地纏著他。於是他迫不及待地逃離了現場。
第五章
第五章睿小心又敏捷在花園裏穿行,雖然是晚上,但是今天晚上是滿月,銀白色的月庭院照得很亮。
睿進來時把路都記得很清楚,他憑著記憶往城堡的大門口摸去。
城堡的外圍是三米寬的護城河,遊泳是不可能的,河裏養的食人魚可不認人。所以睿唯一能逃出去的出口就是城堡的正門,利用吊橋出去,所以他動作要快,絕對不能讓巡邏的士兵發現他。
話是這麽說不錯。管家早先就警告睿,花園裏養著狼。這種生物和犬類是近親,鼻子也一樣靈敏,所以當睿往花園深處走時,很快就遭到了狼群的襲擊。
眼睛綠幽幽的群狼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它們將睿包圍在當中。狼群目露凶光發出呲呲的聲音。睿是第一次見到狼群,眼中滿是驚慌之色。
包圍著睿的狼群發出嗷嗚嗷嗚的嘯聲,很快便驚動了巡邏的侍衛。
聽到侍衛的吵嚷聲從遠處傳來,再看狼群一點點縮小範圍,似乎要群起將自己咬死,睿緊張地心跳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鼻子裏呼出粗氣。
他把心一橫,拽起扣在手上的鐵鏈猛地轉圈將鐵鏈甩了出去,呼嘯著的鐵鏈往狼群的身上招呼過去,圍在前頭的狼被鐵鏈甩中,嗚嗚叫喚著,很快鮮血的氣息就刺激到了這群野獸。
它們咆哮著跳起來朝睿撲去,睿仗著自己力氣大,一拳頭打在頭狼撲過來的頭狼的肚子,將頭狼打飛了出去。
接著更多的狼朝他撲來,而士兵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接近。
慌亂之中,睿被狼咬中了手臂。
“啊——”睿慘叫一聲,又一隻狼乘機咬在了他的腿上!
睿慘叫連連,被咬住的手腳疼得麻木,仿佛已經被咬了下來,不再是他的了一樣。
睿的眼中已經一片血霧,他的耳邊響著他自己劇烈的喘息聲,口中也嗅到了鮮血的滋味。再這樣下去他會死在這裏的!
睿仰起頭看著夜空,腦海裏將過去的記憶跑馬燈一樣浮現了出來。威斯汀夫人的怒罵,仆人們的欺淩,還有福克斯伯爵對他所做的事情,還有……還有在他十二歲生日時失約的賽姆斯,父親。
滿月?
月亮為什麽是紅色的?
圓盤一樣的月亮,猩紅色的?
呃……
睿感覺心髒猛烈的跳動了一下,怪異的感覺,仿佛心髒遭受了電擊。
撲通……
又是一下猛烈的撞擊。
撲通……
睿慘叫一聲,開始頭痛欲裂。眼中的滿月離他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好像整個月亮從天空中砸了下來一樣離得格外的近,近到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將它碰到。
“啊——”隨著睿慘烈的叫聲,咬著睿的狼主動地鬆開了口,然後退後了一步,它們慌亂地看著眼前的人,綠幽幽的眼中裏浮現了一絲恐懼。
當士兵趕到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奇怪的一幕。那名叫做睿的男孩捂著頭對這天空慘叫,而狼群圍成的包圍圈一點點擴大,狼群看著男孩,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它們沒有了剛才對月長嘯的氣勢,反倒是像是被主人打了的狗,嗚嗚咽咽地叫喚著,一步步退開。
為首的士兵隊長,疑惑地看了一會兒,然後一揮手叫道:“抓起來!”
他身後的士兵聽到命令朝睿避去……
啊……
啊啊……
花園裏傳出來可怕的慘叫聲,那淒厲,絕望的叫聲,震動了伯爵府邸的所有人。
滿月下的影子倒映出來的是一隻身材壯碩高大的狼人對月嚎叫著,撕碎了一個又一個衝向他的士兵。逃跑的士兵也一個個被健碩的狼人抓住,撕裂,然後丟棄在地,而那些狼群仿佛是見到了食物,興奮地群起分食……
管家率著男仆們朝伯爵的房間跑去,結果打開門所有人都震驚了!
伯爵死了!被殺了!
管家驚叫了幾聲,很快又鎮靜了下來,他要求眾人保持房間的原狀,然後召集了人馬,帶著他們去抓拿凶手。
當他們趕到花園裏的時候,猩紅色的殺戮讓他們白了臉色。
“狼……狼……狼人!快快!快去通知教會!”管家驚叫起來,仆人們各個驚嚇過度,慌亂地推搡著逃跑。
整一隊十幾個人的士兵隊伍被狼人殺害了,屍首被拋棄在花園裏,鮮血流成了河……
不單如此,伯爵府邸裏養著的狼群也突然失控了,他們襲擊了仆人,就連平時馴養它們的馴獸師都被它們當場咬死!
“狼人率著狼群殺人了!”仆人們經換地叫喚著,他們瘋了一樣朝大門口跑去,吊橋還沒有換全下來就已經擠滿了人。擠在中的人被後麵的人活活踩死,走在前麵的人被生生擠下護城河喂了食人魚。
這天晚上福克斯伯爵府邸所發生的一切都被鎮子上的人所恐怖忌憚。他們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無數個精彩的版本流傳在民間。
可憐的威斯汀夫人,活活被她自己嚇瘋了。仆人們將消息帶回來的時候,據他們說,男爵夫人慌亂地驚叫起來。
口中喊著:“他!是他!他會回來報複我的!不!他會吃了我!啊啊……”
這時候,莊園裏的參與了將睿送去福克斯伯爵府邸的仆人才反應過來,威斯汀夫人害怕的是什麽。
“上帝,那個鬼崽子是個狼人。”女管家驚叫起來。
這個消息很快就流傳到了鎮子上,一時間,這個鎮子像個死沉一樣寂靜,所有人都躲避在自己的家中,深怕發狂了的狼人到處殺人。
而他們口中的狼人,在天亮的時候,已經變回了十二歲的孩子,被一個褐色頭發,獨眼龍的男人帶走了,而那個那人曾是個令人尊敬的聖騎士!——
小河邊上,嫋嫋的炊煙升起,是一個傭兵團在這裏紮了營。
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將采回來的野菜丟進鍋子裏。
“埃蘭娜,你把我的酒壺藏哪裏去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喊了一聲。
小女孩叉著腰很不高興地叫喚道:“喬治老爹,你想喝死沒關係,可不要害我被人罵。愛德華醫生讓我看著你,你別想連累我!”
女孩做個鬼臉,一臉休想讓我狼狽為奸的樣子。
“該死,那個蒙古大夫自己都要進棺材了還來管我。”男人咒罵了一聲,但還是乖乖地劈柴去了。
叫做埃蘭娜的女孩,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看管著鍋子裏煮著的粥。
“埃蘭娜,裏頭的小子醒了沒有?”賽姆斯扛著一隻野豬回來,他將野豬往地上一丟,指著帳篷問道。
“還沒有。不過馬上就會醒了。”賽姆斯拍著胸脯保證道。
“哦?”賽姆斯好笑地看著他的女兒。
“因為我的粥馬上要做好了,他一定會跳起來喝一大碗。”埃蘭娜眨眨眼睛。她是個開朗可愛的小女孩。
賽姆斯哈哈大笑,揉了揉女兒的頭,然後大步朝帳篷走去。
真如埃蘭娜所說的,睿很快就醒了過來,他猛地睜開眼睛,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像洪水一樣衝進了他的腦海裏!
他無法想象,他竟然真的變成了狼人!
就算平時別人把他當成怪物一樣對待,就算他們怎麽罵他,他都堅信著自己不是怪物!
可是昨天晚上的一切,讓他從地獄掉進了更深的深淵!
他竟然變成了一個狼人!他是狼人!真真正正的怪物!
“想什麽呢!”睿的後腦勺猛地挨了一下。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邊還有個人,而他是在一個營帳裏。
睿轉過頭看見到了賽姆斯,愣了一下,他猛撲進賽姆斯的懷裏,大聲地哭泣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才像個十二歲的小孩子,無助地在親人的懷裏哭泣。
賽姆斯歎了一口,大力地將男孩往的胸膛上按。口中卻恥笑道:“喂喂,你可是男孩子!”
睿可不管他是不是男孩子,他所有的委屈在看到賽姆斯這個親人之後化成了眼淚,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簾子被掀開,小女孩走了進來,她把一大盤的菜肉粥嘭得一下放在地上,然後她就這男孩的頭上重重地瞧了一下!
“喂小子,哭什麽哭想害我多洗一件衣服?”女孩凶巴巴地說道(老爹女兒都要暴力傾向啊>
第六章
第六章又將是一個月圓之夜。
賽姆斯傭兵團接了一個任務來到了這個沙漠的城鎮。這是進入沙漠的最後一個城鎮,來往的商旅都會在這裏購買足夠的水和食物,因此,這個沙漠的城鎮逐漸繁華起來,有了一個大城池的規模。
但是,最近這個大城鎮有了危機。最近一個傭兵團押解著一隻血統很純正的已經三百年了的狼人(男爵)經過這個沙漠城鎮,結果在城鎮附近,狼人殺了傭兵團的人逃脫了。
時間立即又要到滿月了,城鎮發布懸賞令抓拿狼人。
賽姆斯傭兵團就是衝著這隻狼人來的。
“聖騎士大人。”鎮長憂心忡忡地看著賽姆斯,“今天晚上就是滿月了,您有把握在天黑之前殺死這隻狼人?”
安全起見鎮長已經讓鎮上的男人們武裝了起來,今天晚上他們會徹夜在城鎮裏巡邏。
賽姆斯豪氣地哈哈大笑:“鎮長你放心,該死的狼人他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色了。”
“喂,夥計們,收拾好行裝要出發了。”賽姆斯一邊灌了一口苦艾酒,一邊對同伴們喊。
鎮長見聖騎士大人一副胸有成竹,很有把握的樣子,當下安心了不少。他掃視著傭兵團的成員們,成員有老有少,還有個豪氣的小姑娘,一個個看起來都是意氣風發,把握十足的樣子。
這個時候,鎮長看到一個年輕小夥子竟然一個人扛著大家夥過來。好家夥,那可真的是大家夥呢,一架近三米長的大炮改裝的發射器,足有幾百斤重,可那年輕小夥子扛著走路來還是一副很輕鬆悠閑的樣子。
鎮長忍不住驚歎出聲。
賽姆斯團長聞聲看過去,勾起一個笑容說:“前一個傭兵團留下的笨重東西,倒是正好可以借來一用。”
然後他又衝那個年輕人喊道:“睿,這個大家夥就交給你扛著了。”
年輕人聽到團長叫他,就轉過來點了點頭。
“真是英俊的小夥子。”鎮長微微笑摸著他的八字胡。
“好了,扛上東西出發吧。”賽姆斯喊了一聲,大家帶上浸過聖水的銀器出發了。出發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左右。
狼人就躲在鎮子附近三十裏的廢墟裏。睿將“大炮台”架在廢墟外,那是個廢棄的足以容納上百人的大教堂。
首先發射的是普通的炮彈。轟轟的轟炸聲連通著紛飛的斷垣、泥土衝上天際。
屋頂和牆壁被炸開之後,他們立即裝上盛著聖水的球體代替炮彈發射了出去。球體在空中爆炸,聖水如同下雨一般澆在大教堂裏,很快就從漏的屋頂、斷垣裏滲漏進去。
狼嘯聲頓起,狂風呼嘯,斷垣殘骸猛地從廢棄的大教堂裏飛出來,砸向傭兵們。
這時候一陣風起,仿佛是用風做了一個屏障將斷垣殘骸攔截了下來。
施展這一法術的是傭兵團裏唯一一名魔導師夏佐。
棕發白衣的魔導師夏佐是個天生的盲者,雙眼無珠,而風就是他控製的元素魔法。早在他們開始挑釁的時候,夏佐就已經在大教堂外布置了結界,讓裏頭狼人無法逃脫。
“準備!”賽姆斯做了手勢,他與睿兩人做前鋒,睿吼叫一聲,扛起斷垣做屏障率先衝了進去。賽姆斯隨後翻身而入,手中滴飛鏢反齊發了十數枚,飛鏢綴著鋼琴線,一時間建築物裏仿佛結了蜘蛛網。
狼人是爆發力極強的生物,速度、力量都不容忽視,如此一來,遍布著鋼琴線的建築裏,狼人的速度就受到了限製。
赤目獠牙的狼人突然凶狠地朝率先衝進來的睿飛撲而去。
隻見睿不做躲閃,一紅一黑的眼瞳炯炯有神。他猛地抬起拳頭朝狼人打去,一人一狼拳頭相擊,力量竟是旗鼓相當。睿的腳下地麵轟然被毀,殘骸沙石飛了起來,仿佛起了一層薄霧。
“嚎——”狼人一聲怒吼,淩空飛起一腳朝睿的身上招呼而去,隻見睿依舊是不多不閃,他抬起另一隻手再一次接住了狼人的襲擊。
狼人沒想到人類能有他一樣的力氣,立即飛出跳開。就在這個時候,持劍騰空追擊,鋒利的銀劍朝狼人的身上砍去,霎那間,哧得一聲——火星飛濺。銀劍竟沒有砍進狼人的身體裏去。
仔細一看是那狼人在一瞬間他的灰白的毛發變得銀白亮透,分明是強化了毛成為“盔甲”。
一擊不成,賽姆斯跳了回來,同一時間,傭兵團的其他成員銀錐齊發朝那狼人射去,時間配合的是天衣無縫!
隻是那狼人的能力是強化了的毛無堅能摧。
睿的眼中爆發出濃鬱的殺氣,他吼叫一聲,飛身而起強而有力的拳頭朝狼人打去,狼人雖然強化了毛,但是整個身體還是給睿打飛了出去。
轟——狼人撞擊在了牆麵上,塵土飛揚。
銀錐再次朝狼人射擊而去,但結果還是被狼人的毛發擋了回來。
“滋潤萬物的水源啊,聽從我的召喚……”魔法的吟唱響起,躲在眾成員之後的埃蘭娜吟唱起魔法咒語召喚來一場雨。
狼人被雨水打濕的毛發頓時有銀亮的顏色變回到了灰白。賽姆斯立即奪過同伴的弓弩,朝狼人射了一箭,這一次銀錐沒有被擋回來,擦著狼人的身體而過。
“射……”趁這個時候,副團長一聲令下,銀錐齊發,狼人嚎叫著躥起躲避,它雖然成功躲開了銀錐,卻是被鋼琴線狠狠地勒出了傷痕。
鋼琴線都是經過聖水的,傷口處立即冒起了黑煙。
趁著這個時間,睿抽出佩劍猛地縱身一躍朝狼人砍去。
眾人都了解睿的脾氣,每次麵對的敵人是狼人的時候,他總是身先士卒,所以眾人也不攔他,久而久之,狼人的任務,睿就成了主力。
睿本已經占了上風,狼人的抵製也消極了下來,哪知道當睿一拳頭打中狼人的胸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狼人的胸口帶著一條金色的牌子,當睿的這一拳頭打中了這塊牌子,一道金光閃現,同時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朝睿反撲而來,硬生生把睿反彈了出去重重地砸到地麵上。
“睿!”其他成員立即上前一邊朝狼人射擊,一邊將睿拉了回來。
被擊中的睿陷入了短暫的昏迷,埃蘭娜立即為他施展了治愈魔法。
那狼人拿起了那塊金色的牌子,一時間力量、速度翻了倍,更是難以對付。
“睿,你沒事了?”埃蘭娜扶起睿,見他眼中冒出了一團火氣。仿佛要將那狼人撕碎。
“你先休息一下。”埃蘭娜道,剛才被那塊金牌打中,睿的胸膛一片焦灼,不過埃蘭娜已經治愈了他表麵的傷勢。
狼人用了那塊金牌之後十分棘手。銀器都起不了作用,就連埃蘭娜像再次召喚水係的魔法也被金牌打斷了吟唱。
狼人的力氣增大之後,連睿的力量都被比了下去。時間一點點過去,從早上開始的戰鬥一直拖到了黃昏。
再過一個多小時,太陽就要下山,滿月一旦出現,狼人的力量又要翻倍,到時候凶性大發的狼人一定會襲擊附近的城池。
還有一個問題,滿月出來後,睿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焦慮中的睿,把心一橫,狂叫一聲之後,潛能大爆發。
他必須在滿月出現之前把狼人殺死!
隨著黑夜的來臨,睿感覺到他體內的狼性蠢蠢欲動仿佛馬上就要爆發出來。他大叫一聲一拳頭揍在狼人的肚子上,同時飛起一腿將狼人打飛了出去。一時間一人一狼扭打在了一起,眾人隻得旁觀。
埃蘭娜就趁著這個時候再次召喚了雨水,破了狼人強化毛發之術。
時間緊迫,睿發了狂,他幾乎用盡全力和狼人拚殺了起來。
戰鬥了一天的時間,狼人受傷失血後勁不足。睿一劍刺中了狼人,讓他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就在最後,睿給狼人最後一擊,一劍刺進狼人的心髒的時候,金牌突然發出一束強光!
強光包圍住睿,光線亮得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這個時候大家隻聽到睿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卻無能為力。
亮光中睿隻覺得心口疼的仿佛生生被人刨開了一樣,亮光中,他仿佛看到一雙鷹隼的眼睛盯著他……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鑽進了他的體內,讓他身體裏血液沸騰,仿佛將他的身體侵占、撕裂……
強光褪盡,大家立即朝睿的身邊跑去。
同時睿如夢初醒,剛才心口的疼痛仿佛是從夢境中發生了的一樣,而最後看到的那雙鷹隼的眼睛仿佛和他自己合二為一,又或者本來就是來源於他自己的夢境!
“睿你有沒有受傷?!”埃蘭娜緊張地握翻看著睿的全身。
這個時候,睿感覺心髒異常的跳動了一下,他立即抬起頭看著殘垣之外的天際。滿月馬上就要出現了!
睿猛地推開眾人,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比劃著解釋說他沒有受傷。
賽姆斯看了一眼天際,知道時間不早,說道:“大家處理後續工作,睿你先回去通知鎮長晚上不需要戒備了。”
賽姆斯的話剛一說話,埃蘭娜就反對道:“不行,睿受傷了,可以讓其他人回去報信。”
時間緊迫,睿比劃一個先走的手勢,飛奔躥出了廢墟。埃蘭娜氣的直跺腳。
睿離開了廢墟,進入了黑夜中的沙漠。
他並沒有回到城鎮上報信,而是遠離城池,跑進了一片沙漠裏。
沙漠的晚上和白天溫差很大,但是狼人的皮毛很厚讓他感覺不到半點寒冷。
然而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渴血。他需要大量的血,最好是一頭牛的血量。
睿喘著粗氣,眼前的血霧越來越濃,幾乎讓他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
濃重的呼吸聲讓他無法集中意識捕捉食物的蹤跡。不過就算他能集中精神,在這片沙漠裏他能找到獵物?
睿抬頭看著天空中仿佛就在他身旁的滿月。月亮很大很遠,讓他的意識恍惚了起來。戰鬥之後他對血液的渴望更甚了,他知道他急需補充血量。他也知道,他的身後就是“食物”充足的鎮子,以狼人的速度,他很快就能得到食物。
但是他克製住了這麽做的欲望。他不能回到鎮子裏。他不能讓人發現他,因為到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去理智再造殺戮。而且他不希望讓傭兵團裏的人發現他的秘密。
得不到血液補充的睿,感覺到腳步異常的沉重,就好像灌了鉛一樣。不管如此,他的身體更像是機械機能停止遠轉了,手腳僵硬無比。
睿知道這個狀況很危險,他隨時都可能因為得不到血液補充而變成雕塑。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可能在變成雕塑之前失去意識變成殺人的怪物!
所以睿有點焦躁,他必須盡快找到補充血量的食物。
前麵……綠洲?錯覺嗎?
猩紅色的視線裏,睿看到了一片綠洲,還有一個仿佛是宮殿的建築物。錯覺!白天看地圖的時候這裏根本沒有綠洲!
睿告誡自己,前麵出現的幻覺,不是真實的。但是不管他怎麽眨眼睛,眼前的幻覺就是沒有消失。難道是身體變得比想象中的更糟糕了?
睿艱難地眨著眼睛,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也像是被千斤大石壓住了一樣,欲往後倒去。
好累。不如休息一下……
睿的意識承受不住身體的負擔,直直地朝後倒去。
寂靜的沙漠裏,隻聽得嘭得一聲,揚起了大量的塵土,睿的身體現在了沙丘裏。迷糊的視線一點點被眼前的黑暗吞噬,他的意識就這樣隨著身體的倒下而陷入了深淵。
沉睡中,仿佛有人在耳邊歎息,一雙冰冷中泛著藍光的眼睛凝視著他,仿佛看一件垃圾一樣,充滿了不屑和譏諷。
“沒用的東西,這樣就讓你倒下了?不愧是低劣的半狼人,讓你活著真是對吾血脈的侮辱。”擁有著冰冷的眼睛的人說道。
他就像是一抹幽靈,輕柔恍惚,又冰冷寒悸!
睡夢中,睿的意識體仿佛飄出了體外,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身體倒在沙地裏。他驚懼地瞪大了眼睛,不安和狂躁讓他迅猛地朝自己的身體撲去。
但是結果卻是有一個屏障一樣的東西擋住了他。又仿佛他的身體拒絕了他這個靈體。
睿驚慌的不知所措。而且他馬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靈體如果長時間離開肉身,那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還是說……他已經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睿看到自己躺在沙地裏的身體突然睜開了眼睛。
睿驚了一下,那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冷到徹骨的寒意讓他渾身一顫。
接著那雙眼睛瞪了睿一眼,好像把他看成了垃圾。接著不等睿反映過來,他的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他朝著那片睿以為是幻覺的綠洲之地走去。
那座巍峨的宮殿,仿佛很遙,又仿佛就在眼前。這個時候睿想起賽姆斯對他說過的結界的概念。難道他是遇到了隱匿功能的結界了?其實城堡和綠洲都是存在的,地圖上沒有是因為它被結界隱藏了起來,現在是因為某些原因,結界被嗎、破壞了,所以他才能看到?
更深入的猜忌和思考沒能繼續,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扯住了他,他的靈體仿佛要被生生撕碎一樣,讓他痛苦不已,但他卻無法發出聲音。
接著,疼痛再次讓他陷入了昏迷——
睿睜開了眼睛。他感覺到全身疼痛難當,好像被拆散了骨頭又重裝起來一樣。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林子裏。而腳邊有一隻被他咬了的野豬。
對了,他像起來,昨天晚上是滿月,他在沙漠裏遊蕩,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掉的時候……應該是身體渴血的本能讓他找到了這片沙漠裏的綠洲的吧。
睿心想著,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夢,不過夢見什麽了呢?宮殿和幻覺?不會是失去意識的時候見到的海市蜃樓吧。
睿搔了搔頭,看看太陽,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睿站起來找準了方位朝鎮子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太陽越來越高,沙漠裏的氣溫也隨之升高。他煩躁地擦了把額頭的汗水,熱的恨不得鑽進沙丘裏。
這時候,他發現前麵的沙丘裏有個人,他加快速遞跑了過去。
確實是個人。
睿把這個人翻了過來,是個十幾二十歲的少年,有著罕見的東方臉孔,而且……應該說是漂亮吧。
睿愣了半天,是的,很漂亮呢!
他感覺到手上的粘稠,暗道一聲不好,抬手一看,果然是滿手的鮮血。
不對,鮮血的顏色有問題,這個氣味,吸血鬼?
狼人的本能讓他十分厭惡血族,一聞到吸血鬼的血液氣味,睿就莫名的煩躁不安起來。
這個少年是吸血鬼?
睿的眼睛轉瞬變得冰冷,連帶看少年的眼神裏多了厭惡和鄙夷。
果然,他在少年的肩頭上發現了傷口,扣在傷口裏的是一枚銀彈。等,等等?中了銀,他的手為什麽沒有潰爛掉?
不對,少年不是血族,是他的身上遺留著血族的血液。
他是人類!
這個認知讓睿急躁了起來。他立即在衣服上扯下一塊布包裹住少年流血的傷口,然後抱起少年快步朝鎮子跑去。
沒有入城,睿就在城門口看到了賽姆斯團長,團長正悠閑的抽著煙,看到他回來,還打了個哈欠,一臉的布耐煩。
“怎麽才回來?埃蘭娜那丫頭吵死人了。”賽姆斯丟掉煙頭。
睿隨著他的動作看到地上一堆的煙頭,心下一陣溫暖。
“你抱了什麽回來?”賽姆斯皺起了眉頭。
睿被他這麽一提醒,趕緊疾步朝鎮子裏頭跑。
賽姆斯感覺到額頭的青筋在跳,“該死,千萬不要是‘饑不擇食’把人類給咬了。”
被睿救回來的少年中的是K彈。K軍使用的銀彈頭。
“Childe?”賽姆斯吐出一個煙圈。麻煩了,Childe和人類的區別幾乎是零,根本無法區分,除非他自己露出不完全的尖牙,否則根本就不能斷定。
“不要讓教會的人知道他。”賽姆斯抽了一口煙,對愛德華醫生說道。
“K軍不會射擊一個人類。他應該是被他們捕食到的Childe。”愛德華醫生一邊冷漠的說。一邊為少年包紮傷口。
“不管怎麽樣,我暫時不能把他交給教會。那群家夥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血族。而且我們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
“別說冠冕堂皇的理由。”愛德華醫生打斷了賽姆斯的發言,他冷笑道,“你是想利用他引來K軍吧。”
賽姆斯痞笑:“這也是理由之一。”
“Childe成不了氣候,但是你小心他的家長找上門。”愛德華醫生忍不住打擊這個自大的男人。雖然如此,他也不讚同他少年交給教會處理。
包紮好少年的傷口後,愛德華醫生對站在床邊一聲不吭的睿說道:“過來再讓我看看你的舌頭。”
從睿十二歲被帶到傭兵團來,愛德華醫生就企圖治好睿的啞巴,奇怪的是,睿的喉嚨聲帶沒用一點問題,但是不管他使用什麽方法都不能讓睿開口說話。
不是先天性問題,難道是後天的?
愛德華醫生也曾懷疑過是有人給睿施了抑製他說話的魔法,但是看過很多魔導師,他們都表示睿的身上沒有任何魔法、詛咒的痕跡。
「不用了。」睿做了一個手勢。因為『沒有損傷而無法開口』這個原因,睿也把他不能開口說話當成了上帝給他的懲罰。
“哼!”愛德華醫生惡狠狠地瞪著他的喉嚨,“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沒有疑難雜症能難倒我!你不像開口沒有關係,我不能讓人說我是無能的庸醫!”愛德華醫生固執的說道。
所以說賽姆斯傭兵團都是一群怪人!
第七章
第七章“小心!”黑發少年替睿擋掉了迎頭砸來的斧頭。
睿看了一眼前麵的斧頭,心下也是一陣冷汗。
好快的應變能力!睿驚歎道。這個叫做零的家夥真的不是普通人呢。
睿看著零,猛然間有些恍惚。好漂亮的人,不管看幾次都有驚心的感覺。他就像一匹黑色的豹子,皮毛烏亮,漂亮到讓人心驚。
連他的應變能力、簡潔的招式、靈敏的速度,都像一直黑豹子!冰冷冷的零,透著一股冷豔的美。
“晚上沒睡好?”零看了他一眼,敏銳的發覺他連日來的精神並不是很好。
睿點了一點頭,然後撿起地上的斧頭丟給那個差點砸到他,卻沒有一點歉意的同伴。
“喬治,你應該道歉!”
“如果這樣都能被砸中說明他學藝不精,怪不得我。”
——以上是某隻賤人對此次意外的總結。
“有什麽讓你心煩的事?”零問道。睿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問這個話不是因為關心他,而是像還他救命之恩。
不過很可惜暫時足夠讓他還一條命的煩惱。
睿搖了搖頭,朝一個尚未被砍倒的大樹走去。他坐在樹下稍做休息,心想他們也許是最閑的一個傭兵團了吧,竟然還接幫人砍樹的任務。
煩心的事情?
睿搖了搖頭,也許是給零說對了,晚上睡不好。最近他經常夢見一個場景,那是一片種滿白色野薔薇的花園。花園有一條小徑通往一個哥德式的城堡。夢境的怪異之處是空氣中漂浮著的,仿佛是幽靈體的魂魄狀的東西。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風魂。
為什麽最近他會接二連三的夢見這個畫麵呢?
夢境裏同時還出現了一個人,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但是他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睛。這雙眼睛總是冷漠地看著他。
睿好幾次被這雙眼睛嚇醒,每一次醒來的時候他都恍惚地覺得擁有這雙眼睛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不,或者用這種說法,這個人就在他的身體裏!
身邊吹來了冰爽的風,這風仿佛吹散了迷霧,打開了他冰封的記憶之門。這感覺就像是迎頭一個電擊,將他的混沌擊散了!
睿隱隱的覺得自己的身體裏似乎還住著一個靈魂。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可笑,但是莫名其妙地就想這麽懷疑。
對了,那次殺死那隻三百歲了的狼人男爵之後,狼人的金牌襲擊了他,然而強光之後,那塊金牌就消失了,難道那個時候什麽東西鑽進他的身體裏其實並不是錯覺?
睿急忙搖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沒有邊際了。金牌一定是魔力好盡之後化為灰燼了!
“吃飯嘍!”少女清悅可愛的聲音響起。睿抬頭看著埃蘭娜,先前的不愉快立即一掃而空。
從埃蘭娜的出現,睿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他知道自己喜歡埃蘭娜,可是他怕自己的身份曝光的一天,會傷害到埃蘭娜。
埃蘭娜朝他這邊看了過來,笑容燦爛無比。
睿臉一紅,趕緊挪開視線。他用餘光看到埃蘭娜朝他這邊跑來,手中提著餐盒。睿冷漠的表情分化了,心情也變得愉快了起來。
可是……
“零大哥吃飯。”埃蘭娜朝零走去。
睿愣了一下,然後苦笑。
“謝謝,埃蘭娜小姐,你真是美麗善良的女孩。”一頭銀發的美麗男人伸手接過埃蘭娜手中的餐盒,然後轉身拉著零的手往樹的陰影裏走去。
零在他們傭兵團已經待了近兩個月了,這期間,這位銀發的貴族男子也跟來了。
睿疑惑地看著這對兄弟。
說他們是兄弟,可是樣貌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而且那個銀頭發的大哥對零似乎有很強的占有欲。他每次微笑的時候,眼裏卻閃著嗜血的精光。
睿已經觀察這個人很久了,他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睿吃飯。”埃蘭娜把餐盤放在睿的麵前,然後坐在他的身邊摘了片葉子放在唇邊,然後悅耳的曲子就響了起來。
睿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埃蘭娜的側臉。
每次他聽到埃蘭娜吹這個曲子的時候,他總是看到埃蘭娜的臉上帶著微笑,但睿覺得這個笑容比玻璃球還要脆弱。
睿覺得埃蘭娜是他所見過的最堅強的女孩。
這個曲子是埃蘭娜的母親教她和她姐姐的,一個很歡快的曲子,但是現在聽起來,曲子越是歡快越是讓人難過,在埃蘭娜的父親、母親、姐姐都死在他麵前之後。
埃蘭娜的家人是被某個狼人殺死的。所以睿更不敢告訴她,自己的秘密了。
上午,傭兵團幫當地的人伐木,下午,當地人就告訴了他們到黑木森林的近路。這之前,傭兵團接了皇家任務。與其說是任務,說成比賽反倒更確切一些。皇家發布的任務所有傭兵團都可以接,以完成者為勝利者,得到豐厚的獎賞。
這一次的獎品更是讓各個傭兵團趨之若鶩。勝利者可以得到一座金礦!
睿也想讓他們的團贏得勝利,不過他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為了另一個獎項——十二聖騎士之首的稱謂。
團長多年前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被剝奪了聖騎士的稱謂,所以他希望幫團長重新得到這份殊榮。
一想到這些,睿就鬥誌高漲!那七怪的任務都變得不那麽遙不可及了。
對了,任務的內容是收集七樣東西,而這七樣東西分別在七個怪物身上:無眼蛇的毒液、龍的牙齒、死亡沼澤裏鱷魚的眼淚、沙漠蜘蛛的血、海怪的角、狼王的牙齒、吸血鬼伯爵的血。
越是往後的任務越是困難,到後麵狼王的牙齒、吸血鬼伯爵的血就成了不可能的任務了。
為什麽區區一個吸血鬼伯爵其難度要排在狼王之後呢,原因不是吸血鬼伯爵比狼王更厲害,而是人類和血族對狼人的歧視。
在他們的眼裏,狼人就等同於沒有自我意識的野獸。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失去意識的狼人不過是WerewolfF,是等級最低等的狼人,他們多半前身是人類。真正的狼人伯爵能力卻比吸血鬼伯爵之上。
晚上,他們野營在黑木森林,晚餐的時候,埃蘭娜一直在幫零烤肉,她似乎真的很喜歡零。
睿看到埃蘭娜討好零的樣子,心裏發酸的厲害。而且他更怕那個銀色頭發的男人對埃蘭娜做出些什麽。這個人每次看埃蘭娜的眼神裏都透著凶光,仿佛要將埃蘭娜碎屍萬段一樣。
睿一邊吃著他的食物,一邊時刻注意著銀色頭發的男人的舉動。
果然!當埃蘭娜伸手去取水罐的時候,那個男人朝埃蘭娜射了一個風刃!男人的手法很高明,如果不是睿那易於常人的視力,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這急速又透明的風刃。
睿驚懼之下快速出手擋住了風刃。那風刃急速砍到睿的受傷,並破了他手背上的一條血管。
不知情的埃蘭娜疑惑地看著睿擋在她麵前的手。
睿猛地收回受傷的手,另一隻做了個喝水的手勢,搶過水罐往邊上的暗些的地方躲。
鮮血就這樣順著他的手背滴到了他背後的地麵上,沒有讓任何人看到。除了——銀白色頭發的男人。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睿一眼,睿則以更陰冷的眼光瞪了回去。
然後男人笑了,笑容讓他美麗的臉變得更為炫目,男人的容貌本來就屬於中性的,這麽一笑,眼底裏竟透著些溫柔。
男人將自己手中的兔肉撕下一塊遞到了零的嘴邊,動作親昵,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睿猛地抖了一下,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難道這個人對零是那樣的感情?
睿的臉色有些白,也許是十二歲那年,變態伯爵的事件讓他對同性之間的那種事情產生了恐懼感。
睿又看了零一眼,而零依舊是那樣冰冰冷冷的樣子,對銀發男子的態度反而厭惡更多一些。
這一發現讓睿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更甚了!
對於零,睿還是有些好感的,所以他暗自做了決定。投向零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同情。
“喂。”銀發的男人踢了睿一腳。
睿冷冷地看過去。
“陪埃蘭娜去溪邊!”男人說道,高傲的態度仿佛在下達命令。
貴族果然很讓人討厭!睿又瞪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追著埃蘭娜進入了林子裏。
漆黑的林子裏,睿那雙異色的眼睛卻看的十分清楚。他遠遠的看到埃蘭娜在溪邊接水。
埃蘭娜邊接水邊哼著歌,小溪裏的水很清澈,月亮將銀白色的光灑落在水麵上,波光粼粼美輪美奐。
這樣的景色讓睿心頭一蕩,他貪戀地看著埃蘭娜,就像看著心中的女神一樣。
突然埃蘭娜的身影消失了。睿驚覺過來,匆忙朝溪邊跑去。
就就在接近溪邊準備找人的時候,迎頭一把匕首劈來。
睿立即就覺察出匕首的主人是誰,他鬆了一口氣之餘竟然忘記了躲閃。幸虧埃蘭娜及時收住了手。
“怎麽是你?你要嚇死我啊?”埃蘭娜抱怨道。
睿想起剛才他看著埃蘭娜的背影發呆的樣子,臉頓時紅了一片。
「我陪你。」睿做了一個手勢,
如果可以,睿想在這三個字前加一個“一輩子”。
然後他們兩人一邊“說話”,埃蘭娜接水,她看到水中魚,突然說她想抓魚。睿就陪著她抓魚。
不過在抓魚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地蚯!
竟然是七怪之一的無眼蛇!
說時遲那時快,睿摟住埃蘭娜的腰讓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後他抽出腰間的魔劍迎戰。
雖然他很討厭他的劍,因為賣錢的老人說這是一把回應獸性的劍,握著它就好像證明他是一隻野獸一樣。
不過因為它是埃蘭娜送的,睿就沒有丟。事實證明,睿的這個做法是正確的。魔劍不愧是魔劍,它嗡嗡發出聲響,仿佛和睿心有靈犀,甚至運用它的靈性給睿一個正確的判斷。
當無眼蛇的毒液亂噴灑的時候,就是魔劍放出嗡嗡的聲響提醒睿做出反映,不過也許劍的聲音隻有他能聽到。
睿正得心應手地揮舞著魔劍的時候,心底裏突然間響起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聲音說:“嗬,果然是低劣的野獸嗎,竟和一把帶著獸性的劍心意相通。”
突然響起來的聲音讓睿措手不及,險些被毒液所傷,幸虧埃蘭娜的保護屏幫了他。
撲通……這個時候心髒突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就像是他在月圓之夜變身時的感覺。
不可能!今天明明不是月圓之夜!
睿慌亂了。越來越強烈的感覺讓他滲出了虛汗。
半狼人也會被獸性所控製,也許有一天他會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想到這裏,睿心驚了一下。而心底裏的那個人仿佛在這個時候冷笑著。
不!決不能讓獸性控製住我!
睿堅決地在心底叫道!他猛地騰身而起一劍將無眼蛇開膛破肚!
然而殺戮沒有撫平他體內蠢蠢欲動的獸性,反而讓他更加嗜血。
“睿,你沒事吧?”埃蘭娜撲過來,緊張地看著他。
睿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殺意地看著埃蘭娜。
“睿?”
埃蘭娜的聲音讓睿冷靜了下來,但卻叫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他真的想連埃蘭娜也一起殺掉?
睿心驚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魔劍。
難道是它讓他失去了理智?
還是他體內的獸性在覺醒,已經開始吞噬他的意識?
“睿?你傷到哪裏了?”埃蘭娜緊張地叫道。心裏已經慌亂了,如果睿有事的話,她也不想活了!
睿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他真的很喜歡埃蘭娜,可是這個時候心髒傳來異常的跳動,他手中的魔劍嗡嗡作響。
不!
睿突然推開埃蘭娜,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唐突,於是他又做了個回去了的手勢,然後轉身就走,這個時候他怕看到埃蘭娜的表情。
第八章
第八章傭兵團急需進入黑木森林。
團隊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狼人的地盤。成千上萬的狼人如果出現,他們鐵定連灰都剩不下。所以他們格外小心。
突然間,睿感覺到空氣中出現了一股惹人厭煩的氣息,那氣息弄得睿心中慌亂,連帶的牙齒都開始顫栗,就仿佛野獸遇到了天敵,產生了興奮又恐懼的情緒。
不好!有吸血鬼!
睿領悟過來這股氣息的來源,當即慌亂起來,他剛想“叫”出聲,一大片翅膀拍動的聲音響起。
很快,漫天而來的蝙蝠將他們頭頂的一點陽光都給遮蔽住了!
“吸血蝙蝠!”團隊裏有人驚叫一聲。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睿當即抽出魔劍砍殺著天空中的蝙蝠,而蝙蝠的數量太為驚人,殺死了一隻就有成千上萬隻冒出來。
這個時候,睿的視線清掃人群,尋找著埃蘭娜的下落。
終於他找到了個清麗的身影。
同時他也看到了一個怪異的畫麵!
每個人都遭受到了蝙蝠的襲擊,但錯了一個人例外——零!
蝙蝠竟然從他的身邊飛繞而過,仿佛他是透明的一樣。
難道他真的是Childe,所以蝙蝠才會不襲擊他?
睿已顧不得許多,他清掃著麵前的攔路的蝙蝠朝埃蘭娜身邊移動而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那異樣的感覺,充滿了獸性。睿猛地捂住心口,體內的狼人之血蠢蠢欲動,仿佛有什麽東西破體而出!
由人類變成的狼人有80%會墮落成沒有自己的意識的獸類,同樣半狼人墮落成行屍走肉的概率是79%!
不!睿強大的精神力迫使他的理智戰勝了獸性。對狼人的仇恨,讓睿的意誌力十分堅定!
但很快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名召喚出蝙蝠襲擊他們的血族,竟然同樣能召喚滿月!
滿月代表著什麽?代表著睿將變回狼人!
睿慌亂了!他拚命拚殺著吸血蝙蝠,企圖在變身之前逃走!
然而……
“啊——啊——”睿在一聲聲尖叫聲中,雙手變成了毛茸茸的爪子,身體骨骼壯大,成了狼人的樣子。
不!
他看著自己滿是毛發的手,他變成了,在同伴們的麵前……睿驚慌無措地抬起頭,僅是一眼他就掃到了同伴們臉上的表情!他們無不驚慌恐懼地看著他,甚至有厭惡的、憎恨的……
睿的心髒揪痛起來,他不可置信所發生的一切,他朝他們邁出一步,仿佛在證實這一切都是噩夢,不是真實一樣,他渴望地看著同伴。然後隨著他邁出的步子,他們卻驚恐地退開了。
睿如同冰雪天掉進了冰水裏,從頭冷到了腳!
他們懼怕於他,他擔心了多年,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他選擇了逃跑,他轉身逃竄而去。
(接楔子)
慌不擇路間,睿撞翻了森林的樹木,他像一隻受驚的獸類奔馳在森林裏,並忘乎所以的吼叫起來。
不!老天為什麽要這麽度對待他!
他明明什麽錯事都沒有做過!
睿想起了十二歲之前他被領養的時候,那家的男爵夫人,還有仆人們對他像對待怪物一樣,又厭惡又懼怕。
他們欺淩他,折磨他!生生將他的自尊踩在地上。
可是他做錯過什麽?
睿瘋狂地吼叫起來,他仰著對著滿月慘叫!
然後發瘋似的用強壯的手臂撞擊樹木,發泄著他的情緒!
劈裏啪啦,耳朵裏都是他自己的吼叫聲,和樹木折毀的聲音。
他將所有的憤怒和仇恨都歸咎在了那個□他母親的狼人身上。淤積了十幾年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了出來,他無法容忍!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如果沒有他,他就不會變成這樣。被所有人厭惡!所有人都害怕他,厭惡他,就連傭兵團裏的他的家人們!也開始害怕於他。
睿更不敢想象,埃蘭娜此時的心情。隻要一想到埃蘭娜很可能用仇恨和恐懼的眼神看著他,睿就感覺自己要發瘋了!
對!他是狼人!他和殺死埃蘭娜親人的狼人是同類!
這個時候,睿的心髒猛地被雷電電到般撲通地跳動了一下。
同時他的身體不受僵持住不能動彈。
他仿佛聽到心底裏有一個聲音厭惡地說道:“真是沒用的男人,這樣的打擊就讓你變成了瘋子?獸類不愧是獸類。根本不值得同情。”
睿的眼睛瞪大,眼中充滿了驚懼之色。
隨即他體內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一般,他跌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睿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然後遠處的一聲狼嘯讓他猛地緊繃了身體!
是狼人。他驚懼地竄了起來,傾耳一聽,不隻一隻,很多的狼人,而且聽聲音傳來的方位,它們在襲擊傭兵團的人!!
睿頓時心髒提到了嗓子眼,然後他也不管剛開始他們是怎麽看待他的,轉身就跑了回去!
快速地奔跑到地點,他看到蝙蝠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群的狼人,那些狼人身高都在兩米五以上,身材高大健碩。
狼人們將傭兵團包圍其中,地麵上躺著很多具屍體,他的“家人們”被狼人殺死,甚至是撕碎,死的甚是淒慘。
埃蘭娜!
睿心下驚駭不已,他立即幾步躥上衝天的大樹,居高臨下,他看到包圍圈裏還有十幾個同伴,埃蘭娜也在其中,她在為受傷的人治療傷口。賽姆斯團長以一抵十,但狼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他也已經掛了彩。
睿二話不說躥下大樹,吼叫一聲折斷了一截樹木,以超乎尋常的力氣扛著半截大樹作為武器衝進了狼群裏。
“嚎——嚎——”周圍都是震耳欲聾的狼吼聲,睿不管不顧扛著半截大樹生生地破了一個包圍圈。
周圍的這群狼人全都驚訝地看著睿的舉動,一時間忘記了攻擊他。睿就趁著這個功夫擠進了狼群裏。
他不能說話,所以他嘶吼聲衝著他的“家人們”吼叫著,示意他們離開。
他的目光對上埃蘭娜,他的心髒狂烈地跳動著,他看到埃蘭娜的眼中流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好像要哭出來了。
“睿!”她喊他。眼中沒有鄙夷之色,反倒是擔心更多一些。
這個時候,睿心想,這就足夠了。隻要她沒有恨自己就足夠了!所以,快走!
“嚎……”睿大叫一聲,豁出去了似的揮舞得半截樹木虎虎生風。
狼人們怒目而視,憤怒到通紅的眼睛仿佛要將睿這個叛徒撕碎,它們開始不顧其他的人類,專心對付睿。
就趁著這個時候,賽姆斯推了發愣的眾人一把,大吼一聲:“走!”
“可是睿……睿!”埃蘭娜擔心地大叫,傳入睿的耳朵裏,他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量,就連被狼人弄傷的傷口都似乎不那麽疼了。
“嚎……”(走啊……)睿大叫著,他以健碩的身體生生當下狼人的襲擊,護送著同伴離開。
“睿……睿……”埃蘭娜拚命地喊叫著,“我們不能留下睿!”
賽姆斯吼道:“你們先走!”
同伴們架起埃蘭娜讓她帶離狼人的包圍圈。
賽姆斯返身加入了戰鬥。
睿的身手是由賽姆斯教導的,睿要叫賽姆斯一聲師傅,他們互相知道對方的實力,並信任著對方,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完成一個動作。
睿看到賽姆斯拿出一個四方方的黑盒子,知道他要用秘密武器了,於是不用他說話,睿就自動地做起了掩護的工作,他擋掉了狼人的所有的攻擊,為賽姆斯製造了時機,讓他用鑰匙開啟了黑盒子。
隨著盒子開啟時短暫的幾秒鍾間歇,睿和賽姆斯奮身一撲,下一瞬間,盒子的蓋子被爆炸的衝擊力打開,無數枚浸過聖水的銀針被炸彈的衝擊力打飛了出去。
長十寸的銀針紮進狼人的身體裏,讓狼人們化為了灰燼!
睿和賽姆斯雖然已經跳出去撲倒在地,但是,銀是不長眼睛的,睿狼人敏銳的行動力,讓他奮不顧身地撲在了賽姆斯的身上,為他擋住了銀針的傷害。
睿是半狼人,其好處就是他不怕銀和聖水,所以銀針雖然傷了他,但卻沒有讓他像其他狼人一樣全身焚燒殆盡。
這銀針爆發的一瞬間,睿雖然看不到,但一直感覺的到的吸血鬼的氣息消失了,隨著吸血鬼的離開,烏雲散盡,滿月退散,太陽重新普照著大地。
鋪天蓋地的銀針射完之後,周圍已經看不到活著的狼人了,這一瞬間,竟是全滅。
走而複返的埃蘭娜一行人看著地麵焚燒的痕跡,全都驚呆了。他們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慌中走脫出來,直感歎,生命真的很脆弱,生死有時候隻在瞬間!
第九章
第九章“睿!睿!你不要有事啊,睿!”埃蘭娜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耳朵裏。
睿的意識被強製性聚攏。
埃蘭娜?她為什麽哭啊?
睿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埃蘭娜破涕為笑的臉。
“醒了,終於醒了!”埃蘭娜高興地叫道。
睿的視線變得清晰起來,他看到埃蘭娜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這時候他才遲鈍的感覺,埃蘭娜在給他用治愈術,這個傻丫頭自己快脫力了都不知道。
睿有氣無力地抬起手阻止了埃蘭娜施咒。
埃蘭娜不依,按住睿的手想要繼續。
“夠了,你再消耗下去,睿的傷口沒有複原,你就先力竭而亡了!”賽姆斯說道,埃蘭娜這才聽話的停下了動作。
這個時候睿抬起手,看著自己那屬於人類的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變回來了。但又怎麽樣,他們已經看到了。
睿感覺到心都要滴血了,他直起身子頹廢地低著頭,他不想看任何人的表情。他已經決定了休息一下就離開,在一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他不希望聽到他們說出趕人的話。
“睿!”埃蘭娜表情認真嚴峻地說道:“你是不是出任務的時候被狼人咬了?”
睿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埃蘭娜關切的臉。
他頹然地低下頭,然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埃蘭娜錯了,他沒有被狼人咬過,而是……他本來就是。
“睿!不要走,我聽說過有一種解藥能解除被狼人咬後中的毒,雖然機會渺茫,但不表示沒有希望!”埃蘭娜堅決地握住他的手,拉住他,“一定有辦法把你變回來的!”
睿遲疑了一下,還是甩開了埃蘭娜的手。他是不可能變回來的。
“睿!”埃蘭娜繞到了他的麵前,堅決地說道,“不要這麽快放棄希望啊!”
‘你錯了,我沒有希望。’睿心中說道。
他繞過埃蘭娜堅決要走。
“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讓你走!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麽可以離開!不要走啊,我喜歡你。所以不要走。”
“……”
“……”
“……”她說什麽?她喜歡……我?
睿呆了半天,久久反應不過來埃蘭娜說的是什麽。
一瞬間,睿感覺到欣喜若狂。
埃蘭娜竟然說喜歡他!
隨即笑容又凝固住。
她是騙我的吧,為了不讓我失去希望,她才說……
可就算他真的喜歡我,又能……怎麽樣?
睿的心頭湧起一股苦澀。
睿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埃蘭娜,然後搖了搖頭。
埃蘭娜說出四個字後,滿臉通紅,她以為睿會很高興,因為他也喜歡她,可是……
“為什麽?”埃蘭娜死死地拽住睿的手,不讓他離開。
賽姆斯歎了一口氣,走過來拍著女兒的肩膀。
“埃蘭娜,睿不是被狼人咬了才變成狼人的,而是……他是狼人和人類生下的孩子!”
賽姆斯把睿的身世說了出來。
埃蘭娜抓著睿的手僵住了,並慢慢地鬆開了。
睿感覺到了,他沒有怪埃蘭娜。他告訴自己這樣就好。
就在他以為埃蘭娜不會在堅持的時候,埃蘭娜突然又堅定地握緊了他的手。
睿有些驚訝地看著埃蘭娜,同時心裏有些高興,又有些苦澀,心中掙紮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抹白色的影子突然躥出,同時傳出一聲慘叫。叫做威廉傭兵已經倒在了血泊裏,他被咬斷喉嚨,當場而死!
眾人驚駭地抬起頭,對麵站著一匹白狼,而且是一匹獨眼龍的狼,他的身體比撲通的狼要高大健碩很多。它威風凜凜地站在對麵,綠幽幽的眼睛裏折射出高傲和冷酷。
接著它開口說話了:“你們這些大膽的人類,竟然敢闖入吾族的領地,殺害吾族的同胞!”
獨眼的白狼竟然開口說話了,眾人都是一驚,經過狼人一役,他們現在已經起了退縮之意。
“是白牙,狼王親衛隊的隊長。”賽姆斯說道。
“憑你們幾個人殺了吾族這麽多同胞,也算了不起了。”白狼誇讚道,但是他的話卻讓眾人驚懼地提高了警惕,它不一般!
白狼看到了睿,它的眼中出現了驚訝之色,“同類?”
它在睿的身上嗅出了狼人的味道。
“睿才不是你們的同類!”埃蘭娜叫道,她像一隻咋了毛的貓咪驚叫著。
白狼並不理她,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的身上竟然有吾族王的氣息!”
“你是說睿是狼王的血脈?”賽姆斯驚道。
白狼並不回答,而是突然衝了過來。
睿急忙閃身護在眾人麵前。
白狼一爪子將睿拍到在地,“被人類馴養了嗎?真是丟吾族的臉麵!”
說著它扭頭對著其他人說道:“人類,速速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
說話間它又抬起爪子,一下將睿打昏,然後叼著睿飛躥而去。
睿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白色野薔薇。
野薔薇的花語是浪漫,白茫茫的花海,清風送爽,天藍氣清,竟是一卷美麗的風景畫軸。
睿直氣身子,愣愣地看著這片美麗的薔薇花海,那麽的美麗,那麽的素淨,還有空中漂浮著的風魂。
風有魂,而無形,它們就像是稚氣的孩童在空中玩耍著。
睿一怔,他似乎做夢的時候見過這樣的風景。還有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已經清醒了嗎?”
睿聽到聲音轉過頭,然後他愣住了,眼前的男人有著美麗的灰藍色的頭發,俊美無雙的容貌,一身白衣服襯托著著詩人一般的氣質。
男人微微的笑著,一雙眼睛卻精明地打量著睿。而且有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讓人深深地對其產生了敬畏感。
很英俊的男人。睿愣愣地抬頭仰望著他,心下道,而且好高大。
睿看呆了似的盯著男人不放。
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了嗎?”
語氣裏透著愉快。
他隨意地攏了攏被微風吹散的頭發,舉止優雅無雙。睿結果又是一愣。
“小東西你叫什麽名字?”男人俯下身,扣住他的下顎,微微一笑,他英俊的臉更是好看了。
睿張張嘴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嗯?還不會說話?果然是小東西。嗬嗬。”男人愉快地笑著,帶著鼻音的語調竟然很性感。
睿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突了一下,臉上也有些紅。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然後他看到眼前的一抹灰藍色的頭發,細看之後,頭發的藍色更漂亮了。淡淡的藍色,又有些微白,幾乎透明,但又是有顏色的。
好漂亮的顏色啊!
睿忍不住伸出手把那簇灰藍色的頭發握在手中。放在手裏後,頭發的顏色深了一些,不過一樣很美。
男人眼中閃著興味的光,饒有興致地看著少年的舉動。
少年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動作的突兀,他立即鬆開柔,紅著一張臉看著他。嘴唇微張,仿佛要說些什麽,一副憨厚可愛的樣子。
男人再次嗬嗬地笑了。他發覺有些中意起這個孩子了。也許可以玩久一點再殺掉他。或者幹脆養在身邊也好。
如此想著,男人再次扣住睿的下顎,另一隻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男人勾著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果然很像我呢,看來你真的是我的孩子。”
睿仿佛被一個悶雷劈中了一般,他那雙一紅一黑的眼睛立即凝聚起了憤怒之色,他仇恨地瞪著男人,並且猛烈的掙紮起來。
是他!
竟然是他!
是他□他的母親!該死的!狼王!
“唔哼……唔……”睿惡狠狠地扭動著而身體,掙紮著,他的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
因為他劇烈的掙紮,狼王的視線也變得冰寒起來。
他一巴掌打在睿的臉上,將其打偏到草地上。
“這就是你對待父親的態度?”狼王朗聲道,語氣裏透著慍怒。他不明白這個被說是他的孩子的少年,為什麽在聽到他是他的孩子後竟表現出如此憤怒的樣子。
難道他不應該感到興奮?因為他是他的孩子,狼王的孩子!
他應該感到驕傲而不是憤怒!
睿感覺男人冰冷的氣息籠罩在身上,那麽的強勢。
他抬起臉繼續惡狠狠地瞪著他。
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會□他母親的人。他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還是真的如其他人所說的,是報複?報複母親找來傭兵殺了他的族人?
“不過是隻低賤的半狼人,野孩子麽,竟然如此無禮。”狼王冷漠地看著他,仿佛看一堆垃圾一樣。
“讓你存在,真是對吾血脈的侮辱!”狼王冷言道。半狼人的地位比由人類變成的狼人還要低等。讓他活下來不過是個意外。
對於狼王的厭惡之色,睿更加憤怒了!
他沒有資格厭惡自己!因為造成這一切的本來就是他!
“嗷嗚……”睿叫了一聲,突然憤起撲倒了狼王。
狼王驚訝地看著睿,他沒有想到他敢這麽做竟然被他推倒在地。而睿隨即壓在他身上!
睿一壓住狼王,立即抬起手一拳頭打在狼王的臉上,這一拳頭直接打傻了狼王。
他吃驚地看著睿,半天才由驚訝轉為憤怒。
“你竟然……該死的!”狼王怒火中燒。
睿被他冰冷的又帶著殺氣的眼睛盯著,本能地打了個冷顫,但是,他再一次提起拳頭這一次還是往狼王的臉上打去。
不過他還沒有打到狼王的臉,就整個人失去平衡被掀倒在地!
狼王強勢地壓在睿的身上,漂亮的灰藍色頭發垂落下來貼在睿的身上。
狼王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說道:“很好,你惹怒我了!你是第一個剛跟我動手的人!兒子打父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嗯?”
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扭過頭不在與他對視。
“看著我!”狼王強硬地將睿的臉掰正。睿冷哼一聲,仿佛在說休想,於是他閉上眼睛。
“你……”狼王隻覺得一股怒火衝上他的頭頂。
“我讓你看著我!”狼王掰著睿的臉的手加大的力道,他是真的被這個沒有禮貌的孩子給惹火了。
睿吃痛一聲,隨即瞪大眼睛,瘋狂地怒吼起來,“嗷嗚……嗷嗚……”
“你,嗬,嗬嗬……”狼王怒極反笑,他似乎是明白了睿的意識,“怎麽怪我□了你的母親?嗬嗬,笑話,沒有我□她,會讓你這個低賤的血統出生?”
狼王冷聲道:“我似乎有些想起來了,是那個女人嗎?那時候她可是反抗的很厲害呢!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
狼王突然勾起一個笑容,“你這個樣子,難道也想讓我□你?嗯?”
睿的全身僵持住,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
睿心想,他一開始瘋了還是怎麽的,竟然覺得他很有氣質,像個溫柔的詩人。
瘋子!
原來是個瘋子!
“你這個表情,難得是被我說中了?嗬嗬,真是個壞孩子,連父親都要勾引?嗯?”狼王邪笑著在睿的臉上舔了一口。
睿立即驚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驚恐地連掙紮都忘記了。
狼王像是看到了好玩的東西,滿是性致地又在睿的臉上舔了一口。
結果睿全身瑟縮了一下,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縮著脖子。
狼王的舉動讓睿想起了十二歲那年的事情。心裏上的恐懼讓睿喘著粗氣,驚慌失措。
狼王笑意更深了,原來玩笑性質的舉動,讓他來了性致。
他將睿的雙手扣在頭頂,然後俯身親吻他的臉頰。
“嗚嗚……”睿受驚而掙紮起來。
他的動作惹來狼王更大的興趣。他扣住睿的臉,親吻他的嘴唇,並將舌頭伸進了睿的口中。
意外的香甜,讓狼王興奮不已。
睿羞澀的動作也讓他幸喜。
於是他決定將這個吻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