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吾祐》(VIP完結)作者:靈精風
【文案】
錦程萬裏誰不想,可惜今生非吾願。
是的她穿越了,總聽好朋友蕾蕾說她看了什麽穿越小說,主人公怎樣的幸運,怎樣的厲害。現在真真切切的發生在她自己
身上了,她穿越了還是女尊男卑的世界,這可以說是身為女子的幸運,好處就是每個月沒有‘那個’來煩……
穿越成了女尊世界的皇女,沒想到研國皇族是從原來世界的古人穿越來的,還有一個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皇姐,命中注
定,我最在意的還是姐姐。事先聲明,我不是同性戀。
此文兩個結局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靈魂轉換 青梅竹馬 天之驕子
搜索關鍵字:主角:炎祐(簡顏) ┃ 配角:炎祈,青梨 ┃ 其它:尊,研國
【正文】
背叛離殤
“蕾蕾,你每天給我打電話都說這些虛構的穿越文,我知道你是業餘兼不入流,勉強還稱得上的小說家,你也不至於
天天都跟我說你文章的進度吧?”我實在是受不了她的這種‘執著’,可誰讓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呢。
“你就不能當我的‘構思機’嗎?我可是把我的文第一個拿給你看,你竟然這樣不知珍惜,嗚……你一點都不知道珍惜我…
…”電話那頭開始假哭,光聽就知道不是真哭,對我她是怎麽假怎麽來。
“行啦,你就不能說點實質性的,我可是很忙的,別忘了我現在是簡氏集團新任總經理,能抽出繁忙的時間接你電話
,你就偷著樂吧。”
“嘁,那不也是你們家的家族企業,不管你學習怎麽樣,在哪裏讀書,隻要你一畢業就會被你老爸‘揪’回公司,你以
為我不知道啊?”蕾蕾替我惋惜的感歎。
“知道你還來煩我?我剛上任,這幫老家夥都不太服我,好歹我也是劍橋畢業的碩士,一點麵子都不給。”
“哈,別忘了你是心理學的碩士。”
“我大學讀的可是經濟,成績你不也知道,相當不錯。”
“是,是,你厲害。也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麽長的,別人學得都快吐血了,你卻輕輕鬆鬆的過了,簡直沒天理。不過如
果你要是穿越到古代,絕對是個大才女。”
“去你的,誰回去那科技落後的時代,麻煩死了。”我才不去呢,古代上廁所都是問題,更別說那裏還是男尊女卑的製
度,女人根本就沒地位。
我跟蕾蕾正聊得火熱,就見我最近剛聘來的助理走進來,他是我大學的師哥,被我從別的公司挖來,他也是我曾經傾
慕過的男人,不過我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過,他現在已是拖家帶口。就在我讀碩士的這兩年,一切都不一樣了。
“蕾蕾,我要工作了,有空再打給你,拜拜。”看我放下電話,他說道。
“簡總,你要的資料我都幫你拿來了。”他一直對我很客氣, 我也不在意,省得讓他老婆誤會什麽,他老婆可是個超
級醋壇子,一個不穩就得翻。
“師哥,我姐夫那裏有什麽動靜?”我有位姐姐,她是我最愛的姐姐,比起爸媽、奶奶來說我更加愛她,因為我們的父
母常年在外工作,是姐姐把我從小帶大,所以在感情上我跟姐姐的感情最深。她比我大四歲,在我大學畢業那年結的婚,
嫁的人是個很帥氣卻有股邪氣的男子,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我就有種警惕感,直覺告訴我他不能給姐姐幸福。
“還沒有。”他輕輕搖頭。
“繼續盯著,如果他再做出對不起我們的事,我一定會讓他離開公司。”自從我進到這公司裏,就發現公司賬目上有很
多問題,這些問題都是近兩年才出現的,爸爸竟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果然是隻老狐狸,連自己女兒都利用,我會接受總
經理的位置就是被他設計的。
“……簡總,這樣對你姐姐……”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沒事,我知道分寸。”我知道他擔心我會跟姐姐鬧翻,最近已經因為我搶了姐夫這總經理的位置跟我鬧了好一陣子。
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不管她是怨我也好,怪我也罷,我不會讓那個男人再在外麵逍遙快活,特別是我查出他在外
麵還有個小女朋友時,我就更不會手下留情了。
“你知道就好,怎麽說他還是你姐夫。”他在我耳邊輕聲勸著。
“唉,”我無力的歎口氣,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到時候姐姐絕對不會再原諒我。“如果姐姐仍然相信那個人,就隨她
吧。隻要她覺得開心……”可是我不會放過他,姐姐那麽愛他,他卻在外麵拿公司的錢包二奶。
“顏顏,做事不要做得太絕,對自己對別人都不好。”他的臉上開始出現愁色。
“我知道,別忘了我有心理學碩士學位,他那些心思我還能分析得清楚。”聽我這麽說,他臉上的愁色微微緩和了點,
對我笑了笑,眼中帶著寵膩,從很早以前他就總是這樣看著我,讓我一直覺得奇怪,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清楚為什麽他會在
乎我,即使他不把我當女人看。
“總之你自己要小心。”他嚴肅的叮嚀,這種關心讓我的心怦然一跳,既然他已經結婚了,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程然,不要對我這麽好。”我低著頭沒敢去看他,他一直都知道,我對他有著其它心思。我們
就這樣沉默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我忍不住打破僵局。“我還有事要忙。”
“那我先出去了。”他輕輕出了口氣,那微聲的歎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吧?為什麽他總是刻意避開我,卻又忍不
住關心我,到底是為什麽呢?
如果姐姐還是原來的姐姐該有多好,可是她已經被感情蒙蔽了雙眼,看不清楚事實真相,也看不清楚身邊的人。姐夫
的事被我查清楚了,他在公司私吞公款達三千多萬,三千多萬呐,可以讓我再開一家股份公司的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爸
爸,看到他拿資料的手不停顫抖,我知道他也被事實震驚了。我讓爸爸先別動姐夫,姐姐那邊我來探探口風,可是爸爸很
激動,對著我大喊,說這種人還留著他幹什麽?我安撫了他,讓他稍安勿躁,怎麽說現在他也算是我們的家人,出了這樣
的事多少都有些難堪。
看著他沉默的臉,這麽多年來我第一次細細打量他,那臉上的細紋,布滿了他的眼角,老花鏡一圈一圈的繞,讓人看
著眼暈,蒼老的手上還長著老年斑。心微微疼起來,這個人每天都在忙碌,忙到沒有時間回家來看我跟姐姐,卻讓我如此
的心痛,心痛他的勞累,心痛他的疲憊。
“這些都是你做的是不是?”眼前的男人像瘋了一樣衝到我麵前,他已經被我逼得無路可走了嗎?那樣的打擊就可以讓
他瘋狂到這種地步,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
“你認為呢?”我微微笑著,欣賞著他這張被瘋狂恐懼扭曲的臉。恐懼?嗬嗬,姐姐也這樣說過,說她恐懼我,我會出
國留學就是因為她的這句話,選擇心理學也是因為她的恐懼,隻要知道她在恐懼什麽,就可以做一個她不恐懼的人。可是
沒想到會在另一個人的臉上看到跟姐姐一樣的‘恐懼’,而這個人還是姐姐最在乎的人。
“是你,一定是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對得起我姐姐嗎?我姐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還在外麵包養別的女人?我姐姐那麽愛你,你為什麽不知珍惜?”為
什麽男人總是這樣,看著鍋裏的吃著碗裏的?
“哼,我根本就不愛你姐,如果不是你們家有錢,我會娶你姐?!”
“你!你真是好樣的,既然你可以這麽絕,就別怪我把事情做得更絕。好,你真的是很好,那你就等著進牢裏享你的‘
福’吧!”幸好姐姐今天沒有看到這個男人的醜態,不知道在她看到後還會不會認識眼前的人。
“好,既然你要毀了我,那我也要拉個墊背的。”趁我沒注意,他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這裏是我的辦公室,環境我最
熟悉,隨手抄起桌子上的銅製筆筒,往他頭上砸去,他立刻鬆了手。
“咳咳,吳弘宇!我警告你,你再這樣鬧下去,就別怪我不講情麵!?”我故意很大聲講話,在隔壁的程然應該能夠聽
到。
“情麵?你跟我講情麵了嗎?你已經逼得我把自己的公司賣掉,讓Amy離我而去,你念在我跟你姐姐的情麵了嗎?”他
竟然還有臉提姐姐。
“你的公司?哼,別讓我發笑了,那是拿我們家的錢開的。Amy?你以為那個女人真的愛你嗎?我告訴你,她也是為了
錢,她卷走你公司一半的資金,不然以你公司的水平,怎可能讓爸爸輕易收購?”我是故意刺激他的,他根本就無藥可救
了,為什麽姐姐還是執迷不悟?既然她那麽固執,就讓我這個做妹妹的當一次壞人好了,幫她走出這個困境。
“哈哈哈哈,報應,報應,我這樣對你姐姐,她這樣對我,這都是報應。”他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沒有了生氣,我還
是第一次看到心死的人,果然精神上的傷害永遠比肉體上的可怕。
“你要幹什麽?”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拿出來一把匕首,我不禁後退,來自本能的逃生欲望。
“隻要你消失,我就會回到從前了,隻要沒有你,我就可以幸福了。”他的眼神迷離,顯然他的精神已經崩潰,達到了
巔瘋狀態,這樣的人最危險。
“不要!來人哪,救……”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速度嗎?為什麽男人的速度總是比女人快?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掉
,可是心口涼涼的,劇痛襲來,讓我的意識沒有辦法維持清醒。
“顏顏——!”程然的聲音已經在門口,可是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顏顏!”是姐姐的聲音,“顏顏你怎麽樣?”
姐姐,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
程然,你為什麽這麽傷心?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吳弘宇,你還我妹妹,把妹妹還給我!”
妹妹?那不是該姐姐叫我的嗎?程然,為什麽你也這樣叫我?
“程然……”
“把妹妹還給我?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是這樣嗎?你之所以對我這麽好,是因為我就是你丟失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原來是這樣……
淚水打濕了我的臉龐,有人替我擦試。我不是死了嗎?應該是死了吧?不然我怎麽睜不開眼睛。
“祐兒,祐兒……,祐兒乖,不疼,不哭……”說話的人自己還在哭,竟然勸別人不哭。
姐姐,是你在哭嗎?程然,你竟然就是我的親哥哥?當年我隻是個被人扔在街上的棄嬰,是姐姐撿到了我,把我帶回
家收養,如果不是姐姐,我可能不會活到現在。姐姐,原諒我,是我一手毀掉你的家庭,不過我不後悔,那樣的男人配不
上你,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姐姐,對不起……
皇女祐王
胸口好痛,痛得上不來氣。耳邊有人喃喃的低語:“祐兒,別睡了,快點睜開眼睛吧。”
……
“祐兒,是姐姐不好,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好稚嫩的聲音,本就是個孩子竟自稱‘姐姐’。
……
“祐兒……”隻此二字,而後泣不成聲。
……
眼前一片漆黑,拚命的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就好像眼皮被千金重的秤砣壓著。這是哪裏?胸口好疼,疼得
要命。
“啟稟皇上,若殿下今天醒不過來,怕是……”是位婆婆的聲音,好慈祥哦,好好聽,好像奶奶的聲音。
“朕養你們這些廢物是幹什麽用的!”說話的女人大怒,怒聲中還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聲音。“芯兒,芯兒!”周圍一陣吵
雜。
“父後!”
“娘娘!”
很多焦急的聲音聚集到一起,真吵。
……
好煩人,都不讓人安靜一點。我使出最大的力氣睜開眼睛,想看看這些打擾到我的‘罪魁禍眾’。
當我睜開眼睛時,想把這些人趕走的念頭一掃而空。這是哪兒?這……這,他們一個個怎麽都穿著古裝?其中還有一個
全身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女人,那不是皇帝專用的顏色嗎?可是……怎麽是個女人在穿。
“祐兒,總算……是醒了。”說話男人穿著藍色鳳紋金絲製底,十彩錦繡,華麗而不失高貴。再看麵上,麵如桃花,唇如
紅梅,眉如柳梢,眼似杏核,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造孽。“祐兒,……我的祐兒……”說著說著,這男人竟哭了起來。
我怎麽覺得這男人跟個女人似的,像水做的一樣,動不動就哭,太沒男子氣概了。更讓我鬱悶的是這男人身後的一群
小男人都跟著哭起來,哎呀呀,這場麵簡直可以跟孟薑女PK了。
“祐兒,你可讓母皇和父後擔心死了,以後不許你再調皮了。”這個自稱是我母皇的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怎麽
說呢,她長得比較中性,如果不說話,看不出是男是女,若是女子太過英武淩厲,若為男子倒有些女氣了。她的話帶著訓
斥卻夾雜著寵膩的味道,讓我感覺很窩心。
“母皇,女兒以後一定多多照看皇妹,不讓皇妹再出意外。”說話的是個小孩子,看到她我微微一愣,那張臉根本就是
姐姐小時候的翻版,為何這孩子與姐姐長得如此相像?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要比姐姐堅決。她那故作強悍的臉上還掛
著淚痕。
看她緊張的臉,不禁念起姐姐,心中悲涼悠然而生,我再也忍不住,撲到這個長得酷似姐姐的小孩懷裏,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祐兒乖……不哭……”她輕輕拍著我的背,我這才發現自己比眼前酷似姐姐的小孩還要小。
這裏是哪裏?不太像是姐姐的惡作劇,那麽這又是什麽情況?
“祐兒乖,以後要乖乖的。”剛鬆開‘姐姐’,就被一張寬大的手抱住,那柔軟的手一點都不像是男人的,似無骨一般。
抱著我的正是剛才看到的那位長得萬分嫵媚,一臉禍水樣的男人。“有父後在,以後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他這句話不像是
跟我說的,好像另指他意。
我抬眼看他,這男人把我臉上的淚水擦了擦,無比溫柔,盯著他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程然每次看我的眼神,那樣的
寵溺,那樣的慈愛。心在想起他時變得隱隱作痛,他是我的哥哥,親生哥哥,卻遲遲不肯與我相認,為什麽?
“青梨,你以後就跟著祐王,要寸步不離,如果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那個嬤嬤就是你的下場。”穿著明黃色衣服的女
子,狠狠地對身側一名看起來八九歲的女孩說道。她被其他人的身型擋住,我看不到她長什麽樣子。
我偷偷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短胳膊短腿,再一看手,竟然那麽小,沒天理了,我好不容易才長那麽大,竟又變成這麽
小的個頭?我原來172cm的個頭沒了,我凹凸豐滿的身材縮水了,我大把大把的鈔票全都離我遠去了。天啊!神啊!大地
啊!我不會是像蕾蕾說的那樣,無敵穿越了吧?
我又偷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全都是木製桌椅,連床也是木頭製的,還是非常昂貴的紅木。貌似剛才聽到‘祐王’兩個
字,而這些人都不停的喊我‘祐兒’,這名字裏也含有一個‘祐’字,難道說這是巧合,還是說我就是這個‘祐王’?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小心照顧祐王殿下。”聽到這個叫做青梨的女孩,堅定冷靜的聲音,我便判斷出這孩子的心智
已超出她原本該有的年齡。
“皇上息怒,您也知道,祐兒隻有兩歲,正是好動的歲數,不能怪秦嬤嬤。要怪……隻能怪……怪臣妾,生了個呆癡兒……”
我身後的男人不停的顫抖,抱著我的手臂卻在慢慢收緊,就好像有人想要從他手中把我搶走,弄得我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
“什麽呆癡兒?是她們這些庸醫無能!”原來那個穿黃衣服的女人真的是皇帝,而我也真真是她們口中的‘祐王’。我竟
然才兩歲,太刺激我的中樞神經了,並且我還是個癡呆,怪不得才兩歲就被封王,我父後一定倍受皇帝喜愛。父後?我的
父親是皇後?那我穿越的豈不是女尊世界?Oh ,my god!
疼啊!我這父後下手也太重了吧,怎麽說我現在還是個重傷未愈的病人。看他還沒有鬆手的跡象,我哼唧出聲,用手
扒開他禁錮的手。看到我又淚眼婆娑,成功把眾人的目光再次拉向我。
“祐兒……,父後你快放開祐兒!”姐姐第一個衝過來幫著我扒開他的手。
“祈兒,我寧可祐兒死在我手裏,也不要讓別人傷害他。”不愧是能當皇後的人,‘至之死地而後生’,真是好招數,即
能保住我的地位,又能警告所有人。我知道他沒有心殺我,隻是把我牢牢的禁錮,稍稍弄疼我。
“芯兒,不要!”女皇再也看不下去,過來搶過他手中的我,我被這樣拉扯痛得上不來氣,咳嗽起來,震得胸口更加疼
痛。“就算她是癡兒,也是我炎溯的女兒。”女皇竟然沒有用‘朕’的稱呼,可見她對父後的疼愛,已經超出政治關係。
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勾心鬥角的另一種形式,不是總說皇家無情嗎?不過在我看來還挺真摯的,含著那麽點情意。
“溯兒……”父後咽咽的哭起來。
“父後,隻要有祈兒在的一天,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皇妹。”她堅定的聲音讓我回憶起姐姐保護我不被人欺負的情景,
那時的姐姐也像這個酷似姐姐的小孩一樣,豎起尖利的外表,把我護在身後。
“芯兒,你放心,朕不會放過他們的。”作為帝王她也有很多無奈。
“皇上,請讓下臣為殿下診視。”那個聲音很像奶奶的太醫走過來請纓。
“快,快來看看祐兒有沒有事?”
“是。”她伸出三根手指搭上我的左脈,深思一會,看了看我的臉色,我邊擦著眼淚邊看她。
她的臉上有很多細紋,看起來應該有五六十歲,眼神澈亮,麵帶紅光,很精壯的樣子。看到我正看著她,她眼中閃過
一絲詫異。
“回皇上,祐王殿下已無大礙,隻須好好調理身體,臣再開一副方子,給殿下補補元氣。”她恭敬的向女皇匯報。
“樸愛卿辛苦了。”女皇抱著我的手換了個姿勢,我不得不看向她。她正用無比心疼的眼神看著我。“祐兒,疼嗎?”我
反射性的輕輕點頭,卻忘記了對於一個癡兒來說,應該還聽不懂‘疼’的意思。
女皇眼中閃過異樣,我便知道自己多少有點露底,不過還得硬著頭皮裝下去,在皇宮內,做癡兒要比做正常皇女輕鬆
得多。
“祐兒,餓不餓?”女皇正問著就聽到我的肚子‘咕嚕’一聲,她的嘴邊微微泛起笑意,鳳眼微眯,輕笑道:“來人,煮
些清淡的菜粥來。”女皇看了看周圍,“都散了吧。青梨,你留下照顧祐兒。”
“是。”我這才看清青梨的模樣,白白淨淨的像個大白梨,一點都不像‘青’梨。
“母皇,兒臣也想留下。”看來這個酷似姐姐的小孩還挺關心我。
“隨你,可是不要忘了,你還有課程。”女皇的高姿態讓我有些討厭,一點都不親切,她看向父後又道,“芯兒,隨朕
回去歇歇吧,這些天你守在祐兒身邊都沒合眼,現在祐兒醒了,還有青梨照顧,你就別擔心了。青梨是我身邊帶出來的,
絕對沒問題。”父後深深看了我一眼,輕輕點點頭。
“是,兒臣知道。”皇姐恭敬的送女皇和父後出去,青梨把我抱到床上,我終於逃脫了那群人的折騰,在床上深深出了
口氣。
“殿下,是胸口還疼嗎?”青梨來到床邊看我,隻當沒聽見,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靜。
“祐兒?”酷似姐姐的皇姐回來得真快,我感到她坐在床邊看著我。“我一直以為自己有了個姐妹,就有了能夠輔佐自
己的人,沒想到祐兒你生下來就是癡兒,讓我的夢想有了殘缺。不過皇姐會努力保護你的,隻要有皇姐在,不會讓任何人
傷害你、欺負你,就算他是我們的兄弟,即使他是母皇的長子,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我不禁睜開眼睛看她,這種狠絕曾經在姐姐臉上見過,就是那次我搶了姐夫總經理的位置而對我翻臉的狠絕,那時她
一點都不念姐妹之情。不知我死了之後,她還會像以前一樣欺騙自己嗎?那樣的愛情,真的能帶給她幸福嗎?她還在乎我
,疼我嗎?
“祐兒乖,皇姐會永遠保護你的。”她輕觸我緊皺的眉頭,慢慢撫平眉頭間的褶,心傷也因她的碰觸漸漸緩和。
這是不是可以算做新的開始,新的家庭,新的家人,新的生活,新的環境。重生在帝王家,不知是福是禍,但起碼吃
穿不愁了。
不知道我眯了多久,青梨喚醒我,讓我起來吃飯,我睜開眼睛時,皇姐早已離開。
“殿下,青梨伺候您用膳吧。”我看著她點點頭,她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開始給我喂粥。不錯,不愧
是皇宮,一碗蔬菜粥都這麽好喝,幸好這個身體已經兩歲長牙了,不然肯定要喝奶,還不鬱悶死我。很快一碗就吃完了,
青梨小心問道,“殿下還要吃嗎?”
“嗯。”吃到美食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微微對她點頭應允。
“殿下……”她驚奇的看著我,鬧得我不知道出了何事。“您,您會說話了?”她仍小心翼翼的問著,“您能聽得懂我的話
嗎?”
我瞥了她一眼,真當我是白癡啊,不過為了保證安全,還是繼續裝的好,癡兒不懂說話,不明白別人說話的意思,但
總會嗯嗯啊啊吧?“啊,啊。”我推著她手上的碗,像嬰兒一樣,突然想起宮崎駿最經典的動畫電影《千與千尋》中的無麵
人,對著千尋‘啊,啊’的說話。
她有些失望,還以為自己的主人終於正常了,可惜那是她在妄想。以她的心思,一定是想跟隨更有實力的主人吧?那
種失望的眼中,還帶點灰心的認命,不一會她又端著碗粥回來,喂給我喝,在我睡下後,才默默的出去。
初識研國
這個身體雖然小,但底子很好,胸前的傷隻躺了兩三天就不怎麽疼了,在青梨不在身邊時,我試著下地走動,開始還
有點不適應,不過很快就覺得這個身體確實不錯,結實非常。
沒事我就在屋子裏轉悠,幾天前還躲著青梨,這幾天幹脆也不防她,第一次看到我在地上走來走去,她眼中的訝異沒
能逃過我的眼睛,不過她很快便掩飾住自己的驚訝,反而讓我很是詫異。古代人果然都很早熟,這八九歲的青梨這麽小就
懂得掩飾情緒,長大後必定是個人物,而這種人原是那個英颯女皇帝身邊的人,不知道那個女皇暗地裏有多少這樣的人。
這之後,青梨總是有意無意的試探,而我既不回答她,也不太搭理她,隻是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她,與她麵對麵對視
,瞪得累了,就移開目光四處看看,當然看的動作不能過大,要慢慢的看,呆呆的看,誰讓我現在是個呆癡兒,也就是現
代人所說的弱智。嗬嗬,這日子別說有多暇意了,心裏還偷著笑青梨,她現在的表情可比剛來那會兒豐富多了,雖然會掩
飾情緒,可怎麽說她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怎麽能跟我比,好歹我也是有著二十幾歲靈魂的兩歲孩童。
“殿下,讓奴婢抱您出去轉轉吧?”看看這又在試探了吧,一天好幾次,也不嫌累我都替她累。不過正合我意,終於能
離開這屋子了,我都快悶死了。
這些天她都快摸清我的習慣了,我看著她時多半就是同意,不看她時就是絕對不同意,她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我便
一直盯著她看,她會意把我從床上抱起走向門外。天氣真好啊,藍藍的天,白白的雲,空氣也新鮮,古代沒有汙染,純天
然,真是不錯。
瞧瞧這庭院,我一個人住就這麽大,有假山,池塘,小橋,流水,樹木,花草,看得我目不暇接。好吧,別說我貪心
,就從假山開始玩起。
邁著我的小短腿,顛顛跑向假山,想往上爬,真懷念現代的攀岩,那可是一項既動腦又動手的運動。
“殿下別爬,太高了,小心摔下來。”還挺知道心疼我,好吧,那我就不爬,等身子骨好點再說。看我放棄不爬,她稍
稍籲了口氣,估計她是怕我聽不懂硬要爬,不好忤逆,雖說我還小,但也是這個國家第一個被封王的皇女,身份尊貴著呢
。
好嘛,好嘛,我承認我的個頭還沒有假山上一個階梯高,誰讓現在的這個身體隻有兩歲,又長得慢,最多八分米那麽
高,還不到一米,真懷疑這個身體有沒有兩歲,連摸都摸不到台階,本來還想爬著玩,不過太丟人了,就順著青梨的話找
個台階下。
在院子裏轉悠了好一會兒,發現來來回回走動的小侍都是男的,而這些男的長得粉頭粉麵的,在我眼裏這群人都能跟
人妖媲美,走起路來扭動著腰肢,反而丫鬟們走起路來峰峰火火,英姿颯爽,果然是陰陽顛倒的世界,男女調了個各。
剛醒來的時候聽到這個身體是從男人身體裏生出來的,讓我渾身覺得不舒服,不過很快我就好奇起來,這男人生孩子
是從什麽地方生出來的?真想看看。
“太女殿下駕到——!”門口有個丫鬟吟唱過後,就看到跟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皇姐走進來,她竟然是太女,她也隻不過
才八九歲,跟青梨差不多大,這麽小就被封為太女,不知道是用來當靶子還是用來鎮壓,真是讓人費解啊。
“祐兒,怎麽下地來了?”太女姐姐把我抱起來,親了我的臉蛋,嗬嗬,好懷念呢,姐姐當年也是這樣親我的。想得入
神卻不知道自己把笑容毫不掩飾的擺在臉上,太女姐姐看到我微微癡笑的樣子有些興奮。“祐兒笑了,是不是皇姐來看祐
兒,祐兒心裏高興的呀?”
我沒理她,因為我注意到她身後跟著一名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畏畏縮縮的低著頭,看不清他是什麽樣子,不過我
可以肯定在他瘦弱的小身板下麵藏著一顆倔強的心,因為越是看起來屈服的人骨子裏越是倔強。
“祐兒這麽快就注意到菱荷了?”那小男孩叫做菱荷呀,皇姐招手讓他過來,他走到我跟皇姐麵前跪下。
“奴才菱荷叩見祐王殿下。”不卑不亢的聲音從下麵傳來。
“起來吧。”皇姐揮手讓他起來。“皇姐給你的小侍,看看喜不喜歡,你身邊的人都讓母皇斬了,如今母皇給了你一個
婢女,那皇姐就送你一個小侍好了,其他的就讓父後決定吧。你放心有青梨和菱荷在不會再讓你受傷,祐兒隻管開開心心
的生活。”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對一個癡兒說這麽多,明知道我根本就聽不懂,為什麽還要說?
“青梨代殿下謝過太女。”青梨跪下謝恩,我呆呆的看著他們,真情也好,假意也罷,總之他們怎麽樣不關我的事。
“青梨,有菱荷在你也可以輕鬆一點,你們要盡心盡力照顧祐王,知道嗎?”她也隻不過八九歲,竟然像小大人一樣吩
咐他人做事,如果在二十一世紀,這麽大的孩子還抱著洋娃娃,跟父母撒嬌呢。唉,古人命苦啊。
“是,奴婢(奴才)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用這麽嚴重吧?都死了還怎麽後已呀?
“太女殿下,商太傅催了。”突然過來一位小侍,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她輕輕歎口氣,把我放在地上。
“知道了,走吧。”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有著羨慕,她竟然會羨慕我這個癡兒,看來母皇給她布置的課程一定
很緊,想玩都沒時間。既然她這麽舍不得我,那我就跟她一起去好了。
我緊緊跟在她身後,太女姐姐剛走幾步就發現所有人都跟著她走,回頭一看我正在她身後,我剛好看見她眼中的驚喜
,隨後摸摸我的頭。
“皇姐要去學習,祐兒就先回去休息吧。”才不,我上前抓住她的衣角不撒手,好不容易能接觸到人,我得想辦法知道
這究竟是什麽地方,什麽朝代,地域情況等等之類的。總得讓我弄清楚自己處於何境,以後還得做個長遠打算,總不能在
這裏等著任人宰割吧?本來就是癡兒,又生在皇家,保不準什麽時候就被人拿來當傀儡用。
“祐兒想跟我一起去嗎?”她眼中的驚喜度直線上升,鬼才想跟你一起學習呢,我想順便遊覽一下異時空的皇宮。裝作
聽不懂,隻當你沒說話。
“那好,我們走吧。”她樂嗬嗬的拉著我向前走,算了,看她長得這麽像姐姐的份上,就讓她高興高興吧。
這皇宮真是漂亮,怎麽說呢,綠語瀟瀟,花影燦燦,河池蓮花,百裏長亭,假山如畫,石路如描,金碧輝煌,雍容華
麗。
我們左拐右拐,終於到了一座建築前,抬頭一看,這個宮殿叫做悟世齋,這裏就是皇家子女學習的地方呀。
“喲,這不是祐王殿下嗎?太女殿下怎麽把祐王殿下帶這玩來了,我們可沒時間帶孩子。”說話的是個男孩,看起來也
就十歲左右,說話刺得很。
“……”太女姐姐冷冷的盯著他,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拉著我直接往裏走。
“別以為你是太女就得意,我可是長子,你總要敬我幾分,記住了,我是皇長子。”他特意強調‘長子’兩字,他在心虛
,特別是看到我時,眼中偷著害怕,在看向皇姐時還有些惶恐,因為太女姐姐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刹氣。
“知道你是皇長子就好,以後就不要做出有辱皇室長子之事。”我很奇怪皇姐為什麽這麽說,一看他就知道是個被寵壞
的孩子,真不知道我那個母皇是怎麽教育兒子的,竟然給慣成這樣。
“商太傅,學生來晚了,請恕學生來遲之罪。”太女姐姐對著屋子裏迎出來的人拱拱手,半躬著身。
“臣拜見太女殿下,祐王殿下。”我偷眼打量了一下商太傅,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就差戴副眼鏡,那就更像中學老師了
。此人三十出頭,五官端正,一雙鳳眼向上輕眺,給人精明幹練的感覺,如果是在現代一定是個後備女強人。
“祐兒非要跟學生一起,學生就把她帶來了,本來祐兒也到了讀書的年紀,可是……”還沒等皇姐姐說完,她就接話了,
這人一定是覺得自己學問高,什麽都知道,這麽愛接別人話。
“為臣明白,臣能教殿下讀書本就是為臣之幸。”切,你那哪是榮幸,是深深地覺得自己倒黴吧,攤上了個白癡,我對
她的好感立即降掉一級。
“行了,本來為了這個白癡已經推遲了課程,現在就不要再為她浪費時間了。”他真應該當啞巴,如果不說話絕對是個
極品正太小受,一說話形象全毀了,一點都不可愛,白長了張可愛的臉。
斜眼看到桌子上有很多書,隨便操起一本就扔向剛才說話那人。屋子裏的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我又操起一本隨便找
個方向就扔。第一次是故意扔人,那麽第二次他們一定會理解,對於我這個癡兒來說,扔書可是一件不錯的娛樂項目。
我繼續扔書,邊扔邊笑,我這個開心呀,第一本書正好拍在那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皇長子臉上,第二本書砸向門框
嚇得被第一本砸到的皇長子坐在了地上,第三本書不偏不倚正好砸到硯台上,硯台像是長了翅膀,飛到半空中,可是它忘
記了,它終究沒有翅膀,所以在半空中開始墜落。你說怎麽就有這麽巧合的事,那個硯台正好把墨汁灑向被我第一本書砸
到的皇長子臉上、身上。
沒辦法,誰讓那個皇長子那麽倒黴,當我拿起第四本書時,發現那上麵寫著《研國史書》。嗯,不錯,正好是我要找
的,正想看呢,這本就不扔了。
那個被砸到的主,終於回過味兒來,估計是被墨汁潑醒的,氣哼哼的衝過來就要打我,我又不是真的傻子,怎麽可能
站在那裏不動讓他打,轉身躲到商太傅身後,還順便推了她一把。
商太傅呀,你可要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我,你怎麽可能壓倒這麽可愛正太小男孩,算是我對你辛辛苦苦教導我皇姐的
慰勞吧。他可是我國的皇長子殿下,平常人想見都見不著,今天讓你壓倒,你可千萬別丟人啊。
叫你別丟人,你還真會掉鏈子,鼻血呀,流鼻血啦,怎麽這麽色呀?真是太丟人了,這樣的人也能當太傅?真是服了
。如果我以後不當王爺,當媒婆好了,看看他們四目相對的樣子,真是太有‘感情’了。
“這是在幹什麽?!”說話的人剛到門口,剛好看到剛才那一幕,她的聲音威嚴淩厲,一聽就知道是女皇。反正沒我什
麽事,先看看手裏的書,翻開第一頁迅速描看了一眼,都是繁體字呀,不過還難不倒我,以前我留學時的心理學教授是個
中國迷,研究好一陣子的孔孟思想,還非逼著我這個中國學生給他寫報告論文,害得我熬了三個月的時間給他翻譯那些古
文,而他給我的資料竟都是繁體文。我真要謝謝他,現在看起這些書來一點不費勁。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批人為了躲避仇家追殺躲入了一片樹林,他們在這樹林裏迷了路,當他們終於走出這片樹林時
,卻發現根本不是他們要到的目的地,也不認識這裏是什麽地方,可是這裏山明水秀,實在是隱居好地方,他們商量後就
在此地安居落戶了。
可來到這裏後,人們很快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到這裏一年後,他們的身體發生了很大變化,本來強壯的男子變得虛弱
,本該柔弱的女子則變得強壯起來,甚至本該女子生子竟移到男子身上,他們一開始接受不了,想離開這個地方,可惜他
們再也找不到來時的那片樹林,隻能順著河流向下遊走。
終於,他們走出了這片秀麗山林,發現了一座城,上麵寫著‘周城’,同時也發現這座城內來回走動的都是女子,男子
大多都在家裏繡花織布,不太出門。
他們在這座城生活了很久,運用了他們在原來世界的知識,開了很大的商鋪,成了這座城的第一富商,慢慢的他們的
後代被這裏同化了。可是他們的野心並沒有被同化,在自己的世界他們本就是人中龍鳳,哪裏會甘願受人壓製,他們暗中
招兵買馬,建立了自己的國家——研國,成為了這片土地的新領主。
緊接著其他有能力的國家也隨之崛起,變成現在三國鼎立的現象,其他兩國分別叫做青國和羅國,分別坐落在研國東
北方和西方。
這就是研國的初史,我縮在角落裏看了這麽幾頁,突然警覺,發現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他們眼神中均帶著震驚。他們
不會認為我是在看書吧?那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手一使勁把剛才看過的幾頁撕掉。
我這麽做他們看我的眼神才正常些,不過我沒有漏掉皇姐眼裏流露出的失望,跟那個皇長子的嘲笑,還有母皇深邃的
眼神,都讓我有些心虛。
不行,我要回去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太難應付了,先回自己 ‘窩’躲一陣吧。想到這裏手捂住受傷的胸口,眉
頭慢慢緊皺,好疼啊!自己按自己的傷口,能不疼嗎?這樣才最真實,我不是演員,如果不是親身感受到疼痛,我是裝不
出來的。
“祐兒,你怎麽了?”怎麽了?你不會看嗎?我才好幾天呀,這麽個玩法能不累嗎?我管不了地上髒不髒了,直接趴在
地上不起來裝暈。“來人,宣禦醫!”皇姐心疼的看著我,比誰都緊張,讓我又想起了姐姐。“祐兒,祐兒?……”抱歉我真的
暈了。
姐姐呀,你現在好嗎?
忠心試探
我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大堆人在身邊,當然少不了我那水做的父後,他那雙含淚半眯的杏核眼,緊緊的盯著我,手被他
握著,我的手裏都是汗,一定被他握了很長時間。我眨眨剛睜開的眼睛看著他,一看到我在看他,他就伸手擦了擦臉上的
淚水,然後對著我展開笑容。什麽叫一笑傾城,我算是領教了,這一笑足以傾倒眾生。
“祐兒,你醒啦?胸口還疼不疼?”父後摸了摸我的額頭,他的手涼涼的很是舒服。
我坐起身看著屋子裏的這一群人,青梨和菱荷都候在一旁,皇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讓他們擔心了呢。
“祐兒醒了嗎?”太女姐姐可能聽到父後的聲音,立刻爬了起來,來到床邊,我看到她的臉上睡著時壓的褶子,心裏有
點不是滋味。
我伸出手抹平那些褶子,可是這麽幼稚的想法怎麽就付諸於行動了呢?我又不是真的兩歲,竟然會這麽幼齒。算了,
我是真的把她當做姐姐了,不管是那邊的姐姐還是這邊的太女姐姐,在她擔憂的眼神中,我已經把她當成一個姐姐了,她
們兩個人的身影在不知不覺中重合在了一起。
“沒事,祐兒不用為皇姐擔心。”她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好大,隻能說是我的手太小了。“祐兒真乖,知道心疼皇姐了
,可是還是沒有皇姐心疼你多。你以後不準再那麽淘氣了聽到沒?如果想玩‘扔書’就把身體養好了再玩,知道嗎?”果然
我是因為‘扔書’又‘推人’的把剛愈合的傷口扯開了。
“祐兒知道心疼祈兒了,祐兒也在慢慢的長大呢。”父後欣慰的摟住我們,把我和太女姐姐一起樓在懷裏。“祈兒你要
慢慢的教她,她很喜歡你呢。”父後的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我很喜歡皇姐。
“祈兒知道,祈兒也覺得祐兒很喜歡兒臣,昨天還非要跟兒臣去悟世齋呢。”她好像很高興父後這麽說,父後看著呆呆
的我歎了口氣。
“其實你皇妹是個癡兒反而比你快樂得多,祈兒辛苦了。”他伸出手摸了摸皇姐的臉,皇姐輕微顫抖了一下,聲音有點
哽咽。
“怎麽會,這是兒臣的責任啊。”她說得有點無奈,就算她不想做其他人也不會放過她。
他們這樣閑聊家常我覺得好沒意思,趁他們聊得火熱的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們看到我這個哈欠後很自覺地把我
放倒,拍拍我的小腦袋走人了。早該走人了,看看外麵的天色早就大黑了,如果不是他們在,我可是會一直睡到天亮的。
“祐王殿下,您還吃晚飯嗎?”青梨試探的在我床邊問道,她一旁的菱荷用看我時的那種眼神看著她,我微微一笑,並
沒有說話。“奴婢這就去弄點粥來。”說完她便出去了,留下一旁的吃驚菱荷,驚愕的看了看我,隨即跟了出去。
我跳下床,走到門口屏住呼吸,就聽見菱荷詢問青梨關於我的事情。
“青梨,祐王不是……”
“有些事情知道就好,在這個皇宮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應該知道。你既然是太女的人就應該明白,太女殿下派
你來隻是因為你是可靠的人,祐王對於太女來說是不可缺少的人。我們的任務隻是把祐王照顧好而已,並且保護她不受任
何傷害。”
“我明白了。青梨姐,一會你給我說說祐王的習性吧。”
“嗯。”
我走出來看著他們,青梨發現我後震驚不已,我來回的看了他們好幾眼,估計是把他們給看毛了,兩人直吞口水,我
一個小屁孩有那麽可怕嗎?轉身回了屋重新爬上 床等著我的晚餐。
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這之後的很久以後,青梨才悄悄跟我說,當時的我兩隻眼睛精光乍現,根本就不像是一
個癡兒該有的眼神,我的這雙眼睛像是可以看透一切的樣子,讓她覺得我是個深不可測的主子。她當時就在想我隻不過才
兩歲就知道裝傻,而且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就連我母皇和父後也不知道。如果她不是母皇身邊的人,她真的會認為這一
切都是母皇有意安排的,後來她跟菱荷通了氣,決定誰也不能透露祐王真正的性情,對外隻透露我隻是個癡兒,就連他們
原來的主子也一並瞞了下來,這也給了我不少時間壯大自己的實力。
第二天一早,太女姐姐就跑來看我,她不是還要去學習嗎?怎麽有時間跑來我這了?
“祐兒,我馬上要去太傅那裏上課,你跟不跟我去?”她的大眼睛非常期待的看著我。唉,這麽期待幹嘛?是不是還想
讓我去搗亂?即使是那樣的話,我也不去。
我繼續我的院中活動,走走停停,看看這,捅捅那,就像完全沒看見皇姐在旁邊一樣,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她走了很久,在旁邊的青梨和菱荷對視了一眼,最後全都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祐王殿下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太女殿下也很孤單呢。”菱荷突然開口,讓我本想起身就走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
,之後恢複正常,該幹嘛幹嘛。
“皇上的子嗣很少,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兩個女兒都是皇後所生,也就是太女殿下和您祐王殿下,小皇子和另外的
一位皇女是福妃所生,皇長子殿下是馮昭儀所生,另一位皇女比祐王殿下大三歲,今年五歲了,皇長子殿下今年十一歲,
小皇子隻比您小幾天。祐王殿下之所以會受傷都是因為皇長子殿下。”不愧是母皇身邊帶出來的人,可她為什麽要對我說
這些?
我看向他們二人,隻見他們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是因為昨天晚上嗎?我在他們二人麵前沒有做出白癡的樣子,隻是
很平靜的看著他們。之後青梨把我的晚餐送過來的時候,我自己主動上前拿起勺子,自顧自的喝起來,完全不管他們驚異
的眼神。
反正早晚他們都會知道,我總不能一輩子當白癡,而且他們是母皇和皇姐的人應該很可靠,我要變強才行,把他們兩
個變成我的人,我不想被自己的親人算計,隻有變強有了實力,他們才不會打我的主意。
“祐王殿下可以放心,現在您是我們的主子,隻要沒有您的允許我們是不會把您的事情透露給其他人人,就連皇上和
太女下我們也會盡量為您隱瞞。”菱荷這是在表示自己的忠心嗎?還是說他想獲取我的信任,想知道真正的我?
我沒有正眼看向他們,繼續觀察我的這個院落,並沒有為他的話所動。表麵上是這樣,可實際上呀,我還真想有幾個
心腹,可是我不敢去相信,我終究對於這個世界,這個皇宮了解的太少。
“是的,祐王殿下可以放心,我們會為您隱瞞。”我用餘光瞥向他們,他們都很期待的看著我,可是我依然不想做任何
反應,因為現在是白天,這個皇宮每個人都可能有自己的眼線,我不能輕易冒這個險。
他們好像還是沒有放棄的樣子,之後又說了很多,可我都當作沒有聽見,最後我玩累了。剛剛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
菱荷本來有很多話要說的,卻被青梨攔住了,直接吩咐他去準備午膳,我看到她悄悄向房梁上望了一眼,之後直直的看向
我,全身戒備起來。
原來是暗衛,蕾蕾曾經說過,古代小說中很多皇家都養著自己的暗衛,原來都是真的,看來我還要感謝蕾蕾,給我灌
輸這麽多的小說情節,現在都派上用場了,如果還能再見到蕾蕾的話,我一定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順便還要多親兩口
。
“嗬嗬。”我有點自嘲的笑了笑,青梨很奇怪的看著我,在感覺到她的目光後,我把笑容慢慢的變成了傻笑,然後把手
裏拔的雜草塞到青梨的手裏,再拍拍手,表示歡喜。
好傻哦,我竟然會有這麽傻的一天,還好這裏沒有熟人,如果有我一定找個地洞鑽進去。過了一會兒,菱荷端了午膳
回來,還有每頓飯之前的湯藥,一提到這個湯藥我就非常的懷念現代的膠囊,這根本就不是給人喝的,太難喝了。
菱荷把藥端到我麵前的時候,我耍賴不吃,他們二人那個發愁啊。
“祐王殿下,隻要您喝了這個我就給您這個吃。”菱荷使出了終極手段,蜜糖,這個古代竟然會有蜜糖?還是圓球型的
,蜜黃色,顏色很正嘛,我想嚐嚐是什麽味道。
“祐王殿下,如果你喝了這碗藥,我這裏還有很多口味的蜜餞。”青梨拿出了一個紙包,看來他們兩個都是有備而來呀
。
我苦著一張臉,把他們喂到嘴邊的藥強吞了進去,真是太難喝了,趁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搶過他們手裏的東西,跑
到安全的地點慢慢報銷。
“嘻嘻。”他們兩個看著我笑了起來。
切,不就是幼 齒了點嘛,我故意的不行嗎?我發現自從來到這個身體裏後,我是越來越小孩心性,難道這個身體原
來的主人還在這個身體裏?
夢念舊人
折騰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了,這古代沒有電燈,天黑了差不多就可以睡覺了,而我現在是個兩歲的孩子,又是個癡
兒,更是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真是豬一般的生活。
躺在床上,我偷偷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真難看,左胸上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插破了,傷口還挺深,跟我在現代死掉的傷
口在一樣的位置。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麽,是不是因為我死了靈魂被這個身體吸引來,還是說……,這個可能讓我有點不想接
受。還是說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因為靈魂一直不在,所以出生的時候就是個癡兒,如果想得更懸的話,那就是我在現代
的那二十多年,正好是這裏的兩年多。扯吧,實在是扯,簡直是扯得沒邊了。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慢慢的睡著了,可我卻覺得根本就沒有真正入睡,而是在空中遊來飄去,進入了另一個時空。
“顏顏,你怎麽可以就這樣的離開?哥哥還沒有告訴你,我是你的親哥哥呀……”我看到程然在靈堂前自言自語,雙眼無
神,緊緊的盯著靈堂上的照片。這是我的靈堂嗎?
“顏顏,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的錯,姐姐不應該那麽固執的,姐姐的眼睛被狗吃了……,顏顏你回來好不好,是姐姐錯
了……,姐姐不該凶你……”姐姐跪在靈堂前哭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姐姐這麽悲傷的樣子。
“對,對,都是你的錯,是你,你為什麽要怪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程然對著姐姐大喊,甚至揪住姐姐的
衣領,使勁的搖動著。
不,這不是姐姐的錯,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師兄你曾經勸過我,讓我不要做得太過火,是我自己沒有給那人留
餘地,我是故意的。這不是姐姐的錯,一切都是我自己安排的,隻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敢殺人。
“怎麽會這樣……?”爸爸怎麽會這麽快趕回來?他不是去紐約了嗎?“告訴我怎麽會變成這樣?!”爸爸隨手揪住一個人
問道,他一定剛剛談完一樁大生意,不然他不會這麽快回家。
“……”被他揪住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一切都太突然了,而且殺人犯和被殺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顏顏……怎麽會……”第一次見到爸爸有這麽無力的時候,他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渾身無力的向前傾著,雙手支撐著地板
。“我不該讓她去做的,我應該直接把那小子送到公安局去的,我為什麽沒有想到會變得這麽嚴重呢?我怎麽會沒有考慮
到顏顏的立場呢?怎麽會變成這樣?”他的精神有些崩潰,我有點擔心,可是我碰不到任何人,更喊不出聲音。
“爸……”姐姐撲到爸爸跟前,“爸……,我錯了。”她跪在爸爸的麵前,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姐姐,你不怪我嗎?不怪我毀了你的家庭嗎?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結婚,我明明知道你的丈夫對你的企圖,可是我害怕你傷心,沒有告
訴你,也沒有阻攔你,讓你妹妹當了這把刀,讓她削掉你身邊的害蟲。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我的自私會害死了顏顏……
。”爸爸拍著姐姐的背,喃喃的說著。
“程然,我也對不起你,可是你為什麽不認她呢?你應該知道她對你的感情,她一直都在壓抑自己,從來都沒有釋放
過自己,放縱過自己,她一直都是非常聽話的孩子。你不該讓她活在迷茫中,她對自己的身世並不是不在意,隻是她從來
都沒有說出口,她……,不管你是她哥哥還是師兄,她都會敬愛你的呀?你錯過了……”爸爸滿眼的悲傷,滿臉的懺悔,看著
哥哥。
“是,我錯了,我錯不該把她放在你們家門口,我錯在沒有能力保護她,我錯,我錯得太多。”他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
著眼前這個無助的老人,他對自己女兒是那麽的放縱,可對待顏顏卻有太多的算計。
“是你把顏顏放在我們家門口的?”姐姐驚訝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顏顏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哥哥。
“對,……當年我父母出了車禍死掉了,我不想她被人送走,就擅自把她抱出來,她那個時候隻有一歲,什麽都不懂,
可是我真的不想跟她分開,更不想讓她忘記我這個哥哥。可是後來我被養父母收養,他們隻是普通的家庭,撫養不起還是
嬰兒的顏顏。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給顏顏找一個富裕的家庭,那天我看見你出門,就偷偷把顏顏放在你們家門口,
我親眼看著你把顏顏抱進了屋。後來我又偷偷去看了你們好幾次,你很喜歡顏顏,我就放心了。之後我的養父母因為調職
到了外地,我也跟著去了。你不知道當我在大學裏碰見顏顏時有多麽激動,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呀……。我真的很想認
她,可是當我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時,我突然不敢了,她看著我的眼神中,有著愛慕,可是我是她哥哥呀,我……不想傷害
她。”原來他是為了我,可是哥哥呀,就算知道了你是我的親哥哥我也不會怎樣,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是在愛情與友情之間
,並不是太深,如果我深愛著你的話,我不會突然出國留學。師兄,你還是不太了解我。
“嗬嗬,你害怕?你根本就不了解顏顏,你知不知道如果她對你真的有那麽深的感情,根本就不會離開,她不會輕易
放棄自己的愛情。”姐姐,看來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還是你。“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你隻不過是在害怕,害怕她怪你,
害怕她怨你。”姐姐恨恨的衝著程然喊著,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勸阻。
“你們鬧夠了沒有?”是奶奶,奶奶怎麽回來了?奶奶,我最敬愛的奶奶……
“奶奶……”姐姐看到奶奶趕回來,淚水又重新回到了臉上。
“憐憐,你知不知道,顏顏正在看著你們呢?”我從來都不知道奶奶竟然還有陰陽眼,她看著我的方向,臉上有著憐惜
。“顏顏,你為什麽回來?”她問著我,我卻不敢開口。“說吧,我能夠聽得見,我這次從山上下來,就是為了解開你們的
心結。”奶奶在我們成年後就到山上常住下來,她一直都信佛,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修行在身。
“奶奶……”我試著喊了一聲,果然不像剛才發不出聲音,“奶奶,我很想念你們。”
“顏顏,你本來就不該在這裏,你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你在那邊的身體已經等了你兩年。”
“奶奶,你在說什麽?顏顏在哪裏?”姐姐看著空中,卻找不到我的位置。
“顏顏,你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這裏已經沒有你可以存在的理由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放心不下姐姐。”
“你不用擔心,我會開導她的。”
“姐姐,我能跟姐姐說幾句話嗎?”我抱著一絲希望,卻見奶奶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跟我說吧,我會轉告她的。”
“好吧,奶奶,你幫我問姐姐,她怪我嗎?她會原諒我嗎?”奶奶盯了我一會兒,便轉向姐姐。
“憐憐,顏顏問你,你怪她嗎?你能原諒她嗎?”
“我怎麽會怪她,我怎麽會怪她呢?說什麽原不原諒,本來就是我的錯呀,我不應該為了愛情什麽都不顧,我不應該
執迷不悟,我……,咳咳……咳咳……”她又是哭,又是喊的,哮喘病突然犯了。
“姐姐!”在空中的我很擔心。
“憐憐,你不要激動,顏顏是不會怪你的。”奶奶幫她拿出噴劑。
“隻要姐姐不怪我,就好了,我就放心了。奶奶,幫我轉告爸爸和我哥哥,我永遠都愛著他們。”我欣慰的笑了,他們
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知道。
“好。你……該走了。”奶奶蒼老的臉上泛起了不舍,從小我就跟在她身邊,我很清楚她在心痛,她有的不隻是對自己家
人的小愛,還有對世人憐憫的大愛。
“嗯,奶奶您也要保重,我在那個世界,會活得很好。幫我轉告蕾蕾,如果可以我真想緊緊的抱住她,還要順便氣氣
她,告訴她我穿越了。”一想到蕾蕾聽到我穿越的事情,一定會嫉妒得要死。
“你呀,還是那麽愛玩,你在那邊要……”我已經聽不見奶奶後麵囑咐的話了,我知道我已經回到了現實。
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屋子,外麵的月色很亮,照進窗口,朦朧迷惘。我坐起身,盯著自己的腳,剛才的一切是現
實還是夢?如果是夢,那為什麽會那麽真實?姐姐不會怪我了,我是在自欺欺人還是……,我好累,不想再去想了,就當我
是自欺欺人好了,我寧可相信剛才的那些都不是夢。
神秘高手
醒來後我便再也睡不著了,青梨和菱荷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全都不在,不在也好,自由得很。我爬下床穿了鞋,輕
輕推開 房門。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啊,都去哪兒了?我走出院子,來到寢殿門口,還是一個人都沒碰到,我這個祐王當的
,連幾個仆人都沒有,從頭數到尾隻有青梨和菱荷兩個人。
其實我哪裏知道,因為之前伺候我的人都讓母皇給斬了,誰還敢來伺候我這個傻王呀,隻要一沒伺候好,就有殺頭的
危險,還不如在冷宮做苦活累活,雖然累點苦點不過能保住自己的腦袋,隻要能活命比什麽都強。
不是我路癡,是這麽大的皇宮我隻走過一半,也隻走了一次,根本就認不清路,所以我很好意思的說,我迷路了。
走累了,坐在長廊邊上歇息,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月亮,我是個很容易適應異地環境的人,姐姐曾經說過‘你就像空氣
裏的二氧化碳,到哪裏都能存活。’其實我哪是二氧化碳呀,我應該是氫氣才對,到哪裏都能很快升華。
我正在‘詩情畫意’的‘賞月’時,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歐耶,我暗自比了個V型手勢,碰見傳說中的‘刺客了’,我一定
要去瞧瞧這位‘刺客’要刺殺什麽人。‘飛’的還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那也難不倒我,順著消失的方向找,一定能
找到。
哈哈,我終於知道人小的好處了,走在長廊裏巡邏的士兵們都沒看見我,簡直是太幸運了,不過就是腿太短了,跑著
走都走不出多遠去,我好懷念自行車啊。
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終於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刺客’,她也太大膽了吧?竟然明目張膽的在禦膳房偷吃東西,連
我都沒吃過呢,天天竟喝粥了。沒辦法,誰讓我是個病人呢,食譜裏隻有粥。
看著她‘優雅’的嚐著每一道菜,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麽,借著燈光我看到她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天庭飽滿,相生神
韻,給人道骨仙風的感覺,可是配上這吃相,可就變成妖精進了城隍廟,比誰屯了。
她怎麽吃的那麽香啊,弄得我都饞了,我在門口偷偷的看著她直吞口水,肚子很配合的‘咕嚕’一聲,裏麵那位終於從
她的美食中抬起頭來。既然被發現了,我也不躲了,走進去直直的看著她,不,確切的說是看著她手裏的雞腿,雞腿呀,
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沾葷腥了,饞死我了。
“想吃?”她看著我一臉的饞樣,揮了揮手裏的雞腿,笑眯眯的問我。我很誠實的點點頭,她倒好,對著我得意的一笑
說,“不給。”
哼,不給就不給,我不會自己拿呀。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反而笑得更歡,很感興趣的看著我。我走上前,對著
她正在‘品嚐’的那隻雞腿的原身子上,劈下另一邊的雞腿,然後遠離這個‘偷吃賊’,走到我覺得安全的地方,狠狠的在我
自己劈下的這隻雞腿上咬一口。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己拿到的食物就是好吃。
“小娃娃,怎麽被餓成這樣?難道你母皇沒給你飯吃嗎?”她現在吃東西的速度可趕不上剛才,是不是我打擾了她的‘
雅興’?
不理她,吃完手裏的,我還要吃雞翅膀,得快點吃,不能讓她搶先了去。
看我不理她,她又問道:“你今年多大了?身邊怎麽沒有個伺候的人?連暗衛都沒有,你這娃娃看起來也就是剛滿周
歲左右,怎麽會沒有奶爹帶著呢?”完了,她把雞翅膀掰下來了,我死死盯著她手裏的雞翅膀,我盯,我使勁盯,看你還
能不能吃的下去。
“小娃娃想吃這個雞翅膀嗎?那就回答我的問題。”就是回答問題嗎?那有什麽難的,隨便問。
“問。”這是我來這個世界第一次說話,聲音好嫩啊,真不習慣,還有點吐字不清,回去得好好練練。
“嘿嘿,”她看著我的眼神興趣更濃了,我知道她一定是覺得‘這個小娃娃好好玩’,看看那眼神,簡直就像發現了新大
陸一樣。“娃娃你今年幾歲了?”左手伸出兩根手指頭,然後迅速的報銷掉右手上的雞腿。“兩歲嗎?那你一定是小皇子嘍
?”她看著我的眼神帶了點審視,等等,她說什麽?小皇子?她把我認成男孩了?雖說男女小的時候是很難辨認,可是我
這身……
哦,我穿著白色裏衣就跑出來了,天氣又不是很涼,我都沒覺得冷,頭發又是散著,這裏的男人和女人從小梳的發髻
就不同,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現在我是披頭散發,根本就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我也不介意她是否認錯。不過我可不可
以認為我的這個身體的長相還是有些水準的?
她見我沒有回答,覺得我是默認了,又問道:“那你的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睡不著,無聊。”我指指她手裏的雞翅膀,她很自覺的遞給我。
“難道都沒人發現你嗎?”她很奇怪,她這個武林高手能在這個皇宮穿梭自如那是應該的,可這個小娃娃怎麽也能如此
輕鬆的來去?
“我醒來的時候身邊就沒人,我怎麽知道那些人去哪兒了?沒人不是更好?”說道這我微微一笑,“老前輩怎麽會獨自
一人來皇宮吃飯?不怕皇帝抓住你被砍頭嗎?”我非常加重‘吃飯’和‘砍頭’這幾個字。
“哈哈哈,小娃娃,如果我要是能被這些蝦兵蟹將抓住,我還在江湖混個什麽勁,我告訴你,不管是哪裏,我肖慶山
來去自如,跟在自個家一樣。”她邊豪邁的說著,邊喝了口貢酒,還不停的說:“真是好酒,隻有皇宮才有這樣的美酒呀。
”
“這麽說你的武功很厲害嘍?”看她得意的樣子,不知道我要是突然出聲大喊‘有刺客’,她還能不能這樣談笑風生。
“當然,我不敢說天下第一,絕對沒有人敢說是天下第二。”還挺自信,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挑了挑眉,是不自覺的
習慣,隻要我不信,就會很自然的挑一下眉,這還是蕾蕾告訴我的呢。
“你不信?”可能是她發覺到了我的這個小習慣,有點不太樂意,感覺到我根本就沒信她。
“我是個沒到三歲的小孩,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沒有我信與不信之說。”我提醒她,我隻有兩歲,跟我這個小孩較
什麽真。其實我很想說的是這句‘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可我這個身體本來就沒有三歲,說這話有
點不太合適。
“你這個娃娃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不信,還要以小賣小,推脫責任。”她氣極反笑,看著眼前兩歲的娃娃,自己竟然跟
個娃娃認真,還置起氣來。
“我能有什麽責任呀?您偷吃禦膳房的東西才有責任呢。”切,我才懶得跟你辯論,看你一大把歲數的,讓讓你。
“小娃娃,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尊老敬賢’?”
“老前輩,您知不知道什麽叫‘莫與小兒氣’?”
我們兩個開始互瞪眼睛,這個老大媽真是不知羞,像個老小孩,反正我也無聊就跟你玩玩。我承認我倆都挺幼稚。
“嗬嗬,小娃娃有沒有興趣闖蕩江湖?”她已經酒足飯飽,繞著我走了兩圈,兩隻眼睛突然發亮,像是看到了什麽‘寶
物’一樣,我不會就這樣被她盯上了吧?
“您覺得我們這些皇家子孫能脫離皇宮嗎?”我反問一句,讓她別那麽天真,明知道這裏是皇宮就應該知道,在這裏的
小孩兒一定都是皇室子孫,凡是皇家的子孫一概沒有自由權。
“嗯……”她什麽時候靠近我的,我根本就沒看到她接近我,她突然在我身上按來按去的,跟按摩似的,卻每個地方隻捏
一下就放開了。“真是好材料。”行了,就憑她這句話,我就已經知道她下一步要幹嘛了。
“拜托,你連我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別告訴我你要收我為徒。”我再次遠離這個人,走到我覺得安全的地方指著她開
始不平。
為什麽,為什麽蕾蕾曾經跟我說過八百回的情節會出現在我身上?每次聽到她講哪個哪個文裏就有女主骨骼驚奇,是
練武的好材料等等之類的,俗,太俗,而偏偏就是這麽俗的情節套在了我身上,我欲哭無淚呀。
“小娃娃真聰明,我就喜歡聰明的娃娃,當我徒弟吧,我會讓你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高手那不也是一個人,
怎麽能敵得過千軍萬馬?不感興趣,免談。我歪過頭很不屑的‘哼’了一聲。
“小娃娃,你連考慮都不考慮?”她的雙眼精光閃爍,看來我是被她盯死了,沒那麽容易在她這裏脫身。古人果然都是
死心眼。
“我是皇女。”我突然很正經的看著她,隻想告訴她,我的身份很特殊,就是單單一個皇女的身份,就能讓人有很多估
計,更不要說我是這些皇女中第一個被封王的。
“你……”她重新上下打量我,又圍著我轉了兩圈,“你是祐王?那個癡傻王?”她不敢相信,試著問道。
“如你所見。”看來天下皆知,我是個傻子王爺。
“你也不傻呀?”她的話讓我大笑起來,哈哈,這個人真有意思。
“如你所見。”我又說了一遍,她看到我大笑的樣子,雙眼冒星,不會吧?對我還這麽感興趣?
“當我徒弟吧?當我徒弟我就不告訴你母皇你不傻。”她這是威脅嗎?等等,難道她跟母皇有什麽關係?
“你跟我母皇認識?”
“小娃娃,隻要你答應當我徒弟,我就保你做一世的安穩王爺,不會讓你卷入皇位之爭,逍遙一生,而且也可以讓你
脫離皇宮的束縛。”從威脅轉變成引誘了,不過她開出的條件還挺可觀。
“先回答我的問題。”皇宮確實不是我能呆的地方,如果能離開未嚐不是件好事。
“這個嘛……”她剛想要解釋,突然一群士兵衝了進來。真不會挑時間,偏偏在這個時候被發現。
我皺著眉頭看著衝進來的這群侍衛,帶頭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黑臉女人,真不習慣這個陰陽顛倒的世界,我的心髒要有
一定的承受能力才行,審美觀也要改一改了。
“小娃娃,明天再來找你。”她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盯著她看,‘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關於我的事情,否則一切全都
免談’。她好像會意的奸笑著,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會是雞肉吃多了吧?
青梨解圍
等到那群侍衛衝到我麵前的時候,肖慶山早就已經沒影了,我就納悶她是怎麽出去的,門就這麽一個,我突然想到房
梁上,抬頭一看,太黑了,什麽都看不見。算了,明天再問問她是怎麽躲的。
“卑職李紅參見祐王殿下。”領頭的侍衛是個黑臉的女人,給我的感覺很像張飛,不過她兩眼中有著不同於其他侍衛的
睿智,一部分也是因為她能認出我,難道我這張臉隻要是皇宮裏的人都認識?
我又擺出傻傻的樣子,呆呆的看著她,雙眼呈現發呆狀。我明顯的看到她眼中的詫異,我想她是看到了我剛才看房梁
的神態了,不過沒關係,諒她也不敢宣揚出去。
“……卑職送殿下回去吧?”我依然沒有回應她,隻見她微微皺眉,對著我輕輕的說了一句,“恕卑職放肆了。”她矮身抱
起我,看了看四周,發現禦膳房的食物全都已經被人吃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看我的手,估計我的小臉上也有東西,她用自
己的袖子替我擦拭。她一個大女人,動作竟然那麽粗魯,哎呀,我怎麽忘了,這裏的女人跟二十一世紀的男人是一類的。
我扒開她的手,不讓她那個破袖子蹭我的臉,怪疼的。“卑職知道自己這身布料粗糙,不過祐王殿下,您獨自來禦膳房的
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會有麻煩的。”
“……”我無語了,有這麽明顯嗎?怎麽每個人都能看出來我並不是個真正的傻子?我這麽想著,不自覺的又挑了一下眉
。
“我看見你跟那個高手說話了。”她聲音很小,有意幫我隱瞞,離那麽遠她都能聽見,真是厲害,是不是也是她先發現
的肖慶山?這個皇宮還真是藏龍臥虎,什麽高人都有。
我依偎在她懷裏,被她抱著還挺舒服,看她的樣子也就剛剛二十出頭,估計家裏已經有孩子了,要不然不可能這麽懂
抱孩子。古人不是都早婚嗎?蕾蕾也說過,女尊的世界女人可以娶N個男人,有孩子是正常的,沒孩子才叫不正常。
“祐王殿下!”是青梨的聲音,她看見我被一個侍衛抱回來,立刻衝了上來。“怎麽回事?”她接過李紅懷裏的我問道。
“我在禦膳房附近看到一個黑影,我召集人手進去的時候隻看見祐王一個人,沒看見那個黑影。”她好像還想說點什麽
,可是礙於後麵的人,沒說出口。
“多謝這位姐姐了,祐王殿下一定是睡糊塗了,什麽時候跑了出去,我都不知道,各位姐姐一定要給我保密,如果讓
皇上知道了,我的小命……”青梨擔憂的皺起眉,很是驚恐的樣子。
“小妹放心吧,我們不會說的,你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李紅身後的幾個女人,看到青梨這麽小就要照顧我這個傻
王,心裏都很同情。
“謝謝各位姐姐,這點小意思請你們喝茶。”青梨塞給她們一袋銀子,估計裏麵不少碎銀子。
“哎呀,妹妹客氣了。”她們倒是不客氣,直接就收了,李紅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時的還往我臉上瞟。
“姐姐說的是哪裏話,妹妹還不是要混口飯吃,如果祐王再出什麽事情,保不準皇上連周圍的人都殺,你們也不是不
知道,皇上疼殿下疼得緊,又憐她是個……,哎呀,反正姐姐們隻要記住,有些事情,千萬要保密,隻要守口如瓶,腦袋才
能保住。”她說話間散發著殺氣,讓這幾個不知進退的小兵嚇得把手裏的錢袋給扔掉了。
“妹……妹妹……,妹妹說得是……”她們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發現李紅一副嘲弄的表情看著她們,很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
“李大人……”她們終於想起旁邊還有個比自己職位高的李紅。
“你們先下去吧,不要再打擾祐王殿下休息了。”李紅故意把他們支開,等她們走遠後,看著我跟青梨。“祐王殿下,
這裏已經沒有別人了。”
“這位姐姐,祐王還小,這個時辰已經……”青梨想讓李紅也走,可是她偏偏杵在這裏不動。我手下一動,攔住了青梨。
“我能信你嗎?”聽到我說話,青梨跟李紅都愣住了,她們心裏很清楚我並不是真的傻,可是親耳聽到我說話還是不禁
吃驚。
“能。”她很肯定的給我答複。
“明天晚上子時來這裏,自己來。”我對這個皇宮真的不太了解,我隻能賭,賭我的眼力,和這個人的野心。如果我沒
看錯她應該是懷才不遇,她想找一個可以讓自己盡心竭力輔佐的主子,如果她有野心,那麽她絕不會隻甘願做一個小小的
侍衛統領。
“是。”她對著我和青梨抱拳屈身,便離開了。
“祐王為什麽輕易相信這個人?”青梨悠悠的在我耳邊說著,有點不是滋味。
“因為你跟菱荷都是別人派到我身邊的,我要更謹慎些才是。”我回過頭看著她,她的眼神有些欣喜,終於看得起你主
子我了?“我們進屋吧。”
剛一進屋,我便掙脫她的懷抱,自己走到椅子上坐下。
“說吧。”她應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我原本是暗衛,皇上特意讓師傅把我調配在您身邊,保護您和……輔佐您。”她有點不好意思,其實皇上的意思是隻要
她下達的命令,都要以祐王的名義發出去,我是個傻子,所以一切權利都掌握在青梨手裏,也掌握在皇上手裏。
“今天你也知道了,我其實並不傻,你又當如何呢?”青梨微微一愣,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孩子真的隻有兩歲嗎
?她感覺到祐王身上的壓迫感,跟皇上的威嚴一樣,讓人無法直視。
“青梨,永遠效忠主子。”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對一個兩歲的孩子下跪,可是她能感覺到,認她做主子絕對不吃虧。
看到青梨對著自己下跪還真是嚇了一跳,這古人跪來跪去的還真成習慣了,還好我的身份高,不然也得給人下跪。
“這麽晚,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跑哪兒去了?”我問的輕鬆,可是跪在地上的人可不輕鬆。
“回主子,奴婢被師傅叫走,練功去了。”對了,她明明點了主子的睡穴,怎麽會這麽快就醒了?難道……不可能,主子
才兩歲,怎麽可能會武功?
“那菱荷呢?”我真有點累了,揉了揉太陽穴,隨便問著。
“他……”看她吞吞吐吐的,一定是有什麽是瞞著我。
“說吧,有什麽好顧忌的?怕我不懂嗎?”她驚訝的看著我,試想一個兩歲的孩子懂些什麽?
“他去看她妹妹了,她妹妹在洗衣房當差。”妹妹?菱荷才幾歲?他的妹妹豈不是更小?這皇宮是不是專收幼童啊?
“他妹妹多大?”
“回主子,五歲。”
“五歲就讓進宮當差嗎?”
“回主子,他們都是被父母賣進來的。”
我真是無語了,這天下什麽樣的人都有,竟然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那你呢?”
“回主子,奴婢是孤兒,沒有親人。”
如果我分析的沒錯,暗衛是不應該有感情的,這個青梨有野心,有鴻誌,確實不太適合暗衛這一行。
“行了,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如果再折騰一會兒天就快亮了。菱荷回來先不要告訴他我的事情,明天我一起跟
你們算賬。”算什麽賬?當然是他們撇下我這個主子,都撒丫子跑人了,好歹我也是個‘王’,混到這份上,真是白活了。
這個身體前兩年確實是白活,不過由我接手後就是我做主了,我一定要玩轉整個古代,再帶著老公隱居山林,之後遨
遊世界去,不過還要等很多年呢,我才兩歲呀,我要嚴謹的策劃一下以後的人生道路。
交易感談
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他們沒有打擾我睡覺,就連父後曾經來過青梨也沒讓他進,這個青梨果然有些本事
,能把父後給擋回去。
我下地,穿上鞋,扒開門,看到青梨和菱荷雙雙守在門外,菱荷坐在長廊上倚著長廊的扶手睡著了,青梨則坐在長廊
的另一邊,靠著柱子深思著。
“更衣。”古代是叫做更衣吧?菱荷已經醒了,看到我說話吃驚的樣子,和青梨波瀾不驚出去打水的身影,我真的非常
佩服古代的小孩,一個比一個辛苦,一個比一個早熟。
“祐王殿下……”菱荷終於從驚訝的狀態中恢複過來,輕輕的喚了一聲,我瞟了他一眼,隨即進了屋,他很自覺的跟著我
進屋來。
“昨晚去哪裏了?”我直接奔主題,拐彎抹角的太麻煩了,直接扔直球。
“祐王殿下您……”他不禁後退了一步,他知道青梨曾經說過,就算是知道也要當作不知道,可麵對這樣的‘不知道’還是
會吃驚啊。
“回答。”我稚嫩的聲音摻雜著冷酷,讓眼前的人哆嗦了一下。
“祐王殿下,我……,我……”他‘我’了很長時間,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哢噠。”青梨回來了,端著一個銅盆,上麵還搭著塊白布,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毛巾’?
“主子,”青梨把水盆放到一旁的凳子上,“主子,先洗漱吧。”
菱荷站在一旁,等著我洗漱完畢,青梨幫我穿衣束發,我坐在凳子上一直盯著菱荷,青梨也不時的望向他,隨即笑了
笑。
“主子,菱荷會被您嚇到的。”青梨半開玩笑的說著,我的小臉有點扭曲。
“我有那麽可怕嗎?我現在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兩歲娃娃。”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這麽可愛的娃娃臉,竟然會讓人覺
得可怕,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不過青梨膽子挺大,敢跟我開玩笑,唉,誰讓人家是母皇的人,就是比其他侍從牛。
“嗬嗬,就是因為您還是個娃娃才更可怕。”青梨幫我梳完頭,對著菱荷說道,“你實話實說,主子不會怎樣的。”
在聽到青梨的話後,菱荷‘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祐王殿下,請您救救奴才的妹妹吧!?”他的眼淚說來就來,已經決堤了。
“你妹妹怎麽了?死了嗎?”聽到我說‘死’這個字,他渾身又哆嗦一下。
“沒有……”他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可是我有一種感覺,他是被我嚇清醒的,之後才想起要收斂自己的情緒。
“沒死你哭個什麽勁。說吧,你妹妹到底怎麽了?”我說著,回頭看了青梨,“青梨,我餓了。”
“是,奴婢這就去弄些吃的來。”
“我要肉肉。”我剛說完,他們兩個就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我一個屁大的小孩正在長身體,想吃肉不行嗎?況且我
還是個病人。
“奴婢知道了。”青梨憋著笑,趕緊走了。
“說說你妹妹吧。”我坐在凳子上,撲騰著雙腿,非常悠閑的看著他,也沒讓他起來,我想怎麽說我也是主子,想戳戳
他的銳氣,兩個人都好大的膽子隨便就把我一丟,真都不要命了嗎?
“是,奴才的妹妹叫做菱花,今年五歲,現在在洗衣房,昨天……”
事情是這樣的,菱花在洗衣房是最低下的奴仆,又因為年紀小常常被人欺負,食物總是被搶,經常吃不飽,如果不是
菱荷一有空就送些吃的過去,估計現在已經變成餓死鬼了。昨天她實在是餓得受不了,昏倒了,在昏倒的同時扯壞了馮昭
儀的衣服,被馮昭儀的貼身侍從知道了,暴打二十大鞭,菱花隻有五歲,怎麽受得住這二十鞭,在加上沒有人照顧她,現
在人已經奄奄一息,沒被打死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如果不是菱荷人脈不錯,估計現在還不知道呢。
“你是太女的人,你就沒想過去求太女幫忙嗎?”知道了這些,我也身表同情,原本他是太女的人,可能別人還有所顧
忌,不敢動菱花,可現在他是我的人,就大不如以前了。
“奴才不敢去驚動太女殿下,奴才命苦,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把我們兄妹當人看,奴才隻能認命。”他淚流滿麵,非常的
不甘。
“認命?嗬嗬,不見得吧?”他如果真的認命了,我便不會在他的順從裏看到倔強,他不屈於人下的個性已經在他骨子
裏深深的烙上了刻印,那是一種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氣質,我想他的身世一定不簡單,不像是貧苦人家的孩子。
“……”見他沒有回答,我也懶得理他。
“主子,今天是一些清淡的瘦肉粥,奴婢還偷偷拿了點醃肉來。”嘿嘿,有肉吃了。
邊喝著粥,我邊喃喃的說著,“菱荷呀,我真不知道你是精還是傻,你既然已經認命,那你還有什麽可顧忌的?你那
骨子裏的倔強是過了頭,還是從沒有釋放出來過?你既然已經是我這個‘傻王’的人,就應該懂得如何去利用你主子我,就
算他馮昭儀再囂張,也得給我這個‘傻王’幾分薄麵,怎麽說我也是皇後所出,母皇金口玉言封的祐王,這嫡庶之分他應該
還懂得。我想要個人,難道不是輕而易舉?你隻管去做,其他的事情有你主子我頂著。你在怕些什麽呢?還是說你在這汙
穢的皇宮裏連心都失去自由?我看你挺乖巧的呀,而往往乖巧麵具下的人都有著與表麵為之相反的性格。我看時間也不早
了,你該做什麽就去做吧,晚了……”我說了這麽長的一段,終於可以吃口粥了,“可就來不及了。”我邊咽著嘴裏的粥邊說
,我的聲音一點都沒有震撼力,這麽幼 齒,不習慣,以後還是少說話的好。
聽完我的這番話,這兩個人都楞住了,有這麽震撼嗎?他們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全都被我這幾句話顛覆了吧?要對
自己的主子忠誠,要時時刻刻忠於自己的主子,不能有背叛,更不能做一些有損主子名譽的事。而我這個‘傻王’卻讓他們
做一些利用主子的事情,灌輸一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思想,會愣住也是人之常情,我就原諒他們的這種頑固思想吧
。
“謝主子。”菱荷謝完恩,急忙的走人了,果然還是個孩子,沉不住氣呀。不過被自己父母賣了,隻剩下這唯一的親人
,又那麽小,存活都成了難題。怪隻怪他妹妹的運氣不好。
“主子……”青梨的聲音有點顫微,我看向她,她的臉上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感動’。其實也沒什麽好感動的,她
不知道現代人的思想都是人人平等的,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唯一的,我不會在乎什麽身份,也不會在乎那是不是菱荷的妹
妹,我隻知道那是一條人命,是一條就快要消失的人命,如果不救它,它就會在你眼前消逝,我不想以後留下任何遺憾。
“青梨,其實我並不想讓自己在別人眼中感覺很特別,我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可以信任我,但我卻不一定信任你們,
這是你們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可是我不這麽認為,人之所以群居,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利益關係,因為弱者隻有依附強
者才能生存,那麽強者隻有帶領弱者才有可能找到生存的機會,這兩者是必須並存的。沒有強哪來的弱,反之沒有弱又哪
來的強呢?”我突然大發感言,可能是我這些天有點寂寞,隻能自己跟自己‘瞎’玩,其實我很想找個人聊聊天。
“在你們眼中我是個比你們還小的娃娃,可在我眼中你們也是娃娃,是個看不懂看不透的娃娃,是被很多線纏住的娃
娃。青梨,以後我也有可能變成被線纏住的娃娃,因為我有很多放不下的線,很多心軟的線,就因為這些線的起因,纏住
我的線會越來越多,所以哪一天我被這些線纏死的時候,希望會有人給我收屍就好。”
“主子,您說的這些……,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說話的人就是您,我會認為說這些話的是一個經曆滄桑的老人。”她眼中
的不可置信,我隻當沒看見,那種驚訝的眼神已經慢慢轉向了佩服。
“嗬嗬,青梨,這就是我的真麵目,你主子我的真麵目。我不用你的全心忠誠,我隻要你甘心依附就好,不要告訴任
何人,我的真麵目,就算是母皇也不行。直到我有能力逃走的時候,有能力幫你實現夢想的時候,我會向母皇坦誠,可在
這之前,你要好好學習,不管是武功還是兵法,你都要認真的學習,我會在你可以獨擋一麵的時候放開你,讓你任意翱翔
。青梨,這筆交易你肯跟我做嗎?”在我心裏沒有什麽主仆,隻有利益,這可能是我長在商業之家的關係,從小看得交易
多了,也就耳濡目染變成了經驗,導致世界觀價值觀也跟著變了。
“……主子……,主子,從來都沒有人能知道奴婢的心裏想什麽,就連師傅都沒有真正發現過,為什麽主子能夠知道?”她
一直都很謹慎,自己有這樣的夢也是因為崇拜,不想一輩子躲在暗處當別人的影子,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雖然師傅知
道她並不願意當暗衛,可她是皇家暗衛的一員,從小就接受訓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慢慢的她懂事了,知道了暗衛是什
麽,也慢慢的不甘於待在暗處。就因為這種想法,師傅沒少教訓和懲罰,可不管怎麽抹殺她的思想,還是沒能成功,看著
其他的同伴一個一個的變成了活死人,可自己還是帶著這種想法,慢慢的她學會掩飾,學會了把所有的心事放在心底,學
會了當一個有著夢的木頭人。
“你的心告訴我的。”其實這也是我的一種感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當我第一眼看見她時,我就知道她的不甘,她的
心很高很遠。可能是我學過一段時間的心裏學的緣故,看到人的第一眼就習慣性的分析他的性格、想法。
“青梨能夠遇到主子,是上天憫憐,能跟隨您這樣的主子,青梨甘心情願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奴仆,奴婢知道主子絕不
是一般人。”她在興奮,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算了,青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總之我保證會讓你有證明自己實力的一天。”不管她是不是誤會,現在說這些還
太早,先保證能夠在這皇宮裏平安的生活下去再說吧。
太醫樸明
我跟青梨在寢宮等了很長時間,菱荷都沒回來,已經四個小時了,這邊的計算方法是兩個時辰,這個皇宮再大也不至
於走這麽長時間吧?
“青梨,我不能讓你離開我身邊,你去叫昨天的那個李紅過來。”真不該讓菱荷一個人去,如果人沒帶回來,反倒把他
搭進去,那我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是,主子。”青梨也有點擔心,本來這裏服侍的人就不多,如果又出事情,主子的秘密一定保不住。想到這裏她加快
了腳步,去找李紅。
我一個人很無聊,慢慢的走到院子當中,走到池塘邊看著這塘池水,看似平靜的水麵下又是怎樣的波濤呢?微風吹過
,頭上的錦帶紮得頭皮發麻,我扯開發帶,散開頭發,一頭散發隨風飛揚,才兩歲的身體,頭發也隻不過到胸前而已,微
風伴著發絲撫過臉龐。天涼了,枯黃的樹葉隨著涼風‘私奔’了。
如果那二人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兩歲的娃娃會有這樣的一麵,猶如一片浮雲,欲乘風而去,那小小的
身體迎著風,手輕輕抬起,捏住一片樹葉,滿眼的悲憐。手一揚,葉重歸自由,隨風而去,好似那片樹葉就代表了她一般
,讓她發出無奈的歎息。
李紅和青梨靜靜的站在遠處,他們本想上前,可看到眼前的兩歲娃娃如此的風姿,不禁都停在了那裏,不敢再靠近一
步。不想去打擾這個看似幼小,卻蘊藏著無限可能的孩子,更不想驚嚇到她,害怕她突然就消失在眼前。
李紅從來都沒有這麽肯定自己要跟隨一個人,可是麵對眼前的這個兩歲娃娃,她做出了決定,她一定要跟隨這個孩子
,她想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一步步的成長,想見證這個給人感覺與眾不同的孩子成長到什麽地步。
青梨想的就直接點了,她想著,她的主子絕對不會成為一般人。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叫我一聲?”我稍稍回過頭才發現她們兩個雙雙站在距我十米處的地方,緊緊的盯著我,
我臉上有什麽嗎?這麽看著人家,伸手摸了摸臉,應該沒蹭上什麽東西吧?
“李紅,我的小侍菱荷去洗衣房接他的妹妹菱花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能不能麻煩你去看一眼,順便把他們給我帶回來
。”她一定沒有想到,昨天才見麵的人,今天就對她下命令吧?不過我可是‘祐王’對侍衛吩咐事情應該很正常。
“是,卑職這就去看看。”她抱拳令命,對著我微微行禮便急忙走了。
“青梨,剛才怎麽沒叫我?你知不知道現在隻要拖一刻,菱荷可能就會有一刻的危險?”我再次麵向池水,輕輕的說道
。
“奴婢知錯了。”她跪在了我的腳邊,頭伏著地。
“青梨,起來,在我麵前不要隨便的跪拜,我很討厭。”勸說是沒用的,隻能狠訓,直接說我討厭,不能說我不喜歡,
古人的腦筋都很頑固。
“是,奴婢知道了。”這個‘奴婢’讓我聽著也別扭,唉,算了,慢慢來吧。“奴婢是看呆了,李大人一定也跟奴婢一樣
,看主子看呆了。”
“我有什麽好看的?”我好奇的看著她,她們沒事看一個兩歲小孩都能看呆,不知道看到絕世美人又是什麽反應。
“因為您給我們的感覺像是要飄走了一樣,總覺得我們貿然上去,會把您給嚇跑。”青梨的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
又等了好一會,李紅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幼童回來,後麵跟著菱荷,那菱荷的臉上紅腫,像是被人打過一樣。
“殿下,”李紅到了我跟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幫人太狠了對一個五歲的孩童如此狠毒,那孩子身上沒有一處是完
好的。
“抱進屋吧。”我感覺我的眉頭已經堆在一起了,這人欺人的事,從古至今屢見不鮮。李紅跟著青梨進了屋,我看著菱
荷,他一直躬著身不敢抬頭。“抬頭。”
聽到我的話,他猶豫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他原本清秀的臉上,赫然印著幾個紅掌印,真是的,難道他就幹挺著挨
打嗎?不會躲呀?
“菱荷,看來我以後要多教教你如何在外麵囂張才行。”說罷,我也轉身進屋,“青梨。”
“奴婢在。”剛進屋我便吩咐起青梨來。
“去請太醫,要那天主動給我把脈的老太醫。”聽我說完,青梨微微一愣,隨即便想到了樸太醫,那個太醫院首座。
“是。”她立刻去請太醫,估計也是怕耽誤了菱花的病情。
“李紅,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看著床上的菱花,有些擔心。
“屬下尊殿下旨意。”李紅恭敬的對著我作揖,看到她的眼神堅定無比,我知道我又多了一個可信之人,就衝她對我自
稱‘屬下’,我就相信她能為我所用。
“你家裏有些什麽人?”聽到我突然這麽問,她微微一愣。
“老爹,一夫,一妹,無子。”她回答的倒是簡練。
“能收養菱花嗎?這孩子本就命苦,我不想讓她在這個汙穢的皇宮長大。”我淡淡的說著,看了床上的菱花一眼,便移
開了目光,好慘,就連不是她親人的我看了都心疼不已,不知道菱荷會不會心疼死。
菱荷跟李紅都很驚訝的看著我,我依然淡淡的,我想知道菱荷是怎麽想的,所以一直盯著他。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
床上奄奄一息的菱花,看了好一會才終於下了決心。
“菱荷,你同意嗎?”我想他是沒有想到我會問他的意見,他驚訝的看著我,眼中有著不可思議,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
來,又是‘噗通’一聲跪在我的腳旁。
“奴才,謝主子的大恩大德,奴才代菱花謝主子的救命之恩……,謝主子……”他狠狠的用頭磕著地板,隱隱的血絲出現在
地板上。
“起來。”菱荷還是在磕頭,我的眉頭都快皺成小山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給我起來!”他們兩個都沒想到我會發怒
,其實我隻是對未來的事情煩心,看到菱花的慘象,讓我越來越恐怖這個皇宮。
“是……”菱荷卻卻的應著,慢慢起身。
“李紅。”她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麽。
“屬下一定會照顧好菱花。”李紅恭恭敬敬的回答,也是對菱荷的承諾。
“嗯。”我似有似無的應了一聲,“李紅你今年多大?”
“二十有一。”
“不小了呢。”我向床邊走了幾步,看著菱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呢,長相跟菱荷很像,那柔弱的臉上帶著痛苦,她
一定很疼。我光注意菱花了,沒發現李紅的臉紅得像蝦子。
“菱荷,你跟你妹妹……,可願分開?”我回過頭看這菱荷,他滿目淚水,心痛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很堅決的點頭。“那
就聽我的吧。”我也很無奈,終究是我這個主子無能,護不了他們。
“奴才願意跟隨主子,報答主子救命之恩。”眼看菱荷又要跪,我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行了,我不講那一套,你最好不要再給我跪,如果你再跪,我就把菱花丟出去,不再管她。”我惡狠狠的說道,讓他
和李紅嚇了一跳,沒想到我又突然發脾氣。
“主子,樸太醫來了。”青梨在外麵喊道,她是特意提醒我的吧。
在屋子裏清醒的兩個人,全都看向我,我聳聳肩即刻變傻。裝傻呀,最最有特征的就是流哈喇子,流得滿身都是。
樸太醫,這個聲音很像奶奶的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麽一番景象。一個侍衛和一個侍從站在一旁,床上躺著個小
孩,看樣子有四五歲的樣子,床邊有一個流著哈喇子的娃娃趴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小孩,怔怔的盯著,好像完全搞不懂,床
上的人怎麽還不醒來,甚是疑惑的樣子。
“臣參見祐王殿下。”雖然知道眼前的孩子根本什麽都不懂,可還是依照規矩的行禮。
“太醫,求求您救救奴才的妹妹吧。”菱荷撲到樸太醫腳前,狠狠的磕頭懇求,抱住她的腳哀求著。
“你是……,你先起來吧。”她彎身想扶起菱荷,可他就是不起來。
在一旁看得我這個心急呀,你抱著她的腿,她怎麽上前看菱花。考慮再三,我大聲‘啊’了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
轉向我。我依然裝傻,看著床上的人,表現出‘她怎麽不動’的疑惑,順便又‘啊’了一聲,代表我想叫醒床上的人。
“樸太醫,麻煩您幫忙看一下吧,如果再拖下去,這孩子就沒命了。”青梨也在旁邊求情。
“我可以看,可是……能不能先放開我?”她很無奈的看著她腳下的人,隻見菱荷慢慢的放開她的腿,她的腿終於重獲自
由了。幾步走到床邊,查看菱花的傷勢,不禁微微皺眉。“這人下手也太狠了,對一個孩子竟然如此狠毒。”
“樸太醫,請您一定要幫忙。”青梨走過來,把我抱在懷裏,幫我擦拭臉上的口水。
“青梨,你為什麽會去請我?”樸太醫邊說,邊為菱花把脈。
“因為……”青梨答不出來,我輕輕在她耳邊提示,“我隻認識您。”她會意的回道,“因為奴婢隻認識您。知道您是太醫
院的首座,是醫術最高的。”
“哼。”樸太醫不相信的哼著,不過所有人都當沒聽見她的這聲‘哼’。
“太醫,我妹妹怎麽樣?”看到樸太醫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起身到桌子上寫方子,菱荷上前探問。
“沒事,喝了我開到藥,很快就會醒了。”她寫完方子看向李紅。“你怎麽會在這兒?”說著的時候把藥方遞給菱荷。
“兒媳見過婆母大人。”李紅對著樸太醫深深的作了一個揖。
“啊?”青梨不禁驚訝,沒想到這個李紅跟樸太醫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哼,你這個……”樸太醫一看見李紅臉就開始扭曲,氣得扭曲。“不成材的東西,哪都有你的事,一身窮搜樣。”這一見
麵就開罵,這就是對待自己兒媳的態度?
我很驚訝,沒想到李紅會是樸太醫的兒媳,有點不想接受,習慣性的挑眉還微微皺眉,這一係列的動作被樸太醫看個
正著。
“我看請我來的是祐王殿下吧?”她目光炯炯的看著我,深究的又看向青梨和李紅。
李紅心虛呀,不敢看她,一直低著頭,我看裝不下去了,也就直接坦白了,況且菱花還要住到李紅家,想瞞樸太醫也
夠嗆能瞞得住,看那李紅怕她婆婆的樣子,估計回家也是個怕夫婿的‘夫管炎’。
“樸太醫果然是心思過人,其實在我醒來的時候您就注意到了吧?”我讓青梨放我下來,雖然這個身體隻有兩歲,可我
的靈魂已經二十多歲了,我實在是不太習慣被人抱著。
“祐王對任何人的詢問都沒有反應,而那天您醒來的時候,對皇上的詢問竟作出回應,微臣給您診脈的時候,您一直
都盯著我,太不可思議了。從您出生以來,都是微臣為您診視的,對您的情況十分了解,微臣研究了很多藥物,奈何終究
是惘然。殿下能告訴微臣您是如何清醒的嗎?”她緊緊的盯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怕一眨眼就漏看了什麽。
“我可以告訴您,不過,您要對我的事保密。拿您的家人起誓,不告訴任何人關於我的事,我便告訴你我是如何清醒
的。”我微微笑著,看著這個精明的老人。關於我的事情確實很讓人匪夷所思,就連我自己有時也很迷惑。
“哦?不知道祐王有什麽能力可以拿微臣的家人做威脅。”真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這種明哲保身的人,是最讓我討厭
的。
“……”唉,我可不想真的禍害別人。“我現在沒有能力,可我不保證以後沒有能力。”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警告她,我
現在是沒有能力,可是隻要我一有能力一定會拿她試手。
“微臣一定盡我所能。”呃?這麽快就轉變思想了?太沒成就感了,明明就是李紅在那邊打眼色的成果。
“樸太醫,多有得罪,還請樸太醫不要見怪。”她沒有想到我會向她道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直的看著我,忘了自
己剛才正想作揖,現在已經僵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不,微臣惶恐。”樸太醫真的被眼前的娃娃震撼了,一點都沒有覺得她是個兩歲的娃娃,反而覺得她像個成年人,思
維縝密,不然她剛才不會不顧身份的回嘴。
“我剛出生的時候因為靈魂一直沒在身體裏,所以一出生就被你們斷定為癡兒,現在靈魂回來了,你現在看到的便是
擁有靈魂的我。我不想任何人知道這事,包括母皇,我不想成為別人‘惦念’的祐王。”我特意加重‘惦念’這兩個字,這麽
精明的老狐狸應該能懂。不過我不敢保證母皇不知道,就憑她敢自己請命為我診脈,膽量就不是一般的大,另一方麵也證
明她深受母皇的信任。
“沒想到祐王殿下有如此的際遇,微臣樸明起誓,如若把祐王的事說給除了在這屋裏的任何人聽,必當全家不得善終
。”聽到她的起誓,我有些發 愣,我沒有想到她會真的發誓,如此精明的老人竟會妥協,突然有種對不起她老家人的感覺
。
“婆母大人!?”李紅很是驚訝,沒想到就連一直眼高於頂,除了皇上誰都沒看在眼裏的婆母大人,也會對祐王殿下另
眼相看。
我已經無話可說了,依我現在的能力也隻有相信她了,就算再不放心也隻能相信,我,別無選擇。
皇姨奶奶
我讓菱荷跟樸明一起走,讓菱荷跟著她去拿藥,順便讓樸明給他的臉上點藥,看到他的臉我就一肚子氣,去接個人回
來都能弄得滿臉是傷,不知道以後我要他去辦點大事,回來的會不會是屍體。
李紅本來也想告辭,我讓她等一下,青梨這時候端出我的湯藥,讓我一陣鬱悶,她竟然還沒忘我的藥,真的很不想喝
啊。
“能不能不喝?”我看著她手裏的藥,五官全都皺在了一起。
“主子,您每次喝藥都這麽問。奴婢給您準備了糖果。”哀怨的看了青梨一眼,看她沒有一點兒退讓的跡象,我隻好捏
著鼻子往裏灌,喝完後立刻把手伸向青梨,她很自覺的從懷裏掏出一包糖果。
在一旁看著我們主仆互動的李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和青梨同時看向她,隻見她滿臉通紅,應該是憋笑憋了很
久,終於忍不住才爆發出聲音。
“裏修舍木(你笑什麽)?”嘴裏嚼著糖的我,很厚臉皮的問道。
“哈哈哈哈,沒想到……哈哈,沒想到屬下有幸能看到殿下這麽……孩子的一麵……哈哈,今天屬下算是開眼界了。……哈哈
哈……”這個祐王竟如此多變,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她呢?
“孩子?我看你想說我幼稚吧?我哪裏幼稚了?不就是身體小一點嘛?再怎麽說我也有……”不行,不能說,不然被他們
當成妖怪可就慘了。“哼。”不看她,眼不見心不煩,我不生氣,不生氣,再吃一塊糖。
“哈哈哈哈哈——!”還笑個沒完了,就連青梨也跟著笑起來,她沒敢大笑,不過我看見她捂著肚子,全身顫抖。
我鬱悶,我很不高興,陰下臉來,酷酷的看著她們,笑吧,笑吧,等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李紅沒有想到會在一個兩歲的孩子身上感覺到寒氣,回頭一看那陰沉的小臉,滿臉的不樂意,狠狠的咬著嘴裏的糖,
好像吃得非常解恨,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
“屬下剛剛想起來,還有別的事情。”現在還是立刻走人的好,說不準一會兒得被她怎麽整呢。
“記得今晚子時過來。”走吧,走吧,趕緊走吧,如果再讓我看見她大笑,我會不顧一切的掐死她。
“是,屬下告退。”李紅急急忙忙的走了,怎麽感覺像是在逃命啊?
“青梨,你給菱花上藥,我出去轉轉。”青梨竟然還沒有笑過勁來,她找死是不是?還敢繼續笑?
“呃?上藥?”回過勁來啦?看她嘴角抽搐的樣子,唉,人小就是沒力度。
“我不是有餘下來藥嗎?給她上點不就行了?她的外傷難道不用處理嗎?”非要讓我說得這麽詳細嗎?
“可是那些藥都是非常珍貴的,是主子您的。”主子是不是不知道她用的藥全是珍品,不然怎麽會這麽大方,那些藥在
宮外可是千金難求的。
“珍貴?再怎麽珍貴也是給人用的。”不就是藥嗎?有什麽珍貴的,用完了再讓太醫配點不就行了。
“可是那些藥都是千金……”青梨有些急了,不知道怎麽跟主子解釋才好。
“青梨,你不是人嗎?”我冷冷的看著她,對於她的觀念我實在不敢認同,聽到我這麽說,她微微一愣。“菱荷不是人
嗎?菱花不是人嗎?”看到她麵露吃驚,我便知道自己的話有多狠了。“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人,那些什麽‘珍貴’的藥也是給
人用的,非要分給什麽人用幹嘛?既然它是藥不管什麽人都能用,不然它就稱不上是藥,隻能算是沒用的東西。”看著她
陷入深思,我無奈古人的思想頑固不化。“去給菱花上藥吧。”
說完我便離開了屋子,又走到院子當中池塘邊,看著池水裏的魚,這些魚隻能在這一潭池水中遊玩,它自己永遠都遊
不出去,除非有外力的幫助,把它移動到別處。沒錯,如果我想出去,必須要借用外力,可是我不喜歡依賴別人,那麽隻
要掌握那種外力不就可以了嗎?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看著庭園的景色,突然想起這首詩,竟然不知不覺的背了出來,有點想家了,菱花有菱荷這個疼她的哥哥,而我的哥
哥程然卻不肯認我……
肖慶山站在房梁上,看著下麵的娃娃,如果不是自己親耳聽見,諒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兩歲的娃娃竟然能做出如此絕好
的詩句,而那娃娃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孩童該有的表情,滿臉的憂傷,滿目蒼涼,是什麽事情讓這樣一個孩子如此的冷心?
又是什麽樣的經曆讓還是孩子的她失去了該有的童真?是什麽人讓她如此黯然?
這樣的孩子,當今聖上真的不知道嗎?實在是不想給別人,就連如此狂妄不羈的自己,在發現這孩子的真麵目後,都
有種想據為己有的欲望,如果當今聖上知道這孩子的真麵目,會放過她嗎?
“嘿嘿,想不到我這張臉這麽精致。”這臭小孩這麽小就知道臭美,明明是個女孩還那麽愛美。你見過一個兩歲的娃娃
對著池水映照的影子,自己誇自己嗎?而且還那麽自戀,隻要見過就一定會印象深刻。
子夜,李紅如約獨自前來,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嗚嗚’的哭聲,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剛一進屋就發現祐王揉著迷鬆
的眼睛,無奈的看著床上那兩個抱頭痛苦的兄妹,青梨一直抱著祐王,清醒的看向她。
“李紅,你來啦?”我剛睡醒就看見李紅推門進來,又聽見那兩兄妹在床邊包頭痛苦。“我說菱荷菱花,你們兩個別吵
行不行?”剛睡醒的聲音有點沙啞,不過依然稚嫩。
“……豬……柱子……”菱荷哽咽模糊的聲音,連說話都說得不清不楚。
“行了,我準你有空出宮去看菱花還不行嗎?真是麻煩。”被他們一鬧,我也醒了七八分。“那個老前輩怎麽還不來,
再不來我可要去睡了。”
“小娃娃,不就是讓你等一下下,就這麽不耐煩?”我剛說完肖慶山就飄然的出現在房間裏,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一直
藏在屋子裏。
“老前輩,您就不能體諒一下我本來就虛弱的身體嗎?就算我不是個小孩,現在也是個病人,最最需要多多休息。”她
倒是說得輕巧,如果我這個身體留下什麽病根的,我一定賴她一輩子。
“就你那身板,再捅兩個洞也沒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吃的那些神丹妙藥都已經滲透到身體裏了,你的這個身體可比一
般孩子結實多了。”肖慶山大刺刺的做到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老前輩還真不客氣,您就不怕我這茶裏早就被人動了手腳?”我隻不過是那麽一說,隻想嚇唬嚇唬她,可她竟然很不
屑的說道。
“這點小毒能毒死我,那我就不是淩霄派掌門肖慶山。”看她那麽得意的樣子,我倒是沒在意,我在意的是這茶裏真的
有毒?
“前輩,這茶裏真的有毒?”李紅驚訝的看著桌上的那壺茶,又看了看我,沒想到我這麽小就能識辯毒物吧?其實也是
瞎貓碰死耗子,瞎撞上的。
“一種慢性的毒藥,叫做‘碧心’,這種毒藥服用的時間長了,會讓人變得癡傻,變成小娃娃你裝傻時的模樣哦。”她邊
笑邊讚賞的看著我,讓我一陣汗顏呀。
“怪不得主子您不喝,原來早就知道這茶裏……”青梨很是佩服的樣子,還想多恭維幾句,被我無情的攔截住。
“我不喜歡喝茶,所以才沒喝。”我無奈的歎口氣,“又是皇長子?那小子的心還真狠。”想來想去我隻能想到那個出言
不訓的渾小子。
“小娃娃,皇長子怎麽可能弄到這麽高級的毒藥,是他老子向錦衣門買的。”她笑意盈盈的說著,又喝了一口,“嗯,
不錯上好的碧螺春,真是糟蹋了。”邊喝著還邊搖頭。
你感歎什麽呀,該感歎的人是我才對,才兩歲就成人家的眼中釘了。
“又是馮昭儀嗎?”李紅皺著眉頭低頭沉思。
“青梨,這馮昭儀是什麽來頭?”我回過頭問道,先打聽清楚,以後好下手。
“他是兵部尚書的兒子,這個尚書是太後的表親,和太後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表姐,手上有皇城三分之一的兵權。”青梨
很鄭重的回答,她也對馮家沒什麽好感,聽語氣就知道,特別是她特意加重了‘兵權’。
“那就是外戚嘍?母皇怎麽沒徹底的拔了這顆釘子?”我不解,真不知道當皇帝的人都是怎麽想的。
“小娃娃有沒有想過當皇帝?”肖慶山突然問道,我看向她的眼睛,她眯著眼,看不見她的情緒。
“沒有。”我很堅決的答道,讓李紅和青梨都微微一愣。
“哦?為何?”她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嗬嗬,那麽肖老前輩當年怎麽也沒當皇帝?”我反問道,讓她的表情變得驚訝起來,而李紅和青梨一時沒忍住驚呼了
起來。
“小娃娃,我又不是皇族,怎麽能當皇帝?”她看著我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想秒殺我?沒用,隨便你瞪。
“這個世界上隻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什麽賤民、皇族血統的,那都是借口,用來束縛天下平民百姓的借口。”瞪吧
,你們隨便瞪,我的抗輻射能力是很強的。
“你……”肖慶山指著我,手指頭直顫悠,不知道是不是老年顛。“你作為皇族的一員,竟會有如此忤逆的言論,如果被
你母皇知道,你還想活命嗎?”她這股怒氣的源頭是因為我說皇族血統和賤民沒有什麽分別嗎?這個人絕對和皇家少不了
關係,仔細看她的長相竟和母皇有三分相似。
“命?哼,隻要我當一天的皇女,我就會一天比一天短命。”即使是傻王的我他們都不放過,更別說其他皇女了,皇姐
的處境是最危險的。
“好,我肖慶山今天就收了你這個徒弟,隻要你想離開皇宮,師傅給你另一個身份。”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菱花嚇
了一跳,咳嗽起來。
“我有說要拜你為師嗎?”聽我這麽說,她突然瞪我,那眼珠子瞪得溜圓,“你跟我母皇是什麽關係?”隨便瞪,我找了
個離她最近的椅子坐下,好奇的看著她,還方便讓她瞪。
“我……”雖然她年紀不小了,可是她給我的感覺無拘無束,不計小節,好像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老了也是一樣肆無忌
憚。
“你是我母皇的皇姐還是皇姨?”我隻是個猜測,反正猜錯了也不罰錢,充分發揮幫蕾蕾編故事情節的能力。
“你怎麽知道的?!”她突然站起來,後退兩步,看來我快成怪物了,讓人如此避退。
“你長得像呀。”我微笑著看她又退了一步,“那我是不是應該叫您皇姨……”
“要加奶奶。”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上。
“呀,那你就是我母皇的皇姨嘍?那麽我成為你的徒弟是不是就跟母皇同輩了?”我眼睛發亮的看著她,這不錯,有這
麽一個皇姨奶奶罩著,肯定不吃虧。
“主子。”“殿下?”青梨和李紅很無奈的喚我,菱荷輕笑起來。
“幹嘛?”我斜眼看向他們,他們無力的歎息,拿我無可奈何。
“你這娃娃竟然還拿自己跟你母皇比,你母皇可不是普通人。”肖慶山點點眼前娃娃的頭,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母皇
是多麽厲害的人,竟然還想跟她母皇同輩,真是沒大沒小。
“我當然知道,她要是普通人能當這麽久的皇帝嗎?”真是小看我,這世上能當皇帝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知道你還沒大沒小的。”她又點點我的頭,再點下去,我可要翻臉了,拍開她的手,揉了揉被她點過的地方。
“這您別管。您今天也別白來,讓我拜您為師可以,把床上那個小女孩弄出皇宮,送到她家裏就行了。”我看一眼床上
的菱花,指著青梨旁邊的李紅。
“娃娃,我可不是來給你當苦力的,我可是你師傅。”她微微皺眉,這小娃娃怎麽這麽會使喚人。
“老前輩,我好像聽您說過您的武功天下第一,進皇宮像進自個家一樣,您不會帶個小孩就出不去了吧?”
“誰說我出不去,就算再加一個孩子我也出得去。”說著她就像一陣風,抗起床上的菱花,把我夾到腋下,一點腳便沒
影了。
“主子!”“殿下!”青梨和李紅追出門時,已經不見人影了。
“……”菱荷是最後追出來的,看著茫茫夜空,無力的坐在地上,心疼妹妹呀。
“李大人,麻煩您了。”青梨皺著眉,看著李紅。
“我知道,告辭。”李紅匆匆的走了。
“菱荷,你守在屋裏,裝作照顧主子的樣子。我師傅一會兒就到,你回屋去吧。”
“可是主子……”
“沒事,那個老前輩會把主子送回來的。”聽了青梨的話,菱荷點點頭,便進屋了。
“我說皇姨奶奶,您也太性急了吧?您還沒問李紅家住哪兒呢。”我這個皇姨奶奶的功夫竟如此了得,我現在正在天上
飛,涼風撲麵,又清醒了許多。
“那丫頭怎麽不早說。”看她皺眉,我心裏偷笑,竟然這麽輕易就被我一激製動,總覺得她是在故意讓我。
“誰讓你這麽性急的,不過我們先出宮再說吧。”
“娃娃,我幫你做了這事,你是不是應該改口叫我師傅了?”她很期待的低頭看我,唉,誰讓我這麽可愛,人見人愛,
車見車載,人人爭搶的主。
“師傅,那還用說嗎?我認您做師傅可是有百利可圖,反倒是您吃虧呢。”我嘻嘻地笑著。
“哼,娃娃別高興的太早,我們淩霄門有規矩,從來都是一師一徒,我這淩霄門以後可就是你的,你就等著接手吧。”
倒時候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師傅,您可不要嚇我,如果把我又嚇回傻子,您的門派可就沒人接手嘍。”
“娃娃,貧嘴。”
“嘿嘿。”
我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中,到了宮門外,菱花竟然一直看著我們倆,一句話都沒說,到宮門口後等了一會就
看見李紅出來了。我湊近菱花悄悄地問她:“菱花,你是不是不願意離開皇宮?”
“不是……”她的聲音也是奶聲奶氣的,不過比我的好多了。
“那是為什麽?”我好奇的湊近她,她卻後退了一步,對我躬著身子。
“我舍不得哥哥。”她的聲音很小,不過我離得近,聽得很清楚。
“菱花,你要知道,現在的菱荷還保護不了你,你也保護不了她,你,太弱了,你隻能拖累他。”她突然瞪著我,抿著
嘴唇,“菱花,變強吧,隻要你有了本事才能保護你哥哥,讓他不受其他人欺負。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去接你回來的時候
,臉是腫著回來的。”她瞪著我的眼睛裏慢慢充滿了淚水。“所以菱花,你要快點長大。”
我一回頭,發現師傅和李紅都看著我,我對著她們甜甜的一笑,“師傅,我們走吧。”師傅二話沒說夾起我便‘飛’了。
門派淩霄
“師傅,我們這是去哪兒?”她夾著我飛出了皇城,月夜風高的夜色,特有做飛賊的感覺。四周全是漆黑一片,隱隱約
約的樹影閃動,還好我身邊有人,不然我自己是不敢走這種夜路。
“這裏是皇城的後山,很少有人來這裏,除了秋獵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沒什麽人來。”我們來到湖邊,她把我放下又飄
身飛走了,回來的時候抱了些樹枝,距河邊五六米的地方點起火來。“娃娃,你真的隻有兩歲嗎?”她忙著點火,不時的看
向我。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祐王隻有兩歲,師傅難道不知道嗎?”如果再讓我裝小孩我會瘋掉。
“一點都不像。”她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知道研國的皇族是來自哪裏嗎?”
“我才兩歲,師傅。”雖然隻看了一段史記,但是我不能肯定,研國皇族的祖先是否就是來自我那個世界的古人。
“其實我們皇族的祖先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族人,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是陰陽顛倒的,男
主外女主內,我們的祖先在來到這裏後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慢慢產生了變化,變成男人生子,女人越來越強悍。這裏的文化
很落後,祖先們帶領這裏的人發展進步,成為了這裏的皇帝,之後我們尊重這裏的習俗,女子當家,祖先們慢慢的跟這裏
的人同化了。”她邊說邊從懷裏拿出一隻燒雞,找了幹淨的樹杈插上,在火上熱了熱,給我撕下一邊雞腿來,我很不客氣
的接過來就吃。
“我們的祖先留下來很多原來世界的文化,有文有武,本來文可治國,武可鎮守邊疆,可是……”她慢慢的撕著手裏的燒
雞,遺憾和悲憫在她眼中出現。
“文武分開,文放心不下武,有了鏟除之心。”我接嘴道,這本來就是曆史的循環。
“不錯。”她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分激賞。“當年的炎聖祖有兩個女兒正是一文一武,大女兒繼承了‘文’封為了太女,小
女兒繼承了‘武’被封為武王,可是太女一直嫉妒武王的功夫天資,而且武王的個性囂張散漫,很是不討太女喜歡,終是生
起了殺心。炎聖祖何其聰明怎能看不透自己女兒的心思,她下旨放走了武王,太女即位後成了炎文帝,她曾經打探過武王
的下落,可武王早已銷聲匿跡,不知所蹤,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直到武王後來帶走了炎文帝最小的女兒,也是最不受寵
卻天資過人的女兒,之後留下了一封信,那是炎聖祖的遺詔。她命武王遠離朝綱,置身江湖,願其灑脫自如,瀟灑自在,
不過她要保證‘武’的流傳,而繼承這項‘武’的必須是皇家子孫。”
“其實炎聖祖的野心不僅僅於此,她希望有一天能文武合璧,統一天下吧?”如果可以傳承‘武’這項技能,武王的孩子
不也是皇族後裔嗎?為什麽武王偏偏要挑炎文帝的孩子?不得不佩服這個炎聖祖的目光好長遠啊。
“小娃娃,你倒是看得透徹,可世間終究沒有那麽如意的事情,文人都是些死腦筋的人,被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
著,根本就放不開。”我手裏的雞腿已經吃完了,她手裏的也已經被她報銷掉了,她拿出水袋喝了一口遞給我。
好重,隻是個水袋我都拿不動,她看我舉了幾次都未能喝到,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一個琥珀杯,幫我倒上水,遞給我。
“有杯子早不拿出來,就是想看我出醜是不是?”接過杯子,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跟你說話像是跟成年人說話一樣,忘記了你還是個娃娃。”她還真會忘,應該是粗神經才對。
“武王沒有孩子嗎?為什麽不讓自己的孩子繼承?不都是皇家後代嗎?”喝了一口,這水好像有一點酒味,那水袋之前
肯定裝過酒。
“武王的孩子……”她停頓了一下,我看向她,熒熒的火光把她的麵容照得猙獰,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一定沒什麽好
事。“已經死了,死在了我的手裏。”我瞪大眼睛看著她,有點難以置信。
“你殺的?”我不是故意挖人家的傷疤,人家說好奇心害死貓,反正我又不是貓。
“不,……”她的雙眼變得灰暗起來,“是我間接害死他的。”潞兒,你是否還在怪我,怪我的無情?
我歪著頭看著她的眼神變得遙遠,是在思念什麽人吧?那個‘他’應該是個男的吧?不然她怎麽會一副‘我對不起人家’
的表情。
“既然不是你殺的,就不能怪你了。”看她太可憐了,稍稍安慰一下她吧。
“你知道什麽?!”她突然大吼起來,甚至還站了起來。我被她嚇了一跳,還好我沒心髒病,不過看她自己也被自己嚇
了一跳的份上,我還是老實點吧。
“師傅,您不喜歡他,就不要自責,他的癡您不用負任何責任,他是自願的。”我不知道到底是她癡,還是她念的人癡
。
“娃娃……,你……”那雙眼睛好像可以看透一切,那雙眼清澈見底,讓人不敢直視。
“師傅為什麽要執著?他癡,您也跟著他癡嗎?師傅,您心裏有別人不是嗎?”她竟然避開我的視線,算了,我知道我
這樣很讓人害怕,以前很多人都這麽說過,姐姐就是其中之一。
“娃娃,你到底是誰?”她眼神中有絲驚恐閃過,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閃閃動人的火光。
“祐王,炎祐,當今皇上的小女兒。”我不喜歡別人恐懼的看著我,不過我們的話題好像有點跑。“能不能繼續講武王
?”
她看著我不說話,又盯了我半天,不過很配合的回歸了話題。“我便是炎文帝的小女兒,我姓我父親的姓,名字是我
闖蕩江湖時起的。我本名叫做炎源。武王在我母皇即位後建立了自己的門派,改名換姓在江湖上闖出了自己的地位,直到
武王去世,我掌門。”
“師傅,您怎麽沒有在母皇那一代選出徒弟?”我算來算去,我這個皇姨奶奶竟然跳過了一代人。
“我那時候不在研國,而且我隻比你母皇大五歲,除了你母皇之外其她親王都已經被你母皇送上了西天。”哇塞,我母
皇真夠狠,果然不能小看當皇帝的。
“那師傅,我們淩霄派到底是幹什麽的?”說來說去隻說了淩霄派的創始人,和選徒標準,事實上幹什麽的還是沒說。
“表麵上我們是以武功著稱,其實我們暗地裏是醫毒全能,而且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神醫或是天下第一毒王。”她說
起門派的秘技,眼睛跟著開始發亮,都快趕上‘閃亮滴眼露’了。
還真是自相矛盾,即是神醫又是毒王,她沒神經病吧?難不成她自己製毒自己解?天下沒有一個高得過她的?真是可
憐,可以用‘東方不敗’的稱號了,嗯,‘獨孤求敗’也不錯。我怎麽會這麽壞呀,嗬嗬,想到的都是非常‘俗’的人物名稱。
“師傅,那些你都會嗎?”我有點不太相信,她一個人怎麽會那麽多東西,怪不得學了大半輩子才收徒弟,原來是自己
還沒學成,一學成就來拐徒弟了。
“娃娃,你敢懷疑師傅的能力?”完了,不小心踩雷區上了,慘了,以後有得受了。
“不,不是,師傅您誤會了。”我狠勁的搖頭。
“哼,今天放過你。”她收拾了一下,把火也滅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今天就先到這,明天我再開始傳你武功。”我
也站起來,她走到我跟前低著頭看我,“對了,你最好起一個別的名字,炎祐這個名字你早晚都會舍棄。”
嗬嗬,果然是過來人,既然我是她的傳人,那麽注定我會離開皇宮,也注定我會走上她的老路。不過我還有些事情放
心不下,我想……
“簡顏,簡單的簡,顏色的顏。”還是用我原來世界的名字吧,這個名字讓我充滿了回憶。
“簡顏?”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還可以。”
說完便夾起我飛向皇宮,她真是不會抱孩子,哪有就這麽夾著的,師傅她肯定還沒結婚,不對這裏叫做成親。
“主上。”黑衣人跪在床邊,喚著床上的人。
“她把誰帶走了?”蚊紗罩地,龍鳳紋的床幃雕刻,兩側垂著九龍金鉤各一個,床頭邊放著熏香,淡淡的青煙繞於空中
。蚊紗帳內躺著的人背對著黑衣人,輕聲問著。
“回主上,她帶走了祐王殿下?”黑衣人如實回道。
“祐兒?她怎麽會選祐兒?”床上的人微微有些吃驚,翻過身來看向黑衣人。
“她很喜歡祐王殿下,已經觀察她一整天了,昨天晚上她也跟祐王殿下接觸過,所以才選定她的。”黑衣人把頭低得更
低了。
“……”床上的人沒說什麽。
“主上,菱荷把他的妹妹接到了祐元殿,之後青梨請了樸太醫診治,最後一起被肖前輩帶出了宮,屬下沒敢跟,怕肖
前輩察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一切都歸於平靜,好像剛才的黑衣人從未出現,而床上的人也未曾說話,好像一直都在熟睡,空中飄著彌漫的青煙,
消失於空氣中。
花飛花落
一個字,困。難道說我以後的生活就要日夜顛倒了嗎?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菱荷的睡臉,他趴在床邊睡著,那小臉上還掛著淚痕。是因為擔心妹妹吧?菱花有李紅照顧
,還有樸太醫在,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菱荷,你不用擔心的。”我做起身來,摸了摸他的頭,自言自語起來。明明就是
個孩子,卻還要照顧別人,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孩子都是怎麽存活的。
“主子,”菱荷醒了,睜開眼睛看到我正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把他鬧了個大紅臉。我想應該不是被我看的,應該是他
發現我看見他的睡臉了,太丟臉所以才臉紅。“您醒啦?”
“嗯。”我隨便應了一聲,他起身幫我穿衣。我來這也有好幾天了,凡事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覺得我快成‘生活
不能自理’了。
“主子,奴才去給您預備早膳。”說完他對著我深施一禮,麵對我向後退,退到門口才轉過身去開門。我在現實中看了
一次整套的深宮禮儀,比電視裏演的麻煩多了,看著門口菱荷消失的方向眨了眨眼,從愣神中恢複過來。
“主子?您醒啦?”青梨在菱荷剛剛出去後進了屋,“您還真能睡。”
“我還是個兩歲的孩子,身體支持不了那麽長時間,你們最好也要多睡,在沒有成年以前,對骨骼生長都有阻礙。”她
把我抱到椅子上,我沒有拒絕。
“主子,奴婢真的很好奇,您怎麽知道那麽多?您是從什麽地方學的?”她很想知道,那雙眼睛一直祈盼的盯著我。
“青梨,昨天你師傅沒發現我師傅嗎?有沒有問起?”我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抱歉了青梨,我隻能打岔。
“有,師傅還向皇上匯報了。”青梨繞到我麵前跪了下來。
“哦?這皇宮裏的暗衛還真是厲害。”說出這句話後,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語氣竟然冷得出奇。
“主子,奴婢沒有說您的任何事。”她跪在地上低著頭,這讓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師傅來皇宮的事情,母皇早就知道。青梨,我以前說過什麽?為什麽要跪?”聽到我的話,她立刻起來,對
著我躬著身,不敢看我。
“主子,奴婢一時忘記了。”她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人物,假以時日絕對是人才。
“青梨,總之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傻的事實,你隻要保住這個秘密就行了。”她突然抬起頭看我,在碰到我的視線時
,還是有些閃躲。
“主子,今天有好吃的。”菱荷端著托盤進來,看到我跟青梨尷尬的氣氛,先是愣了愣。
“是嗎是嗎?有什麽好吃的?”看到他端著清心蓮子粥進來,我蹦下椅子跑向他,他溫柔的笑了笑,把我抱到桌子旁邊
的椅子上。
“早膳還是清淡點好,主子如果還想吃肉,下午奴才就去弄點來。”估計這個世界的男人都跟我原來世界的女人一樣,
看到小孩子就會激發出‘母愛’的天性,在這裏應該稱做‘父愛’。
“皇後駕到——!”
天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吃東西的時候來,真會挑時間。
“菱荷。”我把剛捧起的碗塞到他手裏,他有些發 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這樣的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祐兒,我的祐兒。”我如玉似水般的父後,一進屋就把我抱在懷裏,難道我擺出‘非常想讓人抱’的表情了嗎?為什麽
青梨和菱荷也都很喜歡抱我?“祐兒今天起得很早啊,昨天父後來的時候你還在睡。”對了,昨天父後也來過,不過被青梨
擋回去了,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方法把父後遣回去的。
“祐兒呀,父後聽說你叫人把洗衣房的一個小丫頭調了過來,人呢?”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父後看向手拿著粥碗的菱荷
,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本宮聽說你就是那小丫頭的哥哥是嗎?”
“噗通!”我真是替菱荷疼,他動不動就突然跪地,腿不疼嗎?隻見他渾身發抖的伏在地上。
“娘娘,青梨叩見皇後娘娘。”青梨立刻衝上前去,他們的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青梨?哼。”父後一見青梨,臉色更差了,看來父後在她那裏吃了不少虧。
“娘娘,昨天確實是有一個小丫頭來,可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傷,已經半死不活,在半夜的時候死掉了,奴婢讓侍衛們
抬走了。菱荷也很傷心,那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卻被馮昭儀的狗奴才打成重傷……”青梨挺會添油加醋的嘛,這下
子菱花可就成了還沒死的死人,不過她竟然還故意損毀馮昭儀形象,幹得好。
“死了?”聽到青梨的話,父後瞪大了他的杏核眼,將我又抱緊了一些。“竟然在祐元殿死人?”他蹙眉,好像很忌諱‘
死’這個字。
“娘娘,這祐元殿死的人還少嗎?”真敢呐,青梨你真是膽大,不過我喜歡。
“……”父後突然被這句話驚醒,他終於注意到了嗎?母皇做事太狠絕,有些事情做得太絕,是會留下後遺症的。
“請娘娘三思。”她向父後叩首,青梨果然適合做一名大將,如此小的年紀就有如此心計,將來也會不得善終啊。
我死命掙脫父後的懷抱,向菱荷走過去,去扒他手裏的碗,菱荷很配合的用勺子盛了些粥給我喝,終於吃到粥了,我
嘿嘿的樂了。看到我笑,父後有些驚訝,他慢慢的發現我並不是誰也不識,像對待菱荷還有青梨都很親近,反而他這個父
後像個外人,被我疏遠。
“祐兒?”他走過來試圖又要抱我,我立刻躲開,藏到青梨身後,還故意抓著青梨的衣服,悄悄的看他。好像意識到我
害怕他的父後,隱隱的淚花浮現,我水做的父後啊,請您不要再水漫我的祐元殿了。他又試著靠近我,還真是不死心,我
接著躲他,最後終於死心,不再想試圖抱我,就在我以為他放棄的時候,突然被他抱住,嚇得我死命掙紮,最後拗不過他
,大哭起來。當然是假哭,幹打雷不下雨的那種。
父後終究是心疼我的,見我如此怕他,便放下我。我委屈的撲向青梨的懷抱,趴在她肩頭上抽泣。父後看在眼裏,緊
緊的抿著唇,實在是看不下去,走人了。
他們剛走遠,我就從青梨懷裏蹦下來。
“主子……”青梨和菱荷以為我真的哭了,擔心的看著我,一看我正嘻嘻的賊笑,他們立刻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終於走了,可以安心的吃飯嘍。”我歡呼一聲,他們也隨著我的歡呼開懷的笑了。
“主子真調皮。”菱荷看著我的眼神帶了幾分寵溺,讓我想起了某人,揮揮手,不去想那個人。菱荷是把我當他妹妹看
了吧?
“戲要演全套,你們以後知道怎麽演了吧?菱荷你在外麵的時候最好給我瘋癲點,一個失去唯一親人的奴才,不需要
太正常,最好是連禮節都不守,越囂張越好,你要知道你是我祐王的人,就要把自己當大家公子看,你的地位絕對比任何
人的都高。”先開始初級教育。
“是,奴才知道了。”他牢牢的記著我的每一句話。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大家公子,不是什麽奴才,在我麵前稱自己的名字或‘我’都行,其他人你們隨意,不過在我這
裏不用講那麽多規矩,青梨你也是。”我轉向青梨,“你要學的東西很多,如果你有門路就弄些書來,你的夢想從現在開始
打造。”
“是,主子。”她微勾著嘴角,簡直是馬力全開,她眼裏的鬥誌好強。
“菱荷,你……”我看著菱荷,突然發現他也有著自己的心思,眼中閃爍著依稀的光芒,那是深藏在心底的東西,是被青
梨傳染的,還是因為我的放縱?
“主子,奴……我……,我想……經商。”聽到他吞吞吐吐的,我卻豁然開朗。
“青梨找一些關於經商的書給菱荷。而我要《研國史記》和關於這個世界所有關於曆史的書,野史也要,還有朝廷的
脈絡,特別是馮家一黨的資料。”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那個馮昭儀竟敢在我茶裏下毒,我就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
寫。“青梨,每次你端茶的時候,都把茶跟皇長子的茶調包,然後給我拿開水就行了,我不喜歡茶水。”
“咦?為什麽是皇長子?”菱荷奇怪的問我,青梨倒是笑了,笑得一點都不比我差,一樣的奸佞陰險。
“我要讓那個馮昭儀知道,什麽叫做牽連九族,他們馮家,別想有活路。”現在想想,以我母皇的狠毒為什麽沒有把馮
家一網打盡,絕對有她的原因,不過馮家的存在終究是個隱患,那麽,我就免費幫我這個身體的母皇一次,就當作是報答
她的生養之恩好了。
師傅說她不會帶走我,不過我再大個兩三歲,她要帶我回淩霄門,現在師傅一定已經到母皇那裏去了吧,不知道母皇
對待我是個什麽態度。師傅說隻要是皇帝就肯定知道炎聖祖的遺詔,因為它已經成為了祖訓,淩霄門的存在是皇家另一個
分支,不管朝廷局勢,不過問誰當皇帝。淩霄門算是皇家的禁忌了,不過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但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
那就是淩霄門永遠不受皇家限製。
原地周旋
女皇剛剛下朝,她貼身的婢女已經備好午膳,跟在女皇身後往禦書房走去。
“皇上,今天下朝很晚呢。”她叫做成成,從小就伺候在女皇身邊,現在她已經是整個皇宮中的大總管,即使她跟皇上
一起長大,卻從來都沒有弄清楚過女皇的想法。
“有很多事情,……”女皇坐在飯桌前突然沉默,“成成,你先出去吧。”
“可是皇上……”成成有點奇怪,皇上難道不讓她伺候嗎?
“下去吧。”女皇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什麽。
“是。”成成隻能遵命退下。
“皇姨,您還不出來,這裏可有民間吃不到的美食哦。”女皇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不過很快就有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麵前
。
“呦呦,我的二侄女,竟然知道老婦會來?”肖慶山飄然落地,一隻黑手直接伸向桌子上的美食。
“侄女給皇姨請安。”女皇很禮貌的對著她深施一禮。
“得了,當年的炎文帝最小的皇女早就在深宮裏夭折了。”她不屑的看了女皇一眼,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筷子,繞
著長桌轉著開吃。“祐兒我要了。”好不容易把嘴裏的東西咽了,說出自己這次現身的目的後,又開始往嘴裏塞食物。
“皇姨,祐兒不行,祐兒她天生就癡傻,不能成為您的傳人。”女皇上前一步,臉上極其緊張,這種感情不像是假的。
“為什麽不行?因為她是傻子?可她骨骼驚奇,確實是練武的好材料,甚至遠遠超過當年的我。”這個手段狠辣的女皇
竟然會對一個癡傻的娃娃付出這麽強烈的感情,真難以相信,她竟會如此寵愛一個最不應該寵愛的女兒,而她的皇位繼承
人太女,怎麽沒見她這麽在意?
“不僅僅如此,朕隻想她當一世的平安王爺,不希望她成為別人惦念的淩霄門門主。”她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對祐兒那
般在意,可能是因為對芯兒的愧疚,如果不是芯兒在孕期間出了意外,祐兒也不會天生是個癡兒,那是她的失策,是她沒
有保護好他和祐兒。
“在這個皇宮裏她就能平安了嗎?她能做什麽?她已經封了王,也就是已經把她排除在外(爭奪皇位),我要了她難
道不行嗎?我淩霄門跟皇家本就沒有一點關係。”肖慶山,也可以說是淩霄門,早就已經表明立場,他們永遠不會再跟皇
家扯上關係。
“皇姨!您應該知道炎聖祖的遺訓,她想讓我們統一這個紫苑大陸,甚至這個世界,祐兒不可能成為一名大將,她……
,沒有那種智慧。”她不舍得說自己的女兒是個‘傻子’,對於祐兒,她一直都很心疼。
“炎溯啊,炎溯,你隻考慮到研國,你有沒有想過祐兒的出路?她雖然是個傻王,可是在太女即位後她還能那麽悠閑
的當親王嗎?”她放下手裏的酒壺,也扔下手裏的筷子,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威嚴卻又可憐的母親,那種不舍她深深的感
受到了。可她對那孩子的執著,是否是因為出於關心則亂?還是另有目的?
“祈兒會保護她的,我教出來的女兒我知道。”她很有自信的保證,隻因為祐兒是她心靈的一處柔軟,她舍不得放手,
也不想放手。
“炎溯你不要太貪心,你應該知道皇家的可悲,讓祐兒在這個世界裏隻有對她的傷害,不會給她快樂。”看到這個萬人
之上的女人,露出這麽悲傷的麵容,還真是難得一見,皇家的悲哀,她也是非常清楚,除了你死我活,便是成王敗寇,她
的心慢慢軟了。“如果你真的舍不得,那這樣吧,我會一直留在皇宮傳授祐兒武藝,她雖然‘傻’,可也還認人,我會慢慢
的教她,總有一天她會是我淩霄門的門主。”那孩子可不傻,如果她傻,那這世上可就都是傻子了。
“謝皇姨。”也隻能這樣了,皇姨能讓步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易,不過為什麽她會選擇祐兒?其他的孩子不是比祐兒更好
嗎?“皇姨,為什麽您會看上祐兒?”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肖慶山吃了一口馬蹄酥,有些得意,“她可是我發現的瑰寶,這世界上不會再有和她一樣的孩子
,沒想到在皇家也會碰見這樣的天才。”不是她得意過了頭,而是她想到在以後所有人都會被那孩子驚嚇到,不禁有些得
意,不知道那時候他們的表情會是什麽樣,一定很精彩。
隻因為是練武奇才嗎?皇姨,您還有什麽瞞著她吧?
女皇看著她的眼睛變得深思起來,這個皇姨從小就聰明絕頂,卻知道裝傻充愣,才在這皇宮裏平安的度過了八年。祐
兒到底有什麽特別?
“好了,飯也吃了,話也說完了,我走了。”說完肖慶山就‘嗖’的一下沒影了。
女皇正在沉思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吵鬧的聲音。
“本宮要進去,你個奴才不通報反而阻攔本宮,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你是皇上身邊的人,你就能騎到本宮頭上。本
宮好歹也是這皇宮裏的皇後,除了皇上,沒有人能把本宮怎麽樣。讓開!”這皇後便是剛從祐王那裏出來的,從祐元殿出
來後,他就一直沉思,最後想到什麽立刻來到禦書房。又遇到成成阻攔,在祐元殿受的憋屈一下子全都發在了她身上。
“讓他進來。”突然聽到女皇的聲音,成成也不好再說什麽。
皇後推開禦書房的門,看到皇上正在麵對著一桌食物不知道從何下手。
“皇上……”一見到皇上,他的眼淚忍不住湧了出來。
“芯兒?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怎麽哭成這樣?”女皇心疼的看著他,他慢慢的走到她身邊,摟住她。成成看見這幅景
象,立刻關上門,很識趣的退下了。
“皇上,臣妾從祐元殿來,可是……可是……,祐兒她怕我,她不理我。”他說得委屈,他最疼愛的女兒竟然不理他,還處
處躲著他。
“哦?祐兒怎麽會?”女皇的疑惑越來越大,怎麽又是祐兒。
“真的,……溯兒,是不是她醒來的時候我弄疼了她,她不理我了,她真的不理我了。……嗚……,我想抱她的時候,她躲
我躲得老遠,……嗚……終於抱到她的時候,她掙紮,甚至大哭起來,她怕我,她好像非常的怕我。”越聽她越覺得祐兒有問
題,以前祐兒從來都不會對任何人有任何情緒的表現,可是自從她醒來之後,她會回應自己的詢問,她知道疼痛而大哭,
甚至好奇的盯著樸明,這會兒又害怕芯兒。突然她恍然大悟,看來祐兒已經被皇姨治好了吧?淩霄派最著稱的不是武技,
而是絕世的醫術和毒術,怪不得她向我要祐兒,原來祐兒已經變正常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很像見見正常的祐兒,她那可愛的小臉變得聰慧,會是什麽模樣?好想見,好想看看。
“芯兒,朕陪你再去看看祐兒可好?”
“娃娃,”剛吃完早飯正在院子裏‘百步走’,就突然聽到師傅的聲音,“你母皇要來了。”
“嗯,我知道了師傅。”我輕輕點頭,雖然沒看見她人,不過聲音已經傳到我耳朵裏了,我發現青梨和菱荷奇怪的看著
我,難道他們兩個沒有聽見?
“主子,您在跟誰說話?”師傅也太強了,趕上現代的無線電了。
“沒事。一會兒母皇會過來。”聽到我的話,他們兩個開始緊張起來。
“主子,那怎麽辦?我們該怎麽做?”菱荷有點慌張,青梨倒是鎮定自若,不過那也是表麵上的,看她握緊的雙拳,看
樣子也不輕鬆啊。
“沒事,隻要做你們該做的。我玩我的,你們做你們的,不用管我,隻要看著我就好。”其實真的不用做什麽,我傻還
是傻,不管師傅說了什麽,讓母皇對我產生了懷疑,甚至來查看我,不過她不會得到真實的情況。
“主子,我想一定是皇後娘娘到皇上那裏哭訴了。”青梨倒是把父後的脾性摸得挺透啊。
“父後還真是‘愛’我。”我無奈的看著她,誰讓我攤上這麽一個父親。
“主子,您為什麽要害怕皇後娘娘呢?”菱荷不知道那件事,可我現在還心有餘悸,我醒來的時候那個自稱是我父後的
人說要殺我,對於曾經對你起了殺心的人,你能親近得起來嗎?雖然知道他並不是真的想殺我,可是我就那麽任人宰割嗎
?說要殺就殺,說弄疼就疼,就像是寵物,說好玩就一直寵著,說不好玩就丟開任其自生自滅。
“因為在他眼裏,我隻不過是他爭寵的道具,不是人。”我知道我的說法很殘酷,可這卻是事實,雖然誰都沒有明說,
這卻是真實中的真實。
“主子!”青梨驚呼,沒有想到主子竟連這個都知道,這真的是一個兩歲小孩該有的認知嗎?不過聽主子這麽說,突然
覺得皇後很可憐。“娘娘也是真的疼您,他想您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尊敬到沒有人敢靠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青梨沒有再說話,對於主子的反駁她沒有話可說,她知道主子
也是有著她的偏執。
看著她沉默的臉,我知道她尊重我的決定,也知道她不希望我跟父後處得太僵。不過已經如此了,就順其自然吧,興
許還有意外的收獲。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這聲音簡直就像是地獄裏招魂小鬼,也可以說是催命鬼。
我跑到假山旁邊,我爬,我一定要爬上一蹬。
“祐兒,怎麽這麽有閑心,來爬山呀?”母皇調侃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不行,不能回頭,當作沒聽見。“祐兒?”她又
試著叫了我一聲,我依然當做沒聽見。
“皇上……”皇後奇怪,皇上今天怎麽會這麽……,嗯……高興。
“祐兒,母皇抱抱。”說著母皇就把我抱起來麵向她。“祐兒,叫聲母皇來聽聽?”師傅到底跟她說了什麽,怎麽突然教
起我說話了?
“……”雖然麵向她,可我並沒有看她,我看著的是父後,他那張禍水的臉上還有著剛剛流過的淚痕,他哭過了?突然覺
得我很無情。
“祐兒在看什麽?”母皇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到父後臉上的淚痕。“那是你父後,被你氣哭的,你都不讓他抱,他跑來
跟母皇哭訴了。祐兒讓父後抱抱好不好?”我能說不好嗎?如果說了不就露餡了?隻能無視,無視她所說的一切言語。
“皇上,殿下還小,不懂事。”青梨在一旁幫我解圍,不愧是我承認的,聰明又大膽。
“青梨,祐王最近可有什麽異常?”突然想到還有自己派到祐兒身邊的暗衛,怎麽一直都沒有想到她呢?她可是韓若的
首徒。
“回皇上,並沒有什麽異常,平時醒了之後,殿下自己在院子裏玩玩,看什麽東西都好奇,可從來都不曾讓奴婢們陪
她一起玩。”青梨恭敬的回答著,小心翼翼的用詞生怕說漏了嘴,我在一旁聽著也真是捏了把汗,怎麽說她隻有八 九歲,
能玩得過眼前精明的母皇嗎?
“好奇嗎?”母皇輕聲的說著,重新看向我,“祐兒叫,母,皇,母,皇。”她一字一頓的教,是不是師傅向母皇要我的
時候讓她產生了什麽誤解?要不然她也不會特意過來教我怎麽喚她。
“太女殿下到。”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太監的嗓音是如此美妙,如果母皇在這樣教下去,我估計我以後最不想聽到的兩個
字就是‘母皇’了。
“兒臣給母皇、父後請安。”皇姐向抱著我的母皇和旁邊的父後恭敬的請安,在看到我時突然笑了。“沒想到母皇也在
。”
“嗯,剛才你父後來找朕,說祐兒不理他,向朕告狀來了,朕來看看,好久沒來看到祐兒了。”母皇對待皇姐好像很冷
淡。
“剛才聽見母皇在教祐兒說話是嗎?”皇姐看看我又看看母皇,明明就聽見了,非要明知故問。
“是啊,突然心血來潮。祈兒要不要試試?”我估計母皇也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可是皇姐竟然非常高興的答應了。
“好,讓兒臣試試。”她幾步走到我麵前,“祐兒,我是你皇姐,要叫皇、姐,皇、姐。”不愧是母女,連教人說話都一
個樣。
“嗬嗬。”父後突然在一旁笑了起來。
“嘻嘻……”這聲音來自何方?聽起來像是師傅的聲音。
“皇,姐,要叫皇,姐。”她還真不死心,我很不想叫呃。
雖然很不想說話,可是我實在收不了了,耳邊的人一直在嘮叨兩個字,那就是‘皇姐’,比剛才的‘母皇’還要過分,母
皇起碼就隻說了兩次,她倒好,百次千次都有了,就重複‘皇姐’這兩個字,煩都煩死了。
“皇……”剛想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失聲。
“對,就是皇字,是皇姐,皇,姐。”我暈,頭都快讓她嘮叨大了。
“……姐……”給她麵子,叫聲‘姐’吧,誰讓她長得那麽像姐姐。
“對了!對了!太好了,母皇,祐兒會叫‘皇姐’了,聽到沒有,你們聽見沒有?”皇姐興奮的讓其他人作證,其他人隻
能點頭附和,除了母皇。
她的臉色不太好,不會是皇姐搶了她的威風吧?我叫了‘皇姐’卻遲遲不會叫‘母皇’。
“祈兒,別太浪費時間,有空閑就去多讀點書,太傅交代的作業都完成了嗎?”看看,果然是吃醋了,開始找皇姐麻煩
了。看到皇姐搖頭,她肯定知道皇姐一定沒做完。“那還不快去做?晚上朕要檢查。”她這時拿出當皇帝的威嚴了,麵對我
時怎麽沒這麽嚴肅?難道她對皇姐的期望很高?不見得吧?
“是。”皇姐的興奮勁就像是讓人當頭澆了盆冷水,突然被南極冰雪覆蓋,瞬間變得冷息。“那兒臣告退了。”看著皇姐
撅著嘴告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母皇還真是偏心,這不會造成我跟皇姐之間的問題吧?這個母皇,竟給我找麻煩。
看到皇姐不高興,我掙脫母皇,下地追向皇姐,可是想了想還是不追了,因為我不想暴露太多。我是真的把她當成姐
姐了,處處都想維護她的感覺,想讓她關心我,照顧我,原來我就覺得我有戀姐情結,現在我很肯定,我絕對有戀姐情結
。
“好了,朕還有奏折,也該走了。”我看她是看到皇姐那麽失落的表情,心裏內疚,也不敢再呆在這看我了,省得我總
是被人嫉妒,作出傷害我的事情,就像那個皇長子一樣。“芯兒也跟朕一道走吧,讓祐兒自己玩吧。”
“可是……”看來父後是極其不想走,我猜他也很想讓我叫他,想留下來教我說話。
“好了,讓青梨照顧祐兒就好,急不來的,以後多跟祐兒走動走動就會好的,她一定是怕生,以後我們常來,別忘了
叫上朕一起。”母皇安慰著父後,摟著父後的腰開心的走了。
從他們的反應我可以得出,母皇因為某人白癡行為的原因,認為我已經不傻了或是傻病治好了,可從小就沒有人教任
何東西的我,什麽都不會,連說話都成問題,所以她試著教我說話。本來也是抱著僥幸心理,可剛才皇姐的攪局讓我說出
了含含糊糊的詞語,她肯定以為我已經變得正常,卻不會認為我是個超出常人的孩子,隻要我以後多加注意便不會招人惦
記。
呼,看他們走遠我也悄悄出了口氣,真是太難裝了,以後還要一步一步來,雖然在母皇心中我變得已經正常,可我不
一定是個聰明的孩子哦。
學藝知藝
師傅給了我兩個月的時間養傷,她說其實我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完全好了,可她說她要先去辦點事,通知淩霄門的人
,告訴他們淩霄門已經後繼有人,留下一些書籍後就走了。
看她留下來的書我才知道,那些是關於一些藥材的書,很全,跟現代的《本草綱目》有一拚,不過我沒有真正看完過
《本草綱目》,所以我也不太肯定這本書能不能跟它有得一比,不過裏麵的東西真的很有意思,一種藥材有很多用法,還
有草的、木的、花的、土的、動物的、蟲的、石頭的等等,好多好多,沒想到這些東西都可以成為藥材,真是太神奇了,
怪不得西醫一直都稱讚中醫神奇,我也覺得好有意思,好神奇。
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我把師傅給的書差不多都看完了,但是要記住這麽多還需要些時日,現在我正看著青梨找來的史
書,沒想到會那麽多,野史也不少,不過都是在研國建立之前的,隻能說全都是神話故事。說什麽什麽神因為覺得無聊,
在各個世界遊走,走到了這裏,發現了紫苑大陸,在這裏學女媧造人,弄出了許多凡人,可她卻沒有女媧的本領,造人造
的不太完整,再加上這裏水土的關係,本來男女也是按照原來一樣分配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的女子會變得越來越
強壯,男子則變得柔弱起來,甚至男女的任職也顛倒過來,不過這個神太懶了,看沒有出什麽大問題,就放任不管任其自
己發展,又出去四處遊走了。
“主子,這是羅國的瑩果,快來嚐嚐,皇上特意囑咐拿過來給您的。”菱荷端著一盤葡萄過來了,我就納悶了明明就是
葡萄,在這裏就非得被稱為‘瑩果’,不知道這個‘瑩果’的名字是誰起的,太有創意了。
“放著吧,我一會兒再吃。”他把葡萄放倒桌子上,然後退到一邊拿起自己的書開始看,這些天我的祐元殿就快成圖書
館了,在殿裏的所有人都在看書。一共就三人。
母皇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師傅的徒弟了,所以她也沒有往我的祐元殿再送人進來,不過父後有心想再送幾個人過來,都
被母皇暗中阻止了。我覺得青梨也不好做,最近常常被母皇叫走,一定是詢問我的事情,不過我相信青梨,她是絕對不會
透露我讓她保密的事情的。
又看了會兒書,我有些累了,抬頭一看,菱荷已經坐到了地上。
“菱荷,你可以坐在椅子上,我不是說過我這裏沒有那麽多規矩嗎?”不止一次了,我讓他坐,他總是推辭。
“可是……,這不合規矩。”他為難的看著我。
“沒關係的,我允許你坐了,你就隨便坐,我真的不會罰你的。”說到這我笑了笑,看到我笑了,他的臉泛起了紅暈,
不過我沒在意,心想他再怎麽成熟也不可能看上我這個兩歲的小破孩。
看他乖乖的坐到椅子上,我來到桌子旁邊,開始吃起葡萄,順便休息一下。我正在跟葡萄奮鬥,他卻不時的看著書皺
眉,估計是有什麽地方不懂。我們這裏沒有老師,隻有自學的份,最多也是青梨回去問她師傅,現在還真是得全都靠自己
。
“菱荷,什麽地方沒看懂?”我對著他眨眨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敢冒然來問我,其實我是覺得他認為我不
懂,因為我才兩歲說懂那才有問題。
“不,就是有些地方很難懂。”他放下書,看著我很是疑惑,他不確定跟我說了之後我會不會懂。“為什麽客人把東西
買完之後覺得不合心意立刻來換時,便要給換呢?他既然已經買回去了,又為何要來更換呢?而商家為什麽要客氣的幫忙
更換呢?”
“菱荷,做生意開店不是那麽容易的,‘客人永遠是對的’這句話你要記住,有的時候不能光看事情的表麵,假如你賣
的是首飾,客人買回去後覺得不是太滿意就來更換另一款樣式,你可以從中提高差價,這樣會另賺一筆,這就是奸商最喜
歡幹的事。可是一般來說如果顧客想要更換物品,必須在當天之內前來,如果過了當天或是商品被刻意損壞這樣的都不能
更換,這一點你要清楚,也要跟顧客講明白。要更換也不是那麽輕易就給更換的,你是不是在想既然他已經買了就不可以
更換了對不對?”看他點點頭,我又繼續說道,“每一位商人都不喜歡讓客人退貨,可是你想想,如果你的貨物真的有問題
,或是顧客不稱心,那麽他的心情一定不好,就會在外麵故意詆毀你店鋪的形象,人言是很可畏的,你要做生意,一定要
先打好店鋪的信譽,這是很重要的。”不管是哪個年代,誠信是最重要的。
“嗯,主子,我明白了。可是如果碰上刁蠻的客人呢?”佩服吧?沒想到我什麽都懂吧?看他崇拜的目光我就知道,我
很厲害,嘿嘿。
“那就看你夠不夠奸猾了。”賊賊的笑著,‘無奸不商’這可是從古至今的名言。
我發現青梨和菱荷現在都已經被我訓練的,不管我做什麽超出這個年齡的事情,他們都不會驚訝了,甚至我從來都沒
有別人教過就認識字會看書,他們都沒有多大的反應,我還想小小的得意一下,可他們完全都不驚訝,讓我覺得很是失敗
。
這會兒青梨又被母皇叫走了,母皇現在是兩天一小傳,三天一大傳,總之這些天青梨都在外麵‘漂流’,在我身邊的時
間比菱荷少多了。
父後和皇姐是天天來‘報到’,他們還美其名曰要教我說話,高興了我就陪他們說幾句,當然是重複一兩個字,不高興
就幹脆不理他們,當他們是透明人,自己玩自己的。他們還真是有耐性,雖然我很不耐煩,卻不敢表現出來,母皇也時不
時的往這邊跑,弄得我現在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不耐會爆發,不過現在看來,我的耐性還是不錯的。
我正吃著葡萄神遊,突然發現有人看我,抬頭一看是菱荷,他緊緊的盯著我,研究著我每一個動作。
“你主子我知道自己長得非常標致,難不成菱荷對我動心了?”我故意自吹,我這張臉長得跟父後很像,長大了一定被
人稱為‘女生男相’,看他的臉變得通紅,這裏的男人臉皮還真是薄。
“主子又戲弄奴才。”菱荷拿出書繼續看,生氣的不再理我,算了,這裏的男生都太嫩了,不玩了。
青梨終於出現在我麵前了,她向我匯報母皇問她了些什麽,打聽了什麽,除了我已經不癡傻甚至超出同齡孩子該有的
智商外,其它的都如實回報了。
我點了點頭,最後還是囑咐她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她一副想問的表情,卻又不敢問的樣子。“有什麽話就說吧。”
她應該有什麽疑惑不解吧,而問題也是出在我身上。
“主子,您覺得能瞞得住皇上嗎?皇宮的暗衛那麽多,這祐元殿的暗衛卻是最多的。”
“我知道。”
“那為什麽……”為什麽還要瞞著?
“青梨,我一開始就知道瞞不過母皇,可是我還是嚴禁你們把我的事情傳出去,這件事母皇也會知道,她如果真的為
了我好,就不會讓除了她以外的人知道我實際上已經不傻的事情。現在的母皇對我還有點懷疑,她不知道我超出同齡人的
心智,之所以常常召喚你就是想進一步了解我,先瞞著吧,能滿多久瞞多久。不過終究是瞞不了太久,等師傅回來後,我
的事就會曝光了。她一定會知道我不僅不傻還非常聰明,嗬嗬。”最後又開始自吹自擂,我明顯的看到他們兩個無奈的表
情瞬間閃過。
“主子,我現在發覺,您還真是調皮搗蛋的很。”青梨最後隻能感慨,她的主子果然很特別,不過主子真的沒有心當皇
帝嗎?
看著她的眼神中閃過的不解,而後又看了我一眼,便轉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她在意我曾經跟師傅說過的話吧,我不
願當皇帝,那麽他們這些近身的人便沒有出頭之日。其實我會想辦法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向她要朝廷局勢的資料。
很快兩個月就到了,這期間因為母皇父後和皇姐常來的關係,我已經學會了幾個簡單名稱,‘母皇’‘父後’‘皇姐’當然
還有‘青梨’和‘菱荷’,除了他們一概不會叫,也什麽都不會說。弄得母皇有些失望,父後欣喜有餘,皇姐開心至極,青梨
、菱荷無謂置之。
我的傷全部都已經沒事了,這身體的身板就是好,我趁著天黑在院子裏打拳,太極拳,在現代的時候,常常陪著奶奶
去鍛煉,那麽多年下來,我的功夫也有點長進。剛開始青梨和菱荷看到我在院子裏,慢慢的做動作,還以為我在玩,可是
後來青梨看出了點門道,跟著我的動作一起比劃。
“娃娃,在搞什麽呢?大半夜的不睡覺,天涼了還在院子裏轉悠?”師傅終於回來了,看著她清爽的笑容,讓我的心頓
時變得輕鬆。
“師傅,您回來啦!”我衝到她麵前,很是興奮,這兩個月她都不在,還真是有些想念。
“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她伸出手摸摸我的頭,眼中出現久違的寵溺。
聽到她再也不走了,我稍稍有些吃驚,不過這樣也好,隻要有師傅在,那些暗衛便不敢太靠近,師傅可不會讓人一直
盯著她。
“娃娃剛才在打什麽拳?”看她好奇的看著我,轉身回到剛才打拳的地方,重新打了一遍,打完之後她看著我的有著驚
奇,有著興奮,還有著興趣。“娃娃,這是……”
“這叫做太極拳,至於我怎麽會的,請恕我無法說明。”我可不想讓他們當成怪物處理掉。
“娃娃你本來就很特別,也不差這一項。不過讓我這個做師傅的感覺有點失敗,還沒教什麽呢,就已經有底子了。”她
裝出很失敗的樣子哄弄我。
“這樣師傅不是更省心?”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麽可能讓她哄弄住。
“那我們今天就開始學武吧?”啊?被師傅拐進去了,本來還想偷懶呢。
“師傅剛剛回來,不先去休息嗎?”
“我先教你運氣的方法,你時時刻刻都要記得運氣,不能間斷,就連睡覺的時候也要想著,注意運氣的方法。”古代的
內功心法?
“好的。”如果學好了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像仙劍遊戲裏說的那樣,‘以氣禦劍’在天上飛來飛去,如果是那樣就好玩了。
學藝三年
窩在祐元殿跟師傅學武、醫、毒已經有三年了,算是小有成就,而母後終於在暗衛的口中得知,我把她派到祐元殿的
暗衛全部潦倒,放假休息三天,拜我剛發明的‘安眠藥’所賜,高級的迷藥。
三年前有一天,母皇一個人來祐元殿,沒讓人通報,看到我正在的跟師傅說話、練武、學習,一點兒都不傻,甚至還
舉一反三,跟師傅交流討論。其實師傅早就知道母皇往祐元殿裏走,我也隱約的察覺有人靠近,不過我以為是青梨沒在意
,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母皇,她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說我騙她,我微微點頭,算是承認,我說我不傻,隻是不想讓人知道,還向母皇鄭重的道歉。沒辦法,還是要柔軟
一些,怎麽說她都是當今皇帝,就算我是她的女兒也不能太觸犯她的底線,我的行為直接可以稱作耍人。
她很生氣,但也很無奈,沒說怪我,也沒說原諒我,說了該說的後,一甩袖子走了。她說會把祐元殿的暗衛撤走,不
給我當試藥白老鼠了,她還有用得著暗衛的地方。她還下令不讓人輕易接近祐元殿,讓我自己看著辦,我父後最近很忙,
可能不能來看我了,皇姐被送到軍營曆練,這是每一代太女的必經之路。才剛剛滿十二歲的皇姐,就要在軍隊裏生活到成
年,趕上現代的服兵役了。
這裏不管男女,十五歲及笄,皇姐沒及笄就去了軍營完全是母皇對她的曆練,讓她不管是朝政,還是軍政都可以獨當
一麵。母皇還是很看中皇姐的,沒有像寵我一樣寵皇姐,反而嚴厲的對待,她對皇姐的期待還是很高的。
“主子,我得到消息,要選禁軍都統了,說是以武服眾擺擂決定,勝出者得。不過馮尚書早就內定了她外甥女何安。”
估計青梨昨天晚上回來也沒睡好,一大早就向我報告這件事,沒想到這麽快就可以把李紅推到有利的位置上。
“幹得好青梨,既然她要走這個場麵,就由不得她了。”哼哼,馮尚書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孫子皇長子已經變成白癡了
吧?那‘碧心’沒用在我身上,反而用在了自己孫子身上。馮昭儀,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害人害己’好了。
‘碧心’是慢性毒藥,刺激大腦中樞神經,長期服用會造成神經係統麻痹,終止神經傳輸,變成白癡。當然了,這是我
在師傅教導後,結合現代醫學知識分析出來的,如果服用三年以上,此藥無解。不過我最近倒是配出了一個可以跟‘碧心’
相抗衡的毒藥,如果以毒攻毒的話,興許還有一救,不過我沒找人試過,到底好不好使就不得而知了。
我連師父都沒告訴,當初自己窩在藥房裏配的,配了一天一夜,我給它起了個不錯的名字,叫‘搖頭丸’,是讓人無藥
可救的搖頭,不是讓人興奮的搖頭,它的功效在於,服用之後立刻沉睡,無藥可救睡著等死,其實我剛開始想起名為‘睡
美人’,不過太唯美了,不太合我胃口。很人道的死法吧?
為了安全起見,在製毒的同時配了解藥,一份毒藥配一份解藥,以免遭竊,傷及無辜。不過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想從
我手裏偷東西,先得過了我師傅那一關,再過我這一關,如果再加上青梨我也不介意。
“想辦法把這個給何安服下,保證她上了台之後醜態百出。”我給青梨的藥叫做‘迷心’,也是我新開發的,會讓人把心
底裏最醜陋的一麵毫無掩飾的揭露出來。這個世界的女人不是都色嗎?那就讓她在台上原形畢露好了。看到漂亮一點的男
人就想拐到床上去,每次看到巡邏的士兵色迷迷的盯著菱荷,我就覺得特別扭,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是一等一的花癡。
“主子,這又是什麽?”這個小主子從剛學毒術開始,就配一些奇奇怪怪的藥,還不時的拿暗衛試藥,師傅告訴她那些
保護祐元殿的暗衛,每次換班的時候都不情不願,試問誰想當人家試藥的小動物呀。他們還不能逃跑,逃了幾次不是被主
子用石子定住,就是沒主子的輕功好,被抓後會變得更慘。主子真是個奇才,隻學了三年的武,那些資格老資格的暗衛都
不是對手,自己還真想跟主子對對招,可惜沒那個膽,怕自己輸的太難看,不知道師傅跟主子比又如何。
“迷心,會讓人產生幻覺,保證何安吃了以後,會把眼前的人當成她最想拉上床的。”說完我還壞心眼的捂嘴偷樂。
青梨看著自己手裏的藥,感覺有點紮手,主子怎麽竟弄些奇奇怪怪的藥,不是‘安眠藥’就是這個‘迷心’,突然很替何
安哀悼,希望她以後不要想不開才好。
“告訴李紅,她必須成為禁軍的都統,下藥的事不用跟她說。”向青梨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去辦事了。我剛起床,昨天
晚上練到很晚師傅才放我回來睡覺,最近也不知道她怎麽了,非讓我把學過的東西重頭到練一遍,還說這幾天都要如此,
我懷疑她沒什麽可教我的了。
師傅說我現在的水準可以進江湖十大高手之列,我覺得不太可能,我一個五歲小孩怎麽可能當十大高手,雖然我自認
為學得不賴,可也沒到那麽厲害的程度,我還得繼續加強才行,我一定要達到以氣禦劍的境界,那樣我想去哪裏就可以直
接用飛的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異想天開。
“娃娃,你醒了沒有,出來練功。”師傅也太狠了吧?還要練啊?不讓我學醫毒啦?
“師傅,徒兒才剛醒,還沒吃早飯呢。”能拖一會是一會,還好人小,怎麽練身體都還有餘限,小孩子就是有用不完的
精力,不過還是會累,腦袋一粘枕頭就著。
“出來先練一遍‘淩雪劍’再吃飯,不然你連飯都別想吃。”師傅狠狠的把我從床上揪下地,我磨磨蹭蹭的穿衣服,這是
我讓菱荷幫我做的練功服,跟現代的武術服很像,雙手和雙腳都是收緊的,我還特意用帶子綁上,很是輕便。
看著眼前的娃娃,心中感慨,沒想到她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把自己身上一半的功夫學會了,在用藥上大膽細心,比起
當年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果然是自己發現的瑰寶,不僅是難得一見的學武奇才,還是個一學就會,舉一反三的神
童,這樣的孩子怎麽會傻,認為她傻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好了吧?”剛把鞋穿好,就被師傅硬拽出去,她總是在我麵前展示她高我幾倍的功力,氣得我牙癢癢,等著吧,等我
以後超過你,你就拽不動我了。
練到中午的時候,菱荷就回來了,昨天我讓他出宮去,這三年來我總是有事沒事打發他出去,一來是讓他去看菱花,
二來是讓他去調查市場,他不是想經商嗎?那就讓他去看一下做生意的人,都是怎麽做生意的。
“菱荷,這次給我帶什麽好吃的了?”一見他回來,我就迫不及待的衝過去,在這個世界我隻知道皇宮,師傅很少讓我
出宮外,也不允許我離開皇宮。
“主子,我給您帶回幾個漂亮的麵人,看看喜不喜歡?”看他拿出來幾個花花綠綠的小人,我有點哭笑不得,他還真把
我當孩子了,雖然我有時候喜歡玩,但不代表我真的是個孩子,誰規定大人就不能隨便玩了?
“哦。”我蔫蔫的接過來,來回看了看,還行吧,做工雖然說有點粗糙,不過還能看。
“主子不喜歡?”沒有想到主子對這東西不感興趣,按理說主子應該沒見過才對,菱花見到它的時候新奇的不得了,喜
歡得不撒手,看主子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覺得新奇,知道它是什麽做的,也知道它不能吃,都沒往嘴裏放,當初菱花還以
為是吃的,咬了一口就吐了。本來還想看看主子可愛的一麵,然後再哄她玩,可這個樣子完全超出他的情節發展。
“一般般吧,又不能吃,隻能看。”看了看手裏的三個麵人,一個是溫文爾雅的女子,一個是妖媚的男子,還有一個是
三四歲的女童。“菱花怎麽樣了?”
“回主子,菱花跟著李大人習字練武,她的夫郎也很照顧她,李大人的妹妹李青跟她同齡,不過李青喜武,而她喜文
。”他提到菱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很是溫柔。
“哦,那就好。幫我準備午膳吧,我跟師傅在院子裏吃。”對他點了點頭,既然菱花已經正常了就好。
“是,我這就去準備。”他很欣喜主子是個親切和藹的人,每次主子都為了一些皮毛的事讓他出宮,主子曾經就跟他講
過,讓他一步一步汲取經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學,掌握出自己的一套經商方式。
當初菱花被送到李紅家後,不出房門一步,不管別人怎麽叫,她就是不出房門,李紅的妹妹李青雖然開朗活潑,很高
興有個同齡的孩子來家裏常住,可是菱花卻不出門,開始的時候還興致勃勃的在門口糾纏,後來看沒有一點反應便沒了興
致。李紅最後沒辦法才找上我,說了菱花的情況,我讓師傅趁夜帶我出皇宮,到李紅家看看。本以為菱花很難勸說,她算
是心理問題,得有一番談話才行,卻沒想到菱花一聽我來了,就立刻走出房門,低著頭麵對我,就是不抬頭看我。我問她
為什麽不出房門,她說她隻是個累贅,是個拖累哥哥的累贅,她不想再拖累別人。
李青的一句話就讓菱花解開了心結,李青說:“你並沒有拖累我們呀,可是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們很擔心的。”我不禁多
看了幾眼李紅的這個妹妹,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透著天真浪漫。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李青的話,這孩子被保護得很好,可
見李紅很是寵愛這個妹妹。再看菱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了,愣愣的看著李青,又看了看我,好像確定了李青的話
。她說她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也不會給李大人家添麻煩。我又安慰了幾句,告訴她,隻要她好好的就是菱荷最大
的安慰,最後我還告訴她,菱荷以後會經商,她不妨也想想以後的打算。看到她驚訝的雙眼,而後變得沉思,我讓一個當
時還是五歲的孩子考慮那麽多是對還是錯,我自己也不知道。
“娃娃,再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回淩霄門吧。”師傅突然開口,讓我一愣,為什麽突然要帶我回淩霄門呢?
“為什麽?”我不解,在皇宮裏雖然不自由,不過可以安心的學習各項技能,師傅為什麽突然想帶我出皇宮呢?不會是
真的沒什麽東西可以教我了吧?
“你的內功不足,在淩霄山上有你師祖婆婆從寒山上弄來的寒冰床,有助於內功修為,修習一日相當於普通修習十日
。”真的有寒冰床啊?金庸大師真是天才,當年小龍女可就是靠它解毒練功的。“還有,我會帶你去聖山,那裏有一種果子
吃了可以直接擁有一甲子的功力,不過很難找,很多江湖人士都夢寐以求,想得到它,卻都無功而返。”
“師傅,你說的好聽,其實是你想去遊覽聖山吧?”這幾年我已經摸清師傅是個沒有長性的人,能收到我這樣的徒弟,
已經是她三生有幸,不用為徒弟學習進展發愁。
“嘿嘿,知師莫若徒啊,娃娃真是了解我。”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聖山好玩嗎?”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徒弟,我承認,我跟她是半斤八兩,都是一個德性。
“我沒去過,不過聽說那裏是原始森林,進去過裏麵的人隻走了兩天就都出來了,說裏麵很恐怖,全都不敢往裏走了
。”見我感興趣,她極力把聖山說得神秘。
“不會吧,那些江湖人士都害怕?”有那麽恐怖嗎?不會是那些害怕的人在駭人聽聞吧?
“不知道,聽說進去過的江湖人士,一個都沒出來。”怎麽說呢,師傅她說得好像很隨便,也很不屑。
“那我們還去,不怕也出不來?”我敢肯定她是故意想勾起我的探險欲。
“你以為你師傅是誰?那小小的森林能困住我?”她神秘的盯著我,“況且,你的本事好像不止你嶄露的那一點點吧?”
咦?有這麽明顯嗎?我已經盡量隱藏真正的實力了,還是被看出來了嗎?
“師傅你覺得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實力?不要在我身上報太大的希望。”不是我潑她冷水,隻是想讓她知道,我
不是那麽全能,雖然學東西快,不過那也隻是限於接受能力快而已。
“哼哼,反正還要呆幾天,你準備一下,我們要走很長時間。你母皇那裏我會去說,你隻管準備東西就好,等著跟我
出門吧。”師傅還挺專製,應該是這世界女子的弊病吧。
“我知道了,不過我要等一段時間再走。”這一個月我一定讓馮昭儀付出他下毒的代價。
“娃娃,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如果你插過手一次,便不能躲過第二次。”師傅一直都知道我想幹什麽,她也是
個通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我的打算。
“我知道,師傅,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皇姐出事。”她看著我無奈的歎息,搖了搖頭,再也沒說什
麽。馮尚書,如果敢動我皇姐一下,我定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皇姐受傷
七天後的擂台選拔設的是文武擂,以何安慘敗,李紅全勝,我方大勝。當時馮尚書臉色很不好,不情不願的宣布李紅
為新任禁軍都統。從那之後大眾輿論最多的不是李紅,而是何安,說她是個斷袖,好女色,對麵容姣好的女子就見色起意
,像急猴似的衝過去,完全不管是什麽場合,傷風敗俗有礙風化。介於輿論的壓力,馮尚書回府之後就把何安趕出了家門
,任其自生自滅。
李紅來給我說當時情況的時候,我那個樂呀,想不到我的‘迷心’效用這麽好,還能持續三天,我給青梨的劑量也就是
一天的功效,看來還得改進一下,劑量太大,持續三天的劑量很容易讓人產生精神疲勞,造成精神上的混亂,對神經係統
十分有害。
“李紅,你可不要真的以為何安是個斷袖,現在看她還蠻可憐的。”我回過頭看到青梨也是一臉的同情,“青梨,當初
你怎麽就沒勸勸我,下手輕一點呢?”
“主子,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雖然那個何安可憐,那也得認倒黴。”她雖然很同情那個何安,可是誰讓她生
錯了家,托錯了人,不能怪別人。
“你竟然比我還殘忍。”我開玩笑的損了她一句,她先是笑笑,而後的表情慢慢變得冷漠。我故意不去看她,每個人的
心裏都有一處黑暗麵,不想讓人觸及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被黑暗吞沒,要戰勝黑暗需要勇氣,和朋友的支持與幫助。“
青梨,我有沒有說過,再過一段時間我要隨師傅回淩霄門?”
“什麽?!主子要走嗎?”青梨和李紅都吃驚不已,沒想到我會突然說要離開。
“是的,可能會走很長時間。”我笑得有點假,說真的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三年了,一直都是他們陪著我,說要離開還
真有點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情誼,突然離開,不知道這份情誼還能不能維持。
剛開始在這個世界還是有些不適應的,對於周圍的一切有排斥感,不過這三年來與他們相處以來,慢慢的接受了現在
的一切。對於那個曾經想要殺我的父後我也不是那麽疏離了,他真的很疼我,看著他疼惜的眼神,和害怕我討厭他的愁容
,讓我動容,最終打破了我的防線,讓我接受了這個如水般的父親。有人疼真的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麽
多人的疼愛,讓我有點飄飄然。對我的家人我會用全部的力量去保護,這是我從小建立起來的原則,也是姐姐最初交給我
的事情。
“主子,你會帶上我嗎?”青梨看著我的目光變得楚楚可憐,看來這些年她已經把我的脾氣都摸透了,我對自己人向來
都很心軟。
“不會,我誰也不會帶,師傅不讓帶,而我也不想帶。如果你們不想在宮中呆著,可以用跟我一起出遊的名義在宮外
生活直到我回來,母皇會有辦法給我遮掩的。”說完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我會給他們如此放縱的自由。
“為什麽?主子就不能帶上我嗎?我的武功不差,雖然沒有主子您的好,可是……,也不會拖累主子的。”她皺著眉,有
點哀求,更多的是不舍。
“青梨……”我從不知道青梨會如此依賴於我,原本成熟穩重,心思細膩的青梨,竟然會放低姿態,這是她第一次求我,
我這個做主子的第一次被她求。
“娃娃,帶上她沒關係。”師傅看了青梨很長時間,衝著我說道,“正好缺個隨從,我可不想一路上照顧你這個奶娃娃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母皇根本就不放心我跟她一起出遊,怕把我拐跑了。雖說青梨是我的人
,可她終究是母皇那邊派來的,母皇一直以為青梨是忠於她的,她不知道送到我這的人都已經被我洗腦。
“好吧。”我點了點頭,而後看到菱荷怔怔的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菱荷也隨我一起出宮,住到李紅家如何?”在我
提到他的名字後,他終於回過神來。
“主子,您不在,讓……讓奴才……”說著慢慢變得泣不成聲。
“唉~”這裏的男子,真是讓我無語。“菱荷,我有任務給你的。”聽到我的話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澈亮,期待的看著我。“
扮女裝,在京城開一家酒樓,你可以找禦廚合作,我會寫一份初步的方法給你,至於不足的地方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資
金不是有很多嗎?本王的家當好像不少,拿出來用點應該沒問題。”突然覺得我是不是管太多了?不過菱荷才十一,讓他
自己出去開店我還真是不放心,想不管多都不行。
看到他盯著我發傻,突然眼睛發亮起來,“主子竟然能想到找禦廚合作,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菱荷,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經驗不夠,可是還好你主子我有錢,夠你賠本的。”我很豪爽的說著,雖然是半開玩笑
,可是我這心裏還是挺心疼的,我的錢呀。
“主子,我一定不會做賠本生意的。”菱荷向我保證著,不過我是沒多大信心,隨他去吧。
“隻要你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你的生意就絕對不會賠。不用太著急,慢慢來,我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回不來。”說完我
轉向李紅,“李紅,禁軍都統這個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個馮尚書有什麽命令你隻管照辦,先取得她的信任,之
後的事一切就好辦了。”
“是,屬下明白。”李紅恭敬的點頭答應。
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為什麽她會那麽輕易的就認了我這個主子,當時我隻有兩歲,雖然我知道自己並不像是個兩歲
的孩童,但是什麽樣的力量讓她相信我,投靠我呢?
“李紅,為什麽你會……”
“啟稟祐王殿下,皇後娘娘請您去他的寢宮一趟。”突然一個暗衛出現在眼前,看著她謹慎的黑影跪在地上,估計她一
定是猜拳輸了的那個,要不然她不會被眾暗衛推舉,獨自來給我送信。
“母皇讓你來的?”看到暗衛我就不爽。
“是。”這個暗衛甲,簡練的回答。因為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就隻能先給她起一個隨便叫著。
“知道了。”我杵在那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為什麽父後突然宣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暗衛甲還跪在那裏。“怎麽還
不走?”
“殿下沒讓屬下走。”這些暗衛是不是都讓我給毒怕了?這麽講規矩?
“走吧,如果不想走,不妨試試我的新藥?”話音剛落,人就嗖的一下沒了。
“青梨,菱荷,我們走吧。”我突然想到,還有一句話要囑咐李紅,“李紅,建立你的關係網,禁軍中也有不少英雌,
幫我拉攏人才,我回來驗收。”
“是,屬下知道。”看著眼前的小孩終於開始有動作了,心中不免有些期待,當年婆母大人回家後,特意來找自己,說
這個祐王以後將會是個人物,而她這次坐了非常正確的決定。這是婆母大人第一次稱讚自己,從此以後,她慢慢的正眼看
她,也接受了她心高氣傲的脾性,這都要歸功於祐王殿下,也就是眼前的五歲孩童。她有一種吸引力,讓人無法忽視的吸
引力,想來婆母大人也是被她的吸引力所吸引,才輕易答應幫她保守秘密。
“父後,”來到坤明殿,發現父後母皇都在,還有已經十四的皇長子,坐在一旁流哈喇子。“母皇。”沒想到馮昭儀也在
,應該是馮昭儀,皇長子跟他很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父後以外的妃子。
“呦,這是誰呀?難道是佐兒?”馮昭儀一臉尖酸樣,白瞎了他那張不錯的臉蛋。
“……”我冷冷的看著他,對他真是不想有好臉色,對一個兩歲孩童下毒,真是最毒‘夫’人心。
“祐兒,來拜見你的皇爺爺?”我注意到母皇上座的那位,皇爺爺?不會是皇太後吧?
“祐兒拜見皇爺爺。”既然是爺爺,隻好下拜不過要我磕頭,做夢。
“……”竟然沒聲音,不過我是傻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太後,直接就跑到母皇身邊坐到她懷裏。
為什麽選擇母皇,當然是母皇最有威力啦。“這孩子怎麽如此不懂規矩?”皇太後的聲音好冷,我看向他,一個富態高貴的
男人,讓我想起了慈禧太後。大家都認識慈禧吧,我就不加強描述了,不過這位皇太後可不老,看起來也就四十剛出頭,
風韻尤存。
“太後,祐兒心智仍有不足。”父後恭敬的態度回道,為我說話。
“是嗎?”他竟然對一個可愛的五歲小孩這麽冷淡,心理肯定變態。
“沒錯,父後,這幾年祐兒終於學會說話了,相對來說比一般的孩子已經晚了很多。”母後竟然也睜眼說瞎話,低頭看
我時,送了一個媚眼給我。
這個太後並不是母皇的生父,不過他是前皇後,母皇即位後也不得不封他為皇太後,在先皇在世時他一直都沒有孩子
,母皇在收拾掉她的姐妹時,就隻剩下這一位先皇的妃子了。如果不是他的要求,我想這個馮昭儀也進不了宮。
“原來這就是祐王呀,瞧瞧這小臉長得,跟她父後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馮昭儀就不能不說話嗎?尖銳的嗓音真
像太監,一點都沒有父後的清韻嗓音好聽。
“馮昭儀這是哪裏的話,玉兒不也跟你長得很像嗎?哪有自己的孩子不像自己的道理?”父後不溫不火的說著,暗示他
別說廢話,要不然就別說話。
我怎麽就覺得奇怪,這皇長子在那裏傻了吧唧的,一看就知道他比我傻吧?身為他爹的馮昭儀竟然沒發現。
“說道玉兒,這玉兒是怎麽了?怎麽……”父後這一問,讓在座的人都看向皇長子,隻見他坐在那裏發呆,眼睛發直,有
時還不時的發出傻笑的聲音。
“玉兒?”馮昭儀終於察覺不對勁了,他兒子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怎麽沒人告訴他?“玉兒!玉兒這是怎麽了?
!”馮昭儀大叫起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快,快宣太醫。”果然這皇太後比較向著自己人。
“奴才叩見皇上、太後、皇後娘娘、昭儀娘娘。”本來是叫人宣太醫,突然一個奴才進來,“啟稟皇上,太女殿下在軍
營不慎墜馬,現在昏迷不醒。”
“什麽?”母皇震驚的眼神中帶著憤怒,她心裏清楚,這裏麵一定有人做手腳。
“母皇。”我皺著眉頭看著母皇,我想告訴她我要去看皇姐,她低頭看著我,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露出不舍,想了很
長時間,隻能同意的點了點頭。看她同意,我轉向青梨,衝著她向馮昭儀歪歪頭,她會意。
“奴婢青梨,有事啟稟皇上,太後,還有皇後娘娘。”就在前幾天,我讓青梨抓了那個下‘碧心’的奴才來,給他喂了‘
真心散’說出了他下毒的經過。每次青梨在他下完毒後,都把茶壺跟皇長子的調換,這事誰也不知道。師傅還幫我用她的
渠道弄到錦衣門買賣的賬本,那裏麵記錄了馮尚書買‘碧心’以及其它毒藥的事。
“說。”母皇有點不耐,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擔心皇姐,沒心思聽別的,不過礙著青梨是暗衛首領的徒弟,給了幾分薄麵
。
“請您看完這個。”青梨把賬本遞給母皇,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著青梨遞上去的賬本,我從母皇的懷裏下來,看著馮昭
儀,冷冷的笑了,他正好看過來,發現我的表情,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母皇看著這些沒見過的商品名稱有點摸不著頭緒。
“這是錦衣門的賬本,那上麵是三年前的記錄,馮昭儀曾經在錦衣門買過東西。”一聽到錦衣門,馮昭儀立刻麵如土灰
,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這錦衣門是幹什麽的?”母皇微微皺眉,瞟了我一眼,看到我正在瞪這馮昭儀冷笑。
“這錦衣門是江湖上專門倒賣毒藥的地方,在錦衣門沒有買不到的毒,而馮昭儀剛好在三年前買了一份‘碧心’,這名
為‘碧心’的毒藥是慢性毒藥,服用整三年後,會讓人變得癡傻,無藥可解。也就是現在皇長子的狀態。”
“你說什麽?!”馮昭儀像是秋風中顫抖的樹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你個青梨,竟然誣蔑馮昭儀,既然他買了毒藥怎麽會毒害自己的兒子,到底是誰下毒還說不準吧?”皇太後雖然震
驚,可是還冷靜自製,想把這毒害皇子的罪名推掉。
“青梨沒有誣蔑,本來這‘碧心’的毒是下在祐王殿下的茶裏,可殿下從來不喝茶水,所以奴婢一直都沒拿過那壺茶,
今天看到皇長子才知道,原來那壺茶一直都被皇長子拿走了。”沒錯,這就是事實,母皇一直盯著馮昭儀,那眼神裏的火
氣可以燒遍整個皇城。
“皇上,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不能以這個奴婢的片麵之詞……”皇太後看到母皇的怒臉,知道馮昭儀算是完了。
“皇爺爺,青梨可是母皇送給本王的人。”我回眼看著這個在皇宮中身經百戰的太後,暗示他這麽做是受過母皇暗許的
。他瞪大眼睛看著我,沒有想到全天下公認的傻子竟然會威脅他吧,讓他不要管,如果他非要插手,那麽連他太後的位置
也保不住。“如果還不信,那麽大可以傳那個下毒的奴才來,說明一切。”話音剛落,隻見馮昭儀的身子頹然倒地。我慢慢
走到他身邊,低聲的說道,“要怪就怪你母親,你傷害我沒關係,可是皇姐不行,你們要為你們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這
隻不過是個警告而已,你並不會死,不過也不可能再重見天日。如果你的母親還不收手的話,我會讓你們全族陪葬。”趁
著那個下毒的奴才招供的時候,讓他也死個明白,他也隻不過是他母親的棋子而已。
馮昭儀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五歲小孩,這孩子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好像什麽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
雙看穿一切的眼睛,讓他感到恐懼,沒想到他做的事情還是曝光了,命,休矣。而站在那裏的皇上因為憤怒,變得冷酷起
來,他曾經見過這樣的皇上,那也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孩子,如果不是太後和自己的母親,他的玉兒不會活的現在。報應,
這一切就是自己不肯安分的報應。
人在知道自己沒活命希望的時候,就會不顧一切的反撲,也可以稱作‘垂死掙紮’,即便知道對手是個比自己強很多的
人,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反撲,這是一種人性的本能。
就在馮昭儀向我撲過來的那一瞬間,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種叫做‘靜聽’的啞藥,會讓他失聲,除非有解藥,否則一輩子
都別想再說話。我向後退了幾步,故意跌倒在地上,裝出受到驚嚇的樣子,大哭大鬧起來。
“祐兒,不哭啊,有父後在,不怕不怕嗷。”父後立刻上前抱起我,拍著我的背哄我。“大膽馮晴,害我兒一次不夠,
還要再害一次。你已經害得玉兒中毒,你還要害幾個人才甘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父後這麽有
皇後威儀的樣子。
“來人啊,馮昭儀毒害皇女罪證確鑿,罪責當誅,念其母為我朝做出的貢獻,死罪可免,即刻消除品級,打入冷宮,
永世不得出宮。”母皇最終審判落定,皇太後也頹然的坐在鳳倚上,無能為力。
告別皇宮
隔天一上朝,母皇就宣布了馮昭儀的罪情,馮尚書連連磕頭請罪,母皇網開一麵,不追究馮尚書的責任,她也算識相
,沒敢再做什麽動作。三天後皇太後去了法覺寺帶發修行,為研國,為皇家祈福。
而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不過我暗示父後收養皇長子,他現在已經是‘生活不能自理’,也做不出什麽威脅人的事情來
,反正有一大幫人伺候,也不怕父後累著。
我跟師傅正準備行囊,提前了預定的日程,菱荷幫我打理好生活用品,交給青梨,讓她帶著以備不時之需。他眼淚汪
汪的看著我,依依不舍,每次提到要在外麵注意安全,多穿衣服,別凍著了什麽的,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我怎麽覺得
他才像是我的父親,而父後……我沒有告訴父後要離開的事情。
母皇獨自過來了,看見我們正在準備東西,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祐兒,皇長子的毒是你讓下的?”她早就想問我了吧,不過她一直沒敢開口,因為她不相信一個五歲的孩子能這麽狠
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是的,當我知道這茶水裏有毒的時候,就直接讓青梨把茶跟皇長子的調換,他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全都是馮昭儀的
報應。”我微微笑著看她,如果想讓我救他也可以,不過現在不行。
“可是他怎麽說也是你的兄弟。”隻要是母親對自己的孩子肯定都心疼,即使她是一個皇帝,也一樣擁有最最普通的感
情。
“對一個想置我於死地的兄弟,我何必留情,況且,除了皇姐,我不覺得我有別的兄弟姐妹。”我的冷酷讓她震驚,不
敢相信的看著我,眼神慢慢變得淩然。
“……”無話可說,這樣的祐兒她不認識,沒有想到原本最純潔、最可愛的祐兒,會是這樣的冷酷,心狠絕不輸於自己。
“母皇,我出遊的這段時間,父後就勞您看護了,如果連父後都出事情,那就別怪兒臣把您的後宮攪得雞飛狗跳,敢
傷害我家人的人,我會讓他們全家陪葬。”我也隻是說說狠話而已,絕不會輕易殺人的,不過我想母皇會當真吧,原本癡
傻的孩子突然變得聰明,還性情大變,她摸不清我的性格,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她一定會產生恐懼感,來自於對未
知的害怕。
“祐兒,你不要太過分了。”母皇冷起臉來,被自己的女兒這樣威脅,麵子上掛不住,心裏頭也不是滋味。
“是,兒臣冒犯了。”看我認錯,她的臉色稍稍好了點。
“皇侄女,娃娃隻不過嚇唬嚇唬你,她可沒那個膽量殺人,最多讓人生不如死。”師傅就會拆我台階,不過她說得沒錯
,我的那些寶貝毒藥可不是白發明的。
“母皇,兒臣這次會先繞到皇姐的軍營看看,我懷疑那個馮尚書派人給皇姐下了毒,而不是普通的墜馬。那個賬本您
也看見了,她可不止買了‘碧心’一種毒藥,還有很多。”我嚴肅的對母皇說著,她也很讚同的點點頭,看著我的眼神更加
難以捉摸。
“祈兒就拜托皇姨和祐兒了。”她蹲下身與我平齊,仔細的看著我,摸著我的臉蛋。“祐兒,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她沒有用‘朕’的稱呼。
“母皇請講。”她的不舍,我知道,她是真的寵我,疼我。
“你一定要回來。”她把我拉入她的懷裏,我能感到她的心跳,那心跳聲很平很慢,讓我覺得心酸。
“放心吧,兒臣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這裏有你們在,我的家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不過我已經認定你們就是
我新的家人。
夜,慢慢的深了,烏雲遮月,整個皇城都陷入黑暗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突然,幾個黑影在天空中閃
過,李紅看著天空剛剛閃過黑影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
那個孩子離開了,她把自己推到了這個位置上,那個孩子如果不是太小,一定會大展拳腳。在那個像牢籠一樣的皇宮
裏,她沒有辦法隨意,一直都壓抑著自己,隱藏自己真正的實力。不知道她會在外麵闖出什麽樣的天下,肖前輩也不是泛
泛之輩,隻要打出她是肖前輩的徒弟,江湖上混過的人都會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都統大人,都統大人。”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女匆匆的跑到她身邊。
“孫皓,幹什麽這麽匆忙?”李紅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女孩,她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圓
潤的嘴唇,配上她可愛的圓臉,真是一個可愛的小人,讓她不禁想起剛剛離開的那個孩子可愛粉嫩的小臉。
“都統大人,您難道真的沒有看見嗎?”她皺著眉頭,剛才明明就看見她正望著天空,不可能沒發覺有人飛過吧?那群
人全都是高手,絕對不在她之下。
“嗬嗬,小丫頭武功不錯啊。”李紅讚賞的笑了,她怎麽可能沒看見,卻隻能當作沒看見,她也好想像青梨一樣,年輕
,沒有牽掛,那樣她也可以一直跟在那孩子的身邊了。
“都統大人,……”孫皓沒有忽略都統大人眼中的失落,很想讓人上前抓住她,想到這她已經上前抓住了李紅的衣袖,看
到李紅奇怪的看著自己她才反應過來。“對不起。”她立刻鬆手。“我以為您要走,您看起來很想離開的樣子。”她感覺到自
己的臉在發燒,自己怎麽像個孩子一樣,不想讓眼前的人離開,覺得好寂寞,這個人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好遠。
她從來沒有佩服過什麽人,可是眼前的都統大人就是她最佩服的人,她武功高強,沒有蔑視別人,也沒有自傲的對待
他人,反而待人親和,非常像鄰家的大姐姐。她很喜歡在她身上散發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嗬嗬,小丫頭感覺挺靈敏啊?”李紅微微一笑,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嗎?可見那孩子對自己的影響有多深了。
“都統大人,……難道剛才的黑影……”難道都統大人認識剛才的那些人?可那些人飛來的方向不是皇宮嗎?突然被自己的
猜測嚇到了。
“她離開了,離開了她認為的牢籠,我真的很想跟在她身邊,看著她一步一步成長。可是她不需要任何人,隻需要別
人的依賴,自己卻從來不去依賴別人,那樣的人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呢?”看著都統大人陷入自己的世界,孫皓沉默了,她
所說的人會是誰?那些黑影中隻有一個大人,其他的都是小孩子的身影,讓她很在意的是那些黑影當中,除了那個大人武
功最高外,就屬那個最小的黑影武功最厲害。
“都統大人,您說的那個人是您敬佩的人嗎?”沒有想到都統大人也有佩服的人。
“算是吧,說到佩服,不如說是期待和好奇。”李紅再次看向天空,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希望她早點回來。”不知等她
回來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樣的身影?那個曾經站在池塘邊,將要隨風而去的娃娃,一直在她心中揮之不去,那樣的孩子會
成長到什麽程度?
孫皓看著這個黑臉的都統大人,沒有想到規律嚴謹的她也有這麽感性的一麵,見她感慨的越多,對她所說的人就越好
奇,是什麽樣的人讓這樣一個穩重如山,鐵麵正直的人物為之親近,甚至誓死追隨。從方向可以斷定,那個人一定是皇宮
裏的人,可皇宮中除了皇上外,就隻有幾個皇女,太女已經遠在呈陽的軍營,那麽在宮中隻剩下兩個皇女,一個是二皇女
炎佐,另一個則是從小就被封王的祐王,可惜她是個傻子。難道是二皇女嗎?
女皇在送走自己的女兒後,考慮著剛才祐兒的話,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傻傻的祐兒,會如此絕情,卻獨獨除了祈兒,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坤明殿門口。
成成一直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從祐元殿出來後就一幅失落的表情,不知道皇上在祐元殿遭到了什麽樣的待遇,變成這
副樣子,難道祐王又給皇上添亂了?不像啊,祐王最近變得聰明多了,皇上欣喜還來不及呢,怎麽會覺得失望呢?
“芯兒,”女皇走進坤明殿就看見皇後正躺在睡塌上,在院子中仰望著天空,風輕輕吹過他的臉龐,衣袂飄飄,本就嫵
媚的他,更添幾分妖嬈。她走過去抱住他的腰,深深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清淡的蓮花香,這是從未熏過任何熏香的他,
與生俱來的味道。“我後悔了。”她輕輕的喃語。
看到他們夫妻卿卿我我的樣子,成成很識相的把院子裏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最後一個走出了院子,最後一眼看到是
皇上無助哀傷的神情。也隻有在皇後的麵前,皇上才會露出真正的性情吧。
“溯兒,怎麽了?是為了馮昭儀的事情嗎?”女皇沒看到皇後的臉上在說這話時閃過的落寞。
“芯兒,我後悔了,後悔那麽早選了祈兒,對祐兒又不得不放手。”皇後不解的聽著皇上的自言自語,祈兒不是她當年
自己選的嗎?因為是長女,也因為是他的女兒。“芯兒,祐兒已經離開皇宮了。”
“你說什麽?!”皇後震驚的看著她,搬過她的臉,看見的是心痛與不舍,後悔莫及的不甘,這些情感交織在臉上。“
祐兒……”想起祐兒前幾天的表現,他也知道了祐兒並不是真的傻,聽見她警告皇太後的那幾句話,就已經清楚他的祐兒已
經不再是以前的祐兒,他身為人父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女兒的真性情。
“我就是剛從祐兒那裏回來,皇姨帶著祐兒回淩霄門了。”那樣的孩子,要比祈兒更加適合那個位置,她的狠絕跟自己
一樣,不留情麵。但她誌不在此,皇姨說過,這個孩子想要的連她都摸不清楚,隻知道跟她的想法相似,卻不完全是,一
樣的喜歡自由自在,不受限製,不同的就是她不僅僅要自由,還想做很多事情。“芯兒,如果……如果……”
“溯兒,既然是祐兒自己選的,就隨她去吧。”祐兒在他麵前都偽裝,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能獲得她的信任,那她
在這個皇宮就更沒有信任的人了。一抹心痛襲上心頭,那孩子隻怕是誰也留不住的。“我們都很愛她不是嗎?那就任由她
去吧。”
“芯兒……,好寂寞,我覺得好寂寞,我們的兩個女兒都如此優秀,如果不是祐兒誌不在此,不然她們姐妹雙劍合壁,
這紫苑大陸沒一個能比得過我們研國。”這女皇在皇後麵前就像是另一個人,小女兒態盡現,雙眼許許生輝,一點兒都沒
有當皇上時的淩厲。
“嗬嗬,當然了,也不看看她們是誰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會差嗎?”皇後得意的笑著,被女皇感染的,為自己的兩個孩
子驕傲,他摟著女皇的手緊了緊。
“是啊,我們的女兒,將會是研國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一定會超過我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她有些害怕
,宮中的勢力暗流錯綜複雜,太難根除,如果萬一……
“呸,盡瞎說。”聽到她的話,他的心揪在了一起,他一直都知道她的難處,當這個皇帝並不容易。“我會一直陪著你
的,不管是上天入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芯兒。”聽到這樣的承諾,她的心被填得滿滿的,兩個女兒一點都不貼心。“芯兒,我們再生個兒子吧。”兒子可比女
兒貼心多了。
皇後的臉頓時被染成紅色,甜蜜幸福的笑著,輕輕點了點頭。如若真的有了兒子,一定要養在身邊,不讓他離自己半
步,不然也會像那兩個女兒一樣離他而去。
滿院春色盡現,害羞的月亮用烏雲遮住了臉,秋風用樹葉遮住了眼,小花的臉藏入了草叢中,不敢再抬頭。
夜探軍營
我們半夜出了皇城,把菱荷安置好後,把關於酒樓的計劃交給他,我隻把一點點的現代知識融入到計劃裏,剩下的跟
普通的酒樓沒多大區別,有的話也是在價格上,我給他定的價高出一般酒樓的三倍,還特意告訴他要把酒樓裝修得精雅別
致,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名字也讓我定好了,叫做簡樓,為什麽要叫做簡樓?因為本人姓簡,就這麽簡單。
之後我們三人,師傅,青梨,還有我找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一早起來,青梨牽了兩匹馬來,從這裏到呈陽軍營要兩
天一夜的路程,師傅說快馬加鞭一天就可以到,不過可能會露宿野外。我立刻要求連夜趕路,實在放心不下皇姐,說不定
馮尚書心裏不平衡保不準再搞點什麽動作,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敢,明知道母皇已經饒過她一命,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現在太陽已經轉西了,這一路的顛簸,差點沒把我折騰死,還好不用我自己騎馬,她們兩人輪流帶我。我發誓,我一
定要練成‘天外飛仙’的境界,在天上用禦劍術飛行,可比在這個年代沒有飛機,沒有火車或汽車的快多了。
“主子,前麵應該就是呈陽軍營。”我們在離軍營十裏外停下,我終於可以腳踏實地的站在地麵上,呼吸著新鮮空氣,
在馬上狂奔,狂風撲麵沒少嗆氣。
“天一黑,我們就潛入軍營。母皇沒有給皇姐安排暗衛嗎?”我身邊的暗衛一大堆,難道皇姐一個也沒混著?
“有的,我這就去聯絡他們。”她們暗衛自有一套自己的聯絡方式,既快又隱秘。
“嗯。”我看了看師傅,自從離開皇宮後,她就像是終於見到陽光的小草,一直都是精益十足,重獲自由的她,心情十
分暢爽。
我第一次出皇宮,說實話也非常的興奮,不過心中擔心皇姐的事情,沒怎麽表現出來,看到大街上的零零碎碎的小東
西都沒來的及把玩,就匆匆的離開了。以後我一定要補回來,這古代好多東西我都好奇著呢。
“娃娃,你母皇不是給你令牌了嗎?直接進去不就完了?”明明就有厲害的東西在手,非要偷雞摸狗當個宵小。
“我不想別人記得我。”我微微皺眉,自己有的時候太不知道收斂。
“你倒是很清楚啊,一個五歲的娃娃做事一點都不像個孩子,讓人想不記得都難。”確實如此,這孩子會讓見過的人難
以忘懷,不僅僅是她的長像,是她身上有種很強的吸引力,讓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跟隨。
“當然,這叫做自知之明。”我看了看天,慢慢的黑了下來,我翻出幹糧早早的在哪裏啃,說實話實在是很難吃,又硬
又幹,每次都是我啃的最慢,誰讓我的牙剛長齊的。
“自知之明嗎?”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自知之明’?又有多少人敗在這‘自知之明’上?她收的徒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好像每一代淩霄門主都是皇家最最聰明的一個,也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一個,包括她自己。完了,跟這娃娃呆久了,也被
傳染到不好的毛病了——自吹。不過她比娃娃還多一樣,自傲。
啃了半天的幹糧,終於報銷了手裏的東西,師傅也多少吃了一點,她看天已經大黑下來,撿了些柴火回來,點起了篝
火。
青梨終於回來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人,看起來比青梨大,是個男人,他蒙著麵看不清長什麽樣子。這暗衛中還
有男的暗衛,不知道會不會像現代的男人一樣爺們點。
“主子,他是太女殿下的暗衛之一,名叫琨。”青梨介紹著她帶來的人。
“屬下參見祐王殿下。”隻要是暗衛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孩子,他們這些皇家暗衛沒少在她那裏吃虧。
“皇姐是怎麽受傷的?”他們這些暗衛怎麽可能輕易讓主子受傷?
“回祐王,殿下不知道為什麽昏迷不醒。殿下在騎馬的時候突然就睡著了,怎麽叫都叫不醒。屬下替殿下把過脈,一
切正常。實在是看不出哪裏不對,軍醫也來看過好幾次,可都找不出原因。幸好殿下在墜馬的時候,屬下們看護及時,沒
有受傷。”他這番話裏麵,有大部分是推卸責任,說話時還不時的看著我的臉色,估計是怕我再給他們點什麽藥嚐嚐,丟
不起這人吧。
我抬頭看了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上的繁星點點,夏季的夜風,一點都不覺得冷。“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再難
為你們了,之所以會對宮裏的暗衛出手,也是因為無聊。”
“……”明顯的看到他頭上出現了五條可疑的黑線,看來他們確實怕了我了。
“帶我們潛入軍營,去皇姐的軍帳。”我淡淡的吩咐著。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這個小祐王能把那麽多暗衛玩玩弄於鼓掌之中,她根本不像是個五歲的孩子,試問哪個五歲的孩
子有這樣的心智,有這樣堅定的意誌,這麽淩厲的眼神?
黑夜,守衛士兵隻覺得身邊一陣風吹過,她覺得奇怪,這陣風怎麽這麽短暫,她警覺的四處看看,完全沒有發現什麽
異常。
“嘿,看什麽呢?換班了,你趕快去吃飯吧,再不去可就剩鍋底了。”又一個士兵走過來,交崗換班。
“你有沒有感覺到一陣風?”她疑惑的問這另一個士兵。
“什麽風啊?你是不是餓暈了?”另一個士兵奇怪的看著她。
“怎麽可能。”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可剛才明明感覺到一陣風啊,不會是撞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她渾身打了一個
哆嗦,趕緊離開了。
施展輕功來到皇姐的帳內,皇姐正平躺在床鋪上,靜靜的躺著。我緩步來到她的床邊,她像是在熟睡一般。“皇姐,
祐兒來看你了,醒醒吧,別再睡了。”沒有想到,皇姐的睡顏會如此的安詳。
偷偷搭上皇姐的脈,發現症狀跟我配置的‘安眠藥’很像,卻又不一樣,她不會自己醒來,如果沒有解藥會一直沉睡下
去。
“師傅,您來吧。”我不敢確定,是不是那個。
“娃娃,你應該可以看出來。”說是這麽說,可是她還是上前把了把皇姐的脈。“娃娃,你的‘萬能解毒丹’終於能派上
用場了。”
“師傅,您怎麽知道?”那是我配‘搖頭丸’時,隨便配出來的,不管什麽毒都能解,如果不注意中毒了,我可不想專門
的去找解藥。為了圖方便就配了‘萬能解毒丹’,以防萬一的,隻配了三粒。
“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清楚,那我這個師傅不是白當了?”她故意白了我一眼。也是,我這師傅也是皇家一族的天才了。
不行了,老毛病又犯了。
我掏出我的寶貝解毒丹,給皇姐服下一粒,靜靜的看著她。
“琨,服侍我皇姐的人呢?”皇姐身邊有高手保護,能下毒的人必定是近身之人。
“因她自責沒有照顧好殿下,愧疚難當自殺了。”想也明白一定是她下的毒,不過到底是受什麽人指使就不知道了。
“哼,是讓人滅口了吧。”還是少算了一步,竟然讓馮尚書先一步滅了口,看來自己在古代也不怎麽樣,蕾蕾太高估我
了。
我盯著皇姐的臉,心中一陣懊悔,自己終究不是萬能的,更何況皇姐也不弱,她的心智已經超出同齡人很多。我看向
一旁站著的青梨,也隻能這樣了,皇姐在這裏沒人服侍,我實在是不放心。
“青梨……”我剛一開口,就被青梨搶過話。
“主子又要打我的主意了?”青梨不滿的看著我,隱隱的還有一股怒氣,一旁的琨不敢相信的看著青梨,他知道青梨原
本也是暗衛的一員,可她這樣的情緒一點都不像是皇家暗衛訓練出來的。
“青梨?”我語重心長喚了她一聲,那聲音裏有懇求在裏麵。
“主子,您想把青梨也甩開嗎?”青梨上前兩步,跪到我腳邊,讓一旁的琨驚訝不已,師傅倒是沉穩自若。
“青梨,留在這裏,在皇姐身邊,你會離夢更近一步。”我想扶她起來,她卻堅決不肯,一直盯著我。
“可是……,青梨更想在主子身邊,一直在您的身邊……”沒錯,在這裏她會一展所長,可她舍不得主子,這個隻有五歲的
祐王。她給人很特別的感覺,自己一直都覺得她很特別,將來一定會成為了不得的人物。可是她並不需要他們,菱荷被她
留在皇城,現在她又想撇開自己了。
“青梨,你總是這麽想的話,永遠都不會實現自己的夢想。你已經十二歲了,跟皇姐一樣大,我相信你們一定合得來
,去幫皇姐吧。你將會成為一代名將。而我隻有五歲,在我身邊,你還要再等十年之久。”我硬拽起她,“青梨,這是我的
請求,也是你的追求,我請求你照顧我的姐姐,追求你的夢想去吧。”
“主子……,十年,青梨還等得起。”她寧可當一個仆從,也不想離開主子,這可能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任性,卻也是最後
一次。
“青梨!這是本王的命令,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我在他們麵前從來都沒有端出主子的架子,也從來沒自稱過‘
本王’,可這次為了讓她甘心留下,我端出了身份的差距。
“主子……”我的厲聲讓高出我許多的青梨濕了眼眶,她重新跪在地上,不得不領命。“青梨遵命。”她很不情願,可是主
子竟然抬出了身份,自己不能太越逾了。
我看到皇姐的睫毛微微顫抖,應該是快醒了。“青梨,把宮裏的情況告訴皇姐,關於我的事情……”應不應該告訴皇姐呢
?我也拿不準主意,“如果……”我看著地上跪著的青梨,“你想讓她完全信任你,就把我的事全部告訴皇姐吧。”聽到我的話
,所有人都看向我的臉,“青梨,你記住要懂得韜光養晦,切莫鋒芒過露。”我沒有去看他們是什麽樣的表情,轉向床上的
皇姐道,“皇姐,保重了。”說完便看了一眼師傅。眨眼的功夫,軍帳裏就少了兩個人。
青梨抬起頭知道主子和肖前輩已經離開,心微微陣痛,被主子送到別人這裏,就像是被主人拋棄的狗一樣,傷心不已
,搖尾乞憐。可是如果真的能這樣挽回主子的話,她真的會去做。主子的精明,主子的學識,主子的睿智,主子的博學,
都深深的吸引著她。雖然不知道主子是從哪裏知道的這些,可是她的見識是一般人沒有的。她常常對著自己說一些感慨的
話,可那些話都是她預料到自己的將來而發出的感歎,她好像什麽都知道,又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接觸得越深,越覺得主
子深不可測,讓人難以捉摸。
有多長時間她都沒有哭過了?那是母父去世的時候?還是在街上乞討被人追打的時候?她已經記不清了。今天她卻像
個小孩子,想做自己所想,明明就是自己比較大,卻總是想對著比自己小一半的主子撒嬌。
“祐兒……”太女慢慢清醒了過來,琨驚訝祐王的解藥竟然如此高效,這麽快就讓殿下蘇醒過來。
太女炎祈在昏迷中隱約聽見祐兒的聲音,那一聲聲的‘皇姐’讓她著急,為什麽自己還不醒來,讓祐兒如此擔心,她的
皇妹怎麽會到軍營來的?難道自己墜馬後被送回皇宮了?
她終於能睜開眼睛,墜入眼簾的是一個白白淨淨,五官端正的女孩,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是誰?”自己的聲
音變得好沙啞。
“奴婢青梨,拜見太女殿下。”青梨哽咽的聲音,幽幽的從床邊傳來,她仍然跪在地上,從主子走後,她就沒有起來。
“青梨?”青梨?那不是祐兒身邊的婢女嗎?是母皇派給祐兒的。她怎麽會在這裏?正想著,她一轉頭看見了全身黑衣
的琨,琨激動的看著她,而後單膝跪地,便消失在空中。
“青梨,你不是照顧祐兒的嗎?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裏還是軍營,她在這裏,那麽剛剛聽見祐兒的聲音,“祐兒來過
是不是?”到底是怎麽回事?太詭異了。她有些激動,想要坐起身來,青梨立刻伸手扶她,她立刻抓住她的胳膊,迫切的
詢問。
“……”炎祈這才看清青梨的臉,滿眼的淚水還未擦幹。“奴婢是派來照顧殿下的。”主子,您放心,青梨一定照顧好您所
在乎的人,也會盡力闖出自己的天下。
“那祐兒呢?誰去照顧祐兒?你是母皇派給祐兒的,怎麽可以隨便離開?本宮不用你照顧,你回去照顧好祐兒就行。”
這個婢女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跑來呈陽的軍營?跑來自己身邊,那祐兒身邊豈不是沒人了。
“……”果然是姐妹,都隻想著對方,不知道這樣的感情她們又能維持多久?如果她知道主子的真麵目,她還會如此關心
主子嗎?她難道不會驚訝嗎?心裏不會有隔膜,不會產生威脅感嗎?
“你聽見本宮講什麽了嗎?”看到她在那裏愣愣的看著自己,毫無反應,心中就有氣,她怎麽可以撇下自己的主子。
“殿下放心,主子……”一提到主子,心就覺得難受。“主子已經離開皇宮了。”
聽到眼前的婢女哽咽的聲音,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眼前的女孩也深深的惦念著祐兒,隻是她不得不留
在這裏。她根本就不舍得離開祐兒的身邊,卻為什麽又會在這裏?祐兒不在皇宮了是什麽意思?她的疑惑眼前的婢女是否
能夠解開?
“事情是這樣的,請聽奴婢從頭說起……”青梨把馮昭儀的事情敘述了一下,還有馮尚書的事情,關於主子的一切,她隻
說了主子隨高人雲遊去了。
雲遊?炎祈不太相信青梨,明顯的表明她不想告訴自己祐兒的事情,可是自己的毒是那高人解的,難道說母皇跟那個
高人做了什麽交易?不然她為什麽會帶走祐兒?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青梨絕口不提,自己問她她也不說,看來隻能去問
問母皇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的大大們~~~~原諒我是文盲吧~~~~~感謝糾錯的大大們~~~~~來~~過來排隊~~~發月餅~~~~
所謂江湖
跟著師傅踏上鄉間小路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種清爽自在的感覺,拋開一切煩惱,隻對周圍眼前的景色在意,皇宮中的
一切都和自己再沒有任何關係。想是這麽想,不過我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嗎?
“師傅,這樣的生活好自在。”已經幾天了,我們慢慢的往聖山的方向前進,因為不著急了,所以我們還特意繞到景色
不錯的地方爬爬山、看看水之類的。
“娃娃,你為什麽把青梨也支開?明知道她是你母皇派來的,雖然她實際上忠實的人是你。”這娃娃還真厲害,竟然能
讓那個丫頭甘心情願的跟隨,要知道她現在還隻是個五歲的娃娃,竟然能把身邊人收得服服帖帖的,也算是本事了。
“我不是終究會離開皇家的嗎?那我在宮外的生活就不能讓皇家知道,我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師傅您不是很清楚嗎
?”我走的這條路,不是跟師傅您一樣嗎?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呢?
“你母皇的野心不止於此。”師傅是想間接的告訴我,想逃離皇家的掌控沒那麽容易吧?
“我知道,如果……”算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師傅,我們什麽時候能到聖山?”我們倆現在是步行,在離開呈陽軍營
後我們就棄了馬匹,用輕功來去,速度可是比騎馬快多了。
“應該有一個月的路程,還有很遠呢。”這孩子好像什麽都知道,隨她吧,如果是她應該可以。
“啊?要那麽長時間呀?”不會吧?那要哪個年頭才能到呀?如果有飛機的話,幾分鍾就到了。
“不用擔心,走官道要走一個月,還是騎馬算的,我們兩個用輕功日行千裏,隻要半個月一定能到。”這娃娃唯一的缺
點就是總喜歡沒事偷閑,總想沒事偷偷懶。
“不會吧?”我苦著一張臉,要整天使用輕功,我不會被累癱吧?“還是騎馬吧。”
“娃娃,就當是練功吧。”我上前抓住師傅的衣角,來回搖動著,見她不理我,便變本加厲的使勁搖動,還是不理我,
幹脆使勁拖住她,不讓她再往前走。“娃娃,你到底想幹什麽?”
“師傅~,去城裏買馬嘛~,武功我不會落下的,不要步行啦。”我奶聲奶氣撒嬌的語氣,自己說完都覺得臉紅,看著師
傅隱忍的臉,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這孩子什麽時候學會這招的?真是太可愛了,那張臉本來就粉雕玉琢,再配上水汪汪的眼睛,黑黑大大的,實在是惹
人憐愛,現在她又是撒嬌,又是哀求的,她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抱她、哄她的衝動,盡量不去看她的表情,可是那聲音……
太難抗拒了。
“師傅~”繼續施加壓力,我就不信,她能抵擋得住。
“……”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還是忍不住了。“好吧。”意誌力不夠堅強,隻能以妥協告終。
“耶~,謝謝師傅!”我突然歡呼,看著我高興的樣子,師傅慢慢也露出笑臉,寵溺的看著我。嘿嘿,這種攻勢,諒誰
也逃不掉。
“你呀,頑皮。”師傅點了點我的小腦袋,一臉的疼愛,不亞於我的母皇和父後。
走了一段路,終於到了有人煙的縣城,好熱鬧,還有集市呢,叫賣的全都是女人,很少看見男人在外麵買賣東西的。
暗自對自己說,我要適應,我要適應,這都是正常的,在這裏都非常正常的。
正四處查看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麵有很多人圍觀,還夾雜著憤怒難當與囂張不屑的聲音。師傅也好奇的看向那裏,不
過卻轉彎進了離那裏最近的酒樓,我跟在她後麵,走到二樓窗口的位置坐下,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知道在哪裏看熱鬧更清楚,還不會染上麻煩。
隻見下麵人群中間跪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女孩,那女孩長得有夠妖豔的,而另一個站在人群中間的是個穿著華麗的‘
豬’,沒辦法實在是太像了,原諒我直接叫她‘豬’。
“小二,”師傅對著來招待我們的小二說道,“來一點酒菜,再給我來一壺清酒,給我對麵的娃娃來點湯,饅頭,能填
飽肚子之類的東西就行。”嘁,她就可以吃好的,為什麽我要清湯清水,外加難肯的饅頭,還隻要能填飽肚子的,她怎麽
能這麽小氣?
“師傅,我要吃肉。”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你用不著瞪我,沒用,我才不管你的‘瞄殺’呢。
“小二,再來點牛肉。”師傅說得那個咬牙切齒啊,難道說她是心疼錢嗎?可是我出門的時候帶了不下萬兩的銀票,還
有很多金豆子壓兜,根本就窮不著。對了,師傅不知道我自己有錢。
“小二姐姐,下麵發生什麽事啦?怎麽那麽多人呀?”反正看師傅的樣子也沒有讓我付賬的意思,那就用不著我操心了
,隻管吃喝就行,外加看熱鬧。
“這位小客官,您不知道,那個胖得像豬一樣的人是這裏的土員外,因為是縣太奶的小姑子,在城裏橫著走都沒人敢
管,每天差不多都會上演這種戲碼。她會把街上看見的美人都弄回家。這不,看見那丫頭賣身葬母,瞧見那丫頭長得漂亮
,就想弄回家去。這豬大奶奶可是男女通吃,隻要長得漂亮,男女不忌。”這小二也是碎嘴子,什麽都敢說,不怕被‘豬大
奶’找麻煩呀?不過聽她說的我就想笑,原來那邊的古人都說‘大爺’的,這裏卻說成‘大奶’,好別扭,不過挺好玩。
“沒人管她嗎?那麽囂張,比縣太奶還囂張,縣太奶太麵了,竟然讓她欺負到自己脖頸子上,真是淒慘。”我故意可憐
縣太奶,聽到我的話,我發現在場的其她客人都望向了我這裏,也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哎呦,小奶奶,您怎麽能這麽說呢?”看到樓裏客人的反應,這小二有點害怕了,怕禍從口出。
“難道不對嗎?這縣太奶不就代表整個縣城嗎?那隻豬都沒人管,就說明她比縣太奶厲害,都欺負到縣太□上了。”我
故作很認真的說道,極其正經,師傅在一旁直想樂還不能樂,知道我是在玩。
“小奶奶,那豬大奶可是縣太奶的小姑子。”小二姐,你不覺得跟我一個五歲的孩子較真很丟人嗎?
“小姑子?是蘑菇的一種嗎?好不好吃呀?能不能來一盤嚐嚐?”我對著小二眨眨眼睛,嘿嘿,被我無敵純潔的眼神嚇
到了吧?
“嗬嗬……”周圍的客人隱隱憋不住笑的,那看起來隻有幾歲的小孩,故作大人一樣,像個小大人,長得好可愛。
“小奶奶呦,您就別添亂了。”小二差點沒站穩,這小孩還挺難纏。
“難道我說錯了嗎?”繼續對這小二懵懂的眨眼睛,“那個‘小姑子’欺負城裏的百姓,不就等於欺負縣太奶嗎?難道不
對嗎?”我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小二,又看了看四周的客人,她們都是一臉的震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關係理論吧?
我們正說著話呢,下麵的節目表演變得更精彩了,那個妖豔的女孩死也不肯收那隻豬的銀子,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
。那女孩看起來跟青梨差不多大,又是一個還沒及笄就死了親人的孩子,真是可憐,在看到她的眼神時,我覺得很有趣,
她一雙怒目中帶著鄙夷,卻沒有一絲驚恐,還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讓那隻豬的打手們不敢輕易動手,怕真把人給惹急
眼了。
“豬大奶,請收回你的銀子。”在看到那隻豬伸出來的手時,她用一種厭惡的表情看著她,狠狠的拍開她的手。
“好啊,給你點臉你還不要臉了,大奶奶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在那裏牛上了,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看在你這
張臉的份上,誰會搭理你?”這隻豬還真囂張,誰給她的膽呢?那縣太奶就任由她胡鬧?
“我死也不會收你的錢的。”妖豔女孩惡狠狠的說著,眼中的怒火好像要把眼前的人燒死。“我們一家人全都是你害死
的,我爹被你搶去,不堪受辱自盡而亡,母親被你的打手活活打死,現在我母親身故,你還不放過我?我周琦與你的仇恨
不共戴天!你如今又來羞辱於我,士可殺,不可辱,我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會跟你走的。”
哇,想不到這人這麽悲慘,父母全都被這隻豬害死,簡直是最大惡極,不過我沒有多大震撼,隻是稍稍同情一下這個
受苦的周琦。‘士可殺,不可辱’看來是個讀書人,不過長得這麽妖豔,當官的話還不被人當成‘孌童’啊?
師傅饒有情趣的看著下麵發生的劇目,完全沒有想幫忙的意思,我好奇的看著她,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放心,那女孩會有人來救的,你不用出手。”她沒搞錯吧?我可沒想出手,這樣的片段在古裝電視劇裏絕對會上演一
百次,已經有免疫了。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是我一直信奉的名言,這讀書人自有迂腐
之處,弄得今天這個下場必是不知道變通。
“我沒想出手啊,隻想看看這個小書生會有什麽樣的結果,看她罵人罵得那麽斯文,真是不過癮。”師傅驚訝的看著我
,突然笑了起來。
“娃娃,我就知道你很特別,一般人早就憤憤不平了,你竟然還是無動於衷,我還以為你要插手呢,看來是我低估你
了。”她說完喝了一口酒,得意的樣子跟以前一樣,臭屁自己眼光好,收了個絕世難找的好徒弟。
“師傅,您能不能把我的名字改了?我叫做簡顏,您可以叫我顏顏。”都已經好幾年了,總是叫我娃娃,就算是祐兒她
也不叫,就叫娃娃,她圖省事也別這麽個省法呀。
“顏顏?”她試著叫了叫這個名字,感覺還不錯,“好,以後就叫顏顏吧。”弄得好像是她要這麽叫似的。
“你倒是死給我看呀?你不敢吧?”那隻豬還真是不死心呀,那猥瑣的表情,好像想把這個周琦就地□了一樣,太惡心
了。
“死?哼,我才不會那麽傻,我爹被辱就自殺,那是男兒的自尊,男兒的本色,我娘一生平平,雖然隻是個教書先生
,可也是一身傲骨不容人踐踏,奪她夫,她必當索回,害死她夫者,她必要討個公道。可惜娘親百無一用是書生,被你們
活活打死,我隻能認了,不過我不會像娘親一樣孱弱,我一定會讓你們全家付出代價!”她對著那隻豬喊著,雖然瘦小但
錚錚鐵骨,不容別人踐踏。
我被她的氣勢吸引了,也被她那句‘我一定會讓你們全家複出代價!’所折服了,這個人跟我很像,不會為了親人受辱
而一蹶不振,反而會激發出強烈的鬥誌,這樣的人我要定了。
還沒等我想出手,就有另一個聲音出現。
“好一個錚錚女子,好一個鐵骨宣言。”管閑事的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蒙著麵紗眼神銳利,像一隻雄鷹直直瞪向周琦
,周琦毫不退縮的迎著男孩的眼睛,沒有露出一絲懼意。
“呦,呦,看看我今天是走什麽運了,又出現一個小美人,不過這麵紗實在礙人。”說著那隻豬就想伸手去拽男孩的麵
紗。
還沒等碰到男孩,那隻豬的手就開始變成紫蹄了,慢慢從紫變黑,明顯是中毒的跡象,看來這男孩是使毒的高手。
他這一出手,惹來周圍的人一陣唏噓,師傅收斂了她的笑容,輕輕的說道:“他應該是錦衣門的人,那用毒的手法很
純熟,應該是從小長在錦衣門,不過錦衣門有門規,在成年後十六歲才可以出江湖行走,就算使毒的技巧再高,也不能擅
自離開。這孩子看起來隻有十四歲,怎麽可能行走到江湖上?”
“師傅,您覺得馮尚書會放過錦衣門嗎?”我突然提醒她,如果錦衣門出了意外,那麽那些門徒就不可能再待在錦衣門
了,隻有亡命天涯,尋求一個可生的機會。
“娃……顏顏明知道如此,為什麽沒有提前做防備?”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那馮尚書為了給自己的嫌疑脫罪,一定會
痛下殺手,不留下一點痕跡。
“這錦衣門販賣毒藥,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為什麽還要有存在的理由?”我隻是瞟了一眼師傅,隨即拿起桌子上剛被
端上來的牛肉吃起來,嗯,不錯,味道還能吃,就是有點鹹。
真是不敢相信,這孩子竟然有這麽絕情的一麵,跟她母皇有得一比,果然是有皇家的血統,夠狠。
“雖然是人命,不過不是我動的手,所以我心安理得。如果碰上錦衣門的傳人,隻要他不是罪大惡極,我一定會出手
相救。”我對著師傅自言自語,好像是對她說,也好像是對自己說,錦衣門一定被滅門了,那馮尚書的勢力竟然在江湖上
也有根基,真是不好辦啊。
錦衣流瑩
“啊——!我的手,我的手——!”豬頭正常反應,害怕的喊叫起來。
“小姐,小姐呀——!”周圍的打手跟著‘咆哮’著。
“哼。”鷹眼蒙麵男孩不屑的冷哼,轉向地上跪著的周琦,“你起來吧,這隻豬活不了多久。”周琦疑惑的看著他,並沒
有感到恐懼,反而很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孩。
“請公子給豬小姐解毒吧。”沒有想到周琦堅定的看著男孩,抱拳施禮,沒有感謝,反而要他給這隻豬解毒?她腦袋有
病吧?
“你這是何意?”男孩蹙眉,有點生氣,眼前的人怎會如此不知好歹。
“這位公子謝您為了在下出手,可是冤有頭債有主,這討債是在下的事,跟公子沒有關係,何必為了在下擔上官司呢
。”她再次對著男孩抱拳,“周琦在這裏謝過公子的好意,也請公子原諒在下的無禮。”
“你這個死木魚腦袋,文人果然都是蠢人。”男孩生氣的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氣死他了,懶得管這個死板的女人。
“站住,留下解藥,不然你別想離開。”豬頭的手已經失去了知覺,意識到自己有可能失去一隻手時,立刻攔住男孩,
她還真是不怕死。
“哼!”男孩不理會身後威脅他的豬,直接走人。可還沒走幾步,就被豬頭的打手攔住,他們這些打手也有些害怕,他
既然能夠給她們家小姐下毒,那也一定能給她們下毒。“不想死的,都給本公子讓開。”他厲聲喊道。
“不交出解藥,就別想走。”打手中有膽子比較大的,開口喊著。
“解藥?沒有。”男孩一揮手,攔住他的打手們腿軟的跪倒在地。“哦,對了,忘了說了,你的毒會逐漸蔓延到你全身
,最後全身潰爛而死,如果不想死,就自斷手臂,興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師傅,錦衣門的人都是這樣手辣嗎?”看他下毒一點都不手軟,不過竟然也會路見不平,可見這男孩本心不壞。
“錦衣門的人用毒絕不會手軟,要不然錦衣門怎麽在江湖上獨樹一派?”在江湖上也算是大門派了,就這樣被娃娃算計
了,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手確實狠,不過心不辣。”我看著下麵的人,那個男孩不耐煩的看著周圍的官兵,看來‘縣太奶’終於趕來搭救‘豬大
奶’了。“嗬嗬。”看到那個‘縣太奶’實在是不想笑都不行,那兩個人站在一起正好是‘豬頭驢麵’,絕對的搞笑搭配。
回頭一看,師傅也微微笑起來,這樣的人長成這樣還真是對不起她爹娘。
“把她給本官抓起來,當街行霸,目無王法,先丟進大牢聽後發落。”驢麵縣太奶麵目嚴肅,可謂官威十足。
周圍的官差聽到命令就要上前,男孩以為她們要抓的是他,他怎麽可能讓她們輕易抓住,又欲要揚手,他這樣會牽連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
“住手!”要不是看到他想要弄個魚死網破,我才不會冒然出手呢。
“娃娃……”師傅看我突然出聲,本想製止,不過還是算了,這娃娃鬼主意多著呢。
我探出頭,扒著窗戶,讓下麵的人都看見我,我悠閑的一手拿著剛啃了半邊的饅頭,一邊說道:“縣太奶,您為什麽
會抓那個男的?”
“小娃娃,沒事就不要耽誤本官辦案。”看到喊‘住手’的竟然是個黃口小兒,不過又不能當眾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可是應該那個像豬一樣的女人,她目無王法,更目無你這個縣官大人,更出言誹謗您,難怪您要抓她?”看豬頭一副
不信的表情,我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信?你說你是縣太奶的小姑子,在外麵誰都沒你大,那不就是說,你比她這個
縣官還要大嗎?不,不對不對,應該是比皇帝還要大。”我興奮的看著那個豬頭,“原來你比皇帝還要大呀?怪不得這城裏
的人都不敢惹你,你真是太厲害。”聽到我的話,周圍的人傳出嬉笑聲。驢麵突然看向豬頭,一臉震驚的樣子,我繼續添
油加醋。
“她說你這個縣官算什麽,也就是芝麻綠豆的小官,哪裏大得過她呀,她是這裏最厲害的,就算天王老子來也得聽她
的。”我突然看想蒙麵男孩,他正抬頭看著我,當看到我身邊的師傅,眼睛突然睜大。“哦——,我知道了,你也要搶那個男
的回去當小寵是不是?剛才那個豬頭就說她要把他們都搶回去,千萬不能讓縣太奶知道,不能讓縣太奶搶先了。”嘿嘿,
挑撥離間,不知道這招好不好使,不過我的話故意說得幼稚得很,不知道他們信不信。
“小崽子,你在那裏瞎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那些話了?”豬頭實在受不住這樣的冤枉,她確實沒說過,可這孩子卻
說得像煞有其事一樣。
“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連自己說的都不承認。”我撅起嘴,好似被冤枉一樣,一副可憐樣,做為小孩子最最
有力的就是會讓人降低防備。“不說就不說嘛,反正都是你們大人的事,我也弄不懂什麽意思,不過你真的有皇帝大嗎?”
“朱正!你說,那個孩子說的都是真的嗎?”驢麵縣太奶指著豬頭,半信半疑,不過好像據她平常的舉動來看,好像真
會這樣說。
“嫂子,嫂子,你別聽那小崽子胡言,我怎麽能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呢?我冤枉呀,都是那小崽子瞎說的。”朱正節
節後退不敢頂撞,哆哆嗦嗦的辯白。
“我沒有說謊,我說得是事實,要不然那個男的也不會出手教訓她。”我對著男孩擠擠眼睛,他果然聰明的跟著我的話
說。
“沒錯,本公子也是因為聽見她出言不遜才、大逆不道的言語才出手教訓的,本公子最崇拜的就是當今聖上,她的言
語已經到了本公子的底線,不堪入耳,如若不然本公子也不會對她下毒手。給,這是解藥,本公子也隻是想教訓教訓她,
嚇唬她一下。”他把一個藥瓶丟給縣太奶,轉身飛到二樓,來到我們身邊,看熱鬧的人一陣驚呼,稱讚他的功夫好。輕功
是不錯,不過在我跟師傅眼裏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聽到沒有?!連人證都有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縣太奶指著豬頭,手都被氣得顫抖。“我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才
一再容忍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無法無天。你……豈有此理。”
“嫂子~”被這麽如此冤枉她還是頭一次吧,憋屈的不行了吧,越來越像豬頭了,被憋得滿臉通紅,粉嘟嘟的,好典型
的豬頭啊,不知道能不能做成豬頭肉。
“還有,地上跪著的那個女的,我買了,她還要跟我搶。”看著下麵兩個人開始矛盾,“她還欺負我這個小孩,她非要
跟我搶,本來我跟奶奶就兩個人上路,沒有隨從照顧我們,我想買個人服侍,她竟然跟我搶,她竟然都不讓著我這個小孩
子,真是……太沒有女子風度了!”說完連我自己都寒,什麽‘女子風度’簡直太難適應了。
“朱正,你……你簡直……”驢麵縣太奶指著豬頭的手指已經抖得不能再抖了,氣憤難當,不過我怎麽覺得有點過頭了呢?
“你在外麵欺負人,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行了,這就很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了,現在你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你……
你……,好,好,我回去就告訴朱丹,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連三的小姑子,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吧。”原來驢麵縣太奶叫做連三呀?雖然土了點,不過還算可以吧。連三說完話,一甩袖子走了。哎呀,人不抓啦?
“等等!”周琦見連三已經不為這個豬頭朱正撐腰了,便來到連三麵前,跪在她麵前,“大人,請為小人申冤。”
“周琦!”我出聲攔住她,雖說連三已經說出這種話,也是怕朱正被牽連,如果她這樣冒然的去告狀,隻有被打的份。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仆人了。”
聽到我的話周琦抬頭看著我,很是奇怪我這個小孩子為什麽會如此,幫了剛才的公子脫險,現在卻阻止她申冤,不是
聽縣官大人說已經不再幫著眼前的仇人了嗎?為什麽她又要阻止自己呢?
見她的目光慢慢變得不解、憤怒,我無奈的搖搖頭,文人果然都不知變通,腦袋轉個彎就不行呀?不愧後麵這位公子
說她是‘木魚腦袋’。
“這位小哥哥,怎麽稱呼?”看著周琦我也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本來是為了她好竟然還瞪我,真是不知好歹。
“肖前輩,小生流瑩,拜見肖前輩。”他竟然沒理我,直接轉向師傅,還行了個大禮。
“什麽嘛,都不拽我。”誰讓我隻有五歲,說什麽都沒有力度,更沒有信譽度。當然他們肯定不知道‘拽’這個詞的意思
,不過看表情一定能猜出來我在生氣。
“顏顏,別生氣,我跟他是舊識。”師傅安慰著我,不過她滿臉的笑意讓我很不舒服。
“周琦,我告訴你,如果你識時務就給我上來,我給你銀子讓你安葬你母親,如果你執迷不悟,就等著被那狗官拉去
大牢弄死,我可懶得管一個死魚腦袋的蠢人。”我把火氣完全發在樓下周琦的身上,冷冷的看著她,順便看到那位縣官變
成菜色的臉。“嘴上說跟那個豬頭脫離關係,那是因為她怕受連累,她知道這些看熱鬧的人當中有巡撫在,才故意演出這
一幕,如果不是早得到消息有比自己官位還大的官來這裏視察,你覺得她會突然出來捉自己的小姑子嗎?”我笑了笑,因
為我已經看見巡撫大人出來了,“你以為她真的會為了我這幾句話就突然跟那豬頭斷絕關係嗎?你也太天真了吧?連我這
個小孩子都不信,你們這些蠢人的腦袋簡直不可理喻。”我生氣了,開始口不擇言,我氣自己為什麽隻有五歲,做什麽都
不順。
“這位小……小妹妹,”看吧,被我點中的巡撫出場了,她長得眉清目秀,標準的書生型,身後跟著兩個帶刀侍衛,頗有
一副欽差微服的感覺。“你認識我?”
其實我在皇宮的時候看過各個官員的資料,對於這個要到四處巡查的巡撫顧清明並不陌生,她一定剛從呈陽軍營過來
,母皇派她去查看皇姐的病情,知道皇姐已經好了之後,便寫了份折子遞上去後,又開始四處巡查。她是母皇的親信,要
不然不會下放她,給她的權利僅次於當朝宰相。
“不認識,不過我是從呈陽過來的,知道你是欽差,也知道你來這裏。這裏的縣官該換了,很多百姓枉死,也該申冤
了。”聽到我的聲音,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您是……”她突然瞪大眼睛,想要上樓來。
“你不用上來了,不管我姐姐跟你說了什麽,隻要自己知道就好。”皇姐也如此信任她嗎?竟然會告訴她我的事情。“
周琦,你上不上來?”吃掉手裏最後一半饅頭,“如果不上來,就不用再上來了,我不需要蠢人。”
“你最好上去吧,那個孩子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顧清明低聲勸著這個落難的女孩,她何其的幸運,如果她要是知道
那孩子是誰,絕對會嚇一跳。當初在呈陽出來的時候,青梨還特意囑咐自己如果見到祐王殿下的話,一定要保守她的身份
,保護她周圍人的安全,她很會給自己惹麻煩。果然沒錯,還沒等自己出手,她就摻和進來了。
周琦奇怪的看著眼前清秀的女人,她對那個小孩子恭敬的樣子隻有最近的她看得清楚,還勸說自己去她那裏,那自己
的仇呢?她一家人的仇如何報?
“本官會徹查你父母的事情,你安心去那孩子身邊吧,她會拂照你的。”顧清明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推向了酒樓的方向
。
“您是?”周琦沒搞清楚狀況,眼前的女人是什麽身份?
“我就是那孩子口中的巡撫,你安心的跟那孩子去吧,絕不會吃虧的。”她對著周琦笑了笑,轉向了圍觀的百姓。“本
官是巡撫,如果有什麽冤屈在三天之內到縣衙落案,本官會受理你們所有的案件。”
她竟然是巡撫?那樓上的孩子又會是誰?周琦抬頭看向那個孩子,一雙水靈靈的杏核眼,高鼻梁,薄嘴唇,嘟嘟的小
臉,一身的綾羅綢緞,頭上梳著兩個發髻,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生氣,正狠狠的啃著手裏的牛肉,餘光瞟著自己,那眼神
冷冷冰冰,沒有多少溫度。
“大人,那孩子是誰?”周琦已經弄不懂了,她這個巡撫都恭敬對待的人,會是什麽人呢?
“你以後跟著她,不就知道了?”顧清明笑了笑,那個孩子就是祐王,那雙眼睛跟皇後娘娘的一模一樣。這個祐王不簡
單,皇上一再強調放心不下她,要她見到祐王的時候一定要向她報告,何況還有一個準皇上太女殿下呢。
又開簡樓
看到周琦小心翼翼的上樓來,下麵的顧清明正處理她該處理的案件,該挪地方挪地方,該散的都散了。我看了一眼周
琦,她盯著我,我的氣可還沒消呢,這麽死腦筋的人以後可怎麽辦呢?我轉向流瑩,還是這小子好玩點。
“流瑩公子,你怎麽認識我師傅的?”我有對著師傅眨了眨眼睛,以前就想過師傅跟錦衣門有點關係,要不然弄個賬本
怎麽會那麽容易。
“你師傅?”流瑩驚訝的看著我,就知道他瞧不起我這個小破孩。“肖前輩?”他看著我師傅,想確認。
“沒錯,她是我徒弟。”師傅點頭承認,我對著他開心的假笑。
“那個……”他竟然變得有點別扭,“小……師伯恕罪,流瑩多有得罪。”說完他向我微微欠身。
師伯?這錦衣門是師傅的門下?沒聽師傅說過呀?我看向師傅,她不是說淩霄門都是一師一徒的嗎?
“錦衣門是潞兒創立的,潞兒是你師祖的兒子。”師傅的眼神有些暗淡,‘潞兒’就是師傅所說的那個被自己害死的人嗎
?
“那流瑩怎麽會叫你肖前輩,而叫我師伯呢?”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錯綜複雜的關係,怎麽會那麽麻煩。
“肖前輩從來不讓我們叫她師婆,隻讓我們叫她前輩。不過按輩分排流瑩確實要叫您師伯。”他搶先解釋,然後拿出一
張紙條,遞給師傅。“肖前輩,這是您通知我們的對不對?錦衣門又欠了肖前輩一次。流瑩代錦衣門的各位兄弟謝過肖前
輩。”
“是什麽?”師傅接過來看,我有點心虛,那是我派暗衛送去的,上麵寫著:馮獲罪,欲滅,速離。師傅看完後看了看
我,一抹深思的笑容看得我十分別扭。其實我是有點不好意思。
“別看著我,我也不想真的害死人。”我瞪了師傅一眼,裝作跟桌子上的食物奮鬥的樣子。
“謝謝你了,娃娃。”如果錦衣門真的滅門了,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潞兒,麵對師傅。那是潞兒一手創立的門派,他一
個男子能在江湖上占據不俗的地位,本就不易,如果因為自己的徒弟而毀了,她心裏會過意不去。
“誰讓你不告訴我你跟錦衣門有關係的,如果是早知道,我也不會讓錦衣門涉險。”要不是我注意到師傅曾經拿錦衣門
的賬本給我,我也不會想到師傅有可能跟錦衣門關係匪淺。
“其實錦衣門我早就不過問了,聽到錦衣門有可能被滅門事情,確實覺得心疼,可是終究是我負了潞兒,再插手錦衣
門的事就太……”
“好了師傅,逝者已矣,還執著那麽多幹嘛。”我直接讓她打住,不然一會又在哪裏‘自我黑暗’,我可受不了,那樣子
就差蹲牆角畫圓了。“周琦,你讀過幾年書?”總不能一直當她不存在吧,好歹是我主動要她的。
“這位小姐……”見她又要開始文鄒鄒的囉嗦,趕緊打住她。
“你隻管回答我的問題,其它的話全部省略。”我可不想被她囉嗦死。
“八年。”她死死的盯著我,眼中有著迷惑,看著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像個主事人一樣。
“可會算數?”見她點了點頭,“好,流瑩,其他錦衣門的兄弟呢?”
“都散落在各地了,我們怕被人一舉殲滅,所以全都分開了,不過我們都能聯係上,師伯。”他恭敬了很多,不過他眼
中帶笑,說不準是在笑什麽。
“以後不叫我‘師伯’,都把我叫老了,我又沒那麽老。聯係你幾個兄弟就好,我們要開店。流瑩,你喜歡什麽東西?
生活上的。”我突然好奇的這裏的男子都喜歡什麽玩的。
“酒。”他的臉紅到脖子了,喜歡酒有這麽難為情嗎?
“嗬嗬,流瑩從小就是個小酒鬼,他可是千杯不醉。”師傅看著流瑩的窘像笑了起來,眼中有著喜愛。
“那就更好辦了,流瑩,我出錢給你開個酒館如何?”瞥見她們臉上的疑惑,我得意地笑了笑,“周琦給你當掌櫃,幫
你記記賬,招呼招呼客人,全都讓她一手包辦,你就等著收銀子好了。”
“那個……”見周琦又要說話,我立刻又接了過來。
“周琦,我讓你做掌櫃是讓你學習世間百態,訓練一下你的死木魚腦袋,省得不會轉彎能把人氣死。你給我好好的工
作,如果工作的好我就讓你進京趕考,如果不好……,哼哼,我就讓你當一輩子的夥計。”聽到我的話,流瑩竟然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把周琦弄了個大紅臉。
“師傅,我們要多留一日了。”我有些失落,又要耽誤行程了,都怪自己沒事找事。
“一日?夠嗎?”師傅不太相信我的實力,不過沒關係,以後事實會勝於雄辯。
“師傅,你以為你徒弟是誰?”對著他們神秘的一笑,讓他們隨便猜去吧。
釀酒可難不倒我,當初我出國留學期間,曾經跟朋友一起在葡萄酒廠打工,因為她家裏不是很富裕,所以要半工半讀
,我也是無聊才陪她一起的。那個葡萄酒廠都是原葡萄釀製的,釀出的美酒那個香呀,沒事我就跟朋友一起偷喝,最後被
廠長發現把我倆給開除了。雖然被開除很可惜,不過我們也隻能認了,誰讓自己忍不住酒香,那酒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味了
,比市場上賣的還要好喝,因為剛釀出來,沒有受過劇烈晃動,酒的品質是最上乘的。
當時我也偷學了不少釀酒的技術,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我把釀酒過程寫給流瑩,讓他自己研究去,關於酒館的經營
管理,我也順便給他擬了個大概,經營的方法跟告訴菱荷的差不多。然後我單獨告訴他這個酒館必須要叫做簡樓,如果聽
說皇城也有一個簡樓的話,那也是我開的,不過是做酒樓生意的,如果他有意可以跟皇城的簡樓說一聲,專門為他們提供
酒水,那樣賺的會更多。
“顏顏,你這麽放心把他們放在那裏?”第二天一早,我跟師傅又踏上了前往聖山的路程,我隻是把一些概念性的東西
留了下來,實質的東西一個都沒有。
“聽天由命吧,看他們的能力了,我是不會管了。”那個死腦袋的書生應該會被流瑩天天罵吧?一看流瑩就是那種驕傲
、自信、有衝擊力的男孩,雖然這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可也不能完全否定有‘奇男子’不是嗎,我肯定流瑩在這個世界絕對
可以稱得上是‘奇男子’。“我隻想幫助一下落難的百姓,這樣也不行嗎?再說了,錦衣門的人也總不能四處躲藏,總得找
個聚點吧?酒館人多混雜,既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也是隱人耳目的最佳場所。不是說‘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嗎?”
我承認,我有點懶得管,有師傅在,還用得著我操心嗎?
“你怎麽都有理由。”不過這孩子的心思確實夠細膩,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細節,她都想到了。她以為這次錦衣門一
定完了,沒想到娃娃在出事前已經通知了錦衣門,害得自己以為錦衣門被娃娃算計了,心裏還有點生她的氣。
“那是當然,我做事本來就有很多理由。”剛出城就覺得有人跟著我們,也隻是隱隱的感覺,不太清晰,若隱若現的,
應該是個跟蹤高手。
“顏顏,我看我們還是用輕功的好,省得總有人‘惦記’。”原來師傅也注意到了,那就不是自己的錯覺嘍。
“一切聽師傅的。”說完師傅就把我從馬鞍上揪起來,與她並肩,我們兩個同時在她的馬上一點腳,躍出兩三丈遠。這
是師傅最先教給我的功夫‘飄渺仙步’,輕功的一種,師傅說這是一門很難學的功夫,要求內功的修為到達一定的境界,就
連師傅也隻練到了第六層,如果練到第十層就算是徒步在天空上走都不會掉下來。我跟本就沒信,怎麽可能沒有任何支撐
點就能飛上天,那還不真的成仙啦。不過我現在隻練到第三層,師傅為了配合我降低了實力。
“老大,怎麽辦?我們追不上,她們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跟蹤的幾人見她們飛走了,有些懊惱自己的功夫實在是追不
上,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人。
“沒辦法,那肖慶山的功夫可是這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如果我們能追上,那我們就不用幹追蹤這一行了。”被喊做‘老
大’的青衣人,身上帶著很多器具,還有瓶瓶罐罐的一些東西,看起來像是個買貨人,其她人也都跟她差不多的裝束。
“也是,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幾個小妹都看著‘老大’。
“隻能看她們往哪個方向走了,到時候再告訴買主不就行了。”真的非常佩服自己,竟然這麽聰明。
“老大,你真聰明。”小妹們崇拜的看著她。
“當然,我不聰明能當你們的老大嗎?”自豪啊,被人崇拜的感覺就是好。
這幾個活寶把她們兩個人丟下的馬牽走,還得意撿了兩匹好馬,能賣個好價錢。她們順著剛才兩人飛走的方向走,尋
找腳印追蹤,雖然腳印兩三丈或者三四丈才會出現幾個,不過足夠她們辨認的了。
“師傅,她們是什麽人?”看她們的手法都很有規矩,應該是專門做追蹤的。
“他們是鐵鷹門的人,以追蹤手段著稱,是專門做追蹤的門派,隻要她們想找沒有找不到的東西。雖然是小門派,不
過很多江湖人都拜托她們找東西。”我跟師傅邊走邊聊,這江湖還真是雜,什麽樣的人都有。
“那她們為什麽要跟著我們?”我記得我沒惹誰呀。
“應該是收人之托。”誰這麽無聊,竟然會找鐵鷹門追蹤。
“師傅您有惹什麽人嗎?”
“死丫頭,又開始貧嘴,要惹也是你惹的。”
……
進入聖山
這就是聖山嗎?
站在聖山腳下,向上看去,一眼望不到邊的樹林,茂密繁盛,每一棵樹都是上百年以上的,樹幹足足能讓三個人伸開
手臂圍一圈還抱不住。山腰處清煙環繞,飄渺不定,給人神秘莫測的感覺,青苔滿地,應該是長年積累下來的樹葉發黴形
成的景象,踩上去鬆鬆軟軟的,很是舒服。樹藤環繞,連起幾棵樹,好似那樹藤是專門為各個樹之間的傳遞信息的使者,
稀疏的連接著,如果有樹‘拒收’,它便會死纏到底。
太漂亮了,比師父說得還要美,隻能說不愧是‘聖’山,這個名字起的太貼切了,如果這樣的山,這樣的林,不能稱為
‘聖’的話,那世間就沒有什麽景色可以用‘聖’這個字來描述了。
“師傅,我們真的要進去嗎?”我轉頭看向師傅,她的眼中有著興奮,這樣的景色不管任何人看見,都會覺得不枉此行
,就算是找不到要找的東西,也感到值得。
“你自己不是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幹糧,衣服,就連被子你都想準備,如果不是我攔著,估計你都能把床搬來。”我
確實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可沒師傅說的這麽誇張,隻不過準備了食物跟水,再就是幾件保暖的衣服,如果冷了可以套在身
上,我可是很怕冷的。
“要搬也是你搬,別忘了我隻有五歲,搬不動。”我伸出五個手指頭,對著她使勁的揮著,她無奈的笑笑,我準備的東
西都有她的一份,而大部分東西卻都是她拿著的,我說我怕被東西壓的長不高。嘿嘿,好借口吧?
“走吧,趁天還早,我們進去吧。”她走在最前麵,我緊緊跟在她屁股後麵,突然覺得自己很像‘跟屁蟲’、‘小尾巴’、
‘背後靈’之類的東西。
真的好像現代的流浪者,隻背個行李走遍全世界,我早就想試試當個流浪者,沒想到換了個世界實現了這個想法,感
覺真棒,什麽都不用管,什麽都可以不顧及,典型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師傅,您知道那個什麽果子長什麽樣嗎?”我們這次的目的不就是找吃了會得一甲子功力的果子嗎?總要知道它長什
麽樣吧?
“不知道。”師傅背對著我,看不到她是什麽表情,讓我有點懷疑,她這次帶我來聖山真的是為了找能提高功力的果子
嗎?
“師傅,你不會是說笑吧?不知道那還怎麽找啊?”我加快幾步,來到她麵前攔住她,發現她正貪看著四周的美景,眼
睛四處轉動,她兩隻眼睛不夠用了。
“碰運氣嘍。”她低頭看著我,拍了拍我的頭,像對待一般孩子一樣對待我,“你師傅我的運氣可是很好的。”
“唉~”看來我也別抱多大的希望了,就當是原始森林幾日遊好了,順便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罕見的草藥啊之類的,那
我就不用每次到城鎮的藥鋪打聽藥材了。
咦,對了,我應該再開一家藥材鋪,那樣我要什麽藥就讓鋪裏的人送來,不過我指想做個甩手老板,找誰當掌櫃好呢
?必須還是個懂藥的。
正想著呢,就看見在離自己五米處有一株七瓣花,不多不少也剛好七片葉子的小草,葉子是細長的形狀,有些想柳葉
,可是比柳葉長、細。如果我的藥材沒學漏的話,這顆精致的小草就是‘七仙草’。
我跑過去蹲下來看著這株草,越看越像,跟書上畫的一模一樣。七仙草是很稀有的草藥,它全身都是寶,花瓣做藥引
可以解百毒,花心可以泡藥酒,清熱防暑解毒屬性為寒,葉碾碎可以治外傷保證不會留下疤痕,莖可以入藥治心悸,根部
可以跟人參媲美,不過吃多了不會上火。總之,它全身上下都能藥用,而且功效是普通草藥的十倍。
小心翼翼的把它挖出來,想叫師傅,回頭一看,哪裏還有師傅的影子,人已經不知所蹤,連個人影都找不著。師傅向
來獨來獨往,不會把我的存在給忘了吧?我這攤上的是什麽師傅呀?竟然把自己唯一的徒弟丟下不管。
“師傅——!?”大喊一聲,沒有回應,她不會用輕功跑出老遠了吧?“師傅——!”“師傅——師傅——師傅……”這裏怎麽會有回
音?不是說十五米遠外才會出現回音的嗎?師傅竟然自己跑了,糟了,我的食物……,不行,我得快點找到師傅才行。
把七仙草用布包好,放在行李裏,雖然大部分的東西都讓師傅拿著,可是一些輕便的衣物,我自己配的藥品,都在我
背的包袱當中。師傅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看來我要挨餓了。
“師傅——,你在哪裏?”我正常的聲音喊著,保持體力最重要。“師傅?”我慢慢的向樹林深處走去,邊走邊碎碎念。……
“顏顏,快來看,我找到了什麽?這可是九華芝,我剛才就覺得這邊的峭壁有可能會有靈芝,可是沒想到……”拿著一株
類似靈芝卻長了九個頭的靈芝,興奮的回頭一看,再左看看,右看看,人呢?“顏顏?娃娃別玩了。”剛開始還以為她跟自
己玩捉迷藏,可是後來想想她才不會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不會把她丟……丟下了吧?”
肖慶山回到剛才的地方找,卻沒見到人,隻發現地上又被人挖過的痕跡。怪不得沒跟上自己,原來發現了別的草藥,
跟自己一樣是個藥癡。這可怎麽辦?在這原始的樹林裏,她一個小孩子怎麽自己生活,以前又是錦衣玉食的,在野外全部
都要靠自己,雖然她比較自立,但不管怎麽說她也隻是個五歲的小孩。
糟了,全部的食物都在自己這裏,完了,娃娃會被餓著……
“娃娃——你在哪裏呀——?”都怪自己,一直覺得她不像個孩子,常常忽略了她,自己又隨性慣了。哎呀,現在怪自己也
沒用了,趕緊找吧。“娃娃!不對,顏顏——簡——顏——!”
“師傅真是的,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都沒把我放在心上,師傅是大蠢蛋。師傅是大笨蛋!師傅是大藥癡,師傅腦
袋缺根弦,師傅……”唉,罵了這麽久有點累,算了還是節省力氣吧。
哇,那裏也有七仙草,這麽罕見的草藥這裏竟然這麽多。掏出我偷偷做的大口袋,斜跨在肩上。“好,不管那個笨蛋
師傅了,先搜刮這裏的寶貝草藥再說。”
我哼著歌,悠哉的挖著草藥,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會被餓死,也不擔心自己會遇到野獸,因為我對自己的一身功夫還是
有點自信的,就算打不過我還可以逃啊,輕功我練得可是最久的。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怎麽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有瀑布,這裏竟然有瀑布,我幾步跑到河邊,看著飛流直
下的瀑布,不知道這水是從什麽地方流出來的,二十多米高的瀑布,在太陽的折射下,出現一道小彩虹,四周全是古老的
樹林,隻有這一譚池水,不知這池水為何不動,不知道從上麵流下來的水都哪去了。這潭池水靜靜的躺在那裏,除了瀑布
卷起的浪花外,沒有一絲波動,也沒有支流,這是譚死水嗎?可是怎麽不見水漲呢?
“好甜的水呀,古代就是無汙染。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山泉水?”把包袱丟在一旁,開始玩水,好清涼啊。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著鈴兒響叮當的曲調,光著小腳丫,在岸邊四處跑動,我好奇的去查看瀑布後
麵,不是說什麽隱秘的地方都在瀑布後麵嗎?武俠小說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撇撇嘴,很可惜的告訴你們,武俠小說裏寫的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山洞,更沒有什麽神奇的秘技。沒發現什麽東西
,有點失望,回到岸邊,收拾東西,穿好鞋襪,用小水袋裝了點水,這還是師傅特意為我準備的呢,說一人一個水袋,出
門居家旅行必備產品。
收拾好東西,整裝完畢,繼續往潭水右邊的樹林深處走去。
“那丫頭跑哪兒去了,找了這麽久都沒見人影,不會被狼叼去了吧?”她走了半天了,就是不見娃娃的影子,連腳印都
沒有。“最好不是,不然也太丟臉了,我肖慶山的徒弟被狼叼走,如果她沒被狼咬死,我一定先掐死她。”
走著走著,聞到了水的味道,潮濕的感覺襲來,又走了幾步,發現了一個瀑布,果然有水。是個深潭,想不到在這個
原始樹林裏還有這麽靈動的地方,如果在晚上的話,月光,螢火蟲,最好再有一個妖精,那就太完美了,絕對是神靈的仙
境。
“哎呀,不是看美景的時候,還是快找娃娃吧,別真的被狼叼走了。”拿出水袋裝了點水,順便洗了把臉,清爽多了。
她順著潭水的左邊,進入了樹林深處。
“師傅呀,你在哪裏呀?你的寶貝徒兒快要餓死啦~!”快晚上了,我都已經走了一天了,還好趕來聖山的時候練出了
些體力,這點腳程還不算什麽。可是我可憐的肚子卻遭殃了,沒東西吃呀。“這裏怎麽連一隻鳥都看不到,出來吧,動物
們呀,來給我填肚子吧!來吧,來吧!”如果我這麽喊它們就能出來的話,那是不是真的羽化了?“呸,什麽羽化了,早羽
化過了,不會再羽化了。”死一次就夠了,我這回可是想活到壽終正寢。
“唉,怎麽都是沒用的樹啊?就不能出現個果樹嗎?好歹先讓我衝衝饑也行啊~”突然看見一顆高樹,我提氣飛到樹頂
,哇,這裏的景色好棒,不過這顆還不是最高的,不過足以看見四周的景色了。
一片綠色,全都是樹,沒一棵是果樹的,這麽大的樹林,怎麽連一隻鳥都沒有?可疑,相當可疑。
“蒼天呀,大地呀,不會讓我在這裏餓死吧?”我在樹與樹之間穿梭,突然有一種當忍者的感覺,“嘿嘿,雖然餓得要
命,不過還挺好玩的。”最後我抓著一根樹藤學一把泰山,沒想到在這裏把現代冒險的人物模仿了個遍,真是好玩,還是
有武功好。
剛一落地,我就看見了一顆果樹,上麵的紅色果子誘人得不得了,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一看就知道很甜,這顆樹
上全都是巴掌大的葉子,當然不是我的巴掌,是大人的巴掌,我的巴掌太小。而樹上的果實我數了數隻有十幾個,長得跟
南國梨差不多大,有些像李子,可是我更希望它是桃子。可是它長得既不像南國梨,也不像李子,更不像桃子,就是一個
圓圓的紅果,結在樹叉上。
“你到底是什麽呀?怎麽長得如此怪異?喂,你能吃嗎?”我飛身上樹,摘下來一個,在身上蹭了蹭,‘吭呲’咬了一口
,慢慢品味。
“不錯,你還挺好吃的,雖然沒有看起來那麽甜,不過總比餓肚子強。”我邊吃,邊又開始碎碎念,沒辦法,一個人在
這麽大的林子裏有點害怕,雖然有武功傍身,可心裏上還是會害怕。“還好你不澀,要不然我一定難以下肚,不知道你有
沒有毒,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不過總比餓死強。臭師傅,到底跑哪裏去了,把我的幹糧還來!”對著天空大喊一聲,又摘
了一個果子繼續吃。
“你這棵樹還真是可憐,這裏人煙這麽稀少,卻隻結了這麽幾個果子,你是不是偷懶不長呀?又不是很好吃,幹嘛那
麽吝嗇?多長幾個的話,我下幾頓餐就有著落了,真是的。”我在樹上邊抱怨,邊報銷掉了第三個果子,好像不是那麽餓
了,我把剩下的果子統統摘掉,放進包袱裏。
天慢慢黑了,我找了一顆又高又舒服的樹,在上麵睡覺。
睡到半夜,我被一身的燥熱弄醒,渾身像火燒一般,好難受,我給自己把脈,發現身體裏有一股很強的氣流亂竄。我
立刻起身打坐,調理內息,那股流竄的氣勁好強,我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來,身形不穩掉下樹,我
以最後的意識,提氣盡量把重量減到最低,可是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最後我隻意識到那果子就是我們要找的,然後就非
常華麗的暈過去了。
被狼所救
醒來的時候,看見周圍黑漆漆的,感覺自己身下在移動,用手摸摸毛茸茸的,暖和極了。我用臉蹭了蹭,雖然有點硬
,不過蠻舒服的。
勉強抬起頭,發現兩隻綠色的眼睛盯著我,嚇得我趕緊又閉上了眼睛。
“……”好像有人碰我,還發出好像‘呼嚕’的聲音,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有一個黑影走在我旁邊,我立刻又閉上了眼睛。
我發現身上的燥熱沒有剛才那麽強烈了,應該是在昏迷中身體自行運功吸收掉不少,我閉上眼睛繼續運功,反正也看
不清是什麽東西馱著我,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如果是野獸想吃我的話,在我暈倒的時候就可以吃了,又何必特意移動
我?
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放到地上,靠著剛才背著我移動的那個毛茸茸的動物。微微睜開眼睛仍然還是漆黑一片,看不
清四周的情況,我隻能放棄,專心運功吸收身體裏那股強烈的氣流,讓身體盡快恢複正常。
就這樣暗自運功了一整夜,終於把身體裏的氣勁收為己用,我驚訝於身體的變化,精神百倍不說,力氣也增加了不少
,隻覺得身體裏的氣息如凶濤駭浪的海洋,不可限量。一個果子是一甲子的功力,我吃了三個,就相當於三個甲子的功力
,哈哈,我現在的功力肯定超過師傅了。師傅還說她幸運,我看我要比她幸運百倍,不過有點幸運過頭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有兩隻大狼趴在我身邊,而我正靠著一隻狼,這兩隻狼身形大出我所看過的狼的三倍,不知
道這個世界的狼是不是都是這樣,最好是食草動物,那樣我就不會淪為食物了。
我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被我靠著的狼見到我起來了,它也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另一隻狼一直盯著我看,
我看著它們兩個不敢動一步。原來這是一個山洞,挺寬敞的,應該有十米深,五米寬。看牆麵上有很多抓痕,應該是它們
自己弄的,這些狼還挺聰明。
這時從外麵又進來了兩隻狼,它們比裏麵的那兩隻小,可讓我吃驚的不是狼,而是狼身後扛著獵物的人。他光著上身
,下身隻用獸皮之類的東西圍著,頭發亂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是野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有八九歲的樣子,跟當年菱荷剛來時
的個頭差不多高,瘦幹幹的身體,應該是營養不良造成的,一副皮包骨頭,有點像小蘿卜頭。
他看著我側過身看著他,防備著後麵的狼,後進來的那兩隻小狼來到裏麵那兩隻大狼身邊,互相咬了咬耳朵,好像是
打招呼。那個人把獵物放在地上,扯下一隻兔子的腿遞給我,我吞了吞口水,他不會讓我就這麽吃吧?不加熱嗎?
答案在我看到他們人獸一起共餐的時候明白了,這個人應該是狼孩,被狼收養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議,一直都覺得動
物會收養人類是一種很特別的機緣?
“你是誰?”我拿著他遞過來的那隻兔子腿,愣愣的看著他。
聽到我說話,狼孩抬起頭看向我,他奇怪的眼神,透露著不解,走過來聞了聞我的臉,然後抱住我,在我身上蹭,我
並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很親近。
“是你救了我?”明知道他聽不懂,還是忍不住要問。
他離開我的身上,不解的看著我,像狼一樣蹲坐在地上,歪著頭看著我,那四隻狼也都抬起頭來,看向我,它們嘴裏
各自叼著一隻兔子,慢慢的咀嚼著,這種血腥的場麵,讓我有點抵觸。
“你平常都是吃生的嗎?”拉著他到山洞外,我看了看四周,仍然都是樹,我撿了些幹樹枝和枯樹葉,掏出火石,回憶
著師傅每次點火的動作,摩擦火石。因為好奇我才會帶著火石,這裏沒有打火機,我一直奇怪火石為什麽能點火,其實也
挺簡單的,就是摩擦的時候發出火星,然後碰到易然的東西就會著火了。在現代的普通打火機當中也有火石,不過隻有一
點點,把打火機拆了才能看見。
點著了火,我把自己手上的兔肉腿插在樹枝上,扒皮,在火上烤。可惜我沒有調味料,隻能幹烤,沒味道,最多有烤
肉的香味。烤的差不多的時候,香味慢慢飄溢出來,他聞到香味,湊過來,看著我手裏的肉。
“這樣吃會更香。”我看著他直流口水的樣子,笑了笑,仔細看他我才發現他竟然是個男的。“你是個男的?你怎麽會
在聖山跟狼生活?你是不是狼人呀?不對,是人狼?”我已經不記得是叫做狼人還是人狼了,那個世界的事情,我開始慢
慢的遺忘。忘了也好,重新開始。
他突然搶過我手裏的肉,然後把自己的那隻兔子遞給我,是讓我烤嗎?這小子還挺會欺負人。我無奈的接過來,插在
樹枝上,繼續烤。他三兩口吃完了,又看向我手裏正在烤的。
“你叫什麽名字?你有名字嗎?”他聽到我說話,就看向我的臉,看我不說話了,他就又盯著烤肉。“我叫做簡顏。”他
果然又看著我,我一字一頓的說,“簡,顏。”我指了指自己,“簡顏。”
他仍然奇怪的看著我,他還是不明白嗎?算了,以後再慢慢教他吧。
對了,他怎麽就能獵到動物,我怎麽連一隻都沒看見?不會是這地盤全都是它們的,所以其它動物不敢靠近怕遭殃?
想想應該是這樣,要不然我怎麽沒連一隻動物都沒碰到?
“對了,我身邊的包袱呢?就是這麽大,用布包著的東西。”我在他麵前比比劃劃,他盯了我好一會,突然跑了,那速
度快得像風,這小子會武功?
不一會的功夫,他就把我的包袱拿了回來,這小子隻是單純的速度快,他是怎麽練的?沒有一點的輕功底子,竟然可
以跑這麽快,簡直超出了人類極限。
“謝謝。”我查看了一下,東西一個都沒少,連果子也都在。
他又把我的勞動成果搶走了,不過算了,隨他吧,看他饞的。不知道為什麽吃了三個果子,不僅內功大增,肚子也沒
怎麽餓,運了一整晚的功也沒覺得累,我猜是身體太充沛了。
“我要去找我師傅了,我還有一個同伴,謝謝你們救了我,真的很感謝你們,可是我不能在這裏等。”其實我想帶他一
起走,怎麽說他都是個人,跟這些狼在一起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等我找到師傅再來找你好不好?”
我給了他一個香囊,那裏麵是追蹤香,如果找到師傅,我就能回來找他。
“我走了。”他接過香囊,聞了聞,皺了皺眉,丟在一邊。
我上前撿過香囊,走到他麵前,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是我送你的,不能吃,隻是裝飾用的。”他好像明白了,不再去管那個香囊,任它在胸前晃來晃去。
他坐在洞口前,那兩隻小狼出來蹲在他的身邊,看到他胸前的香囊,上前聞了聞,然後看向我,兩隻大狼也走了出來
,看著我。
我三步一回頭,他們仍然在看著我,我向他們揮揮手,狠下心轉身走向樹林深處。看到四周都是樹,我有點轉向,分
不清東南西北,太陽高高的掛在頭頂上,哪邊是南呀?
“師——傅——你——在——哪——裏——!”自己喊完,嚇了一大跳,聲音怎麽會這麽大?震得四處顫動,樹木激烈的晃動,飛禽
走獸被驚得全都跑了出來。原來這些動物都藏得隱秘,我的功力明明就很差,師傅還說我能名列江湖前十?
“娃娃,終於找到你了。”師傅竟然從樹上跳下來,興奮的看著我,一走近就抓住我的手腕,本是欣喜的表情突然變得
嚴肅。“娃娃,你吃了幾個?”
“三個。”見她摸我的脈搏就知道,她在查看我的內息。
“什麽?!你竟然還能活著?”她上下的打量我,“沒想到你的身子骨還真硬朗,吃了三個沒被反噬,你怎麽做到的?”
實在不能不刮目相看,這個徒弟總能讓自己驚訝。
“不知道,隻是不停的運功調息,我可是整整一晚都沒休息。”她仍然把著我的命脈,表情越來越驚訝。
“娃娃,你什麽時候打通的任督二脈?本來想帶你會淩霄門在幫你打通的,說,你遇到什麽奇人了?”她怎麽還叫我娃
娃。
“顏顏。”我提醒她,都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改不過來?任督二脈?應該還沒打通啊。
“是是,顏顏,一時忘了。”師傅就是這樣,總是蒙混過去。“別打岔,說怎麽打通的?”
“我倒是沒碰見什麽奇人,可是碰見了個狼孩。我吃了果子後感到身上燥熱,痛苦難當,昏倒了,從樹上掉了下來,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是被狼救的。”我對師傅說出來朧去脈,她的表情變得很怪異,好像還有點咬牙切齒。“不會摔下來那會
碰巧打通了吧?”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這麽好運。
“顏顏,你竟然真的被狼叼去了?”她握著我脈門的手,慢慢移向了我的脖子。
我立刻跳出一丈外,師傅身上的戾氣好重,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師傅是怎麽了?不會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產生
幻覺了吧?她怎麽可以對她的寶貝徒弟下狠手?
“師傅,你幹什麽呀?”本來還想告訴她那棵樹上還有十個果子都讓自己給摘了,看她這樣……還是先瞞著好了。
“你真的被狼叼走了,你……你……”她實在是氣不過,“我肖慶山的徒弟竟然會被狼叼走,真是……太丟我的臉了!”心中不
禁後怕,從樹上掉下來,吃多了聖果,還被野獸叼走,這一係列每一件事都驚險萬分。
“師傅,您幹嘛這麽激動,反正這裏又沒有人,誰也不知道我被狼叼走過,丟丟臉也沒人知道,你用得著……”看到師傅
的臉我硬生生的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你給我閉嘴!”師傅這次真的生氣了,我瞪大眼睛看著她,她還是第一次因為我這麽激動呢。“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
我有多著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天一夜,你知不知道你隻有五歲,你隻有五歲!什麽事情你都不在乎,總是在玩,你
怎麽能拿你的生命開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可是九死一生,你現在沒事,可想想就覺得後怕,你要真的受不了聖果的
效力的話會反噬,那我現在找到的不是現在的你,而是你的屍體。你知不知道,你……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她的話軟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她很關心我,在乎我的,可是她從來都沒說過,從來都沒表達過,可是今天……
心裏真的很溫暖,不同於母皇父後的給予的溫暖,我跟師傅的關係雖說是師徒,可我們更像是朋友,她教我會很多東
西,這些東西我都很認真的學,有不會的地方都會找她討論,有的時候會把她給問住,她也不會好麵子的惱怒,而會拉著
我一起研究。我真的很尊敬她,佩服她,喜愛她。
“師傅,我知道錯了。”我走上前抓住她的衣服,“讓您擔心了,對不起。”眼眶有點濕濕的,我抱住她的腰。“都是我
不好,是我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就要改。以後不準你把自己弄得絕處逢生,你那麽聰明難道不知道要謹慎嗎?你那麽精明,留
條活路給自己應該不是難事。”師傅的話好像另有所指吧?她幹嘛說這些?難道她一直在意自己的那些小動作嗎?其實沒
什麽的,隻不過都是障眼法,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傷害。
“我知道,師傅,我都知道。”我低下頭認錯,我心裏什麽都明白,什麽都清楚,可就是放心不下,誰讓我是天生操心
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把好運貫徹到底~~
回淩霄門
“你碰見的狼孩在哪裏呀?”她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罵也罵了,氣也撒的差不多了,厲聲問道以掩飾她心疼的表情。
“我給了他追蹤香,我剛從他那裏來,離這裏不遠。”我指了指來的方向。沒想到我一道歉她就心疼了,嘿嘿,師傅還
是挺寶貝我的嘛。
“走吧。”她讓我在前麵帶路,轉身往來的方向走,過了兩個多小時才走到那個山洞,可是那裏什麽都沒有,連隻狼影
都沒有。
“顏顏,怎麽沒人?”我也知道沒人,應該是出去打獵了吧?
看著地上被我熄滅的柴火被踢得到處都是,地上滿是狼爪印和那個狼孩的腳印,我慢慢追著腳印,走到十幾米遠的時
候腳印不那麽明顯了。我拿出追蹤香的引香在空中一灑,一股紅煙隱隱在半空中出現。
“這就是你研製的追蹤香?”師傅驚奇的看著半空中半透明的紅煙線,不得不佩服,她一些稀奇古怪東西還挺管用。
“沒錯,雖然第一次用,不過應該沒問題。”我對藥物一直都很感興趣,研究的也最多。
順著紅煙線走,竟然到了瀑布深潭,線還延伸到瀑布另一邊,我跟師傅飛過深潭,就聽見打鬥的聲音,夾雜著狼低吼
和蟒蛇的呲聲。我聽到這些聲音加快了腳步,把師傅甩在了後麵,隱隱看到一隻大蟒的尾巴正把一隻大狼甩向空中,大狼
因為貫力撞到樹上,那棵百年的老樹就這樣被攔腰撞斷了。而大蟒的嘴裏還叼著另一隻大狼,鮮血順著它的牙流下來,兩
隻小狼一直都發出低吼,欲上前解救兩隻大狼。狼孩焦急的看著它們,他沒有尖利的爪子,也沒有鋒利的獠牙,隻能拿著
石頭砸向大蟒的頭,看到那隻被甩開的大狼,焦急的跑去看向它。
我抽出自己的劍,對於大人來說這是短劍,可是對我來說卻是剛剛好的長劍。用劍直接刺向蟒蛇的七寸,打蛇打七寸
,不知道好不好使,那碗口粗的蟒,除了在電視上看過,還是頭一次看到實物。
趁它不備一劍刺入它七寸處,因為疼痛它的尾巴胡亂扭動拍打著,我緊緊抓住劍柄,不讓自己掉下去,它劇烈的晃動
,實在是受不了,腳抵住蟒的身體,狠勁把劍拔出來,一點腳平安落在地麵上。站穩後,立刻回頭看向那隻蟒,它正狠狠
的盯著我,那眼神好像在說‘人類,關你什麽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莫名其妙的回答了它。
“它們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你再敢傷害它們一下,我抽你的筋當腰帶使,扒你的皮做皮包。”我再次拿起劍,擺好架勢
,等待它的反應。
那兩隻小狼看見它受傷了,先我一步的衝了上去,就連狼孩也迅速上前,看著他們混戰,再看了看那兩隻倒在地上的
大狼。我能夠明白他們的感受,那兩隻大狼應該是他們的父母,父母被傷,做兒女的一定要報仇。
我在一旁看著他們活活的把蟒蛇咬死了,師傅默默趕到走向我身邊。那兩隻小狼和狼孩來到兩隻大狼身邊,被咬傷的
狼已經奄奄一息,那隻被甩出去的狼,磕磕絆絆的走了回來,來到受傷的狼身邊,舔著它的傷口,兩隻小狼發出‘嗚~~~嗚
~~’的聲音。狼孩跪在大狼身邊,眼淚不停的向下掉著。
我上前查看受傷的狼,外傷很重,被咬了不止一口,身體已經麻痹,蛇毒已經滿布全身,救不回來了。我搖了搖頭,
然後看向狼孩,不管他能不能聽懂,我都想告訴他實情,“對不起,已經不行了。”這次他好像聽懂了我的話,就連一旁的
大狼好像也明白,突然對著天空長嘯,淒涼的狼嚎聲震撤了整個樹林。兩隻小狼和狼孩也跟著吼叫,這種聲音好像是送葬
的儀式,莊重而又神聖。
就在我們誰也沒有注意時,大狼向最近的樹衝過去,頭撞在上麵,樹幹出現一灘血跡,它殉情了。看著這隻大狼,我
隻覺得同情和羨慕,大狼最後看了我一眼閉上了眼睛。
“放心,我會照顧他們的,隻要有我在,不會讓他們挨餓,被任何動物欺負。你放心的上路吧。”我來到它身邊,摸著
它的頭,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晚點去找師傅,那樣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兩隻小狼和狼孩蹲在兩隻狼的身邊,同時對著天空長嘯,這一次比剛才的叫聲還要撕心裂肺,我的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死亡是一件討厭的事情,沒有人會真心喜歡它,卻永遠逃脫不了它。能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它很幸運。
一直以為她不會哭,即使練功被逼得再累再苦,她都沒任何怨言,她可以冷靜的麵對眼前的一切,從來都沒有暴露過
真正的情緒。可今天她看見了,麵對爾虞我詐她麵不改色,卻為了剛認識的狼流淚,是被感動的嗎?對這種真摯的感情所
感動,自己何嚐不為這樣的情感動,這種情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卻總得不到他的回應。
兩隻小狼和狼孩對著兩隻狼的屍體默哀了兩天,他們不吃不喝,就隻默默的坐在那裏,可能他們以為兩隻大狼還會突
然爬起來,狼孩躺在大狼的懷裏,回憶著曾經的溫暖,小狼偶爾回去咬大狼的耳朵,卻沒有得到回應來咬自己的耳朵。
蟒蛇全身上下都是寶,我扒了蟒蛇的皮,取了它的毒牙、毒囊還有蛇膽,把它的肉丟給那兩隻狼吃,可它們沒動一口
。不吃也沒辦法,又不能強迫它們吃,我跟師傅也懶得管它們,自顧自的烤著吃,被剔下來的蛇骨被我挑了挑,看能用的
就留著,不能用的直接扔掉,能用的就用,不能浪費資源呀。
我用七仙草的葉幫小狼們塗塗傷口,第一次碰小狼的時候,它還躲我,不過對我沒有敵意,可能是看到我給了那隻蟒
一劍,又把它分了屍,認為我是跟它們一夥的了吧。何況之前還是他們救了我,其實後來我才知道,是那兩隻大狼救的我
,跟狼孩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時候他正合兩隻小狼在外麵狩獵。
經過我一番糾纏,兩隻小狼也慢慢沒脾氣了,任由我擺弄,幸好兩隻小狼都很通人性,沒跟我耍狠的,它要是突然咬
我一口,我也沒轍。
最後才來到狼孩身邊置起他的手,他的指甲好長,攻擊蟒蛇的時候劈裂了,還流出了血,身上都是擦傷,不過都很輕
,不太嚴重。
“跟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低頭邊給他擦藥邊問,“我知道你聽不懂,可是我還是想問,跟我離開這裏,我會教你怎
樣做一個人類,你終究不是狼。”幫他擦完藥,我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我,“跟我走,好嗎?”
他看著我,仍然不明白,一揮手,讓自己的臉重獲自由,我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狼,你們也跟我一起吧。我肯定會帶走他,你們也應該明白,他跟我是同類,你們一直都在一起,他肯定也不想和
你們分開。可以一直和我們嗎?”我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聽懂,可是那個大狼確實通人性,它最後拜托我照顧它的孩子們,
我非常的確定我看懂了它最後的眼神。
兩隻小狼對視了一眼,看向狼孩,他離開我的身邊,走到大狼的身邊窩在它們的懷裏,閉上了眼睛。那是他唯一的依
靠,卻再也沒有站起來。看到這樣無助的他,從心底裏感到心疼,又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這種感覺我懂,從小我就認為
自己是沒人要的孩子,如果不是姐姐對我嗬護備至,我想我對這個世界不會抱有任何希望,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關愛。
“已經兩天了,不能再等了。這兩隻狼如果再不入土,會腐爛,產生疫病。”師傅在耳邊提醒,不用她說我也知道。
“那就葬了吧。”又一次無奈的歎息。
小狼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可是狼孩不同,他不讓我們為大狼下葬,死死的抱著大狼的屍體,他果然跟我很像,內心
一樣的脆弱,可是這種脆弱是我極力隱藏的,可是他卻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這讓我很佩服。
兩隻小狼相對於他來說表現的太過冷靜,都讓我覺得這個狼孩才是兩隻大狼親生的,而這兩隻小狼才是收養的。小狼
們幫我把他拽開,我也拽著他的胳膊,讓他遠離大狼們的屍體,師傅就趁這個機會,把兩隻大狼的屍體推入我們剛剛挖好
的坑裏,使出內力讓一旁的土覆蓋在上麵。
他看到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也知道自己的執著毫無意義,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剛剛被埋上的坑。小狼們也跟著他
一起坐在那裏,他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臉龐,沙啞的聲音對著天空長吼,小狼們跟著他一起吼,直到他們累了為止。師傅弄
了一塊木頭,插在坑前,用指力寫上‘雙狼之墓’。
“顏顏,你很羨慕他對不對?”這兩天一直都觀察著她,她看著狼孩的眼神不僅僅是同情,還有羨慕,有種同是天涯淪
落人的感覺。從收她為徒到現在,她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會有悲涼的氣氛圍繞著她,隻要有人接近,她就會收起一身的悲涼
,是什麽事情讓她從心底裏產生一種冰冷,卻總是用惡作劇來掩飾。
“師傅,其實你也很羨慕對不對?”她總是能最先看清楚別人,卻從來都不去看清自己,她羨慕狼孩的坦誠,卻從來不
去碰觸自己心底裏的悲痛。
“是的,他比任何人都直率,可能是因為他是動物養大的緣故吧,動物本身就很單純。”如果世間每個人都是這樣的話
,就不會讓許多人有避世的想法了。
“是啊,人往往喜歡自己騙自己,往往不去麵對自己不想麵對的。隻要是人,就會這樣。”什麽都看得透澈,卻總是逃
不出去。不是真的逃不出去,而是自己不想逃。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卻還要隱瞞真正的自我,這樣的徒兒真是讓人擔心。
“師傅,我們該回淩霄門了,該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我拿出聖果給她看,她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我找到了這麽多吧
?
“你全都摘下來了?”她這麽問,我還有點得意,這麽多聖果收獲不小吧?
“嗯,有十個呢。”我獻寶似的拿到師傅麵前,她卻很不屑的看著我。
“你全都吃了吧。聖果摘下來後三天就跟普通的果子一樣,被你摘下來的聖果已經沒有功效了,你可以隨便吃了。”她
哼哼的笑了笑,轉身收拾東西去了。
“不會吧?早知道就不留著了。”真是的,害得我白興奮一把,摸出一個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當水果就當水果,正
好補充維生素C。
師傅扛著不肯走的狼孩,我跟在她身後,兩隻小狼隨著我的左右。越看這兩隻狼越喜歡,它們都比我高出一頭,我都
五歲了,竟然還沒有小狼高。可能是看到我有些慪氣,右邊的小狼用頭蹭了蹭我,轉頭看向它,它突然伏下身,我疑惑的
看著它,另一隻狼叼住我的衣領,把我叼到它的背上。
“嘿嘿。”這個時候我倒是覺得做個小孩子也不錯,能夠騎狼,如果是大人的話,我還不把狼壓趴下呀。
它們馱著我,突然加速,我緊緊抓住它脖子處的毛,把師傅遠遠的甩在後麵。耳邊的風聲呼呼,沒聽見師傅在後麵嘟
囔了句什麽話,隻見她夾著狼孩飛身越過了我們。
“追月,速風,我們一定要追上他們。”一時興起給這兩隻狼起了名字,不知道它們能不能接受,馱著我的叫做追月,
在另一邊跑的是速風,它嗷了一聲,不知道是表示一定要追上他們還是同意這個名字,就算它們不同意我還是會這麽叫。
在聖山中輾轉了兩夜,終於離開了這座聖山,又站在聖山腳下,看著山上煙霧繚繞,常年不散的迷霧,回憶起在聖山
的經曆,我大概已經用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才保住了這條小命吧。回身看到還是無精打采的狼嗥,有些無奈,他不是一
般的執著呀。‘狼嗥’是我給他起的名字,既然他是狼收養的,那就姓‘狼’好了,他的狼吼讓我印象深刻,就起名為‘嗥’。
師傅說這名字太有氣魄,不太適合男孩子,我倒不覺得,男孩子就應該有氣魄才對,誰讓我潛意識當中對柔弱如水的男子
有抵觸呢。
“小嗥,你到現在還不肯叫我的名字嗎?”昨天晚上,我聽見他對著追月和速風說話,他在喊它們兩個的名字,雖然說
得磕磕巴巴,可是他在試著說話,這樣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他看著我無動於衷。
“小嗥,你喜歡我給追月速風它們起的名字吧?很好聽對不對?其實你會說話的,隻是很長時間沒說不會說了對不對
?小嗥,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你叫我簡顏,顏顏,小顏,什麽都行。”我非常期待的看著他,他隻是看著我,等了一盞茶
的時間,我覺得我的耐性也很好了,竟然可以這樣單純的對視一刻鍾。
“唉~”瞪得我眼睛都累了。
“顏顏,你就放棄吧。”無奈的搖搖頭,練武怎麽沒見這丫頭那麽有耐性?
“……顏……”我跟師傅本來都想轉身走了,突然聽到一個非常微弱的聲音,不會是幻聽吧?
“小嗥你是不是說話了?你是不是叫我名字了?再叫一聲聽聽好不好?”撲扇著我的大眼睛,嘴角忍不住向上翹。
“顏。”得到清楚的喚名,我的心別說有多激動了,至於為什麽這麽激動,我解釋成他是我教的,所以得到成果很興奮
,很有成就感,沒有往其他的方麵想。
“耶!!”我開心的歡呼,一把抱住他。“小嗥真乖。”順便摸摸他的頭,他身上穿的是師傅的衣服,肥肥大大的,可愛
極了。
“顏顏,別鬧了,走了。”這丫頭知不知道男女有別呀?她竟然說抱就抱,還好小嗥不懂世事,不然還不被她鬧個大紅
臉呀。
“哦。”我拉著小嗥跟在師傅後麵,踏上淩霄門的回程。
淩霄門坐落在淩霄山上,那座山有著各種陣法,師傅帶著我們在山中左拐右拐的,繞得頭都暈了。終於走到淩霄門下
,不禁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兩邊的桃花盛開,青山綠水,一條人工鑿成的山梯路直通山頂,風淡淡的吹過,花瓣飄落,美
如仙境。
又是三年
如果說前三年是學武跟醫毒的話,那麽這三年來學的就算是文了,除了剛開始初步接觸的時候師傅細心的講了一下入
門,後來幹脆直接把我丟到書樓裏‘自生自滅’,而在這三年裏我很少看見師傅,不知道她去哪了,都抓不著影。
剛來到淩霄門的時候,我驚訝這裏竟然會有這麽多人,後來才知道,他們都是武王家仆的後代,想出去闖蕩的都已經
外放了,可是條件是永遠不準回來,也不能打出淩霄門的牌子。隻要是出去的,都沒有一個回來的,因為他們不是在外麵
遇害了,就是已經闖出些名堂了,但仍然不敢回來見自己的家人,最多隻讓送送信,互通一下現在的生活狀況。雖然這種
規矩剛聽起來不太通人情,可卻是能保住淩霄門秘密的唯一辦法。還好出去的人都是守信用的,不然這淩霄門一百多年來
早就被人給連窩端了吧。
“小姐,午飯已經備好了,您想在哪裏擺?”她是淩霄門的主管,是跟師傅一起長大的玩伴,也算是書童,從師傅來到
淩霄後就是她一直照顧師傅的。她是個很普通的人,長相跟普通人一樣,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是我
就是覺得她不同,那張臉讓我一見難忘。可能是她一身的氣質,她那種淡定清雅的氣質,隻要接近她我就覺得非常安心,
從心底裏產生一種信賴。
“小嗥呢?”我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她。
“回小姐,少爺還在跟狼玩。”她麵對我總是那麽畢恭畢敬,從進淩霄門開始,她就一直這樣謹小細微,不過還是會把
我當晚輩看,隻不過長年養成的規矩習慣。
“把他叫過來,跟我一塊,就在這擺吧。”
“是小姐,那周瞿告退。”
說到小嗥當初真的把我嚇了一跳,在回淩霄門的路上,我跟師傅都不會伺候人,人又都懶就讓小嗥一直保持狼孩的模
樣,最多穿了件衣服,還能看出來是個人樣。回到淩霄門把他洗幹淨之後,我跟師傅都不得不佩服上天造物的偏袒,他有
一張無與倫比的臉。
秋水瀲灩的雙眸,清澈見底攝人心魂,黑發如絲,齒如瓠犀,螓首蛾眉,膚如凝脂,麵如白玉。當時我隻想起曹植的
《洛神賦》,更丟人的是我竟然念了出來:“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
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腹如束素。延
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弗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咳……咳……”如果不是師傅的咳嗽聲,我想我能把整個《洛神賦》從頭到尾背誦一遍。我以為像父後那麽美的男子就實
屬罕見了,因為我跟師傅一路走來都沒看見一個美男,可是沒想到小嗥竟然比父後還美,我承認我看傻了。
“小姐好文采。”不愧是師傅身邊的人,周瞿的誇獎讓我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在這個女尊社會,我的言語屬於□裸的調
戲。
從那以後全淩霄門的人都認為小嗥是我撿回來的夫,對待他可是像對待未來的主子一樣,比我的待遇還好。我也懶得
解釋了,怎麽說都是我先失言,幸好小嗥什麽都不懂,更聽不懂,這一點讓我慶幸了好一陣,若他明白的話,那我可真會
莫名其妙的多一個夫。
因為懶,我隻教了小嗥的一些生活常識,比如吃飯要用筷子,他用了這三年終於有了點模樣;坐在凳子上,不要坐在
地上,這倒不難,不過他總會把腳也踩在凳子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想跑到速風和追月那裏跟它們一起睡,我非讓他在床上
睡,他好像不敢一個人睡,除非把我抓著跟他一起睡,他才肯在床上睡一宿,最後逼得我沒轍,隻好把速風和追月安排在
他房裏,可是他們竟然還會睡在地上;吃米飯的時候他非常不習慣,還常常挑食,這一點我最頭痛,後來我發現他總看我
吃什麽他就吃什麽,就養成了每頓飯我都會跟他一起吃的習慣。
經過上述的那些事件,本來還抱有懷疑態度的人,再看見我們相處的模式後,更是深信小嗥將會是淩霄門未來的男主
人。被這樣誤傳我也百口莫辯,不過最不好過的不是我而是師傅,周瞿總含沙射影的說她不如我這個徒弟,這麽小就知道
帶個人回來,看看她現在半百的認了連一個湊合的人都沒有。
“顏——!”小嗥飛速衝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兩條大狼。
“小嗥,坐。”我們現在正在花廳,淩霄山四季如春,一年四季都是一個溫度,偶爾會有雨,也挺詩情畫意的。這三年
來,我長高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裏男女體質的問題,八歲的我跟十一歲的小嗥差不多高,也有可能是男生長得慢
。他那張臉完美的誇張,這幾年長開了點,也習慣他這張美得無限度的臉,偶爾看到我自己的臉就不覺得他的誇張了,我
自己的這張臉是越來越像父後,出去後一定會被人誤認成男孩。
他乖乖的坐在我身邊的凳子上,好奇的看著我,每當我看書的時候他都會盯著我看,卻從來不打擾我,實在呆不住的
時候,會不影響到我的情況下,在我附近玩。這三年來我也沒讓他閑著,讓周瞿的弟弟教他識字、習武,我給他特別製作
了一副手套,用從蟒蛇身上剔下來的那些蛇骨給他做了一副‘爪子’,他的攻擊性全都是從狼的身上模仿來的,這一點我沒
讓他改,還教怎麽用這副手套。如果不用的時候可以按一個機關把利爪收回手套裏,隻要他想出‘爪’先握緊拳頭再張開,
‘爪子’就可以出來了,非常方便好用。送給他時他歡喜得不得了,抱著我就開始舔,周圍都是人,讓我一頓不好意思,不
過後來被他抱著抱著就習慣了,因為他一高興就會撲過來,他沒像狼一樣打招呼咬耳朵就很好了。
“顏,你看這些書,不累嗎?”他進步最大的就是說話,一點都不難教,不過有些話他還是不懂。
“這書很有意思,你要不要看幾本?”我突然想逗逗他,他最討厭讀書寫字,拿著毛筆怎麽也寫不好,嫌毛筆難用。其
實我也有同感,我的字跟‘才女’比起來也不怎麽樣。
“不要。”他頭一偏,心裏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就是那麽愛看書。
“嗬嗬,”他這種可愛憋氣的模樣看多少遍都不覺得膩。“我教你的鞭法你練得怎麽樣了?”我在師傅的書樓裏發現的一
套鞭法,就心血來潮的讓他學學看,他這張臉出去不被人拐賣也得被人搶,為了安全起見,先教他一些能防身的,反正還
有兩隻狼跟在他身邊呢,隻要不遇到高手就行。
“那鞭子不好,我討厭那個鞭子。”他說的鞭子可是我用蟒蛇的皮做的,韌度相當好,手感也不錯,可他就討厭那條蛇
,也討厭這個鞭子,不過師傅這裏沒什麽寶器,我連試手的劍都沒有,別說要給他弄個鞭子了。
“我知道,可是這淩霄山上沒有你可以用的鞭子呀,等我有空下山一定給你弄一個不是蛇皮的。”我幹脆放下書,他在
這我也看不太進去,師傅教給我的這些陣法要在心裏計算的,還好我前世算數不錯,不然可吃大虧了。
“你要下山嗎?”他聽到‘下山’這個詞後,眼神開始變亮,肯定是聽別人說過市集熱鬧,他心裏癢癢,說實在的,我也
想去玩,可是這幾年我被師傅布置下來的作業壓不過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給的量全都是她學藝時候的三倍。周
瞿告訴我的,她第一次在旁邊看師傅教我東西時,她就驚訝師傅教導的方法過於急速,很難讓人一下子接受那麽多,可是
她後來發現完全不礙事,被教的人依然聽得懂,掌握得恰到好處。
“再過不久是我姐姐及笄的日子,我必須趕回去參加盛典。”太女及笄可不是小事,那代表太女可以進入朝綱,幫皇帝
處理半個江山了。
“會帶上小嗥嗎?”期待,那雙眼睛的期待我總是拒絕不了。
“會,到時候我介紹母父給你認識。”應該可以帶上吧?不知道我一個人能不能照顧他。
“太好了!”他興奮的撲過來,抱住我就舔,我倒不覺得怎樣,不過受不了別人曖昧的眼光,看見周瞿她們端飯菜過來
,我立刻把他抓下來,按回凳子上。
“好了,坐下,吃飯了。”把他按回凳子上,我發現周瞿正盯著我們看。“周姨,你就不能不那麽曖昧的盯著我嗎?”
“小姐跟小少爺的感情真好。”看到小主子害羞的樣子,她就有點憋不住笑,當年門主領著小主子回來的時候,她就知
道這個粉雕的娃娃不簡單,隻不過三年的時間就能回淩霄門修煉根本就沒有先例,就算是門主,也是十五歲才被帶回來的
,老門主在外麵訓練了她八年才把她帶回來,這小主子隻用了三年的時間。看她骨骼驚奇是個難得的奇材,再加上她的文
采,實在是看不出是個五歲的孩子。
“……”我是無話可說了,誤會就誤會吧,大不了等小嗥有了意中人再說。“周姨陪我們一起吃吧。”對她我是例外的,來
這裏我不用人服侍,對待這裏的仆人我都很親和,不過我一直都保持著距離,誰讓那些小侍們居心不良,總想當我的貼身
小侍,這裏的貼身小侍跟通房丫頭一樣,早晚都得收房,我嫌麻煩,那種嬌滴滴的男人最不好對付,還不如我家小嗥呢。
我感覺她就像親切的阿姨,本來就對她有種特別的感覺,也說不清楚,讓我常想起了原來家裏的保姆,一直都對我很照顧
的人。
“不了,省得妨礙小姐和少爺。”她跟我說話雖然客氣,不過偶爾還是會跟我開開玩笑,她並不把我當成真正的主子,
而是當個晚輩的寵著,禮數她從來都不省下。
“你是要回去陪你家夫郎吧?真是不誠實。”她可是有名的疼自己家老公,也隻娶了一個,是個很專一的人。
“小姐,您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在淩霄山上,誰不知道……”不是我狡辯,就是她狡辯。
“周姨,如果您不想回去,就坐下陪我們吃吧。”我笑得無害,她看見我的笑容後,立刻告退,怕被我整。
晚上,我正跟小嗥和兩隻狼在院子裏喝茶,讓小嗥打了一遍鞭法,他的鞭法加上這三年來修煉的內功,在江湖上應該
也能站住腳了。嘖嘖,小嗥的身材真是不錯,不像這裏的男子柔弱的身骨,長大了一定是個帥哥,不過是我觀點的帥哥,
在別人眼裏他會是美男吧。這套鞭法讓他耍的,鞭子像活了一樣。
“顏顏,小嗥,你們倒是挺有雅興呀。”師傅從天而降,衣袂隨風飄揚,再看臉上一道輕微的劍痕剛剛結疤。師傅可是
自稱天下第一高手,竟然也會被人傷了。
“師傅,您碰見誰了?能把您傷到的人屈指可數呀。”看她嘴往一邊撇,很不屑的一哼沒說話。
“師傅,您回來啦?”小嗥收勢跑到她身邊,師傅看著可愛的小嗥,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頭。
“還是小嗥好,不像某人,一回來就知道奚落我。”她說話酸酸的,還跟我裝可憐,“你師傅我在外麵受了欺負,你這
個做徒弟的不想著給為師出口氣?”
“您能吃虧?”不會吧,師傅她……嘿嘿,“師傅?說吧,栽誰手裏了?”
“這才像是我的徒弟嘛。”她真的以為我要給她出氣嗎?
“說吧,誰傷了我最最親愛的師傅?”小嗥奇怪的看著我們兩個,他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對話,不過直覺敏感的他什麽都
沒問,隻是來回看著我們兩個。
“娃娃,如果你有什麽招,讓齊峰山的決明子嫁給我,我就讓你出師。”她竟然還說得理直氣壯?!天呀,我怎麽會有
這麽丟人的師傅,追個男人回來還要徒弟出馬。
“師傅——!”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叫一聲:“您說真的嗎?”能出師啦,不是做夢吧?我有點興奮。
“真的,隻要你說服決明子嫁給我,我就讓你出師。反正該教你的全都教你了,你自己再鞏固幾年,連我都打不過你
。這三年你看遍了書樓所有的武功秘籍,該學的你都學了,不該學的你也學了,天天還用寒冰床練功,明明內力比我還高
,還練,哼,真是貪心不足。”敢說我貪心?要不是她剛教了一點就跑沒影了,又不知道自己學得好不好,這裏沒一個敢
跟我動手的,又不像在宮裏的時候有暗衛可以玩,這裏都是師傅的家仆,我哪敢動他們一根手指頭,不然我以後在這裏怎
麽混?
“是嗎?我勵誌要超過你,這樣我就不用聽你使喚了。讓我給你追未來的師公?看我心情好不好吧。反正在這裏挺好
,有吃有住,還有一大幫人使喚,師傅你可以繼續出走,這淩霄山你可以不用回來了。”哼,看誰厲害,我是貪心,她就
不貪心了?天天隻知道遊覽大江南北,把徒弟一丟,自己逍遙去了。我就是嫉妒,我也想自由自在的遊覽這錦繡河山,誰
讓她不帶上我的。
“哦,原來你是氣我沒帶上你呀。師傅知道這次把你丟下有些不對,可是你要知道,師傅看你這麽快就找到夫郎了,
也不能落在你之後。”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不知道為什麽她卻越來越正經。“那時候我剛剛出師,出外闖蕩江湖,走過湖
邊的時候聽見了一縷琴音,他的琴音讓我忘不掉。當時的我心高氣傲,藝高人膽大,毫不避諱的就直接衝向了湖中心傳出
琴音的小船,我看見一個絕代佳人,他的美就像是天上的仙子,讓我的心淪陷在他身上。”
“哇!師傅,真的有叫做‘江’的湖嗎?”我是故意的,嘿嘿。不過她沒理我,繼續說她自己的。
“他也對我有些意思,可是那個時候潞兒一直追著我,他一直以為我會是他的妻主,可是我從小就把他當成弟弟一樣
,我告訴他我愛上了決明子,他立刻向決明子發出戰帖,非要比個你死我活不可。”她的眼神變得悠遠且帶著哀傷,“我想
阻止他們,可是……”
“可是沒能阻止,最後衍變成你的潞兒弟弟被你得罪的仇家毒死,你沒來得及救他,因為你先救了決明子,你一直都
覺得對不起潞兒,也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他。決明子心中有愧,始終不肯跟你成親,放不下心中的鬱結,潞兒的死成為
了你們之間的障礙。可是你們甘之如殆,覺得這是一種贖罪的方式。”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在周瞿的嘴裏知道了,我曾經好
奇師傅說的潞兒,也好奇錦衣門是怎麽創立的,就向周瞿打聽,知道了師傅當年的那些風流韻事。
“炎祐!別以為我有求於你,你就給我囂張!我是你師傅,你得尊敬我!”師傅被我接話,有點掛不住麵,不過我發現
近幾年她是越老越耍小孩脾氣。
“顏,師傅為什麽叫你炎祐?”看看,我家小嗥都看不過去了。
“小嗥,我有兩個名字,在我母父家人麵前我叫做炎祐,家裏人都叫我祐兒。隻要我出了家人的視線我就叫做簡顏,
小嗥,在我的家人麵前你一定不能提我是簡顏,他們會生氣的,那樣他們就會不要我了。”沒辦法,說得太複雜他不懂,
隻能像哄小孩似的,一步一步來。
“我知道了,跟顏回家的時候就叫你祐。顏,如果你的家人不要你,嗥要你。”他過來抱住我,好像我會消失一樣,我
知道他在安慰我。
“嗬嗬,還是我家小嗥好,比那個老太婆可愛多了。”我一臉幸福的笑著,故意氣她。
“娃娃!”真把師傅氣著了,連我最不喜歡的稱呼都跑出來了。
“行了,知道了,不就是決明子嗎?我就去會會這個未來的師公,不給你追回來,我就跟師傅您的姓。”姓什麽我是無
所謂啦,反正都是自己起的。
“我們本來就屬一家!”做個保證都揩油,自己怎麽會收了個這麽滑頭的徒弟。
“嗬嗬。”看師傅那一臉既無奈又憤恨的表情就覺得解氣,把她丟我這三年的份全都補上。
“你要回去了吧?”我知道她說的是皇宮,我點了點頭,“等你參加完,再去吧。”她轉身走了,看著她的背影帶著一絲
蕭瑟,有種‘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遊哉,輾轉反側。’的意思。
“小嗥,準備準備,我們三天後下山。”
遍地簡樓
熱鬧的街市,繁華的街道,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人們都被剛剛從城門進來的兩個人吸引了目光。確切的說是兩個孩子
,他們身後跟著兩隻藍灰色的狼,兩隻狼的個頭超出了普通狼的三倍,嚇得四周觀看的人躲得老遠。
兩人二狼走到這條街最繁華的酒樓前停下,女孩抬頭看了看酒樓,微微皺眉,酒樓的牌匾上是用金字鑲的兩個大字‘
簡樓’。
“兩位客官……”小二看見有人站在門口立刻迎上前,可看到來人身後的兩隻動物,不禁有些腿軟。
“小二,有雅間嗎?”一看就知道眼前的人害怕什麽,身後的那兩個龐然大物是人見了都會害怕吧。
“客官……,這……”小二怕驚擾了樓裏的客人,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如果惹怒了眼前的主,放兩隻狼出來,她的小命還
有得要嗎?
“放心,它們不會咬人。把你們掌櫃叫過來,如果老板在更好,讓他來見我。”我記得這簡樓我隻開了兩家,怎麽剛下
淩霄山就看見我的金字招牌?菱荷不會把簡樓給我開的遍地都是了吧?
“……”雖然聽我這麽說,但還是消除不了她心裏的恐懼。
“小二!”我的聲音提高了三倍,她終於從狼的身上轉移到我身上。“去叫你們老板來。”說完,我直接帶著小嗥和兩隻
狼走向二樓,這裏的設施跟我曾經畫給菱荷的設計圖一樣,菱荷這小子真厲害,不會把每一家簡樓都設計成一個樣吧?不
過帶著兩隻龐然大物回頭率還真是百分之百。
“客官!等一下……”小二欲哭無淚,自己竟然沒膽子攔那兩個小孩子,做了這麽多年的小二,這一次是最窩囊的。
來到二樓,看到一個掛著‘雲棲’兩個字樣的牌子的房間,我要直接進去,小二看到後,立刻攔了過來。“客官,這間
不行,這間是我們……”上頭吩咐,這是老板專用房間。
“叫你們老板來。”我打發她去找老板,也不管她讓不讓進,繞過她直接進了這個叫做‘雲棲’的雅間。
小二看自己沒辦法解決眼前這兩位主,跑下樓去叫掌櫃過來。
“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的嗎?怎麽連兩個孩子都應付不了?”在屋子裏就聽見這個簡樓的掌櫃訓斥小二的聲音。
“賀掌櫃,你沒看見,那兩隻大狼著實嚇人,那兩位主……”她突然回憶那兩位主的長相來,如果不是那兩隻狼,她會看
傻了吧。
賀掌櫃一推開‘雲棲’雅間的房門,她立刻呆在了那裏,眼前的景象是人間的嗎?那兩個人是真人嗎?好像是天上的金
女玉童,還有那兩隻狼……,他們的身上泛著光暈,是自己眼花還是窗外陽光照射的關係?為何這兩個孩子如此耀眼。
“你是掌櫃?你們老板是誰?”我不敢肯定菱荷有這麽厲害,也有可能是別人模仿簡樓,先問清楚再說。
“我們老板?”奇怪眼前這個孩子為什麽要打聽自己的老板?其實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誰,常出麵的不過是
真正老板的手下而已,她們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老板。
“菱荷不是你們的老板?”看她的表情好像很為難,不會連自己的老板是誰都不知道吧?
“這位小姐認識我們大掌櫃?”賀掌櫃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這位小姐,看起來大概有十歲吧,不好猜,長得女生男相
,有一張比大掌櫃還要漂亮的臉蛋,本以為大掌櫃的臉蛋就很難找了,沒想到根本就比不上眼前這個女孩的一半。
“菱荷沒有告訴你們自己的老板是誰嗎?”我不會到自己的地盤上還要花錢吧?
“賀掌櫃,流瑩公子來了。”小二在提到流瑩的時候,眼睛變成星星狀,看到美男花癡的樣子,賀掌櫃聽到流瑩公子來
了後,臉上也有了那麽一點微波,不過掩飾住了。
“請流瑩公子上來。”很明顯這句話讓她們又摸不著頭腦,“請他上來吧。”
“可是……”流瑩公子可不是輕易見客的,賀掌櫃有點為難。
“去叫他吧,說他師伯在這兒。”她們沒把我想成‘這麽小就貪戀美色’就行,不過我很滿意她們的目光沒在小嗥身上打
轉。把小嗥帶在身邊最大的弊端不是他身邊的狼,而是他的美貌,他自己不知自己的臉有多麻煩,本來還想給他戴上麵紗
,可是他不幹,說帶著難受。
賀掌櫃一聽到眼前這個小孩自稱是流瑩公子的師伯,有可能是真的,眼前這兩個帶著兩隻狼的孩子一看就不簡單。她
吩咐小二下去請流瑩公子,她不得不留下來招待我這個‘貴客’。
“噔噔噔噔……”老遠就聽見急促的腳步聲,這流瑩公子也不顧形象了,直接衝到了我的房間。
“師伯!”流瑩上來一看見我便笑了,這種笑容像是帶刺的玫瑰如新雨洗禮般,高貴而又美麗,一臉興奮的樣子。
“我說過不要叫我師伯,把我叫老了。”看著比以前更加美麗的流瑩,真有種我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
“好久不見了,顏顏。”他上下的打量我,在看到我身旁的小嗥後,閃過一絲驚豔。
“是啊,不過我能不能問一下,我的簡樓怎麽會在這裏?”看他雖然比三年前強壯了點,不過還是一樣瘦弱。
“我的簡樓?”賀掌櫃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難道說簡樓的幕後老板是這個小女孩?那……她才幾歲就開了簡樓?如果她
沒記錯,三年前在皇城第一家簡樓開業,之後不久,在臨陽另一家簡樓隨之而起,不過兩個店有些不同,皇城的是酒樓,
臨陽的則是酒館,兩家雖說主打不同,不過經營手段相似,一樣受歡迎。
“還不是菱荷,我跟他聯絡後他跟我打聽關於你的事情,之後他就跟我談開分店的事,不知道怎麽的就變成了現在的
規模,隻要看到有‘簡樓’的字樣,那都是我們的分店,研國上下每個城鎮都有。”流瑩有些得意,他真的的很佩服菱荷,
聽說他好像是顏顏的小侍,這孩子到底什麽身份?肖前輩一點都不透露,而這個孩子,從第一眼起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家
的孩子。
“他也太誇張了吧?嚇了我一跳,真不敢相信,那小子竟然可以把生意做到這樣。”我給他的計劃上確實有開分店這一
項,可是他也不用把全國都開個遍吧,有點可怕。
“對了,讓你見個人,你看到她一定會嚇一跳,簡直是脫胎換骨。”流瑩很不客氣的坐到我身旁的凳子上,回頭對著賀
掌櫃說,“去把周琦叫上來,讓她來見自己的主子。”說完也不去管賀掌櫃的臉色,回頭對著我繼續說,“你給我留的人簡
直是個禍害。”賀掌櫃乖乖的下樓去叫周琦,一想起周琦,她渾身就不自在,一個女人長成這樣,真是投錯了胎。
“周琦?你不說我還真把她給忘了,怎麽是個禍害了?還像以前一樣死腦筋把你氣著了?”雖然周琦長得就很禍害,不
過他說的應該不是相貌上的禍害。
“現在的她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狐狸精’,她變了好多,就在我去找菱荷的期間,她一個人在家看店,等我回來後就
發現她好像變了個人,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本來就妖豔,不知道變成狐狸精會成什麽樣。”我倒是好奇,那個書呆子變成個狐狸精,再配上她那張臉,不知道
會是什麽樣。
“保證你會嚇一跳。”他拍了一下胸脯,一副‘你就等著看吧’的樣子。
正說著就見進來了一位美女,一身的青色布衣,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隻插了三根金釵,把她那張妖豔的臉襯出了幾
分嫵媚,一雙鳳眼看過來,一身的骨頭酥了半截。還好我不是色女,不然這樣的美人誰能放過?也幸好她是個女的,我不
感興趣。
“周琦拜見主子。”這個女孩就是當年的五歲主子,她還是一樣可愛,眉眼長開了許多,隱隱可以看出她的美麗,眼神
比當年更加明亮。
這些年來她終於明白她的用心,當掌櫃期間,她學會了敷衍,學會了明哲保身,學會了婉轉拒絕,學會了待客之道。
這些她以前都不懂,更不明白,為了麵子,為了自尊,什麽都可以不顧,覺得隻要有理就能走遍天下,有理到哪都能站得
直,行得正。可是她錯了,她看到的一切跟學到的東西完全不同,母親曾經教導過的,在這裏根本派不上用場,書上的那
些東西一點用也沒有,現在她終於明白‘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太貼切了。
“周琦呀,你是越來越漂亮了。”看到她的眼睛變得狡詐,變得虛假,讓我一時適應不了,當年那個正直固執的小女孩
不見了,如果不知道當年的她,還真的會被她現在的外表騙了。
“主子也是,長高了不少。”好啊,還學會‘以彼之身,還之彼道’了。
“是啊,我們都成長了不少。周琦,現在還覺得我當初是在整你嗎?”我知道當年她不服我的安排,可又無可奈何,現
在看來還樂在其中。
“不了,如果不是主子,周琦不會知道世間的險惡,不會知道耿直並不適合……”她有一點還沒變,那就是固執己見。
“周琦,看來我還要再教你一項,凡事不要太武斷。”我知道她想要說什麽,生活在市井之間必須學會油頭滑麵,但不
是什麽地方都能這樣。“這次我要回皇城,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巡撫顧清明為什麽會勸你來我身邊嗎?”我故作神秘的笑了
笑,“你該進京趕考了。”
“顏顏,那我不是少了一個得力助手?”流瑩不幹了,少了周琦誰給他算賬?
“流瑩,別告訴我錦衣門沒有人才。”算賬這點活在錦衣門隨便找個人就能替代,隻不過就要錦衣門的男子拋頭露麵罷
了。
“哼,就知道你沒那麽好心。走吧走吧,我們錦衣門不靠你。”他有點賭氣,可是心裏真的很感謝這個小師伯,她給了
他們錦衣門門人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她建立了另一種形式的錦衣門。
“流瑩,把簡樓交給你們打理我放心,不過從今以後你們不僅僅是單純的商人。如果我有什麽想打聽的事情,就靠你
們嘍。”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狠狠的瞪著我,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你想我們為你收集情報?”他眯了眯眼睛,本來就覺得她不簡單,果然她開始動手了。
“差不多,不過不用很長時間,能幫我這個忙嗎?”我甜甜的對著他笑。
“能。”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麽,可是他知道她不會做壞事,直覺這樣告訴自己,可以全力幫助她。
“那太好了,有你們幫忙我會輕鬆很多。”我轉向周琦,“小琦,以後你就負責傳遞消息吧。”
“啊?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顏,那我呢?”小嗥看到她跟別人那麽親近,笑得那麽開心,忍不住抱住她,他不願她對別人露出笑臉,這種感覺他
很討厭。
“小嗥?”突然被他抱住被嚇了一跳,“你當然是跟在我身邊啦。”這小子怎麽了,臉上有點寂寞的感覺。
聽到她的話,小嗥展開了笑容,讓一旁的兩個人看呆了。
“嗚~~”身後的追月低吼了一下,我回過頭看它,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糟了,來了這麽久忘了點菜了。”我對著周琦溫柔可愛的笑著,“小琦,幫我們叫點飯菜,給兩隻狼來兩隻生兔子,
麻煩你了。”
……
回到皇城
剛進到皇城門口,我突然停住了腳,身後跟著的兩人和兩隻狼沒想到我會突然停下來,回過頭看著我。
“主子,有什麽問題嗎?”周琦回頭對著我妖媚的一笑,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四周看看,不少人停下來看著她,
有的色胚已經流口水,濕了前襟都不知道。
“沒事,我在想先去哪裏。”先去看菱荷,還是先去李紅那裏?說實在的,不想這麽早回到那個華麗的牢籠裏去,有點
憋屈、鬱悶。
“顏,不是要回家嗎?”小嗥奇怪的看著我,不明白我回個家還要考慮先去哪。
“唉,我的家可不普通,不是隨便進出的。”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嗥到現在都不懂階級製度的可怕。“回到家可就出不
來了,先玩幾天再說吧。如果現在不玩,就沒得玩了。而且,”我看向小琦,她不能跟我進宮,得給她找個出處。“我們先
去簡樓再說吧。小琦,你見過菱荷嗎?”
“沒見過,聽流瑩公子說是個很漂亮的美女。”小琦好笑的看著我,明明就知道菱荷是位公子,還特意說成‘美女’。
“哼哼,小琦,不知道你知道我是誰的時候,還敢不敢跟我這麽痞。”我瞪了她一眼,在我麵前也是一身的油滑,這樣
的她我還真不適應,這一路走來,除了沒人敢靠近調戲外,就差她調戲別人了,一臉來者不拒的樣子。
“主子是什麽身份?”她最多可能是宰相家的小姐,還能是什麽?聽說皇家隻有三個皇女,最小的確實跟她一樣大,可
那個皇女卻是個‘傻王’,跟她肯定不是一個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說這些沒什麽用,我的事隻有我的家人知道。”瞟了她一眼,隨手抓過一個人問道,“知道
簡樓在哪嗎?”那人害怕我身邊的狼,哆哆嗦嗦的回答:“在前麵。”我一鬆開手那人就躲到老遠,生怕自己會被吃掉。
“哎呀,在前麵哪。”看著那個人躲得老遠,回頭看了看追月和速風,真是帥,瞟都不瞟其他人。在它們的眼裏隻有小
嗥,其次是我。“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對著剛才被我抓的人笑了笑,表示一下安慰,我沒發覺追月有些煩躁。
“走,去簡樓。”又可以大吃大喝了,我已經很久沒吃到禦廚做的東西了。
“顏,你很高興。”小嗥溫柔的笑了笑,我看見有人暈倒了。我正向前走時,他在我身邊說的。
“我很高興嗎?”一想到有美食吃,我能不高興嗎?
“主子是很高興回家吧?”果然是幸福中的孩子,主子她也隻有八歲吧,就算再不同於同齡人,可還是會想家人吧,終
究是個孩子。
聽到小琦的話,我自己都有點迷惑,真的是想家嗎?可是心裏這種興奮,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隻是很想知道母皇
父後都還好嗎?皇姐如何了?已經回來了嗎?很多很多的情況都想知道。這就是想家嗎?前世的時候,在出國留學的期間
,都沒有這樣的感覺,我知道姐姐會過得不錯,家裏的人能力都很強,所以不用我擔心。
我可不可以把這種感覺歸類到羈絆裏?在這個世界的羈絆越來越多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融入到了這個社會裏,成為
了女尊世界的一份子。這是不是代表,我已經放下前世了?對於前世的人和事,我已經記得不是那麽清楚了,也不會再去
想他們,這個世界的人和事取代了他們的地位。這一世正慢慢開始著,我也正慢慢享受著。
“可能吧。”我隨口回答小琦,沒看到她奇怪的眼神,那是一種不解、疑惑、奇怪的神情,想家或不想家我用的是‘可
能’來回答,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想不想家。
來到簡樓,一個女孩正站在門口,梳著一般的發髻,穿著一身青衣,濃眉大眼,高鼻梁中厚的嘴唇,鵝蛋臉,那雙眼
睛清涼純潔,這雙眼睛我一直都記得,透露著天真浪漫。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穿著禁軍的服裝,一雙大眼睛圓圓的臉
蛋,是個娃娃臉,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我敢肯定她的年齡一定不止這些。
“李青?”我叫著那個青衣女孩,她應該是李紅的妹妹,我曾經見過一次,印象相當深刻。
她看向我時愣了愣,在看到我身後的兩個人和兩隻狼時,嘴唇微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不過她最在意的還是
我怎麽會認識她,她並不記得在哪裏見過我。
“怎麽不認識我了?”她那時的注意力全都在菱花身上,哪裏注意到當時還是兩歲的我。“菱花不在嗎?”
“你怎麽認識我?”自己有這麽有名嗎?為什麽眼前的這個孩子會認識自己?竟然連菱花都知道。
“你姐姐呢?”我忍不住笑了笑,她是真的不記得我。
“這位小姐,你認識李大人?”被我忽略的這位娃娃臉插話,也不能怪她好奇,李紅現在可是她們的都統大人。
“認識,並且很熟。”看見我身後的兩隻狼的人,全都會自動退避三舍,眼前的這個娃娃臉竟然不怕,看她身體強壯,
地盤很穩,應該是個練家子,不愧是禁軍的人。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從街道的另一頭,傳出很大的聲音:“主子——!”他的聲音大而尖銳,轉眼一看,正是菱荷跟菱花
。菱荷穿著女裝跟菱花站在一起,兩人本來就長得像,看起來像是一對姐妹花,菱荷是越來越漂亮了,小的時候是秀氣,
現在多添了幾分成熟精明,越來越有韻味了。
聽到菱荷喊我主子,李青和那個娃娃臉,稍稍一愣。
“主子的跟班真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小琦在我身後嗔嗔的說了這麽一句,像是諷刺吧,又有那麽一點佩服的感覺,真
是服了她竟然能說出這種語氣的話。
“他是我的小侍,從我兩歲起就開始照顧我了。”我回過頭看著小琦,她微微有些驚訝,她知道菱荷是男的,可能沒想
到他竟會是我的小侍,還從小就照顧我。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菱荷的聲音有點抖,他現在可是簡樓的總掌櫃,竟然也會情緒失控?我以為開了這麽多家簡
樓的他,會改掉愛哭的毛病,看來我不能高估了這裏的男人。
“菱荷,你主子我回來了,你哭個什麽勁?”真不知道他這個愛哭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掉。
“我是高興的,讓主子見笑了。”他趕緊擦了擦眼淚,止住了淚水,他一向知道我的喜好。
“菱花參見主子。”菱花遞給菱荷一個手帕後,對著我深施一禮。
“菱花,你長高了不少啊。”現在的菱花竟然比菱荷還高。我還得繼續適應,這裏的陰陽顛倒,我實在是有抵觸。
“顏,我餓了。”小嗥在後麵拽拽我的衣袖,他是吃好了簡樓的菜,每到一個城鎮,他都會說他餓了,知道我會帶他去
簡樓吃東西。我也圖方便不用花錢,還可以吃到比其他酒樓好吃的飯菜,況且還有小琦替我們打點。
“知道了,你這個小饞鬼。”我拿這樣的他無可奈何,都快把他寵上天了。
“主子,他是……”菱荷看到主子身邊有個漂亮的男孩,拽著主子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樣子,好想讓人上前保護,這樣的
絕色,主子會收房吧?
“三年前我撿的,他是被狼養大的,比你小三歲。”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小嗥的身份,而我又把他帶在身邊,關係本
就難解釋,而舉動更是不拘小節,隨意慣了,在別人眼裏肯定是曖昧不清。
“……”他沒有再說什麽,可能是看到我們的舉動,有了自己的猜測吧。我也懶得解釋那麽多,不是說‘越描越黑’嗎?想
想還是算了,反正小嗥也不懂,別人也不會跟小嗥說這些,正好也斷了其她打小嗥主意的人。我也不放心把他交給什麽王
孫貴族,那些所謂的世家子女們,那小嗥還不成了深閨怨婦的犧牲品呀。
“菱花的主子?……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來我家的那個兩歲的小孩?”李青終於記起來當年那個讓菱花出了房門的小
孩子,那小孩子好厲害,菱花一聽是她來了,立刻出了房門,她記得那個小孩小小的樣子十分可愛,粉嫩粉嫩的臉蛋好想
上去捏一把。
“小青,不得無禮。”菱花對著李青皺眉,厲聲警告她。
“沒關係的,小花,不用這麽嚴肅。”李紅沒告訴她也是想保護她,不想讓她卷入複雜的世界吧。“菱荷,雲棲空著吧
?”
“嗯,一直都為主子空著。”菱荷在商場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察言觀色本就是他在宮裏保身的本事。“主子,這邊請
。”在外麵站著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位姐姐也一起來吧。”我邀請還處於呆泄狀態的娃娃臉,她已經看小嗥看傻了。
“啊?”被李青偷偷掐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嗬嗬,真是好玩。“抱歉,失禮了。”她不好意思
的對著我微微欠身,“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原來她聽見我的話啦。
“不知姐姐怎麽稱呼?”來到雲棲,這裏的設施跟我設計的一樣,雅致樸素,除了桌椅外,還有一套椅子和茶幾,牆壁
上掛著山水畫,窗戶麵向街道。
“我姓孫單名皓,皓月當空的皓。”她對著我抱抱拳,客氣的笑了笑。
“小妹姓簡,是這個簡樓的老板,單名一個顏字,顏色的顏。”我點點頭,也學著她的樣子抱抱拳。
“主子?”菱荷奇怪的看著我,菱花也是,她知道我是祐王,知道皇族是姓炎的,而我反而說姓簡名顏。
“這是我在江湖上的名字。”除了這個名字跟原來的世界有關係外,再也沒有什麽聯係了,我隻想記住自己的來處而已
。“我的真名叫做……”
“顏,追月它不舒服。”我這才發現,小嗥一直抱著追月,撫摸著它的頭,讓它能舒服一些。
“我看看。”我趕緊過去抓住它的一隻爪子,醫人我是沒有問題,不過這幾年天天跟它們在一起,也摸清了動物的脈象
,醫獸也沒問題。“嗬嗬,小嗥,我們的追月要當父親了。”動物的世界很奇怪,它們可以近親結婚,追月和速風雖然是兄
妹,不知道什麽時候它們已經形影不離,可能是失去了父母的關係,讓它們更不想分開了吧。
“要當父親?”小嗥懵懂的樣子,真是可愛。
“就是我們要有小狼可以玩了。”真為速風高興,它要當母親了呢。“速風,你要當母親了,有小狼要出生了,恭喜你
!”
“那就是說,速風和追月要當爹娘了?”小嗥眨了眨眼睛,看看追月又看看我,我肯定的點點頭,他興奮的歡呼起來,
猛的撲過來,“顏,顏,追月和速風要當爹娘了,太好了,太好了……”他抱住我蹦蹦跳跳的開心的不得了,又有狼伴了,他
很開心又有新的家人出現了吧。
“好了,好了,知道你開心,別再蹦了。”再蹦下去,我的衣服不被他扯開了才怪。
“主子,我去給您弄點吃的來。”菱荷看到此景,不想再呆下去,那兩個人在一起是那麽的耀眼,而自己隻不過是個侍
從,而他的主子不是一般人。
菱花看著哥哥匆匆的逃離,再回頭看向這個比自己還要小的主子,她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也為自己換了生長的環境
,讓自己可以讀書習武,他們兄妹兩個欠了小主子一份大恩。已經六年了,六年前她問自己打算做什麽的時候,她迷茫了
,她告訴自己哥哥要經商,她知道這是哥哥從小的夢想,家裏遭了變故,本來哥哥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小主子她給了哥哥
自由和希望。那麽自己呢?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直到跟著小青一起讀書學武後,她才知道自己比較喜歡學文。
這個小主子越來越漂亮了,她小的時候就是個精致的娃娃,現在更加的出色,哥哥一直以為她會是自己的妻主吧,在
太女殿下把他送給主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將來的命運。
“簡小妹,你剛才說你還有真名?”孫皓看我突然被人打岔,沒說出真名,她特意提醒我。
“哦,嗬嗬,被小嗥打岔忘了說了。”我幹笑起來,“他是狼嗥,這個名字是我給他起的,他什麽都不懂,還請孫姐姐
見諒。”我向她介紹小嗥,又轉向小琦,“她是我的隨從,叫做周琦。”她們互相見了禮,我便不再說話,沒想到她不死心
的看著我,很想知道我的真名。我發現我的劣根性又發作了,她越想知道,我越不想說。
“你今年幾歲?”李青突然問道,我看見菱花微微皺眉,想攔住她,覺得她對我很是無禮。
“剛滿八歲兩個月。”我對著菱花擺擺手,笑了笑,她識趣的退了回去,沒再阻攔她。
“你年齡這麽小竟然會是小花的主子,你很厲害嗎?”李青的年齡比菱花大吧,我記得好像是大兩歲,正是初生牛犢不
怕虎的年紀。
“顏很厲害的,她能把這麽大的蛇刺傷。”小嗥在我身後比劃著,他天真可愛的模樣又讓在座的人為之失神。
“主子,您還沒說真名呢?”小琦就是會插空,對我這個主子她並不是很尊敬。
“周琦,你怎麽可以這麽跟主子說話?”菱花終是忍受不了,我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忠實於我,可能她也是宮裏麵出來
的緣故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像對女主生長緩慢有很大的疑問,本來還想繼續以小賣小呢。
看來我還是打消計劃吧,在這聲明,30章往後一定讓女主長大,進入新一輪的全麵轟炸。
我自己也沒預測會寫多少,隻是想到哪寫到哪。
短暫相聚
“哎呀,小花,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對於菱花護主心切,周琦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演示住,妖豔的對著菱花一笑,
好似撒嬌一樣,要撲向她。
“別過來,你這個爹爹腔。”菱花嫌惡的躲開她,皺著眉,十分氣憤,“還好不在宮裏,不然以你的語氣早就被拉去砍
頭了。”
“宮裏?!”那三個人同時發出疑問,孫皓、李青還有周琦。
“主子,李紅來了。”菱荷端著飯菜上來,邊擺邊說。
“人呢?”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他有點疏遠,沒有剛見時那種親近感。
“在下麵跟一群人吃飯。”他擺好飯菜後,拿著托盤等著我的吩咐。
“李青,去請你姐姐上來,就說想介紹一個人給她認識。”我對著李青吩咐,她稍稍有些發愣,我又轉向孫皓,“孫姐
姐,你不是禁軍的人嗎?怎麽沒和李紅一起?”
“……”她看了我很久,停頓了一會才說道,“本來是跟李大人她們一起的,我先來這裏等她們,卻被小青拉住了。”她剛
說完,菱花在一旁跟她說了幾句,便乖乖的下去找她姐姐了。
這個自稱是簡樓老板的小孩竟然直呼李大人的姓名,難道她不知道李大人的官職是四品嗎?普通人都應該稱呼一聲‘
大人’才對,直覺告訴她這孩子的身份不簡單。
“嗬嗬,是嗎?孫姐姐,請你把今天看到的、聽到的放在心裏,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看著桌上的美食,吞了吞口水
,轉頭一看小嗥已經開吃了。“菱荷,有生肉嗎?給兩隻狼準備點。”我從懷裏掏出一粒補藥,塞到追月嘴裏,它不知道自
己懷孕了,這一路走來體力消耗太多,累著了。不過我沒想到這裏的動物也是陰陽顛倒的,公狼生小崽我還真是沒見過,
最多聽說過公雞下蛋。
“知道了主子。”菱荷轉身又出去了。
“簡小妹是不是有什麽不能對外說的?”看她吩咐別人做事好像是家常便飯,一點都不生疏,這樣的一個孩子不可能是
普通人家的小姐。
門突然被撞開,孫皓第一次看見她崇拜的李大人會如此的激動,在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孩子後,慢慢露出了笑容,這
是她從來都沒見過的笑。那是一種釋然的笑,好像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您回來了?”李紅上前一步,李青跟在她身後,關上了房門,她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看見姐姐為了姐夫以外的人激
動,沒對下麵的人說一聲就直接跑上來,一點都不像平常穩重成熟的姐姐。
“嗯。”這個一直看著我成長的女人,看著我的時候是尊敬,是期待,她會選擇我是因為感興趣,是期待我未來的發展
,她想見證一個人的成長。
“屬下李紅,參見祐王殿下。”在看到孫皓竟然跟我坐在一起,她微微皺眉,半跪在地上行禮,她是想告訴孫皓我的身
份吧,以免她在我麵前失禮。
“在外麵就不用這樣了吧?”我有點無奈,她不會是怕我被她們欺負吧?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主子……”小琦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是皇女,猜想過她是高官的子女,最高可能是宰相的千金,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是
皇上最最寵愛的皇女,第一個被封王的那個全天下都知道的‘傻王’——祐王殿下。傳聞太不準確,這樣的祐王如果是傻子的
話,那全天下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祐王……”皇後所出的第二女,從小就被封王的三皇女,她就是李大人惦念的人嗎?這個‘傻王’?孫皓不敢相信,沒想
到她最尊敬的李大人竟會是祐王的人,早就猜到她很可能是宮裏某個皇女的幕僚,可怎麽猜都沒有猜到竟然是祐王殿下。
傳聞說她不是個癡傻兒嗎?可眼前的小孩哪裏癡傻?看她身邊的隨從仆人,就一個比一個出色,這麽多出色的人怎麽可能
甘願跟隨一個傻子?難道說這祐王其實是皇上的……
“咦——你就是那個傻王炎祐?”李青下巴有些合不上了,菱荷跟菱花的主子竟然是親王,真是太厲害了。
“顏,她們怎麽了?下巴怎麽都掉了?”小嗥好不容易從美食裏抽空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幾個下巴快掉的三個人。
“她們也餓了,不過舍不得跟你搶,隻能幹流口水。”我暗暗偷笑,她們的表情真是太有意思了,嘿嘿嘿……都快憋出內
傷了。
李青的反應好特別,她沒有害怕我的身份,反而直接問我是不是傻子。孫皓微微蹙眉,看著我的眼神有點懷疑,更多
的是驚訝,也不敢再坐著了,跟著李紅跪在地上。小琦的表情最好玩了,開始先驚訝,而後立刻變成皺眉,嘟著嘴,又不
自覺的把嘴張開,眼看下巴就快掉到桌子上了,看著我眨了眨眼睛,遇到我的目光後,趕緊低下了頭,在懺悔自己無禮吧
?
“我餓了,對不起,那我不吃了。”小嗥被我說得不好意思,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她們,可是她們卻沒有一點動手的
樣子,地上還跪著兩個。“她們怎麽都不吃呀?顏,你不是說吃東西一定要在桌子上吃嗎?為什麽她們蹲在地上?”
“嗬嗬,小嗥乖,你先吃,她們等下會到樓下跟她們的朋友吃,你先吃吧。”他還真是單純好騙,我說什麽他都信。
“哦,那顏也吃。”他可不管什麽客道不客道,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什麽都是隨心所欲,從不理會世俗的那一套,我
最喜歡他這一點。
“好,我陪你吃。”拿著筷子夾了幾口菜,“李紅你們起來吧,地上又沒有銀子,幹嘛總跪著,再跪也跪不出金子來。
還是像小嗥說得,你們想學狼那樣吃東西?”
“殿下還是老樣子。”李紅起來後撫了撫身上的灰塵,沒想到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不按常理做事,喜歡拿別人開涮
。
“當然,我再過幾年也不會變。”就這樣變不了多少了,再變也是年齡在變,骨子裏還是一樣。
“殿下您怎麽會在宮外?”祐王不是應該一直在宮裏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這個簡樓又是怎麽回事?孫皓還是
不清楚,這個祐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她竟然可以讓不喜權利爭鬥的李大人傾心相助,甘願做她的手下。
“孫皓,這不是你該問的。”李紅打住了她的疑問,皺緊了眉頭,這個孫皓還真是膽大,什麽都敢問。
“嗬嗬,沒關係的,我不會下毒教訓她的,你不用這麽緊張,我沒那麽小氣的。”我對著李紅擺擺手,不過這句話的效
果很好,孫皓的眼睛變得更圓更大了,配上她的圓臉,都快變成銅鈴了。
“殿下。”李紅憋不住笑了,她也看見孫皓吃癟的表情,實在是太搞笑了。
“孫皓?小嗥?你們兩人的名字讀音一樣呢。”聽到我叫他的名字,他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給我夾裏了一塊熏肉。
“這個好吃。”他像是獻寶一樣,覺得好吃的就會給我夾一塊,剩下的他全包了。
“是嗎?”他的口味可是很叼的,不好吃的他一口都不會動,酸鹹苦辣的口味跟我一樣,應該是被我帶的,當初我吃什
麽他就吃什麽,久而久之口味被我同化了。
“殿下,您什麽時候回宮?”突然被李紅這麽一問,我心裏又開始憋屈了,那些影子總是陰魂不散。我很失落的看著她
,非常不情願的說道,“吃完飯就得回,母皇早就來催了。”話音剛落房裏就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屬下韓若參見祐王殿下。”來人是個中年女人,沒帶麵罩,半跪在我腳邊,速風對著她直激動,因為她身上有一股煞
氣,讓它感到了威脅。
“速風,沒事。”我回頭安撫速風,它看了我一眼便蹲在了地上,不過還盯著她不放。“你是青梨的師傅?”我聽青梨說
過,她是暗衛的首領,也是青梨的師傅。
“屬下正是青梨的師傅。”她早就想見一見這個祐王了,先是被肖慶山肖前輩收為徒弟,再把她的手下們耍得團團轉,
弄得誰都不願意去守護祐元殿,甚至連說到祐元殿都成為他們私下裏的禁忌。
“我母皇讓你來的?”就知道不會那麽逍遙,真是的,一點都不好玩,一回來就被抓。
“您那麽高調的出現,想不知道都難。”看她一臉的不甘,她以為自己不會被發現嗎?應該不會吧,在剛進城門後她應
該就感覺到了,不然她不會突然停住腳步,這位祐王的身上有很強的內息。
“我本來就沒抱什麽希望,一進城門就感覺有人跟著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讓李紅送我回去。”要不然我也不會先
來簡樓。
“是,屬下告退。”說完,人就消失在房間裏了。
“主子,那個人是誰?”周琦這次算是大開眼界了,不愧是皇城什麽高人都有。
“宮裏的暗衛。”這時候菱荷拿了兩隻雞回來,我接過來丟給速風,它叼著兩隻雞送到追月嘴邊,追月勉強撐起身子慢
慢的撕咬眼前的食物。“菱荷,把這裏的事情交給小琦,你跟我回宮。”
“是,菱荷知道了。”他讓周琦跟著他走,菱花微微皺眉,有些不舍的看著她哥哥。
“放心,等皇姐的及笄典禮過後,我會讓他出來的。”看到菱花擔心的樣子,我想都沒想就出口安撫她,孫皓突然很奇
怪的看著我。
“菱荷是你的婢女?”咦?她竟然不知道菱荷是男的?哎呀,我怎麽忘了,我一直讓菱荷扮女裝,不過沒想到還真騙到
人了。
“不是。”我看著她嘴邊的笑就想搗亂,她聽到我否定,輕輕籲了口氣,我壞心眼的接著說,“他是我的小侍。”
“什麽?!菱荷是男的?”本以為菱荷隻不過爹爹腔一點,可是怎麽也沒想到他真的是個男的,想起自己曾經還跟他勾
肩搭背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對,他是宮裏的人。”如果她想追菱荷的話會費點勁,禁軍的侍衛跟宮裏的小侍私通可是重罪。“呃,對了,你在禁
軍是什麽職位?”
“殿下,她在禁軍是小組長,負責第四區的守衛。”李紅替她回答道。
“第四區?”這皇宮裏有叫做第四區的地方嗎?
“是這樣的,李大人把整個禁軍分成四組,把皇宮分成四個區,每一組負責一個區,各自有組長帶領,哪個區出問題
就由哪個區的組長承擔責任。”孫皓解釋著‘第四區’的概念,這不是李紅曾經問過我的事情嗎?她竟然把我說過的方法用
到了禁軍裏,她還真敢。
“李紅,你還真敢用。”我不禁佩服她的膽量和魄力。
“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而且效率也高,省下了不少人力,我的工作也輕鬆不少。”李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自己
盜用了我的想法,有些羞澀難當,盜用就盜用吧,誰讓這裏不講版權的。
“算了,用就用了,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看小嗥吃得差不多了,菱荷也都回來了,天色也已經轉西了,回宮要走很
長時間。“小嗥,你吃好了沒?”
“吃飽了,……咯……”正說著打了個飽嗝,又讓這群人驚掉了下巴,這麽不‘淑男’實在是不符他的形象,誰讓他沒事長了
一張驚世駭俗的臉。
“飽了我們就該回家了,我家很大,大到會迷路,你要緊緊跟著我呦。”我拉過他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有時候吃
到不好啃的東西還是會上手。
“嗯,我不會跟丟的,就算是跟丟了,也會憑氣味找到你的,顏的身上有很香的味道。”說著他就過來蹭了蹭我的脖子
,動作十分像隻貓。我摸摸他的頭,除了小琦已經看習慣了以外,都很自覺的轉過身去非禮勿視。
“你們幹嘛都轉過去了?怎麽,不願意看我們這麽要好嫉妒了?”我壞壞的笑著,聽到我的話她們都是一個表情,很想
掐住我的脖子問‘誰嫉妒了?’可是礙到身份問題,誰也沒敢。
“嗬嗬,主子,別玩了,再不走太陽可就下山了,宮門可就要關了。”菱荷捂著嘴偷笑了幾聲,沒想到主子還是跟以前
一樣愛玩,但對待這個角色男子時多了幾分溫情。
“菱荷,你太小看我了,哪次進出我走過宮門了?”想想也真是,來來回回,進進出出,我連一次宮門都沒走過,連自
己家門都沒走過,我怎麽會這麽可憐?
“……”菱荷無奈了,想來想去主子還真是沒走過宮門,看她在那自憐皺眉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愛,真想上手掐一
下。
“噗……”李紅憋不住笑了起來,她這一笑不要緊,把所有人都帶動了起來,全都一陣輕笑。
“可憐吧,我這個祐王竟然連宮門都沒走過。”我在那繼續裝可憐,惹得她們笑聲此起彼伏,她們開心的樣子渲染了我
,把被剛才被暗衛監視的憋屈一掃而光。
這一刻他們沒有把她當做祐王,也沒有把她當成主子,隻是把她當作一個開心的孩子,一個沒有權利爭鬥的小孩。這
半天的相聚相處,讓他們在日後回憶中,難以忘懷,這樣的祐王,他們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這麽開心的祐王,這麽活寶搞
笑的祐王,這麽表情豐富的祐王,給人快樂溫暖的祐王,他們再也沒有見到。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高高在上,一
人之下萬人之上,站在了最高點,更讓人難以琢磨。
她就像是一片浮雲,一觸手就會飄走的清雲,跟‘雲棲’這個名字很像,隻是暫時棲息在一片天地的一層薄雲,終究會
飄走散去。雲,是抓不到,困不住,觸不及的。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我回來了!
昨天JJ怎麽都上不去,就沒更,等一下一定奉上~~~
皇姐及笄
“兒臣給母皇請安。”回到皇宮,讓菱荷先帶小嗥回祐元殿,自己來到禦書房拜見母皇。
“祐兒,”母皇剛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慢慢綻開笑容,沒有了皇帝的威嚴,有的隻是普通母親的慈愛。“長高了,
越來越像你父後了。”
“母皇您卻比三年前蒼老了許多。”她的鬢角摻雜著幾絲白發,沒有三年前精神,隻不過三年的時間,竟會讓人有這麽
大的變化。“您很累嗎?”心微微有些憋悶,她看著我的神情是欣慰,而我卻覺得累,讓我突然想起了前世的爸爸,不知不
覺中變得蒼老。
她引出了我前世的記憶,讓我的心頃刻墜入黑暗,這個皇宮總是能讓我回憶起最不想回憶的東西,勾起那些被我隱藏
在心底的黑暗,讓我的心不再輕快,變得沉重而複雜。
“當皇帝,總是會這樣。”她的祐兒會關心她了,隻有這個女兒她才會有溫暖的感覺,覺得自己在她麵前才是一個普通
的母親。“沒去看你父後?你還不知道你們姐妹倆又有一個同胞弟弟了吧?”一想到那孩子,嘴角就不自覺的微笑起來,那
孩子跟祐兒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可愛得不得了,看見他總能想起祐兒小的時候。
“弟弟?”看著母皇溫柔的雙眸,這樣的母皇也隻有在提到父後的時候才會出現,他們是真心相愛。“幾歲了?”前世我
是個孤兒,這一世父母健在,兄弟姐妹更是齊全,不過我隻見過皇姐跟皇長子兩個,就連二皇姐我都沒見過。
“兩歲了。”她也會覺得意外嗎?跟祈兒的反應一模一樣,祈兒也是意外的問幾歲了,好像從來都沒想過她父後會再有
孩子一樣。這也不能怪她們,芯兒在生下祐兒後,身體就一直不好,還好這幾年靜養回來了。
“我一會兒就去給父後請安。”不知道這個弟弟會是什麽樣子,才兩歲,跟我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樣大,母皇跟父後的
優良基因,肯定會很可愛,光想像著弟弟的模樣心就越來越癢癢,很想見見真人。
看著祐兒癡癡的笑著,竟然跟祈兒當初聽到她出生時的神情一樣,就是這種當姐姐的高興勁,也是急著想見見。
“我們母女一起吧。”放下手裏的筆,把奏折放在一邊,繞過桌子走到她麵前,原來隻到自己大腿根的個子,現在已經
長到自己胸口了,時間真是可怕。
“母皇,皇姐回來了嗎?”沒發現她在那裏感慨時間的流逝,我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早就回來了,哪像你不回家不說,連一封信都沒有。”她的手還是這麽小,感覺不出她手上有練武的繭子,真不像是
學武的人,韓若手上就有很厚的繭子,她還以為練武之人都有這樣的繭子呢。
“嗬嗬,我怕暴露身份,被人查出來。從我跟師傅一起出遊時就有人跟蹤,為了安全起見就一直沒寫。”其實是懶得寫
,毛筆字很難。
“你竟然還把青梨送給了你皇姐,你就這麽不待見朕送你的人嗎?”她連青梨都打發給別人,一開始她就沒想帶任何和
宮裏有關係的人,不過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讓菱荷開了簡樓,還發展到現在的規模,她怎麽會這些的?難道也是皇姨教的
嗎?
“我是放心不下皇姐嘛,她身邊沒一個親信,況且我有師傅保護,不會出什麽事。母皇說得太嚴重了。”我噘著嘴,很
不樂意她這樣說。其實我心裏也挺心虛的,怎麽說他們都是我這個身體的家人,對我也疼愛備至,我卻不想讓他們知道我
在外麵的生活。
“祐兒,你在外麵就那麽開心嗎?開心到連寫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她總是想跟皇族脫離關係,就跟皇姨一樣,急著
把淩霄門跟皇族的關係扯清。
“母皇,您應該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的,這是淩霄門的規矩,也是聖祖皇帝的遺旨。母皇,您何必強求呢?”母皇
到現在還放不開我嗎?也是,都怪自己總是沉不住氣,總想親自教訓傷害我家人的人。
“祐兒……”她什麽都懂,什麽都清楚,當初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她會是個神童呢?真的不想放她走,做為皇帝選擇接班
人是義務,可做為母親她也不想讓最寵愛的女兒承擔這樣的重擔,這種矛盾的思想一直糾纏著她。
“母皇,不要再說這些。我帶回來一個男孩,兩隻狼,您聽韓若說過了吧?”不想再去討論‘不寫信’這個問題,她想說
的不是寫不寫信,而是寧可在外麵漂遊,也不想回宮的事情。如果母皇再說下去,我想我會發生激烈的抗拒,可能會觸怒
她,我怕她不肯放我走,那樣我會做出極端手段,傷害了她也傷害了自己。
“聽說了,韓若說你帶回來的男孩是個絕色,怎麽,這麽快就備好側夫了?”既然她抵觸,多說也無益,不說便不說吧
,以後再想辦法讓她留下,祈兒興許會有法子,她對祈兒的感情比自己跟芯兒的深,還真有些嫉妒祈兒。
“什麽呀,才不是呢。”側夫?我怎麽忘了,我是個‘王爺’,此生絕不可能隻有一個夫,一定不能讓母皇賜一大堆脂粉
男下來,那我還不被煩死呀。“小嗥是我撿來的,他原來是被狼養大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他的性情很單純,雖然是人
,可更像是動物,直率憑心而動。”我故意把小嗥的性情說了一下,婉轉的告訴母皇我比較喜歡單純無心機的男人,不喜
歡那些深閨怨夫之類的,順便拿小嗥擋擋‘災’。
“看來你很喜歡他呀。”祐兒是長大了,連男人自己都找好了,對於喜好的類型也已經定位,真是不服老都不行。
“……,你們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反正小嗥什麽都不懂,你們跟他說了他也不明白,我是沒有那種意思,隨你們
便吧。”我無奈的擺擺手,隻要我扯得越幹淨,他們的想象力就越豐富,不過有點對不起小嗥,拿他抵擋男人,對他的名
譽有些損害。
不管長多大,她還是一樣的可愛,這張粉嫩的小臉,總是想讓人掐上一掐。拉著她的小手,很有幸福的感覺,好溫馨
。做為一個皇帝,這樣普通人家的感情是自己所缺少的,是一種奢侈,隻有她敢這樣對自己,其他的女兒都不敢靠近自己
,包括祈兒在內。當初不想讓祐兒離開,就是因為她能給自己一種普通溫暖的感覺,能讓自己覺得自己是個母親,而不是
一個皇帝。所有的母愛全都給了她,對她的縱容,對她的嬌寵,全都放在她身上,為了她自己差點把長子給斬了,為了她
終於跟皇太後翻臉要把計劃提早實施,情況並不樂觀。
“祐兒!”剛走到坤明殿門口,皇姐就發現了我們,她在看到我牽著母皇的手的時候,微微露出詫異的目光,眼中的失
落瞬間閃過,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她從來都沒有這樣跟母皇親近過吧?
“父後,皇姐,兒臣回來了?”看到父後坐在院子裏抱著一個可愛的小孩子,那個樣子跟自己長得好像,要不是自己已
經長到八歲了,還真會以為他是我的雙胞胎兄弟。想不到我弟弟會這麽可愛,粉嫩的小臉,好像讓人上前掐一下。皇姐站
在父後旁邊,逗弄著父後懷裏的小孩,看到我後,激動的跑過來,先是向母皇行禮,然後牽過我空置的那隻手。
“祐兒長高了。”我已經到她肩部,快趕上她了。
“祐兒?”父後看到我,把懷裏的小孩遞給身邊的奶父,我掙開她們兩人,來到父後麵前。
“父後,孩兒回來了,父後有沒有想我?”乖巧的行禮,聽到我的話,他的淚水突然流了出來,伸手抱住我。
“祐兒回來了,我的祐兒回來了。”他已經抱不動我了,隻能矮下身抱著,我回抱住他。
“芯兒,祐兒回來了,你哭個什麽勁?應該高興才對。”母皇心疼看不下去了。
“嗬嗬,我是高興的。”他鬆開我,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祐兒,你跟皇姐說說,三年前你是不是去過我的軍營?”趁母皇在安慰父後的時候,皇姐把我拉到一旁,低聲問著。
“嗯,青梨沒有跟你說嗎?”我點了點頭,青梨沒跟皇姐實說嗎?
“她隻說你跟高人出遊去了。”原來青梨把我的事瞞了下來,沒有告訴皇姐我是淩霄門的少主。
“皇姐,在我兩歲醒來的時候就不傻了,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吧。至於那個‘高人’,她是我的師傅。”瞞著皇姐不見得有
什麽好處,反而會心生疑慮,我不想皇姐對我產生猜忌,不想讓她對我產生恐懼,更不想她忌憚於我。青梨可能沒搞清楚
,她一直以為我存心瞞著別人,其實我並沒有特意瞞著家人,隻不過不想讓不相幹的人知道真正的我。
“是你師傅救了我?”原來並不是什麽交易,怪不得母皇沒給她回信,她是氣自己說她跟那個高人有什麽交易把祐兒賣
了,生自己的氣故意不告訴她,讓她在軍營幹著急。
“不,是我救了你。”她微微一愣,很奇怪的看著我,我笑了笑“師傅傳授給我的醫術我學得很精,在五歲的時候就已
經可以自己製藥。”我拿出一瓶萬能解毒丹遞給她,“就是這個,能解各種毒素的丹藥,皇姐你拿著吧。”這種萬能解毒丹
我覺得很管用,在淩霄山閑暇的時候多做了些。
“沒想到我欠了祐兒一命。”她接過解毒丹,握在手裏,沒想到祐兒越來越厲害,這是不是代表她兒時的夢想可以實現
了?
“怎麽會呢,一直都是祐兒欠皇姐的。”對你的恩情我無以為報,對你的事情我虧欠太多,不管是你,還是前世的姐姐
,我都欠著你們的。我低下眼簾,不想讓她看到我眼中的惆悵。“姐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的皇姐,對我照顧
得無微不至,把我疼在心尖上,這種感情是我所珍惜的。
“菱荷拜見皇上、皇後、太女殿下、祐王殿下。”正說著話,菱荷突然來到坤明殿,我不是讓他先帶小嗥回祐元殿嗎?
怎麽來這了?我的眉頭不禁皺在一起,看到我皺眉的菱荷,來到我麵前跪下。“主子,菱荷辦事不利,奴才帶著狼公子去
祐元殿的路上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他身邊的兩隻狼也不見蹤影,奴才該死。”他伏地磕頭,一臉的擔心。沒想到三年沒在
宮裏,一回來就犯錯。
“沒事,菱荷你不用擔心,起來吧。”小嗥還是喜歡到處亂跑,一定是看見新奇的東西沒跟菱荷說一聲就自己帶著兩隻
狼跑了。
“狼公子?”皇姐聽到我帶回來的竟是一位公子,嘴角慢慢咧開。“祐兒的夫?”
“嗬嗬,這三年來一直陪伴我的人,讓皇姐見笑了。”陪伴的人不一定就會成為夫,不過我有意誤導。我是在壞笑,不
過他們應該看不出來。
把一隻手指彎曲放在嘴裏,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過了一陣就聽見外麵一陣騷動,兩隻狼首當其衝跳進了坤明殿,嚇
得父後躲在了母皇身後。
“顏——”小嗥隨著速風和追月身後跳了進來,手裏拿著天蠶絲做成的長鞭,下山後我為他添置的適手兵器。他身後跟著
一大幫的侍衛,揮動長鞭,把這些侍衛們的兵器繳械,還在每人臉上留上一道鞭痕。
“住手,你們都下去吧。”我喝聲製止他們打鬥,“他是本王的客人。”
“小的參見陛下,皇後娘娘,太女殿下,嗯……”來人是個文雅的女人,看她的衣服應該是小組長,五官棱角分明,相貌
算是中等,看起來不討厭。
“她是本宮的皇妹,祐王。”皇姐微微皺眉,不過她知道宮中的人很少有見過我的。
“小人是禁軍第三區的組長柯梁,參見祐王殿下。”她聽到著眼前的孩子就是祐王有些驚訝,這就是陛下一直藏匿的三
皇女,那個傻王?看情況她根本就不傻吧,皇家的人真是讓人搞不懂。
“起吧。”看她跪下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別人對我下跪。“傷了你的手下們真是不好意思,不過你們
也驚嚇到我的客人。”
“顏,我找到你了。”小嗥看她們沒再上前,知道她們不會再阻攔他,看見我後興奮的跑過來,抱住我的一隻胳膊。“
我說過就算是跟丟了,也會憑氣味找到你的。”他笑得開心得意,親昵的抱著我。
“你呀,都把我家仆人攪得雞飛狗跳了。”點了點他的額頭,實在是拿他沒轍。
“我就是知道她們是守你們家的仆人才沒下狠手的。”他撅起嘴,有些委屈,他下手已經很留情了。
“是,是,你厲害,我家的仆人都打不贏你。”我牽過他的手,轉向母皇、父後和皇姐,“他就是我帶回來的公子,叫
做狼嗥。他是被狼收養的孩子,今年十一歲,已經跟了我三年了。”
他們全都盯著小嗥,被他的容貌震撼了,他的容貌在哪裏都是獨一無二的。
“祐兒,你真會挑。”沒想到她的小女兒這麽厲害,隨便撿到的都是絕色,韓若說他比芯兒還要美麗,她還有點不信,
看到真人她才明白,韓若所言非虛。
“如此長相怕是會招來禍事。”父後皺了皺眉,對小嗥的印象不言而喻。
“沒事的,就算是,我也會保護他,不會讓他受到傷害。”我摸了摸他的頭,第一次看見他容貌的時我已經很清楚,他
會是個禍水,不過我應該有這個能力,護他周全。
他們看見我對他的縱容,就知道我對他的態度不一樣,這裏麵一半是我故意的,一半是我真心的,很喜歡他的天真單
純,不希望他變得跟這裏的男人一樣,柔媚嬌弱,他跟一般的男子不一樣,雖然他很喜歡跟我撒嬌,可是那也是隻對我,
對待其他人就很冷淡,常常冷著臉,不理任何人。
“他,真美。”皇姐直直的看著小嗥,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著我了然的笑著。“怪不得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被美
色所迷,不能自拔啦?”皇姐開起我的玩笑來。
“哪有。”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是吧,天天都跟他在一起,形影不離,任誰都會覺得是被美色所迷。
皇姐的及笄大典在半個月後舉行,早早的起身,到皇姐的寢宮去看皇姐,古代盛典可是相當有看頭。小嗥也很想湊熱
鬧,不過他很擔心追月,一直呆在祐元殿照顧它們,速風也一直陪著追月,這半個月的時間追月的肚子明顯的變大,估計
再有兩個月小狼就會出生了。
看著眼前的宮女小侍來來回回的忙活,給皇姐布置全身的行頭,鳳釵鳳冠和金絲發帶用來綰發,一身白衣雪緞,還有
及笄後要穿的紅色錦衣,上麵繡著百鳥圖,精致繁華,每一隻鳥都被秀得栩栩如生,精巧美麗。一雙厚底的蓮花繡鞋,代
表著步步登高的象征,這些東西全都慢慢裝飾在皇姐身上,整整花了兩個時辰。皇姐跟姐姐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
甚至懷疑她有可能就是另一個姐姐。
慢慢的日頭將近正午,我們已經移置到朝和殿,是皇宮的正殿,也是母皇上朝的宮殿,現在已經布置成皇姐及笄典禮
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物全都到場。第一次看見母皇所有的妃子,所有的朝臣,和所有的兒女。皇姐是長女,除了她以外
就隻有福妃所出的二皇女炎佐和我,再就是已經癡傻了的皇長子炎玉,兩個小皇子,一個是和我差不多大的二皇子炎天,
再就是我的胞弟小皇子炎清。我是第一次見到二皇姐,她比我大三歲,已經十一,她長得很像母皇,中性臉,沒有母皇的
淩厲,倒是有些柔弱,不像大女子樣,沒有皇姐那樣的氣質。
母皇的妃子不多,除了父後和福妃,再就是一些級別低等的美人,數了數也隻有七個,可能是寵幸過後不得不封品級
。這裏的女人果然都很好色,連母皇也不能例外,這幾個美人算是各有各的特色,初見確實能撩起心弦。
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清楚朝中的各位官員,她們的品性、職位,差不多都略知一二,青梨拿來的資料都是從母皇那裏弄
過來的,相當詳細。瞄到一個滿臉是皺紋,瘦幹幹的,一副狡詐相的老太婆,一看到她我就覺得討厭,而我第一個想到的
名字就是馮尚書,馮昭儀的母親,皇太後的表姐馮裕寧。
從我出現到現在,不少目光掃到我身上,我裝出沒有察覺的樣子,很不守規矩的倚在父後旁邊,看著下麵將要朝拜的
人群。司儀已經準備好一篇長文,聽著她在那裏宣讀,弄得我昏昏欲睡,幾個宮女端著及笄禮要用的東西,站在一旁,有
三個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司儀後方,他們身後有一群樂師正做著準備,等待著司儀的‘長篇大論’念完。
司儀剛一念完,那三個高挑的男子唱起頌詞,後麵的樂師們起樂,配合他們三個吟唱師。有點像宗教裏的唱詩班。頌
詞很簡練,曲調很長,每個字音都會唱上一陣,雖然很慢卻很好聽,不會讓人覺得膩歪。
歌聲停止後,一位宮女走到我麵前,她手中端著皇姐的鳳冠,我不解,看向父後,他給我解釋道:“這是儀式的一部
分,你沒仔細聽司儀說嗎?她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你要為祈兒遞金冠嗎。”那個司儀可能說過吧,我沒注意聽,她說得話
太文鄒鄒了,我不太喜歡。
“哦,我知道了。”我接過宮女手中的金冠,來到皇姐身邊,皇姐跪在大殿中間,母皇正解下她一縷發髻,撤下一條金
絲發帶,插上宮女遞上的金釵。我走上前去,把金冠遞上,母皇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皇姐看著我也一直在笑,笑得我
有些發愣。
“知不知道為什麽是你遞金冠,而不是炎佐?”皇姐小聲的說道,隻有我跟母皇能聽見。我搖了搖頭,有些詫異,確實
不應該輪到我,我前麵還有個二皇姐,應該是她遞才對。
“因為你是親王。”母皇小聲的為我解惑,沒想到我們姐妹說話,她會插上一句,讓皇姐有些受寵若驚。母皇俯下身先
是摸了摸我的臉蛋,然後接過我手裏的金冠,給皇姐帶上。
“隻要是皇姐的東西,祐兒都會奉上。”不隻是金冠,這個皇位我也會讓皇姐安穩的坐上,不受任何人的侵害。
這才是我真正放不下的,也是我一直遲遲不徹底離開皇宮的原因,隻要皇姐安穩的坐上皇位,也就是我永遠離開皇宮
之時。隻要知道皇姐平安無事,我便再也沒有牽掛,跟前世差不多,知道姐姐結婚以後,我安心的出國留學,找出我一直
糾結的疑惑,她為何會恐懼我,又明知會中傷我,還說出那樣的話。
“祐兒……”皇姐睜大眼睛看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在興奮,眼中的光亮是我沒見過的期望,她的夢想會實現的。
看來能留住祐兒的也隻有祈兒,想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祈兒,如果不是祈兒突然墜馬,她不會對馮昭儀下手警告
馮裕寧,那個老太婆也不會突然停止動作。不過她對著自己請罪,萬分悲痛,誠惶誠恐的樣子還真是大快人心,如果不是
祐兒,她不可能這麽解氣。若祐兒願意的話,整個紫苑大陸……
看著母皇給皇姐帶上金冠後,輕輕歎了口氣,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著皇姐的同時也在瞟著我。而且還有其他的視線
盯在我身上,真不想站在這裏,這些視線讓我很反感。
最後司儀親自為皇姐穿上成人禮服,那個繡著百鳥的錦衣,所有朝臣叩見太女殿下,為太女奉上賀詞,各地官員也有
來觀禮朝拜的。之後設宴招待她們,那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了,我趁著空擋早就溜了,在這樣下去我會被無聊死,看
著他們一張張的死人臉,全都一個表情,看著就惡心。
回到祐元殿,看著小嗥和兩隻狼一起坐在地上,他撫摸著追月的腹背,好像在跟它們說著話。這樣的畫麵好像是畫中
的,他的直率純真讓我無比珍惜,沒有世間的爾虞我詐,沒有世間的很多無奈,一切隨心。
如果真能一切隨心那該有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更下一章
修改了一下
揮劍問情
兩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逝,追月已經順產,它們一家五口親切和睦羨煞旁人,不過排除一個不同顏色的小狼除外,它一
身白色絨毛,讓速風追月把它排擠在外。我就不明白了,對待小嗥時,明明知道他不是同族仍然撫養他長大,可是對待自
己所生隻不過不同顏色的露濃,隻能說是殘酷,追月從不給它喂奶,也不理它,其他兩個兄弟比它的身體好,總是把它擠
到一邊。
它的一身白色絨毛讓我十分喜愛,我給它起名露濃,它是隻母狼,那兩隻都是公狼,即使是隻母狼,它還是一樣不討
追月速風的喜,總是被忽略。小嗥也覺得它奇怪,不怎麽抱它,他的思想是狼教育的,所以跟它們的思想一樣。可憐的露
濃,隻好被我接收了。
“主子,流瑩公子來信,說您師傅讓您立刻趕去江南的五嶽山莊,決明子在那裏招親,十萬火急。”菱荷說到這裏隱忍
著笑意,“還說‘如果你要是贏不了,就等著把書樓的書全部抄上十遍,正好讓你練練字。’”
“什麽?!讓我把書樓的書全都抄十遍?想叫我死嗎?”如果讓我抄書,我寧可把全部的功夫練上一百遍。
不行,為了不去抄書,為了能出師,為了能自由自在的揮灑江湖,我一定要把未來師公弄到手。
“小嗥!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要去五嶽山莊。”對著屋子裏跟小狼們玩的小嗥喊道,“把你未來義父弄回淩霄山,我們
就可以到各處去玩了。”
我跟師傅曾經說過,小嗥沒有什麽什麽以後可能會吃虧,她便自告奮勇的說收他為義子,母皇知道後瞪大了眼睛看著
我,說小嗥豈不是比我大一輩,我很得意的回答她我是師傅的徒弟,母皇臉色不好的哼了一聲。
“主子……”菱荷聽到我的話皺起了眉,“您又要走了嗎?”
“菱荷,把簡樓的生意擴展到其他國家,讓周琦去找顧清明,她現在是禮部尚書,我會寫封信讓她拿去,今年她必須
參加科考,考不上來年繼續。李青可以進軍營了,告訴李紅溫室的花朵禁不起風吹日曬,她性情直率很適合軍營。讓菱花
給周琦當書童,三年後她可以參加科考,在這期間讓她好好跟著周琦學學處世之道。”說完我看到他似有所思的臉,不知
道我說了這麽多他聽進去多少。
“顏,速風和追月要帶小狼回聖山,它們說要教呈接、呈延野外捕獵等的東西。”小嗥從屋子裏出來,手裏抱著一隻小
狼,它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它是呈接,另一隻的雙眼是黃色的,叫做呈延,它們兩個都很可愛,團乎乎、毛茸茸的,手感
特別好,長得十分可愛。
“它們想什麽時候走?”它們雖然一直跟著我們,可是它們有自己的想法,之所以一直跟著我們是因為在聖山已經沒有
什麽可以留戀的,況且還有被它們視為兄弟的小嗥讓我帶走,它們也不放心。
“說跟我們一起走,到深山裏再分手。”他有些舍不得,撫摸著懷裏的小狼,皺著個眉頭,很是不想讓它們離開。
“等我們辦完事就去找它們,你不用擔心的。”不喜歡他皺眉的樣子,雖然一樣漂亮,不過還是高興的時候好看些。我
上前安慰他,拍拍他的頭,然後摸了摸他懷裏的呈接。
“主子,您這次能帶上奴才嗎?”菱荷有些期待,看到他的樣子我也有些為難,對於不會武功的他來說,確實是個累贅
。“主子,菱荷不會添麻煩的,這次跟您一起去一部分也是為了查查南邊生意的帳,況且主子您不是讓我把生意擴展到羅
國和青國嗎?”
“好吧。”想想也不錯,有他一路打點,會輕鬆不少,最多是路程慢一些。“你想跟就跟著吧,不過我們趕路會很辛苦
,我趕時間的。”
“謝主子。”他實在是太高興了,她答應讓自己跟著了。“主子不用擔心,走官道到五嶽山莊隻要十天的時間,距決明
子招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你怎麽知道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師傅好像沒說過讓我什麽時候去。
“主子,在酒樓裏沒有不知道的信息,您不是讓流瑩為您收集消息嗎?這點事情還打聽不出來的話,那您還能信任我
們需要我們嗎?”主子對簡樓並不上心,她到底對這個簡樓抱著什麽樣的態度呢?
“說的也是,你跟流瑩一定很投緣吧?都是那麽厲害。”我拿出兩塊玉佩,那上麵分別寫著‘簡’字,這是我讓人做的,
上好的和田玉刻成的玉佩,青花細紋,中間刻著字。我掏出一枚玉佩告訴菱荷,“菱荷,這個玉佩是我很早以前打造的,
就當做是簡樓的信物吧,有一個我已經做為生辰禮物送給了皇姐,你告訴所有簡樓的掌櫃,見到這玉佩就跟見到老板我一
樣,明白嗎?”我把玉佩遞到他手上,“這個你就拿著吧。”
“是,菱荷一定會轉告各個分店的掌櫃。”菱荷接過玉佩在手裏把玩了一下,然後向我告退,去收拾要走的行囊。
三天後,我向母皇、父後、皇姐辭行,告訴他們我要去完成師傅交待下來的任務,他們不舍的看著我,對著我囑咐了
再囑咐,交待了再交待。說一定要寫信回來,還要說明我竟去過哪裏做了些什麽。母皇甚至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寫信回來
,就派暗衛日夜跟隨,讓我不得安寧,我隻能告饒,下保證一定寫信回來。
臨行前父後塞給我一塊玉佩,笑了笑說是祖傳的護身符,不準丟了。
路上沒什麽阻礙,剛好十天的路程趕到了五嶽山莊,沒想到決明子的名字如此響亮,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士一堆一堆的
往這邊趕,路上也見到不少江湖上的幫派,好像不僅僅是決明子招親這麽簡單。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熱鬧看。
來到莊前,看著門前一堆人往裏鑽,我就不想進了,這麽多人擠來擠去的讓我覺得礙眼。
“少主,您終於來了。”來人是周翟的長女周軍山,她的長相跟她娘的很像,看一眼就會讓人忘記長什麽樣,她性情穩
重,有她娘的真傳,做事周全。
“軍山,你怎麽在這?”難道是怕我不來,先找個替補的?
“回少主,門主怕您沒有請柬進不去,特意讓我送過來,還讓我轉告您,‘如果您不努力的話,她就把義子狼嗥嫁給別
人。’”說著這句話的軍山忍著笑,她知道這隻不過是玩笑話,就算門主再專製,要是少主不樂意,肯定不吃她那一套。可
少主偏偏喜歡陪她玩,隻要是門主吩咐下來的事,她一定會辦得完整。
“不就是幫她追個男人嗎?別說是一個,就算是一百個,照樣能給她弄回去。”真是的,用得著這麽加壓嗎?都把小嗥
搬出來了,師傅怎麽一遇上關於決明子的事情,好像就失去判斷力了?難道她真的認為我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徒弟嗎?如果
不是看在她這麽大歲數,身邊還沒有一個伴的份上,我才不做這種丟臉的事情呢。她自己不願意露臉,讓我這個做徒弟的
拋頭露麵,給她出頭,她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臉。我怎麽會有這麽一個不知廉恥的師傅。
“嗬嗬,少主,這是請柬。”我接過來看了看,沒什麽特別,好像除了決明子比試招親外,還有關於什麽提案的事情。
反正我沒興趣,我隻對決明子的事情好奇。
他跟師傅明明是真心相愛,卻因為一個人的死而放棄,太不合理了,我覺得這種情況不正常,自私一點又能怎麽樣,
人都已經死了,生前的事情也都一了百了,還要計較一個死人幹嘛?這決明子也是個大笨蛋,師傅這樣的癡情種,在這個
女尊社會裏可是罕見的了,更何況師傅曾經還是個皇女,她活了大半輩子,都沒納一個夫,證明她心裏有多喜歡他。即使
這樣他們倆還鬧成現在這個局麵,不知道決明子為什麽會突然比試招親,難道他家裏人著急了?還是說他已經不喜歡師傅
,要另結新歡?搞不清楚,感情的問題是最讓我搞不清楚的,就像是姐姐跟姐夫,我就不信以姐姐的聰慧會不知道姐夫在
外麵有女人?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一直縱容。
“主子,她是……”菱荷不認識軍山,看我沒有介紹他們認識的意思,在一旁問道。
“她是淩霄門總管的女兒周軍山,來跟我匯合。”我這才想起介紹他們認識,“軍山,他是我在家的時候,從小照顧我
的小侍菱荷。”
“菱公子有禮了。”
“周小姐客氣了。”
忽略他們之間的客套,當作沒看見,小嗥在一旁無聊的看著他們你來我往,自從速風追月帶著小狼們離開後,他精神
就不是那麽充沛,總是提不起精神。我把露濃留了下來,不過他連看都不看,我隻能自己照看露濃。
江湖人士參加什麽集會我是不感興趣,我最關注的還是決明子提出的比試內容。在見到決明子後,我才知道師傅為什
麽非他不娶,他的氣質確實讓人難忘,容貌屬上乘,可謂是江湖第一美人,不過跟我父後比起來差點。他給人一種清新脫
俗的氣質,像是男版的小龍女,清冷如霜,仙子下凡一般。看他的樣子也就是在二十多歲上下,師傅都四十多了吧?她竟
然老牛吃嫩草,他們相差了能有十多歲。
他提出第一關是武,這個對於我來說不是問題,正好也積攢一下實戰經驗。第二關則是文,至於是出什麽題目,好像
要當場出考題。第三關是樂,題目很簡單,隻要能感動他就算過關。過完這三關,他自會決定到底嫁誰。
也不知道我這點斤兩能不能混過關,又是文又是樂的,看來隻能取巧了。
站到比武台上,看見我歲數的人都嘻嘻哈哈笑起來,他們在一旁起哄,說我這麽小就急著找夫郎,弄得我煩死了。
“你們不許笑!”沒等我發火呢,小嗥先我一步爆發了,他懷裏還抱著露濃,這幾天沒有狼的陪伴,他覺得好孤單,隻
能在露濃的身上找安慰,這不接觸還好,一混熟了就不放手了,露濃也是跟他比跟我還親。“不許你們笑顏。”
看到小嗥相貌的人都不說話了,嘲笑的人也都閉上了嘴,一些人差點嗆著。
“各位前輩,我可不是為自己來求親,我是為我師傅來的。我師傅現在依然是單身,相貌出眾,是我一門之主,未有
一個夫郎在側。今我為師傅而來,請決明子前輩成為我的師公,伴我師傅渡過下半生。我在這裏保證,我師傅隻會娶一個
夫郎,那便是決明子前輩您。”我學著他們江湖人士抱拳行禮,點到為止。
“喂,小姑娘,你師傅怎麽會讓你一個人來,怎麽沒讓你師姐代你,這麽小年紀不是必輸無疑嗎?”台下有好心人勸阻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情況,反而看低了我。
“多謝這位姐姐提醒,可是本門規矩隻一師一徒,師傅隻有我一個徒弟。雖然我年紀尚小,不過能讓師傅開心,就算
是死我也不會退縮。”我說得壯烈,感人肺腑,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其實說完我自己都想吐,太虛偽了。
“你是哪個門派的?”聽到我是一師一徒,決明子臉色突變問道,讓下麵的人一陣騷動。
“淩霄門。”江湖上沒有不知道淩霄門的,如果他們不知道淩霄門是什麽樣的門派,那他們就不算在江湖上混過。聽到
我報出淩霄門的門號,下麵一片嘩然,我也懶得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言論,都是一些懼怕我淩霄門的小嘍羅。
“既然你是淩霄門的少主,那這武你不用比了。”決明子突然這麽說,讓我很是驚詫,他不會是想趕我走吧?
“為什麽?”不要啊,我可不想回去抄書。我感覺到我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個大疙瘩了。
“在江湖上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能打得過淩霄門,你既然是淩霄門的少主,想必功夫不弱,這場武再比也無意,直接判
你贏。”什麽意思?他說得輕巧,連比都沒比,我就被判勝了?
“決明子前輩,這對其他人不公平,為何知道我是淩霄門的少主便不用比了?”我不要,我想跟人比武,我想積攢經驗
。
“不用了小姑娘,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淩霄門的少主,多有冒犯之處,請原諒。”啊?這是哪一出啊?全都
向我道起欠來。
“你們的意思是不用我比了,直接過?”我對著下麵的人眨巴眨巴眼睛,真是搞不懂,他們竟會這麽怕我淩霄門。
“是的。不知道這位小妹妹怎麽稱呼。”決明子及時壓場,如果他再不製止下麵的人,很有可能全部跑光。
“晚輩姓簡單名顏字。這麽便宜我啊?那多謝了。”不用打就不打吧,沒想到最拿手的武這一關,直接就過了,手都沒
動一下。
我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待著武試結束。很快場上就決出了三六九等,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當中,也有長得不錯的。
文試開始後讓我有些頭疼,他出的題目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隻不過應景作一首詩詞。些什麽好呢?初冬裏盛
開的冬梅,高傲而寒冷。題起筆,想了想,寫哪首詠梅好呢?算了,隨便想一首湊數吧。
[石鯨分玉溜,劫燼隱平沙。柳影冰無葉,梅心凍有花。 寒野凝朝霧,霜天散夕霞。歡情猶未極,落景遽西斜。]
聽到決明子念到我的詩時,心裏怦怦跳著,最好不會跟別人的重了,反而讓人看笑話,那樣可臭大發了。靜悄悄,沒
一個人有反應,我看看決明子,又看了看其他人,完了,都被念了定身咒。
“好!”不知道台上的那個誰突然喊了一嗓子,跟著其他人全都鼓起掌來,我可不可以認為我過關了?
“沒想到簡少主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文采。”決明子有些為難,不過他臉上的笑意不假,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哪裏,隻不過是實話實說,梅花冷豔高傲,剛好想到而已。”盜版啊盜版,我邪邪的一笑,看我這般笑容,不禁讓他
微微一愣。
“既然這樣,這一場的文試很明顯,也是由淩霄門的簡少主勝出,不知各位英雌可有異議?”看下麵的人並無反對的跡
象,他繼續道,“這樣的話,就進行最後一場的比試吧。”
“等等,”我想先弄明白這個決明子前輩到底把師傅放在什麽位置,為何對於我的勝出他沒有任何疑義?“我有些事情
想問決明子前輩您。”
“簡少主請說。”他擺出一個‘請’的手勢,好像猜到我會問一樣。不過看他仍然是鎮定自若,我就來氣,師傅怎麽會喜
歡這個冰坨子?
“您跟我師傅之間的恩恩怨怨我略知一二,若我今天沒有來替師傅比試這場招親,您真的會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嗎?”聽到我說的話,在場招親的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決明子跟我師傅有過這麽一段吧。“您真的會嫁給除
了我師傅以外的人嗎?您不是早就是我師傅的人了嗎?”嘿嘿,內定的。
“簡少主,請你的用詞稍微妥當一些,什麽是我早就是你師傅的人?你不要詆毀我的名譽。”他氣憤的指著我,我承認
我是故意的,雖然手段卑鄙了點,不過效果會很好,對一個殘花敗柳和一個已經過了最佳婚配期的男子來說,即使他再美
也是惘然。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你心裏還有沒有我師傅。”我理直氣壯的看著他,一點都不理虧的樣子,反而像是質問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聽說了一些,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要天各一方。這世間有多少有情人被無情惱,你們二人
本就相愛,卻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和事不能自拔。決明子前輩,請您不要折磨我師傅,也不要再折磨您自己,若是溯叔
叔還在世,也不想看見你們二人不開心。他為了愛情爭取過,搶過,而您呢?連小小爭取都放棄,任由他人擺布,您以為
這樣就可以逃脫嗎?”情之一字,最難說清楚,陷入當中是自願,無法逃脫也是自願。心之一物,若能控製,便沒有那麽
多傷心人了。“人活一世,為什麽要顧忌那麽多?又為什麽要把幸福托到下一世?這一世就不行嗎?”他依然沒有說話,好
像在深思著什麽。
看到下麵的人正看戲,我冷冷的瞟了一圈,發現台上已經擺上了各種樂器,我走到一架箏的麵前做下,撥弄了幾下。
“決明子前輩,聽完我這首歌再去想想我的話,我師傅一直都在等著你。”他看向我,表情有些動容,眉頭輕蹙。
細雨飄 清風搖 憑借癡心般情長
皓雪落 長河濁 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 手中劍 我情願 換回了
心底情 宿命盡 為何要 孤獨繞
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
怎能用隻字片語 寫得盡 寫得盡
不貪求一個願 又想起你的臉
朝朝暮暮 慢慢人生路
時時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裏
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
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
不羨鴛鴦不羨仙
驚動天 青山中 陣風瞬息萬裏雲
尋佳人 情難爭 禦劍踏破亂紅塵
翱翔那 蒼穹中 心不禁 縱橫在
千年間 輪回轉 為何讓 寂寞長
我在世界這一邊 對你的思念
怎能用千言萬語 說的清 說的清
隻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臉
尋尋覓覓 相逢在夢裏
時時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裏
繾倦萬千 今生緣來世再續
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
不羨鴛鴦不羨仙
————《揮劍問情》
這首歌用我的童聲唱出來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竟然讓我未來的師公成功的在眾人麵前失態。
“明兒……”不知道此人是誰,不過她在台下把所有的事都看得清楚,看到決明子聽到這首歌淚流滿麵,傷心的雙眸死死
的盯著地上,不敢去看任何人。
“我可以叫您一聲師公了嗎?”聽到我這麽叫他,他笑著點了點頭。好任務完成。
“明兒,你真的要……”剛才喚決明子前輩的台下人跑上台來。
“是的,師傅,我決定了,我要跟慶山一起。”他說完笑了,冰山美人的一笑足矣傾城,我終於知道師傅為什麽迷戀於
他,他的笑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惱。
“師公,祝您跟師傅幸福。”對著他說完這句,我已經帶著小嗥離開了五嶽山莊。
“顏,我們要去哪?”小嗥抱著露濃跟在我身側。
“去有美麗山河的地方,去能夠忘記所有世間紅塵的地方,去你覺得舒服的地方。”張開雙臂,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不
知道這種逍遙還能持續多久,但願它會長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繁星在空
夜漆黑如墨,點點繁星掛在天空,對著正在仰望天空的人兒眨眼。房頂上一位穿著紅色錦衣的少女靜靜的立在房尖上
,她的腳尖輕輕點著房尖,穩穩的立在哪裏,迎著清風,一臉享受的樣子。少女悄悄睜開眼睛,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輕
提一口氣,縱身飛下落到院中,轉身麵向來人。
“主人。”來人對著少女低頭抱拳,“夜羅門的餘黨已經全部被抓,正押往陽昕,估計五日後到達。”
“他們少主呢?”少女看著來人,眼中帶著笑意,上下打量他,把來人盯得不敢動一下。她的一雙杏核眼甚是勾人,螓
首蛾眉,鼻梁高聳,粉紅色嫩唇,一顰一笑讓人想入非非。
“也在其中。”被盯的男子一身深藍色的錦衣,黑綠色腰帶,腰間掛著一把青鋒劍。他一直彎著身不敢直視眼前的少女
,怕自己做出不規矩的舉動。
“明天啟程去陽昕。”少女轉身進屋,身後的男子依然躬身,應道:“是。”少女進屋無聊的躺在床上,和衣而臥,懶懶
的睜著雙眼,一副無趣的樣子。
距自己及笄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在江湖上打混已經有六年了,回憶起六年前在五嶽山莊的事,無奈的搖頭,如果不
是自己跑得快,一定被師傅抓到。那場比試師傅可是從頭看到尾,多虧了那首《揮劍問情》,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脫身呢。
之後,師傅不是沒有找我回去,可是都被我拒絕了,每年我都會抽出時間回淩霄山一趟,沒想到這幾年師傅的小孩都
滿地跑了,沒想到師傅的魅力也不小,師公舍棄了他師傅,跟著師傅回淩霄山,舍棄了映紅門未來門主的身份。
小嗥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前一年他突然說想速風追月它們了,我便把他送到聖山腳下,當時我還有事情,而且那時候
正被夜羅門追殺,我也沒有把握把他帶在身邊,就允他去了。我們說好,事情一完我就去接他。
說到夜羅門,可把我折騰得夠嗆,在偶然之間遇到一個奄奄一息的殺手,還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頭,她死前把她殺手
盟裏的兄弟姐妹交給我,讓我幫忙照顧。本來我也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不過她以死相逼,我心一軟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
發燒,就應了下來。我那個後悔呀,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被追殺的行列。
這個殺手組織叫做錫盟,是由那個在死前拜托我的女人創立的,她手下人不算多,可也不少,總共二百三十二個人,
而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跟隨她的,因為她是孤兒的頭頭,這二百多人都是無家可歸或是被人遺棄的孤兒。夜羅在江湖上的
名頭不小,算是個武林派別,表麵是不受人矚目的派別,不過暗地裏可有不可告人的勾當。像一些賭場、妓院的地方都是
夜羅的分聚點,還常常強搶民男,逼良為娼,弄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錫盟中的一位男子,被夜羅門的門主看中,硬是搶去做小,而那個男子正是錫盟首領的愛人,為了奪回愛人,她出動
了所有錫盟的人,弄得兩敗俱傷。那個男子為了清白寧死不屈,最後被逼跳樓,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死在麵前,她像瘋
了一樣,一個人搗毀了夜羅的一個妓院,兩個賭場,燒掉了他們的地盤。最終徹底惹怒了夜羅的幕後老板,下令剿滅錫盟
,錫盟寡不敵眾,損失慘重,失了大半的人。
而我也在接手錫盟後,查出了出乎意料的東西,這夜羅門的少主竟然是馮裕寧的小女兒馮逸,收獲不小,我用了四年
的時間,布了局撒了網,把夜羅門所有的分舵,慢慢的虧損,從內部開始搗亂,讓錫盟中的人插到夜羅當中,偷天換日般
把他們所有的財產全部收攏。前不久我讓林景收網,抓了馮逸,現在的夜羅已經在江湖上徹底的消失,我還放出消息,說
夜羅無惡不作,得罪了錫盟的主人,搶了她的夫郎,錫盟怎能咽下這口氣?
林景就是剛才的那個男子,一個很恭謹的人,他是錫盟的二把手,那個女人死後,應該是他接手錫盟才對,可沒想到
半途出現了一個我,不過我帶著他們重振錫盟,還為前任主人報了仇,他們感激不盡,非要讓我繼續當這個主人不可,我
也就卻之不恭,收為己用了。
收拾了夜羅,我心頭也算放下了一塊大石,那馮裕寧想翻起個什麽花來,她還得重新估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我斷了她
的後路,生財的來源,沒有夜羅當後盾,她想造反還得有些時日。
這次去陽昕順便給宮裏去封信吧,我已經很久沒寄信了,真是懶得寫字。每次寫信我都沒什麽話說,雖然腦子裏有很
多情況都想知道,可是拿起筆的那一刻我就不知道該寫些什麽,什麽先寫,什麽後寫,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最後我隻寫
了兩個字:平安。不過這次我一定會寫多些,告訴母皇夜羅的事情。
簡樓中,依然是熱鬧非凡,人滿為患,吵雜依舊。從門口進來兩個人呢,讓簡樓裏的客官們全都靜了下來,進來的兩
人是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可謂都是絕色。男子長得漂亮誰都無話可說,可是女人長得漂亮那就是女生男相,可這女人漂
亮是漂亮,卻沒有男子氣,反而給人一種淩厲的威懾,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小二,可有雅間?”看女子的衣著發式還沒有及笄的樣子,她聲音如簧,清韻攏心。
“真是抱歉,二位客官,我們的雅間已經被人訂滿了,若您二位不嫌棄,就坐大廳吧,那不剛送走一桌客人。”小二殷
勤的笑著,一看這二位的相貌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男子微微皺眉,不太喜歡嘈雜的地方,對小二姐殷勤的臉也有些煩感。他看向女子,等待著女子發話,一看就知道是
奉女子為主的。
“也好。”我最喜歡聽別人討論江湖或是朝廷上的事。
“主人……”林景想阻攔,他知道這簡樓是主人的產業,為何不直接去‘雲棲’?
“不礙。”拉著他坐下,這聽閑話可比聽牆根好多了。
眾人一看也隻不過是兩個普通的客官,把注意力又拉回到兩人進來之前。剛一坐下,就聽見隔壁桌的幾個像是江湖上
混的人物閑談。
“聽說夜羅門被錫盟給滅門了,那夜羅門跟很多拐騙夫男的事有關,甚至暗中搶劫,無惡不作,讓人發指呀。”一個五
大三粗的女人一隻腳蹲在凳子上,另一隻腳站在地上。
“是啊,誰也沒想到,那個夜羅門竟然是個賊頭頭,比山賊還可惡。”在她旁邊一個瘦瘦的女人附和道。
“唉,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不是讓錫盟給滅了嗎?”那桌上最後一個女人,長得還算端正,不過有點幸災樂禍。
“真是大快人心呀。”
“我聽說錫盟的門主在幾年前被夜羅門的人給這個了,”瘦瘦的女人說著時在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後來新任的門
主帶著剩餘的門人把夜羅連根拔起,所有夜羅的門人全部被錫盟所抓,就連夜羅的少門主都沒能逃過。”
“活該。”粗大女人憤恨的說著。“不過這錫盟的新任門主不簡單,隱忍了幾年才動手。”
“你們知不知道錫盟的新門主是誰呢?”那個幸災樂禍的女人端著茶杯,微微一笑,故作神秘。
“是誰?聽說她從來都沒出過麵,所有的事情都是交代門人做的,你知道?”瘦瘦的女人要比那個五大三粗的女人精明
多了。
“哼哼,”幸災樂禍女人得意,微微挑眉,把旁邊那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急的直拍桌子。“你們可知道淩霄門的少主,也
就是六年前在五嶽山莊贏得比武招親的簡顏?”
“什麽那個八歲小孩?”……
奇怪,怎麽會有人知道我是錫盟的新門主?是誰傳出去的?我從來都沒為錫盟露過麵,誰會知道?難道說錫盟裏有粽
子?不可能呀?
“喂,你聽說沒太女帶著一幫官員到南邊賑災去了?”另一桌人的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知道,我表姐就在賑災的隨行軍裏當兵,她來信說南邊洪災,堤壩被毀,死傷無數,太女帶著隨行官賑災去了。”
“喂,你表姐有沒有說這次災情如何?”
“沒說,不過肯定是慘不忍睹,想也知道,大水無情啊。”
……
皇姐竟然親自去賑災,看來這次災情絕對不小,隨行官員應該有青梨吧。已經有十年了,青梨已經二十出頭,不知道
娶沒娶親,要不要把林景介紹給她?
“主人?”林景這些年在她身邊一直都知道她對朝廷信息比對江湖信息更重視,可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她皺眉的樣子,最
多也是一笑置之,可這次聽到太女帶著人去賑災,眉頭已經鎖成了一個小山都沒發覺。
“客官,菜來了。”小二姐這空擋已經送菜過來。
我看了看林景,他正盯著我,再看看菜,還是先吃飯吧,餓死我了。
“小二,讓你們上的菜怎麽那麽慢?”一個皮膚黝黑穿著便服的女子在二樓的雅間門口對著下麵的小二喊著,她一雙清
澈的眼睛,和她鐵麵正直的麵容,讓我想起了李紅。
“小青,不用這麽著急,這可是菱荷的店,你這火爆脾氣什麽時候能改?”從她身後走出了另一個女人,看起來二十多
歲,皮膚雖然很白,脖子處有曬印,可見她應該更白,隻不過被曬黑了一點。
“青梨姐,我都快餓暈了。”果然是李青,跟李紅長得越來越像。
“我說你們在門口站著也等不來,進屋慢慢等吧。”又出來一個人,長了一張妖豔的臉,露出媚笑讓整個大廳的人倒吸
了一口氣。
“嗬嗬,當了官了也沒把市井之氣改掉,怎麽沒變回以前,反而更加狡猾,越來越像狐狸。”我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林景奇怪的看著我,又看了看上麵的人。
“主人,您認識她們?”我微微點頭,他疑惑的看著上麵的幾個人,每個人的穿著都價值不菲,而且她們的氣質一看就
是當官的。
“她們可都跟我有著關係。”看著她們都很精神,應該都是皇姐的隨行官員,甚是欣慰,她們都已經出人頭地,找到了
自己的社會地位。
“主人,要不要……”既然是主人的舊識,要不要去通知她們?
“不用,我們快吃,趕緊去陽昕,把事情辦完,我好去接小嗥,然後再跟他們會合。”小嗥走的時候我不放心,讓他把
露濃也帶走了,弄得我身邊一個玩物都沒有,差點無聊死我,隻有沒事練練功,逗逗眼前的男人。
“是。”
雅間中,太女正坐在主位上,盯著剛剛出去的三個人,當初根本就想不到,她們三個都是祐兒的人,果然不能小看祐
兒,她籠絡人心的才能實在讓人佩服,現在她們三個可都是位居高官。她們三人一個都不能小瞧,青梨現在已經是將軍,
她的能力有夠厲害的,如果當初母皇把她給自己就好了。
這個周琦更是讓人想不到,初見她時,還以為顧清明有什麽嗜好,這麽妖豔的女人確實難找,顧清明私下告知自己,
這個周琦其實是祐兒的人,當年她正好經過,出言勸她跟隨祐兒。真沒想到,當初的一個落魄到賣身葬母的人,也能成為
現在朝中的侍郎,世事果然難料。
而這個李青本以為算是外人了,可沒想到她跟周琦認識,曾經也見過祐兒,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祐兒囑咐讓她進軍營。
這麽說來,她姐姐應該也是祐兒的人,原是禁軍都統的李紅,現在已經升遷到了守城的將軍,整個皇城都是她在守護。沒
想到這個李紅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她上麵還壓著馮尚書,看來那個馮老賊已經求賢若渴,不管什麽人都拉攏的地步了,
她的權利被自己壓製著,顧清明也時不時的提拔新人,她現在可是被擠兌得夠嗆。
“李青,你先坐下吧,我都不急,你急什麽?”太女微微笑著,示意讓她坐下。
“殿下,我餓了嘛,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李青撅著嘴,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
“好了好了,我馬車裏還有些點心,先拿來墊墊吧。”著實拿這個女孩沒辦法,她的直率、天真、耿直,讓人不得不喜
歡,她眼中沒有陰謀算計,清澈見底,毫無心機,祐兒也是看中她這一點才讓她去軍營的吧,也隻有軍營的單調生活適合
她。
“哐哐。”突然有人敲門,來人對著屋裏的人點頭哈腰說道,“周大掌櫃,有人送了兩封信給您。”說完把信遞給她,她
曾經見過周琦,她曾經跟著菱大掌櫃來巡視。
“誰送來的?”周琦奇怪的看著這兩封信,一封是普通的信件,一封則是奏折。她的眼睛立刻睜大,那上麵卡得大印,
是祐王的官印。
“是一男一女,那少女長得十分漂亮,跟這位客官有些相似。”想起那名少女,她隻覺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看到坐在
正坐上的人她有些恍悟,是把那少女看成她了吧。
“人呢?”周琦拽住掌櫃的胳膊,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激動,掌櫃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琦,怎麽了?”青梨看著她的樣子,還真是意外,很少見她變臉色。
“是……,是主子來得信,她一定是看見我們三人了。”她把信轉給太女,又轉向掌櫃,“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那個……”她在接過信後,再抬頭的那功夫,人已經沒影了。“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她把信給你,然後才走的,走什麽方向你怎麽會不知道呢?!”太女也著急了,祐兒竟然不來見
自己,也不來見她這幾個屬下。
“她給完我信,我再抬頭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掌櫃沒見過這等陣勢,也沒見過這麽有威嚴的人,她隻知道自己的雙
腿發軟,不敢直視上坐的人。
“我去追。”青梨話音剛落,推開窗戶逃了出去。
“喂!青梨!”周琦沒能攔住,深深的歎了口氣,“主子不想見我們,就隨她去吧。”
太女沒有忽略周琦眼中的失落,其實她很崇拜祐兒,可是總是拉不下麵子,對比自己小的人叩首認主,也隻有李青這
個沒心沒肺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吧。
她拆開手裏的信,上麵寫著:
太女姐姐親啟,一別數年,不知道姐姐是否安好,聽聞南方洪水泛濫,有幾個建議希望姐姐采納。
姐姐命人建造堤壩後,在堤壩四周摘樹成林,讓接近水邊的農田退耕還林,另覓他處農耕。對屍體的處理,必須焚燒
,信的背麵有一藥方,可以防止瘟疫出現和蔓延,您可以讓人配好,灑在屍體上,也可以讓人放在施粥中預防疫病。
把這本奏折加急送回皇宮,十萬火急,盡快交給母皇處理。
原諒妹此次的過而不見,妹正處理一件急事,妹一辦完速歸,請姐姐勿念。妹祐字。
看完手中的信,她不得不佩服,祐兒的長遠方法和對疫病的防預,自己對這樣的細節都沒注意到,身邊也沒提醒的人
,祐兒果然適合做一名賢王輔臣。
她翻開奏折,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大吃一驚,祐兒在外並沒有得輕閑,沒想到馮老賊在江湖上還有勢力,真是讓人氣
憤。難道說祐兒早就知道,所以這幾年她一直在外奔走,就為了查出那老賊地下勢力?那是怎樣的腥風血雨,在江湖上可
都是真刀真槍,祐兒她沒有快意江湖那般瀟灑,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麽逍遙,她……
想到這裏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她的妹妹應該受盡母皇父後的寵愛,快快樂樂的在皇宮裏生活,沒有煩惱,不用
麵對種種的陰謀手段,可是祐兒卻選擇了在外為自己清除一切障礙。祐兒,皇姐欠你的越來越多,讓皇姐如何還你?
“殿下……”看到太女看完信後,突然哭了起來,周琦不禁有些懵愣,從來都沒見過太女還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祐兒……”她已經說不出話,把信遞給周琦,還有奏折。
“這是……”看完太女遞給自己的信和奏折,她再一次的驚歎,主子竟然……竟然……,當時她才幾歲?竟然……如此厲害。
不久,青梨便回來了,一臉的平靜,默默的呆在角落裏,不發一言。看著這樣的青梨,太女隻能歎氣,有的時候真羨
慕祐兒,有這麽多人關心她,換做是自己,會有人從心底裏奉為主嗎?這青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祐兒下了蠱,在自己身邊
的時間可是比在祐兒身邊翻了三倍都多,可她卻一直從心底裏跟隨著她,她從來都沒有叫過自己‘主子’,隻叫自己‘殿下’
,這樣的稱呼任誰都能聽出疏離來。
“青梨姐,祐王殿下人呢?”詢問的人當然是不知其中緣故的李青。
“沒看見。”她輕輕搖了搖頭,真的沒看見嗎?那個站在樹稍上盯著自己微笑的女子,看到她的功夫就像浮在天上一般
,那個像謫仙一樣的少女真的會是主子嗎?她不想承認,她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位遙不可及的仙子,不想那樣的人就是自
己的主子,當時她不禁停住腳步,不敢上前,害怕一上前她就會飄走。這種感覺跟那時站在池塘邊,像要是隨風而去的小
小身影,是如此的神似。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的主子早已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娃娃。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了。
改錯字
夜羅少主
深夜的陽昕透著詭異,一座大宅中空無一人,兩道黑影迅速閃進一座大宅,打更的更夫經過這座宅子前不禁打了個哆
嗦,傳說這裏鬧鬼,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自己趕緊加快腳步迅速離開大宅門前。
兩個黑影竄進屋裏,一人搬開地麵上的一塊板磚,另一人直接走了下去。搬開板磚的人隨即跟下去,把地板回歸原樣
,整個大宅恢複原先的死寂。
“參見主人。”進到地下室,就看見各自站在兩旁的人,對著剛來人恭敬的行禮,走在前麵的是個杏核眼的少女,她對
著兩旁的人擺擺手。
“都不用拘禮了。”沒想到這大宅底下竟有如此寬廣的場地。少女走到正殿上座的座位上坐下,看著兩旁站的人微微一
笑。“辛苦了,終於可以把夜羅的事告一段落。”她的嫣然一笑足以傾倒在場的所有男子。
“是主人領導有方,才能讓我們錫盟起死回生。”左排站在第一位的女人抱拳出列,對著杏眼少女恭謹的說道。
“紅杏,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當初我答應你們主子幫忙照顧錫盟,既然我答應下來就不會食言。現在大仇已報,錫盟
也步入正軌,我也該功成身退了。以後錫盟就交給林景吧。”杏眼少女一直都在笑著,不去理會下麵的抗議聲。
“主人,林景覺得沒有誰比您更適合錫盟門主這個位置,林景自知沒有這個能力。”林景聽到她這樣說,皺起眉頭,她
生性喜愛玩鬧,時不時的拿自己開心,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在開玩笑。
“林景,你這是哪的話,如果我沒有接手錫盟,本就該你就任這門主之位,現在你們錫盟已經用不著擔心生計問題,
我也該繼續曆遊這大好河山,已經被你們拖了這麽久,而我也快要及笄了,你們應該知道我本是淩霄門的少主,不可能一
直當你們的門主。”看了看下麵的人露出不舍的表情,“不過你們放心,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而我也應該跟你們道
聲謝。”確實應該道聲謝,他們為朝廷解決了側麵的麻煩。長得一雙杏核眼,又這麽有才的除了我簡顏還能有誰?
“主人何出此言?”不止紅杏疑惑,其他人也都疑惑看向上座的我。
“這夜羅的少主是當今兵部尚書馮裕寧的小女兒,除掉了夜羅,就等於斷了馮裕寧的一個臂膀,量她現在也不敢再興
風作浪。我替皇家的人跟你們道一聲謝,也為我自己道一聲謝。”我站起身向下麵的人屈身行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他們立
刻嘩然,稱‘不敢’。
“主人,您為什麽代表皇家?”林景心中一驚,主人這次不像是開玩笑,她的身份怕是沒那麽簡單。她年紀雖小,卻深
思熟慮,少年老成,遇事不驚,表麵上總愛玩,可實際上心思要比他們還重,有如此心計的人,即使她是淩霄門的少主,
也絕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出身。
“嗬嗬,隻不過替百姓們慶幸,不用經曆改朝換代。”這林景心思縝密,做事謹慎,從不會出一點紕漏,要不然這幾年
的布局也不會這麽順利,他注意到我對朝廷的關注,也在我預料之內。
聽江湖上的人傳言,很多人都知道我現在是錫盟的現任門主,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還沒查出,我從未以錫盟門主的身
份出頭,也從未跟任何委托錫盟的客人見過麵,而錫盟的人也不可能特意出去宣傳,如何傳出的還有待查證。
“主子?”她沒有正麵回答自己,林景知道她不想說,一部分可能是顧忌到錫盟可能有別派的細人,也可能是她自身的
原因。下麵的人有不舍的,不忿的,更有無所謂的,實在不好辨出誰是細人。
“好了,你們也不用討論了。”打住下麵喧嘩的聲音,“我意已決,不過我日後有求於你們時可不能收費。”半開玩笑的
讓他們轉移注意力。
“主人,您隻管去辦您的事,但也不用讓出門主的位置呀。”林景突然害怕起來,如果她不當這個門主,她跟錫盟甚至
是自己還會有交集嗎?她本就隨心所欲,不受拘束,這樣的女子他不敢去招惹,也不想去在意,可哪個男子不喜歡才華出
眾的女子?而她剛好又是個有才有貌,讓人一眼難忘,想不在意也不行的那種人。
“不行,以後我不會再管錫盟的事,你們隻要遵守自己的原則就好。本來這六年中,我可以逍遙自在的遨遊各大名山
的風景,可遇上了你們,我也認了。及笄後……”及笄大典之後,我也該立府上朝了,哪還有時間管江湖的事。“我就必須回
家了。”一想到回家,心像是被枷鎖套牢,不是不想他們,可即使再想也不想回那個牢籠。
“可是……”紅杏也想說些什麽,卻被我打住。
“我說過,我本是淩霄門的少主,不能身兼數職。”看他們一副莫落的神情,無奈的遙遙頭,我何嚐不覺得莫落,想到
宮中那一個比一個難纏的家夥,包括母皇在內,從她的表情裏我知道她舍不得放我走,更不可能讓我就這麽‘夭折’了。想
著所有的可能,把該做的事情做完,皇姐登基後隻要我要求,她一定會放手,她身邊的官員可都是跟我有些關係的,她不
想放也得放。帝王之術她學得自然比我精,肯定懂得該無情時須無情,即使有情也須無情。
這幾年來,我隻為錫盟出謀劃策,從未付諸於行動,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完成的,我沒有親自去部屬,所有大小
事務全都是林景和紅杏他們吩咐下去的,少了我絕對不會出問題。
“我從來都沒有管過錫盟的大小事務,少了我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出太大的問題,隻不過是我這個掛名門主換了個
比較務實的而已。你們不要這樣依依不舍的,會讓我認為自己是如此的完美,讓你們不舍得放手。”說著這種讓人惡心的
話,再摸摸臉蛋,順便拋幾個媚眼給下麵的人,一大片的黑線連在一起,嗬嗬他們的表情好生動。
“主人,您卸下這門主的重擔也可以,但您能告訴我,您真正的身份嗎?如果您信任我的話。”林景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看向他,雙眼有一種叫做真誠的東西,可那之中又夾雜著什麽一閃而逝,讓我不想去觸碰。
“行了,你們聽新門主訓話吧。誰帶我去見見馮逸?”我沒有回答林景,便起身走出正殿。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想探究我的身份,不過這一年來,他總是找借口跟在我身邊,很多盟裏的事都交給紅杏,我原
以為他是怕我一個人無聊,可今天我說要離開時,他瞬間閃過急切的眼神,讓我重新思量了一下。林景今年剛過有十八,
正是婚嫁的好時段,看來我得早些把他介紹給青梨,免得惹禍上身。我活了這麽多年,分得清楚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也分
得清楚他們對你是興趣,是愛慕。
“主人,這邊請。”排在末尾的錫盟殺手隻有十三歲,很可愛的小姑娘,總是很開心的樣子,她殺人的時候笑得最最開
心,最最燦爛,也最最耀眼。對她來說殺人不是件可怕的事,反而是一種興奮,一種人類內心深處的興奮,因恐懼而轉變
成的,很可怕的一種心理疾病。這個世界對於孩子來說,有太多的無奈。
“謝了,小初。”這女孩隻比我矮半頭,我不能把她當作妹妹看,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太黑暗,像置身於黑暗之中,寒風
刺骨。
“主人,如果我長大了,趕上你這麽高了,可不可以當門主?”聽到她這樣問我,實在是讓我有點頭痛,說實話,誰當
門主都好,隻要不是她就行。可看到她崇拜的目光,我又不能把自己的偏見表現出來。
“小初,若你想當門主,就跟著我五年,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五年後我就讓你當錫盟的門主。”五年的時間我一
定能治好她心理扭曲的陰影。
“主人,這可是您說的,我這就去跟門主說,以後我就跟著您了。”說完她指著一個房間道,“那就是關馮逸的房間。”
指完路,她就飛快的跑回正殿,其實她挺可愛的,心思也很單純,可生長的環境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這是她無法選擇的
。
我推開關押馮逸的房間,一個五官端正,左眼下方有一顆淚痣,鵝蛋臉,寬額頭,柳梢眉,看似無辜的女子坐在牆角
處,手腳都被鎖鏈扣著,癱軟的靠著牆,頭發有些淩亂。
“夜羅的少門主?”看著她我沒有多大的同情,她母親有野心,想當皇帝過過癮,她也跟著一起胡鬧。當皇帝有什麽好
的?隻能在那個華麗的大牢籠裏度過餘生,雖然權利滔天,卻沒有自由可言,我想逃卻逃了,偏偏有人還想使勁的往裏鑽
。
“你是誰?”關了她幾天,聲音已經變得嘶啞,不過眼神依然銳利,不愧是當少主的人,一點都不遜色,沒讓我失望,
即便她是馮欲寧的女兒,也一樣讓我佩服。
“錫盟的門主。”聽到我的回答,她直起身看著我,眼神變得淩厲,卻沒有憤恨,這讓我很好奇。
“哼,你以為滅了我的夜羅門,你們就能安心了嗎?”她指的是她母親吧?
“你是說你母親馮欲寧嗎?即便她是兵部尚書,也不可能輕易私自調動軍隊,我錫盟仍然可以長存於此。”聽我說完,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一個江湖門派的門主,竟會知道她是兵部尚書的女兒。
“你怎麽知道?”她有些泄氣,看來這次她們惹上了不該惹的。都怪大姐貪戀美色,指使下麵的人出去搶奪,自己怎麽
勸都是無用。本以為自己創立夜羅是為母親和姐姐謀個出路,沒想到卻因大姐的貪念毀於一旦。真不知道母親到底爭些什
麽,那個位置是什麽人都能夠爭的嗎?她不懂,卻也不想看見親人被殺,隻能昧著良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幫母親她們
留條出路。
“馮逸,你明明看不慣你姐姐好色,卻從不加以阻止,這也是一種罪過,是你的縱容之罪。你母親的野心,沒那麽輕
易達成,你不加以勸阻,反而為她創立這個夜羅,你的用心可曾受過你母親的認同?”她可以算做是一個好人,師從名門
正派,沒想到為了家人走上了歪路。
“我有什麽辦法?我說了她們會聽嗎?她們是我的親人,我不可能丟下她們不管。”看她的樣子也隻有十幾歲,明明就
是個少女,剛剛開始懵懂,可自己卻覺得她像是個長輩,一個比自己年齡大的長著,能為自己指引迷津的高人。
“你想為你母親留一條後路,可你這條後路是不是走得太驚險了點?”說是後路,如果真出了事,被通緝,逃走,隱姓
埋名,改名換姓,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活,時間長了她們會覺得死了更好。
“險?是挺險的。”是呀,自己總是自我安慰,覺得這樣就可以救她們,但她從來都沒有覺得安心過,反而更加擔憂。
“不過不用再擔心了,我的心血早就被我大姐給毀了,這已經不是我當初建立的夜羅,被你們滅了也好。”想起來還真是要
感謝眼前的這個少女,她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所以你故意被我的人抓道,因為你覺得愧疚,愧對那些被逼良為娼的少男,愧對他們的家人,你於心不安,所以你
想謝罪,而我錫盟隻不過是你贖罪的行刑人。”想想她也挺可憐的,有那樣一對母姐,換做自己也不可能狠下心大義滅親
,而會傷心欲絕吧?
“是,你說得都對。我很佩服你,以你二百多人的錫盟,能把我上千人的夜羅連根拔起,沒想到你這半大的孩子,能
有如此心機,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見到本人她才清楚,不能小瞧任何人,她想得沒錯,母親的野心根本就達成不了。
“你有沒有想過保住馮家?隻要你站在你母親對立的立場,你一定能保住馮家的其他人,你為何要走這一招險棋?以
你母親的深謀遠慮,不可能會怪你的。”我是高估了馮欲寧還是低估了馮逸,為何這樣一位翩翩女子,會搞不清立場?
“不,我不是沒有想過。”她第一次跟人這樣談心,好像眼前的人並不是抓她的敵人,而是一個多年的知心好友。“可
能是我心中並不想救馮家,而我自己也並不想為了那樣的一個家背上罵名。”她不想讓別人罵她是不孝女,更不想為那樣
的一個姐姐打天下,原本創立夜羅是有些野心的,可母親的偏心讓自己徹底失望,不再去管她們的任何事,就算是知道錫
盟的人滲透到夜羅,她也當不知。
“若馮家不是還有個你這樣的人,我還真想把馮家滅門了。”我搖搖頭,這樣的一個人才生在馮家,真是糟蹋了。
“嗬嗬,如果這裏有酒,還真想跟你喝一杯,從小到大除了師弟,我從來都沒跟什麽人說過心裏話。不愧是錫盟的門
主,有著非同一般的氣質,不愧是淩霄門的少主。沒想到我馮逸在死之前能遇到一位知己,也算沒有白活這一遭。”看著
她豪邁的氣魄,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吧,一身江湖氣,一點都不像是官宦人家的子女。
“馮逸,我也很高興交你這個知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馮家上下,皇上不會,太女更不會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挽留她,可能惜她是個人才。
“你為什麽會滅馮家?傷你們前任盟主是夜羅,跟馮家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她這才察覺出不對勁來,她說她不會放
過馮家,她記得馮家沒得罪姓簡的人家。
“馮逸,你的運氣不好。”確實運氣不好,生錯了人家,又遇上了皇家人。
“是不好。”她定定的看著我,等待著答案。
“我原名姓炎。”聽到我自報家門,她驚恐的看著我,紫苑大陸的人都知道炎氏是研國皇族姓氏。“是當今聖上的三皇
女祐王。”
聖山狼嗥
“你是什麽人?”日頭已經升到頭頂,透過依稀的隙縫照到地上,這些悠久的樹木繁茂,擋住了大部分照射大地的陽光
,使它們不能去觸摸大地。
美人如斯,他就像是森林中的神子,世間找不到的絕色。第一次見到他時,還以為是見到了月亮上的仙子,可他卻是
那名少女身邊的人,為什麽這樣的男子會是別人的?如果當初換做是自己遇到他,那他現在會不會是自己的?為什麽自己
遇不到這樣的好事?所有的好事都讓那名少女碰上了,不管是錫盟的門主,還是絕色美人,全都讓她占去了。
一個長相較好的女子,一身黑色裝束,站在三匹狼和一個美男的麵前,三隻狼擋在這男子前麵,不讓女子靠近半步。
男子一身灰衣,穿的竟是現代的武術服,長發隨便拿布條綁在身後,皺著雙眉戒備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狼公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錫盟的蘇良啊。”女子麵目雖然較好,一臉的親和,不過她身上的不懷好意,有一種
‘偽君子’的氣息,讓這個美男子和三匹狼甚是謹慎。
“蘇良?沒聽過。”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美如洛神,被狼養大的小嗥。聽到她提起錫盟,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狼公子,你怎麽能忘了?簡顏不是我們錫盟的門主嗎?你怎麽會沒見過我呢?”蘇良有些急切,她的長相不差,走在
街上不管是男女都會回頭來看她,她對自己這張臉還是挺有自信的,可是偏偏遇上了簡顏,那個長得女生男相的淩霄門少
主,讓她深深體驗到了什麽是挫敗感。
“哼,我為什麽要記住每一個見過的人?”不提錫盟還好,一提到錫盟他就一肚子氣,顏就是因為錫盟越來越忙,隻有
露濃時常陪著自己,時不時的還有刺客來襲,煩都煩死了。那時正好想起露濃已經六歲了,還不懂野外襲擊,就跟顏說回
聖山找速風、追月還有呈接、呈延,她很快就答應了,害得自己以為被她討厭了,巴不得他走呢。
“這……”除了簡顏,他對任何人都是冷冷的,像隻野獸一樣盯著自己,不禁讓她畏怯三分,那雙眼的神情跟他身邊幾隻
狼的眸一模一樣。
“呦,蘇良沒想到你竟然比我快,真是厲害呀。”這聲音猶如天籟,明顯是濃濃的諷刺,卻讓人覺得無比的舒暢。
來人的聲音剛落,一道白影從蘇良的眼前閃過,回頭定睛一看,那匹白色的狼把說話的少女壓在身下,她身後的麵具
人緊張的握緊腰間的劍柄,可看到他們正麵後,放鬆了警惕。那隻白狼正興奮的搖著尾巴,一直在舔它身下的少女,那少
女被壓倒後一邊撫摸它的脖子,一邊開懷的笑著。
“好了,好了露濃,別再替我洗臉了,再舔下去,我的臉非得被你舔掉一層皮不可。”白狼聽懂了她的話,慢慢從她身
上撤離,她趁機直起身笑意盈盈的看著白狼,手一直沒有離開它。
“簡……門主……”蘇良吞了一下口水,這個少女一身的淩厲之氣,讓人不敢忽視,另外也是因為心虛。
小嗥拉長著臉,走到露濃身邊,坐在地上的少女嘴角上翹,好像期待著什麽,他怔怔的看著這個杏核眼的少女,移步
靠近。已經一年了,她又成熟了不少,笑意間有一絲苦澀,沒有當年剛認識她時的單純。
看著他慢慢的走近,看到他一直盯著自己,那眼中激流澎湃,讓我的心怦然一動。這樣裝束的他讓我覺得好帥,沒有
任何裝飾,穿著和我同款的練功服,英俊瀟灑,他沒有像這個世界的男子嬌弱柔媚,一身的野性難訓,特別是他的一雙狼
一般的眼睛,讓我甚是沉迷、心動。
“你還知道回來呀?”小嗥走到我跟前,忿恨的說了這麽一句,我還沒來得急回應,他就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
低聲說道,“你終於來接我了……”
“嗯,我來接你了。”摟住他的腰,享受著這久違的擁抱。平時總是粘著我的小嗥,冷不丁不在身邊,沒有了這一份的
溫暖,害得我每天都懷念著他的突然襲擊。
“哎呀呀,狼公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熱情。”小初站在一旁,開心的看著我們,然後有手肘碰碰身邊的麵具人,“我說得
沒錯吧?這狼公子可是比我們主子還要美的絕色,也隻有這樣的絕色才能配得起主子。”她開心的蹦到露濃身邊,大著膽
子想去摸它。
“小初,你小心點,露濃的功夫可比你高。”我拉開小嗥,站起身來,正好看見小初要去摸露濃,這露濃從小就長在我
身邊,沒事的時候我也會教一些功夫給它,喂一些靈丹妙藥增強它的身體。這幾年沒事小嗥就會跟它過過招,每次都以慘
敗告終,因為它的速度比不上小嗥,還一身的戾氣,不懂得收斂,獸性很強,卻沒有一點伏擊的技巧。
現在不同了它已經懂得收斂身上的煞氣,不會再驚走身邊的動物,看它身邊的兩隻狼,應該就是呈接、呈延吧,它們
的感情也有不少進步,不再排斥它了。這應該歸功於小嗥吧。
“真是的,就隻有主子跟狼公子能碰,人家也很想跟它親近呢。”小初聽了我的話,乖乖的收回手,一臉的不甘,誰讓
這是人家的狼,不是自己養的。
“小初?”小嗥看到小初後,一臉的驚訝,沒想到這個小女孩跟著顏一起來了,“又長高了。”說完對著小初笑了笑,看
到美人對著自己笑,剛才的不甘全都被他的笑淨化,她回了一個開心的笑臉給他。
看到美人連排在最後一名的殺手小初都記得,卻不記得自己,心裏的嫉妒又多了三分,臉上露出厭惡,她討厭別人比
自己強,就算是個小孩子也不行。別人的眼中隻能有她,而這些人恰恰犯了她的忌諱,全都視她為無物,在她眼前上演重
逢的喜悅。而他們的喜悅中,根本沒有自己插足的餘地。
“顏,你身後的那個戴麵具的是……”小嗥的記性可是很好的,隻要是見過的,不管他偽裝成什麽樣,憑他身上散發出的
氣味就能分辨出來,可能他是被狼養大的有關,擁有野性的本能。他一看麵具人就知道自己從來沒見過。
“她叫做無逸,是我的朋友。”無逸,根據這個名字就能猜到,她就是夜羅的少門主馮逸,那天我告訴她我是祐王後,
她的下巴就沒合上,我等了一刻鍾的時間,她才慢慢緩過來,這期間我叫人拿了酒菜來,和她對飲。
而我在她的酒菜裏下了假死藥,就是讓人暫時停止五感的功能,也就是間歇性休克的症狀,在一定期間內給她服下解
藥就行了。錫盟的人都認為夜羅的少主已經服毒自盡,之後我讓她戴上麵具,跟在我身邊,同時她也承諾,隻要用得著她
的地方,她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隻求讓我放過她的父親與小弟。我答應保住她的父親和胞弟,不過不會放過她的母親
和姐姐,她也同意了,放棄了拯救她作惡多端的母親和大姐。
“無逸?顏,你新認識的嗎?”小嗥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看著無逸的麵具,那是一個白色彩畫麵具,上麵畫著玫瑰藤紋
,讓人在意的是,在麵具的右眼角處有一滴淚水的圖案,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同情。這是我憑著前世的記憶做給她的,看
起來既神秘又美觀,不知道她帶著這麵具出去,能不能釣到一兩個美男。
“是啊,以後會一直跟著我們,小嗥要敬她為姐姐哦,她比我們都大。”一看見小嗥,我就像變成了孩子他媽,連哄帶
騙的。
“在下無逸,見過狼公子。”這男子就是外麵傳言的,淩霄門未來的少主夫,聽說絕色非凡,姐姐當時有心據為己有,
出動了不少殺手,不過都是有去無回,便沒有再敢派人。那以後,姐姐派人查探這淩霄少門主的身世,卻隻查到她五歲被
淩霄門主肖慶山帶回淩霄山,當時身邊就跟著這個男子,而她是哪裏人士,家居何處,都無從查起。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這狼公子的身世更是難解,他們兩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不過在知道她是祐王後,她的身世便不是迷了,可這個狼公
子的身世仍然是個謎團。
“無逸姐姐不用多禮。”小嗥難得會有如此淑男的一麵,看來這些年的所見所聞,對他也有很多幫助,讓他知道了世間
並不是平等的,也讓他知道了世間的繁雜,他會躲到深山之中,也是因為對塵世繁雜的恐懼吧。
“小嗥,我們回淩霄吧。”聽到我這麽說,他開心的看向我,想到這麽長時間不見的師傅、師公,再想到師傅的那個粉
團似的小女兒,他的心變得雀躍。何止是他,就連我也跟著興奮,已經有六年沒有回去了,真想他們呀。
“主子,這個人怎麽辦?”小初笑嗬嗬的看向還站在一旁,一臉難看表情的蘇良。
“我還真把她給忘了。”轉向蘇良,看著她微微的一笑,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小嗥才把我的身份宣揚了出去,沒想到她對
小嗥這麽執著,不過她不適合小嗥。我最討厭她這樣的人,就因為自己沒有,所以就想到別人的手裏搶。“蘇良,你連夜
趕路也累了,就呆在這聖山之中休息一下好了。”
這個聖山中,我已經布了陣,叫做生死迷魂陣,是我在淩霄的書樓裏偶爾發現的一個小冊子上記載的,那上麵隻記載
了七個陣法,根據師傅教的那些基礎,我慢慢發現,這些陣法遠遠要比師傅交給我的厲害得多。中國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這小小的陣法就能把人困死,甚至產生時序混亂,這又是根據什麽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如果是在現代就好了,有那麽
多的精密儀器一定可以細致的研究一下。
“好主意。”小嗥是懂得陣法的,他知道這聖山中被我布了陣,先前自然成型的聖山就隱藏著一種虛陣,是讓人迷路的
陣法,不過那也是誤打誤撞,自然生長而成,所以到聖山的人才沒幾個能出來的,都迷路在山裏出不來。他是故意放蘇良
進來的吧,要不然蘇良早已經淪為這深山中野獸的食物了。“速風和追月正愁沒伴呢。”他邪魅的一笑,回身對著呈接呈延
說了幾句,它們離開了一陣,不一會就帶著速風和追月過來了,我隱約的看見那山洞中還有兩隻半大的小狼。
“蘇良,你透露了我的身份,我很討厭別人在我背後做動作,雖然我偶爾也會做這種小把戲,不過我就是討厭別人做
。”我這人有時就是不講理,“而且呢,你好像對我頗有不滿,即然這樣,你就在這裏發掘一下新大陸吧。”所謂新大陸,
就是新世界,據我猜測,這聖山就是當年研國皇族在逃亡的時候誤入的樹林,才從那個世界走到這個女尊的世界來。不知
道她有沒有這樣的奇遇,看她運氣這麽背,肯定會去那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而小嗥曾經跟我說過,速風和追月在守護著什
麽,他並不清楚,不過他敢肯定,應該是跟這聖山的秘密有關。
我當時很奇怪,他在這個聖山生活了數年,難道還沒走遍整個聖山嗎?後來聽他說,有的地方那兩隻大狼不讓去,會
強製把他帶回,他也不知道那裏是什麽。
“你……,你們……什麽意思?”蘇良隱約感到一種不安,可是聽他們的意思是想把她留在這裏,這怎麽可能,她有胳膊有
腿的不會自己走出去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們都不是蠢人,不可能沒根據的說這樣的蠢話。她忘了這裏是聖山,像迷
一樣的原始深山,更何況還是個被陣法環繞的原始森林。
“意思就是,要把你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小初白了她一眼,這麽簡單意思她都聽不明白,還打狼公子的主意呢,簡
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小初說得沒錯,蘇良,祝你好運。”祝你好運不要走到那個世界去,否則……,那個世界的製度會讓你生不如死。“小
嗥,走吧,我們今天就出山。”
“好,你等等,我去跟速風追月道別。”他轉身跟狼兒們說話,我是聽不懂他們說什麽,不過看他的樣子雖然不舍,不
過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肯離開大狼的狼孩了,他知道了另一個世界,人類的世界,而他也很清楚,他不屬於狼群它們一
族,可是他會是狼群的朋友,永遠的朋友。
“露濃,你跟我們走嗎?”我回身看向還是離群的露濃,它聽到我的喊喚,轉過頭看向我,走過來蹭了蹭我的脖子,站
到我的身邊。意思已經很明顯,它會跟我們一起,對於它的父母它沒有留戀,因為它們從來沒有養育過它。
我們離開聖山,向淩霄山趕路,這段路程雖然短暫,卻讓我無比懷念。不久後因為我的疏忽,害死了我的家人,我最
親的兩個家人,這讓我痛不欲生,恨不能死的人是我,可我已經無力挽回。我甘心贖罪,用我的自由贖罪。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加群啊~~
急招回宮
淩霄山仍然是四季如春,走過山腳下第一關的陣法‘密語成林’後,又是一關叫做‘離陣’的石林,這裏是人工搭建的,
頑石都是上好的白石,硬度比一般石頭要強。第三關叫做‘多願多元’是一個迷陣,如果沒有一定的意誌,會被迷陣中的幻
影迷惑,隻要向那幻影踏出一步,就別想再走出迷陣。第四關是霧陣叫做‘欲蓋彌彰’,看不清前方是什麽,也看不清身邊
的人,想過此陣必須一個牽著一個,按照正確的生門路線走方能通過。第五關是五感陣,叫做‘輕靈本秀’,隻要進到陣法
中,五官的感覺就會比平常敏銳數倍,導致精神敏感,造成激動、魯莽、不計後果、橫衝直闖,這一關必須要心平氣和,
否則隻能被困陣中,鬱積成疾,身體會受到影響。五陣之中屬‘輕靈本秀’最難,不能大意。
五陣過後,便可以看到淩霄門,攀山的樓梯兩旁盛開著桃花,青山綠水在遠處聳立流淌,絲毫影響不了桃花園的美感
,反而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讓心不自覺的放鬆,把塵世間所有煩惱都拋之腦後,享受這一刻。
“主子,這裏好美。”小初開心的感歎,好奇的東張西望,四處都是盛開的桃花,微風吹過,幾片桃花瓣飄灑而過,小
初眼疾手快的去抓。“好漂亮。”看到這個孩子沉醉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如果這孩子永遠這樣純真就好了。
回頭看向小初的時候,瞥到無逸走得很慢,享受著大自然給予的清新恬靜,她雖然帶著麵具,但周身散發著舒暢的氣
息,一看就知道她很喜歡這裏。
“這裏就是淩霄山,上麵就是淩霄門。”掃視她們一遍後,繼續在前麵帶路。“若不是淩霄門人是進不了山的,想求見
門主,須在淩霄山下等候三天,看師傅願不願見,若願意見她會親自下山,若不願不管來人等多長時間她都不會露麵。”
“主子,”無逸突然開口,讓我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她,一路來她都很少說話。“您為什麽帶我們進山?”她見我們全都停
住了腳步,也立在那裏直直的看著我,等待答案。
是啊,既然這座山如此的隱秘,布了那麽多陣法,就是不希望有人打擾,而我今天竟毫無戒備的帶著她們一起上山。
我對著她淺淺的一笑,望向遠處的美景,“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收她們在身邊,就表
示我信任她們,就像小時候向青梨跟菱荷坦白一樣,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他們能夠保守我的秘密,我在賭自己的價值
和吸引力。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多麽簡單的一句話,若自己懂得這句話就不會拋棄原來夜羅的門人,任由大姐接手,看來自
己確實不適合做一個上位者。
“我也相信主子,”小初極其開心,她上前拽住我的衣袖,“我一直都很崇拜主子,主子隻比我大兩歲,就可以帶領錫
盟門人一起報仇,同時還是淩霄門的少主,在我心中主子是最厲害的。”聽到此話,我的虛榮心被滿足了,摸了摸她的頭
,這女孩還真是可愛。
“小初是不是吃蜜糖了,嘴這麽甜。”轉過身偷偷的笑著,繼續帶路,被誇誰不高興呀。
“嗬嗬,顏,你很高興。”身側的小嗥把我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裏,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的直率把我弄的有些紅臉,不好
意思起來,趕緊加快了腳步。
終於來到了門口,門上麵的牌匾寫著淩霄門三個大字,門沒鎖大開著,直接進去,院中有幾個丫鬟清掃院落,還有園
丁修剪花草樹木,各自都有自己忙的事情。看到有人進來,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直直的盯著來人。
“少……少……少主?”一個丫鬟認出了走在最前麵的少女,她的一雙杏核眼是最明顯的標誌,還有她身側的那個絕色美男
,那不正是狼少爺嗎,少主未來的夫郎。
“真的是少主。”其他人也陸續認出了眼前領頭的人,已經有一年多了,現在的少主已經是個翩翩風姿的少女,俊俏非
凡的美人。
“我去通知門主。”腿腳快的立刻向內庭跑去。
“林珊,宋渡,杜岑,別來無恙?”這三人正是在院子裏打掃的丫鬟,剛才跑去內庭的是園丁王武。
“少主,您可終於回來了,都想死我們了。”淩霄的丫鬟小侍都是自家出品,很是熟識,即使知道麵前的是自家主子,
也跟對待同伴沒什麽差別,就是稱呼上有些不同,再就是無條件的打理主子生活上的一些瑣事。
“嘿嘿,難道你們沒聽說?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可是響亮的很,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淩霄門可是有自己的產業,凡是
叫做‘恒世’的藥鋪都是淩霄門下所有,當初我就想開藥鋪,沒想到淩霄門的藥鋪遍布整個紫苑大陸,而出去打理事物的也
都是眼前的這些丫鬟們。她們的能耐可都不小,從小習武練文,又都是父母帶出來的,隨便拉出來一個就比一般掌櫃強百
倍,若不是祖上有製,她們母輩的早就發家致富了,還用當別人家的奴仆嗎?
“當然聽說了,門主每次聽我們匯報都會大罵您一頓,一會兒您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不被臭罵一頓的話,我就不姓杜
。”杜岑走在我的左側,跟我閑話起來。
“好啊,若我沒被師傅罵,你就跟小宋姓吧。”嘿嘿,聽說這丫頭娶了宋渡的弟弟,現在都應該有娃了吧?
“姓宋就姓宋,正好我那娃還沒生呢,他爹一直吵著第一個孩子要跟他的姓。”她倒是不在乎這些。
“你就等著輸吧。”隻要在淩霄,就好像回到前世,跟著朋友胡扯瞎鬧,男女平等,沒有性別歧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職務,各不相幹,也互不幹擾。我很喜歡這裏的生活,也最最想念這樣的淩霄山,若能脫離皇宮,從此生活在這裏,那就
太完美了。
正感慨著,從裏麵就跑出來一個小東西,定睛一看是個小粉人,穿著一身粉色的衣服,小臉嘟嘟似的,圓圓的臉蛋,
來到我跟前,昂起頭看著我。
“師姐?你回來啦。”她站到我跟前比了比個頭,嘟嘟起小嘴,很不甘心的說道,“還是沒有師姐高。”從我胳膊與身體
之間的縫隙中看到後麵跟著的露濃時,她的雙眼突然放大,死死的盯著它,應該是沒見過的關係。
“肖卿聆,我師傅的女兒?”我是對小初和無逸說的。按理說我應該叫她一聲姨,誰讓母皇的輩分小師傅一輩,不過我
可不想對比我小的孩子稱長輩。“都這麽大啦?讓師姐瞧瞧,嗯,長高了不少。”我矮下身摸了摸她的臉蛋,已經有四歲了
吧,時間真是不等人呀。
“師姐都不回來,每次爹爹念叨你時,娘親就黑著個臉。不過師姐每次回來的時候,娘親總是不睡覺,盯著沙漏算時
間。”卿聆的一句話,把師傅的老底給揭了,她老人家疼我念我,就是嘴硬心軟,從不跟我坦白的說,唯一的一次還是在
聖山遇到小嗥吃了聖果險些喪命的那次。
“卿聆!誰讓你多嘴的。”她聽王武通報,忍不住跟出來。
看著師傅憋著一張臉,硬是扮黑臉,又被卿聆揭底,有些掛不住的樣子,心裏就暖暖的。
“師傅……”這些年師傅一點都沒顯老,還像個老頑童一樣,都已經是有孩子的人了,還是隨性而行,一點都沒有當母親
的自覺。不過這是她的真性情,她從來都沒在我麵前展露過她威風凜凜的一麵,而那一麵是用來對外的,對我和淩霄山中
的人都是用真性情來相處的,所以我從心底與她親近,敬她愛她。
“回來了?”師傅在看到我身後跟著兩個陌生人後,淡淡的說道,轉身進了主廳,本來想揪著我教訓一下的,可礙到有
外人在,她自然而然的擺出門主的姿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傅帶上社交麵具的臉。
跟著她進到主廳,她不客氣的在主位上坐好,眼神變得銳利,目光環視著在場的幾人,丫鬟們相視看看,上茶的去上
茶,杜岑看著門主根本沒有罵我的意思,灰溜溜的退下了,不知道她回頭會不會耍賴。
“顏顏,這兩位是……”看見小初和無逸規矩的站在我身後,根本沒坐的意思。
“是我的朋友,師傅不必介意,她是小初,她是無逸。”我指著身後的兩個人,她們聽了我的話,一起向師傅進禮。
“小初(無逸)見過肖門主。”兩人還挺有默契。
“嗯。”師傅倒是不見外,似有所指的看著我,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眼神頗具無奈。“你自己的選擇,你自己承擔
。”
“讓師傅擔心了。”她是怕我陷入宮廷之爭不能自拔,可我對那無上的權利沒有興趣,隻希望能夠瀟灑自如,隨心所欲
。
“你師公……”師傅剛說到一半,就聽見猶如古琴之聲,說不出的親和撫心。
“是顏兒回來了嗎?”這世間除了自己也就隻有顏兒能讓慶山露出激動的狀況,都沒跟自己說一聲,就先跑來前廳,不
知道自己也跟她一樣惦記這個寶貝徒兒嗎?
“徒兒拜見師公,師公還是一樣美麗。”恭敬的行過禮,上前抱住師公的腰,偷偷的回視師傅,那張臉變得酸溜溜的,
連自己徒兒的醋也吃。
“顏兒就是乖。哎呀,這是嗥兒吧?出落得更加水靈了。”師公看到我身邊的小嗥,驚豔著他的美貌。次次見,次次都
這麽感歎,說完他就上前拉住小嗥的手,來回端詳,怎麽看都看不夠。
“義父好。”小嗥有點羞澀,每次回來都會被師公如此熱情的拉到跟前,左看右看,雖有不滿,卻不敢發作。
“好了,師公,您別再揩小嗥的油了,要摸摸我,我禁摸。”一把拉回小嗥,讓他遠離師公的魔手,把自己送上前。師
傅可不想任由師公去碰別的女子,一定會上前阻止。
“好了明明,顏顏他們剛回來,還是讓他們先去休息吧,他們剛闖過五環陣肯定很累了。”師傅說完不著痕跡的扶著師
公就走,還不忘回頭狠狠的挖我一眼。
“哎呀,對了,我想到了。”師公突然回頭,讓師傅有些無奈,隻能跟著他回身,“你跟嗥兒什麽時候成親,我可告訴
你們,你們的兒子一定要留給我家聆兒。”說完就跟師傅開始討論,“慶山,他們倆的孩子一定很美,我們要先定下來,省
得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去。”
“這主意好,等明兒個……”師傅跟師公漸漸走遠了,看著他們走遠我輕輕出了口氣,這師公有夠厲害的。
“顏,成親是什麽?是不是就是像追月和速風一樣,生活在一起,還可以生小狼?”他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那個,小嗥……”還沒等我解釋呢,本來想蒙混過去的,卻被人搶先了過去。
“狼公子說得沒錯,成親就是兩個人一起生活製造小娃娃。”小初笑嘻嘻的看著我們,在我跟小嗥之間來回觀察。
我還想解釋點什麽,可看到小嗥的樣子,便吞了回去,他已經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有點保護過度了?這種事他早晚
都會知道,而我希望他自己選擇,我並不討厭他,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還真不介意永遠這樣下去,他做我的夫應該
也不錯。
“林珊,宋渡,你們去把我的房間跟小嗥的房間收拾一下,順便給小初和無逸準備客房。”我對著外麵等候吩咐的兩個
人說到,然後拉起小嗥的手,鄭重的說道:“小嗥,成親是一男一女的事情,成親之後兩個人會相扶相依一輩子,而且成
親的男女都是彼此相愛的。”
“相愛?”他不懂?什麽是相愛,什麽樣的感情才叫做相愛?
“就像師傅和師公那樣,他們互相喜歡對方,喜歡到刻骨銘心,可以拋掉所有一切的喜歡。小嗥隻要你不討厭對方,
甚至想一直呆在對方身邊,那便是愛。若有人占據她的時間,你會覺得難過,恨那個占據她時間的人,害她不能一直陪著
你,這便是愛。你看到她被別的男子糾纏,心像是被狠狠抽上一鞭,痛不欲生,這便是愛。”我盯著他的雙眸,我一句一
句的話,讓他的神色越來越明朗,從迷茫到清明,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麽。“可有給你這樣感覺的人?”
“有。”他肯定的點頭,這些感覺全都在她身上出現過。
“小嗥,你見到對方可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可有呼吸困難的時候?”聽到他說‘有’,我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是誰?小嗥
看上的是誰?我現在不想把他讓給別人了,我希望他一直呆在我身邊。
“我有的。”看她皺眉,是不是不信自己已經愛上了她?她說的這些情況他都有,她來接自己的時候,一見到她,心就
開始不安定起來,起初還以為是運動過度,氣喘的關係,可聽她這麽說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經愛上了她。
“哦。”這就叫做‘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早知如此,我應該把他好好的鎖在身邊。“連日趕路,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我不想再看見他,心裏好難受,好憋悶,隻想出去透透氣。
“顏!”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她不高興了?他的眉頭已經蹙成一座小山了,他緊張的看著她,而她卻沒有再看自己一
眼。
“嗥,你也到適婚的年齡了,應該自己一間……”還沒等我說完,他從後麵抱住了我,他跟我一樣高,下顎抵在我的肩上
。
“顏,”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怎麽了?是想到他愛的人了嗎?“你為什麽都不看我?”他做錯了什麽,她為什麽生氣?他
說了什麽惹她生氣了嗎?
“嗥!你不愛我就不要如此糾纏我,我會舍不得放手。”如果早點意識到,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去
愛上別人。
一旁的小初和無逸,相視看了看,原來主子也有不擅長的地方呀,應該說是‘當局者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狼公子愛
的人就是主子,他滿眼的愛意是那麽的明顯,可主子偏偏就是沒看出來,還亂吃飛醋。她們二人示意門口的兩個丫鬟帶她
們去休息,不過看這兩個丫鬟還有些不想走,想在這裏繼續看。
“我說,你們不怕主子發火嗎?”聽到小初的提醒,這兩個丫鬟才想到後果,立刻帶著她們去客房。
主廳中隻剩下我跟小嗥,他抱著我的身體有些顫抖,不一會的功夫,身後的人已經憋得不行,笑出聲來。他這是搞什
麽鬼,怎麽一會哭一會笑的?莫不是發燒了?回身一看,他眼角還掛著眼淚,可臉上卻笑得燦爛如花。
“嗥?”他是怎麽了?
“顏,難道你以為我愛上別人了嗎?”這樣的顏還真是可愛,原來她也愛上自己了,聽到自己有愛的人,心裏不好受了
吧。
“難道不是嗎?”他沒有愛上別人嗎?難道說他愛上的人……
“我愛的是你。”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隻覺得好開心,隻想笑,他愛的人是我,不是別人,太好了,這樣他就可以
永遠在我身邊了。我有些飄飄然了。
一把攬過他的腰,抱在懷裏,這個世界的男子生來就柔弱,即使他再與眾不同,身體還是一樣的柔軟,抱起來很舒服
。看來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從小就看出他會是我的夫,那麽我現在正式承認,他就是我認定的夫君,陪伴我一生的人。
我跟小嗥的事沒被其他人過多的關注,正合我意,我可不想丟人丟到家裏,幸好他們之前早就認為我跟他是一對,現
在我們之間的關係說與不說根本沒多大差別。
清晨爽朗,看著床上還在熟睡小嗥,不禁遷了遷嘴角,他還是不肯一個人睡,真佩服自己的抑製力,跟個美男同床共
枕,還能把持得住,而這個世界的女人欲望本來就強,真是一種折磨。
露濃在我身後跟著出來,使勁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盯著我,轉到我麵前跳了兩下。嗬嗬,它想跟我比試一下,還真是
好久沒跟它玩了。帶著它來到練武場,那裏一些孩子正在練功,其中包括卿聆。
“露濃,先說好,十招之內你能躲過三招就算你贏。”來到練功場後,其他人自動的給我們讓開,場中隻剩我跟露濃一
人一狼。
“嗚。”它應了一聲,表示同意。
我們開始對陣,好一會,它終於沉不住氣,衝了上來,麵對沒有一絲破綻的我,它也隻能憑運氣,守備不如先攻,興
許還能有勝算。
它撲向我的上盤,我一個矮身躲了過去,回手欲點它的腰部,它仍在空中,看到我襲擊,硬是做了一個360度的旋轉
,安穩落地,麵向我發出低吼,躲過了一招。我笑了笑,它這個樣子好像被驚嚇的小獸,真想上前去安撫,不過現在可不
行,我堂堂的淩霄少主怎麽能輸給自己養的狼。
我抓準機會,攻向它,不給它一點喘息的機會,它一縱身跳到五米遠的地方,剛一站住腳就又衝了過來,先是兩隻前
爪攻我的下盤,正好趕上我向後撤離,接著它調轉身體,開始倒立,後腿踢向我的胸前,我向後翻了幾個跟頭,讚賞的看
了它一眼,近身戰它又進步了不少。
來來回回,十招很快就過去了,它不甘心的低吼,丟給我一個臭臭的眼神,好像再說‘你厲害,竟然耍著我玩’,嗬嗬
,它瞪起人來還是一樣的帥氣,不愧是我養的狼。
“少主,門主請你立即到她的書房去,又事相商。”周軍山跑來找我,看她的神情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小初和無逸這時
也在,她們正在練武場活動筋骨,順便研究我們淩霄的武功,我也沒限製她們,淩霄的武功可不是那麽好學的,不是光有
架勢就能學到的,必須配合心法,還有一些藥物輔佐。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吧。”我回頭看向露濃,“露濃,你快回去吧,不然一會嗥見不到你,又該著急了。”我跟它都不
在他肯定會立刻來找我們,有一次就是,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看得我那個心疼呀。
“師傅,您找我?”來到師傅的書房,她正接待一個人,那人一身的黑衣,沒帶麵罩,而且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
過。
“屬下衛辛參見祐王殿下。”對了她是暗衛,有一次來我的祐元殿傳話的那個。
“免禮。”我揮手讓她起來,轉向師傅,她正看著手裏的信,眉頭緊皺,從來都沒見過她這麽嚴肅的表情。“師傅,什
麽事?”皇家暗衛都找來了,難道宮裏出事了?
“你自己看吧。”師傅把她手裏的信遞給我,我展開一看,果然宮裏出事了。
紙上寫著:昭祐王速速回宮。
而另一頁紙上是父後的字跡,那是一封家書:
祐兒,你母皇病重,你皇姐在外,而今皇宮之中內憂外患,不得已隻能昭你回宮。你母皇現在已昏迷不醒,父後已經
派人傳召你皇姐,隻怕路上不會安寧,祐兒務必速回。父字。
看來宮裏真的出事了,母皇怎麽會昏迷不醒?難道是中毒了?
“母皇如何了?怎麽會昏迷不醒?”我看向一旁的衛辛,一早就猜到我會問,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皇上突然有一天昏倒在禦書房,太醫院的人全都看過,就是看不出什麽毛病,屬下們懷疑是中毒了,可吃了殿下留
下來的解毒丹還是不起作用。”聽到她的話,我隻覺得肩上被壓上了一麻袋秤砣。
“你先稍作休息,一會兒上路。”看來不回去是不行了。“師傅。”
“我知道,你去吧,注意安全。”她知道我放心不下小嗥,想讓師傅替我照顧他。
“謝師傅,小初也留在這裏。”我向師傅行了一個大禮。
“要不要讓軍山跟你去?”她有些擔心的蹙起眉。
“不了,我隻帶無逸就行了,她的功夫很高。”我要以最快的時間趕回皇城。
“衛辛,你先下去吧。”見她還沒動,隻好命令了。
“是。”她抱拳還要跪,我沒理她,直接出了書房。
看來宮裏沒那麽好解決,母皇被潦倒了,真不知道她們那些暗衛是怎麽當差的,真是氣死我了!
“無逸,跟我回宮。”經過練武場,我直接對著無逸喊道,她好像察覺到什麽,二話不說直接跟在我身後,小初也跟了
過來,我看著她搖了搖頭,“小初,你不用去,留在這裏。”
“為什麽?”她頗有不滿,無逸能跟為什麽她不行。
“你輕功太差,我要連夜趕回皇城,你跟不上。”她無話可說,自己的輕功確實是個半吊子,看來要好好連功才行。
回到我的院子,小嗥已經醒了,我該怎麽向他解釋呢?
作者有話要說:怎麽辦?麵臨一個大砍,跨不過去了~~~
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真假虛實
“小嗥,我……”我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這麽為難的時候,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該怎麽跟他說明皇宮的事情。
“你又要走了嗎?”她這種表情他並不陌生,一年前如果不是自己先提出要去找速風和追月,她也會送自己離開吧。
“是,”他竟然會知道,是因為我的表情嗎?“我要回家一趟,你留在淩霄等我好不好?”他坐在床邊,我蹲在他跟前握
住他的雙手。
“不能帶著我嗎?”他可以感覺到她的不舍,也知道她的為難,也明白世間的危險,不想讓自己遇到危險。
“不行。”我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涉險。”
“我知道了,顏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裏等你。”他知道她有很多無奈,很多的事情,她的身事本就沒那麽簡單,在她的
家裏,所有人都叫她‘祐王殿下’,他知道這是很高的稱謂,是僅次於皇帝的人。
“對不起,小嗥,又要讓你一個人。”我把頭靠在他的腿上,又要遠離這份溫暖了,才相聚幾天又要分開。
“沒關係,顏,我永遠都會等你回來。”他抱住我的頭,心裏好安寧,我抱緊他的腰,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噗通,
噗通’跳得很快。
就這樣無聲的抱了半個時辰,門口的無逸不時的向門裏張望。一狠心,離開他的懷抱,快速離開屋子,無逸沒想到我
的速度會這麽快,迅速的跟上。
“顏!”他的速度還是一樣的快,我剛走到院門口,他就追了上來,深深的再看了他一眼,咬緊牙關。沒想到我也會有
陷入這種感情的時候,我終於明白姐姐為什麽執迷不悟,即使對方是虛情假意,還是寧願飛蛾撲火,更何況我跟他是兩情
相悅。
“等我。”在他耳邊柔聲的說著,帶著無逸飛身來到了淩霄大門口,衛辛早已經在門口等候,看到我們後,也飛身跟在
身後。
一個絕色的身影一直在門口看著我們離開,在他身後,還站著幾人,他們都是一臉的擔心,盼望著離開的人早日歸來
。
淩霄門的輕功是獨樹一幟的,以我的內功修為,和這幾年‘無聊’的成果,已經修習到了第七層,而她們兩個比起我來
相差的太遠,為了遷就她們,路程慢了很多。而衛辛的功力照比無逸還差了一個等級。
夜已深,來到一個城鎮的上空,我找了一家客棧,借了文房四寶,寫了一封信,遞給衛辛,再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
上麵有一個‘顏’字。
“衛辛,去冒屯山把這封信和玉佩交給山上一個叫做孟喜的女人,之後你就聽她的吩咐。”讓無逸跟店家買了些水跟幹
糧,“她跟我一樣大,今年十四歲,你找到她後跟她帶的人一起回皇城,聽她安排就好。”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她收好信跟玉佩,等一抬頭的功夫,發現兩人已經走了。
“哇~,神仙~”店家愣愣的看著門口,好不容易才感歎出這麽一句。
這個祐王果然不是普通人。皇家的人豈有普通的?表麵上越是普通內裏越是可怕。首領曾經說過,這個祐王是皇女中
最厲害的一個,外麵的人都認為她是個傻子,首領當時還嘲笑外麵的人愚蠢,認為她是傻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現在看來,這個祐王當真是不可小瞧,她的武功要比首領的還高,趕了一天的路她和那個麵具人連一滴汗都沒有,氣
都不喘一下,可見自己是拖累她們了。她讓自己去送信也是想甩開自己,不過冒屯山不是賊窩嗎?雖然沒引起當地官府的
注意,但那是因為她們從來沒打劫過路人,所以也沒人來報官。有同伴一直在關注著她們,首領認為那是秘密屯兵的地方
,就不知道是哪方的人馬,沒敢輕舉妄動,看來那群人馬屬祐王所有。宮裏要變天了。
“主子,帶我回宮適當嗎?”無逸一路上很是忐忑,不知道這個小主子到底打得什麽主意。
“你不是想保住你的親人嗎?那就看這次能不能將功補過了,我讓你戴麵具也是怕你母親認出你,會以母親的身份要
挾你。放心,我會護你周全。隻要你不背叛我。”這次回宮肯定沒那麽簡單,父後從來都不管政事,可他竟然親自寫信,
召我回宮。
“……”這時的無逸,心裏有說不出的澎湃,她還是個孩子,卻把事情想得麵麵俱到,雖然有些地方過於天真,不過也正
是她的這份天真,讓人心甘情願的跟隨。
連夜趕了兩天兩夜的路,終於趕回了皇宮,當時正值午夜,我們輕鬆的躍過宮牆,來到母皇的寢宮,竟然沒人。我微
微皺眉,停在乾欽殿門口,不是說母皇正昏迷嗎?為什麽會不在自己的寢宮?難道在父後那裏?
轉身走向坤明殿,我一路上怒氣衝衝,一旁巡邏的禁軍,愣愣的看著我,迅速跟在我身後,卻誰也沒敢上前動手。為
什麽沒敢動手,那是因為沒見過有人夜闖皇宮還一臉怒氣衝衝的,甚至一點都不躲避她人,大大方方的走在前麵。她們還
以為是朝中新任的大臣?或者是皇女?再不就是皇上親戚家的孩子?
為什麽會怒氣衝衝的?想也知道,如果母皇真的昏迷不醒,這皇宮之內能有如此悠閑輕鬆的氣氛嗎?巡邏的禁軍也隻
不過三兩班,而且還沒有把守的士兵在母皇的寢宮前,皇帝昏迷還能去妃子的寢宮?就算父後是皇後,也沒有這個權利。
走到坤明殿門口,就聽見母皇正跟父後嬉笑,話題正是關於我的。
“溯兒,我們這樣騙祐兒,她回來一定會生氣。”父後擔心的聲音,惹得母皇輕笑。
“生氣才好,看她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她發火呢,見見也好。”母皇又是一陣笑聲,“不知道祐兒生氣的樣子可不可愛
,唉~,都已經六年了,也不回來一趟,等來的卻是快馬加鞭的奏折,連一封家書都沒有。不過聽說有一封信被祈兒扣下
了。”
“祈兒怎麽不把信一起送回,祐兒寫的信裏不知道有沒有提到我們。”真是不好意思,我親愛的父後,我根本沒提到你
們。如果知道你們竟然騙我回來,我連奏折都省了。
“不過也不算是騙她,宮裏這幾天確實不安定,祈兒又不在,保不準她們看準了這個時機想動手,叫祐兒回來是對的
。回頭等她回來,我會親自給她解釋,你就別擔心她會怪你了。”聽到這裏,後麵跟著的禁軍終於有個膽子大的了。
“你們是什麽人!?”應該是個領頭的,拔出兵器指向我。
“滾!別來煩本王!!”我正在氣頭上呢,要知道女人少了睡眠就會發脾氣,又聽到母皇竟然跟父後串通起來騙我,早
知道我就不連夜趕回來了。
“你……”這小姑娘竟自稱本王?而本朝唯一的親王隻有……祐王。
懶得理她們,一腳踹開坤明殿的大門,看到母皇正把父後抱在懷裏,一見有人踹門進來,怒目而視進來的人,還不忘
擺皇帝架子。
“大膽,不知道朕……”可看到來人竟是個美麗的少女,一雙杏核眼跟懷裏抱著的人一模一樣。不過看她風餐露宿,一臉
的疲憊,看樣子是連夜行路,心底浮起一股犯罪感。
“母皇,別來無恙啊。”我諷刺的笑了笑,我竟然會這麽傻的相信母皇會出事,心急如焚的連夜趕回來。天呀,我什麽
時候這麽白癡了?那些暗衛都是白吃飯的嗎?越想越氣,氣極了反而生不出氣了,隻想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自尋煩惱。“
母皇挺精神的嘛,看來兒臣是白?擔?心?了。”如果真的有怨念的話,那我周圍十尺內一定有一大股強大的怨靈,腐蝕著周
圍的空氣。
“祐兒!”父後一個驚叫跳了過來,捧住我的臉仔細端詳,“真的是我的祐兒。”然後緊緊的抱住我,我已經無所謂了,
再生氣也不會真的遷怒他們。
對前世是孤兒的我來說,對親情有種無法抗拒的感情,如果不是遇到姐姐,和姐姐的父母,我不一定有上大學的機會
,也不可能擁有正常的感情。隻要是孤兒都會有心裏陰影,不管收養的家庭再親和,還是會有隔膜。而我這一世擁有了親
生父母,還有很多兄弟姐妹,我一直很珍惜這個家,即使是皇家,我也一樣珍惜。
“真的是祐兒?”母皇沒有責怪我的出言不遜,反而驚訝的望著我,我心裏還是有些憋屈,不想理她。
“母皇,你可知道,一句‘母皇病重’讓我有多擔心,那一句‘昏迷不醒’讓我有多揪心,我從淩霄山趕來隻用了兩天兩
夜,母皇您沒病,我可要病了。”靠著父後,把身體所有的重量都放在父後身上,他一個沒站穩,向後退了一步。
“主子。”無逸上前扶住我。
“沒事,不用擔心。”鬆開父後,看到母皇心疼的臉,心裏比較舒暢了點。“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父後,你的床借用
一晚。”我剛向前走了幾步,就覺得眼花,一個沒站穩正好倒進母皇的懷裏。
“祐兒?!”嚇得母皇差點傳太醫。
“皇上,主子隻是太累了。”無逸從她手裏接過這個已經進入夢鄉的少女,也不問在場的主人,直接把手裏的少女送進
屋內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來到院子裏正式叩見這裏的主人。“無逸參見吾皇萬歲,皇後千歲。”她跪在地上等候著
眼前兩個人的質問。
“快快請起。”母皇親自上前扶起她,讓她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當今皇上竟如此親和,一點都不像傳言的那樣狠厲。
“你是祐兒身邊的侍衛?”
“回陛下,小人跟祐王殿下是契約關係,小人隻想保住自己的家人。”她如實回答,沒有必要瞞著這位重量級人物,就
算自己不說,主子也一樣會告訴她。
“哦?”祐兒都收了些什麽人呀?前幾個她全看過,一個比一個奇怪,特別是那個周琦,長得也太妖了點,要是男人還
好,可她偏偏是個女人。
不愧是那個傳言中狠厲的皇帝,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可忽視,跟剛才判若簡直兩人。
“小人不會背叛主子,永遠不會。”她再次跪在皇帝麵前銘誌,表示自己不會輕易背叛主子,讓皇上放心。
“那最好。”皇上的一聲歎息,讓她覺得做皇帝也不是那麽好,雖然有無上的權利,卻總是要去防備別人,鞏固自己的
權勢,這樣不累嗎?“祐兒怎麽會累成這樣?”
“還不是您害的。”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主子這麽擔心,一路上風餐露宿,連夜趕路,連休息一下都嫌耽誤時間,就
怕自己的家人出事,可回來一看竟然是在騙她。主子沒暴躁的打人就不錯了,要換做是自己,肯定先拿外麵的禁軍出出氣
,而主子竟然忍了下來,這份度量實屬難得,而她現在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孩子。
聽到眼前跪著的人不忿的說了一句,雖然覺得她無禮,不過卻能感受到她在心疼祐兒,衝她維護自己主子的份上,不
跟她計較。“哼。”可還是對她敢冒犯自己表示不滿,果然是草莽村婦。
“皇上贖罪,小人隻是為主子不平。主子一直擔心皇上的身體,連一次都沒休息過,連續趕兩天兩夜的路,小人是心
疼主子,她還是個孩子,卻要……”當年自己像主子這個年齡的時候,還在師傅跟前學藝,那學藝期間可是自己最無憂無慮
的時候。而這個年齡的主子卻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為很多事煩心,沒有一點自由可言,更不能隨心所欲。
“連續兩天兩夜?”從皇城到淩霄山可是要半個月的路程,那還是快馬加鞭的結果,祐兒竟然隻用了兩天兩夜?
“是的,連一次都沒有休息過。”現在的自己也很困,很累,但怎麽說自己都是個成年人,不像小孩子那樣貪睡。又因
為她的精神突然放鬆,會覺得累,也是心累吧。
看著她不像是瞎說,祐兒的功力竟然這麽高嗎?眼前的人也不能小視。祐兒雖然一直在外,可她還是擔心著家裏的,
這樣就夠了,有祐兒這片孝心就夠了,她還求什麽呢?祐兒本就不想跟皇宮扯上任何關係,而她竟為了自己日夜兼程,她
說她很擔心,很揪心。
想到這裏心微微酸痛,這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吧。看到被累倒的祐兒,心疼,不舍,有些後悔,也責怪起自己來,竟
然這麽狠心騙她,自己的任性拖累了女兒。
“都怪你。”芯兒心疼的流著眼淚斥責她,她甘心接受,確實都怪她。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覺我的感情戲寫得好爛,大家將就看一下,我以後再閉關修煉一下。
亦真亦假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麽睡著的,隻覺得很累,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過來。剛睜開眼睛,無逸就走了進來。
“主子醒了?”她話音剛落,就進來一個小侍,甚是眼熟。
“殿下可醒了,皇後娘娘還念叨呢,怕擾了殿下的清夢,沒敢過來,打發奴才先過來看看。”沒敢過來?當然不敢過來
了,怕我發火又不理他吧。我記起來了,他是父後身邊的貼身小侍春桃。
“春桃叔叔?”他是父後陪嫁的小侍,在父後的心裏他就像兄弟一樣。
“殿下可是嚇壞奴才了,從昨天一回來就開始睡,睡到現在,皇上和娘娘可心疼著呢。”他笑了笑,清秀雅致的臉上多
了幾分蕩漾,感覺到身邊的無逸有些閃神。
“心疼?嘁~”我蹦下床,對著外麵候著的丫鬟小侍道:“來人,更衣。”雖然不常在宮裏,可追根究底這個身體骨子裏
就是被人伺候慣了的,招人伺候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話音剛落,進來幾個小侍,一看全都是父後身邊伺候的。洗漱更衣過後,我帶著無逸,隨著春桃來到禦書房,母皇、
父後都在這裏,還有一位正是丞相大人顧清明。
“兒臣請母皇、父後金安。”粗略的行了個禮,之後站在一旁,不看他們也不看任何人,對著母皇的禦案產生了無比的
興趣,仔細的盯著它看。
“臣參見祐王殿下。”顧清明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又看了看皇後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來皇上是什麽地方惹著這位金貴的
殿下了。
“顧大人,沒想到幾年不見,竟然已經是丞相大人,真是幾年不見物是人非呀。”咦?這位殿下是在感歎自己升官快嗎
?可怎麽聽都不是這個滋味呀?果然是似有所指吧,看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哪裏哪裏,是皇上厚愛,臣愧不敢當。”也隻能先打著哈哈,不知道這位殿下在氣什麽。
“怎麽會呢,母皇有您的輔佐,猶如多了一隻臂膀,若母皇事事都跟您多多商量,也不會做出……”還沒等我說完,就被
無逸打斷了。
“主子。”主子沒看見皇上的臉色已經到了極限了嗎?還敢再說下去。
“母皇,您想方便嗎?那得趕緊去呀,憋久了可是會傷身體的。”哎呀呀,這麽耍母皇會不會太不給她麵子了?
“祐兒。”父後也不得不出言勸阻,作為兒女說得太過分了,都不留餘地。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抬頭對上母皇,哇,嚇了我一跳,母皇這隱忍著怒氣的臉,屬實嚇人,怪不得連父後都出言攔我
,若再讓我鬧下去,母皇的高血壓肯定要犯了,如果她有高血壓的話。
“啟稟母皇,夜羅是由馮逸創立,之後輾轉被馮逸的大姐馮述接手,馮逸這個門主已經有名無實,之後夜羅的人都改
稱她為少門主。”我轉臉恭敬的匯報夜羅的事情,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真正的臣子。
“……”母皇可能沒適應這樣突然的轉變,沒及時問話,也沒任何動靜。
“兒臣抓了夜羅的少主,不久她就服毒自盡。無逸。”我喚無逸上前來,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罪民馮逸,向皇上請罪。”她上前撂衣跪在地上,聽候最後的審判。
“她是馮逸?”顧清明看著地上跪著的麵具人,隻見她慢慢摘下麵具,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的俏麗女郎展現在眼前。
“……”她的小女兒真是什麽事都敢做啊,連那個老賊婆的小女兒都敢收,怪不得這個無逸,不,是馮逸在自己麵前表明
,絕對不會背叛,原來她是因為這個。
“殿下……”顧清明可真是領略此人的魅力了,連欲謀反的馮家女兒都敢收為己用,就不怕她暗度陳倉?
“罪民知道母親罪不可恕,隻願能保住家父和小弟的性命,若皇上想要罪民的性命,罪民不會喊冤,隻求饒恕無辜的
家父和小弟。請皇上開恩。”無逸連連叩拜,最後伏在地上不肯抬頭。
“母皇,兒臣跟馮逸有契約,若她幫助朝廷,兒臣便保住她的家人。請母皇準了兒臣這種不正當的契約。”我也隻能上
前求情,母皇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麽。
“祐兒。”母皇深思了一下,突然喚我。
“兒臣在。”雙手抱拳,看來我做臣子越來越有模有樣。
“朕準了你們這個契約,可你不能再怪母皇騙你回來。”母皇竟然趁火打劫,算了,反正我也沒想計較,隻不過嘴上討
點便宜而已。
“是,兒臣謝母皇恩典。”我開心的看向她,這時的母皇才有了幾分笑意。“兒臣戲弄母皇跟母皇騙兒臣的事就算扯平
吧。”
“罪民謝皇上開恩,謝祐王恩典。”無逸又戴上了麵具,起身站到一旁,心中的一個大石算是放下了,有了金口玉言,
她的家人保住了。
“祐兒真是長大了,已經知道在母皇身上討便宜了。”看她的小臉綻開笑容,剛才被她戲弄的一肚子氣瞬間煙消雲散。
還真是長大了,不知不覺祐兒已經變得亭亭玉立,雖有些女生男相,卻有種難以言喻的女子之氣,沒有男兒之態。這樣的
祐兒不知道會迷死多少少年郎,也該給祐兒物色一個人選了。
“嘿嘿,誰讓母皇先騙兒臣在先。”說實在的,自己如此無禮還真是捏了一把汗,不過吃準了她最寵愛我,又心中有愧
,不會太怪罪於我。
“唉,也隻有你敢戲弄朕吧。”還真是一種特別經曆,被自己的女兒戲弄,自己竟然還挺開心。
“皇上,能否告知臣,是什麽樣的騙局才把殿下騙回來的?”顧清明在旁邊鬥膽出言,她很好奇呀,這位殿下能如此好
騙嗎?
“嗯?”她怎麽可能告訴自己的臣子,她也是想祐兒想得緊,才出此下策,還弄得被戲弄也不敢吱一聲的後果,這麽沒
水準的事她才不告訴別人呢。
“臣惶恐。”這好奇心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該有的,看來自己多話了。
“母皇召兒臣回來到底是什麽事?”剛起身就趕過來,也是因為昨天聽母皇確實有事把我召回。
“明日朕將會‘真的’昏迷不醒,給那個老賊婆動手的機會,由你監國,所以要你回來啦。”母皇奸詐的一笑,好像在說
‘你以為戲弄我,我就不會回報的嗎?’,轉來轉去,還是被母皇算計了。
“不是還有二皇姐嗎?她可比我大三歲。”為什麽母皇總是跳過一位皇女,直接想到還沒及笄的我?
“她的心智不夠,應付不了朝中那些滑頭。而且她吃喝玩樂,不務正業,本想給她封王,卻實在不知道給她哪個封地
好。給她比較富的,怕被她敗光了,給她窮的又怕她處理不來。”一提到那個二女兒,就不禁歎息,福妃溫順懂事,卻生
了個不懂世事的女兒。
“那兒臣的心智就夠了?一個傻王能監國?母皇,那些臣子可會認為您病糊塗了。”聽到我妄自菲薄,她很不樂意的皺
緊眉頭。
“殿下要是傻子的話,臣等可就都是傻子了。”顧清明真是服了這個殿下了,明明比誰都精,還非要自稱是個傻子。
“那更好,認為朕病糊塗了,她才能肆無忌憚的出手,不是嗎?”當皇帝的一個個都是陰險家,聽到這個計劃的開頭,
我就開始可憐馮尚書了,被皇帝耍得團團轉。
“那母皇,您可都預備好了?”母皇肯定是有把握才敢出此陰招的吧。
“清明,你先……”剛想讓清明給祐兒說明一下,就聽見一個怪異的聲音‘咕嚕’,仔細聽應該是肚子餓的聲音。
哎呀,沒吃飯就直接跑來了,說了這麽多話,終於挺不住被餓扁了。
“嘿嘿,母皇,能不能等兒臣吃了早點再商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真是丟人,這肚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時侯
大唱‘空城計’,真是丟臉。
“也該吃午膳了,成成。”母皇淺淺一笑,對著門外的成總管吩咐,善解人意的成總管走進來,說她已經傳了膳,很快
就能上菜。還命人搬了膳桌,長方形的長桌,上麵鋪著明黃色的布,傳統的禦用顏色。
“清明,也陪著我們吃點吧。”母皇繞出禦案,對著顧清明說道。
“是,臣榮幸之至。”
“主子,剛才從乾欽殿傳來消息,說皇上暈倒了。”一個麵色謹慎,賊頭賊腦的女人,對著屋子裏半臥女人低聲匯報,
半臥的女人抬起頭,滿臉的皺紋,幹瘦的樣子,有些像木乃伊,一臉的奸狡。
“哦?”老女人沉思了一下,慢慢露出一種駭人的笑,旁邊來報告的女人也狗腿的笑起來。“機會終於來了。”她起身抖
擻了一下精神,“去,把述兒給我叫過來。”
“是,小的這就去。”……
“二殿下……喝……,……二殿下……”一個小侍急急忙忙的跑進佐鬥殿,對著裏麵的玉樹臨風的妙齡女郎喘著粗氣,試了幾次
,都沒說不出話來。
“什麽事跑得這麽急呀,先喝口水。”妙齡女郎笑得曖昧,寵溺的拉過他坐到自己的腿上,用自己剛剛喝過的杯子,親
手遞到他嘴邊。小侍的臉微微一紅,有些害羞,不過好像已經習慣女郎這樣親昵的動作,輕輕啄了一口,費了好大的勁吞
下,稍稍緩解掉因跑得太急造成的口幹舌燥。
“殿下……”他又吞了一口口水,“皇上出事了。”
“什麽?!”被喚做二殿下的妙齡女郎正是二皇女炎佐,聽到這麽震驚的事,激動的站了起來,這個小侍立刻起身,站
到她身旁。
“剛剛奴才聽一位在禦書房當差的姐姐說的,皇上正批閱奏折,突然昏倒在禦案上,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已經趕到了
乾欽殿,聽說皇後跟祐王都已經過去了。”小侍一口氣說完,看到炎佐兀自陷入了沉思,他自顧自為自己倒了杯水,一飲
而盡。
“嗬嗬……哈哈……”她的機會終於來了,太女已經南下賑災,母皇竟然會昏迷不醒,那個三皇妹本來就是個傻子,終於等
到她出頭的機會了。
“殿下?”小侍眨巴眨巴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她。
“走,母皇出事了,做女兒的肯定要圍前圍後,我可不能輸給那個‘傻王’。”說完就拉著他走出了殿門。
“殿下,您慢點。”被拽著的小侍哀歎剛才怎麽不多喝點水,現在隻有望眼欲穿的份。
……
作者有話要說:二皇女終於有戲份了,她是哭著喊著要出場呀~~
放餌引魚
乾欽殿中,我正坐在椅子上吃著春桃叔叔給我剝的瓜子,因為太無聊了,隻能找吃的‘磨牙’玩,看著母皇在床上裝病
,我就覺得好笑,她是不是沒裝過病啊?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反而生龍活虎的。
不過裏屋和外屋的氣氛可是截然不同的,外麵以樸太醫為首,正討論著母皇的病情,氣氛極其緊張壓抑,沉重得讓人
透不過氣。而我們裏屋可是相當的悠閑,我吃著瓜子不說,母皇正跟父後在床上下棋,也不怕有人衝進來,看到本應該昏
迷的人竟然還有精力下棋?
在這個屋子裏還有幾位朝中的重量級人物,像是丞相顧大人就不用說了,還有一位太傅,她就是皇姐的恩師,不過不
是那個姓商的,她叫做安圍,年僅三十幾歲,好像是顧大人從民間請回來的。而另一位則是手握五十萬兵權的衛國大將軍
陳恒,已經是六十幾歲的人了,大女兒接替她的位置去守護邊疆,而老將軍留在朝中充當鎮壓級的人物,不過聽說好像不
太管事,隻是個擺設,但手上卻有著實權。
剛才吃過飯後顧大人給我說明母皇的計劃時,就有她的份,而她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位大角色。
“祐兒,母皇也想吃你手裏的瓜子。”母皇這一‘病’不要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報複我,從剛才開始就是這樣。本來我
正準備喝水,剛遞到嘴邊她就說她想喝水,春桃給她倒了一杯吧,她竟然不要,閃動著‘純潔’的雙眸盯著我手裏的杯子。
我眼睛差點被閃花,立刻把手裏的水杯貢獻出去,然後立刻劫過春桃給她倒的那杯一飲而盡,省得她又說想喝我手裏這杯
。剛消停一會,春桃怕我無聊,就給我磕瓜子吃,我剛吃上沒幾個,又開始找茬了。
“母皇您想吃呀?”我對著她比了比手裏的瓜子,突然想到了大話西遊的經典台詞,不禁笑了起來。看到我詭異的笑容
,母皇看著我眨了眨眼睛,覺得不太對勁。
“我又不想吃了。”低頭再看棋盤,本來還有一口氣的棋步,已經變成了死棋,“這……,芯兒,你耍賴。”
“誰讓你不專心的,就知道欺負女兒,當然會被我鑽空子嘍。”父後得意的拿起被吃掉的幾個棋子,還不忘拋給我一個
‘為父給你報仇了’的眼神,氣得母皇直咬牙,又不舍得責怪父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感情我父後就是專門治母皇的。
“嘿嘿。”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翹著二郎腿,得得瑟瑟的在母皇麵前顯威風,接過春桃遞給我的瓜子,使勁的吧唧
嘴,“哎呀,這瓜子真是香呀。”嗬嗬,一家人在一起,就該是這樣吧,雖然表麵上咬來咬去,卻是說不出的和諧,心情愉
悅得很,看到母皇裝可憐的臉,一旁的幾位朝中大臣忍著笑,不敢出聲的相互對視了一下。
“芯兒,連你也欺負我,跟祐兒一起欺負我……”她開始耍賴,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母皇,這哪是當皇帝的人,根本
就是個小女人,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這個人真的是我那個淩厲狠絕的母皇嗎?“我可是你們的妻主跟母親,你們竟然
這樣欺負我~”母皇要開始耍潑了。
“咳咳……”顧大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出聲勸阻,“皇上您再大聲點,外麵的人可就都聽見了。”她躬著身子,極力的抑製
自己,不讓自己發出笑聲,我看到她偷偷捂著肚子。看來母皇的形象在她們這些大臣的心裏算是徹底的顛覆了。
“母皇啊……母皇……母皇!”突然隱隱聽見外麵出現了這種非常不搭調的喊聲,簡直就像是哭魂,使得母皇原本似笑非笑
的臉上,突然變得厭煩起來。
“這佐兒怎麽就這麽呆不住,擾人興致。”她把手裏的棋子一丟,春桃立刻把棋盤棋子收了起來,我把剝好的瓜子抓在
手裏,把瓜子殼撲騰得滿地都是。
“身為皇女,聽說母皇病了,不來才有鬼,母皇無須氣惱,應該高興才是。”我好言相勸,來到床邊,母皇頹然的倒在
床上,父後移到床邊坐著。
“她要是有你們一半的精明,我也不會特意瞞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佐兒雖有一點點的小聰明,不過做事有頭無
序,總是讓自己給她收爛攤子,弄得自己越來越厭煩她,福妃那麽溫順懂事,竟然會生了個專門惹事的主,簡直讓人懷疑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種。
“應該……不至於吧……”母皇不會這麽討厭二皇姐吧?是真的如母皇所說愚蠢的要命,還是母皇的偏見?
“母皇……”我這個二皇姐終於是衝破了防線,看來成總管的功力不到家呀,攔個人都攔不住。
我回過頭一看,跟六年前沒多大變化,在我們三姐妹當中,隻有她長得最像母皇。她氣喘籲籲的跑進來,看到母皇還
大呼小叫,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了,還做出淚眼汪汪的樣子,不過我明明看見她眼中有著幸災樂禍。
“到底是怎麽回事?母皇為什麽會突然暈倒?太醫!!”她倒開始發威了,聲音把外屋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喊了進來。
“二殿下。”樸太醫倒是沉穩,瞥了一眼我們這邊,便向著二皇姐恭敬的應道。
“母皇到底是什麽病?為何還不醒來?”她也不像母皇說得那樣愚不可及,隻不過她的做法太露骨,也是因為這一點母
皇才會認為她不成材吧,不懂得收斂。
“這……”樸太醫也不好做,明明知道皇上是假暈,還要裝裝樣子帶領著太醫院的人瞎折騰。
“父後,她是誰呀?”我適時的插嘴,看了看父後,手裏還拿著瓜子,扒著母皇的嘴,剛才不是想吃嗎?這會我自動送
上。
“祐兒,她是你二皇姐,你見過的,怎麽忘了?”父後慈愛的摸了摸我的頭,聲音跟剛才比起來沙啞了很多,我抬頭一
看,那眼圈紅的跟剛哭過一樣。高手在哪裏呀,高手在哪裏,高手就在我的眼睛裏。不愧是後宮之首,演戲的高高手。
“二皇姐?”我裝出十分奇怪的樣子,轉向我這個所謂的二皇姐。看我的眼神,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問我怎麽知道的,看二皇姐的反應就知道了。
她傻愣的看著我,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定在那裏一動不動,而且眼神中有一種貪婪在湧動,讓我很不舒服。這女的不
會是看上我了吧?我竟然能在她眼中看到貪婪,聽說她好像很好色,隻要是身邊的小侍,沒有她沒染指過的,她不會男女
通吃吧?我的母皇啊,這二皇姐可真是個‘極品’皇女。
我撅起嘴,連我都覺得白癡,不過還是得裝:“可為什麽她跟皇姐長得不一樣?不是‘二’皇姐嗎?是皇姐的二號對不
對?為什麽會跟皇姐長得不一樣呢?”我在這裏耍白癡,差點讓一旁的幾個大臣破功,聽到這裏父後顯得更加的‘悲傷’,
我懷疑他是有點忍不住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可憐的祐兒……”他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肩頭讓二皇姐看不到他的臉,身體顫抖得不行,我隱隱感覺到床上的
那位也在顫抖,竟都在笑我,我容易嗎我,氣得我隨手點了床上那位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慶幸我沒點她睡穴吧,要不
然怎麽聽戲。
“父後祐兒說錯了嗎?”我仍然眨巴著我的大眼睛,打量著這位二皇姐,她終於回過神,裝出比較悲傷的表情,同情的
看著我們父女倆,慢慢走過來跪在我身旁。
“原來這就是祐兒皇妹,六年前匆匆一見,沒想到已經長這麽大了。”她不懷好意上下打量著我,我可是一直純潔的盯
著她,一部分是防備她占我便宜,另一部分是想探究一下,這位皇姐以後會不會搞出什麽麻煩來。
“祐兒,她是你……另一個皇姐,……不是……你皇姐的二號。”他這個小女兒還真是個活寶,‘皇姐的二號’她想逗死他嗎?
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出來的。
“另一個皇姐?”擺出一副難解的表情,撅著嘴,皺著眉,再眨巴眨巴眼睛。“就是說祐兒還有一個不是皇姐的皇姐嘍
?”我突然恍然大悟,了解的對著二皇姐笑了笑,“為什麽祐兒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個皇姐以外的皇姐?”天呀,我看我
還是趕緊逃吧,再這麽下去我會真的變白癡。
“皇姐……以外的皇姐?”估計她是被我繞迷糊了,弄不懂我在說什麽,對著我不知道該哄,還是該生氣。她這句話說得
特別扭,好像不敢相信,向我解釋她是我皇姐有這麽麻煩嗎?
“你是祐兒皇姐以外的皇姐。對吧,對吧父後?”我向著父後討賞似的撒嬌,父後非常配合的點頭,淚水哇哇的流。
“娘娘……”這時有個麵帶愁色的小侍走進來,跪在地上說,“小皇子哭著鬧著要找您,小皇子已經一整天都沒見到娘娘
了。”
“嫣兒……”一想到自己竟然把心愛的兒子涼了半天,心疼的表情很自然的表露出來,連裝都不用裝。
看出父後擔心的神情,就讓我這個‘傻王’發揮無所不能的本領吧。
“弟弟是不是覺得寂寞了?父後不急嗷,祐兒去陪弟弟玩。等祐兒回來的時候,父後要把母皇叫醒哦,她答應陪人家
玩的。”我站起身,躲開二皇姐那隻暗中伸出的色手,拉著父後的胳膊來回搖晃,“父後要答應祐兒,祐兒一會兒回來的時
候,一定要叫醒母皇。”
“父後答應你,快去吧。”父後慈愛的摸了摸我的臉蛋,勉強擠出幾分笑意的樣子。
“嘻嘻。”我開心的笑了笑,餘光看見二皇姐差點流口水的樣子,真想送她一個白眼,不過強忍住了。
臨出門前看了無逸一眼,她默默的跟在我身後,跟我一起離開了母皇的寢宮。
“主子。”出來後無逸輕輕喚了我一聲,好像想說什麽,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我這個二皇姐還真是個‘極品’,如果不是長得七分像母皇,我真不認為她會是母皇的女兒。”聽我這麽說她低低笑了
一聲。
“主子,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今天見到二皇女我才想起來。”她靠近我一步,極其謹慎,好像是很嚴重的事情。
“什麽?”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禦花園,父後的寢宮就在前方。
她在我的耳朵旁說出了幾句話,我驚訝的看向她,沒想到啊,沒想到,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年就應該把人弄成神經
病,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第二日,等候上朝的各位朝臣都兢兢戰戰的,她們從昨天晚上就已經收到皇上重病的消息,偏偏又是太女不在的時候
,她們也摸不準皇上會找誰處理朝政。如果全權由丞相處理肯定是沒問題,不過卻名不正,有點獨攬大權,更有一點‘挾
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而丞相那麽精明的人,也一定不會這麽做,省得招來殺身之禍。那麽後宮也就隻有二皇女了,本
來在她及笄的時候就應該入朝擔任職務,卻因她鬧出來的事給耽擱了。可除了二皇女,也沒有別的皇女可以承擔監國這個
職務了。唉,前景一片黑暗啊。
幾個老臣子有的歎息,有的沉穩,還有的看好戲,而看好戲的肯定就是跟母皇串通好的那幾個。
那天看到我久違的弟弟後,真是讓我愛不釋手啊,他太可愛了,無逸在一旁來回盯著我們,最後她歎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說了,你這張臉長得真的不像女人。看到小皇子我很是欣慰,終於有人繼承你的這張臉了,不會
白瞎了。”
我差點沒昂過去,我這張臉雖然漂亮點,可也不至於白瞎了,要是在以前那個世界,這張臉就屬於中上等吧。
還沒等我跟弟弟玩上半個時辰呢,成總管就來找我,說母皇宣我,走在路上我才想起來,母皇的穴道還沒解呢。果然
剛一進屋就被母皇臭罵了一頓,說我不知道下手輕一點嗎,還敢封她的穴道?
我委屈的很,我不是怕她露餡嗎?笑得都快抽瘋了。
而那一旁站著的幾個大臣實在是憋不住了,全都捂著肚子,跪在地上樂得眼淚都出來了,可礙於外麵還有人,實在是
不敢笑出聲來。
至此,我在這幾位大臣的心目中就成了一位梟雄,玩世不恭,膽大妄為,武功高強,心機出眾,不下於太女殿下,還
把她們英明的皇上玩弄於鼓掌之中。她們很奇怪為什麽外麵的人會傳出祐王是個傻子的傳言,實在讓人好奇,若這樣祐王
真的監國,會不會比太女還厲害?
網中支杆
“上朝——”隨著成總管的一聲吟唱,使得所有在偏殿等候的朝臣魚貫而入進入正殿。朝臣各就各位,站好後,所有人都
麵向成總管,她身後的龍座依然空置,她們奇怪的看著成總管,不知道皇上會有什麽樣的安排。
“傳皇上口諭:朕病重期間,讓祐王監國。”成成一說完,下麵的朝臣就炸開了鍋,雖然早就有心裏準備,不過還是嚇
一跳,反對的聲音,吃驚的聲音,匯集到了一起,聲音之大,嚇了她一跳。“各位大人,請安靜!”她試著阻止底下眾朝臣
的議論,聲音太小沒好使。
“都給我閉嘴!!”陳將軍發威了,一聲怒吼,嚇得眾朝臣全都閉了嘴。
“既然都沒意見了,奴婢這就請祐王上殿來。”說完她趕緊下殿,她可不想被人用口水淹死,還是讓祐王來撐場麵吧。
聽到前麵吵鬧的聲音,真不想露麵,母皇怎麽給了我這麽一個嚴峻的任務。不過我不鬧得她們人心惶惶,我就不姓簡
。(你現在本來就不姓簡。)
我讓成總管拉著我,裝出硬是拉我出來的樣子。看到下麵兩大排人,都緊緊的盯著我,不禁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好
爽啊,看著眾人向你俯首稱臣,感覺自己就是世界之首,所有生靈之神,他們都要向你朝拜。這就是很多人想當皇帝的原
因嗎?就為了這種能滿足內心澎湃的感覺?
雖然這種感覺很好,很過癮,可是我還是懼怕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它會讓人變得不像自己,會讓人變得孤獨,我最
害怕的就是孤獨,總是一個人,我已經厭倦了一個人,我不想再成為孤家寡人。
被推上了正殿,也不能不說話了,看著朝臣們看見我的樣子微微吃驚,肯定是感歎:沒想到祐王有一幅好皮相,可惜
人卻是個傻子。下麵開始出現小聲議論的聲音,交頭接耳的,故作鎮定的,我打量了一下右邊數第五位的官員,瘦瘦幹幹
,滿臉褶子的馮尚書,她兩眼放精光,如果是在半夜,我一定會認為自己碰見鬼了。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我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下麵的朝臣突然變得安靜了,怔怔的看著我,是不敢相信我這個傻
子會說出正常人的話吧。不能讓你們失望啊,我回頭衝著成總管討賞的笑笑,把手伸向她:“糖糖。”
果然沒讓下麵的人失望,歎氣的聲音,哀怨的聲音,嗚咽的聲音,沒想到這些老東西都這麽會裝。
“給,拿好。”成總管無奈的歎了口氣,有搖了搖頭,哀歎自己,也替皇上哀歎,這祐王也太能裝了。
“嘻……”接過糖,立刻丟在嘴裏,不錯,挺甜。笑嘻嘻的跑到龍椅上坐下,撲騰著兩條腿,玩著手裏的糖紙,餘光觀察
著下麵的人。
馮尚書看著眼前的祐王如此不濟,嘴角微微勾起,卻很快演示掉,換成哀歎的表情,然後向前一步啟奏:“成總管,
讓祐王監國是不是不太妥當?”
“這是皇上的口諭,奴婢也沒辦法,隻能按皇上的聖旨辦。”成總管也頗具無奈的看著她,很遺憾的搖搖頭。
“顧大人,您昨天不是在宮裏嗎?為什麽還讓皇上如此胡鬧?”果然是老滑頭,把劍鋒指向了丞相。
“是啊,顧大人,您昨天不是一直都在宮裏嗎?為什麽不阻止皇上,請二皇女監國呢?”說話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官員
,長相普通,但眉宇間有著正氣,長得是人模人樣的,卻是馮尚書的人,沒前途了。
“馮大人,若在下能阻止,早就阻止了,但皇上至今仍在昏迷,唉……”她也瞟了一眼上座的我,又是一歎,“唉,若是
知道皇上指名的是祐王殿下,也不會讓皇上下旨,可現在已經於事無補,再想更改來不急了,隻能期盼皇上再次醒來。我
們做臣子的,也就隻能做好自己的本份,祈禱吾皇早日康複。”她向著乾欽殿的方向抱拳淺施一禮。
“是啊,馮大人,您現在來追究也於事無補,也隻能等帶皇上再次醒來。這期間有祐王在也應該……那個……,有沒有也
沒多大問題。”安太傅上前說了一半,就覺得不太妥當,差點把上麵坐著那位的底兒給揭了,看來自己還是年輕,比不上
顧丞相的沉穩鎮定,看她侃侃而談,一點都不把上坐的那位放在心上,反而讓朝中的派別一目了然,是想告訴上麵那位,
朝中的各層關係吧。
“顧大人,您知道皇上到底得了什麽病嗎?”這個說話的大臣看不出是什麽派別的,一看就知道是個文臣,那眼中閃動
的睿智讓我注意到她,這女子三十來歲,很拘謹的樣子,對任何人都畢恭畢敬,不逾越,也不靠後。她應該是中立的那一
方,不過在朝中能站在中立的立場,可相當不容易,這個人一定有她過人的本事,單單看她不想淌這譚渾水,就知道她潔
身自好。這樣的人我很想認識認識。
可能是感覺到我的視線,她抬起頭看向我,正好與我的眼神相對,我勾了一下嘴角,本想移開視線的她,沒能移開,
好像知道了什麽,沒等顧丞相回答她,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她退回的正是吏部侍郎的位置,原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吏部
侍郎薑惜銘。我聽說她在當某小縣的縣令時,破了幾樁大案子,轟動一時,母皇破格提拔,讓她做了吏部尚書,不過我覺
得她應該去刑部,這樣才能發揮她的所長。
“在下也不知道,太醫們也束手無策,不過樸太醫說可能是勞累過度,造成發熱而導致昏迷不醒。現在太醫們還在皇
上的寢宮,想盡辦法讓皇上醒來。”咦,聽到答案,這薑大人反而無所謂了,這是怎麽回事?剛才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
若說這朝中真心對待皇上的,也隻有這個皇上破格提拔的侍郎。難道祐王做了什麽小動作,讓她猜到了?她心細如塵,隻
要祐王露出一點破綻,她就能得出結論。
我發覺顧丞相在看我,我轉向她,對著她嘿嘿一笑,跑下龍椅,拽著她的袖子道,“姨姨我們去玩,這裏好無聊哦,
她們都不跟祐兒玩,隻有你理祐兒,我們去玩吧,不理她們了。走吧,走吧。”我使勁拉她,把她拉向殿外。
“殿下,不行啊,您……”這祐王又想幹嘛?這朝中的事還沒議呢,就想收場了?
“走嘛,走嘛。”我還是使勁拉著她,不肯鬆手。
“祐王殿下,臣這裏有些吃的,如果您再坐上一會,這些糕點就都給你吃。”薑惜銘從懷裏拿出一包點心,是芙蓉酥,
簡樓出品的,我跟小嗥都很喜歡吃這個。
“啊……”我使勁吞了一下口水,放開顧丞相,接過她手裏的芙蓉酥,乖乖的回到龍椅上,慢慢品嚐。
下麵的朝臣明顯都送了一口氣,顧丞相還誇張的虛抹一把汗,轉身向薑惜銘道謝,她擺擺手,說沒什麽,卻別有深意
的笑了笑,讓顧丞相這個心虛,冒得汗更多了。
“下官最近收到南匯的奏折,長河南北兩地受災情況已經穩定,太女殿下已將錢糧分發出去,命人修補堤壩,對屍體
及時收斂預防了瘟疫。還修建百姓依息之所,讓受災的百姓有遮風擋雨之處。”上前啟奏的是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子,
看她站的位置應該是禮部尚書,“殿下還上奏,在南匯地區查處了九十多個官員,她們涉嫌貪汙修建堤壩的三十七萬兩餉
銀,扣押了十七萬擔賑災的糧食,轉手賣給了米商,從中賺取了三百多萬兩,各自瓜分,層層克扣。堤壩長期月累,被河
水衝刷,早已破爛不堪,又年久失修,今天這樣的天災,其實是屬於人禍。殿下甚是憤慨,處決了貪贓枉法,欺上瞞下,
罪無可恕的幾個官員,罪名較輕的沒收全部家產,發配邊疆。太女殿下還推舉一位當地的縣令出任南匯府台,把南匯兩地
重建的工作全權交給她處理。”
“哦?太女殿下竟然如此看重這名縣令,還讓她出任府台這個職務,看來此人必有過人之處,她姓甚名誰?”顧丞相裝
出深思的樣子,極為太女殿下欣慰,如此一來,殿下在南匯兩地百姓的心裏,已樹立起自己的威望,吾朝能有這樣英明的
太女是百姓之幸,吾國之幸啊。
“此人名叫冥惟,曾經是位舉人,因家道中落,父親曾一時病重,放棄了金殿科考,在家專心照顧重病的父親。後來
幸得一位名醫遊曆到她家,治好了她父親的重病,感歎她的孝心,寫了一封信讓她到當地總府大人那裏某一個職務,後來
總府大人看晃華縣有一個空缺,就讓她去了。”
“那名醫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讓當地的總府出麵?”這人是跟她串通好的吧?兩人的戲碼唱得不錯嘛,一搭一唱的。
“說起這位名醫在民間可是極有聲望的,她身邊總是帶著一匹白狼和一位美人,所以百姓們送給她一個稱號‘醫銘’。”
這為禮部尚書竟然越說越起勁,頗自得其樂,改明兒等她退休了,讓她去我的簡樓說書去。
“我說宋大人,您說的是冥惟怎麽又拐去說這個什麽‘醫銘’了?這狼醫還說得過去,怎麽又是美人了?”又有人發問,
還是位武將一列中的,她是陳老將軍的副將,名叫焦讓,今年也已經四十幾歲了,跟母皇差不多大,長得五大三粗的,一
看就是個武人,一雙大眼睛瞪得人心裏發毛。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串通好的。
“聽說這‘醫銘’身邊的那個美人可真是絕色,隻要是見過的人,全都像被勾了魂一樣,對美人念念不忘,卻沒人敢打
美人的主意。”
“難道那神醫不僅醫術高明,連武功也不遜色?”那個跟她搭唱的人,露出一副非常想知道的樣子。
“這倒不是,沒有人知道神醫到底會不會武功,但隻要是見過她的人,都會很自然的想到,隻有她才配得上那絕色美
人。聽說她本人長得一點也不比那絕色美人遜色,而且年紀輕輕,長相極美,生為女子實屬可惜,卻不會讓人產生猥瑣之
心。隻要是見過她的人都會因她那雙漂亮的星眸而臣服,很多被她救治過的人都想追隨於她,卻在第二天離開,還沒有人
看見他們是怎麽離開。”這禮部尚書宋大人還真是越說越起懸了,若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皇姐的人,就憑她能接到皇
姐的奏折,和故意拖延議朝的時間,東拉西扯,就知道她是故意的。不知道她有沒有跟母皇她們串通,幾天之後我才知道
,原來她是顧丞相的兒媳,怪不得故意在這裏東拉西扯,也是想幫忙敷衍,轉移別人對我的注意力。
“若這位‘醫銘’真的像你說得那麽厲害,是否能請到神醫來為皇上診治一下呢?”一位小官員突然插嘴,這句話又點起
了一道導火線,下麵的朝臣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我坐在龍椅上,看著她們開始議論得熱火朝天,就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她們是不會停下來的。看來不管是這裏
的女人,還是那個世界的女人,都挺能說。‘醫銘’?誰給起的這麽奇怪的名字,我簡直要鬱悶死了,不過竟然說我的眼睛
讓人臣服,不就是一雙杏核眼嗎?最多嫵媚了點,也不至於讓人臣服吧?這位宋大人是不是說得太誇張了點?
“是啊,如果能請來神醫,皇上一定會更快康複。”
“宋大人,你怎麽不早點說,我們派人去尋訪這位名醫,讓她來為皇上治病,皇上一定會早日醒來。”
“說得倒簡單,那位神醫一直在雲遊,更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怎麽找?”
“讓太女殿下問問冥惟不就好了,順便把神醫帶回來。”
“說得對,顧丞相,您覺得如何?剛好太女殿下還沒回宮,讓殿下去尋訪神醫,不是比別人去更穩妥嗎?”馮尚書已經
是眉開眼笑,在別人眼裏她是為了皇上的身體著想,可在我跟顧丞相她們眼裏,卻是拖延皇姐回宮的極好理由。
“這……”顧丞相露出為難的表情,“這不太好,國不可一日無君,而祐王殿下……”她看了座上的我不好說些什麽,怕我事
後報複。“還是派別人去尋訪神醫,趕快召太女速速回宮的好。”
“也是啊,國不能一日無主。”“嗯,還是讓太女殿下速速回宮的好。”……
“呃,這麽想是不錯,可是皇上的病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幹等著皇上自己好吧,這難病還要良
醫治,朝中的事我們這些人也都不是擺設,我們吃皇糧的,也不能白吃是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皇上的龍體要緊。”馮尚
書還真是據理力爭啊,一點都不退讓,還讓自己一派的人跟著忽悠,局勢已經不知不覺的朝她那一邊倒。關鍵是顧丞相她
們故意放水。
“有道理啊,若皇上一直不醒來,才是最大的麻煩。”“是啊,馮尚書說的也不無道理。”……
一些大臣還真是兩頭飄,哪邊都不倒,這麽虛偽的場麵,我算是領教了。冷眼看著這些討厭的朝臣們,忍住心裏的悶
氣,真想一巴掌把這些人拍走,想到母皇天天就是跟這些人周旋,不老才怪,光聽她們在那裏吵就頭痛的要命,天天對著
她們還不被煩死啊。
“吸……吸……”我抽泣了兩聲,下麵的人沒發覺我的異常,“嗚……,嗚……”我開始很沒形象的假哭,她們吵也吵了,該匯報
我看也都差不多了,做都做累了,芙蓉酥也吃完了,我也沒必要再跟她們耗下去了吧?“哇——!”大哭一聲,把下麵吵鬧的
大臣們嚇了一跳。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您剛消停會,這又是怎麽了?”成總管實在是承受不了我這樣的即興演出,她差點被我嚇出心
髒病來。
“我……我……,我想噓噓……”我的手使勁扯著衣角,表現出已經憋了很長時間,非常難受的樣子,卻不敢輕易離開,怕以
後沒有芙蓉酥吃,嘿嘿。
“哎呀,您不早說呢?奴婢這就陪您去。”她轉身對著顧丞相道,“顧丞相,這裏就先交給您了,若沒什麽事就退朝吧
,一切您做主就好,奴家先帶這小祖宗去解決一下,告退了。”
“唉,成總管,也辛苦您了。”顧丞相很配合的跟她互相哀戚,“皇上那邊……。”
“丞相這是哪裏的話,為皇上辦事可是奴家的祖上有幸,可……,唉~”她沒再說什麽,扶著我就往後殿走,下麵的朝臣
很給麵子的喊道:“恭送祐王。”
剛走出正殿的視線,我很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
“殿下最好繼續裝,這裏可還是有別人的眼線。”她看見我的樣子,低聲在我耳邊提醒道。
“快,快,我快憋不住了~”既然都被人提醒了,那就繼續裝。
成總管直接把我帶回乾欽殿,看到母皇正跟父後下棋,想到自己一大早就被挖起來上朝,他們倒好在寢宮裏悠閑自得
的下棋。做人家子女,想當然的要為父母分憂,誰讓我的母親是皇帝呢,也隻能哀歎命運的安排。
“好哇,兒臣在前麵被那些朝臣蔑視得要死,您們倒是清閑,母皇,您那些臣子全都不是玩意,您天天對著她們沒被
煩死,兒臣實在是佩服得緊。”還真是佩服母皇,這皇帝絕不是人當的,是人精當的。
“終於體驗到你母皇我的辛苦了吧?”母皇擺出一副‘你才知道啊’的表情,很是自豪的樣子,手裏還拿著棋子洋洋得意
,在我麵前顯擺,完全沒注意到父後又在棋盤上做了手腳,而我當然不會那麽好心的告訴她。
“對了,母皇,皇姐有暗衛跟著嗎?”在朝上,我注意到馮尚書嗜血的眼神,雖然她已經知道夜羅已經滅了,可夜羅本
來就不在她的計劃當中,一直都是馮逸一廂情願,為家人著想留的一條後路。馮逸在家本來就不受寵,若不是她父親有幾
分姿色,又有了她跟她弟弟,估計馮尚書早就把她父親送人了。
“有。”聽到我問正經事,她收斂了嬉皮笑臉,正色起來。
“幾個?”我記得皇姐身邊暗處有三兩個影子,不是很多,那還是憑著自己內力高深暗中推測的。
“三個。”才三個,我不禁皺眉,太少了。可能是見我皺眉,母皇放下手中的棋子,下床來,做到側麵的椅子上,“怎
麽了?”
“太少了,我不放心皇姐。”看來要找錫盟的人幫忙才行。
“分給祈兒的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祐兒她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她可是見識過韓若培養出來
的那些人,自己雖不是學武的,但也能看出些門道,真的很厲害。
“母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暗衛再厲害也敵不過千軍萬馬,抵不住車輪戰。我會再派人過去,皇姐絕對不能
出事。”我轉身想離開,卻被突然出現的韓若攔住。
“殿下是看不起屬下培育的人嗎?”看她一身不服氣的氣息,肯定是剛才我說她們敵不過千軍萬馬的關係。
“不是,隻是為了更加安全,你也不想未來的國君出什麽事吧?”現在不是逞一時之氣的時候,她們這些武人就是在乎
那些什麽虛名。我冷冷的看著她,若因為她不服氣導致我皇姐出一點意外的話,我一定會親手處罰她們。
韓若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祐王,她知道自己有些無禮了,可那隻是一時之氣,聽了她的話,以為她看不起她領導的暗衛
。但她錯了,祐王是真的很擔心太女,不喜歡自己是為了麵子問題而自負,忽略了其他因素,也因為自己突然出現攔住了
她的去路,而生出憤怒,她周身散發著寒氣。不愧是肖前輩的徒弟,一身高深的武功讓人卻步,不愧是皇上的三皇女,一
身的威懾力決不輸給皇上跟太女。她告罪退到一旁,祐王瞟都沒瞟她一眼,帶著那個麵具人閃身不見了。
“嗬嗬,小若,我家的女兒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而你剛才惹著的可是最厲害的。怎麽樣羨慕吧?”她看著自己最小的
女兒,在韓若麵前突然拿出皇家人專有的威懾力來,讓這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當值的韓若都望而卻步,祐兒總是能讓她刮目
。
“溯兒,那是我們的祐兒嗎?”連芯兒都被她嚇到了。
“這樣的祐兒你沒見過吧?”來到床邊走到他身後抱住他,下頜抵在他的肩上,“就連我也是第一次見,她一直都沒在
皇宮中生活,我以為她會染上一身江湖之氣,卻沒想到她也有這樣淩厲的一麵。芯兒,這就是我為什麽後悔的原因,祈兒
雖然也不錯,卻沒有祐兒的狠厲,別看祐兒嬉皮笑臉的,她的心卻是最狠的。希望佐兒不要得罪她,否則連我這個母皇也
保不住她的小命。”
“……”皇後的臉上出現了落寞,他的這個女兒他從來都沒了解過,做為人父,他好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出門在外,剛找到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