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吾祐》(VIP完結)作者:靈精風

來源: 畫眉深淺 2009-11-06 16:49:5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640283 bytes)


漆夜如墨

  帶著無逸來到簡樓門口,看著依然是人來人往的簡樓,生意一點都不減當年。一晃已經六年了,不知道菱荷嫁沒嫁人

,都已經二十了吧?
  今天在朝中露了麵,就不能隨便在皇城裏露麵了,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隻好帶上麵紗。我戴著麵紗,身後的無逸戴

著麵具,剛好相配,讓人產生不了多大的疑惑,最多認為我這個主子有奇怪的癖好,自己不見人,也不讓隨從見人。
  “主子,我們進去嗎?”她已經看這簡樓看了半天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像很懷念的樣子。
  “不知道菱荷在不在。”我感歎了一句,帶著她進入簡樓,立刻就有小二上前招呼。
  “二位客官,裏邊請。”小二招呼我們到二樓的大廳。
  “你們菱老板在不在?”剛才看見底下的掌櫃,已經不是原來的賀掌櫃,估計是跟著菱荷出去擴展生意了,所有簡樓的

人隻知道菱荷,不知道我這個幕後的甩手老板,所以隻能先打聽一下。
  “客官,真是來的不巧,菱老板最近剛從羅國回來,已經回家看他妹妹去了,剛走,若您想見他,得明兒請早。”小二

陪笑,看著這兩位衣著不凡,又蒙著麵,若不是喬裝的男兒,就是有見不得人的容貌。以她多年來待客的經驗,從身材上

看不像是喬裝的,從麵上看,也看不出個啥,從這衣料上來看,卻是上好的錦綢,這位小姐一身的素衣不算惹眼,卻有著

一番氣勢,定是極富人家的小姐。
  “既如此那就算了,帶我們去雲棲。”說完後我把一個上麵刻有‘簡’字的玉佩丟給她,她看了一眼之後,驚魂不定的把

我送進雲棲,然後急忙的跑去找掌櫃的。
  不多一會兒,身為掌櫃就捧著玉佩進來,恭敬的送到我麵前,我拿回來收好。
  “你不用如此,我是你們簡樓長期的食客。你姓什麽?”這時侯小二已經端了最上乘的茶水進來,掌櫃親自為我沏上。
  “小的姓貴,單名一個陽字。請問貴客是?”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不敢確定麵前的這位是不是菱老板曾說過的簡老板


  “我姓簡,菱荷跟你提過我嗎?”我品了一口茶,先是苦澀既而甘甜,清馨潤口,果然是好茶。
  “您就是簡老板?!”貴陽驚喜的看著我,好像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卻又有些遲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會這麽年輕。
  “菱荷提過我?”我示意讓無逸坐下,站在我身後像背後靈似的。
  “當然了,菱老板總是盼著您回來,她跟小的們說您是她的主子,現在朝中很多人物都是您身邊出來的,周琦周大人

和青梨青將軍常常在這裏聚會,也常常會提到您。她們終於盼到您回來了,菱老板一定後悔她那麽早回去,她……”她興奮

得蹦了起來,看她才二十幾歲的樣子,應該很穩重才對,沒想到她竟然興奮的像個孩子。
  “你叫人弄些飯菜過來吧。對了,你知道菱花的情況嗎?”聽到我提到菱花,貴陽稍稍一愣,有些哀歎。
  “簡老板已經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吧?肯定不知道菱花她……”聽她的語氣,菱花難道出了什麽事?
  “怎麽回事?”我放下茶杯,開始皺起眉頭,我見過菱花幾次,知道她的腦筋要比菱荷的死,莫不是頂撞了哪個權貴,

吃了虧?
  “唉,小的還是從頭說起吧。”我讓她坐下慢慢說,她開始還推脫了幾下,但我一聲令下,她不敢再推脫,先吩咐小二

上了幾個菜色,坐下來慢慢述說。
  現在的菱花已經成了殘廢,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震驚,在這裏有李紅,周琦,青梨,甚至還有我皇姐在,人怎麽就

能成殘廢了?而這一切的禍首,竟然是我那個二皇姐幹得好事。
  當年二皇姐在及笄的前一天晚上,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在花街遊玩,我們這些皇女如果有母皇的特許就能自由出入皇宮

,十二歲的時候就能拿到特許權,知道及笄後可以自己立府。
  那天菱荷剛回到皇城,正要去李紅家看菱花,路上經過花街的巷尾,那時二皇姐剛好經過,喝多了幾瓶酒,看到相貌

姣好的菱荷就想上前‘結識’,還動手動腳的,惹得菱荷大怒。他本就是男扮女裝,雖日子久了,也看不出他的真實性別來

,不過隻要碰到他的胸部就會穿幫。
  菱荷見已經被人揭穿,立刻跑向李紅家,跑到離李紅家沒幾步的時候,就被她們追上了,菱荷大聲呼救,菱花認得菱

荷的聲音,當時又在院中納涼,聽到聲音後立刻出府解救兄長。二皇姐仗著自己是皇女,又聽了那幾個朋友的唆使,把菱

花打成了重傷,不論菱荷如何哀求,如何攔護,都沒能阻止她們,甚至把他推到牆壁上,撞昏了過去。
  當時李紅不在家,家裏也隻有幾個下人和李紅的夫郎,家丁聽到聲音後趕出去的時候,發現二皇姐正用棍子打菱花的

腿,菱花疼痛大吼,隨即疼暈了過去。這時城中巡邏的禁軍聞聲趕到,發現正是守城將軍李紅的家,李紅趕到的時候,見

到眼前的情景,渾身發抖,她命人立即捉拿行凶之人。
  二皇姐豈是受屈的主?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李紅看到手下人的遲疑,厲聲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硬是命人

將一杆人等拿下。俯身看了菱花的傷勢,立刻讓人找她的婆母樸太醫過來,又讓人帶著菱荷菱花進屋。這件事不好辦,菱

花跟菱荷的身份不能暴露,她思前想後,立刻叫人把周琦找來商議。
  周琦來了之後震驚的看著床上半死的菱花,跟哭若淚人的菱荷,憤恨的罵了一句,然後聽到樸太醫說菱花的兩條腿算

是廢了。菱荷被驚得忘記了哭泣,周琦頹然的做到身邊的椅子上,其他人也如被淋了一場雷雨,不知該如何是好。
  後來周琦把事情偷偷告訴了顧清明,顧清明私下告知了母皇,卻沒說菱花和菱荷的身份,因為顧清明並不知道菱花菱

荷是我從宮裏帶出來的。母皇親自召見了菱荷才知道,菱荷竟然是我的小侍,而菱花正是當年那個被帶來祐元殿‘死掉’的

那個小宮女,還把李紅跟樸太醫的事情全都告知了母皇。母皇沒有多加追究,還問及菱花的傷勢,得知菱花已經癱瘓殘廢

,此生再也不能四處走動,心裏一陣難受,好好的人就這樣殘了。她心中也很矛盾,一邊是女兒另一邊是女兒的手下,雖

說她想著我一點,但二皇姐也是她親生的,不想為了區區幾個下人處置了親生女兒。
  母皇本來想息事寧人,卻不慎讓皇姐知道事情經過。當時青梨已經回京述職,順道去看菱荷的時候知道了這件事,氣

憤不過,轉身來到太女殿,告訴了皇姐整件事情的經過,還告訴她被害的人正是我從宮裏帶出來的兩名宮侍和宮女,而那

名宮侍正是她送我的那個。皇姐聽後咽不下這口氣,找到母皇,非要把二皇姐嚴辦不可,還說不準任何人欺負祐兒,就算

是祐兒的手下也不行。
  怎麽說二皇姐都是母皇的女兒,母皇怎麽會忍心真的下狠手按律法辦事,在二皇姐第二天及笄禮過後,就命她去皇陵

麵壁思過三年。這也是二皇姐都快十八了還沒入朝參政的原因。
  怪不得當時碰見皇姐的時候就覺得奇怪,怎麽沒看見菱花的身影,算算她的年齡應該會參加科考,卻沒有聽到她入仕

的消息,我原以為她落榜了,卻又想到有周琦她們在,怎麽可能會落榜。苦命的菱花,從小就沒一檔順心的事,好不容易

盼到長大了,竟然遭此一劫,差點送了命。
  “菱花現在還躺在床上嗎?”菱花今年可是十八的大好年華,難道就在床上渡過嗎?
  “已經不了,菱老板找來了很多能工巧匠,為她製做了一個坐椅,可以到處移動的椅子,讓她能不靠別人也可以自由

行動。”貴陽說著看了看我的臉,因為吃東西麻煩,我就摘掉了麵紗,她看到我的臉稍稍楞了一下下,很快就恢複正常,

臉微微的紅了,她可能以為我也是跟菱荷一樣男扮女裝。“簡老板,您的事情我們都有聽說,當年菱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

走的時候,她完全喪失了生的欲望,是菱老板把她罵醒的,而菱老板當時提到最多的就是簡老板。”貴陽替我把茶沏滿,“

菱老板說您對他們兄妹有救命之恩,還讓他們有了良好的生存環境,讓自己實現了多年的夢想,她不能還沒有報答,就先

自己倒下。”她一直盯著我的臉,好奇,驚豔,揣測……等等的神色,一一變換,這人還真是個寶,活像個四川變臉的真臉

版。
  “菱荷……還是一樣的堅強。”喝了最後一口茶,桌上的食物已經被我和無逸報銷得七七八八,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漸

漸轉西。站起身,無逸也跟著放了筷子。
  “簡老板?”她也跟著站起身怔怔的看著我們。
  “貴掌櫃,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這些年還真是我的疏忽,放下他們兄妹不管,我也有錯。看來我這個主子當的不合

格,在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我還真是缺德,讓菱荷獨自承擔簡樓的生意,本來就辛苦萬分,又沒有考慮到

他原本是個男子,這些年我隻顧著收新人,卻把舊人忘在腦後。說是忘在腦後,其實是放心他們,在我心裏他們是宮裏出

來的,心智肯定不會輸給別人,卻忘了這個世界是個講權利階級的社會,就算他們再圓滑,再精明,卻還是輸在權貴上。
  “簡……”她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菱老板兄妹舍命都要跟隨這個人,雖然她的年紀很小,卻有著一種擁有悠久經曆的

感覺,她身上有一種很強的吸引力,讓人很想跟在她身邊,想更加了解她,想弄清楚她身上的神秘,更想窺視她眼中那淡

淡的憂傷。就是在這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讓人不僅注意到她的美麗,還有她的魅力。
  “我會親自去看她。貴掌櫃不用擔心,我保證會讓菱花重新站起來。”這麽多年的醫我可不是白學的,隻要骨頭沒粉碎

,我就有信心治好她。
  “真……真的嗎?”連太醫都治不好的腿,眼前這個簡老板能治?
  “放心,我‘醫銘’的名號還不至於砸在自己手裏。”微微對她笑了笑,她是在擔心菱花吧,他們兄妹也結交到了不少朋

友。
  當貴陽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簡樓,她傻傻的站在窗口看著走遠的兩人,沒想到簡老板就是神醫‘醫銘’,所有

醫術的銘碑,也是示意她是體現所有醫術的承載者,人們給她的名號相當的高。
  “主子,我們這是去哪?”無逸跟在我身後,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去夜明樓。”她知道夜明樓原本是夜羅的產業,直到被錫盟接手後,變成了錫盟收集信息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正是妓

院。
  “主子,您真的要進去嗎?”她想勸我回去,我卻執意不肯。
  “當然。”我走在前麵,心裏滿是期待,不是說穿越文的女主穿越後,肯定會去的場所嗎,還獨占鼇頭,抱得美人歸。
  “主子有什麽事直接讓我傳達就好,不用您親自去,那種場所不太適合您。”她攔住我的去路,非常認真,相當誠懇的

說道。
  “無逸,我隻想去看看,那裏我沒去過。”我委屈的看著她,拉住她,開始利用我的小招數,撒嬌。
  “主子……”她受不了,無奈的瞅著我,歎了口氣,認輸道,“好吧,可你不能惹事。”
  “嗯,嗯,我會很乖的。”行了,見好就收吧,跟她在路上演這一出,也是想讓人認為我們是普通人家的主仆,年少的

小主子想去青樓見見世麵,仆人拗不過主子,隻好勉強答應。看到這些的人,即使看到我們一個蒙著麵紗,一個戴麵具,

也不會覺得奇怪了吧。
  天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照射,花街上的門板都撤了下來準備開店,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慢慢的變得燈火闌珊,各家

花樓全都開始營業,很多小哥已經開始站在外麵迎客,各種顏色的衣服,高矮胖瘦的身材,各種容姿粉黛,全都出現在街

上,花枝招展,迎風而立。
  “哇~”說實在的,在這個世界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麽多脂粉男,看那腰條竟然比女人的細,在我眼中這是

很不正常的,可在這些大嬸們的眼中可就是窈窕淑男,女子好球了。
  “主子。”無逸開始無奈,這個下主子又開始玩世不恭,不知道她這次又想幹嘛。
  “無逸,夜明樓在這裏。”來到夜明樓的門前,看著她興奮的樣子,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這麽吸引她,難道她想在娶狼

公子之前學習學習?
  “主子,您是想……”不知道自己猜測得對不對,先試探一下,一會好替她安排安排。
  “你說什麽呀,我就是想看看這裏的男人都是個什麽樣。”我驚恐的看著她,她不會認為我是來嫖的吧?
  “我說主子啊,這裏的男人可沒您漂亮,更比不上狼公子了。”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麽,難道真的隻想來看男人?
  “這我當然知道,隻想順便瞧瞧,你別想歪了。”我稍稍正色,她才放下心來。
  “哎呦,這位小姐,是不是初來此地啊?來來,哥哥我介紹幾個漂亮小哥給你認識。”看我剛走近夜明樓的大門,就被

人拉住,往裏使勁拽。定睛一看是個滿臉掉粉渣的男人,臉上的粉太厚,已經看不出他原來的容貌,一身的香粉味刺鼻,

還好我對氣味不過敏,否則一定躲得遠遠的。
  “這位哥哥,請慢動手,我來是想找你們這裏的……”還沒等我說完,他就把我打斷了,我很討厭別人打擾我說話,不自

覺的眯起眼睛,看著他的眼神開始變冷。本來他一身的打扮就讓我厭惡得不行,還敢跟我搶話說,真是不想活了。
  “哎呦,小姐,不要這麽……”無逸注意到我的轉變,也沒等他說完,直接把他阻攔到我一米之外。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就直接把我帶到內院一個單獨的房間。這裏就是夜羅‘辦工’的地方,現在已經是

錫盟收集信息的備房。
  “這裏的男子怎麽會是這樣,讓我太失望了。”我深深的出了口氣,把剛才聞到的香粉味換一換,還是新鮮空氣好一些

。“不知道這裏是誰在管。”錫盟就那麽二百多個人,最近增加到三百了,他們一個個我都見過,也都能叫出名字,就是沒

有係統的管理過他們,凡事都是紅杏和林景兩人辦理的。
  我很期待的推開門,看得到的竟然是個豔麗的男子,一身裝束就像是真正的富家子弟,他的臉上塗著淡淡的水粉,清

麗脫俗,一雙劍眉有一股英氣。“怎麽會是你?”
  




冰封的花

  “林景?你怎麽會在這裏?”如此裝束的林景,我還是第一次見,以前他總是一身暗色衣服,一張素臉,又收斂著全身

的殺氣,在我身邊的時候更是給人不出眾的感覺,今天這樣的林景真是讓我大發感慨。
  “主人?”他隻感覺有人接近,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在皇城見到他夜夜思念的人。
  “我說林景你怎麽穿成這樣?”欣賞的繞著他轉了三圈,果然人靠衣裝,以前怎麽沒發覺他也蠻帥的,特別是他眉宇之

間的英氣,讓我很是迷惑,這樣的男子在這個世界很難嫁出去吧?
  “我……我……”他被我瞧得臉上一紅,不過不愧是錫盟殺手的第一位,很快就恢複正常。“主人是在笑屬下嗎?”
  “沒,沒有,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漂亮的林景,有些稀奇。”我樂嗬嗬的看著他的窘態,從沒有看過他這麽可愛的樣子,

真是誘人。完了,完了,我發現我越來越色了。
  “他是錫盟的林景?”無逸驚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這樣出色的男子就是錫盟的一把手林景?沒想到本人會是這般明豔

動人,她以為身為殺手的男子應該更妖媚才對。
  “林景,她是我的朋友無逸,有些不便的理由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無逸,他就是林景,已經是錫盟的門主了。”我給他

們互相介紹了一下,打量起這個備房來。
  原來這裏是用來關押被拐來或是搶來的男子,被幾個女人上過後,一般的男子就會失去逃生的期望,對一切都是去了

信心,甚至自暴自棄,甘心淪落風塵;對比較剛烈的男子,他們會使用藥物,使其昏迷,任由客人侮辱欺淩。世界之大,

人之廣,每個人的癖好各有不同,喜歡什麽樣的性趣,也是千奇百態,更有心理極度變態者,總之是什麽樣的人都有,而

這些被拐來的男子不管是嫁了還是未嫁,隻要有幾分姿色,都會被夜羅的人抓來。但對於一些身份複雜的,她們就不敢下

手了。
  被錫盟接手後,這裏就擺上了幾個書架,都是前麵的人打聽來的信息,而管理這些信息的肯定都是錫盟內部的人,這

個所謂的備房,亦是儲備的房間,跟夜羅的用法差不多,就是把儲備人的地方,換成了儲備資料信息的地方。
  這個房間不大,大概有十六平方米,除了書架外,就隻有一個桌案,幾個椅子,再就是一些紙墨之類的,這個房間隔

音設施很好,外麵的人一點都聽不到屋子裏說話的聲音。
  “林景見過無逸小姐。”他盈盈下拜,沒有像江湖人那樣抱拳,看著他輕飄飄做萬福的動作,讓我想起現代的男扮女。
  “公子不必多禮。”無逸立刻還禮,這種場麵上的事,兩個人都是輕車熟路。
  ……
  “林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看著他們兩個都有些拘謹,我好笑的看著他們,一時間我們三人都沉默不語,我不禁

開口轉回剛進門時的話題。
  “主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他想了一會,神秘的一笑,竟然反問起我。
  “都想聽。”我開始好奇,錫盟的大本營是在昕陽,他怎麽會突然跑到皇城來?難道說他們接了什麽任務?
  “假話是我在執行任務。真話是……”他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緩了很長時間才說,“我想知道你現在在哪。”
  “你在查我?”這讓我稍稍驚訝了一下,我跟他說過自己會先去接小嗥,之後會回淩霄山,為什麽還要查我的事?我抬

頭眼中帶著一絲不快。
  “是,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麽那麽關注朝挺的事,想知道淩霄門是否與官府有關,更想知道您……,為什麽救馮逸。”

他說著的時候,看了一眼帶著麵具的無逸。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可如果你知道後,就休想擺脫我的利用,即使是這樣,你也想知道嗎?”我本來就想

求他們幫忙,但沒想讓他們暴露身份,隻要讓他們暗中守護皇姐就好。做為皇家的一員,隻要錫盟表明了參與朝廷的事,

就休想再脫身,一輩子都會被皇家控製,皇家的可怕可不隻表麵上的那些。
  “利用嗎?”林景微微一笑,“也好,那證明在你心中,我們還是有一點價值,那樣就不會被你輕易拋棄。”他說得可憐

,臉上卻是得意得很。
  “什麽拋棄,說得像我對你們做了什麽壞事似的。”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其實我心裏挺在乎錫盟的,怎麽說那幾年帶

領著他們一起度過難關,躲避夜羅的追捕,圍捕夜羅的殺手,建立自己的根據地,暗中奪取夜羅的地盤等等,這些事,全

都曆曆在目,就像昨天發生過的一樣。
  “誰讓當初你不告訴屬下的,屬下隻好自己查嘍。”他竟然學會了賴皮,竟然怪到我頭上來了,真是近朱者赤,這個林

景被我帶壞了。
  “你不用跟紅杏商量一下嗎?就這樣把錫盟賣我了?”我隨手拾起桌案上的資料,那上麵是我五歲到達淩霄山的情況,

對於在淩霄山的情況完全是空白。
  “來查你的事,她也同意了,其實她一直都很崇拜你,認為你雖然年齡小,卻有著驚人的智謀,武功也在她之上,在

她眼中你就像是個完美無缺的人,讓她甚是向往。對你的事情,她可比屬下還要好奇。”他倒是先把紅杏給賣了。
  “這次我來是想找你們幫忙。”我發現就連他們也查不出我五歲以前的情況,看來母皇的暗衛們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什麽忙?我們一定完成任務。”聽到我要找錫盟幫忙,他興奮的雙眸,讓我不舍移開。
  “派所有錫盟的殺手,暗中保護當今太女殿下,直到她回到皇宮為止。”聽到我說的任務,他微微一愣,盯著我的眼神

慢慢變得驚恐,他已經猜到了。“林景,很難接受嗎?”
  “不……”他搖了搖頭,“隻是沒想到而已,也不敢想您會是位皇女。”她竟然是皇家的人,是誰家的都好,為什麽偏偏是

研國皇家的?
  “我原名叫做炎祐,是當今皇上的三皇女,太女同胞妹妹,那個世人所知的傻王。”我報出身份後,他還是受到了很大

的衝擊,做到了最近的椅子上。
  “那淩霄門知道你是皇女嗎?”剛問出口,他就暗自竊笑自己,淩霄門的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若不知道淩霄門的掌門不

可能收她為徒,更不可能讓她接任掌門。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他自己能想明白。“林景,幫我保護我的皇姐,有人要加害於她,若皇姐出事,那我就

永遠脫離不了皇宮了。”
  “主子?!”無逸忍不住一陣驚呼,她都沒有注意到,她麵前的小主人也是位皇女啊,當今皇上的三女兒,除了太女外

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怪不得皇上召主子回宮,原來皇上也有她的私心,想到這裏眉頭不禁皺起,替主子擔心起來。
  “林景明白了,謝主人如此信任林景和錫盟的兄弟姐妹,錫盟一定完成任務。”他終於知道主子在擔心什麽了,她不想

錫盟跟皇家扯上關係,更不想被皇家的身份束縛,她怕錫盟成為皇家的棋子,用來牽製她的棋子。
  “你們隻能在暗處,拿著這令牌,若皇家的暗衛發現你們的存在,就把這個拿給他們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讓皇

姐知道你們的存在。若情勢危急不得不露麵,就說你們也是暗衛。”那令牌是我在韓若身上偷的,剛才她攔住我去路的那

一會,在繞過她時順手牽羊。青梨曾經跟我說過,暗衛們都認得韓若的令牌,那是調遣暗衛的令牌,在宮外的暗衛們都是

認牌不認人的。
  “是,林景知道了。”他接過令牌看了一眼,之後抬頭看向我,眼中略帶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林景,我的身份,你要保密哦。”我俏皮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他的眼中多了幾分迷惘。
  “我……知道。”好像是很無奈的聲音,又夾雜著一絲苦澀。
  “天色不早了。”看了看天色,好像已經大黑下來了。“無逸,我們再去前麵玩玩?”我是故意的,看到她為難的看我,

我就覺得有意思。
  “主子,您饒了我吧!”嗬嗬,就知道她不會讓我去‘嫖’,不過前麵那些鶯鶯燕燕的,我也不太會招架,她要讓我去了

,我還有些為難呢。
  “那我們去菱花那吧。”她差點沒跟上我的跳躍性思維,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使勁的點了一下頭。“那我們就走了,”

我轉向林景說道,“如果出事,用飛鷹傳書告訴我。”錫盟互通消息都是用自家養的獵鷹。
  “是。”他習慣性的回答,一直都在當我的手下,看來‘奴性’這個問題跟習慣有關。
  微風徐徐,夏夜清涼溫爽,我們用輕功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夜明樓,來到李府的後院,我讓無逸等等再現身,蹲在暗處

觀察院中的情況。
  “妹,夜深了,我們還是進屋吧。”一身女裝的菱荷,旁邊有個坐著輪椅且背對我們的人,看她裝束應該是個女人,如

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菱花。
  “哥,你剛回來,先去休息吧,我還想再呆一會。”菱花推了推身邊的菱荷,想讓他先進屋,而後她繼續看著天空。
  “好吧,你也早點休息。”菱荷無奈的看了一眼菱花,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狠心的離開了。
  菱花昂著頭,靜靜的看著天空,眼中隱隱藏著淚光,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的雙手慢慢舉到眼前,從手指指縫中看著

夜深的星空。我感覺到她的身上透露著一種悲涼,遺憾,滿眼的悲傷。複而她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腿,雙手支著輪椅的扶

手,使勁的讓身子立起來,想試圖站起來。看著她在那努力,堅持了半個小時,滿頭大汗的,卻沒有任何結果,還是一樣

站不起來,不能驅動雙腿。她做到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緩了一會,她慢慢的笑出聲,好悲涼的笑聲,好絕望的笑聲,她

是在嘲笑自己的妄想,明知道再也站不起來,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嗬嗬……嗬嗬……”她的笑讓我心疼,雖然我沒見過她幾次,卻因為菱荷感覺到這個孩子值得人疼。
  “菱花,什麽事這麽可笑?”我心下不忍,突然現身在她麵前,她眼中掛著淚花,沒想到突然有人出現在麵前,驚恐的

神情還來不及掩飾掉,愕然的看著我。不過她很快就恢複過來,厲聲問道。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李將軍府?”她的一身淩然的氣息,和剛才的菱花判若兩人,這才是真正的菱花,一身傲骨壯誌

,卻被突如其來的遭遇攔阻,不能施展一身的才華,隻能每天坐在椅子上,仰望著天空,空有夢想,卻力不從心。
  “噓,菱花,我既然能叫出你的名字,肯定是認識你的,不細想一下我是誰嗎?”我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

作,我可不想驚動這裏的其他人。
  “……”是啊,自己竟然被嚇得亂了方寸,沒注意到她剛才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在李府所有的人都隻知道我是李將軍的養

女,名叫李花,不是菱花。
  眼前的人在晴朗的星空下,豎立在夜色中,一身的素色衣服,微風粼過,揚起她的秀發,一雙杏核眼在夜空中盯著自

己,發出點點的光亮,一身灑脫自如的氣息,捉摸不定,嘴唇向上微微勾起淺笑。在她身後跟著一位戴著花藤紋的麵具,

左眼角下帶著一滴悲戚的淚水。
  是她嗎?是她回來了嗎?這雙杏核眼她不可能忘記,那雙眼睛裏所隱藏的東西,是以前的自己看不透,也看不懂的,

如果沒有經曆過這麽多事,她到現在也不會明白,當初主子的決定,主子的想法。可她現在明白了那雙眼睛裏隱藏的東西

是淡淡的憂傷,隻有經過生死,才會明白的東西。她現在可以肯定,最了解主子的人不是青梨,不是哥哥,更不是太女,

而是自己。
  “主子……”終於見到了哥哥心心念念的主子,終於見到了救自己一命的主子,可現在的自己,已經幫不上主子了,想到

這裏原本被埋在心底的悲涼,一下子全都湧了出來,當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哭什麽,見到你主子我,有這麽讓你傷心嗎?”我緊皺眉頭,她這種哭法讓人更加心疼。
  不想讓主子看見這樣脆弱的自己,不想任何人看見這樣的自己,她用雙手捂住眼睛,拚命的想擦掉臉上的淚水,卻怎

麽也擦不幹。
  “好了,好了,我回來了。”我上前摟住她,讓她靠在我懷裏,不讓別人看見她哭泣的樣子,我看到菱荷聽到聲音從屋

子裏走了出來,見到我後,用手捂著嘴,悶聲的哭泣。看到這兩兄妹這樣,心裏的犯罪感越闊越大,我真是個不負責任的

上司。“走吧,進屋再說。”
  菱荷這才注意到我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想過來推菱花進屋,卻沒想到我讓無逸抱著菱花進屋,菱花開始還掙紮了一下

,不知道無逸跟她說了句什麽,就變老實了,任由她抱著。
  進屋後,無逸把菱花放到床上,然後把燈拿到床頭,我坐在床邊,看了一下菱花的腿,她雙腿上的傷痕已經淡化,看

來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外傷已經完全複原,可是骨頭斷裂錯位,錯位的地方雖已經接好,可斷裂的部分已經扭曲,慶幸

的是沒傷到筋脈。時間太久了,如果想真正的治好,還要再斷一次骨才行,這個世界沒有麻醉藥,我最多隻能用銀針止痛

,卻不敢打包票一點都不疼,那可是骨頭,這裏的醫療設備還沒先進到為骨頭打麻醉的地步。
  “主子,怎麽樣?”菱荷不禁擔心的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看向菱花,她像是被驚嚇的小獸,眼中有著害怕。
  “放心,我能讓你重新站起來,不過……”我停頓了一下,發現他們的臉上都露出喜色,卻因為我的‘不過’,又陷入驚恐

。“嗬嗬,沒事,隻是要再斷一次腿,不知道菱花你能不能忍住。”
  “能,隻要能重新站起來,我什麽都能忍。”菱花激動的做起來,抓住我的手腕,急切的說道,頗為激動。
  “把手給我。”我把上她的脈,“你身體不錯,不過有些抑鬱,這幾天你要多吃多睡,直到我配好藥為止。”
  “不能立刻醫治嗎?”她有些失望。
  “不行,我最近有事要做。”我看了看無逸,又看向菱荷,“你要不要跟我回宮?”聽到我突然這麽說,菱花跟菱荷都有

些吃驚。
  “主子肯帶我嗎?”菱荷雖然有些吃驚,可很快就想到不願帶任何人的我,怎麽會突然說想帶著他?
  “宮裏有事。”聽我這麽說,一時間誰也沒說話。他們都知道皇上昏迷的事情,也知道他們的主子已經在監國,但那個

‘傻王’的稱號卻沒有拿掉。
  “菱荷知道了,這就隨主子回宮。”說完他就要回屋換衣服。
  “不用,明天你再回去,把你的生意先交給菱花打理幾天,你也不想她每天都無事可做吧?”回身看了一眼有些興奮的

菱花,聽到自己有事可做,心理別說有多興奮了,都是哥哥太寵她了,什麽都不讓她做。
  “主子,已經不早了。”無逸看了看天色說道。
  “你們歇著吧,我們走了。”我起身走向門口。
  “主子,您不會再走了吧?”想到五嶽山莊那次,她不告而別,連自己都沒告訴,就帶著狼公子走了。
  “嗬嗬,不會了,如果再走也會告訴你的。”這小子還真是耿耿於懷。
  “主子慢走。”聽到我肯定的回答,菱荷竟然笑了,我第一次發現菱荷的笑如清晨的荷花,美豔嬌嫩,不禁愣了一下,

回以一笑。
  時間真是不等人,幾年的時光當年的小小少年已經長成出水芙蓉。同時我也發現,我看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同化於這個

世界的女人,認為每個男人都像一朵嬌豔美麗的鮮花,越看越有味道。不過我還是認為自主的男子比較好,對那些脂粉男

還是有些抵觸,卻沒有以前那麽強烈了。
  已經到了宮牆之上,我發現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看了看天色,今天沒有月亮呢,真是不錯的天氣。
  “無逸,你父親跟你弟弟現在在哪?”我突然停住腳,回頭問她。
  “在尚書府。”她怎麽突然停下來,問起自己的家事了?
  “我們再去趟尚書府吧。”我對著她溫柔的一笑,讓她不禁後退了三步,我笑得更加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出門在外,沒辦法一一回複你們的留言,等我安定下來在補給你們~~~
順便說一聲,此文這周末要V了,跟親們先打好預防針~~~




意外衍生

  夜已經深了,漆黑的天空,閃爍著點點星光,皇城中偶爾會聽到打更的聲音,靜悄悄的夜晚,寂靜得有些陰森。
  尚書府的偏院,院中雜草叢生,牆上的牆皮有些脫落掉色,跟前麵紅瓦高牆沒得比,這裏真的屬於尚書府嗎?如果不

是無逸肯定,我還以為這裏是隔壁的小人家,太破落了。
  “無逸,你以前就住在這裏嗎?”在這種環境成長,還能對自己母親抱有親情,應該是她父親教育的成果吧,看來她的

父親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是的,我一直在這裏生活了八年,直到跟師傅上山習武。走時弟弟隻有兩歲,現在已經及笄了,不知道有沒有找人

家。”母親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夫侍,更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子女,弟弟又不是正室所生,更不可能引起她的注意,去

年她回來的時候,弟弟已經長得如花似玉,真不想讓別人看到。
  “你弟弟幾歲了?”站在院子當中,看到門窗都關得死死的,沒有一個仆人。
  “應該已經十七歲了。”原來跟菱花差不多大,希望他能幫忙照顧一下菱花。我在這裏繞了幾圈,心中有一個計劃慢慢

形成,看來還需要做些準備。
  “好了,我們回宮,再不回去就要上朝了。”她看著我在這裏左邊瞧瞧右邊看看,摸不清我在想什麽,突然又要離開,

有些適應不了。
  “主……主子,您到底想做什麽?”她實在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回宮再說。”我了然的笑了笑,換做是我,我也會好奇。
  回到宮裏已經是黎明前夕,我讓無逸在祐元殿隨便找個屋子睡下,一切等明天一早再說,如果再不睡,我就睡不了了

,一會肯定會被成總管拽起來上朝,我得趕緊抓緊時間補充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被人喊起來,我看著眼前一大群人,勉強的睜開眼睛,這群人把我拉起來,從上到下,從

頭到腳,給我穿上正式的朝服,之後就把我扔進轎子,從祐元殿抬了出去。坐在轎子裏,顫顫悠悠的,而且轎子又十分舒

適,弄得我又華麗麗的睡了過去。
  看著下麵的人對著我俯首叩拜,我懶懶的聲音說道,“免禮。”我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正殿當中,龍椅之下後加的椅子,

看來是昨天被我鬧騰的,考慮到尊卑有份,給我準備椅子,省得我又不知輕重,跑去坐龍椅。
  “……啊哈……”很沒形象的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看著她們,希望今天不要太吵。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成總管幫我在旁邊喊道,我眯著雙眼,半醒不睡的,癱坐在椅子上。
  無心的人看到上麵坐著的人,以為她起得太早,迷迷糊糊,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搞清楚就被帶到這裏。而有心人

則慢慢欣賞起上座人的氣質來,慵懶的樣子,卻不見得傻氣,反而有種淩厲的威懾,有些不敢直視,隻能轉移目光。
  “二皇女殿下到——!”當所有人都望向正殿門口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我被這一聲傳唱徹底喊醒了,也看向門口的

方向,眉頭微微蹙起。
  看著二皇姐邁著瀟灑的步伐,慢慢向我走來,看到上座的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很快就掩飾掉,在距我十米處

停下,恭敬的啟奏:“見過監國大人。”
  如果昨天我沒有知道她傷了菱花,對她可能不會有太大的煩感,甚至還會把她當作姐妹看待,她雖然有些白癡,但終

歸是一個母親所生。但自從我知道她調戲了菱荷,傷了菱花後,就一直在想怎麽收拾這位‘皇姐以外的皇姐’。
  “二殿下今天怎麽有空來上朝了?”顧丞相在一旁恭敬的詢問,對她的突然出現,朝中的大臣有高興的,有不高興的,

甚至還有些厭惡的。
  “哼,這是我炎家的天下,還用不著你這個外姓人說三道四。”言外之意就是顧丞相沒有權利批判,她有沒有資格來不

來上朝嘍?
  “……”二皇姐如此無禮,一點麵子都不給,如果不是顧丞相顧全大局,沒跟她計較,還真會反駁幾句,甚至會拿母皇出

來壓製她,但顧丞相忍了下來,沒做計較。
  二皇姐怎麽會突然來上朝,難道說有人讓她這麽做的?她想趁這個機會表現給母皇看,還是另有野心?真是個讓人不

省心的主,竟然笨到讓人利用。
  “那二殿下今天來上朝是想為皇上分憂?”顧丞相退了一步,不卑不亢的聲音帶著點冷然,讓二皇姐微微哆嗦了一下,

開始後悔剛才的出言不遜,怎麽說顧丞相手裏的權勢僅次於母皇。
  “正是,總不能讓什麽都不懂的祐兒,擔此大任吧。”她說著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我的臉,開始用眼睛猥褻我。
  “二殿下果然憂國憂民,有女如此,真是吾皇之幸啊。”不知道誰這麽狗屁,上前拍二皇姐的馬屁,抬眼一看竟然是馮

尚書一黨的某個下臣。
  “是嗎?”我不禁出聲,諷刺的一笑,讓所有的人都看向上座的我,嘴角不屑的笑容還掛在臉上,看著她們吃驚詫異的

眼神,我更是不屑的一哼。
  顧丞相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好像在詢問‘想擺明嗎?’,我又是一笑,微微點頭。如果二皇姐今天不來鬧,我可能還會

繼續裝下去,這個監國的位置,我不能讓出去。不過讓天下的人知道我不是傻子也是早晚的事,順便刺激一下馮尚書,知

道我不是傻子之後,她會更加急切,如果讓我站穩腳根的話,她的希望就更少了。我可不想等得花兒謝了,她還沒動手。
  二皇姐驚詫的看著我,麵對我冷冷的瞥視,有些害怕的吞一下口水。
  這樣的笑,和這樣的眼神,是屬於一個白癡的嗎?怎麽看都不像。
  “二皇姐還真是不辭勞苦,但本王記得母皇並沒有讓你入朝參政,也沒有封你為王,更沒有讓你參政的打算。不知道

二皇姐今天貿然的來此,是真的為母皇分憂,還是聽了她人的唆使,來跟本王搶這個監國的位置?”冷冷看著冷汗直冒的

二皇姐,在聽到‘聽了她人的唆使’的時候,整個人就緊繃起來。而站在一旁的馮尚書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死死的瞪著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我……”二皇姐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磕磕絆絆的。
  “嗬嗬,二皇姐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看來第一次上朝的人都會緊張,本王昨天也是如此,皇姐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母皇既然讓本王來監國,自有她的道理,若你想參政,就等母皇醒來再做定奪。來人,送二皇姐回她的寢宮好好休息。

”她最好本分一點,如果她再出現什麽事情,我可不保證讓她這麽輕輕鬆鬆的回去。
  成總管聽我說完,立刻讓人‘請’二皇姐出了正殿,而我冷冷的掃視下麵的朝臣,她們一個個就像複活節石像,立在原

地,一動不動,表情都很一致。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我重複了一遍成總管剛才的話,隻見下麵的人終於慢慢回過神來,都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個

被皇上任命的監國,她一手拄著頭,半臥在椅子上,慵懶的看著她們。剛才為什麽會把這種神態的人,看成傻裏傻氣像白

癡?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這個少年祐王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淩然的氣息,而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訴說著‘我是皇族,

是研國唯一的親王’,散發著如此氣息的人,是白癡才怪。
  “臣有本。”顧丞相很給麵子的上前啟奏,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皇城的祐王府已經建好,再有幾個月就是我

及笄的日子。在研國皇女及笄後會有自己的封號,自立府邸,像二皇姐那樣的待遇,可是不多見的。一句話,母皇就是偏

心。
  “本王的事不打緊,以後再議。最近沒有皇姐的消息嗎?昨天不是有人讓皇姐去找什麽神醫再回宮的嗎?你們商議的

如何了?”我換了隻手拄頭,眼睛瞥向了馮尚書。
  聽到這話,她們這些朝臣全明白了,昨天的一切都是這個祐王故意為之,外麵傳言祐王其實是個傻子,而皇上又把祐

王藏了起來,誰也沒見過祐王,更不知道這個祐王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昨天看到幼稚又傻氣的祐王,就以為她真的是個

傻子,沒想到這個有名的‘傻王’把她們這些朝臣給耍了,還摸清了她們各自的派別,現在想蒙混都是不可能的了。都是外

麵誤傳,造成先入為主的觀念,沒有質疑昨天的祐王,回想起來,昨天的祐王並不是沒有破綻,她有過一瞬間的正常,卻

很快過掉。還有丞相跟太傅的反應,完全是不敢說她一點壞話,還頗為為難的看著她。想到這裏的朝臣,都不禁自責,昨

天為什麽沒有多注意一下?
  在想到她們昨天的醜態和立場,全都□裸的暴露在這個少年祐王的麵前,她們完全被監國的祐王擺了一道,現在全都

老實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全蔫了,都不敢像昨天那樣造次。
  想想有如此心計的祐王,小小年紀就懂得隱藏自己真正的實力,利用外麵的謠言,製造假象誤導眾人,她們越想越覺

得可怕,這樣的祐王可比太女厲害得多。
  “馮尚書。”看她們都不敢發言,那我隻好點名提問。
  “微臣在。”聽到我叫她恭敬的上前一步向我施禮。
  “如果本王沒記錯的話,昨天你有說過讓皇姐晚些回宮的吧?”
  “正是微臣。”
  “那昨天在我走後,你們討論的如何了?”
  “微臣認為,皇上的龍體比較重要,何況還有王爺您在,不是嗎?”
  哼,真是個老狐狸,開始臨時抱佛腳,溜須拍馬了。
  “說的也是,不過本王還是認為皇姐早些回來的好,若母皇在這期間有個什麽……,唉,本王是怕皇姐留下什麽遺憾怪

罪我。就拿馮尚書您舉例,若您病了,子女全都不在身邊,您會想些什麽呢?”
  “祐王爺說得是,是微臣愚鈍了。”精明如她,怎麽會聽不出來,這祐王是怕惹出篡位的亂子來,這祐王不能小瞧。
  我好像聽見了暗自咬牙的聲音,不行,不能太得意忘形,要收斂,收斂,要讓她們認為我隻有些小聰明,省得她顧忌

到我,不敢出手了。
  “那就這麽定了吧,讓皇姐速速回宮吧。”說完之後,我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懂這些,皇姐不回來,我就得抓瞎

了。”
  這聲音不遠不近,剛好傳到馮尚書耳朵裏,我故意打了一個大哈欠,之後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們。
  “還有沒有別的事情了?如果沒有就退朝吧。”之後我有小聲的嘟囔著:“最好天天都這麽閑。”聲音當然也說巧不巧的

被馮尚書聽見,除了她之前的人,她之後的那些人一個也沒聽清我在嘟囔什麽。
  “退朝——!”成總管善解人意的在一旁宣唱,讓我十分感動,就知道我已經坐不住了。
  下朝後,我直接來到乾欽殿,向母皇匯報了今天的事情,她緊鎖眉頭,不知道她是為二皇姐發愁,還是為我這麽早更

正自己不是傻子的事實而揪心。
  “母皇?”我坐在床邊,她正躺在床上裝病,此時正沉思著。
  “祐兒,這件事你是做得有些倉促,不過你做得對,如果你不證明自己不是傻子,那麽監國肯定會被你二皇姐搶走,

若是被那個惹禍精搶去,我們的計劃就難以實行了。不過我怕的是馮欲寧過於謹慎,不敢下手了。”她躺在床上,對我微

微有些鞭策,但還是讚成我的做法的。其實她很高興我這麽做,這樣我就不會總想著跟皇族脫離關係了。
  “放心,我會讓她不得不動手。”這件事我已經想到了,也有了計劃,隻差實施上了。若沒有變化,明天就可以實施整

個計劃,我就不信,就算她再謹慎,知道自己快被滅了時,還會坐以待斃,不是說狗急跳牆嗎,我就不信她能坐得住,而

且她的野心不會讓她罷手,如果想罷手早在皇太後帶發修行就該收山了。而且她的棋子可不少,都把手伸到我們皇家炎氏

一族裏來了。
  “祐兒又有什麽鬼主意了?”祐兒的鬼主意可是見識過的,那些守衛祐元殿的暗衛就是最好的例子,馮欲寧,你就等著

讓祐兒把你慢慢逼出來,一網打盡吧,哼哼。
  我看著母皇詭異的笑著,也沒有追根究底,微微一笑,她好像對我很有信心,看她一臉的奸笑,就像已經見到自己把

馮尚書那個老木乃伊耍得滴溜溜轉一樣,看來我的這個老媽還挺愛想象。
  “母皇~”一個幼嫩的聲音,從屋外響起,好像很急切,我回頭一看,正是我的弟弟嫣兒,父後跟在他的身後,微微笑

著,跟他急切的小臉形成鮮明的對比。“嫣兒聽說,母皇病了,就急著趕來看您,母皇沒事了嗎?”他看著母皇躺在床上,

正對著他笑,臉色也很好,不像人家說的那樣昏迷不醒,這不是好好的嗎?
  “嫣兒,過來。”母皇招了招手,讓這個可愛的小人立刻上前來。
  我寵溺的笑著,看著他來到床邊,擔心的皺起眉頭,那個樣子別說有多可愛了,他跟我長得極像,難道我小的時候就

是這麽可愛,讓他們愛不釋手,總是抱我親我的?看到這小家夥,我也想抱一抱,親一親呢。
  “母皇,皇姐。”他嫩嫩的聲音,好可愛哦。
  我已經向他伸出了手,想捏捏他可愛的臉蛋,還沒等碰上,就被母皇一掌拍掉,還惡狠狠的瞪著我,我無辜的看了母

皇一眼,老老實實的把手收了回來。
  “嫣兒乖,母皇沒事。”母皇真是不講理,不讓我捏,反而自己去捏,真是跟我一個德行。隻許自己碰,不讓別人染指

一下。
  “母皇沒事就好,害得嫣兒好擔心。”他委屈的樣子,極其可愛,我不禁樂出聲,把他抱到懷裏。
  “母皇,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嗎?”我用一隻手戳了戳他的小臉,看向母皇。
  “可不是,那時候你五歲,比嫣兒還要可愛,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你都不知道,你可知道當時我跟你父後有多失落

?”母皇雖然說得輕淡,卻夾雜著一種落寞。
  “嫣兒沒見過皇姐小的時候,不過嫣兒卻知道自己是代替皇姐在母皇父後身邊,因為嫣兒長得很像皇姐。”嫣兒低著頭

,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我卻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不敢正視我們。
  “嫣兒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抵著他的頭,輕輕一笑,這小家夥是在吃我的醋嗎?“嫣兒錯了呢,嫣兒是無法替代我

的,嫣兒長得像我,那是因為我們是親姐弟啊,嫣兒是嫣兒,而我是我,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是誰能夠代替的。”
  “都是獨立的個體……”嫣兒重複著我的話,就連母皇和父後也開始深思。
  “不錯,每個人出生這個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是能夠代替的,這一點嫣兒要明白,沒有誰可以代替別人。

所以嫣兒錯了,嫣兒並不是我的替身哦。”說完,我把他放下,麵向我,看著他慢慢變得明亮的眼神,摸了摸他的頭,任

他自己去思考。“母皇和父後,還有你的兩個皇姐都是真心喜歡你的。”
  “祐兒……”她問不出口,祐兒的思想是他們這些人不能理解的,‘獨一無二的個體’嗎?她不想去了解,她有一種感覺,

如果自己了解了她的想法,那麽自己一定會放她走,舍不得讓她活在這個汙穢的大染缸裏,被漂染上別的顏色。
  我看到他們的眼神,微微一笑,對於自己不適合這個時代的思想,還是收斂點的好,不然會被他們當成曠世‘奇’才。
  “嫣兒,你去哪?”嫣兒突然跑了出去,他的反應讓我有些擔心。父後看了一眼我們,立刻跟了出去。
  “母皇,你們這樣看著我,嫣兒吃醋了。”我淡淡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了大皇子,那個想置我於死地的哥哥,也是因為

嫉妒,在第一次見到我時,上前把我推倒在地,讓我的胸口正好撞到假山上,而那個假山剛巧突出一塊鋒利的棱角,使我

的胸口撞出一個洞來,而讓在我穿來之前的‘我’死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多更點




意外雛形

  意外雛形
  “菱荷,見過主子。”我跟母皇正在談論二皇姐的事,就聽見有人進來,抬頭一看正是菱荷。
  “哦?菱荷回來了?”母皇看到來人,瞥了我一眼,好像明白了菱荷回宮的理由。
  菱荷看到母皇醒著,並沒有太吃驚,想想也是,知道他主子我醫術高強,就連禦醫都沒有辦法治好菱花的腿,我都能

夠治好。小時候他就服侍在我身邊,關於我接觸的藥理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猜測一下就會認為,是我醫好了昏迷不醒

的母皇,但因為母皇身體太弱,隻能由我代位監國。
  “奴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到母皇的詢問,他立刻跪拜。
  “母皇,是我讓他回來的,這邊我要用人。”看母皇奇怪的看著菱荷,又看了看我,好像有什麽事情要說。
  “你……妹妹可好?”母皇心中有愧,怎麽說傷人的都是皇族的人。
  “回皇上,奴才的妹妹很好。”菱荷不敢怠慢,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能在皇上麵前表露。
  “不好,菱花沒有你們認為的那麽好。”我輕歎了一口氣,他們根本就不了解,菱花心裏有多少傷痕,因為腿上的傷產

生了多少遺憾,做為正常人的他們是不會了解的。隻有經曆過生死,才懂得的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祐兒?”沒想到祐兒這麽快就知道了,本想找個機會跟她說的,卻還是晚了一步。
  “我全都知道了。”看到母皇微微吃驚的樣子,她剛才看到菱荷後,就想跟我說這件事吧,沒想到我已經知道了。“母

皇,菱花是我的手下,雖比不上二皇姐尊貴,可這‘打狗也要看主人’,母皇就沒有想過我嗎?”
  “朕不是沒有想過。”麵對小女兒的咄咄逼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一時間連稱呼都變嚴肅了。“但她畢竟是朕的女

兒,你的二皇姐呀。”
  “母皇,兒臣當年說過了,除了太女姐姐,兒臣沒有其她姐妹。”母皇心疼自己的女兒,我還心疼我的手下呢,在這一

點上我是不會讓步的。
  母皇開始嚴厲的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我不甘示弱直視著她,我們兩個就這樣對視著,但很快她就敗下陣來

,先移開了目光。
  “皇上,主子,別為了奴才傷了和氣,奴才不值得主子為……”菱荷看我們僵持,覺得不妥,隻能出言相勸。
  “菱荷,敢動我的人一下,她就得有付出代價的準備。”不知道我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隻知道母皇跟菱荷怔

怔的看著我,母皇還好,隻見跪在地上的菱荷身子一震,立刻轉移了目光,不敢再抬頭看我。
  地上跪著的菱荷身子一震,她總算看清楚祐兒是個什麽樣的人了,難怪當年文帝想除掉武王,簡直太可怕了。祐兒的

眼神慢慢變得嗜血,就像野獸一樣,這種冰冷的神情,一點溫度都沒有,好似看透了生死,在她眼中,除了她在乎的人,

任何人的生死都與她無關,冷酷至極。光是看到她這種未加掩飾的眼神,就覺得心驚膽戰,若不是見過的武將多,肯定也

會像菱荷一樣,害怕得不敢直視。
  “祐兒,不要這樣。”自己不禁出聲請求,聲音不禁有些微顫。
  聽到母皇這麽說,我才驚醒,因為剛才母皇的態度,跟菱荷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行為,讓我有些憤怒,立刻收起眼中的

冷酷,掩飾住火氣,恢複以往的風輕雲淡。
  “母皇,您覺得二皇姐會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寢宮嗎?”我站起身拉起菱荷,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吩咐菱荷給我倒杯

水。
  “……”她是想轉移話題,又走離了自己,讓自己鬆了口氣,在意識到自己因祐兒遠離了自己而鬆了一口氣後,有些慚愧

。向後倒去躺在床上,回憶著剛才的祐兒,有些在意。
  “母皇,您相信福妃嗎?”母皇沒有回答我,還在為了剛才的事在意嗎?
  “當然,福妃是朕身邊的小侍,就像你身邊的菱荷。”聽到我提到福妃,她終於給了我回應。
  “既然母皇相信,那兒臣姑且也相信好了。若福妃來此,您會見他嗎?”上朝的時候,我讓人把二皇姐送回自己的寢宮

,福妃若心疼自己的女兒,就一定會來‘看望’母皇。
  “……”母皇沒有回答,她可能在考慮是見還是不見吧。
  “不打擾母皇休息了,兒臣告退。”我不想再待下去,不想去麵對,一個對我心有餘悸的母親,這裏的空氣讓我很難忍

受,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時菱荷剛好送水回來,我拿起他端來的水,邊走邊喝。
  “主子。”剛出門無逸就立刻跟了上來,看到我的臉色不好,她低聲詢問:“主子出了什麽事嗎?”
  “沒事。”看到母皇的態度,讓我的心裏很不舒服,那個世界是這樣,這個世界也是這樣,我已經很努力了,強者有什

麽不好,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是適者生存的。但為什麽我會覺得這麽寂寞?
  我好想小嗥,好想立刻就見到他,隻有他不會害怕真正的我,我所有的一切,他都會接受,好想見他。
  
  想著祐兒剛才的神態,那是她所隱藏的另一麵吧,冷酷,嗜血,殘忍,狠心,看來她的另一麵是個魔鬼,若她不走正

道,將會成為世間的禍害,希望祈兒不要自毀前程,忌憚她才好,為了研國的大業,做為她們的母親要先做出準備才行。
  這時成總管從外屋走進來,對著正欲下床的皇上輕聲說道:“皇上,福妃求見。”
  她聽後一驚,讓祐兒猜著了,福妃真的來了,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剛才還在想見不見。
  ‘母皇,您相信福妃嗎?’她突然想起剛才祐兒問自己的話,從當皇帝到現在,自己相信過別人嗎?
  想到這裏,她輕輕一歎,“讓他進來。”
  福妃進來的時候,看見皇上正披著件衣服坐在桌前。皇上不是正在昏迷嗎?可看她挺精神的,一點病態的樣子都沒有

,反而麵色紅潤,精神飽滿,根本就不像大病初愈的人。果然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
  “臣妾參見皇上。”福妃恭敬的俯身,標準的宮廷禮儀。
  “平身吧。”她一揮手,對著溫順乖巧的福妃笑了笑,“福兒坐吧,怎麽沒去看佐兒?”
  “臣妾知道佐兒這次又闖禍了,希望皇上不要責怪於她,要怪就怪臣妾管教無方。”他已經得到消息,佐兒私自上朝,

被祐王強製送回自己的寢宮,而這個祐王根本就不是傻子,就隻有佐兒還看不透,這些都是她母皇的計謀,設了一個陷阱

讓某人往裏跳,她還受人唆使,破壞了皇上的計劃。
  “唉,不能全怪你的,朕也有責任。”若不是自己對佐兒疏於管教,也不至於資質如此不堪。
  “臣妾會好好管教佐兒的。”福妃低下頭,知道自己的女兒這次的禍可闖大了。
  “你回去告訴佐兒,讓她好好在寢宮思過,不許再聽人唆使,被人利用。”說著她疑惑的看了一眼福妃,他是怎麽知道

自己沒事的?
  “臣妾是在禦花園碰到小皇子,聽小皇子說的。”看皇上有些疑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貿然來此,很讓人起疑。
  “原來是嫣兒。”開始節外生枝了,她有一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個劇本好像越來越偏離軌道,知道的人也越

來越多了。
  “臣妾會守口如瓶。”他在宮裏長大,服侍皇家這麽多年,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怎麽會還分不清楚。
  “嗯。”這種預感一直不散,看來她要早做準備。“你先回吧。”
  “是,臣妾告退。”福妃是個非常懂事,性格溫順,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人,知道自己該在的位置,從來都沒有逾越過


  福妃走後,成成來到皇上身邊,看著皇上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凝重。
  “皇上。”成成也開始覺得事態的嚴重,難道皇上在為二皇女擔心嗎?
  “成成,立刻給朕準備詔書,”她歎了一口氣,看向這個伺候了自己半輩子的人,可能自己最信任的人是她吧。“也算

是遺詔。”
  “皇上!”沒想到皇上已經開始……
  “隻是以防萬一,若朕真的出事,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皇上吉人天相,肯定不會出事的。”
  隻見皇上淡淡的一笑,示意她去拿筆墨,這一笑讓她稍稍放心許多,卻不知在她轉身之後,皇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陷

入沉思之中。
  
  回到我的祐元殿,菱荷和無逸都靜靜的跟在我身後,無逸一副想問卻不敢問的樣子。走進祐元殿,走到正中間的椅子

前坐下,回憶起剛才母皇懼怕的表情,我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即使重新活了一次依然是老樣子。我自嘲的笑了笑,看到我

的笑容,他們兩個奇怪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擔心的看著我,特別是菱荷,在看到剛才的我之後,他就一直在沉默,看

我的眼神開始變得警惕,害怕,甚至是躲避,不過很快就被什麽東西所替代,那是我讀不懂的眼神。
  “暗衛在嗎?”我已經不想再去管別人的看法,我依然是我,從來都沒有變過,隻不過現在的我比起現代那時更加狠絕


  “參見祐王殿下。”話音剛落,一名暗衛突然出現,跪在我麵前,聽候吩咐。
  “衛辛回來了嗎?”不知我讓衛辛去送的信送到沒有,回到皇城也有兩三天了,他們差不多該往這邊來了。
  “回殿下,還沒有。”這名暗衛恭敬的跪在地上,死死的盯著地板,不敢抬頭。
  “若她回來,讓她第一時間來見我。”我手裏還拿著剛才菱荷倒水的杯子,隨意的把茶杯放到茶幾上。
  “是。”我總覺得地上跪著的暗衛好像在哪裏見過。
  “讓韓若選出五名輕功比較好的暗衛,今晚亥時來這裏聽候差遣。”說完我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是,屬下告退。”‘嗖’的一下,人就隱匿到暗處了。
  我想起來了,當年去給皇姐解毒的時候,見過的暗衛就是他,那時青梨把他帶來見我們,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總

能碰見熟人。
  “菱荷,你可知道現在皇宮禁軍的都統是何人?”李紅已經是整個皇城的將軍,那麽禁軍都統現在又是何人?難道會是

那四個組長之一?
  “回主子,是孫皓,她一直都很受李大人的賞識,在李大人當上將軍後,就讓她代替了自己的位置。”菱荷恭敬的回答

,不時的瞧瞧我的臉色,見我沒有再露出剛才的樣子,稍稍安心了些,微微牽起嘴角。
  “孫皓嗎?”我記得當年她在聽到菱荷是男子時,震驚的模樣別說有多搞笑了,她沒有對菱荷展開攻勢嗎?“菱荷,她

沒向你提親嗎?”
  “主子,您在說什麽呀,那怎麽可能?!”他聽我這麽說,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臉跟脖子都紅透了。
  “你不會隻顧著做生意,忘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吧?”他在外麵行商這麽多年,我就不信以他的相貌,就沒有追求的女

子,更何況他還有千萬身家,想巴結的人更是不會少。
  “主子,你……”他今年也有二十了,若是一般的男子早就嫁人了,為什麽她不明白,他遲遲不嫁是因為他是她的小侍,

是她的人。他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她回來了,她卻不懂這些,竟然還問自己是不是隻顧著做生意,把自己的婚事忘了

?她還真是有心。
  “主子,菱荷是您的貼身小侍,怎麽能嫁別人?”無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子是挺聰明的,但怎麽對這種事這麽遲鈍

,看到菱荷又羞又怒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的,看著都難受。主子怎麽就這麽喜歡折磨人?
  “啊?”我還真是忘了,在名義上菱荷是我的小侍,也就是我未來的夫侍。“我忘記了,抱歉菱荷,是我耽誤了你。”我

可是真心道歉,可菱荷好像並不領情,一副想吃人的神情,我都道歉了,他怎麽還這麽生氣?難道還在害羞?
  “耽誤?那主子用什麽補償呢?”他理直氣壯的跟我索要賠償,這也是應該的,這個年齡的男子在這個世界可是很難嫁

出去的。
  “放心,我一定會為你物色一個好女子的,一個能配得上你的女子。”他的年齡雖然不小了,可他的相貌,才華都是一

等一的,一般女子怎麽能配的上他?
  “奴才何德何能,怎能讓主子為奴才的事操勞?”他最後兩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我看著他變得想吃人的臉,有些

懵愣。
  我向來都沒有拿身份壓迫過他們,可這會他竟然自己抬出尊卑,是在氣我這些年都沒回來,讓他和菱花受苦了嗎?
  “怎麽會,我隻是覺得……”我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搶了過去,我微微皺眉,這樣不知輕重,不太像是菱荷的作風。
  “主子不必為奴才的事操心,奴才是宮裏的奴才,不能出嫁。”在她心裏,自己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奴才,是她養在身邊

的弱者,依附於她的弱者,其他的什麽都不是。
  “……”我無語了,‘男人心海底針’,這話太適用在他身上了。
  無逸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看了看菱荷,不愧是主子的貼身小侍,竟然敢搶主子的話,若換做別人肯定會被主子收拾

一頓。看樣子菱荷是喜歡主子的吧,可主子一點都沒發現,而且在她心裏,根本沒把菱荷當成仆人,而是把他平等對待每

一個人,更別說當夫侍看了。就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看低別人,沒有擺出高高早上的姿態,才吸引了這麽多人吧?
  “主子不必費心了,菱荷沒想過嫁人,更沒有意中人。”看到主子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就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主子這些年一直在外,對這種事還不是太明白吧。
  “唉,算了,緣分這種東西很難說的,順其自然,隨你自己吧。”他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對我不滿。“菱荷,你去把

孫皓偷偷找過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對著他笑了笑,他二話沒說立刻出去找人。
  看到他離開有一會了,我輕輕鬆了口氣,看向無逸,她正笑著,好像在說‘還不明白嗎’?我活的實際年齡可比他們長

,怎麽會不明白,就算再遲鈍的人,也不回忽略菱荷那一身的酸氣。
  “無逸,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有的時候裝傻是一種偽裝。”我無奈的聳聳肩,她開始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我是在裝

傻,這可是我在這個世界最最拿手的偽裝。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幾天一直在學習,今天終於有空來發文了~~




馮府失火

  “主子,孫皓帶到。”我正跟無逸大侃裝傻的心得,剛說到興頭上,菱荷就回來了。
  “讓她進來。”不知道這幾年那個有著可愛圓臉的孫皓變沒變。
  “屬下孫皓,參見祐王殿下。”孫皓低著頭進來,恭敬的上前單膝跪地抱拳施禮。
  “起來吧,多年不見了。”她這種恭敬讓我一時有些別扭,當初第一次碰見她的時候,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分出尊卑,大

家都像是初見的朋友平等互視。
  “是。”孫皓大著膽子抬起頭,看到上座的祐王殿下,現在的祐王已經不是那個她在簡樓認識的八歲小女孩了,已經長

成翩翩美少女了,雖然臉上還帶著幾分幼澀,卻掩飾不住她的高貴,果然是有著皇家血統的皇女,不管在哪裏成長,隻要

回到皇宮就會散發出她該有的氣質。
  “聽說李紅把禁軍都統的位置讓給了你?她有沒有囑咐過你什麽?”當初把李紅安插到禁軍裏就是想有一天鉗製馮欲寧

的兵權,可現在李紅已經升了官,那麽整個皇宮的安危就不在她掌控之內了。不過李紅應該知道這裏的利害關係,才把這

個職位交給孫皓的吧,可見這個孫皓應該很受李紅的信任。
  “說了,殿下請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麽做,請殿下下示。”她在禁軍中呆了這麽多年,怎會不清楚這裏頭的貓膩?不管

是皇宮裏的爭鬥,還是馮尚書的野心,她都十分清楚,特別是馮尚書對自己的百般示好,她怎能不明白這之中的利害關係

?更何況李將軍時常還跟自己談天論地,也明白李將軍的心思,更清楚眼前這個少年祐王,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隻要她

動動手,整個皇城都得震三震。
  “禁軍現在還是分四組嗎?各組長可都是你信任的人?”我記得當初有個叫做柯梁的,那時候還被小嗥驚得大亂。
  “殿下放心,屬下心裏清楚,殿下隻管吩咐。”我不禁微微笑笑,自己是小瞧她了,李紅帶出來的人定不會差。
  “那好,我叫你來隻有一句話,隨機應變。那位馮尚書一定會在這幾天有所行動,你隻管配合她就好,我可能會在你

的禁軍之中換上我的人,你到時不用驚慌。”不知道這皇宮中的禁軍之中她能掌控多少,但為了安全起見,我仍然要抽去

她一部分的人,換上我的人馬。
  “若殿下想換人手,可以動第三區的人,隻有第三區的組長柯梁屬下無法駕馭,她現在是馮尚書的兒媳,屬下一直都

讓她三分。”聽到我要換人馬,她的雙眼變得期待,怔怔的看向我,眼中的恭謹慢慢變得激賞起來。
  “哦?那個柯梁竟變成了馮尚書的侄媳婦?還真是世事難料。”想想那個柯梁長得很文雅,五官分明,按這個世界的欣

賞品味,她的相貌算是上乘。
  “是啊,屬下也沒料到,禁軍的組長竟會被馮尚書拉去。”她也有些感慨,當初她一直認為她們這幾個組長情如姐妹,

會一直共進退,可沒想到她們之中出了自己剩下的都被各種人拉攏了過去,若不是自己知道李將軍背後的主子是祐王,可

能也會跟去別人那裏。
  “既然這樣,就如你所願。”我淺淺一笑,她這人還真是感性。說起來第三區剛好是父後那裏,若真出事,也不見得她

們敢動,不過不知道馮欲寧會如何下手,為了我親愛的父後和我那別扭的小弟,還是得多加派點人手才行。
  “孫皓,你且先回去,若今晚看見有人出入皇宮盡量壓下來。”看到她還在怔怔的盯著我看,我有些疑惑,哪裏不對嗎

?她為何會如此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麽嗎?”
  “不,不,不是,是屬下一時看呆了,……”她立刻轉移了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菱荷。
  “嗬嗬,有什麽話你但說無妨。”她是看我看呆了,還是看菱荷看呆了?
  “嗯……”她好像還有些不敢,但看到我鼓勵的眼神,便大著膽子說了。“恕屬下無禮,屬下還有些不敢相信殿下是名女

子,您的相貌會讓很多男子都為之汗顏,實在是很難接受您竟是名女子,有些可惜。”若不是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絕色,她

還真覺得這個祐王的相貌身為女子可惜了,不過也幸好她是名女子,有如此才華的人若為男子,那這世間可真就多出了一

名禍水。
  “怎麽連你也這麽說?”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無逸,她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孫皓奇怪的看向我,旁邊的無逸忍不住輕笑

出聲。
  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菱荷在旁邊還有些擔心的看著我,見我並沒有發火的跡象,他稍稍放下了心,看來他是被我

嚇怕了。
  
  佐鬥殿中,大門緊閉,屋中的兩個人正在密談,商議大事。
  “二殿下,我們就這樣……”說話的女人在二皇女耳邊嘀咕,沒人能聽見她們說些什麽,隻見二皇女的臉慢慢變得興奮,

她眼中的貪婪越闊越大,好像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一般。
  “真是好主意,不愧是本宮的智囊,若大事可成,本宮定會賞你個大官坐坐。”二皇女得意的拍著她的肩膀,多年來終

於可以讓對她母皇刮目相看了,也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不用受別人的臉色過活,什麽皇後,什麽太女,還有那個祐王,全

都會拜在她的腳下,哈哈。
  她隻顧著興奮,卻沒看見身邊的人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諷刺的嘲笑一閃而過。
  
  尚書府,密室之中,剛才還在二皇女耳邊出謀劃策的女人,竟然會出現在馮府,正向馮府的主人匯報著宮中的事情,

馮府的主人馮欲寧聽她的敘述,慢慢露出奸笑,而她身後坐著的馮家大小姐馮述,把笑意隱藏在這杯茶水中。
  “做得好,下一步我們就來一個苦肉計,就讓福妃來當我們的先鋒吧。”馮欲寧的老臉早已變成得逞的笑,心裏盤算著

,整個計劃的可行度,她已經迫不及待的看到所有人朝拜在她腳下的情景,她的願望,她的野心,一切的一切都來自那個

最高的位置,是皇太後讓她知道隻有擁有最高的權利,才能隨心所欲。
  如果當初自己有這樣的權利,她一定不會目送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服侍另一個女人,成為另一個女人後宮裏的一件裝

飾品。
  “娘,何安這次做得好,這下子可就換成我們的天下了。”馮述難掩自己心中的喜悅,若母親當了皇帝,那自己不就是

皇太女了嗎?這天下的美男還不任她挑選?
  “別高興得太早,要知道那個祐王是個未知數,不知道她在宮裏有沒有什麽勢力,而且現在夜羅又被錫盟滅了,你三

妹也死了,我們在江湖上的勢力,隻剩下何安那裏。”她在提到自己的三女兒時,根本就沒什麽感覺,好像說的是別人家

的孩子,而非己出,更沒有傷心的感覺。
  “若沒有淩霄門少主的搗亂,師兄肯定會招人入贅,這紅映門就不會輪到我管,師傅執意要讓師兄做掌門,讓師兄擺

擂招親,可惜還是沒能留住他,那淩霄門的少主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也幸好師兄嫁到淩霄門,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百

般討好師傅,有了現在的機會打理紅映門的一切。這才讓她們對自己稍稍刮目,若不是這樣,她肯定永遠見不到係兒。
  “聽說滅了三妹的也是那個淩霄的少主,那小崽子還真是不簡單。”想到這裏,她就恨得牙癢癢,她的夜羅好不容易儲

備了那麽多美人,這下子全都沒了。
  “哼,還不都是你三妹,若不是沒管理好下屬,怎麽會讓人趁虛而入,被人連窩端了,竟然這麽輕易讓人給滅了,她

也不配做我馮家的女兒。”聽到母親大罵三妹,她有些不敢接口,還好三妹已經死了,她絕對不能讓母親知道,敗掉夜羅

的其實是自己,若不是有三妹這個替死鬼,想來死掉的應該是自己,還好那天她被母親叫回皇城,不然也難逃錫盟的手掌


  “母親說得是,都怪三妹,竟幫些倒忙。”她涔涔的奚落著三妹,心中甚是僥幸。
  何安在旁邊看著她的這位表姐,心中不禁冷笑,她根本是個草包,不及三表姐的半分,可惜三表姐一身的好武藝,竟

會輕易被錫盟的人抓住,想來也是不想活了,有這樣的母親,有這樣的姐姐,換做是自己,也會是一樣的選擇吧。
  她不禁想到自己,她所做的一切是對是錯?看著她們兩母女,盡說些三表姐的不是,那麽優秀的三表姐在她們眼中竟

是如此之差嗎?那麽自己呢?處處比這位大表姐強,若不是當年擺擂爭奪禁軍都統之位,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藥,如何上

的台又是如何下台的,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隻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還做出那麽傷風敗俗的事,而自己完全

沒有那時的記憶,若不是那時是化名上台,說不定早就被師傅逐出師門了。
  她真名楊安,在馮府一直用化名何安,她是紅映門主的二徒弟,在紅映門的地位僅次於大師兄,除大師兄外最受師傅

寵愛的徒弟之一。而她的母親是當今兵部尚書正夫的妹妹,在母親跟父親病逝後,投靠到舅舅家。舅母在知道自己是江湖

上以暗器稱霸江湖的紅映門門主的徒弟後,很熱情的讓下人騰出最好的房間,並讓他們喚自己為表小姐,待遇要比不受寵

的兒女還要好。她看在眼裏,雖也覺得別扭,有心想要離開,但終究敵不過舅舅那哀戚的眼眸,若不是自己,舅舅不會受

到舅母的注意跟寵愛,更不會踏進他房門半步。這寄人籬下的感覺,實在是說不出的差,麵對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狠不

下心離開,隻能盡力幫住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這一切越來越偏離她的預料。她的舅母竟然想要篡奪王位,這

讓她驚恐不已,本想置身事外,沒想到舅母竟然拿舅舅來威脅自己,還有係兒,舅舅唯一的兒子,她最最在乎的男兒。
  “何安,在想些什麽?”自己跟大女兒是最投緣的,也可以說是臭味相投,但她並沒有忽略了身旁的這個表侄女,她一

直斂著眼眸,麵無表情。自己一直都看不透這個表侄女,總覺得她的情緒掩飾得太深,但終究是讓她知道了她的弱點,多

虧了那個相貌平平的正夫,才有了這麽個受用的表侄女。
  “舅母,侄兒多日不見舅舅了,有些想念。”看到舅母犀利的目光射來,她趕忙收起自己的思緒,微微笑著回道。
  “也是呢,你終日都陪在二皇女身邊,也鮮少回家,趁著時辰還早,快些去吧,別太久了,我們的計劃可不能有一絲

偏差。”看著她露出欣喜的神情,就知道自己這個正夫生了個有用的兒子。
  “是,那侄兒就先告退了。”對著舅母跟大表姐俯身後退,退至到門口才轉身開門離開。
  “娘,為什麽你要對何安這麽客氣?隻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當個下人都不夠格。”這個何安處處都比自己強,她

看著就不順眼。
  “你呀,竟長肉,不長腦袋,你可知道她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低,而且她能為我們賣命多半是看在係兒跟她舅舅的麵

上。她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將棋,若少了她,你認為我們的計劃能實行得起來嗎?”馮欲寧陰森的一笑,她這個大女兒就

是不會利用身邊的棋子。
  “娘,您可別忘了九年前的事,說不定她這次也會辦砸。”說真的,聽到她九年前的擂台醜態百出,心裏別說有多高興

了。
  “我查過了,那時她真的中了藥,並不是裝的,而且那件事的幕後多半有人操縱。你以為所有的事都那麽簡單嗎?”她

不禁歎氣,狠狠的點了一下長女的頭,這個長女可是她最寵愛的,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自己寵姬所生,還因為她遺傳到了自

己的陰險狡詐,這才是她馮欲寧的女兒該有的特質。
  “哼,也隻有娘才信任她。”她才不管這麽多,若大事一成,她第一個拿何安開刀,解解這多年的心頭隻恨。
  
  陰森森的夜空,烏雲密布,在馮府的偏院,一個家仆正急急忙忙的起夜,跑到茅房小解,突然聞到一股焦味,抬頭一

看,北苑中的蓄院火光衝天,正冒著濃濃的煙霧,火光繚繞。她已經顧不得係褲帶,提著褲子跑到院中大喊:“北苑走水

了,快來人呀——!”
  她這一喊,劃破了深夜中的寧靜,所有家仆都被她喚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披上衣服,有些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可出來一看,發現北苑正冒著濃煙,原來是北苑著火了,趕緊到一旁提上水桶,趕往北苑救火。並不是為了救火,而是怕

北苑的火勢蔓延。
  站在高樹之上,看著馮府的家仆終於發現差不多已經燒成灰燼的北苑,不禁感歎,這無逸的父親也太不受寵了吧?北

苑燒了整整兩個時辰都沒人發現,這北苑偏僻不說,就連家仆所在的位置都比北苑好,那北苑無聲無息的燃燒著,直到崩

塌。
  家仆們傻傻的看著北苑中的蓄院燒成灰燼崩塌,一時忘了往上麵潑水,若他們記得不錯,那裏麵是大人很久以前寵幸

過的一位貌美的小侍,好像還育有一女一子,若記得沒錯,應該是三小姐跟五少爺。
  看到這裏我飛身離開,身後跟著四名暗衛,無逸和另一名暗衛帶著她父親跟弟弟先走一步,我讓她把自己父親和弟弟

先安置到李紅家,菱花剛好也在,能幫她照顧一下家人。
  來到李府,沒想到李紅竟然在家,她正用劍指著無逸,菱花急得趕緊過去拉住李紅。
  “呦,呦,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我飄然落地,穩穩的站住腳,看著她們,沒想到李紅這麽護犢,可能有了菱花的前

車之鑒,怕她再出什麽意外。
  “你……”李紅剛想問‘你是何人’,轉眼對上來人的一雙杏核眼,想說得話卡在了嘴邊,是祐王嗎?眼前這個美如畫中之

人的少女就是自己跟隨的祐王嗎?
  “哎呀,紅姐,你快把劍放下。”菱花想拉下李紅的手臂,可自己坐著輪椅夠不著。看著李紅慢慢放下手臂,她不禁有

些失落自己的不中用,但很快就發現李紅的不對。
  “是……主子……嗎?”李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這個孩子已經離開得太久,久到自己已經不記得她的長相,當年那個

小小的祐王,跟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翩翩少女慢慢重合,真的是她。
  “好久不見了,李紅。”怎麽這一個個見到我都是這般反應,我有這麽駭人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聽“噗通”一聲,李紅跪在我麵前,雙手伏地,一副責怪自己的麵容。
  “屬下無能,主子不在的時候,讓菱花受了莫大的屈辱,更害得她現今無法行走,請主子降罪。”我萬萬沒有想到,李

紅竟是為了菱花之事耿耿在心,看了一眼她身後的菱花,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而後竟是一副想哭的表情。
  “紅姐……”菱花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愣愣的看著李紅的背影。菱花一直都在李紅家長大,雖不是親生,但跟

自己半個女兒沒多大差別,感情要比菱荷還深厚得多。
  “李紅,這件事不能怪你,若要怪罪也該怪我才對,是我思慮不周,讓你們受了莫大的委屈,又無法討回。放心好了

,這仇我記下了,日後定為你們討回。”她這麽一跪,不正是提醒我離開的太久,造成菱花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因為我

不在的緣故,弄得她們這些手下無人撐腰。
  “屬下不是……”李紅聽我這麽說,以為我誤會了,我示意她不用說了,她這種感情我還是懂的,她是把菱花看成自己家

的人了,看到菱花這樣,她要比我這個做主子的更心疼。
  “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我也了解。”我走到她麵前,把她扶起來,“這些年謝謝你照顧菱荷跟菱花,真的謝謝你,

辛苦你了,紅姐。”聽我跟菱花一樣這麽喚她,她不敢當,想拒絕,我搖搖頭,阻止她的辯解。“紅姐,您當得起這一聲‘

紅姐’,我們都受您照顧了。”
  李紅不敢接受,又想下跪,我一直扶著她,不讓她跪,弄得她一陣感動。而她身後的菱花已經泣不成聲,移動過來從

身後抱住李紅的腰大哭不止。
  這時我感到有一股視線,從我落地以來一直盯著我的視線,轉頭一看,正是無逸懷中的人兒,是個年輕的男子,看年

齡跟菱花差不多大,應該就是無逸的弟弟。
  “無逸,這就是你的弟弟嗎?”這男子也算是大膽了,竟敢直視自己,這樣的男子算不算不守‘夫’道?
  “琪兒,別這樣看著主子。”主子怎麽會突然問起自己的弟弟,低頭一看,自己的弟弟正直直盯著主子看,怪不得主子

會問,趕緊出聲提醒他。
  “姐姐,她是你的主子?可她看上去比我還小。”他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可愛,不過還是沒我弟弟可愛,看到他

我就想起嫣兒。
  “琪兒!”無逸對著天真的弟弟不知道是恨好還是愛好,但看到主子寵溺的一笑,笑得自己心裏有些發毛。
  “李紅,菱花,你們聽著,他們是無逸的家人,暫時會住在你家。菱花,等無逸的父親醒來後,把無逸的事告訴他,

讓他安心的在這裏住一段時間,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李府,知道了嗎?”時辰已經不早了,光是觀看自己一手策劃的火災,

就浪費了很長時間,這幾天都沒好好睡上一覺,一直在準備這場‘撲魚’計劃的安全措施,確保一切穩妥收場。
  “知道了。”菱花狠狠的點頭,李紅看了看無逸身邊的馮琪和她懷中沉睡的男子,轉向我也點了一下頭。
  “無逸,時間不早了,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跟我回去?”我知道她跟自己的家人久別重逢,沒想太苛刻她。
  “主子,我跟您回去。”現在是非常時期,主子把自己的家人接出來一是為了不讓母親威脅到自己,二是馮府抄家的時

候不會涉及到他們。
  “那好,你,留下幫忙看著無逸的父親,不能讓他離開李府。”我隨便點了一名暗衛。
  “是,屬下領命。”那名暗衛抱拳領命。
  “李紅,你記著,若看到宮中傳出信號,立刻戒嚴整個皇城,不準任何人出城,或是進城。”這樣馮欲寧的餘黨便逃不

出皇城了,關門打狗的戲碼從古至今可是屢見不鮮。
  “是,屬下明白。”她看著準備要走的主子,心中泛起不舍,隻不過匆匆一見,主子又要離開了。
  即使自己有千般不舍,主子始終是要離開的,看著主子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感覺到身後有人在拽自己,回頭

一看,正是菱花,她也跟自己有一樣的感覺吧?
  她們的主子是當今最尊貴的祐王,一個蘊藏著無限可能的少女,若她想,她可以掌控一切,若她願意,可以成為整個

紫苑大陸的霸主。但她都不想。
  
  宮中,福緣殿。
  “娘娘,您考慮好了沒有?是您的女兒重要,還是您的妻主重要,況且還是個不愛自己的妻主。”說話的人低著頭,看

不見她的長相,卻說得十分懇切,又帶著極大的威脅,她竟然可以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娘娘,您難道不為自己的女

兒考慮一下嗎?您女兒的命,可是在我們手上。”
  “好,”思前想後,他終於狠狠的下定決心,自己死總好過犧牲佐兒的好,“隻要你們放過佐兒。”他隻不過是個微不足

道的妃子,若她們利用佐兒,事情不堪設想。
  “很好,這包東西,興許你會用得著。”說完此人便消失在他的房裏。
  他閉上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屋中隻有自己一人,他輕輕出了口氣,但在看到桌上的那包東西時,渾身的血液瞬間

凝固。本以為是一個夢,沒想到卻是自己騙自己。他顫抖這雙手,慢慢拿起桌上的東西,悲哀的看向窗外。若當初可以選

擇,他寧願隻當一名皇上身邊的小侍,而不是這個妃子。
  
  




悲中有情

  隔日的早朝正在進行之中,福妃端著一碗滲湯來到乾欽殿的門口,便停住了腳步,心中有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他

這麽做都是為了佐兒,為了他的女兒,不管怎麽樣,他絕對不能失去他的女兒,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或是其他人的,他都

要保住自己女兒的性命。
  他深吸了一口氣,使自己看上去更平靜些,在這碗滲湯之中,他放了不該放的東西,隻要讓皇上喝了這碗滲湯,他的

佐兒就能平安無事了。
  “娘娘……”身後跟著的小侍見他停在門口,不禁出聲提醒。
  是啊,是有些奇怪,明明就是來看皇上的,卻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去,實在是遭人疑慮。
  “你在門口等著吧,我自己進去就好。”他吩咐自己的貼身小侍秋玲等在外麵,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自己給皇上下了

藥。
  “是。”秋玲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主子,更不會想到在皇宮中僅次於皇後地位的福妃,會去加害皇上。
  福妃走進乾欽殿,成總管正陪在皇上身邊,太醫們都在偏廳等候,這幾天她們都蹲在這裏,不準離開。
  這時皇上正進著早膳,皇後陪在她的身邊,在外人看來這些天皇後寸步不離的伺候著皇上,可見皇上皇後的伉儷情深


  “請皇上、皇後金安。”看到他們深情的樣子,他就不禁想出聲打擾,隻有在皇後麵前她才有的柔情,讓後宮中每一個

妃子都羨煞不已。
  “福兒?”皇帝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福妃,他怎麽又來了,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是在裝病,就能夠猜到自己裝病的理由

,為何他還會貿然前來?
  “福妃請起吧。”看到福妃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有著他們奢望不到的榮寵,他也明白他們這些後宮

妃子的痛苦,可愛情是自私的,雖然明白,但仍然不想把這種‘榮寵’讓給別人。“既然福妃來了,就陪陪皇上吧,本宮要

去看看嫣兒醒了沒有。皇上慢用。”她也有她的苦衷,做為皇帝不得不三宮六院,不得不延綿子嗣,這是做為皇帝的責任

,也是皇家的需要。他了解,所以他隻能選擇不去看,隻要看不見就不會心痛,隻要明白皇上最愛的是他,他心裏的傷痛

就會愈合。
  “……”這麽多年的夫妻,她怎能不明白芯兒的想法,可是做為皇帝她有著很多無奈,對於眼前的福妃,那是她的責任,

他從小就照顧起自己的起居,無微不至,所以她給了他一個名份。
  皇後走後,成總管也知道自己呆在屋裏是多餘的,看了皇上一眼,隨即也出去了。
  “皇上,福兒給您做了一碗滲湯,福兒知道您之前為了國事繁忙身體越漸不爽,趁著這次機會皇上可得好好補補。這

身體可不是您自個的,是我們整個研國的,是這天下百姓的。”他說著這番話,把自己端來的這盅滲湯倒到旁邊的小碗裏

,正巧皇上在進膳,這碗滲湯也不會占多大地方。
  “福兒有心了。”她就知道他最了解她,從小到大自己的生活起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不管自己有多忽視他,有多久沒

見過他,但隻要他見過自己一次,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安泰,心情是否舒暢。
  看著皇上接過自己遞上去的碗,嘴邊洋溢著幾分笑意,她慢慢的把碗遞到嘴邊,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很想

出言阻止,可腦中浮現出佐兒的臉,他硬生生的把話吞回肚子裏,眼睜睜看著她把湯一口喝掉。
  “福兒的手藝依然是那麽好,朕早晚會被你寵壞。”聽到這話,原本壓在心底的罪惡感,全部都湧了出來,他對不起她

的信任,對不起她這樣的誇獎,這樣的誇獎他受不起,這樣的信任……,他承不起。
  “皇上……”千言萬語,心中的悔恨,都已經來不及了,眼中的她,慢慢覺出不對,睜大了她淩厲的雙眼,狠狠的盯著自

己,淚水模糊了眼中的她,他再也看不清她憤怒的盯著自己,再也看不見那雙淩厲的雙眸。“對不起……對不起……,……溯兒…

…”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淚,現在的他隻知道淚水可以衝刷掉他所有的罪孽,洗刷掉他所犯下的罪過。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突然一個身影憑空出現,扶住即將倒地的皇上,她不敢相信,皇上最信任的福妃竟然會給

皇上下毒。“來人啊!太醫——!”
  聽到裏屋的叫喊,第一個衝進屋中的是成成,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後,她有些不知所措,剛才還好好的皇上,怎麽轉眼

間就……這樣了。
  “韓護衛,這是怎麽一回事?”她立刻上前扶住皇上,隻見韓護衛冷冷的瞥了福妃一眼,在她上前幫她扶住皇上後,伸

手撬開皇上的下顎,使勁的去摳皇上的喉嚨。“韓護衛!”雖然大驚,但她立刻明白皇上一定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皇上被韓護衛摳喉,隻吐出一小口黃水,之後不管韓護衛再怎麽努力,皇上沒有再吐出什麽東西。太醫這時侯都已經

趕到了門口,看到這情景,不禁大驚,不是說皇上還在昏迷中嗎?昏迷的人會坐在飯桌前吃東西嗎?
  樸太醫立刻上前為皇上把脈,眉頭緊鎖,她的臉越來越黑,之後轉身上前查看桌上的食物,每樣食物她都品嚐了一點

,直到福妃跟前的滲湯。她發現福妃怔怔的看著皇上,一動不動,隻知道默默的流眼淚,他跟前的滲湯還熱著,她伸出手

端起那碗滲湯,品了一口,果然問題是出現在這滲湯裏。她行醫數十年,研究的藥理不下千萬種,可這是什麽毒?她從來

都沒見過。
  “福妃娘娘……”她想問,可剛一開口,這位娘娘就自己招了。
  “是我下的藥,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隻是些迷藥,不會讓皇上有生命危險的。”他怎麽可能真的去傷害自己的妻主,更

何況還是自己女兒的母親。他把昨晚那人送他的藥收了起來,讓人弄了一些迷藥回來,他隻是把劑量用重了一些而已。
  “誰告訴你這是迷藥的?”樸太醫聽完他的話,不禁驚出一身冷汗,若這藥被他當成迷藥加重劑量,那神仙也救不回皇

上。
  “這……不是迷藥?”他本是為了自己下藥而愧對皇上,可聽到太醫這麽問,他突然慌了,不可能的,那人不可能背叛他

的。
  “這種毒藥強勁,皇上的脈搏七零八亂,若在一炷香的時辰找不到解藥,皇上她……”她不敢再說下去,這種事她不敢想

象。
  “會怎麽樣?”一股寒氣走遍全身,韓若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昨天皇上命她把兩封遺詔送入祖閣,她十分不解,皇

上說隻不過是以防萬一,但從這個計劃開始,她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次肯定會有什麽事發生,果然應驗了


  “就連神仙……也難救……”她真的不想這麽說,可是自己的醫術有限,在整個研國她可以自居為天下第一的藥醫,連她都

束手無策,還有誰能配出這麽複雜的解藥?
  “祐王,對了,有祐王留下來的解藥。”韓若突然想到太女殿下在臨行前交給青梨的萬能解毒丹,讓青梨交給自己,以

備不時之需。想到這裏她掏出萬能解毒丹,全部給皇上吃了下去,隻期望能有一絲效果。
  從韓若把所有的解毒丹給皇上喂下後,樸太醫就一直為皇上把脈,發現韓若給皇上吃的解毒丹的確有效,抑製住了毒

素,卻不能完全解除毒素,毒素仍然存留在體內,若不及早去除,皇上是不會醒來的。
  成成看著她們忙著救治,聽到韓若提到祐王,她怎麽把祐王給忘了,那個神秘的祐王殿下可是有著過人的本事,說不

定她可以救皇上。想到這裏,她立刻動身趕去上朝的前殿,去請祐王回來。
  




悲中有情(2)

  朝堂之上,正對著下麵啟奏的朝臣打盹,從回宮以來,隻有第一天有好好的睡過,這些天來,沒有一天睡過兩個時辰

的,雖說練武之人的精力要比一般人充沛許多,但也支持不住這麽多天的睡眠不足啊。為了不在人前出醜,暗自運行一遍

內息吧,調整一下精神狀態。
  顧丞相看著上位的那位精神缺缺,無心聽取她們啟奏的事情,不過每次說道關鍵的時候,她都會提出幾句精辟的話語

,三兩句就把事情解決掉,或是交給能力較強的大臣。她的能力確實厲害,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天,但她知道這個祐王隱藏

之深,從不太過展露自己的才能,有的時候她明明可以解決,卻偏偏拖下去,在眾人看來她某些方麵不及太女,但自己卻

覺得她的能力絕對在太女之上。
  這會的她對下麵朝臣的提問沒有一絲反應,整個前殿變得死寂,所有人都好奇的盯著上座的祐王。顧丞相立刻出聲幫

她回了剛才那位朝臣的請奏,順便提出了一些提議,等她處理好之後,上座的祐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閉著雙眼,不理會

任何人。
  在下麵有一個人一直盯著上座的少年祐王,這個女孩實在是讓人摸不透,她到底有多少底、多少實力,她不清楚,在

這整個朝廷之中的朝臣,也沒有一個能看得清楚的。如果說她這次的計劃有變數的話,那一定就在她身上。這麽多年的精

心布局,她已經策劃準備了這麽久,就是在等待一個時機,這一次她不能再等了,北苑失火不見得是意外,而是一種警告

。身為兵部尚書,她總是把每件事都弄清楚才肯罷休,她必須知道整個事件的經過,她從來都是謹慎行之,她之所以能當

十幾年的尚書,都是自己謹慎行事的結果。但是這次不同,她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她等來的可能是抄家或是削官

,她忍耐了這麽久,怎能放過眼看就要到手的東西,這一次她賭了。總之,不賭是死,賭了卻不一定會死,就算要死她也

要死得其所。
  成成匆忙的來到前殿,發現祐王殿下坐在椅子上神遊,不管她是否清醒,現在的情況不容她偷懶,她上前在祐王耳邊

說道:“皇上出事了。”本以為她是睡著的,可沒想到她突然睜開眼睛,瞪著自己,那雙眼睛淩厲得讓人害怕。
  “退朝。”我匆匆甩下這兩個字,便急忙走人。母皇出事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事情

了?韓若是怎麽當值的,怎麽能讓母皇出事?
  “退朝——”傳聲宮女在身後宣唱著我的命令,我沒發現身後的朝臣一臉疑惑驚慌的樣子,更沒有發現馮欲寧似笑非笑,

一臉得逞的模樣。
  顧清明看著急急忙忙離開的祐王,還以為她睡著了,沒想到原來是裝的,可見她是不願意處理這些國事,全都丟給自

己,逼自己替她出麵處理。
  她這麽急離開,是不是後宮出了什麽事?想到這裏,她看向陳將軍,發現陳將軍也是一臉的霧水,不知道後宮發生了

什麽事情。
  “顧丞相,……”安太傅這時走過來想詢問,想看看她知不知道什麽事。隻見她搖了搖頭,表明她並不清楚。
  “陳將軍。”顧丞相深思了一下,看向陳將軍,薑的還是老的辣,久經沙場的陳將軍怎會不明白這種狀況,麵色越來越

嚴肅,點了一下頭,迅速離開了。“安太傅,隨在下一起吧。”
  “是。”身為太傅的她,怎麽會不清楚,從剛才的事起,整個劇本就已經脫離了她們的掌控,不知道之後的意外會不會

更多。
  
  成成緊緊的跟在祐王的身後,這位祐王看似年輕,可身輕如燕,自己已經拿出吃奶的勁緊跟其後,卻還是落了一大塊


  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乾欽殿,發現所有的太醫都站在母皇的床邊,母皇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像植物人一般,

在床上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很微弱。
  母皇的床頭站著的正是韓若,她竟然會現身在眾人麵前,一身黑衣的她,緊緊盯著床上的母皇,緊鎖眉頭。
  “韓若,怎麽回事?”我急忙來到床邊,伸手給母皇把脈,順便問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就要問福妃娘娘了,不知道他給皇上喝了什麽。”她從皇上中毒開始就想問,但她著急皇上,又礙於身份,不敢發

難,她一直擔心著皇上的安危,緊盯著皇上,在看到祐王來了之後,不知為何,心稍稍落定。
  “……”母皇的脈象很亂,這是中毒了,是種很霸道的毒,但這難不倒我,要說配置毒藥,這世間沒有人能比得過我。“

哦?是福妃嗎?”我淡淡的看了一眼還在桌前發愣的男人,心道,這就是母皇信任的妃子?會給她下毒的妃子?哼,母皇

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聽到我在喊他,他的身子一震,慢慢抬起頭看向我,那雙已經哭紅了的眼睛透著懺悔,空洞的眼神告訴我,他不是故

意的。
  “我曾經問過母皇,‘您相信福妃嗎?’母皇說她信,她說你就像是我身邊的菱荷,是她從小到長大的貼身小侍,是她

最信任的人。”即使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還是不會放過他,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女兒,他竟然給母皇下毒,就算他再可

憐,我也不會放過傷害過我家人的凶手。
  聽到我的話,福妃的身軀不停的顫抖,他所坐的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伸手扶住桌子,想讓自己停住顫抖,卻連

帶桌上的東西也跟著顫抖起來,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他怎麽可能停得下來,他是愛著皇上的,給自己心愛的人下毒,心

中的苦,心中的痛,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會害死她。在聽到這個長得極像皇後的祐王說出這番話

後,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皇上不喜歡他的佐兒,不管是太女,還是眼前的女孩,都比他的佐兒勝過千倍萬倍,若是早些見過

這個祐王,興許自己不會犯傻,選擇給皇上下藥,而會選擇舍棄佐兒。對於一個國家來說,一個沒用、還總是惹禍的皇女

,是這個國家不需要的。
  “樸太醫,去把紫蓮找來,用它做藥引。”這毒太棘手,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的母親不能就這麽死了,我不要我的家人

這麽快死掉。“成總管立刻封鎖消息,父後那裏也先瞞著。韓若,把宮中暗衛掉過來,保護母皇,父後和嫣兒那裏也要派

一些。無逸,”在我喊道她的時候,她才憑空出現,之前她都隱藏在暗處。
  “主子。”無逸帶著的藤紋麵具,讓膽小的太醫嚇破了膽,差點跪在地上。
  “看住福妃,別讓他自殺,我要他親眼看看,他的女兒值不值得他犧牲。”我憤憤的起身,接過樸太醫遞過來的紙筆,

寫上藥方,直接遞給樸太醫,她看著我的藥方,慢慢變得驚異,繼而佩服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配藥去了。
  若知道留下福妃會給我帶來這麽大的痛苦,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若知道那個愚蠢的二皇姐會被利用到無可救

藥的地步,我一定會派出殺手結果了她。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即使我被喻為‘醫銘’,也一樣配不出後悔藥。
  若知道,若知道……,這世間沒有誰能夠提前知道將要發生的事,隻有後悔莫及,讓人悲痛欲絕的事情。
  




母皇私心

  我為母皇配的藥,已經被樸太醫配好,可煎藥需要時間,現在的時間就是生命,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把藥拿給

我,我接過藥,用內力把搗成碎沫,用蜂蜜攪拌,和著水給母皇服下,這時我已經讓隻能當擺設的太醫們回到偏殿等候。
  無逸站在福妃的身後,現在的福妃如坐針氈,懼怕襲遍全身,他現在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砸了一盆冰塊,徹徹底

底的醒了,他不該聽昨晚那人的蠱惑,更不該信任那人害了皇上。
  現在的我也隻能等候,等候母皇醒來,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質疑自己的醫術,若不出意外,母皇應該在一柱香之

內醒過來,可一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母皇一絲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我上前又摸了摸母皇的脈搏,毒已經解了,可……,等等,這藥裏竟然還有迷藥的成分,母皇還吃了些什麽嗎?
  “成總管,去拿些水來。”韓若已經去加派人手,在屋子裏的就隻剩下樸太醫,成總管,無逸和福妃。
  “是。”成總管剛走,顧丞相和安太傅就來了。
  “皇上這是怎麽了?”看到在床上真的昏迷不醒的皇上,顧丞相沒法不吃驚,安太傅也是一臉的震驚,在皇上身邊的可

都是信任之人,即使這樣皇上還是出事了。
  “被福妃下了毒。”我回答著,看向福妃,後宮的男人就跟中國古代後宮的女人一樣,都一樣的可悲、可恨、可憐。
  “福妃娘娘!?”顧丞相不管相信,這位福妃她怎能不認識,當年她當陪讀伴駕的時候,這位福妃娘娘就已經伺候在皇

上身邊了。
  “福妃,能把事情的經過[img]mhsx_42.gif[/img]給我聽嗎?”我這會也沒那麽生氣了,對這位苦心的父親,隻覺得可

憐可悲。
  “是這樣的,”他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壓下自己哽咽的聲調,盡量平靜的[img]mhsx_42.gif[/img]道,

“昨天半夜突然有人闖進我的臥房,那人拿著佐兒的佩飾,[img]mhsx_42.gif[/img]現在佐兒在她們手裏,如果想保住她

的性命,就想辦法把一包藥給皇上服下,我當時也是為了權宜之計,答應了她,可沒想真的下毒,我讓原本在我身邊當差

的婢女楚凡弄了些迷藥來,沒想到這迷藥就變成了劇毒……”
  “暗衛。”我向空中喊了一聲,立刻就有一名暗衛出現,半跪在地上,“去查查那個楚凡,不準打草驚蛇。”
  “是。”暗衛領命走人。
  “祐王殿下,我真的沒想過加害皇上,我沒想到楚凡會背叛我……”想到這裏,他又憋不住情緒,哭了起來。
  “福妃,我最狠背叛的人,我剛回來看到母皇變成這個樣子,我恨不得殺了你,你辜負了母皇的信任,如果不是母皇

[img]mhsx_42.gif[/img]過她信任你,在你見過母皇後,你根本不會站在這裏。看來我不該拿母皇的心慈手軟冒險。”我

死死的盯著他,在看到母皇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從沒那麽憤怒過,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我肯定會一掌拍死眼前這位

柔弱的男人。在這個世界我還沒殺過人呢,當時若真的不受理智控製,我這一身的功力,還真不知道會傷多少人。
  “……”福妃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死死盯著自己的少女,他不敢動彈,生怕對方會吃了自己,她的眼神像隻嗜血的野獸

,她看著的不是人,而是該死的死物。
  “二皇姐她被人利用,你在宮裏待了幾十年,就沒想過,現在的二皇姐已經給她們灌了迷湯,迷了心智,被別人利用

當劍使,她還在那裏美呢!這樣的二皇姐,你有必要去救她嗎?”我皺起眉頭,這件事想想就很清楚了,二皇姐身邊的那

個何安,可是馮欲寧的人,肯定是她出的餿主意讓二皇姐跟她一起演這一出戲,目的並不是幫二皇姐,而是在幫馮欲寧。

真不知道二皇姐到底是不是皇家人,這麽簡單的小計謀都看不透,還真是個廢物。
  顧清明跟安圍相視看了看,沒想到這位祐王隻憑福妃的幾句話就判斷出,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二皇女而起,而這其中

誰被誰利用,誰又利用了誰,太難[img]mhsx_42.gif[/img]明白了。
  “可能你信任的婢女並沒有背叛你,她確實給你弄來了迷藥,可這迷藥當中又被誰偷偷加了毒藥,你可知道?她可知

道?你雖然懂得這宮裏的規矩,可你的婢女不懂,她隻是照你的吩咐弄來了東西,卻不知道有高手已經在她弄來的東西裏

摻了其它。”我閉了閉眼睛,被母皇這一嚇,神智想不清醒都難。
  “二皇姐身邊的何安,正是馮欲寧那個老匹婦的表侄女,當年選拔禁軍都統的時候,曾在台上出醜,你認為有這樣一

個人在二皇姐身邊,她能好嗎?”就算二皇姐還有得救,也都來不及了,所謂‘遇人不淑,跟著不淑’,應該就是這樣的道

理。
  “你是[img]mhsx_42.gif[/img]那個喜歡男女通吃的那個……”顧清明好像還有些印象,當初在皇城盛傳一時,馮尚書也

是因為大眾的輿論才把那人掃地出門,沒想到意外竟會出在這人身上。
  “什麽男女通吃?那時她被我下了藥,神誌不清。我隻不過不想讓禁軍都統的位置給她們馮家人坐。”如果知道會是今

天這麽驚險的一幕,還不如當初把藥量下重些,讓她變成神經病,也免了今天的驚魂之險。若自己再晚來一步,母皇這條

命還真難保了。“都是你,為什麽你沒去規勸你的女兒,如果不是你在中間,我早就把她關起來了,母皇也不用當這盛毒

的罐瓶。”
  “殿下,水來了。”成總管端著大杯的水過來,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含在嘴裏,衝著母皇的臉噴了一口。“殿下!”成總管

剛想上前阻止,卻突然止住,終究自己不是醫者,不能妨礙祐王。
  看著床上的母皇慢慢轉醒,看來我的猜測還是準確的,楚凡並沒有背叛福妃,隻是她拿來的藥被人摻上了別的東西,

摻藥之人絕對是個高手,不然憑宮中之人的謹慎,還有四處的暗衛,全都沒有發現此人的存在。
  “祐兒……”母皇睜開眼睛,就看到端著水杯的我,看到母皇醒來,我這顆心放鬆了下來,還好我在宮裏,若我現在在宮

外,母皇還有救嗎?
  “母皇醒了。”我有些興奮,衝著母皇笑開了顏,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抓起母皇的手腕,再一次為她診脈。不錯不

錯,毒算是解了,但是藥三分毒,更何況兩服藥都有些毒性,母皇這幾日想不休息都不行了。
  其他人看到這床邊的人展開笑顏的一幕,都有些怔愣,剛才還是一臉嚴肅,想要殺人嗜血的神情,一下子消失無蹤。

這一笑像是冬天裏的春風,有絲清冷又有絲溫暖。
  “福兒……”母皇看到跪在床邊的福妃,微微蹙眉,本想發怒,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力不從心,這怒也就發不出來了。

“你起來吧。”
  “皇上……”他有罪,有罪,為什麽皇上不懲罰他,為什麽還要自己起來?
  “朕不怪你,怪隻怪自己……”隻怪自己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她不愛他,卻收了他。
  “皇上……”她的態度,讓他感到害怕,讓他心中更寒。
  “罷了,你下去吧。”她現在不想看見他,本以為自己可以信任他,卻……,祐兒曾經提醒過自己,可自己選擇了信任,

這是她咎由自取的。
  “母皇……”母皇怎麽能放他走,這豈不更危險?
  “朕[img]mhsx_42.gif[/img]罷了,讓他回去吧。”現在的我不清楚母皇的想法,這讓我有些不滿,更有些難過。
  “您真的要這麽做嗎?您想過後果嗎?”這種不計後果的做法跟前世的我好像,那時我不想去麵對姐姐的發難,才選擇

那種‘險中求勝’的方法,本以為自己會受些傷,讓姐姐心疼,不忍責怪我,卻沒想到自己會死掉。但母皇不同啊,她怎麽

這麽不珍惜自己,難道她想讓福妃感恩,讓他拚死纏住二皇姐嗎?
  “祐兒,朕知道你在想什麽。”她這個小女兒聰明絕頂,自己心中所想她肯定能猜出七七八八。“可這是朕的選擇,也

是朕虧欠他的。”
  看著這樣的母皇,心沒由來的一痛,所謂母女連心,我終於明白這便是血緣,我一直想要的血緣親情。
  “來人,送福妃去佐鬥殿。”希望他能纏得住二皇姐。
  




母皇私心(2)

  “殿下,楚凡死了。”福妃剛走,剛才那個去查楚凡的暗衛就回來了,向我匯報,聽到消息,我肯定這宮裏有一個比暗

衛還厲害的高手,我看向無逸,她也同樣的向我看來。
  “主子,那何安是紅映門門主的徒弟,若說高手,肯定是紅映門沒錯,除了紅映門,我想不出還有別派的高手。”無逸

很肯定的說著,聽到暗衛的話她就想到何安跟紅映門。
  “紅映門?那不是師公的門派嗎?”這個世界還真是小,轉來轉去,全都是身邊的幾個人。
  “正是。”她點了一下頭,若非決明子嫁給淩霄門門主,現在的紅映門也輪不到何安來做主。
  “衛辛還沒回來嗎?”竟然還有另一門派參與,沒想到一個夜羅不夠,又多出來一個紅映門。
  “屬下衛辛,參見皇上,殿下。屬下剛剛回來。”話音剛落,衛辛就突然出現在眼前,身邊還跟著一名少女,大大的眼

睛,閃動著堅毅跟信念。
  “給主子請安了。”大眼睛的少女,衝著我嘿嘿一笑,顯然是隨意慣了,弄得周圍的人有些不滿。
  “你終於來了,孟喜,這是皇宮的地圖,把第三區所有的禁軍侍衛一個不留的換下來,除了組長柯梁。”我從懷裏掏出

一張紙遞給她,她迅速看了一眼。
  “主子,您怎麽從來都沒說過您是皇宮裏的人物?”孟喜這小妮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哪都是一樣嬉皮笑臉。
  “哦?我沒說過嗎?我以為你知道的,沒想到原來你不知道啊?”看到她皮,自己的皮性也被她勾了出來。
  “主子,我們這些冒屯山的兄弟姐妹隻知道您是大名鼎鼎的‘醫銘’,可從來都不知道您是位皇女,您騙得我們好苦啊

。”她裝出一副被人欺騙了她幼小心靈的模樣,捧心哀歎著。
  “呦,看來還是我的錯了?是呀,也是怪我,我不該把你們從人販子的手中救出來,更不應該教你們本事,更不該收

養你們,唉,都怪我,算了既然你這麽傷心,那我……”充分發揮大話西遊中,唐僧的真傳。
  “行了,主子,打住。”孟喜收起她的嬉皮笑臉,也不敢再造次了,每次都沒討著好處,還處處被主子欺負,趕緊在主

子拐到自己身上時打住,不然一會又得挨罰。
  “草民孟喜參見皇帝陛下。”她突然向母皇跪倒,弄得我一愣,這麽正經的孟喜我還頭一次見過。
  “請起。”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對突然出現的暗衛她沒什麽奇怪的,可這突然出現的‘草民’,還真是讓她有些迷糊。
  “行了,趕緊去辦事。”我不想母皇過問她的事情,起碼現在還不行。“記住,謹慎行事,不得莽撞。”
  “是,孟喜領命。”她這會才發現,主子的眼神特別嚴肅,這並不是演習,這次她絕對不會搞砸,說完她立刻消失在房

中。
  我回身看向母皇,她正用深思的目光看著我,我傻傻的一笑,該裝傻時就裝傻,我的智理明言。
  “衛辛,再幫我送一封信,菱荷,幫我準備筆墨。”菱荷是在成總管送水來的時候,到這裏的,在我上朝期間,他一直

都在前殿後候著,我走得匆忙,他不會武功又是個男子,所以沒跟上我跟成總管。
  菱荷立刻給我準備了紙墨,我提起筆跟師傅簡單敘述了宮裏的情況,讓師公盡快回紅映門一趟,阻止紅映門參與朝廷

之事。
  “把信送回淩霄山,然後立刻回來,宮中需要人手。”把信交給她,想了想應該沒什麽事了。
  “是,屬下一定快去快回。”她接過信,又被派去送信,不過她對這個祐王已經是心服口服了,那個冒屯山,若不是親

眼所見,她根本不會相信,冒屯山所居住的人,全都是十幾歲一下的孩子,一個大人也沒有,從那些孩子的口中她知道了

,這位祐王的所作所為。她是皇宮的一名暗衛,不該有太多的情愫,可是她突然很想留在那裏,在那裏她可以做自己,而

不是皇宮中的一名小小的暗衛。
  “看來朕的這些暗衛,被你收得差不多了。”在看到那名被派去送信的暗衛,看著祐兒的眼神中有著佩服和羨慕,就知

道她的這個小女兒收取人心的本事可比她大女兒厲害得多。
  “我又沒收拾她們母皇不能冤枉我。”我可沒特意去收她們,我自己還弄不懂她們幹嘛那麽興奮的為我辦事呢,隻不過

她們是暗衛,保護母皇的人,所以我相信她們,僅此而已。
  “不是收拾,是……”想想自己有必要解釋嗎?這小女兒聰明的程度會聽不懂?是在那故意裝傻吧。“算了。”
  “母皇好好休息吧,我開了一些補氣的湯藥,您給我乖乖的服了。成總管,日後給母皇準備的食物,都要經過驗查,

知道嗎?”所謂‘檢查’也就是讓人試吃,這麽沒人權的事,竟然是我吩咐出去的,看來我快被古人同化了。
  “是。”成成感激的看著這位殿下,多虧有她在,皇上才能平安無事,樸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毒,殿下竟然手到擒來,簡

直比神仙還神。
  “不至於吧?”祐兒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這麽不希望她出事嗎?
  “至於。”母皇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沒死成不甘心,還想再死一次?
  “嗬嗬,”看她嚴肅的小模樣,真是可愛,她還有兩個月就及笄了吧?伸手摸向她的臉蛋,有多少年沒捏過她的小臉了

?從她差點死掉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了吧。“你就這麽不想當皇帝嗎?”她一次次的逃離,就是想躲避這個,怕她會做出

改變初衷的事情。
  皇上這輕聲的問話,讓屋子裏的人瞪大了眼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猜測:
  顧丞相:皇上果然有這樣的心思,怪不得會騙祐王回來。
  安太傅:皇上竟然如此看重祐王,連自己一手栽培的太女都可以舍棄。
  成總管:果然如此。
  樸太醫:不太妙啊。
  菱荷:怪不得主子總想著逃離皇宮,感情是皇上逼的。
  無逸:幸好主子派了全部錫盟的人保護太女,不然太女肯定回不來。
  “是,本以為離開了皇宮就可以自由,卻……”我逃了這麽久,周周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裏。“我的心從來沒有自由過,母

皇,請您不要逼我,隻要皇姐一登基,我就會徹徹底底離開。”在她的手摸上我臉頰的那一刻,心已經撤掉了所有防線,

這一刻的溫暖讓我珍惜,讓我貪戀。“母皇您應該知道炎聖祖的遺訓。”
  “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這是她的奢望,可她還是抱有妄想,希望祐兒能夠成為研國的霸主,即使不當皇帝也行

,隻要她能統一紫苑大陸。
  “母皇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問出這話,還好皇姐不在這裏,若皇姐知道您有這樣的心思,我……,母皇想置兒臣於何地

?真的想讓皇姐登基後宣布祐王病逝嗎?”
  




母皇之死

  聽到祐王那略帶威脅的話語,他們不敢大出氣,一時間乾欽殿中一片死寂,皇上盯著祐王一動不動,好像隱忍著怒氣

,祐王也一樣盯著皇上,毫不退讓。
  “祐兒,朕沒有逼你,朕隻是心疼你,若你真沒有這個心,也不必離開,你皇姐的根基不穩,還需要你從旁提點。”自

己還是太過著急,這孩子若是逼急了,什麽事都能做出來。“有你在祈兒身邊,朕會更放心。”
  “母皇,我不是已經給皇姐找到很多幫手了嗎?青梨,周琦,李紅,李青,將來還會有菱花,這些不夠嗎?若還不夠

,提拔冥惟,她很不錯,做事認真正值,人也聰明,通曉官場中的秘訣。這些人還不夠嗎?難道非得讓我親自來嗎?母皇

,我在民間可不是什麽都沒做。若按聖祖的遺訓,這皇宮裏早就沒有我這個人了,您的祐兒也早就夭折了。”皇姐身邊的

全都是我先認識的,這些人還不夠皇姐使喚嗎?而她們的性格我都曾有意誤導,正適合皇姐的性子啊。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祈兒旁邊的那些小臣全都是祐兒的人,沒想到連周琦都是,李紅不是原來禁軍的都統嗎

?菱花?那個斷了腿,不能行走的小宮女?
  “母皇,這樣的我,不適合待在皇姐身邊……”皇姐身邊的手下,都是從我帳下出去的,皇姐怎能不忌憚。
  這麽看來是自己想不明白了,祐兒的勢力,就連自己都有些忌憚,她手中雖沒什麽實權,卻掌握著關鍵,往往這樣的

人最讓人害怕。就算祈兒再寵祐兒,也不會寵到讓她的勢力大過自己,祐兒不想回宮是對的。
  “好像……是不太合適……”安太傅怔怔的想著,沒發現自己自言自語起來。
  “安大人!”顧丞相立刻出聲阻止她,她這自言自語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
  被身邊的顧大人吼了一嗓子,才發現自己又兀自言語起來,立刻用手捂上自己的嘴,有些惶恐的看向皇上。
  “唉,算了吧,朕說不過你。”確實有些麻煩,祐兒自己也承認,她的勢力不止這些,那個孟喜又是何人?祐兒竟然會

命她把四分之一的禁軍換下,那可是三四百人啊,若祐兒真有這麽多人馬,那她就已經有自己的軍隊了。祐兒為何會把自

己的勢力搞得這麽大?還有簡樓,聽說整個紫苑大陸沒有找不到簡樓的地方。祐兒她到底想要什麽?
  母皇,您並沒有說出您的願望,您是想統一紫苑大陸吧?其實我早就知道,而且師傅也曾經告訴過我,淩霄門的來曆

,和聖祖遺訓的真正內涵。隻要您說一聲,讓我幫您統一大陸,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整個紫苑大陸雙手奉上。但

您沒說出口,而我也懶得去真做。
  
  福妃帶著秋玲來到佐鬥殿,看見自己的女兒正跟身邊的小侍們尋歡作樂,而她身邊的婢女卻不知去向。一看到這樣的

女兒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為什麽皇後的兩個女兒一個賽一個,而自己就這麽一個女兒卻什麽都不是,不跟太女比較,但

她就連祐王的邊都比不上。
  “全都給本宮退下!”果然全都讓祐王說對了,讓人威脅自己,是她們串通好的苦肉計,自己的女兒還真是被人家利用

得徹底。
  “父妃?”沒想到父妃會突然來這裏,那麽自己跟何安商量的計劃不就曝光了嗎?雖然驚訝父妃來此,但她知道父妃最

受不了自己向他撒嬌,隻要自己認個錯,父妃一定會原諒自己的。“父妃,孩兒知道錯了,父妃千萬不要生孩兒的氣,孩

兒隻是……隻是……,對了,隻是一時貪玩,父妃一定不要生氣,生氣會長皺紋的,長皺紋就不漂亮了。”她拉住他開始撒嬌


  “放開。”從他知道她被人利用,唆使她對自己施苦肉計的時候,他就再也不會心軟,因為他已經害了一位自己最最在

乎的人,他不想再去傷害自己所愛的人,而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再不教訓一下,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終會帶來殺身之

禍。狠狠的甩開女兒的手,明顯讓她一愣,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在她麵前拿出嚴厲的姿態。“你的婢女何安呢?”
  “孩兒……孩兒不知……”自己尋歡作樂,她一個女子在這裏,豈不礙了自己的眼?
  “哼!是你那個婢女出的好主意,讓本宮給你母皇下藥的吧?”自己怎麽就養出了這麽一個孽障。
  “是……”見父妃識破了自己的計謀,也隻好低頭認錯。
  “你……,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看來他們父女全都被人利用了。
  “父妃,別生氣嘛,孩兒隻不過……”她再次拉住父妃的手,知道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但仍然覺得自己沒錯。
  “夠了!”再次甩開她的手,為什麽她會是自己的女兒,他隻不過想保住她的性命,卻越保越難。“你知不知道你闖下

大禍了?!”
  “大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就是讓父妃下了些迷藥,讓母皇真的昏迷不醒一段時間,趁著這期間她再做一些豐功

偉績,準能讓母皇對她刮目相看,這樣自己在母皇的心裏的地位一定會大增。可事情不還沒做成嗎,怎麽父妃就說她闖大

禍了?事情不是已經被父妃識破了嗎?怎麽還會闖禍?
  “你以為給你出謀劃策的人安得什麽好心?是為了你著想嗎?我告訴你,昨天有人拿著你的佩飾,說你的性命在她們

手中,讓我給你母皇下毒,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母皇吃的毒,就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你

這個蠢東西。”他真的是氣急了,連罵人的話都逼了出來。
  “父……父妃……”她被人利用了?怎麽可能?何安可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已經有三年了,自從自己被送到皇陵思過

期間就是何安一直照顧自己,她怎麽會利用自己?父妃是不是老糊塗了?
  “你身邊的那個何安是兵部尚書馮欲寧的表侄女,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原來她什麽都不知道,活該被

人利用。
  “不可能……”她不相信,她一直信任的何安,怎麽會欺騙她,利用她?她在自己身邊已經有三年了,為什麽?難道說她

一直都在利用自己。
  “你呀,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如果不是祐王,你到現在還被人當劍使,難怪你母皇會不喜歡你,你連祐王的邊兒都趕

不上。”看著她一臉震驚的模樣,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被人利用。
  “祐王?”那個傻子?不,她並不傻,相反還狡詐得很。
  “沒錯,祐王告訴我的,你身邊的那個何安曾經在很多年前參加過禁軍都統的擂台,醜態百出,讓馮尚書掃地出門,

但她們還有聯係。佐兒,你要答應父親,你絕對不能再聽她的蠱惑了,她的話你不能再聽。”他對著女兒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知道她聽進去多少。
  “……”祐王,祐王,又是祐王,她要妨礙自己多少好事才肯罷休?
  “佐兒,你聽到沒有?”看到她出神,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是,父妃,孩兒知道了。”祐王,你等著,以後有你好看的。
  
  “何安,聽說你是馮尚書的表侄女?”父妃稍稍安心後,就回去了,他說他要去換身一副,父妃剛走,何安就回來了。

她忍不住直接質問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可不想真的做一個冤大頭,隻有讓人耍的份,怎麽說她都是皇女,被人利用那還得

了?
  “回殿下,確實是這樣,奴婢確實是馮尚書的表侄女,可是在九年前就已經被馮尚書趕出家門,而且奴婢的父母早已

雙亡,無處可去,幸好碰見了殿下,給了我一個棲身之所,讓奴婢有了一份差事。奴婢一直都很感激殿下。”自己是馮尚

書的表侄女是誰告知她的?這件事隻有馮家內部的人知道,為什麽二殿下會知道,她是聽誰說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背叛我。”聽何安這麽說自己終於放下心來,果然是父妃杞人憂天了,她怎麽會笨到被人利用


  “殿下,很少人知道奴婢是馮尚書的表侄女,不知道殿下是從何得知?”看她並沒有什麽質疑,便試著問了一下。
  “是父妃說的,他說是祐王告訴他的。”二皇女無所謂的回答著,轉身回到床上,她剛才思慮了半天,用腦過度,得先

補補眠再說。真是的,都是父妃,害得自己不能跟美人們盡情玩耍,滿腦子都是被人利用的事,肯定是祐王在那危言聳聽

,自己這麽聰明怎麽會被人利用。
  何安看著二皇女進入了休眠狀態,不禁換了一張臉,又是祐王,這個祐王神秘得讓人害怕,但不管她是誰,她們的計

劃已經開始了,再過幾個時辰,整個皇城就是她們的了,而這個愚蠢的皇女會被當做傀儡使用吧。
  想到這裏,她從懷裏掏出一包藥,偷偷放進了身旁的香爐裏,那是能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幻的藥,叫做實夢香,可是

一位高人研製的,隻要不碰到親人的血液,她就永遠都不會醒,活在自己的夢裏。
  “親愛的殿下,祝你做一個好夢。”在她耳邊輕聲說完,邪邪一笑,轉身離開了她的臥室,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幕。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會有幾章~~
不過注定母皇會死了~~~




母皇之死(2)

  “報,陳將軍已帶三千人馬進城。”一名暗衛突然出現,沒想到陳將軍動作這麽快。顧丞相和安太傅相視看了看,再看

向祐王時,她正一臉好笑的看著她們。
  “陳將軍是你們叫來的吧?”看來我急著離開,讓她們感到事態的嚴重,做出了準備。
  “報,禁軍都統跟各組長都被馮尚書叫去了。”又一名暗衛出現匯報現況。
  “魚兒開始上鉤了呢?”我看向床上的母皇,得意的笑了笑,這禁軍可不是她能全部控製得了的。
  “嗯。”母皇也有些累了,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母皇這樣,有些心疼。
  “母皇,您先休息吧,把事情交給兒臣,那馮尚書肯定逃不掉。”我替她蓋上被子。
  “祐兒,一切都交給你了。”母皇是累了,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假寐。
  “韓若、成總管,照顧好母皇。”我看向已經回來的韓若,跟一旁的成總管,她們同時答道:“是。”
  “主子,皇後娘娘找您。因為您不讓他來乾欽殿。”菱荷從外麵進來,肯定是外麵來人請的。
  “嘿嘿,父後肯定是生氣了。”自己竟然把父後拒之母皇的門外,“走吧,趕緊去賠罪。”站起身剛走幾步,突然想起來

陳將軍那邊。“顧丞相,安太傅,你們去跟陳將軍說一聲,看到信號才能出兵,讓她在宮外駐守,千萬不能讓馮尚書事先

察覺到。”
  “是,臣這就去。”說著她便和安太傅告退了。
  
  “父後,兒臣來請罪了。”來到坤明殿,就看見父後正帶著嫣兒在院子中玩耍,嫣兒很不安分的在院子中跑來跑去。
  “剛才你母皇出了什麽事?”他在深宮中這麽多年,他的一身才華全都變得內斂,在沒進宮之前,誰都知道他是前任宰

相的公子,皇城的第一公子。
  祐兒不讓自己去見溯兒,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不然她不會特意讓人阻攔自己,沒想到祐兒常年不在深宮,卻對深宮中

的暗穢知之甚詳。也是,想起來她還是兩歲孩童的時候,就知道裝傻來保護自己,爭取自己想要的福利,這樣的孩子會是

一般人嗎?怪不得溯兒會後悔,祐兒確實是少見奇才。
  “兒臣也不瞞您了,剛才福妃給母皇下了毒,兒臣剛剛為母皇解完毒,母皇剛剛歇下了。”不愧是我的父親,不愧是這

深宮裏的皇後,掌管著整個後宮,什麽事都瞞不過他。
  “你母皇可有危險?”溯兒竟然會中毒?福妃還真下得了手。
  “已經沒事了,父後難道不相信兒臣的醫術嗎?”就知道父後會是這樣的反應,關心則亂,即使父後再精明,也跳不出

這些人之常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父後有些慌亂,站不太穩,春桃立刻上前扶他坐下。
  “皇姐,皇姐——”嫣兒看到我,開心的跑過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隻要稍微陪他哄哄鬧鬧,他就跟你最好。
  “嫣兒有沒有想皇姐啊?”我蹲下身與他平高,摸了摸他的小臉蛋,真是太可愛了,跟我是越來越像了。
  “想,皇姐最近都不陪嫣兒玩了。”看到我,他不再說自己是我的替代品,之前我小小的教育他了一番,之後應該是父

後跟他說了什麽,現在他一看見我就高興的跑過來抱我的腿,超級可愛。
  “皇姐最近有事要忙,嫣兒要原諒皇姐。給,這是皇姐賠罪的禮物。”我突然從身後變出兩個漂亮的麵人,小孩子對沒

見過的東西都抱著好奇的心態,這可是我前天在街上摸來的,本就是想哄嫣兒玩的。
  “哇,好漂亮的小人,謝謝皇姐。”他以最快的速度從我手裏接過麵人,愛不釋手的摸著,看著,眼睛已經離不開那兩

個麵人了。
  “嗬嗬。”看著嫣兒無憂無慮的樣子,好羨慕他,什麽煩惱都沒有,如果可以我還真想什麽都不管,逍遙自在去。
  “祐兒,”父後突然喚我,我回過頭看向父後,“我要去看你母皇。”
  “嫣兒也要去。”嫣兒聽到我跟父後的對話,揪住我的衣袖急切的說道,這時候也忘了手裏還有麵人,使勁的抓著我不

放。
  “好。”他可愛的模樣讓我不得不答應他,我知道父後跟母皇的感情,也早就料到父後肯定會這樣央求。走來這裏再帶

著他們走回去,差不多有半個時辰,母皇心裏惦記著事,肯定也睡不踏實,把我們支開也是想好好思慮一番。這時候再去

打擾她應該沒什麽問題。
  父後被春桃叔叔扶著,嫣兒看父後不太舒服,便上前拉住我的手,讓我領著他,菱荷則跟在我的身後,默默的跟著。
  
  佐鬥殿中,本該在床上休息的二皇女,突然坐了起來,睜開雙眼,那空洞的眼神直視著前方,她起身下地,走向一旁

的櫃子,打開櫃子從裏麵摸出了一把匕首,放進自己的衣袖之中。之後她走出臥室,外麵聽候吩咐的小侍,奇怪的看著他

們的二殿下,那毫無焦距的眼神,讓他們感到奇怪。
  “殿下?”一個大膽的小侍,輕聲喚了她一下,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在夢遊一般,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你們都下去吧。”何安看著這樣的二殿下,吩咐一幹人等退下,“二殿下,您是不是想報複祐王?是不是想把監國的

位置奪過來?是不是想讓皇上對您刮目相看?”
  “是……”二皇女嘴唇微啟,吐出一個含糊的字眼。
  “那好,二殿下,我們現在就去吧,去奪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何安邪笑的看著她,這藥還真不錯。二殿下,就由你

來打頭陣吧,隻要皇上出事,那舅媽就可以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逼祐王交出手中的權利,再把所有意外推給祐王,並且太

女會在民間出事,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祐王。哼,還怕這事不成嗎?
  
  “二殿下?”成總管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二皇女,有些奇怪,剛才福妃不是被送去她那裏嗎?為什麽她又會跑來這裏

?難道是為了請罪?正想著,就見二殿下繞過自己硬往裏闖。“二殿下,您不能進去,您……”本想上前阻止她,但卻發現自

己動不了,隻能站在原地,身體不受自己控製。隨即自己便眼前一黑,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人?!”韓若在聽到有重物倒地的聲音,便出來看了一下,卻發現地上躺著的成總管,徑直向前走去的二殿下,

和正對著自己邪笑的何安。“你們想幹什麽?”她一說完,所有保護乾欽殿的暗衛全都在她身後現身,護在床前。
  “不幹什麽,隻是帶二殿下來‘請罪’而已。”何安對著韓若笑了一下,手一揮,在她身後的暗衛,應聲倒地。
  韓若回過頭驚訝不已,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轉向何安,隻見她繞過韓若,跟在二皇女身後。
  “站住,不準你們接近皇上!”她想上前攔住她們,卻被何安攔住。
  “這位大姐,不要打擾人家母女談心,你還是靜靜的呆在這裏好了。”她本以為這皇宮中的暗衛也不過如此,可她卻沒

想到,眼前的暗衛確實有點料。在她出手的那一刻,眼前的暗衛已經抽出腰間的佩劍,擋住了她丟過去的暗器。
  “紅映門果然名不虛傳。”說話間,韓若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鬥氣,讓眼前的何安不得不拿出真本事來麵對她。
  “看來皇宮的暗衛也不全都是廢物。”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底還是有些發顫,眼前這人的武功修為明顯在自己之上,

沒想到宮裏還有這樣的高手。
  兩人對峙先不說,回頭看向二皇女,她徑直走到床邊,怔怔的看著床上的皇上。感覺到被人盯視的皇上,睜開眼睛看

見的是跟自己長得七八分像的二女兒,看到她雙眼的時候,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繚繞不散。
  “佐兒?”她剛坐起身,就見長得最像自己的女兒,從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對準自己。“佐兒……”被喚的二皇女稍稍停頓

了一下,但很快便把她壓住。
  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胡作非為慣了,但她知道給她再大的膽子她也不敢作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見到佐兒無神的

雙眼,她就知道她已經被人控製住了心神,這不能怪她,看來這一次劫難是在所難免。
  “母皇——!”就在二皇女的匕首沒入她的胸口的一刻,一個聲音闖入,此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勾起了嘴角。
  




母皇之死(3)

  當我領著嫣兒,剛踏進乾欽殿的時候,看到地上趴著的成總管,聽到屋內打鬥的聲音,我立刻甩開嫣兒的手,閃進屋

內,沒去理會韓若跟誰在交手,直接看向床鋪的方向。
  在看清的那一刻,我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二皇姐正壓在母皇身上,匕首已經沒入母皇的胸口,我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

,胸口有一股鑽心的痛,好像那支匕首是插在我的胸口,而不是刺在我的母皇,我的母親,跟我有著血緣關係的娘親身上


  “母皇——!”我一下子衝到床邊,聽到我的喊叫,韓若她們停下了手,看向這邊。
  二皇姐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在我剛衝到床邊的時候,她一下抽出了刺進母皇胸口的匕首,母皇的血濺了她一身

,也濺了我一身。
  “母皇!母皇!”我一掌推開二皇姐,她坐倒在地,口吐了一口鮮血,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恍然.她是在做夢

,她本來是在做夢的啊,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祐……”我抱住母皇,她拉住我的衣袖,忍著劇痛,努力的想要說些什麽。
  “母皇您別說話,祐兒醫得好的,我一定醫得好的……”我的身體在顫抖,不受控製的顫抖,我的心好難受好難受,我從

來都沒試過心有這麽的痛,眼前的人是我的母親,我唯一的母親,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母親,我夢寐以求的親生母親,我

不要失去她。
  “祐兒……,聽我說,……”她拚命喘息著,她要留遺言嗎?不要,我不要……
  “不,母皇,您別說了,祐兒能治好……能治好您……”我的手哆哆嗦嗦,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丹,可我怎麽都打不開,身體

就是不聽使喚。
  “祐兒……,輔佐……你皇姐……,……統一……”
  “祐兒知道,女兒知道,母皇不用擔心,女兒一定會把整個紫苑送到皇姐手中,母皇您堅持住,女兒一定讓您看到皇

姐成為整個紫苑大陸的皇帝,母皇您不能丟下女兒……您不能……”我終於打開了手裏的藥瓶,也終於拿出一粒藥丸,剛要送

到母皇嘴邊的時候,母皇抓著我衣袖的手,突然垂下,我的動作也隨即而停住。母皇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放心的笑容,她

就這樣離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哭不出來,我真的哭不出來,隻覺得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個窟窿,好冰,好涼,好冷,冰凍了我的淚

水,它流不出來。
  “不會,不會的,怎麽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二皇女醒了,看到自己滿身、滿手,甚至是滿臉的鮮血,再向上看

,發現祐王抱著母皇的身體,愣愣的看著前方。她再看向自己的手,右手正握著一把匕首,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把

手裏的匕首扔得遠遠的,匕首滾到了床邊。不是她做的,這不可能是她做的,她隻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麽可能在醒來的時

候……,不可能的,不是她。“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還會是誰?”聽到二皇姐狡辯,我冷冷的諷刺,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她癱在地上。
  “嗬嗬,嗬嗬,哈哈……”何安在看到皇上被殺之後,不禁開懷的笑了,這個頭陣打得好。“二殿下,幹得好,隻要把這

裏的人都殺了,把所有罪名推給祐王,你就是研國唯一的繼承者了。”
  “楊安,你!”無逸突然出現,站在她麵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個楊安為什麽就這麽聽她娘的?為了係兒,她竟

能做到這種地步?她忘了紅映門人的安危了嗎?
  “你是誰?!”這個聲音好熟,她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名,她有種奇怪的感覺,看到眼前戴麵具的人,她感覺到自己做錯

了什麽。
  “為什麽……”無逸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表妹和自己一樣,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低,本以為自己愚蠢,沒想到她比自己更

蠢。
  我慢慢放下母皇的屍體,為她整了整衣容,看向門口愣住的父後,跟已經被菱荷捂住眼睛的嫣兒。
  “無逸……”我輕聲喚了一下已經出現在屋內的無逸,她回過頭看向我,“去把成總管弄醒。”我站起身,看向何安,理智

慢慢恢複,但胸口的痛告訴我,這一切已成事實。“韓若。”
  “……在……”韓若看到床上的皇上時,聲音變得顫抖,變得哽咽。
  “殺了楊安。”我的身體已經停止了哆嗦,隻覺得心中極冷,這哪裏是炎夏,就算是酷冬我也從來沒有感得這樣冷過。
  “主子……”無逸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楊安,她知道自己不該求情,皇上死了,在她的心裏肯定恨透了她們馮氏一家。被

主子冷冷的掃過,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嘴,轉身出去為成總管解穴。
  “你……”本想說‘你有什麽本事,殺得了我’,但在看到這位祐王的臉時,她說不出口了,這雙眼睛她記得,那個在擂台

上以一曲《揮劍問情》名揚天下,讓自己的大師兄甘心嫁入淩霄的小女孩,那時這雙清明透澈的杏核眼,不知俘獲了多少

人。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這位神秘的淩霄少主了,沒想到卻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再次看見了最不可能出現的她。“你是……

淩霄少主……”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韓若一劍刺穿了她的胸膛,練武之人最忌分神,而她偏偏犯了這樣的錯誤。
  是震驚?是迷惑?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她會這麽輕易讓人從背後刺殺,是因為自己驚訝眼前的少女,還是因為那個

戴麵具的女人?為什麽自己會在看到她們兩個時變得不正常?變得喪失判斷能力?為什麽?
  “楊安……”無逸這時候扶著成總管進了裏屋,看見楊安已經被韓若刺穿胸口,一抹悲哀席上心頭。
  “告訴我……你是誰……”楊安也有著她的執著,即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要弄清楚自己所做的是對是錯,直覺告訴她,

眼前這個戴麵具的女人,能告訴她答案。
  無逸看了我一眼,伸手摘下了麵具,楊安在看到她的臉後,突然笑了起來,跟剛才的邪笑完全不同的笑容,她已經沒

有什麽遺憾了,她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不應該為了自己的私事,而斷送了整個研國的太平天下,她活該受死。
  “皇上?皇上……”成總管在進來後,就立刻看向床上的皇上,本以為有祐王在,皇上一定不會出什麽事,本以為皇上永

遠不會死在自己前麵。可是她錯了,來到床邊,看到皇上安然的睡姿,她稍稍安心,微微露出些笑意,但很快就笑不出來

了。為什麽皇上的臉色如此蒼白?為什麽床上會有這麽多血跡?她伸手去摸皇上的脈搏,靜的,她再摸,還是靜的。
  “娘娘……”春桃本來是扶著皇後的,但發現皇後看到眼前的情景,冷靜非常,跟剛才聽到皇上中毒的情況完全不同,他

太清楚皇後的習性,皇後太過冷靜了,有些不對勁。
  “溯兒,溯兒……”他輕輕的喚著皇上的名字,慢慢走到床邊,成總管見皇後過來,讓出了自己所站的位置,皇後坐到床

邊,誰都沒有看到他在從地上拿起皇上的鞋子時,也順便拾起了那柄滾到床邊的匕首。“你怎麽可以就這樣丟下我,你不

可以丟下我……”
  在聽到父後在母皇耳邊細聲的話語,讓我的心懸了起來,我看向父後,看到他為母皇穿鞋時,心中稍稍安穩了些,是

自己敏感嗎,為什麽突然會有一種失去的感覺?
  “溯兒,我曾經說過,‘我會陪著你的,不管是上天入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父後趴在了母皇的胸口上,撫摸著母

皇的臉。
  “父後……”這樣的父後讓我有些擔心,他太過冷靜,冷靜到不在乎。
  “祐兒……”父後向我招手,我上前握住他對我伸出的手。“你……母皇一直希望你來當皇帝,可是你不肯,她也不逼你,

但是現在不同了,若祈兒安全回來,你可以離開,若你皇姐回不來……”不,他的女兒不會輕易死掉。“隻要你輔佐她,直到

她能夠獨擋一麵……”我跪在床前,我不敢答應,我怕他會像母皇一樣,隻要我一答應,他就會離開。“照顧好……嫣兒……”這

句話說完,父後就吐出一口鮮血。
  “父後……不要……不要也丟下我……我不要……”痛,好痛,這種鑽心的痛算是什麽?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溯兒……天上地下……我……來陪你……”父後的手,從我的手中滑落,我隻能愣愣的看著他們,我無法阻止父後的選擇,我

沒有辦法救回他們,即使我的醫術再高……我沒有辦法。這裏沒有現代的醫療設備,在這裏,這個落後的古代世界,在這裏

沒有人能把心髒受創的人救回來,我不能,別人就更不能。
  那柄匕首,帶走了我的兩個至親……
  “為什麽……?為什麽要丟下我,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父母……,為什麽要再次丟下我……,我以為自己

再也不是孤兒,我以為我終於有了自己的親人,為什麽……”把父後垂下的手,疊到母皇的手上,我站起身,不知所措的看

著他們。“即使是皇家,我也很珍惜,我知道皇家人的悲哀,我知道身為皇家的子女,係著天下的責任,我知道自己能夠

承受。我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變強,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保護這個家,保護你們所有人,保護住你們……為什麽?為什麽要

這樣對我?老天,我做錯了什麽?我隻不過想要跟普通人一樣,擁有普通的親情,我隻不過想有一個健全的家,為什麽……

為什麽……”
  “父後——母皇——!”不知道什麽時候,菱荷鬆開了捂住嫣兒眼睛的手,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剛才還活生生的父

後,現在已經躺在母皇的身上,一動不動。“父後,父後……”他上前去搖父後,為什麽父後不回答他?是他做錯了什麽嗎?

父後生氣了嗎?“父後,您看看嫣兒,嫣兒做錯了什麽事,惹父後生氣了?父後為什麽不理嫣兒?嫣兒知道錯了,嫣兒改

,嫣兒以後再也不淘氣了,父後您看看嫣兒,您睜開眼睛……”為什麽父後還是閉著眼睛,以前自己這樣哭鬧,父後一定會

心軟的,一定會過來哄自己,為什麽這次不管用了?“母皇,母皇您醒醒,您給嫣兒說說情,嫣兒知道錯了,讓父後原諒

嫣兒吧……嫣兒以後一定乖乖的……嫣兒……嗚……父後……母皇……”
  “嫣兒,乖。”看到嫣兒在我身邊哭泣,心痛一直都在持續,而心裏這個窟窿越闊越大,大到什麽都感覺不到,我隻知

道,我要報仇。“母皇和父後都在休息,被嫣兒吵得生氣了,所以才不理嫣兒,嫣兒乖,嫣兒乖乖的……”我把嫣兒抱在懷裏

,緊緊的把他扣在懷裏,我不能再讓我的親人受到傷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離開自己。老天,你對

我太殘酷,對我來說好不容易得來的親情,還沒等我去體會,你就收了回去。你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的不知珍惜,懲罰

我的不知惜福?
  “祐王,是屬下的錯,屬下該死……”韓若跪在黯然的祐王麵前,她請罪,她沒有保護好皇上,身為皇上的暗衛,她沒能

保護好主子,她該死。
  “韓若,你,是該死。”我冷冷的看向她,她在聽到我的話後,伏在地上不敢抬頭。“我交給你最後一項任務,保護好

母皇和父後的屍身,若連這件事你都辦不好,就不要來見我了,直接去向母皇、父後親自請罪吧。”
  “是……”這樣的祐王讓她畏懼,那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本來眼中還存有的幾分純真,現在已經隨著皇上的離去,而消失

殆盡。
  “成總管。”嫣兒緊緊摟住我的脖子,不停的哭泣,他越是哭得厲害,我的心就越是平靜,好像他的淚能讓我的心愈合

一般。
  “奴婢在……”她擦著臉上的眼淚,看向這皇宮裏唯一的小主子。
  “把二皇女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見她,不管是誰一律不準為她說情,違令者,斬。讓所有妃子都老老實實在自己的

殿裏待著,不許他們走出自己寢殿半步。”我拍了拍嫣兒的背,最後看了一眼父母的臉,“關閉所有宮門,宣……皇上、皇後

薨。”
  “……是……”成總管抽泣著爬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人,便立刻出去傳令。
  “無逸。”我看向重新戴上麵具的無逸,她正低頭看著楊安的屍體。
  “主子。”她看向我時,愣了一下,而後跪在我麵前。
  “本王不會放過你的母親。”說完便轉向二皇姐,她還在愣愣的看著床上,我一腳踹到她的肚子上,疼得她卷曲著身體

,卻不敢發出一聲。不一會就有人進來,把二皇姐架了出去。
  “是。”她知道啊,喪母之痛,不共戴天,更何況還有主子的父親。沒想到皇後竟會殉情,那是怎樣的伉儷情深?是怎

樣的感情,才能讓一個人追隨著自己心愛的人一起離去?
  主子的眼中已經完全失去了那份天真,仿佛在一夜之間長大成人,現在的主子,已經不會再存著那些多餘的慈悲,現

在的她就像是生出利牙的猛獸,隨時都可能發出攻擊。
  




偷看遺詔

  站在母皇跟父後的靈位前,我隻能看著他們的靈位發呆,夜已經深了,燭台上的蠟燭微光閃爍,照亮了一處黑暗,我

坐在靈位前的蒲團上,看著桌上擺著的瓜子,還沒有剝皮,便把它拿了下來,開始一粒一粒的剝殼。
  一邊剝著,一邊想著幾天前,母皇還跟我置氣,故意找茬,要我手中的瓜子,我沒給她。還有父後調笑母皇的話語,

母皇氣鼓鼓的臉龐,全都在眼前閃過,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稟祐王殿下,馮尚書把禁軍都統以及一位組長綁了起來,關到兵部地牢。”一名暗衛在我身後稟報,聽聲音應該是曾

經在皇姐身邊的那個叫琨的男子。
  “誰敢闖宮門,殺無赦。”我淡淡的說道。皇姐,母皇跟父後都死了,你一定不能出事,希望林景他們不要讓我失望。
  “是。”身後的人領命走了,整個大殿之中,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一個人過來的,沒有人在身邊,沒有人記得,沒有人來關心,這種孤獨我已經司空見慣。但在

這個世界不同,總有人陪在我身邊,是家人也好,是屬下也好,甚至是小嗥……不管是哪一個總會有人陪在身邊,慢慢的我

習慣了有人身邊,慢慢的我身邊從不少人,慢慢的我身邊不能沒人。可這一刻卻隻剩下我一個人,好寂寞。若我本該就是

寂寞的,那就不要讓我得到,隻要沒有嚐試過‘陪伴’,那我就還是寂寞的,就不會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孤獨感到不適。
  “母皇,您想讓我當皇帝,是因為什麽呢?是因為我高於同齡人的心智,還是你太過寵愛我,把我想得太完美?”我自

言自語著,看著他們的靈位,我就覺得他們還在我身邊,在我麵前靜靜的聽著我的嘮叨。“父後,你寵愛我的理由是因為

虧欠我嗎?其實若是沒有您的縱容,我不會如此囂張的。嗬嗬。”我想起了太後,他被我三言兩語的趕去了法覺寺,還有

皇長子的事,若沒有父後的默許,他怎麽可能會長年被人下毒。“我的母親是最英明的皇帝,我的父親是最最精明的皇後

,身為您們的女兒,我好驕傲。”
  “驕傲到想逃避,逃避深宮中的繁雜,逃避身為親王的責任。即使這樣,您們還是縱容我,任我胡鬧,今天的結果,

也是您們縱容我去安排一切的結果,您們合夥誆我,讓我對您們產生愧疚,讓我覺得是我的過錯,是我對不起您們。您們

好壞,您們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您們好壞,好壞……”
  蠟燭的眼淚,滴到了燭台上,形成了一流蠟柱,火光繚繞,默默的訴說著一個悲情的故事。香已經燒盡,我起身為他

們續上,青煙升空,翻轉散開,好像在對眼前的人兒做最後離別舞姿。
  成總管悄悄的進來,走到我的身後,慢慢的跪下,就那麽靜靜的跪著,不說話,隻是默默的跪著。
  “你也來跟他們告別嗎?他們一定很開心看到你,母皇跟父後一定很高興,生前他們不能盡情的去愛,現在……,父後

肯定非常欣喜,他終於可以獨占母皇了。”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竟然還笑得出來。
  “不知道皇姐回來會不會怪我,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我慢慢的剝著瓜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發泄,也不知道自己

什麽時候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
  “我以為我把所有該想到的都想到了,我以為全都已經部署好了,我以為萬無一失了,我以為一切都不會出軌,我以

為……”我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算了,繼續剝我的瓜子殼。
  一陣沉默之後,大殿之中隻能聽見我剝瓜子的聲音。
  過了一會,輕輕的抽泣生從我身後傳出,她就那樣的哭著,我連回頭都懶得回,肯定是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的臉。
  “真羨慕你……”我停下手中的活,輕輕的坐在蒲團上,抬頭看著上麵的靈位,“起碼你敢哭,而我卻不敢……”我能感覺到

,身後的成總管微微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我。“我不肯接受,您們已經離我而去,您們最寵愛的是我,為什麽這麽輕易就離

開我?母皇、父後,您們真的好狠心,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祐王……”成成有些驚訝,這位祐王可以說是三位皇女中最聰明的一個,沒想到這麽鑽牛角尖。
  “母皇,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民間的生活嗎?因為我可以盡情的去看您守護著的這片江山,它是那麽繁華,那麽的美麗

,我被這樣的國家吸引著,驕傲著,貪看著外麵的景色。因為我知道,我並不是無家可歸,我知道有您們在家等我,我知

道我的家在皇城……可是現在呢,我變成了水中的腐葉,無落根的地方……”
  現在的祐王是什麽表情?為什麽她的背影如此蕭瑟,好寂寞的背影,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種滄桑。她才十五歲呀,還

有兩個月她就滿十五歲了,還沒有及笄。皇上,您不是說過,您要為祐王殿下操辦一個盛大的及笄典禮嗎?可是祐王還沒

及笄呢,典禮您還沒準備呢,您怎麽就……
  皇後娘娘,您怎麽這麽傻,您怎麽能丟下還沒有及笄的祐王,還有不懂事的小皇子呢?您怎麽能……就這麽隨著皇上去

了……
  她的眼睛又模糊了,眼前那蕭瑟的背影已經模糊,為什麽她會覺得心痛,祐王還隻是個孩子呀,隻是個剛要十五歲的

孩子,不管她有多厲害,她終歸是個孩子……
  “嗚……”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為什麽這個孩子會這麽讓人心痛,表麵上堅強,可感覺她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有誰能夠

安撫她嗎?是誰都好,有誰能來安撫她……她,太可憐了。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天慢慢的亮了,我就這樣剝了一夜的瓜子殼,整整兩大盤的瓜子瓤,這一夜慢慢的剝完了。
  天亮了,母皇跟父後,也已經去世六個時辰了。成總管一直陪了我一夜,一直跪在我身後,是陪我也罷,是替母皇、

父後守夜也罷,都已經不重要了,可我很感謝她這一晚陪在我身邊。
  我起身淡淡身上的瓜子殼,重新點上一炷香,深深歎了口氣。
  “成總管,今日不上早朝,國喪三日。緊閉宮門,不得讓任何人入後宮。就連丞相大人也不行。”
  “是。祐王,皇上留了遺詔在祖閣。”
  “……”母皇果然猜到了,她早就猜到自己會出事,她竟然……“……知道了……”她果然早就知道,可惡的母皇。
  我移步來到了祖閣,說是閣,其實它是一座四層的萬壽塔。
  推開門,裏麵掛著的長生香,一股濃濃的檀香味迎麵而來,走到第三層,在聖祖的牌位前放著三封信,一封看起來很

舊,另外兩封是最近才放進來的。因為上麵沒有厚厚的灰塵。
  一封是給皇姐的,一封是給我的。我先打開自己這封。
  
  祐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母皇已經不在人世了,原諒母皇的私心,你是母皇最寵愛的女兒,母皇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你不想當皇帝母皇也不逼你,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勸你。若你皇姐在民間出了事情,就由你來繼承皇位吧?也隻有你了。直

到你培養出下一位繼承者,你再離開。
  祐兒應該知道當年的炎聖祖為了避免文帝和武王姐妹相殘,給了武王地下的權利,可能你師傅還沒有把這個權利交給

你,但朕知道,武王的權利可以顛覆整個紫苑大陸。當年炎聖祖是有這個野心的,但她有心力不足,可是你不同,你跟祈

兒都是朕精心培養的女兒,朕知道你們一定可以完成祖先的遺願。
  皇姨曾經跟朕說過,她知道你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但你卻沒有真正的逍遙,你一直都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你師

傅何其聰明,怎能不知道你的作為?但她不明白,你一心想脫離皇宮,卻還做這些,為的是什麽?朕讓你當皇帝你不肯,

卻暗中招兵買馬,祐兒到底想要什麽呢?
  你跟祈兒姐妹的感情,朕看在眼裏,朕不希望到最後你們姐妹還是反目,你有的時候太過鋒芒,會使祈兒產生忌憚之

心,這一點你自己也是明白的。
  祐兒到底想做什麽呢?母皇一直都沒有猜透。
  若是覺得無聊的話,就幫你皇姐打下整個天下吧。
  母皇書
  
  討厭的母皇,我早就做好準備了,我早就想讓淩霄門徹底的脫離皇族,真真正正的脫離,永遠不跟皇族扯上任何關係

。所以整個紫苑大陸,必須由我親手送給皇姐,這樣整個淩霄門甚至是我,就會跟皇族一刀兩斷。母皇,您也想到了吧?

您已經幫我準備好後路了吧?給皇姐的信中一定有我的免死符吧?
  我打開皇姐的那封,裏麵說得很少,第一封是告訴皇姐,讓她登上皇位之後,一定要想方設法留住我,不管用什麽手

段,一定不能讓我離開,還有一些對統一大陸的遺言。跟我那封嘮叨半天的信差好多。另一封則是說:
  祈兒要向天發誓,永遠不能存有誅祐兒之心,否則你會後悔莫急。朕可以肯定,祐兒絕沒有半點謀反之心,其實朕讓

祐兒回來,就是想讓她當皇帝,可她執意不肯。祈兒,朕讓你留住她,就是因為她能幫你打下整個紫苑,若沒有她,隻有

你一個人,你這一生都完不成這個艱難的任務。答應朕,絕不能讓祐兒輕易離開,否則你會後悔,就像當年炎文帝一樣,

後悔一生。
  我將自己的那封和這封保命符收了起來,揣在懷裏。我又拿起了炎聖祖的那封遺詔,一個長遠的計劃,在心底裏突然

升起。
  “母皇,整個紫苑我會幫皇姐拚下來,但是……我自己的路,由我自己決定。”我把皇姐的信再次封好,把炎聖祖的信也

揣在了懷中。
  “皇姐,隻等你回來了。”上前拜了拜祖先,順便為祖先的桌子擦擦灰,看起來沒什麽痕跡後,我帶著三封信離開了祖

閣。
  整個皇宮靜悄悄的,走出祖閣後,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這個皇宮好像已經不是我的家了,在這裏已經沒有我

的家人了,在這深宮內院中,我還是頭一次感到蕭條。沒有了父後,後宮變得好冷,沒有母皇,氣氛好壓抑。
  我又走回了放置母皇、父後靈位的宮殿,推開門走了進去,我發現我隻有呆在這裏,才會覺得安心。
  “母皇、父後,我回來了。”看著他們的靈位,我微微笑了笑,不知道母皇看到我把她留給皇姐的信,拿了回來,會是

什麽表情,會隱忍著發怒吧?
  這個宮殿原來是母皇的禦書房,被臨時改成了靈堂。
  看到上空掛著勤勉的牌匾後,我從懷裏掏出那三封信,四處看了看,隨手扯了塊窗簾布下來,把這三封信包好,飛身

把布包放進牌匾後麵。
  “母皇,您千萬別生氣哦。”我壞壞的一笑,看向母皇的靈位,“我會在這裏一直陪著您們的,直到皇姐回來。”我重新

坐到蒲團上,靜靜的看著他們的靈位,順便給他們續上香火,還偷抓了一把瓜子瓤。
  “誰讓母皇您算計我的,我也要搬回來一局。”說完,就開始吃我昨晚的勞動成果。
  




深宮清歌

  正吃著瓜子,一點味道都沒有,好難吃。為什麽會這樣?宮中的食物都是民間上選百裏挑一,為什麽這麽難吃?跟前

幾天吃的不一樣啊,難道不是一批的?有人徇私舞弊?
  “皇姐?”聽到聲音,我回頭一看,穿著一身白衣的小人,向我移動過來,被窗外的強光晃花了眼睛,當人走近了才看

清楚,原來是嫣兒。
  “嫣兒,來嚐嚐這瓜子,為什麽皇姐吃著沒味道呢?”我伸手拉過他,把他抱在懷裏,遞給他手中的瓜子。他從我手裏

揀出一粒,放在嘴裏,小嘴輕微動了動。
  “很香啊,跟以前吃的那些一樣。”他嫩嫩的聲音回答著我。
  原來是我病了,母皇、父後死後,我一直沒有發泄出來,會覺得東西沒味道,應該是思慮過度,哀傷過大造成的暫時

性味覺喪失。
  “看來我得有一段時間,吃不到好東西了。”我笑了笑歎息道。
  “皇姐,嫣兒找不到父後,皇姐知道父後去哪了嗎?”他從我懷中掙開,回過頭看向我,看到他期待的小臉,我真的不

知道該怎麽回答。
  “嫣兒已經有八歲了吧?”我摸了摸他的頭,“應該自立了,身為皇家子嗣,應該具有可以承受任何事件的能力。”
  “皇姐,嫣兒知道,嫣兒明白的。”他長在父後身邊,從小是父後教育他長大的,父後的學識,父後的能力,父後的精

明,他多少學到了一些。
  “皇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在江湖上行走了。”我幫他拉過一個蒲團,讓他坐到我對麵。
  “嫣兒聽父後說過的,父後跟母皇都很想念祐皇姐,就連祈皇姐也是。”就是因為知道他們所有的人都想著祐皇姐,在

看到祐皇姐後才明白,原來自己跟祐皇姐長得如此相像,所以他才會認為他們這麽寵愛自己是因為祐皇姐的緣故。“皇姐

,您還沒告訴嫣兒父後在哪裏?”
  “父後跟母皇在一起。”我拉住他的手,好小的手,嫩嫩的,軟軟的。
  “那他們在哪裏?嫣兒想要過去請安。”他任由我擺弄著他的小手。
  “嫣兒難道忘了剛才皇姐說的話了?嫣兒該自立了。”我看向嫣兒身後,母皇和父後的靈位。“嫣兒,母皇跟父後都在

這裏,在我們身邊。”
  “在哪裏?”他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回過頭,傻傻的站在那裏。他早該猜到的?昨天是他親眼看見的,為什麽一覺醒來

還會自欺欺人?他沒見過,可是也聽人說過,那是牌位,死人用得靈牌,祭奠用的。滿堂的白色,這裏是靈堂……
  “嫣兒不是明白嗎?嫣兒不是知道嗎?既然明白和知道,就應該具有皇家該有的東西。做為皇家子女,不能選擇,不

能遺棄,隻能被遺棄,隻能不被選擇。”看著他傻傻的看著靈位,對一個八歲的孩子,失去最親的人,是一種很殘酷的刑

法吧?跟我從記憶當中就沒有父母是不同的。
  “皇姐不去換衣服嗎?您還穿著昨天的那件,早上起來春桃叔叔就已經給嫣兒換上了……”孝服。怪不得今天所有的人都

穿著白,怪不得宮人把原先的飾品收了起來,全都換成了白色。
  “嫣兒?”這孩子是不是太過冷靜了?
  “皇姐,嫣兒總有一天會長大,隻不過是早是晚而已。”他回過頭看著我,“皇姐心裏的傷,不比嫣兒少。”看著他倔強

的小臉,像極了自己,他隻是貪戀著父後的溫暖,母皇的寵愛,皇姐的疼惜。跟我是一樣的。
  “你……”我的弟弟也不是一般人啊。
  “皇姐明明知道,皇家子弟的心智早於一般人家。”母皇、父後,你們這樣對到我們姐弟,你們可知道心有多痛,我如

此,嫣兒如此,皇姐亦會如此。
  “嫣兒,皇姐會護你周全,以後跟著皇姐可好?”這個皇宮讓人心冷,唯一的溫暖已經不存在了,我不想他再呆在這裏


  “這皇宮內院還有嫣兒留戀的嗎?”嫣兒背著我坐下,“皇姐去換衣吧,這裏由嫣兒替你守著。”
  經此變故,嫣兒會變吧,他本就是聰明的孩子,而他如此像我,將來可能會因為我而遭到不幸,我絕對不會再讓我的

家人,出現任何的不幸。
  “主子。”剛走出禦書房,就看見菱荷托著個托盤,上麵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件白衣。
  “隨我去偏房吧。”我又看了看一旁的春桃,“幫我照顧一會嫣兒。”
  “是。”春桃低著頭,他的眼睛紅腫,看來昨夜哭得厲害。
  
  換好衣服後,我回到禦書房的靈堂,發現嫣兒像我一樣,坐在母皇父後的靈位前,自言自語著。
  “嫣兒以後會聽祐皇姐的話,不會再調皮了,父後放心,嫣兒會把您布置的功課做完,剩下的嫣兒會讓祐皇姐教我。…

…母皇,您要好好對待父後,以後不能再三心二意了,隻能獨寵父後一個,別辜負了父後的一片深情。”我悄悄來到他身邊

,陪他坐下。“父後不用擔心嫣兒,皇姐會給嫣兒最好的,會照顧好嫣兒的。嫣兒會找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女人嫁了

,嫁給‘溺水三千,隻取一瓢’的女人。”
  “母皇、父後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就有嫣兒的容身之處,我不會讓嫣兒成為國家的犧牲品,不會讓嫣兒無從選擇。

嫣兒想要的,我會以最大的能力弄到,嫣兒不想要的,我也會以最大的努力除掉。父後,您把嫣兒教育得好乖,是不是因

為我們兩個做女兒的讓您失望了?女兒長年不在父後身邊,皇姐國事繁忙,雖在皇宮,卻也見不到幾次麵吧?”我說著的

時候,嫣兒看向我,看到他看我,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嫣兒,你真的很像我,不僅僅是長得像,連一些習慣都很像,

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毛病,對著靈位自言自語。昨夜,我已經說了一夜,都沒有覺得口渴,好像有說不盡的話。”
  “那當然了,因為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啊。”嫣兒驕傲的說著,淚默默的流著,他的傷可以用眼淚撫平,而我的傷

呢?為什麽我哭不出來?
  “是啊,是我親弟弟呢。”我一手攬過他,讓他靠在我懷裏哭,沒想到這一下哭得更大發了,止都止不住。
  “哭吧,替皇姐哭吧,皇姐哭不出來呀……”摟著他的頭,輕輕親吻著他的額頭,心隱隱作痛。
  小嗥,我好想見你,當年在聖山你也是這樣的哭泣,不肯離去,我終於明白,失去至親的感受,也終於明白你為什麽

不願離開。現在的我也不想離開,如果離開了,可能就什麽都沒有了。
  嫣兒哭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停住,不禁讓我輕輕歎了口氣。
  “祐王,馮尚書帶著一幹朝臣在宮門外叫嚷,讓您交出皇權。”這時成總管突然進來,說的時候銀牙緊咬。
  “讓她們叫,看差不多了,讓侍衛們澆幾盆水出去。”無聊的馮尚書,若不是等皇姐回來,我早就把她碎屍萬段了。
  “是。”成總管暗道過癮,果然還是祐王難纏,連整人的法子都別出心裁。
  “對了,楊安的屍體如何了?”我輕輕為嫣兒擦拭著眼淚,他哭的有些頭暈,我讓他繼續靠在我懷裏。
  “回祐王,在停屍房,您沒吩咐,奴婢就先放一邊了。”她半躬著身,十分的恭謹。
  “嗯,明天馮尚書還來鬧的話,就把屍體給她送去。”反正屍體留著也沒用,讓她的家人收屍也好。
  “奴婢知道了。”聽到祐王的吩咐,她不禁有些解恨,心中對那馮裕寧的恨,不亞於眼前的祐王。
  “主子……”無逸時候突然出現,跪在我身後,她心疼楊安啊。
  “無逸,你應該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本王留你在身邊已屬不宜,人已經死了,讓惦記她的人瞻仰一下遺容,已經夠

仁慈的了。”冷冷的聲音從我的口中溢出,讓嫣兒的身軀微微一陣,我抱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
  “主子,楊安也是個可憐人,她並不是真心想幫……,她是受製於人啊。”她伏在地上隻能默默哭泣,楊安和她之間的感

情,要比親姐妹還親,如今她竟然落得如此地步,身為表姐,她無能為力。
  “天下可憐人多了。”我不去管她,任她跪著。“成總管,去把父後的琴拿來。”
  “是。”成總管領命出去了,大殿之中隻剩無逸抽泣的聲音。
  “嫣兒的琴藝一直都是父後教的嗎?”我低頭問著嫣兒。
  “是的,父後親自教的……”他的淚水一直沒有停過。
  “嫣兒,別哭了,對眼睛不好。”我再次為他擦拭眼淚,還是越擦越多。“嫣兒知不知道,皇姐的琴藝可是在父後肚子

裏學的。”
  “……皇姐,你騙人……”他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淚水好像少了很多。
  “那你有聽說我學過琴藝嗎?”我繼續分散他的注意。
  “那,也可能是……在民間學的……”他皺起眉頭,有些不相信我會這麽玄。
  “在民間我哪有閑工夫去學這些附庸風雅的事情?我是學武的,可以說我是個武婦。”我故意自慚形穢。
  “才不是呢,皇姐才不是那種粗人。”他立刻就為我不平起來。
  “嗬嗬,”他維護我的樣子好可愛。“沒人教過我琴藝,我真的是在父後肚子裏學的,不信一會證明給你看。”
  成總管讓宮人把父後的琴搬來了,這琴是世間僅有的三把名琴之一,名為兮堯。
  “菱荷,春桃叔叔,你們都進來吧,不用站在外麵,都進來吧,熱鬧些。”我拉著嫣兒,來到宮人們擺琴的地方,距靈

堂隻有幾步遠。
  “主子,您……”菱荷從剛才就覺得主子的笑容不減,卻透著哀傷,為什麽她不直接表現出悲傷?主子並不是那種擅於偽

裝自己的人啊?
  “嗬嗬,”撥弄一下琴音,精致剔透,果然是好琴,音色屬上品。“嫣兒,父後最喜歡的曲子是什麽?”
  “是……《蕭舞》。”嫣兒已經漸漸停止了哭泣,好奇的看著我,他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嫩嫩的聲音可愛的想讓人掐

一把。
  “好,就來首《蕭舞》。”這首《蕭舞》第一次聽父後彈的時候我就覺得耳熟,聽到中間我才聽出來,這首在原來的世

界叫做《夕陽簫鼓》,是一首很好聽歡快的曲子。而我的琴藝真的是在父後肚子裏學得哦,嗬嗬。其實我的琴藝是姐姐教

的,在那個世界的姐姐,她最擅長的就是古箏,其次是古琴,而這兩樣我都精通。
  蕾蕾曾經說過,我是個怪物,學什麽都不費勁,隻要聽一遍的東西,就會完整的複述下來,但並不是過目不忘,我試

過看一遍的東西,轉身也會忘,但前提是我不用心。隻要我用心,沒有什麽能難住我的。
  “哇,皇姐好厲害!”嫣兒興奮的拍著小手,“跟父後彈得一樣,皇姐教嫣兒好不好?”
  “好啊,過來吧。”我把嫣兒抱在懷裏,開始一個音一個音的教他。
  已經是午後了,成總管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快意的笑,看來她已經把以馮裕寧為首的朝臣整得

夠嗆了。哦,忘了告訴她最好用熱水,不過還是算了,她應該沒我這麽壞。
  “殿下,該用膳了。”說道吃飯,好像我從母皇父後出事之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甚至連水都沒喝過,真是奇跡。
  “嫣兒,去吃飯吧,回來皇姐再教你。”我催出他去吃午飯。
  “皇姐不一起去嗎?”他回過頭看向我。
  “皇姐不餓。”我寵溺的一下,摸摸他的頭。
  “主子,您已經一天一夜沒進食了。”菱荷皺著眉頭,主子這是在自虐嗎?
  “可是,我不餓呀。”吃了,也吃不出味道來。
  “不行,主子,您的身體會……”菱荷急了,主子是真的在自虐。
  “那就拿些點心過來好了,你們陪嫣兒去吧。”我打斷他,他有的時候比父後還要嘮叨。
  “皇姐,嫣兒陪你,嫣兒也不餓。”他揪住我的衣袖,不肯離開。
  “唉。”他還小,不能餓著,造成發育不良的話,父後肯定饒不了我。“算了,我還是陪你去吃吧。”我拉起他的小手,

看來我快成保姆了。
  
  太陽好像已經累了,迫不及待的回家了,天空慢慢變得暗淡。
  “時間,永遠不會停下來等人,而人,卻會停在原地,等待奇跡,卻不知自己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我讓嫣兒回祐元

殿去了,而我站在禦花園的涼亭中,望著天空布滿烏雲的方向,天要變了。
  “殿下……”皇上說得沒錯,祐王總是能讓人刮目相看,總能給人驚豔的感覺。
  “那些朝臣還在鬧嗎?”望著天,那片烏雲慢慢的移動過來。
  “沒有了,被水潑回去了。但是顧丞相想見您。”這位殿下始終讓人看不透,說她是個孩子,卻不像同齡孩子那樣稚嫩


  “我不想見。”她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衛辛還沒回來嗎?”
  “回殿下,沒有。”我剛問完,就有暗衛出現回答。
  “皇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看著來人,仍然是那個叫琨的暗衛。
  “已經失去聯係了。”他半跪在地上回答。
  “算了,下去吧。”皇姐,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有錫盟幾百人在,你一定不會出事的。
  “殿下……”成總管也開始擔心了,若太女殿下還不回來,祐王殿下這樣的拖延的方法,持續不了多久。
  “回禦書房吧。”已經一天了,如果明天皇姐還不回來的話……
  
  顧清明已經在宮外等候多時,昨天晚上突然聽到宮中傳出消息,皇上皇後斃了,而祐王封閉了宮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她的心裏甚是忐忑,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皇上她們串通好的,還是真的,她已經搞不清楚了。幸好有安太傅在,她的想法

樂觀,被她感染到,便也抱著一絲希望,靜候祐王的消息。
  站在宮門外,天已經暗了下來,白天馮裕寧一直都在叫門,卻被裏麵的人潑了一身水回來。即使這樣馮裕寧也忍了下

來,因為她不知道宮裏到底是什麽情況,不敢輕易動手,更何況自己這邊還帶著一批人,量她也不敢亂來。
  夜深了,依稀下過一陣小雨,宮門內仍然是沒有什麽動靜,可就在這場小雨過後,隱隱約約的聽見絲竹樂曲的聲音,

還伴著一個女聲,那聲音暗啞,卻有著靈動,蒼涼之中帶著悲愴。在聽清了歌詞之後,不禁有些驚訝,這是不是暗示著什

麽?難道說皇上真的已經……
  

作者有話要說:顧清明聽到的歌曲是大家都熟悉的《菊花台》,就不在正文中說了。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的絕望
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
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隨風飄散你的模樣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
北風亂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花已向晚飄落了燦爛
凋謝的世道上命運不堪
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
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
誰的江山馬蹄聲狂亂
我一身的戎裝呼嘯滄桑
天微微亮你輕聲地歎
一夜惆悵如此委婉
菊花殘滿地傷
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
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
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皇姐歸來

  蔚藍的晴空中,飄著幾朵白雲,本該是悠閑賞景的天氣,在這裏卻是靜寂得讓人害怕。
  馮欲寧看著從宮牆那邊丟出來的屍體,不禁吞了一下口水,眼前的死屍已經死了一天一夜了,身體早已冷透,甚至開

始發出一股惡臭,死者是被一劍穿心而亡,但死後被人鞭屍。站在自己身後的朝臣們不禁後退,對緊閉宮門裏的人感到了

恐懼,沒想到那裏麵的人會這麽狠。
  “太沒有仁道了。”
  “太慘了。”
  “慘不忍睹啊。”
  ……
  膽子大點的大臣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但一直站在一旁的柯梁覺得這屍體有些眼熟,上前一看,竟然是二殿下身

邊的宮女。
  “大人,此人是二皇女身邊的婢女,名叫何安。”柯梁並不知道這個何安是馮尚書的侄女,但她知道何安是九年前打擂

台出醜的那個。
  “什麽?!”馮欲寧怎麽也沒想到,武功極高的楊安竟會被殺?看樣子已經死了一天以上。她們的計劃已經被人揭穿了

,不過裏麵的人竟然拿她的屍首出來示威,那就說明皇上是真的斃了。“哼。”祐王還嫩得很啊,竟然用這麽幼稚的舉動來

拖延她,看來不能讓她再拖下去了。“柯梁。”
  “大人。”柯梁並不知道她的打算,隻知道她是位正直的好官。
  而這樣認為的原因,當然是馮欲寧事先在她麵前做的一出戲,讓柯梁心甘情願的跟隨她做事,而她讓柯梁做的都是一

些表麵上的瑣事,從沒有讓她涉及不正當的事情,跟楊安相比簡直是一個明,一個暗。
  “皇上剛駕崩,祐王就獨攬大權,還關閉宮門,不讓我們這些朝臣進去祭拜,其心不正。太女殿下又不在宮中,這祐

王……,唉。”她故作姿態一聲長歎,“吾朝危矣。”
  “大人,屬下曾經見過祐王,她……”那時還是孩童的祐王,一身淩厲的氣勢,不輸於太女,她眼中的清透睿智讓人難以

忘懷,但那雙眼睛當中隱藏的冷酷,讓她畏懼三分。若真如馮大人說的,確實會出現一位暴君。“一切聽憑大人做主。”
  馮欲寧微微勾起了嘴角,她想要的就是這句話。
  “好,今吾皇駕崩,國不能無主,昔太女流外,不能及時返朝。吾等是吾皇之臣,吾國之臣,百姓之臣,絕不能讓如

此殘暴之人入主東宮,後果不堪設想。”她的一番說辭引來了一陣喧嘩,那具屍體便成了一味催化劑,本是對方警告的舉

動,反成了她舉義的好引頭。馮欲寧感謝上蒼,幸好祐王隻有十幾歲,沒見過幾次大世麵,若再長幾歲,自己就沒這麽好

運了。
  “沒錯,如此殘暴之人,定不會放過太女,她肯定會自己坐上皇位,我們要保護太女,我們要保護百姓,保護整個研

國!”馮述負責煽風點火,這一項她是最拿手的。
  “奪回皇權,保護太女!”這大好的時機,她馮欲寧怎能放過?
  “奪回皇權!保護太女!”柯梁也為之所動,帶領著一幹屬下跟著喊道,為侍衛們打氣。
  “奪回皇權!保護太女——!”那些可都是她的親親好屬下,怎麽會不給她麵子?不過那些人當中有些人明明再喊,卻不

經意的諷刺一笑,繼而收斂,跟著人群的喊聲繼續。
  
  聽到宮外的喊聲,身在禦書房的我都聽得見,沒想到我也有‘人人喊打’的一天。不過我好像沒命人鞭屍,因為看在無

逸的麵上,她一再為此人進言,甚至不惜我會殺了她,可見楊安在無逸心裏的地位遠遠高出她的親姐姐。
  “成總管,誰把楊安的屍體鞭屍了?我記得我好想沒下過這種命令。”我坐在母皇父後的靈位前,懶懶的回過頭,問著

身後的人。嫣兒坐在我身旁,跟昨天一樣,他一大早就來這裏陪我,不再像昨天那樣哭了,但偶爾還是會哭幾下。
  “回殿下,是……”還沒等成總管回答,罪魁禍首就自己出來認罪了。
  “殿下,是屬下。”韓若低著頭跪在地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聲音可以聽出來,她不後悔把楊安鞭屍了。
  “看來你是出了氣。我本想用楊安的屍體拖延馮欲寧,卻沒想到反而幫了她一把,你說我該怎麽賞你呢?”我回過身看

著她,聲音極其慵懶,溫和的沒有一絲諷刺的意味,卻讓人聽著更加刺耳。
  “殿下,屬下沒有想那麽多,本以為您不會把那屍體怎麽樣……,屬下隻是恨,她給二皇女下了藥……,不然二皇女也不

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有些心虛,但卻把自己真實的心理表達出來。
  她跟福妃應該很早就認識了吧?母皇啊,您不該收了福妃,您不能愛的,應該及早給別人去愛。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母

皇的靈位,感情的世界,真是越理越亂。
  “你的私人理由說完了嗎?”我語氣一變,不帶一絲情感。
  “……”她的身子一震,頭又低了幾分。“屬下知罪。”
  “韓若,現在是用人之際,我不處罰你,我讓你守好母皇和父後的屍身,你卻跑去鞭什麽屍。看來我這個祐王在你眼

中,跟在外麵那群人的眼中沒什麽兩樣。”我說完這句話,嫣兒拽了拽我的袖角,他看我的眼光有些害怕,我拍拍他的頭

,對著他淺淺的一笑。
  “不是的,殿下……”她抬起頭想解釋什麽,卻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白,確實是自己出錯在先,隨即她又低下了頭,默默

的認錯。
  “韓若,你不小了,我做小輩的不好說什麽,你是跟著母皇一起長大的人,你應該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不要因為私人的感情誤了大事。”我看著她這樣,有些無奈,我把她當做長輩看待,怎麽說她都是母皇身邊的得力助手

。“福妃我不會給你。”
  聽到我最後一句話,她的身軀猛然僵硬,雙拳不禁握緊。
  “怪隻怪當初你為什麽不跟母皇要了去。”上一輩的感情糾葛還挺複雜的。
  “屬下……,能不能問一句,……您要把福妃如何處置?”她已經咬緊牙關,她知道福兒給皇上下毒已經罪不可赦,再加上

二皇女行刺,便更不可能有寬恕的機會。
  “死。”以命抵命,天經地義。
  她沒有再問什麽,一直跪在地上不起來,她不是在跪我,而是在跪我身後的牌位。
  “噫——!”一聲鷹鳴從外麵傳出,我起身走出門外,對著天空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舉起右臂,一隻灰鷹飛到了我舉起

的右臂上,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口袋,從裏麵掏出幾粒幹肉喂給灰鷹,它興奮的叼過我手中的肉幹,慢慢的啄著。
  我從它的腿上卸下一張紙條,攤開來看,上麵的內容是說皇姐身邊的幾名暗衛全部犧牲,林景他們不得不現身,拿著

我給的令牌冒充剛趕到的暗衛,卻被青梨識破,問及主謀,隻好拿出了我的玉牌,上麵有‘簡’字的玉牌,這才相信他們。

還有七個時辰的時間他們才能趕到皇宮。看來這七個時辰,也就是十四個小時,就是勝負的關鍵。
  知道皇姐馬上就要回來,心也放下了許多。
  “所有暗衛聽令,到我這裏集合。”我對著空氣說道,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一大堆的人就都現身在我麵前。
  “屬下聽候差遣。”琨帶頭在前麵說著,韓若已經不再管理暗衛了,是她沒有心也好,還是因為她的失職不想再管也好

,總之現在的暗衛算是我的‘私人用品’了。
  “你們聽著,七個時辰之後,會有人帶著皇姐回宮,那些人全都穿著墨綠色的衣服,是本王派去保護皇姐的,你們不

必阻攔。在這七個時辰之內,不能讓馮欲寧進到宮內來,如果有偷著翻牆的,格殺勿論。”我皺起了眉頭,總覺得有些不

對勁,但到底是哪裏不對,卻怎麽也想不出來。
  “是。”聽完我的命令,他們集體應道。
  “琨,你留下保護嫣兒他們,其他人都去宮牆附近守著吧。”在我喊道琨的名字時他有些差異的抬起頭,是沒想到我還

會記得他的名字吧。
  見我沒什麽話要說了,我逗弄著灰鷹回到禦書房,身後的暗衛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琨跟在我身後,恭敬的低著頭


  “皇姐,這是什麽?”嫣兒見我回來,看到我手上的動物,好奇的湊過來。
  “這是鷹,天空的霸主,飛得很快,是食肉動物。”我蹲下身,讓嫣兒看清楚我手上的灰鷹。
  “它長得真好玩,好英武的樣子。”嫣兒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本想碰一下,卻被我擋開了。
  “嫣兒不能碰,它是受過訓練的,你不曾喂養過它,它就會攻擊你,它隻認喂養它的人為主,其他人它是不接受的。”

錫盟隻有三隻灰鷹,分別由我、紅杏、林景喂養,在給我們各自送信時,都會用我們各自喂養的鷹,除了自己喂養的這隻

,其它兩隻都不會飛出太遠,它們隻會去找自己的主人。灰鷹識人的本事其它動物是趕不上的,隻要是它認定的人,不管

那人身在哪裏,它都能找到,直到那人死去為止。
  “哦。”嫣兒的小臉帶著幾分失望,但很快就被它的動作吸引,不再介意能不能碰了。灰鷹吃完東西梳理了一下羽毛,

我把它移到我肩上,它站在我肩上開始打起盹來。
  “看來小灰困了。”我盡量走路平穩了幾分,讓它能睡得安穩些。“嫣兒,他叫做琨,是名暗衛,我把他留下照顧你,

你安靜的在這裏呆著,皇姐有事要辦,今天不能陪你了,你可以溫習一下皇姐教你的琴藝,或是讓琨教你武功,你自己隨

意吧。”
  “琨參見小皇子。”琨單膝跪地,給嫣兒請安。
  “起吧。皇姐,嫣兒能學武?”聽到我讓琨教他習武,他立刻來了精神。“父後說男孩子舞刀弄槍的不好,說男子有才

有貌就已是天大的才華,不讓我學武。”
  “嫣兒可以學武,父後那是怕你學武之後更加調皮,才勒令不讓你學。既然父後這麽有預見性,我們來約法三章如何

?”看來父後不想讓嫣兒離開自己身邊才這樣說的,但還有一部分是這裏的男子一直都受到世俗的限製。
  “隻要皇姐能讓嫣兒學武,嫣兒什麽都答應。”他興奮得繞著我跑了一圈。
  “第一,隻要決定了習武,就不能怕苦。”我拽住他,不讓他圍著我亂跑。
  “嗯,嫣兒答應。”他狠狠的點了一下頭。
  “第二,不準讓外人知道你懂武功,平時都給我裝成大家閨秀的樣子,怎麽說你也是嫡出的皇子,要有皇子的樣子。”

這一點有些嚴厲,但這是父後的希望,他一直想培養出另一個自己。
  “這個嫣兒明白,父後一直想……”他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想起了父後的教誨,看了父後靈位一眼,輕聲答道:“嫣

兒答應。”
  “第三,皇姐會給你行走江湖的機會,但你必須改名換姓,帶麵紗或麵具出去,不然就要用我給你配製的易容水,改

頭換麵才能以麵示人。”看他露出悲傷的小臉,實在不忍,最後一條應該是最能接受的。
  “答應,答應,嫣兒都答應。”聽到我給他行走江湖的機會,他又興奮起來。“皇姐讓嫣兒易容,是因為嫣兒長得太像

你了,怕被誤認嗎?”他心裏想著,若外人把自己誤認為皇姐,還發現他是個男子時,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烏龍事件。
  “你的小腦瓜子裏想什麽呢?讓你易容是因為你太漂亮了,這世上漂亮的男子不多,除了我家小嗥之外,你若長大一

些,也算是絕色了。”這世上能有幾人能比得上我家小嗥?要知道在外這麽多年,各色的男子見過的不少,卻沒有哪個男

子能比過小嗥的,就連我的相貌都勝出他們幾分。而且我家小嗥算是男人中的極品,又酷,又帥,漂亮,溫柔,善解人意

,對外人毫不留情。
  “嗬嗬,皇姐,嫣兒怎麽覺得你是在間接誇自己呢?嫣兒長得最像你了。”他也學會開玩笑了,我但笑不語,摸了摸他

的頭。猜的很準嘛,這讚美他的話語當中,確實有在誇自己的意思。
  “好了,皇姐不陪你了。無逸,跟我來。”我走到門口,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韓若。“韓若,母皇和父後的屍體依然擺脫

你了。”
  “是。”她轉向我跪著,一直都沒有抬頭。
  “菱荷、春桃叔叔,在這裏陪著嫣兒就好。成總管,你也跟我來。”菱荷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隻是躬身答應,春桃

叔叔對我微微欠了下身,算是領命。
  成總管跟在我身後,看了一眼韓若,輕微搖了搖頭。
  “成總管,你知道母皇的遺詔有幾封?”我走在前麵,突然出聲問道。
  “回殿下,是兩封。”她恭敬的回著。
  “若是皇姐問起,你知道該怎麽回答嗎?”我停下來,回過頭看她,嘴角微微勾起,玩味的看著她。
  成總管在看到我的樣子後,有些差異,眨了下眼睛,欲言又止,想起皇上生前曾說過想讓祐王當皇帝的事情,祐王是

怕太女心中有疙瘩吧。
  “回殿下,若太女問起,當然隻有一封遺詔,是留給太女殿下一人的。”我微微一笑,聰明,這能當皇宮總管的,都不

是笨蛋。
  “成總管,本來就隻有一封遺詔。”我繼續強調了一下。
  “是,是奴婢記錯了,本來就是一封。”她不禁冷汗直冒啊,這麽咄咄逼人的祐王,跟之前玩世不恭,嬉耍賴皮的形象

根本拉不上邊,她還有哪一麵沒表現出來過?
  “嗯,現在記住了?”既然警告過她了,我轉身繼續向前走。
  “是,奴婢記住了。”成總管看著前麵之人的背影,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她在算計些什麽,感覺不隻是怕太女誤會,

好像還有些什麽。算了,自己的智商有限,她們這些上位者,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無逸看了一眼還在冒著虛汗的成總管,輕輕碰了她一下,讓她趕緊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改一下錯字,馬上就更新




皇姐歸來(2)

  我帶著無逸跟成總管來到宮門口,聽到外麵人群叫囂得厲害,宮內的侍衛們都守在門口,時刻準備著。她們看到我來

到門口後,一個類似小隊長的人物走了過來,向我施禮。
  “小人王靖參見祐王殿下。”她是我冒屯山的人,看來孟喜留了一小半在宮內。
  “情況怎麽樣?”看她們正堵著門,不讓外麵的人攻進來,還真是原始的戰爭,用木頭撞門都是好招,要是在現代早就

用手榴彈炸了。
  “回主子,她們想要破門,姐妹們盡力堵著,但支撐不了多久。”我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破門能頂幾時?開始就沒抱

多大希望。
  “沒事,到時候衝進來多少,就解決多少,不用給本王客氣。”對著王靖笑了笑,她看著我壞壞一笑。
  “主子,我們可不可以用您教的東西?”她緊緊的盯著我,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你這妮子,還是那麽好戰。”她隻有十幾歲,跟我一樣大,孟喜也是,在冒屯山的時候,她們就好奇我的毒藥,一直

都想試試,之前都是自己人跟自己人玩比賽,都不曾下殺手,今天終於有機會使毒了,她不興奮才怪。
  “嗬嗬,主子,我們很早以前就想試試了,但您不讓我們對自己人用,姐妹們的感情也都不錯,所以誰都沒敢用過。

可今天……”她期盼的看著我,不知道我在不在意那些真正的侍衛。
  “用可以,但別傷了自己人,孟喜她們還在外麵呢。”實在受不了她‘純潔’期待的眼神,那些侍衛分不清敵我,死了也

活該,說心疼,最多是做為醫者心疼人命罷了。
  “耶!”她暗自叫好。“主子放心,孟喜她們身上都有解藥,嘻嘻。”她興奮的樣子,像小孩子撿到糖了一般。
  “給你們一個時辰,隨便玩。”在暗處的暗衛們正不知所以然的看著我們,我到樂見其成,她們是我訓練出來的,功夫

雖一般,但卻比外麵那些普通侍衛強上幾分,而且她們都隻有十幾歲,還有發展的空間。
  我退到前殿,遠遠的看著她們,王靖正對著前殿的宮門灑了一把東西,又跑到兩個偏門灑了些,然後詭異的笑了笑。

不到五分鍾,就聽見門外的人喊著:“癢,哈哈,癢死了。”“喂!什麽東西爬進我衣領了,好癢。”“喂,快,快幫我撓撓

,癢死我了!”“哎呀,好癢啊。”
  這妮子竟然用了癢粉,嗬嗬真有她的。這癢粉可夠狠,隻要你不撓忍忍就過去了,隻要你抓一下,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撓到出血肉,又疼又癢,弄得體無完膚才會見好。這會兒已經聽見外麵慘叫的聲音,很快就有人下令,讓她們不許

抓癢,立刻停手。
  “住手!來人,把她們按住,不準她們再繼續抓了。”這聲音是柯梁的,她看到撓得最狠的幾人,全身開始流血,有的

甚至撓出鮮肉來,她這才意識到宮內的人下毒,隻有挨近門邊的幾人中毒,其她人都沒事。
  這癢粉還有一處狠,就是碰見血後會產生化學反應,碰到被下藥之人的血肉後會被傳染。聽起來是不是很可怕?當時

看到藥效的時候就想起現代的艾滋病啊,紅白狼瘡啊,血液傳染啊之類的病症,弄得我混身不舒服,後來改良了一下,不

過忘了跟冒屯山的這幫小妮子們說了,真是罪過啊,罪過。
  外麵的人也終於意識到誰碰了中毒之人,也會跟著中毒,已經有幾個侍衛中招,現在誰都不敢上前,隻能眼睜睜的看

著她們抓癢抓到渾身是血,露出血肉。
  “炎祐!你不是人,你竟然下毒,這麽惡毒的毒藥……炎祐!皇上是不是已經被你毒死了!”馮欲寧還真會借題發揮。“

炎祐,妄皇上那麽疼愛你,你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今天不除你,難報吾皇恩情。來人,給我繼續撞門!”
  她這麽一說,其她侍衛想到皇上已經死了,皇權又被祐王把持,如此狠毒的祐王當上皇帝,那百姓還有安穩日子過嗎

?想到這裏,侍衛們重新燃起了鬥誌,為被毒的姐妹們報仇,為天下百姓的安危出一份力。
  “馮欲寧,老匹婦,你還有臉在這裏混淆黑白,你做的那點事別以為能瞞得過所有人。馮欲寧,你欺上瞞下,混淆是

非,派人殺了母皇,給你丟出去的屍體,就是你派出的殺手?而那殺手不是別人,正是你正夫的表侄女,本王為何鞭屍,

你心裏清楚得很!”我用內力讓自己的聲音傳到宮外,宮外的人聽到聲音都停下了自己手頭工作。
  “何人直呼本官名諱?!”她故意拿出官威,明明就聽出了我的聲音,還裝作不知。
  “啊——!”一聲慘叫在偏門響起,我回頭一看,十幾個紅衣綠帶,服裝一致的高手,殺了我的幾名侍衛,看到同伴被殺

,王靖她們憤恨的看著來人。
  暗衛們及時衝到侍衛們的麵前,阻攔這幾個紅衣綠帶的人。
  “主子,她們是紅映門的人。”無逸在我耳邊提醒。我猛然想起,宮中並不安穩,一些勢力仍留在宮中,而且紅映門隱

藏的高手可不隻楊安一個。就說有什麽地方不對,我竟然忘記了那個人,冷宮的馮昭儀。
  “無逸,立刻帶五名暗衛去禦書房保護嫣兒。”我有些急了,“我不能讓嫣兒出意外,拜托了。”我放低了姿態,認真的

看著無逸。她稍稍有些怔愣,繼而跪倒在地。
  “主子,無逸不會背叛您的,小皇子隻管交給屬下,若完不成任務提頭來見。”她還是不放心自己,是因為楊安那件事

讓她心有不快吧。
  “謝謝了,無逸。”我讓她背棄母親,還要做阻攔她母親的事情,實屬難為她了。
  無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帶著幾名暗衛走了。
  其它宮門被打開了,是幾名宮女幹的,她們在剛打開宮門的門栓,外麵的人就衝了進來。這些守著宮門的侍衛都是冒

屯山的人,看到有幾個姐妹死了,全都跑過去想為死去的姐妹報仇,讓她們有了可乘之機。
  “都給我回來!”我一聲令下,她們站住腳步,回頭一看,宮門已經被開了,外麵的人已經衝進來了。紅映門的人見外

麵的人已經進來,便飛身跳出戰圈,我的侍衛們退到我麵前,麵對著衝進來的人群,暗衛們都回到我身邊,想要保護我的

安危。
  “主子,……毛二,小貓,五兒死了。”她們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看到同伴死去,心中難受,其她的人不時的回頭看我


  “你們應該知道,這裏是真正的戰場,不是給你們玩的冒屯山!”可惡,又死人了。“拿出你們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為

毛二,小貓,五兒報仇。”我皺著眉頭看向來人,馮欲寧就站在紅映門的身後,恨得我緊握拳頭的手咯咯直響。
  “是!”她們這才真正的知道,戰場是如此可怕,殺人不眨眼,人命不如草芥。
  “祐王,幾天不見消瘦了不少?”馮欲寧看到我有些幸災樂禍,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幼稚無知。
  “馮欲寧,你的陰謀雖然厲害,但有本王在,你就不會成功。你想當皇帝,再等一個西元吧!”她雖然不知道西元是什

麽東西,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哼,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官為官清廉,正直不惡,怎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反倒是你,祐王,你私關宮門,扣

留皇上的屍喪不發,是何目的?”她倒是鎮定,沒有因我的幾句話而自亂陣腳,不過她的女兒可沒她那麽鎮定,在一旁直

吞口水壓驚。
  “為官清廉?卻收取外放官送來的賄賂,貪汙邊疆兵士響銀。正直不惡?卻放任大女兒在外為非作歹禍秧百姓。你這

官做的還真是為官盡斂,正惡不直啊!”我指著馮欲寧的鼻子開罵,弄得其她人都看向她,好沒臉麵。
  “你……你……,你有什麽證據說我為禍百姓!?”馮述當然不甘心被人說成這樣,同時也有些害怕被母親知道她的那些荒

唐事。
  “你,馮述不正是夜羅門真正的少主,那夜羅門做的事不全是你指使的嗎?還連累你妹妹馮逸替你背黑鍋,讓錫盟的

人給滅了,你對不起整個夜羅門的人,對不起你妹妹,更對不起被你迫害的男子們!”聽到我提到夜羅門,紅映門的人相

視看了看,紅映門曾有一位小師弟,在回家探親的路上失蹤,直到夜羅門被滅,小師弟被錫盟的人送回來,那時的小師弟

已經體無完膚,全身都是傷痕,新舊傷痕交錯,那些都是被性虐的痕跡。
  “你你你你,你胡說!”馮述極力否認,心虛的瞟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本王胡說?哼,要不要本王找個夜羅門的餘孽來認認?!”我一聲怒吼,嚇得她腿都軟了。
  “娘,您要相信我,確實……”她立刻轉向馮欲寧,表示清白。
  “你還要把所有的事情推給你妹妹嗎?你妹妹已經死了,她做為幽山呈老的徒弟,給你背這樣的黑鍋,已經損了幽山

呈老的麵子,若幽山呈老知道真相,要為徒兒報仇,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我截過她的話,繼續鬥狠。“夜羅門本是你

妹妹的,卻被你搶過來,做盡壞事,你妹妹心灰意冷,借著錫盟攻打夜羅,親手把自己創立的門派毀了,她是如何的心痛

你可明白?”
  “你是說是逸兒把夜羅毀了的?”馮欲寧驚訝的看著我,又嚴厲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沒錯。”還好無逸這會不在,不然一定會哀傷的看著馮欲寧。為了得到她的肯定,她忍辱負重,最後落得身敗名裂,

還討不到好。
  “馮大人,你的女兒如此,你兒子也是如此,當初他給本王下毒不成,反而害了大皇兄。馮大人,您還能說您正直不

惡?”我一再諷刺,她教育出來的都是蠢貨,而她寵愛的就更是蠢貨中的蠢貨。反而,不是她養的,一個比一個出色,可

惜她不識貨。
  “你——!”她指著我,因為我說到了她的痛楚,當年馮昭儀的案子把太後逼得出家,就為了保她馮氏一家。
  “大膽!你敢指著本王,對本王不敬!好個狂妄的馮尚書,母皇剛斃你就欺到本王頭上了,本王現在還是監國!你有

何資格來指責本王?本王還要跟你追究楊安的事情!”我偷偷在成總管耳邊說,讓她立刻去找丞相大人,讓她帶人包圍馮

欲寧。“楊安是二皇女身邊的宮女,唆使二皇女對母皇下毒,是誰指使的?還下藥讓二皇女在神誌不清,刺殺了母皇,是

誰授意的?你說!!”我把她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一步步的走向馮欲寧,走向紅映門門人的麵前。
  “你……,你是……”有個年紀稍長的紅映門門人,看清我的相貌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紅映門串通馮氏一族參與叛亂,罪則當誅,你紅映門別想在江湖上存活下去。”我瞥了她一眼,她嚇得後退一步。
  “祐王,看在我等是被人蒙蔽,被楊安欺騙,使我等無法看清事實真相,請祐王恕罪,饒過我紅映門上下。”這年長的

紅映門門人,跪了下來,誰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在場的人有些詫異。馮欲寧更是沒有想到,紅映門宣稱要為楊安報仇,但

看到祐王後,一下就倒戈投降,有些憤怒與不解。
  “你,你們怎會如此無情無義,楊安可是……”馮欲寧開始有些心虛了,這祐王到底是什麽人?連跟江湖第一門派淩霄門

結姻的紅映門都如此懼怕她。
  “馮尚書,本就是你一意孤行,逼得楊安為你賣命,我們是心疼同門才答應助你,卻不想搭上整個門派為你效命。”她

打斷馮欲寧的話,很是絕情。“祐王,看在大師兄的麵上,請您高抬貴手。”說著她讓其她門人都跪下,看著她這樣,真為

死去的毛二,小貓,五兒不值,同樣都是為了自家姐妹,卻死在她們手裏。
  “放了你們可以,但本王死去的幾個姐妹怎麽算?”雖跟紅映門沾親帶故,但她們殺了我的人,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的。
  “祐王,我們也是被蒙蔽的,請祐王開恩。”她說時有些皺眉,眼前的祐王不能得罪,否則她們紅映門在江湖上就等著

滅門吧。
  “師姐,為什麽求她,我們殺了她為二師姐報仇!她們殺了二師姐不夠,還鞭屍,這麽殘忍……”她身旁年紀較輕的少女

,不屑的看著我。
  “你給我閉嘴!”她對著剛才說話的少女吼道。
  “讓本王饒過你們紅映門可以,回去找淩霄門主夫領罪!每人留下一條手臂,本王就放你們回去。不然,別想走出皇

宮一步。”我來到她們麵前,暗衛們跟在我身後,預備著隨時動手。
  王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主子,她傻愣愣的盯著主子的背影,有些不敢認眼前的人,這是她們認識的那個主子嗎

?這麽狠絕的人是她們那個妙手仁心的主子嗎?那個救她們於危難之中,擁有一顆慈悲之心的主子去哪裏了?主子從來都

不會亂殺人,隻會救人,可這個主子命令別人留下一隻手臂,就跟吐口吐沫走人一樣,這……,不太像她們所認識的主子。
  “師姐,為什麽跪她?起來,我們跟她拚了,我就不信殺不了……唔……”那個歲數年輕的紅映門少女,說到這裏突然雙手

掐住脖子,不能說話,不能呼吸,極其痛苦。
  “祐王,祐王,遙兒年少無知,不懂利害關係,請祐王看在她年少的份上放過她吧,求祐王饒命啊!”這個一直跟我說

話的師姐,抱住少女的身體,懇切的求著我。
  “年少?她比本王年齡還大,還算年少?”我冷冷的看著她,沒有一絲憐憫。“砍掉她一隻手臂就能救她。”我知道這樣

的我很冷酷,但沒辦法,隻能利用她們一陣。
  “可是……”她看到我沒有一絲憐憫的意思,拿出手中的劍準備先斷懷中少女的,再斷自己的。
  “師姐,不要啊!”其她是姐妹上前來阻止她,怒視著我。
  “你們想保住紅映門,就聽她的,自斷手臂。”她狠下心來,砍斷了少女的手臂,惹得身後的是姐妹不解的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沒完,看來要出(3)了~~
最近有些事情,沒來的急更新,原諒俺吧~~~~嗚~~~




皇姐歸來(3)

  “師姐,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有個衝動的女人對著她咆哮起來。
  “師姐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們想保命,就……”那衝動的女人對著她一個巴掌下來,打得周圍的人都懵了,她本人也懵

了。
  “看來你的姐妹不太信服你。”我譏諷的一笑,她們要不是死,要不是退出戰圈,隻有這兩種選擇,現在的狀況下可沒

有網開一麵的說法。
  “祐王……”看到我的笑容,她開始害怕起來。“你們都別鬧了,要是大師兄追究起來,就不隻斷一隻手臂那麽簡單了!”

她對著身後的師姐妹喊著,不管怎麽努力,她們還是不懂。
  “你這個貪生怕死的人,我們不會再尊你為師姐。”那個甩了她一耳光的女人怒視著她。
  “愚蠢的人。”我看向那咆哮的女人,“你們以為本王隻是小小的親王嗎?”
  “你……”那咆哮的女人有些疑慮,難道是自己錯怪師姐了?
  “曾達,你退下。”她站起身麵向我,“祐王,我願自我了斷,隻求您放過她們。”
  “你叫什麽名字?”這時候的馮欲寧,搞不清紅映門為何會怕我,胡亂猜測著,靜觀其變。
  “鄒衝。”她把懷中的少女遞給身邊的姐妹,而那些姐妹這才覺出她是真心想護她們。
  “本王不要你的命,隻要你們每人一條手臂而已。”我依然是毫不讓步。
  “祐王……”她還想討價還價,卻怎麽也說不過我。
  “不用再多說了,本王說過了隻要你們每人一條手臂,不然就把命留在這裏,你們自己決定。”這時候那個被斷手臂的

少女醒了。
  “師姐……”她虛弱的聲音,讓她們姐妹揪心。
  “遙兒,你怎麽樣?”鄒衝看著她那隻被她砍斷的手臂流血不止,從衣服上撕下布條把她的斷臂綁上。
  “拿去,給她上上。”我扔給她一瓶金瘡藥。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們。“本王是你們惹不起的人,楊安做的事扯上了整個

紅映門,你們認為本王會輕易放過你們嗎?她這麽做是為了保住你們整個紅映門。”連我自己都看不過去了,不禁幫她點

明幾句。
  “鄒少俠,你放心,本官不會讓她為所欲為的。”馮欲寧這時候發話了,她不能讓我再在這裏逞凶發狠,她身後的人可

沒幾個膽大的。
  “哦?馮大人,你確定能保住她們?你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我不介意紅映門的人繼續拖延下去,拖的

時間越久越好。
  “師姐,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你會怕她?我們大師兄可是淩霄門的主夫,即使她在江湖上有些勢力,也不會與淩

霄門為敵的。”終於有個穩重點的師妹,來認真的詢問她了,可是她該不該如實回答。
  “大師兄是主夫沒錯,但也比不上未來的門主啊。”她看了我一眼,擔心我會不高興,但她並沒有指名道姓,我也不會

主動承認,任她們自己分析吧。
  “她……”問話的人聽明白了,看向我的眼神開始了然。她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佩劍,二話不說,自斷了一臂。
  “郝師妹!”鄒衝沒想到她會如此決斷,驚訝了一下,隨即迅速為她止血上藥。
  “為難師姐了,是師妹無知了。”她掐著剛才被斬斷的手臂,勉強的對鄒衝笑了一下。
  “師姐……”其她人相互看了看,隻見鄒師姐給郝師姐上完藥後,自己也自斷一臂。
  她們開始明白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祐王,逼得師姐們自斷手臂。
  她們相視了一下,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同時向我攻來,我身後的暗衛們剛想上前,就見她們自己摔倒在地,這會已

經全部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祐王,求您饒過她們。”鄒衝忍著劇痛,來到我麵前再次為她們求情。
  “鄒衝,你已經仁至義盡,帶著其她人走吧。”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她身後自斷手臂的兩個人,“看在你們大師兄的

份上,我不會要她們的命。”這種不聽勸的人,不及時教育一下,以後會吃不飽飯的。
  “謝,祐王。”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們不聽不要緊,反而更加觸怒祐王,像祐王說的,她已經盡力了。想到這裏,

她帶著遙兒師妹和郝師妹磕磕絆絆的離開了。
  “……”馮欲寧看著她們的背影,皺起眉頭,看向我,“祐王,你真的很殘忍,夠狠,但你別忘了‘薑的還是老的辣’。”
  “沒錯,本王也同意。”我對著她得意的笑了笑,命人把地上躺著的紅映門人挪開。“本王最喜歡就是吃老薑,夠味。”

真的是感謝這些人,婆婆媽媽的拖了半天,算起來從接到信到現在,已經過兩個多時辰,還有五個時辰皇姐就到了。
  “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尚書,還是頭一次被人當眾調侃,肺都快氣炸了。
  “柯梁!”看她氣得發抖的樣子,痛快極了,最好氣抽過去。我轉向侍衛組長柯梁,繼續找茬拖延時間。“你帶領的禁

軍,什麽時候成了馮欲寧的私人軍隊?想造反嗎?!”我怒視著她,她抬頭看到我後,皺起了眉頭。
  “小的隻是聽命行事。”祐王這雙眼睛依然是清透睿智,但這雙眼睛之中多有幾分傷痛,憤怒的雙眼睛發出寒光,讓人

感到現在身處北方的子興山。
  “聽命?馮欲寧什麽時候成了研國的王?什麽時候成了你們的皇帝?!”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加注了一些內力,使得在

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見,聲音響亮,有震撼人的效果。
  “我……”被祐王嗆得無話可說,她真的想不知道馮尚書會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狼子野心。
  “柯梁,別聽她在那裏妖言惑眾,本官絕沒有犯上之心,更不要說謀朝篡位。”馮裕寧死不承認,在自己的後援沒來之

前,她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野心的。
  “馮裕寧,你說你沒有狼子野心,現在這算什麽?本王可不可以把這些人都歸為逼宮一列呢?”我不知不覺退後了幾步

,與她們拉開了距離,馮裕寧這時候發覺了我的舉動,狠狠的盯著我。“既然這樣。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抓起來,抵抗

者,殺無赦。”
  她沒有想到是我先發起了進攻,從母皇死後,我一直都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等待皇姐的消息,現在已經知道皇姐平

安無事,那麽我就要做好一切準備,迎接皇姐歸來。陳將軍的人也應該快到了,在這段時間大可以解決掉一部分人。
  我剛下完命令,所有的侍衛都拔刀相對,兩邊人開始對峙。柯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馮欲寧,終於下了決心。
  “姐妹們,擒住祐王。”馮欲寧見柯梁下令,嘴角微微上揚,得意的看向我。
  我冷冷的撇了一眼柯梁,對上馮欲寧的眼睛,陰險的笑了起來。在她們帶領的侍衛當中,絕大部分都是我的人,想命

令她們跟我動手,簡直是瞎子點燈,白費勁。
  柯梁下完命令,大部分人都沒有動,隻有一小部分人向我衝來,卻被我的人截住,柯梁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幾個關

係好的下屬、馮尚書母女,還有幾個馮尚書的親信,全都被包圍在中心,而包圍她們的正是自己帶領的禁軍侍衛。
  “孫皓沒有告訴你嗎?你所帶領的禁軍侍衛被我換過了,已經不是你以前帶的那些人了。”我對著柯梁淡淡的笑著。她

也已經意識到,在禁軍之中,自己早就被孫皓她們排除在外,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轉而淩厲的看著我。
  馮欲寧倒是沒有一絲的恐懼和驚慌,好像早就料到禁軍不可信一樣,完全沒有驚慌失措,大勢已去的模樣,反而心平

氣和,裝出和善可親的長輩模樣。
  “祐王殿下,你以為本官的殺手鐧隻是禁軍嗎?那你未免太小看本官了。”剛說完,就聽到宮外有一群腳步聲,不一會

兒,衝進來的人穿著統一服飾,卻不是我朝任何一個部隊所配的服裝。
  這些人把我們,包括馮欲寧幾人在內全都圍住,看看人數應該有幾千人之多。
  “哈哈哈哈,祐王,你太小看本官了,本官的人馬可不是你們皇家人可以駕馭的。”她笑得猖狂,笑得惡心,再加上她

那張跟幹屍差不多的臉,簡直讓人作嘔。
  “哼。”我不屑的一哼,轉眼一看,隻見柯梁看著這樣的馮欲寧不住的搖頭。
  她被騙了,她徹徹底底被騙了,從一開始她就被蒙在鼓裏,就連自己心愛的夫郎都是一個騙局。她,柯梁,從頭到尾

都沒有正確過,她那麽信任的馮尚書,竟是個披著人皮的狼。
  “祐王,如何?難道這樣還不束手就擒?”她覺得我一定會害怕,一定會求饒,但是她錯了,我這個祐王可不像二皇女

那樣無能。師傅教給我的東西難道是白教的嗎?武王傳承下來的東西,可不是徒有虛名的。
  “孟喜,布陣!”馮欲寧,我讓你的這些私家兵,有來無回。
  “是!”回答我的是離馮述最近的侍衛,她剛回答完,就見我身後的侍衛們和圍在馮欲寧周圍的侍衛們擺出了‘飛雁還

巢’的陣勢。
  這是一個‘回’字陣,在陣法中是非常簡單的一種,把馮欲寧幾人圍在中間,大圈套小圈,‘回’字隻有兩圈,而‘回’字

陣勢要四圈,兩圈人組合,一前一後,相輔相成。陣法要求每個人都要有團結精神,培養默契,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她

們都是我在江湖上行走時碰見的孤兒,無家可歸的孩子,我本是想找個地方安置他們,卻沒想到人數越來越壯大。當時的

我對學過的這些陣法表示懷疑態度,所以就順便拿他們做做實驗,也當是鍛煉身體,跟小學生做廣播體操一樣,沒想到今

天真的派上用場。
  我覺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了這些還未成年的孩子,若在現代,我還不成了雇傭童工的奸商啊,這可是犯法的。現在她

們還替我殺人,看到她們在下麵廝殺,我有點心疼。
  想到這裏,我走上前加入了戰圈,不過沒有走進她們的陣勢,而是在外圍解決那些馮欲寧的私家兵。我沒有用武功,

一直都是用毒,凡近我身的人,都會即刻倒下爬不起來。
  就這樣作戰了兩個時辰,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們的人有受傷的,卻沒有死掉,反觀馮欲寧的人,死的一大堆,傷

的沒幾個,死亡率偏高。我的這幫小妮子下手真夠狠,那些被她們潦倒的人,都已經沒氣了,屍體遍布在她們擺陣的外圈

、裏圈,都快堆成山了。而被我毒死的,全都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充當地磚。
  而我觀察著圈內,發現柯梁一直都沒動過手,隻是看著,我的人對沒有主動攻擊的人們不予任何理睬,所以在圈內的

馮欲寧母女跟她的幾個心腹大臣,都完好無損的站在圈內,不敢妄動一步。
  打的時間越長,在外圈的士兵就越驚心,她們發現死的都是自己這邊的人,而對方的人數一個都沒少,慢慢的她們停

下手來,再加上天色已黑,看不清對方的動作,所以誰都不敢冒然上前了。
  看到她們都停了手,暗衛們解決手裏的人,回到了我身邊。我見沒有人敢上前了,便把目光轉向圈內的馮欲寧,這時

的她正冷汗直冒,驚異的看著我們。
  “馮欲寧,還不認輸嗎?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人全滅了,才肯罷休?”還好現在已經黑了,不然我肯定能看到這地上的

血都流到腳邊了。
  “你……”她開始後悔了,她不該小瞧了這個祐王,她用了什麽方法以幾百人勝了她幾千人,她三千多的人馬,這會兒隻

剩下一半了,而她的人一個都沒少。“你用了什麽妖術,你……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她在紅映門的人走後就一直覺得奇

怪,這祐王到底使用了什麽方法,把還沒近身的人潦倒在地,她的能力已經超出正常人的範圍,難道皇家有著她不知道的

秘密武器?
  “妖術?嗬嗬,想不到馮尚書也會信這些。”我拿出袖子中隱藏的藥瓶,在她麵前擺了擺,“本王的毒可不是你們這些

凡夫俗子能解的,要說毒的專家,非本王莫屬,在本王麵前擺弄毒術,你們還早了幾百年。”說著的時候,我偷偷從懷中

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一粒。
  “為什麽你會使毒?”馮欲寧突然想起當年暗中剿滅錦衣門時,那裏早就沒人了,錦衣門的人全都不知去向,看來這並

不是巧合,肯定是祐王做的手腳。可那時候這祐王隻有五歲,難道說那個時候她就……不可能……她怎麽也不會相信,一個五

歲的孩童就能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你終於想起來了,當年被你暗中下令剿滅的錦衣門可是本王救的。還有一件事不妨告訴你,當年楊安化名為何安,

打擂台的時候,是本王命人給她下了藥,讓她在台上出醜。你說,本王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啊?”在她驚訝的張開嘴的一

瞬間,我把剛才倒出的那粒東西彈入她的嘴巴。
  此藥入口即化,她被我的藥丸嗆得直咳,感到口中有異物時,本想吐出來,卻發現再也吐不出什麽東西。
  “你給我吃了什麽?”她驚恐的看向我,那張木乃伊的臉變得扭曲,因為她終於感覺到死亡的恐懼。
  “沒什麽,隻不過是讓你全身腐爛,還保持清醒的毒藥,是本王專門為馮大人配置的,世上獨一無二的毒。”這種藥我

早就想找人試試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時間,是我在無聊的時候配出來的,很惡毒的毒藥,讓人的身體慢慢腐爛,發出惡臭

,還不覺得疼痛,一直保持著清醒,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一天的腐爛,直至死亡。
  當時我隻覺得好玩,配藥是我的樂趣之一,所以很多毒藥我都配完放一邊,很少有興趣去專研解藥,除非我覺得這毒

藥太激進霸道才會配置相應的解藥,像這種慢性死亡的毒藥,一般我都懶得配出解藥,因為現配都來得及。
  “你……你……,堂堂研國的祐王,竟使出這種卑鄙的手段,你不配做皇族的一員。”她指著我的手直顫,恐懼著自己所中

之毒。
  “馮欲寧,本王不妨告訴你,這些年本王根本就不在皇宮,做不做皇族本王根本就不在乎,若不是母皇急招本王回宮

,你現在根本就見不到本王。”我冷冷的看著她,提起母皇,我心中的恨越擴越大。“你想用清君側來誣蔑本王謀朝篡位,

也該查清楚本王到底有沒有這個心。”
  這時的柯梁一直看著我,聽完我說的這些話,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蒼白如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
  “祐王真的沒有篡位之心嗎?”柯梁艱難的從嘴裏擠出這句話,若祐王真的無心,那她不是好心做了壞事,反而幫了真

正的反賊。
  “若她有心,皇上早就廢了太女了。”這聲音是從外麵傳進來的,話音剛落,隻見一群拿著火把的士兵將士,跟在顧丞

相,陳將軍、安太傅還有成總管的身後,緩緩的走進來。那群士兵訓練有素的把我們整個圍了個嚴實。
  “大勢已去,大勢已去啊。”馮欲寧終於想開了,慘然的笑了笑,卻不失風度,慢慢的轉向來人,傲然的看著眾人,好

似她才是整個事件的英雌。
  “娘……”馮述見到母親這樣,就知道她也難逃一死了。她抓住馮欲寧的衣服,想求娘想想辦法,她還不想死,她還這麽

年輕,怎麽能這樣死掉,她還沒享受到那個剛剛抓來的小美人。“我們……”
  “述兒,祐王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的女兒如此,兒子也如此。我養的女兒雖然狠辣,卻智謀不夠,成事不足,敗事

有餘,還不如死去的逸兒。”她要比想像中的冷靜許多,我反而希望她瘋狂。“顧丞相,若本官猜得沒錯,皇上本就想讓祐

王當皇帝吧?不然她為何隻詔了祐王回宮?”
  “馮欲寧,你不要再做垂死掙紮了。”我打斷她的話,“皇姐為什麽沒有及時回宮,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你放心,本王

派去保護皇姐的人,可比這裏的人強上百倍,你那些殺手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等著跟你要賬呢。”這時候的我,頭有些昏

沉沉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嗅覺,讓我感到惡心。
  “主子……”突然一個渾身沾滿血液的人,閃到我身邊,暗衛們差點對她出手,但看到來人的麵具時,便讓開了路。
  “你怎麽過來了?嫣兒呢?”見無逸單獨回來,是不是嫣兒那邊出什麽事情了?
  “主子放心,小皇子沒事,隻是受小皇子之命過來打探情況。”說著話時,她看了圈中的馮欲寧一眼,有些哀戚。
  “顧丞相,把這些人抓起來吧,皇姐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我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從宮門口進來了一群人,我恍惚的看

到那群墨綠色衣裝的中間,夾雜著幾個其它顏色的身影,為首的是穿著錦袍黑邊白襯,淡黃色衣服的人。隻見那人迅速的

來到我們這裏,當陳將軍的手下把馮欲寧的餘黨都抓住後,她來到了我的麵前。
  “祐兒……”來人正是我要等的皇姐,這麽快她就趕回來了嗎?還沒有到七個時辰啊。
  太女看著一身白衣的妹妹,身上沾著幾處血跡,一臉的冷然,憔悴的麵容,唇色發白,她散著頭發,沒有梳成髻,長

發在披在身後,一縷青絲纏繞胸前。她的雙眸淡淡的看著自己,和自己的眼神相對時,卻愧疚的低下了頭。
  “皇姐……,母皇死了……”在聽到她簡單的說明時,她沒有注意到她所說的內容,而是感到她一身蒼涼的氣息覺得心痛。
  “祐兒……”皇姐再次喚著我的名字,我看向這個長得跟憐姐姐一模一樣的皇姐,她眼中有著心疼,有著憐惜。
  “父後也死了……”她伸出手,想要碰觸我,我後退一步,躲開她的碰觸。“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我怕她怪我

,我怕她生氣,我沒能保護住母皇和父後的性命,皇姐也沒能見到他們的最後一麵。“他們就死在我麵前,我隻能眼睜睜

的看著他們就這樣離開我……”我伸出手,看著這雙已經沾滿鮮血的手,它救過多少人的性命,卻保不住母皇的性命,挽回

不了父後的決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最親的兩個人,在我眼前消逝。
  “祐兒,不是你的錯……”在她不在的這段期間,祐兒都經曆了什麽?什麽是‘他們就死在我麵前’?難道說母皇和父後都

死在她麵前嗎?天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母皇和父後怎麽會死?
  “不是,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嗎?如果不是我的參與,母皇的計劃不會有瑕疵,如果不是我的介入,母皇不會被殺

死。“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母皇不會死的!”我再次退開皇姐伸出來的手,我終於承認了母皇的死,淚,傾然而下,一滴

帶著溫度的水滴到我的手上,心好冷,我以為我很強,卻保不住我在乎的人。“……皇姐……”你不要罵我,不要責怪我,我知

道錯了……
  “……祐兒……”看著祐兒又再次退開自己的手,那哭泣哀傷,害怕的小臉,讓她的聲音哽咽了。她是在害怕自己會責怪於

她嗎?在自己不再的期間,在她身在皇宮的期間,母皇和父後死了。
  “所有人……聽候太女吩咐……”我終於哭了出來,解放出了心中的壓抑,同時我也感到這幾天的負荷全都在這一瞬間爆發

,急忙留下這一句,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祐兒!”
  “主子!”
  “祐王!”
  

作者有話要說:皇姐回來了,這章完了。
二皇女怎麽處置?是死還是活?




虛無承諾

  祐元殿中,太醫們都跪在屋外,心中埋怨著屋中之人為何還不醒來。都已經兩天了,床上那位比她們這些老骨頭要硬

朗得多,可就是昏迷不醒。她們這幫太醫也是束手無策,隻能跟太女殿下實話實說。
  “祐王殿下是操勞過度,又因睡眠不足,再加上幾天沒吃多少東西,又……又因哀傷過度,心中鬱結,才導致這種長睡

不醒的現象,隻要休息夠了,祐王自會醒來。”
  太女聽後,緊皺眉頭不發一言,死死的盯著她們,她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還好有樸首院在,她的一句話讓太女滿

身的殺氣退了一半。
  “啟奏太女,祐王是見您回來了,才放心休息的,您就讓她好好睡吧。”樸太醫看了一眼床上的祐王,心中有些酸楚。

在她們進來的時候,剛好聽見祐王身邊的隨從講述這幾天的事情經過,讓她更加佩服和心疼這位祐王。
  當時太女聽到祐兒這些天根本就沒合眼,一直守著母皇和父後的靈位時,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下來。她曾經承諾過

,不再讓祐兒出任何意外,可現在算什麽?如果不是祐兒派出兩百多名護衛來保護自己,自己早就跟母皇父後團聚去了,

哪還有命再見到祐兒?
  剛趕到皇宮時,看到她站在滿地的屍體旁,惡狠狠的盯著被抓的馮欲寧,那眼神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但在看到自己時

,她卸掉了一身的淩厲狠絕,害怕的看著自己,哀傷的眼神逃離自己。她看著她的手,跟自己道歉,說都是她的錯,她沒

有保護好母皇……這樣的她讓人心疼。
  她的妹妹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她以為自己可以建造一個這樣的環境給予祐兒,可是她錯了,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強

大,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保護別人了。
  “祐兒,為什麽還不醒來?”已經兩天了,一有空她就會過來看她,卻隻能看到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她已經把所有的

政事處理得差不多了,隻等著祐兒醒來,給母皇父後下葬,還有自己將登基的事情,這些儀式都少不了祐兒。而且她看了

遺詔,母皇讓她留住祐兒,不能再讓祐兒離開,母皇要祐兒來輔佐自己。這是她多年以前的願望,一直都希望能有個信任

的人來輔佐自己,和她一起商量國家大事,隻是祐兒真的願意留下嗎?她不想強迫祐兒,不管祐兒做什麽,隻要開心就好


  
  血,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色,我不要站在這裏,不管我跑向哪裏,都是血紅血紅的顏色,好刺眼,好難受,這種血腥的

味道,讓我惡心。
  母皇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二皇姐刺死母皇的那一幕又在我眼前呈現,是我最不想回憶起的鏡頭,現在又在我的眼前

上演一次,我仍是無力阻止。我是多麽想忘記這一幕,可是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母皇的死,是我的疏忽造成的,如果

不是我輕易相信母皇的話,如果我早做防備,如果我不相信後宮有真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是我的錯。
  衝上前去,母皇已經不見了,四周還是一片血紅。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是那個可惡的馮欲寧,她竟然對著我得意的

笑,我好恨,恨她奪走了我兩個至親的性命,我要殺了她。頭腦想著身體就這樣行動了,我俯身向她衝去,一掌擊向她的

麵門,而她卻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馮欲寧,你給我出來!”我盛怒難卻,四處尋找,“你殺了我母皇,害死了我父後,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我撕心裂肺的喊著,充斥著內心的痛苦,我好不容易得來的父母,卻在一夕之間失去。隻因得到過才知道失去的痛苦,我

好不容易才得到過,卻又突然失去,讓我痛恨起自己,痛恨那些為自己利益傷害他人的人。因為我也是那種人,為了自己

的利益,選擇去傷害別人的人。
  瞬間,一切都轉換成‘無’,沒有了血紅的顏色,一切都變成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沒有人,沒有東西,沒有讓

人傷心的事情,隻有我孤單一人。我慢慢的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腿,坐在地上,像個無主的小孩,默默的哭泣,心好痛,

我想母皇和父後,想他們陪在我身邊,不想讓他們就這樣離開。他們給我的溫暖,是我上輩子和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我

與他們之間存在著血緣,是我最想擁有的,現在都已經失去了。
  淚染濕了我的枕頭,我在淚水中蘇醒,看到的是同樣淚流滿麵的菱荷,他的雙眼像桃核一樣紅腫,臉上還掛著未幹的

淚水。
  “菱荷,你主子我還沒死呢,你哭個什麽喪啊。”這一句話驚動了整個屋子裏的人,她們全都圍了上來。
  我抬眼一看,真是不得了,好家夥,全都來了,一個不差。
  “主子!”她們驚喜的看著我,我揉了揉睡迷蒙了的眼睛,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青梨,皇姐回來了嗎?”青梨越加水靈了,跟個大白梨一樣,就是有些曬黑了,不過更顯英武。
  “回主子,太女殿下正在跟丞相商討登基的事宜。”我看了一眼她,她竟然還叫我‘主子’,是不是應該改口了?我微微

蹙眉,心中雖覺不對,卻懶得開口。
  “菱荷,我餓了,有吃的嗎?”我捂捂肚子,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長時間,竟會這麽餓。“我睡了多長時間?”見我準

備下地,菱荷立刻拿起鞋,放到我腳下。
  “主子,您都睡了兩天兩夜了,若再不醒,估計太女殿下真要殺人了。”周琦媚笑著,眼中甚是皎潔,這雙丹鳳眼非把

人的心魂勾出來不可。
  皇姐要登基了呀,那我的歸宿是留是走呢?我答應母皇幫皇姐統一大陸,可對於政事,我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不願

涉及太深。
  無逸看著自己的主子坐在床上沉默不語,眼神黯然,好像在沉思著什麽。其她人相視看看,誰都沒有打擾的意思。
  “母皇父後何時下葬?皇姐何時登基?馮欲寧一家如何處置?宮中是否解禁?福妃可安分?炎佐如何處置了?嫣兒呢

?孫皓她們可放出來了?禁軍可要大換血,皇姐可做了?那……”我一口氣問出了這麽多問題,弄得她們不知該怎麽回答。
  “主子,您先吃些東西再操心吧。”菱荷早就吩咐,讓人把一些清粥熱著,等著我隨時醒來隨時吃。
  “主子,這樣可不像您。”孟喜一反常態的看著我,她身邊站著王靖,也是一臉的擔憂。
  “是啊,現在的您可不像那個愛玩,愛整人,喜歡給人下毒的主子。”王靖附和著孟喜說道。
  聽了她們兩的話,我微微一愣。是啊,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患得患失,自怨自艾,一點都不瀟灑。前世在知道自己死

亡的那一刻,我並沒有任何怨言,隻是平淡的接受,現在為何會如此失常?這裏的羈絆對我來說越來越深,甚於現代,看

來我不再算是現代人了,我已經被這個世界的炎祐同化了。怪不得研國的祖先會被這裏的文化同化,從男尊女卑的世界而

來,變成了女尊男卑,這樣他們都能接受,那麽我個人的人生觀、價值觀相比來說又算得了什麽呢?
  “嗬嗬。”我輕笑了一聲,端起菱荷遞過來的粥,慢慢的品嚐起來。
  果然還是沒味道,我這味覺什麽時候才能好啊?喝了幾口,覺得索然無味,便放下了手,可憐兮兮的看向青梨,想起

當初青梨端來的水果,甘甜可口,不行了,饞死我了。
  “主子,我去通知太女殿下您已經醒了。”見我這樣看著她,她好像先預見了什麽似的,想盡快逃走。
  “慢著,讓別人去就好,我有事情吩咐你。”看著她的反應,我覺得有些好笑,她對我的認識還停留在五歲的時候,雖

說性格沒怎麽變,但喜好變了不少,已經很少整人了,最多設計人。
  她看我笑她,臉微微紅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過來,因為我正色的看著她們。
  “青梨,暗衛現在由你接手,選出你認為能力較強的四人,記住是四個人。把暗衛分成四組,一組是專門負責查探,

收集信息的,叫做‘探’。第二組是專門負責守護的,起名為‘守’。第三組負責培育,起名‘啟’,最後一組……”我看了看旁

邊的林景和紅杏,他們兩個好像都挺精神,不過林景的臉色略微慘白了些,憑我多年行醫的經驗他肯定是受傷了。“最後

一組負責暗殺,名為‘煞’。由你選出來的四人,擔任這四組的頭領。那四人須聽皇姐吩咐。”他們聽到最後一組時,全都

驚詫的看著我。我隻當沒看見,端起碗又喝了兩口,還真是跟白麵粥一個味,什麽味道都沒有。
  “主子,皇上、皇後明天下葬,按照傳統,先皇下葬的當天,就是新皇登基的那天。”周琦聽到我如此安排暗衛,立刻

明白了我的想法,回答了我剛才的那堆問題。“至於馮欲寧一家已經被太女殿下判處死刑,男子充官妓。宮中已解禁,得

知福妃曾對皇上下毒,被殿下軟禁在寢殿,二皇女仍在天牢之中,殿下想跟您商量一下,再定二皇女的死活。小皇子有春

桃嬤嬤照顧著,您不用擔心。這宮裏不止禁軍要大換血,所有宮女、小侍都要大換血。主子就放心吧,這些殿下都已經做

過了,您隻管做您想做的事。”
  我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不愧能在皇姐身邊做事,我看人的眼光確實不錯,她果然是個相才。
  “青梨,剛才說的都記住了嗎?若記住了,就去找你師傅交代一下。讓韓若讓出暗衛頭領的位置。”我看向林景,“把

我給你的令牌給她。”那個暗衛的令牌是首領專用的,怪不得青梨會識破林景不是暗衛的人,諒暗衛有再大的膽也不敢盜

用首領的令牌。
  “是。”林景從懷中掏出令牌,遞給青梨,她接過後,便告辭離去。
  “周琦,她是無逸,是我的人,也是馮欲寧的三女兒馮逸。我特赦了她跟她父親、弟弟無罪,寄住在李紅家,不知道

成總管有沒有跟皇姐說?”我指了指還帶著麵具的無逸,對周琦說著。
  “說了,丞相還說皇上已經下旨允了,殿下雖有些不高興,但她一直跟在您身邊,便也不追究了。”周琦看了一眼無逸

,點了點頭說道。
  “既已如此,無逸,你可以把麵具扔了,不用再帶著這古怪的麵具了,不然以後沒有男子敢嫁你,怕你是個‘無鹽女’

,可別賴上我。”調侃了一下無逸,便轉向著孟喜和王靖說道,“你們可以打包一下滾回冒屯山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說著的時候,還向她們一揮手,很像把她們丟掉的樣子。
  “主子,您也太無情了,用完就扔啊?”孟喜哭喪個臉,不平道。
  “哼,不然養你們幹嘛的?回去好好安葬五兒、小貓、毛二。”我輕輕歎了口氣,在聽到我說出那三個死去的姐妹後,

她們兩個變得沉默,孟喜裝出哭喪的臉慢慢變成真的。
  “主子,我們的人已經撤出皇宮了,喜姐早就想到您不會讓我們參與宮廷之事,已讓姐妹們把……她們的屍體運回冒屯

山了。”提起死去的三個姐妹,王靖的聲音有些哽咽,不像我的那麽沒心沒肺,語氣輕快。
  “哦?孟喜,看不出你還挺了解我的嘛。”我不想繼續哀傷,隻能強作歡笑。
  “主子,我從八歲就開始跟著您了,好歹也知道些您的脾性,這點猜測還是推斷得出來的。”孟喜沒有因我的故意輕挑

而回擊,反而更加嚴肅起來。
  “回去好好操練冒屯山的兄弟姐妹,以後你們就是我祐王的親衛兵。”看到她們這樣子,我也輕挑不起來了。聽我說完

,她們猛然抬頭對上我的眼神,見我沒有一絲玩笑的樣子,輕輕勾起嘴角答道:“是!”
  “主子,這不合規矩。”李青這虎頭虎腦的小妮子,立刻出言反對,遭到孟喜和王靖兩人的怒視,嚇得她縮了縮脖子。
  “李青,你是以什麽身份質疑本王?”我露出一抹邪笑,調侃的語氣讓李青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因為我用了‘本王’,而

不是用‘我’。
  “請殿下恕罪。”李紅見我用‘本王’跟李青說話,她拉著李青跪在了地上,“舍妹無知,冒犯了殿下,請殿下恕罪。”
  “……”我沒有理她們,任她們跪著,不就是開開玩笑嗎?她認真個什麽勁。“孟喜,王靖,你們先回冒屯山吧,我會跟

皇姐討張聖旨,讓你們風風光光的進皇城。”
  “主子,您真的沒問題嗎?”王靖皺了皺眉頭,她們不習慣我在她們麵前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勢,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還

跪在地上的李紅李青兩姐妹。
  “主子,我們這就告辭了。”孟喜攔住王靖,拉著她告退了,王靖雖不解,可也隻能乖乖的跟著孟喜離開,之後孟喜會

解釋給她聽吧。
  “你們起來吧。”我低頭看了看李家姐妹,“你們以後記住了,我現在是祐王,不再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跟本王都是皇

姐的臣子。李青,這麽多年在軍營,怎麽還如此莽撞?”我輕輕歎了口氣,自己不也是偏偏看重她的這份率直的莽撞嗎?
  “主子……”李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主子,這哪裏是十幾歲的孩子,若不是親眼看著她,感覺上自己麵對的是個

不惑之年的人。
  看到她們擔憂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耍些小聰明的孩子了,我也該背起種種的枷鎖,

在後麵推動著時代的進展了。
  “該要麵對的總要麵對,做為皇家子女,總是逃不過去的,我已經逃了這麽多年,差不多也該彌補回來了。”我輕微笑

了一下,算是安慰她們,更何況皇姐現在還需要我,直到她不再需要我的時候,就是我真正自由的時候。
  “祐兒真的是這麽想的嗎?”這時皇姐從外麵走進來,在坐的人全都起身,向她朝拜,被皇姐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

,別跪了,麻煩。”
  我很自然的欠了欠身,壓根我就沒想起身,就知道皇姐不會為難剛剛醒來的我,即使她不出聲,我也會裝作睡迷糊了

,耍賴不行禮。
  “皇姐,你來啦?”看著她這張跟憐姐姐一模一樣的臉,讓我感到十分親切,就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我既想親近,又

想逃避。
  “祐兒,你終於醒了,擔心死皇姐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昏倒,嚇死皇姐了。”想起她就那樣倒在自己麵前,幸好林景

抱住了她,自己那時還以為連她也出事了,嚇得來不及反應,明明就是自己離她最近,卻讓別人搶了先。
  “我也不知道怎的,看到皇姐後就堅持不住了,之前都不覺得累,不覺得困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很丟臉,在

那麽多人麵前昏倒,當時的樣子肯定很狼狽。
  “祐兒,你受苦了。”看著她微紅的臉,可愛的俏臉還很稚嫩,想起那時在前殿,站在一堆屍體旁,那一身的淩厲狠絕

,是自己不曾見過的,有幾分像母皇的感覺。
  “怎麽會呢?”我聽到她顫抖的聲音,抬頭一看,她滿眼的歉意,滿眼的寵愛,跟以前的憐姐姐一模一樣,一樣的眼神

,一樣的相貌。可是那時的憐姐姐卻怨恨的看著我,讓我的心墜入深穀,我討厭那種感覺,我不想再一次的嚐試,被最親

的人怨恨,所以對於這個皇姐,我始終是若即若離。明明想逃開,卻始終放不下。“皇姐,還記得您及笄那天,我說過的

話嗎?”我站起身,上前幾步,轉到她麵前。
  “記得。”她點了一下頭,那時的一句‘隻要是皇姐的東西,祐兒都會奉上。’讓她的心澎湃起來。
  “臣,炎祐,恭迎太女回宮。”我跪在她的麵前,這句話本該是我昏倒前說的,已經遲了兩天。
  “恭迎太女回宮。”其她人被我感染到,也都跪了下來。
  “祐兒,你這是幹什麽?”她想拉我起來,我拒絕了,抬起頭看向她。
  “皇姐,母皇的遺詔您可看過了?”她看著我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憂慮,是怕我會離開嗎?“臣妹會輔佐皇姐的,在皇

姐不需要臣妹以前,臣妹都會全心全意的輔佐皇姐,直到您不再需要臣妹。”但願皇姐不會像憐姐姐那樣。
  應該不會,皇姐要比憐姐姐多了一份堅毅,她不會像憐姐姐那樣逃避現實的,而且從小她就被灌輸帝王之術,她比任

何人都清楚,什麽該有,什麽不該有。
  “皇姐不會拋棄祐兒的,皇姐不會不需要祐兒,祐兒肯為皇姐留下?”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祐兒沒有選擇離開

,而是向自己表示忠誠,她是不是在做夢?
  “是,母皇希望如此。”我點了一下頭,看到皇姐眼中多了一絲暗淡,我並不是因為她而留下,誰聽到我這麽說,都會

覺得失望,而這也是我想要的。
  “祐兒若不想留,皇姐不會逼你。”祐兒始終不跟自己敞開心扉,她在怕些什麽?
  “皇姐想統一紫苑大陸,還需要臣妹,臣妹不會離開。”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觸傷她的自尊心,並不是說她沒我不行,

但有我會更快。
  其她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太女也不例外,因為我說的這句話,太女便知道我已經看過母皇的遺詔,她也

有著很多無奈,身為皇位繼承者,誰不想做曠世古今的帝王?身為姐姐的立場,卻不想妹妹為自己出生入死,她寧可自己

身先士卒。
  “祐兒,你……”她不明白,祐兒在民間所做的事情,是她自己要做的,還是母皇授意的。冒屯山的兵,祐兒派來保護自

己的人,各個都是精英,而她身後的這些人,都是從她帳下出來的,現在已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官員。確實自己要統一大陸

,還需要她的輔佐。
  “您以後就會明白。皇姐,跟您要個保證行嗎?”我被她強拉起來,我發現皇姐很高,自己一米七多的個頭竟矮了她半

頭。
  “是什麽保證?”她笑了笑,愛憐的摸了摸我的頭發,為我順了一下散在胸前的那縷青絲。
  “不管什麽時候,您都要信任臣妹。”我提出這個保證後,她微微一怔,“皇姐,不管什麽時候,就算您聽到臣妹要謀

逆,您也要信任臣妹。”我非常認真的看著她,即使知道自己的言語有些過了,但還是要說。我隻要這一個保證,要她全

心全意的信任,即使她日後容不下我,想到這個保證我也不悔了。
  “祐兒?”她不解,猜不出祐兒要做什麽。但隨後想到,如果祐兒想當皇帝的話,大可以不必派人保護她,研國唯一有

繼承權的除了她就隻有祐兒。難道祐兒想當自己的刀嗎?有這樣一個妹妹,她何其有幸?“皇姐保證,絕不背棄祐兒,永

遠相信祐兒,信任祐兒。”
  “謝皇姐。”有這個保證就夠了,即使她日後忘記,也已經不重要了。
  我緊緊抓這她的手,好像就快要失去她一樣,讓我的心一陣絞痛。她日後必會有誅我之心,但那也是以後的事了,起

碼現在她還會一如既往的寵我,這就夠了。人生中沒有不散的宴席,但在宴席散去之前,我會好好珍惜這段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俺最近是真滴真滴很忙很忙~~~




生死別離

  送走了皇姐,無逸和菱荷陪在我身邊,青梨一直都沒有回來,周琦跟李家姐妹已經回去了,天色有些暗了,我給林景

看了一下傷勢,讓紅杏領他回去休息,錫盟的人隻留下幾個,剩下的都已回總部。
  皇姐迷迷糊糊的對我許下承諾,可我在意的並不是那個飄渺的承諾,而是真正的信任,皇姐是真的很信任我。她允許

我的任性,我的胡鬧,這已經是她很大的寬限了。她是未來的皇帝,縱容我安排暗衛的事情,她不過問,對孟喜她們,她

不詢問,對林景和紅杏一幫人等,沒有采取監視,而是論功行賞後,任他們離開。這樣的信任讓我感到窩心。
  “無逸,菱荷,你們都沒有休息嗎?”我坐在桌前,喝著滲湯,是樸太醫特意吩咐禦廚準備的藥膳。對我來說跟白開水

沒什麽兩樣,就是顏色深了點。
  “我倒無所謂,倒是菱荷,一直守著主子。”無逸看了一眼菱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主子的心思,已經超出了普

通小侍該有的關心。
  “主子,菱荷不累。”菱荷急忙解釋,他想一直待在她身邊,也隻有在她昏迷的時候,她才會老老實實的任他看護,也

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滿足。
  “你們都去休息吧,現在已經沒事了,皇姐也已經回來了,一切都已告一段落,我準你們一晚的假。無逸、菱荷,你

們去李紅家看你們的親人吧,等皇姐登基後,我便開始為菱花治腿。”他們看著我,有著激動,有著不舍,兩人一下子都

不說話了。“怎麽了?放你們假都不樂意?”他們兩人真的很有意思,無逸已經摘下了麵具,姣好的麵容有一絲感謝,又有

一種複雜的情感,使表情看起來很別扭。而菱荷在聽到我會為菱花治腿後,激動不已,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終於

可以重新站起來了。“還不給我謝恩嗎?”我一挑眉,嘴角勾出些許調侃的意味。
  “謝主子。”經我提醒,兩人同時跪地謝恩,聲音都有著微顫。
  “快走吧,宮門就快關了。”我站起身,扶起他們兩個,把他們推向門口。
  “主子,您一個人……”菱荷不放心,因為他知道,現在我身邊沒有其他人伺候。
  “沒關係,有青梨在,那丫頭到現在都不改口,還叫我‘主子’,一會我可會好好教育她的。”我打消菱荷的惦念,讓他

們趕緊走人。“無逸,你要關照著菱荷。”
  “是,主子放心。”無逸對著眼前的主子深深的鞠了個躬,她心中對這個主子,充滿了無限的感激,同時也有一股很難

分辨的感情,她是救了自己父親和弟弟,但也是下令清除自己母親的人,這種心情真的好複雜。
  看著他們都已經走遠,我來到院子當中,祐元殿,從我在這個世界醒來的那一刻,就是在祐元殿,第一次出屋子看到

的便是這個院子,在這個院子中學醫,學毒,學藝,學武。在這個院子中有著太多的回憶,同時也有著母皇和父後的記憶

,他們的心意,他們的真情,在這裏呈現過。
  我撫摸著父後曾經坐過的石凳,看著母皇曾經停留過的角落,慢慢的回憶著,這些記憶衝刺著我的內心,讓我感到無

比懷念自己的第二次童年,這個溫馨幸福的童年。
  ‘祐兒,叫聲母皇來聽聽?’我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母皇,在這個院子中,把我從假山上抱下來,非要教我說話是的情景

。那時的我還兢兢戰戰,生怕一個不小心讓人給滅了。
  現在想來,那時的我是不是錯過了許多?若那時我多陪陪她們,若我沒有離開這麽久,這一切是不是可以挽回呢?
  我輕輕歎了口氣,我一味的想著,念著,但這些都是徒勞的,時間從來都不會停下來,或是倒退,它隻會不停的前進

,走過的路,一點一點的流逝,直至消失無蹤。
  “母皇……父後……”臉上下起了雨,而天空泛著紅色的晚霞,依舊晴空萬裏。
  “小皇子,請您不要進去。”青梨攔住將要踏進祐元殿的嫣兒。
  嫣兒有些不滿的看著眼前穿著紅衣的青梨,看衣著判斷,她的品級應該是名將軍,為何會滯留皇宮內院?他記得這個

人是太女姐姐身邊的。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他並不知道青梨曾經是祐元殿中的人。
  “奴婢是主子的貼身婢女,現在主子……,還是請皇子先回吧。”她看向院中獨立站著的主子,臉上帶著微笑,卻淚流滿

麵。
  嫣兒皺了皺眉頭,他歪頭看了一眼院中的皇姐,隻這一看,他便知道,為什麽眼前的紅衣將軍不讓自己進去。皇姐在

哭,也在笑,而他也剛好聽到皇姐在低聲的喚著母皇父後。看到這樣子的皇姐,他的心好難受,祐皇姐終於解放出她內心

的哀傷,已經忍了好久了吧?因為太女姐姐沒有回來,不知生死,心中擔心著,哀傷著,卻還要操心著。
  “嗚……”他捂住自己的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驚擾到祐皇姐。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真的很難控製,這好難

,為什麽皇姐可以?她為什麽可以忍受這種心底的疼痛,忍住內心想要發泄的欲望,真的好難忍。
  青梨看著小皇子就這樣哭著跑開,抬眼繼續看著院中的主子,看著她默默的流著眼淚,心被她的淚軟化了。主子從小

到大,從沒有露出過如此哀傷的麵容,但正是這樣,突然覺得現在的主子離自己更近了,現在的她不再是那個像仙人一般

,將要遠去的一片雲了。
  
  太女走後直接回到她的寢殿,因為禦書房成為了靈堂,她隻有在自己的寢殿批閱奏折,成總管盡心的候在一旁,不時

的勸誡幾句,說一下現在的局勢。誰讓她是皇上的貼身總管呢,最了解皇上想法的非她莫屬。
  這些天的奏折都快堆成山了,而且馮裕寧失勢後,很多大臣為了明哲保身,反過來彈劾馮尚書,大部分都是說一些罪

有應得啊,自作自受啊的話,看得太女一陣怒火串起,把手裏的奏折摔在地上。
  成總管見太女如此,便知道這奏折中說的竟是些馬後炮的話,所以才惹得太女如此憤然。她上前拾起奏折,恭敬的放

回太女的桌案上,這時已經是深夜,從祐元殿回來後,太女就一直在批閱奏折,一直沒有休息,晚膳也隻敷衍的吃了幾口

,便又回來繼續批閱。
  “殿下,歇歇吧。”說著她轉身倒了杯茶給太女,想讓她消消火。
  “你說,這些人要她們有什麽用,隻會放馬後炮,之前都幹什麽去了,祐兒獨自麵對馮裕寧的時候,她們都在哪?”她

不去理會身邊一臉無奈的成總管,怒視著她剛剛撿回來的奏折。
  “被祐王堵在宮外了。”那時祐王把宮門全都關閉了,她們想進也進不來。
  “……”太女聽到這話,氣也消了一半,本就知道這些朝臣沒幾個可靠的,自己也是心疼祐兒。想到下午祐兒的舉動,總

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可為何她要這樣,自己怎麽也猜不透,想不清楚是為何。
  長歎一聲,她起身走向門口,看著星空陷入了沉思。
  忽然,一陣琴聲傳來,隱約還伴著歌唱,太女微微蹙眉,國喪期間,誰敢撫弄絲竹?
  “誰在唱歌?”那歌聲哀傷、憤慨、激憤,混在一起卻別有一番滋味兒,曲調很新鮮,不似以往的那些俗樂,陳詞濫調

,。
  “應該是祐王殿下。”成總管也聽到了,這聲音她怎麽會忘記,那一天晚上她整整聽了一夜。
  “祐兒?”太女不解,怎麽也沒想到,竟會是祐兒。
  “是的,祐王的歌……讓人心碎。”她說完,看向了禦書房的方向,祐王又在皇上皇後的靈位前唱歌了吧,那歌聲好像是

在代替她哭泣。
  “若不是本宮不信神鬼之說,還真會把它當成鬼在哭泣。”這歌聲太悲涼,好像是在訴說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聲音好

高,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首歌叫做《天下無雙》,祐王說,皇上皇後的愛是天下無雙的。”那一夜祐王唱了很多歌,每一曲過後,她都會解

釋給自己聽,其中最喜歡的是那首《菊花台》。“這首叫做《千年緣》,好像是關於江湖劍俠之類的。”她慢慢的給太女解

釋著,太女也靜靜的聽著,沒有再說一句話。最後歌聲在那首《長相思》過後陷入寂靜,整個皇宮變得冰冷不堪。
  “長相思,催斷腸。怨鳴琴,恨孤傷。”太女說出半句詞後,便進了屋,繼續奮鬥在那些奏折中。
  而成總管則默默站在門口,靜靜的回味祐王的歌,太女的詞。研國女兒流血不流淚,可這幾天她的淚不知道怎的,時

不時的就流了出來,但她卻不覺得羞恥,反而覺得能流出眼淚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早,宮中所有的妃子、皇子、侍婢、全都穿上了白衣,一身的孝服,太女身後站著的是祐王,其次是在朝的

各位大臣,而旁側跟著的是眾妃子和皇子們。
  司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總之是文言文,我一大早穿戴整齊,頭上係著白色發帶,不帶任何發飾,身上依然是那件白

色的錦衣孝服,無任何色彩混雜。
  跟在皇姐身後,靜靜的看著母皇父後被送入皇陵,身後一片的哭聲,歌姬們不知道在唱些什麽,隻知道是宮廷哀曲。
  在皇陵入口落下千斤石的那一刻,嫣兒衝到了前麵,喊著母皇、父後,皇姐抓住嫣兒,不讓他上前,身後的哭聲一波

接著一波,一浪勝過一浪,而我隻能靜靜的看著。
  人已亡,花已謝,緣已盡,死別離。已消逝的,永遠回不來。
  




饒恕寬恕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終於考完一科了,開心得不得了,更新晚一些就奉上。哈哈~~
  突然一道白影映入我的眼簾,那人畏畏縮縮的站在眾皇子之中,深怕被別人發現,可她越是躲閃,越是突顯她的存在


  皇姐拉著嫣兒,正安撫著他,因為身後的哭聲吵人,在我秒殺他們時,看見了最不應該出現的人,使我的怒火砰然而

生。
  “你為何會在這裏?”我對著那個躲閃的人大吼,她嚇得往人群之中縮。“是誰放你出來的?本王說過不許任何人見你

,也不許有人為你說情!是誰讓你站在這裏的?!”
  “祐兒。”皇姐嚴厲的聲音從我身後傳出,難道是皇姐嗎?
  “是皇姐放了她嗎?為什麽?”我不明白,她罪無可恕,為什麽皇姐會放她出來。“你為什麽放她出來?!為什麽不先

問問我?!”
  “祐兒!她畢竟是母皇的女兒,你的二姐。”她不明白祐兒為什麽如此對待炎佐,難道是因為菱花?可這也不至於讓她

氣成這樣,母皇的葬禮身為皇女,她不能不出席。
  “我沒有這樣的二姐!我研國也沒有這樣的皇女!!”皇姐不知道嗎?難道成總管沒有告訴她嗎?是了,那時成總管不

在現場,她一直以為殺死母皇的是楊安。
  “祐兒!?”她不明白,為什麽祐兒如此恨炎佐,她看著炎佐的眼神帶著殺意。
  “你給我過來!”我對著炎佐大吼,她嚇得一直向後退,看到她的樣子,怒火更深,從腰上解下蛇皮鞭,手一揮便打到

她的身上。她的胸前立時劃出一道血痕,皮開肉綻,讓人觸目驚心。
  這蛇皮鞭是小嗥淘汰下來的,當年他一直都不喜歡這條鞭子,因為它是用殺死兩隻大狼的蟒蛇皮做的。在下山後,我

就給他換了天蠶絲的皮鞭,而這條蛇皮鞭就成了我的護身兵器。
  “祐兒你做什麽?!”皇姐看到我動起手來,上前抓住我即將揮出第二鞭的手。
  “皇姐為什麽要攔著我?你知不知道母皇是誰殺死的?”我沒有回頭,一直狠狠的盯著炎佐,她被我那一鞭抽得爬不起

來,在地上打著滾。我冰冷的聲音,讓皇姐鬆開了手,她這一鬆,我的第二鞭終於落到炎佐的身上。
  “啊——!”這一鞭也不輕,抽在背後,衣服被劃開,慢慢的被血滲透。
  “祐兒!!”太女看得驚心,沒想到祐兒下手竟如此之狠。她竟然還會武功,隻知道她擅醫,卻不知她的功夫也如此之

高。
  “你親口告訴皇姐,母皇是誰殺的?”手中的皮鞭連一滴血都未沾到,我拿著它向前走了兩步,見炎佐死不開口,我的

第三鞭在我的狂怒中揮下。“說——!”
  她仍然沒有開口,隱忍著疼痛,不敢叫出一聲,身上已經被我抽了三鞭,瑟瑟發抖,不知她是害怕的發抖,還是疼痛

的發抖,應該兩樣都有吧。
  皇姐沒有再上前攔我,她有些在意我的話,朝中的大臣雖有不忍,卻沒有敢上前的,在她們心中,我的形象已經被定

位,成為亦正亦邪之人,而且我手中的權利,與皇姐平分,她們沒有這個膽子敢撥弄我的虎須。
  “不說是不是?”見她還不開口,我恨得牙癢癢,再一下就是連續三鞭,這時的炎佐已經快要挺不住了,“說——!”嗓子

都快被我喊啞了。
  整個皇陵安靜得如無人一般,哭聲,抽泣聲,不知不覺都已消失,所有的人都看著地上被抽得隻剩下半條命的二皇女

,和猶如羅刹般的祐王。隻見二皇女慢慢的爬起來,跪在地上,手使勁的撐著地,低著頭,喘著粗氣,不時的還咳嗽幾聲

,很是辛苦的樣子。
  她還是倔強得不發一言,本想再抽幾鞭,卻突然看到她的麵容,那張臉像極了母皇,讓我提著皮鞭的手開始發抖,這

鞭子怎麽也抽不下去了。
  “……是我……”見我已經停手,炎佐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讓我身後的皇姐倒吸了一口氣。
  “什麽……?”皇姐的開始發抖,她怎麽也不會相信,殺死母皇的真凶竟會是自家姐妹。本以為她們這個皇家最不會出現

弑母的可能,因為隻有三位皇女,一個不回宮,一個不成器,她們早就已經表明了立場,也隻有自己辛苦些,卻沒想到還

是沒能逃出這種皇家的悲劇。
  “皇妹……,我知道……你……恨我……,但……並不是你……我……”她想為自己辯解,自己不是存心的,她沒有這個膽呀,她不知

道自己做了什麽,自己醒來的時候,事情已成事實,已經發生過了,她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我知道,你中了實夢香。”我淡淡的說著,來到她的麵前,捧起她的臉,這張臉跟母皇好像,讓我舍不得下手,這張

臉的痛苦表情,跟母皇臨終前一模一樣。“你知不知道,我親眼看著你把匕首刺進母皇的胸膛,又把匕首狠狠的拔出,母

皇的血,濺了你、我一身。實夢香的解藥就是至親的血液,你的美夢醒了,卻要麵對這殘酷的現實。是不是很殘忍?”
  聽了祐王的話,她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麽不停的顫抖,眼前的這個人好可怕,她眼中的恨是那麽明顯,像一隻野獸一般

,想要把自己碎屍萬段。她真的比自己小三歲嗎?為什麽她會有如此淩厲的眼神,難道這就是嫡出和庶出的分別嗎?
  “為什麽……,你這麽像母皇,讓我無法下手殺你……”聽到我的敘述,在場的人都知道了真相,我放開她的臉,後退了幾

步,看著這張臉,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祐王,祐王,求您,求求您饒了佐兒吧,饒了她吧!”福妃也來了,隻要是父親,都會傾盡所有保護自己的小孩,在

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眼前的福妃便是其中之一。
  “你,殺了自己的母親,不孝。身為皇女設計自己的父妃,傷害聖上,不忠。聽從小人讒言,傷及無辜,殘害百姓,

不仁。與馮欲寧等人同流合汙,出賣自家姐妹,不義。”我指著炎佐說得越來越清淡,聽我說著,本來求情的福妃慢慢的

噤了聲。
  我回過頭,看向皇姐,她正一臉哀戚的看著我,嫣兒則一臉震驚的看著炎佐,不敢相信的眨著眼睛,淚水滑過他的臉

龐,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母皇死去的過程吧。
  “我親眼看著母皇被殺,血,都是血……”我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已經不再幹淨,染滿了鮮血,母皇的,父後的,還

有無數士兵的。“我沒能攔得住父後……”
  “祐兒,不要再自責,不是你的錯。”皇姐上前抓住我的手,我抬頭看向她,那眼中的心疼、不舍,纏繞著痛苦。“不

要這樣……”她在憐惜我。
  “顏——!”這個聲音,好熟悉的聲音,我日夜祈盼著的聲音,他怎麽會來?
  我掙開皇姐的手,轉向聲音的方向,隻見師傅帶著他來了,我最最思念的人,日思夜想念的他,我最最依戀的那份溫

暖。
  “小嗥……”我的聲音變啞了,不管我有多傷心,在這麽多人麵前都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如平常一樣,可在看到小嗥的這

一霎那,我的聲音哽咽了。“……小嗥……小嗥……”我向他走去,步伐從慢到快。
  “顏。”最後還是他先飛身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
  “……小嗥,我的父母死了……”我摟著他,在他耳邊細語,隻有這份溫暖才能安撫現在的我。
  “我知道。”因為他明白失去至親的感受
  “我好難過。”他的聲音低沉,每說一句都抨擊著我的心。
  “我明白。”他失去過,所以他知道這有多麽難受。
  “……,哇啊——”我抱著他放聲大哭起來,把臉埋在他的脖頸下,不讓任何人看到我的哭臉,我知道那一定很醜。
  我憤怒的哭,痛苦的哭,悲傷的哭,發泄的哭,使勁的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唏哩嘩啦,染濕了他的前襟,染濕了

他的臉龐。而他一直抱著我,沒有撒手。
  眾人看到突然闖入的兩人一狼,本能的上前想攔住兩人,卻沒想到他們是祐王認識的人。而祐王竟然抱著那名絕色美

男痛聲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好似要把人的心生生哭裂一般,心中慢慢升起一陣酸楚。
  “沒想到溯兒你就這樣的走了,還是被自己的女兒殺死的,真是沒想到啊。”肖慶山看著皇陵的門,上麵寫著‘聖宗皇

帝之陵’。
  “你是何人,竟直呼先皇的姓名?”成總管知道眼前之人定是祐王的熟人,而且還是武功蓋世的高人,憑她從天而降,

便可看出,此人不是普通角色,就算她很厲害,但也不能辱沒了先皇。
  “又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沒有理成總管,而是轉向了自己的徒弟。“顏顏,哭夠了沒有?你可是堂堂的祐王,

哭成這樣也不嫌丟臉。”
  “師傅……”被她一說,我暗自用衣袖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水、口水,覺得擦的差不多了,便抬起頭來,看向她。“師傅

為什麽會來?”
  “來送送你母皇。”說著她便從腰中拿出一個酒袋,打開蓋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走到皇陵門口,把酒灑到了石門上

。“溯兒,你放心的走吧,我把祐兒還給研國了,她不會讓你失望的。”
  “祐兒,她是你的師傅?”皇姐向我問道,我點了點頭。
  “皇姐,把他們交給我處理好嗎?”我指著福妃父女,皇姐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
  我一直拉著小嗥,他站在我的身旁,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對他勉強笑了一下,他伸出手為我擦掉殘餘在臉上的

淚痕,滿眼的溫柔,讓我沉淪。
  “福妃,你對母皇下毒,罪不可恕,為炎佐求情,本應是死罪。但念你對母皇癡心一片,命你終身看護皇陵,不得離

開半步。”我拉著小嗥的手,對著眾人喧道,此時跟小嗥形影不離的露濃蹭到我身邊,我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它的頭,它

很識趣的坐在我身旁。
  “……”福妃聽到我沒有殺他,有些失望,抬起頭盯著我。
  “韓若何在。”我抽泣了一下,哭的頭有些暈漲。
  “屬下在。”韓若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一身黑衣,雙眼透著紅腫,想來她也流了不少淚。
  “你護主不利,罪責當誅,念你勞苦功高,從小陪伴母皇長大,幾次救母皇於為難之中。但功過不能相抵,命你終生

監視福妃,留守皇陵,不得擅離職守。”她震驚的看著我,我曾經說過不會把福妃給她,可我這樣安排卻是變相的成全了

她。“韓若,做回一個普通人吧,母皇虧欠福妃的請你為她補上,我想母皇也會讚成我這樣安排的。”
  “謝……祐王殿下。”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炎佐……,你讓我們三姐弟成為了孤兒,你有沒有想過你最大的追求是什麽?你想得到母皇的承認,卻越做越糟,最

終做了最不該做的事情。”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我,那滿眼的痛苦不下於我,同樣身為人女,同樣身為皇女,她的痛,她的

苦,她的糾結並不比我少。“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皇女,我要剝奪你所有的權利,現在你隻是一個平民。你要用你自己

的雙手去養活自己,不能支配任何人為你做事,我會讓皇姐昭告天下,你會一無所有。我不會要你的命,因為你是我的二

姐,母皇沒有追究你的無知,她曾經跟我說過,她若對你上點心,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停頓了一下,看著她

的淚默默的流了下來,這種傷心我怎會不明白。“所以,當你懂得了世間最最平常的感情,明白了什麽才是一個普通百姓

所需求的東西,了解這世間需要一個什麽樣的社會,了解一個人生存在這個世上,需要什麽,缺少什麽,想得到什麽的時

候,我會讓你回來與你父親團聚。”
  這下不隻是炎佐在看著我,整個皇陵之中,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皇姐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我回過頭看她,她欣

慰的看著我,我鬆開小嗥,與皇姐擁抱了一下,對她笑了笑。
  “炎佐,你對我的處罰,可有不服?”我任由她們看著,不知道那些朝臣們又會作何感想,不過這是我們家裏的事,輪

不到別人來管。
  “沒有……”炎佐搖了搖頭,“謝,祐王不殺之恩。”
  “你不該謝我,你該謝的是母皇跟皇姐,若不是她們又一顆仁慈之心,我早就把你殺了。”若不是昨晚夢到母皇父後,

他們都不讓我追究炎佐的事,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既然我的潛意識裏想放過她,那麽就這樣做吧。
  
  “一匹白狼和一位美人……”焦讓看著站在祐王身邊的絕色美人,跟蹲在地上看似乖巧的白狼,想到那天宋大人曾經提過

的人。“宋大人,你曾經說過醫銘的身邊也有一匹白狼和一位美人吧?”
  “正是,那並不是我亂編的。”她叫做宋喬,是太女的門人,科考時位列第三甲,深得太女的信任。那天在朝上跟同僚

串通,輔助顧丞相演一出戲的,就隨便抓了民間盛傳的俠醫來做場,卻沒想到她口中的醫銘竟跟祐王有著類似。
  “宋大人,你是不是記糊塗了,你是不是聽殿下說過祐王的事,你說的明明就是祐王,你看她身邊的絕色、白狼,跟

你說得完全吻合,就是人名不對。”焦讓不依不饒,她知道那天是在做戲,一直認為她說的都是編的,但沒想到卻是以祐

王做原型編的。
  “我說得都是從民間聽來的,確實有醫銘這個人,她的身邊也確實有一匹白狼和一位絕色,並不是我胡亂說的,而我

說的也不是祐王。”宋喬見她質疑自己,心有不甘。
  “行了,行了,你看看,這世間絕色哪一個能跟祐王身邊的這個比?今天我算是開眼界了,這祐王本就是個美人了,

而她身邊這個真是罕見啊。”焦讓不住的搖著頭,欣賞著眼前的絕色,不禁感歎。
  “焦將軍,我並不是信口雌黃的,江湖上確實有醫銘這個人,頗受百姓愛戴,很多人都受過她的恩惠,若我騙你……”宋

喬不幹了,這位將軍是認死她在瞎說。
  “行了,你們都別吵了。”周琦可不想再聽她們在自己耳邊爭吵,出聲阻止,“祐王便是醫銘,這些年來,祐王一直都

不在宮中,而她身邊的白狼還是在這皇宮之中出生的呢。”
  “周琦,你說得是真的假的?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不太可能吧?”焦讓大驚小怪的驚叫,惹得周圍的人側目。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而且不瞞你們,我就是祐王在民間收留的,若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顧丞相,當年要不是顧丞相

勸我跟在祐王身邊,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回憶起當初的自己,活得一板一眼,生活在母親給自己製定的框架之中,若不

是遇到了祐王,她不會改變這麽多,也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裏。
  “顧丞相?”宋喬有些不信,周琦不是顧丞相引薦給太女的嗎?
  “是真的,那時我還隻是個巡撫。祐王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皇宮了。”在周圍的近臣不禁驚呼出聲。
  “祐王五歲就出宮了,那麽祐王從小就不是傻子嘍?”陳老將軍雖然驚訝,卻是經曆過大世麵的人,表情甚是嚴肅。
  “是啊,那時的祐王就做了很多讓人驚駭的事情。”要不然皇上也不會有心讓她當皇帝。
  她們都不禁看向遠處的祐王,她正跟太女說著什麽,不一會太女下令回宮,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皇陵,回到皇宮開始

舉行登基大典。
  




即將及笄(1)

  皇姐登基已經有一個月了,我賴在自己的祐元殿,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小嗥一直都陪在我身邊,讓我感到無比的幸福

。而我這一個月中,都在給菱花治腿,在皇城淩霄門所屬的藥鋪行醫,每天下午隻坐診兩個時辰,之後我就帶著小嗥、露

濃在皇城中亂逛。
  因為小嗥的絕世容貌,由於露濃的威武凶刹,也因本小姐身為女子卻長了一張比男子還要精致的臉。這些原因加起來

,就成了路上行人的焦點。
  “看,他們又出來了,每天都明目張膽的出來逛,也不怕被人搶回家去當侍夫。”一旁不知情的路人對著路中間任人瞻

仰的兩人一狼議論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們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她身旁的一人,有些得意的挑眉,正想說道,就被別人搶了去。
  “怎麽?你不知道啊?”另一旁的人對著第一個說話的人說道,“那個女孩子就是傳說中的醫銘,身邊帶著一位絕色、

一匹白狼,形影不離。誰敢搶,誰就是不想活了?”
  “不會吧?看她的樣子還沒有及笄,她就是醫銘?”不知情的那人不可思議的看向中間二人一狼。
  “正所謂英雌出少年,人不可貌相。”第二個插話的人說著,還不住的搖頭晃腦,發表自己的感慨。
  “顏,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你不是向來都很低調嗎?”小嗥偷偷在我耳邊說道。
  “低調?哼,再過一個月想低調都難。一個月後就是我的及笄大典,搬出皇宮時,必須在皇城中‘遊街示眾’,到時候

他們的議論聲會更大。”我是故意的,身為祐王要有一個好名聲,醫銘在江湖上的名聲鵲造,如果搖身一變成為祐王的話

,會更容易收攏人心。
  “再也不回淩霄山了嗎?”他有些失落,他不喜歡這種吵鬧的城鎮,不過隻要她在哪,他就會跟去哪,即使再不喜歡,

隻要有她在身邊他就會覺得安心。
  “不,我們還會回去的。”我知道他的喜好,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出身是無法選擇的,隻能讓他先忍忍吧。
  “真的嗎?”好像有了一點希望,他祈盼的看著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聽我說完,他高興的抱住我,開心的眯起了眼睛。我聽到周圍吸氣的聲音,嘴角不禁上揚,被

我家小嗥的傾城一笑迷倒了吧。
  “我就知道顏最好了。”他的笑太有魅力,使得那些定力差的圍觀者昏倒了過去。
  “小嗥一直陪著我好不好,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生活在這裏,為了我的家業,也為了我的姐姐。”我擁住小嗥,心裏

有些不忍,總覺得委屈了他跟露濃。
  “我不要再離開顏了,不管顏在哪裏,我都會跟去哪。隻要顏不丟下我,不要在丟下我。”他說得好可憐,不過我確實

有些虧欠他,不知道以後我們會如何。
  “不會了,以後你都別想逃出我的糾纏。”算是承諾吧,我不想再和他分開了。
  “糾纏?應該是我糾纏你才對吧。”他自嘲的笑了笑,這些年他都生活在現世,他不是一出生就生活在聖山的,世間的

東西多少他還是懂一些的。
  “不,是我們互相糾纏。”擁住他的手又緊了一份,深深的凝視著他,他也一樣的凝望回來,沉溺在他的眼神中,讓我

忘記了這裏還是大街上。
  “嗚——”露濃在抗議了,‘你們不要把我忘記了!’
  “嗬嗬,我們的露濃吃醋了。”我鬆開小嗥,拍了拍露濃的頭,“吃醋多酸啊,走,我們去吃肉,我們讓李紅家破產。”
  不理會兩旁還處於呆泄狀態的百姓,迅速離開了大街,帶著小嗥和露濃來到了李紅家。這幾天我一直造訪她家,自從

我在小青麵前自稱‘本王’後,她就不敢再在我麵前大大咧咧的了,好像是被李紅教訓了,一見到我就拘謹起來,一副不知

道該站在哪裏,非常局促的樣子。
  “呦吼,各位我又來打擾了。”摟著美人,前腳剛踏進李府,我就大聲的向裏麵喊道。
  第一個出來迎接我們的是小初,前些天她跟衛辛一起回來,因為她們二人的功夫跟師傅、小嗥實在差太多,就連露濃

也比她們強上許多,所以不得不把她們落下。
  “我說主子,都已經一個月了,你來就來唄,每次來都非得大呼小叫的嗎?”她跟著衛辛進皇城後才知道,原來她跟隨

的主子竟然是研國唯一的親王,也是新皇最信任的人,這是她從錫盟同伴那裏聽說的,沒想到所有錫盟的人都被主子派去

保護新皇,主子還真是下了血本。
  “小初!你怎麽能跟主子這麽說話。”菱花坐在輪椅上,被菱荷推著,陸陸續續的人從裏麵出來。
  “小花,最近怎麽樣?傷口差不多都愈合了吧?”看到她精神不錯,再看看她的腿,差不多可以複健了吧。
  “嗯,已經不怎麽疼了。”菱花恭敬的回答道,嘴角不禁微微的笑起來。
  “那就好,再過一個月鞏固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下地了。”我來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脈象,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
  “真的嗎?”菱花有些興奮,收回手後,看著自己的腿傻傻的笑著。
  “真的,你不用心急,這些日子你不也感覺到了嗎?”這時露濃好像還很吃味,上前來蹭我的手。“好了,好了露濃,

一會就陪你玩,你怎麽這麽小氣。”我伏下身使勁揉虐它的頭。
  “……”沒想到主子已經猜到自己私下裏試過了。
  “小初,看你這麽無聊,給你個活。”看她閑的,都敢跟我撐口舌之快了。
  “什麽,是什麽?主子盡管說。”她早就閑得不耐煩了,就等著主子吩咐事情呢,每次主子來都隻是看看,什麽都沒吩

咐,終於讓她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任務。
  “給我招一批人,身世要查清楚後錄用。”我說完後,他們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想做什麽用。
  “招一批?那大概多少人?”小初眨眨眼,一直都是一副開心的笑容。
  “不用太多,夠我祐王府用的就行。”我從懷裏拿出王府的地址遞給她。“你先去看看吧,那王府我還沒去過呢,你看

要用多少人就招多少人。那是母皇在世的時候為我準備的,應該是按照我的喜好建造的吧。”
  “顏。”是因為我提到母皇時,失落的神色嗎?
  “放心,我沒事,不用擔心。”我勉強笑了一下。“一個月後我就及笄了,會從皇宮搬到祐王府。”
  “主子,您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小初一副哀怨的表情,本以為自己能分配到更好的活,比如主子身邊的侍衛啦?就算

是暗衛也行啊?沒想到,沒想到主子竟然讓自己當管家。
  “怎麽會呢,我祐王府的管家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我使勁拍了拍她的肩膀,賊賊的笑著,讓一個殺手轉行當管家,確

實有些難度。
  “嘁,就知道會這樣。”她撇撇嘴,早就料到自己會被廢物利用,不過誰讓自己攤上了這位主呢。
  “咦?真的這麽不情願?你既然這麽不願意,就交給……”看她如此不屑,想把這事交給菱荷的,沒想到她立刻說道。
  “誰說我不願意了,主子放心,就交給我吧,一定給您辦利索了。”笑話,好不容易等來的任務,怎麽能輕易送給別人


  “嗬嗬,那我就放心了。”都在我意料之中,這孩子相當好強呢。我正眯著眼睛,壞壞的笑著,心裏想著‘這孩子真好

騙’時,小嗥無奈的搖了搖頭。
  “顏,你真壞。”他低聲的在我耳邊說著,我意外的看向他,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小嗥。
  “嗬嗬,很好玩不是嗎?”他懂得的遠遠超出我想像的,自從把他帶在身邊,他第一次跟自己說話起,我就猜到一點,

他其實會說話,隻是一直跟狼生活在一起,漸漸的就不太說了。而且他還會自己穿衣,對那麽複雜的古代服飾,我都不會

,而他竟能自己穿好了,當時我雖然吃驚,卻從沒問過。
  “嗯。”他微微笑著,走過來一隻手摟住我的腰,下顎抵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輕輕握住我的左手。
  對於他的親昵我早已習慣,可有的時候我總該覺他很像我前世交的幾個男朋友那樣,霸道的擁著我的身體,對外宣稱

他的所有權。對於小嗥這個樣子,在這個世界會被稱為‘不守夫道’吧?因為實在是太曖昧了。
  

作者有話要說:暈乎了~~這麽晚才寫完~~~嗚~~困死了~~




即將及笄(2)

  “哥,主子會迎娶狼公子為正夫吧?”看到自己的哥哥還在看著主子離去的背影,不禁出聲提醒,主子不是一般人能配

上的,哥哥的心思實在是不應該。
  其他人相視看看,誰都沒多話,那麽明顯挑釁,任誰都能明白。本以為狼公子是個不問世事,心靈純潔的美男子,一

直都倍受主子寵愛,沒想到今天他們才看清楚,這位狼公子也不是普通角色。也隻有主子背對著他,才沒發現,那張絕色

的臉上,露出的邪笑,哪裏是原來那位天仙般的人,明明就是偽裝成羊羔的妖魅。
  “看來主子以後有得受了。”小初淡淡的說著,從一開始她就不認為狼公子是個弱不禁風的人,他的心思縝密,不比主

子差,他隻是不喜歡這些複雜的東西,但並不代表他不懂這些。
  “你們說祐王殿下知不知道呢?”李青真的很好奇,祐王總是一副精明的樣子,她心愛之人也是裝傻的主,那她了不了

解呢?
  “主子知道。”菱荷跟菱花同時說道,沒想到他們兄妹會同時說出同一句話,就連他們自己都有些詫異。他們相視笑了

笑,菱花繼續說道:“其實主子是個很懶的人,她不喜歡跟笨人交往,所以你們看到她身邊的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狼公子從小就跟在主子身邊,他的一舉一動主子是最了解的。”菱荷接著菱花的話說道,想起這些天他們在宮中的互

動,他們是那樣的了解對方,微微皺一下眉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
  “嘿嘿,不知道祐王殿下有沒有……”李青色色的笑著,讓身後的人突然一個‘爆栗’下去,讓她閉了嘴。
  “別在這胡說八道,若被主子知道,就等著被整吧。”李青身後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姐姐李紅。
  “姐……”她相當委屈的回過頭,捂著自己的頭,難道姐姐不知道這樣很痛嗎?
  “研國的皇女跟別國皇女不同,我們研國的皇女在十八歲才準正式娶夫,及笄後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小侍,卻不會成

為侍夫,若主子非常喜歡的話,會在正式娶正夫後收房。”李紅拄著李青的肩膀,露出有些八卦的臉,一副‘我是大人,我

什麽都知道’的表情。“主子雖然與狼公子形影不離,卻不會失了分寸。”
  “還有一點,主子不喜歡柔弱的男子。”小初還是一張比什麽都開心的臉。
  他們已經習慣了小初這個樣子,雖然有的時候看到她的笑臉,會覺得很別扭,給人不協調的感覺,但她確實沒什麽惡

意,慢慢的接受了她。被她這麽一說,他們才發現,主子確實不太喜歡那些嬌滴滴的男子,特別是對那些水做的男子更是

沒轍。
  “好像真的如此呢。”李青有些恍悟,回想起來,祐王殿下確實不太喜歡接近那種男子。
  “最好的證據看我哥哥就知道了。”菱花好笑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其他人也是,弄得菱荷很不好意思。
  “簡樓還有事,先走了。”他可不喜歡被人當動物看。
  
  回到皇宮的時候,太陽差不多已經落山了,慢慢走回祐元殿。我的祐元殿,基本上沒人伺候,不是皇姐沒派給我,而

是都被我趕了回去。這一個月的生活起居,基本上都是春桃叔叔和青梨處理的,特別是青梨,隻要一下朝她就會跑來我這

裏。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讓她回去幫皇姐,她就是不動,不讓她再叫我‘主子’她也硬是不改口,對我的話她聽是聽了

,就硬是不改,拿她沒轍,也懶得再說她了。
  “青梨,拿些吃的過來。”剛一回來,就發現青梨一副不高興的臉,帶著哀怨的瞥了我幾眼便不再看我。
  正好我也懶得理她,誰讓她硬是不改口的,都已經是個將軍了,還那麽任性,站在皇帝門下,不比站在我門下好的多

嗎。
  “是。”她遵命,出去弄東西了。
  我站到池塘邊,靜靜的看著水麵,小嗥並沒有過來打擾我,他躺在院子中的睡塌上,靜靜的看著天空,露濃蹲在我身

邊,非常老實的坐著,陪著我一起看水。
  “皇上駕到——!”外麵突然傳來成總管的聲音。
  “祐兒,又在這裏悠哉悠哉的,看到你朕就覺得自己很可憐。你這麽有空為何不上朝來幫幫皇姐?”現在已經是皇帝了

的皇姐,一身的玄衣,把皇姐顯得更加威嚴。
  “皇姐?”我回過頭看她,不禁笑了起來,“皇姐就讓我再輕鬆一個月吧,等及笄後,我想歇都歇不上。”
  聽我這麽說,皇姐本來的笑臉,僵持了下來,怔怔的看著我,眉頭漸漸皺起。
  “不要皺眉,皇姐,不會有事的。”我上前撫平她的眉頭,“皇姐再辛苦一個月,再有一個月我就能去幫皇姐了。”
  “祐兒,不要勉強自己,永遠不要勉強你自己。”她舍不得我受苦,這就是做為長女的責任,永遠都要守護比自己小的

弟弟、妹妹。
  “不會的,我對自己很好的,不要勉強的應該是皇姐才對,若是累了就告訴我,我會為您分擔。”我收回自己的手,摸

上了露濃的頭,蹲下身,抱住露濃的脖子。“皇姐不要總是這樣心疼我,身為祐王,我早已有自覺。”
  她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小嗥仍然躺在睡塌上,看都不看這邊一眼,好像皇姐不曾出現一樣。
  “炎佐還沒送走嗎?”聽成總管說了,炎佐還沒有出宮,已經一個月了,祐兒為何還不處理她?
  “隻是讓她跟身邊的小侍告個別,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還有福妃那裏,總得讓他們父女再處一陣,很長時間他們都

見不到麵。”她的處境可是從天上墜到地底下,總得讓她有些適應的過程。
  “祐兒,你不是恨她嗎?”為何她會這樣安排?
  “皇姐,您知道這世間最容易變化的是什麽嗎?”我抬頭看著皇姐,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有些不明白,想了想還是回

答了我。
  “是時辰嗎?”因為她曾經聽成總管說過,祐兒曾經對她感歎時間的流逝。
  我搖了搖頭,她果然不知道,因為她一直都生活在深宮之中,不懂民間疾苦。
  “世間最容易變化的是人心。”我微微笑笑,突然發現小嗥竟然睡著了,我走過去低頭看著他,在我身邊還是那麽沒防

備。
  “這就是你讓朕下保證的原因?”她說完連自己都楞了,難道祐兒不相信自己嗎?是怕自己會對她產生忌憚?這麽想讓

她很不舒服,祐兒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我沒有及時回答皇姐,而是上前抱起小嗥,而我剛抱起他,他就醒了,緊緊的纏住我。他這樣我便不能輕鬆的抱他回

房,無奈之下,隻能摟著他坐在睡塌上。
  “皇姐,您沒有在民間生活過,對於那些百姓,他們受過的教育有限,隻能看到片麵的東西,他們覺得對的,不一定

真的是對的,他們覺得錯的,也不一定真的是錯的。”我輕輕歎口氣,“對於那個保證,我隻是想找一個心裏平衡,沒有別

的意思。皇姐可以不用在意那個保證。”
  “……”看著她抱著美人,一副享受的樣子,跟那些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女沒什麽兩樣。看她這樣,跟炎佐有幾分相似,心

裏有一股莫名的火,不知道該往哪裏發。
  “主子,……”青梨端著一盤瑩果進來,發現皇上正在這裏,微微吃驚,但很快就恢複過來,立刻跪地行禮。“臣參見皇

上。”
  “你又在這裏?”看到青梨她這股火終於有發泄的地方了,“你不是內臣,為何呆在內宮?難道說你想做內臣嗎?”
  “臣是祐王殿下的貼身婢女,在主子身邊伺候是奴婢應盡的責任。”她不卑不亢,不知道她是真的有恃無恐,還是故意

表明立場,讓皇姐徹底放棄她。
  “你——”她這氣沒撒成,反而先丟了一個屬下。
  “青梨!”我不得不出聲阻止,她這樣跟找死沒什麽兩樣。
  “是,臣知罪。”又來了,她無時無刻不在說明,我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唉。”我掙開小嗥的手,讓他獨自躺在睡塌上。“皇姐,你在生我的氣嗎?”我來到皇姐麵前,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朕……”看著祐兒的眼睛,沒有一絲雜質,清透明朗,讓她覺得祐兒並不屬於這裏,這深宮之中怎會有如此清透的眼睛


  “姐姐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妹妹會保護姐姐的。”我堅定的言語,讓她的無名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說了幾句家常,她就帶著成總管離開了,皇姐離開後,我一直盯著青梨,她到底是怎麽搞的,她的野心呢?她的夢

想呢?難道都不像實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開心,我現在的心情超不爽,不知道為什麽不爽,反正就是煩。
親們有什麽發泄的方法沒?




發配炎佐(1)

  “青梨,為何頂撞皇姐?”我出聲質問青梨,她最近實在不太像話。
  “主子,您真的不要青梨了嗎?”她跪在地上,哀怨的看著我,相當傷心的樣子。“您真的不再信任青梨了嗎?”
  “我依然很信任你,就算你不在身邊,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不是有你的夢想嗎?都已經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了,為

什麽突然放棄?我把你送給皇姐,也是想讓你充分發揮自己的實力。為什麽你非要回到我身邊呢?”
  “主子,您真的不記得了嗎?”她很失望,那時的主子雖然隻有兩歲,但也不至於忘得一幹二淨吧。
  “……?”我忘記什麽了?看了她一會,她指的是什麽?“青梨,我希望你成為一位出色的將軍,就像陳老將軍那樣。”我

上前把她從地上扶起來,是指她的夢想嗎?“我不會再離開了,你不用這樣看著我的。”我的臉上慢慢出現笑意,“你還真

是依賴我呢,嗬嗬。”
  “……”不知道她是無奈了,還是無語了,低著頭默默的不說話,被我拉起來後,愣愣的站著。
  “好了,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若是有什麽不懂,再來問我。”我轉身從睡塌上抱起小嗥,輕聲在他耳邊說道,“要睡

回屋去睡,在這裏會著涼的。”這裏的男子體重還真是輕。
  進屋後我把小嗥放到床上,露濃跟在我身後,它懂事的回到自己的窩趴著假寐。我幫小嗥蓋嗥被子剛要轉身,就被他

拽住衣角,我回過頭拉住他拽我衣服的手。
  “小嗥乖乖的睡,一會兒我就回來。”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裏,摸了摸他的額頭,像哄孩子一樣哄他。
  “你去哪?我也去。”他睜開那雙美麗的眼睛,迷色的眼神,讓我不禁吞了一下口水,真是秀色可餐啊。
  “洗澡你也跟嗎?”撫上他額頭的手,慢慢移到他的臉,再往下,碰到他的唇時,他渾身一震,我悄悄的收回了手。因

為我感到自己身上慢慢產生一股燥熱,嘴裏開始發幹,看著他誘人的紅唇,好想咬下去,嚐嚐味道。
  “如果你不介意。”他見我的手悄然撤離,伸出手勾住了我的脖頸,與我臉對臉。
  我們雖然睡在一起,卻從未□相見過,在別人眼中我們是形影不離,但我們之間卻一直保持著距離,誰也不會超出那

個界限。
  “嗥,你明知道我要去見炎佐。”他真是不乖,明明知道我要去哪裏,卻一再阻攔。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使

得他動彈不得。
  “顏……”他被我壓得氣息不順。
  “嗥,陪著我,永遠陪著我。”我把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在他耳邊喃喃細語,情意綿綿。
  “好,永遠。”他摟著我的手緊了幾分,“我隻要在你身邊。”
  “嗯,永遠在一起。”他的身上有股清香,讓我想起聖山的山、樹、水。
  “顏,早去早回。”他放開手,讓我能夠自由活動,我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後離開。
  剛走出門口,就看到青梨紅著臉,規矩的站在門外左側,深深的低著不敢抬頭。
  “不會吧,我們又沒做什麽,你害什麽羞啊?”我故意逗她,還特意低下身看她的臉,然後不住的搖頭。“哎呀呀,臉

怎麽紅成這樣,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碰過男人。算起來你已經二十多了吧?難道你……難不成那方麵有問題?趕快,讓我

看看,這種病還是早治的好。”說著我就要去探她的脈搏,她連忙後退避開我,被我說的臉更紅了。
  “主子,別玩了,我……才沒病呢。”她別扭的轉過頭,對院子裏的睡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看她這樣,我微微一挑眉,也不再逗她了,看看天色,繁星早已掛在上麵,給月亮當陪襯。
  “走吧,我們去佐鬥殿。”我的跳躍性思維,總是讓周圍的人難以適應,好在她伺候在我身邊的時間夠長,也相當有經

驗,一句話也沒問,跟在我身後。
  現在的佐鬥殿已經被禁軍重重包圍,皇姐回來後,對那些犯上的侍衛發配的發配,絞殺的絞殺,馮裕寧一家女子斬首

示眾,男子淪為官奴。與馮裕寧結黨的官員,炒家的炒家,斬的斬,發配的發配,總之都沒什麽好結果。最慘的是柯梁,

被馮裕寧騙了不說,還要接受叛亂的罪名,因為孫皓等人的求情,她被消除了官職,終生不得為官。
  “參見祐王殿下。”佐鬥殿的侍衛們看到我來後,向我施禮。
  如今這皇宮之中沒有人不識祐王,在新皇登基那天,所有人都看到為新皇奉上皇冠的祐王,那冷然的麵容,讓經曆過

那場宮闈騷亂的侍衛記憶猶然。她們不會忘記那個站在血泊之中,一身月牙色錦衣,宛如仙人臨世,卻更似羅刹的美貌少

女,那雙杏核眼像野獸般閃動著寒光,讓人心驚畏懼。
  “都起來吧。青梨,在這裏等我。”我走進佐鬥殿,讓青梨守在屋外,自己走了進去。
  “是。”她領命,中規中矩的守在外麵。
  進到屋裏後隻見一個男子撲在炎佐身上大哭,哭得傷心欲絕,而屋中除他們二人,便再也沒有其他伺候的人了。
  “你來了。”炎佐紅著眼睛看向我,眼中帶著酸楚。
  “嗯。”她懷中的男子微微回過頭,怒視著我,還在不停的抽泣。“明天你就要走了,來送送你。”
  “紅裳,去外麵等我。”她勸著懷中的男子,替他擦拭著眼淚,“乖,去外麵等我。”伸手撫過他的臉,把他被半推半勸

的送了出去,屋中隻剩下我與她二人。
  “你要極力的成長啊。”我盯著她的雙眼,她毫無畏懼的看著我,正合我意。“你……要盡你最大的努力,成為百姓們所

承認的賢人。你要痛改前非,盡你所能為民造福。發誓永遠不會背叛炎祈,當今聖上,永遠。”
  “我……永遠……不背叛……”她呆泄著雙眼,看著我的眼睛,移動不開。
  她被我催眠了,還被我加了暗示,她呆滯的麵容,還是那麽像母皇,我伸手撫上她的臉,不知不覺淚順著臉頰流下。

希望她不要讓我失望,這張跟母皇如此相像的臉,若能學到母皇半分,我也就安心了,不枉我饒她一命。
  “成為一位萬民敬仰的賢王吧。”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2)
越寫越覺得炎佐很可憐,被社會淘汰下來的殘次品啊。




發配炎佐(2)

  我站到她麵前,靜靜的看了她一會,打出一個響指。“二姐,你長得真像母皇。”
  她清醒過來,看到我的臉上掛著淚,微微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哭了起來?
  她這張臉?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臉,母皇嗎?
  “祐兒很喜歡母皇呢。”她略帶悲傷的笑起來,“原本,我也最喜歡母皇的,可是……”母皇對著自己,隻有一次次的失望

,一次次的歎息。她的心變得墜落,自暴自棄,因此捅了很多亂子。雖然更加讓母皇失望,卻時常受到母皇的注意,即使

這樣也無所謂,起碼她會看著自己。
  “二姐,你知道嗎?自從我受傷醒來,就不再癡傻。那時我遇到了師傅,她收我為徒,五歲的時離開皇宮,那年皇姐

在軍營墜馬受傷,是我跟師傅救了她。”想起當年,我微微笑了笑,那皇長子也挺可憐的。
  “原來……,那時馮昭儀被打入冷宮,又說他下毒,都是你設計的?”馮昭儀被賜死了吧。
  “不,下毒是真的,但我把毒轉給皇長子炎玉了。”我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想跟她多聊聊。
  “你……,他是我們的皇兄啊。”炎佐看著微微淺笑的祐王,她既然如此狠辣,卻沒有對自己下殺手,緊緊是發配?讓人

費解。
  “可他想殺我。”對於敵人,我從來都不會手軟,即使他是兄弟。
  “……”她果然不好得罪,幸好自己沒有直接得罪她。
  “二姐,民間不比皇宮,你不能再拿出皇家的架子,會讓人瞧不起,不要什麽事都逞強,保護好你自己。”我多少要給

她些建議,她原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在民間可吃不開。
  “你……”她這是在勸誡自己嗎?她想……
  “要活著回來。”看著她開始顫抖,還低下了頭,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為什麽?”哽咽的聲音暴露了她現在的情緒。
  “因為,你是二姐。”除了我之外,皇姐的另一個妹妹,炎佐,你是母皇選出來輔佐皇姐的人啊。從名字就知道母皇寄

予我們的希望。
  “你還認我這個二姐?”她不敢相信,她竟然還會認她,她不恨她嗎,為什麽,為什麽她會有如此廣闊的胸襟?若換成

自己,會像她一樣原諒自己嗎?
  “你,一定要活著。”她必須活著。
  “……好……”這種感覺她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一股暖流拂過心田,這就是手足之情嗎?
  當她擦幹眼淚,回過神來時,祐王已經離開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像一位智者,看透了世間繁雜,名利紛爭。自己

的路還很長,好想成為像她一樣的親王,即便趕不上她,有她一半的能力也甘心啊。
  “殿下,殿下……”紅裳見祐王走了,便回到屋中,看到她怔怔的看著祐王的背影,臉上掛著女兒不輕彈的淚水。
  “紅裳……,我是不是很無能?”聽到她這樣說,他微微一愣,“這些年我都白活了,為什麽我這麽不長進?她隻比我小

三歲呀,可她懂得的,比我多太多,多得多……”
  “不,殿下,您在紅裳心裏是最棒的。”他抱住她,淚從未在他臉上消失過。他的殿下要走了,他再也見不到她了,他

一直都愛著她啊。
  “我……要是再爭氣些……就好了……”她抱住這個唯一自願陪在她身邊的小侍,這份情,她受之有愧。
  第二日清晨,太陽微微探出頭來,宮門被一輛馬車叫開,駕出了皇宮,奔出了皇城。
  在城樓上,李紅站在最後麵,看著眼前的這群人,他們關注著那輛遠去的馬車,真是搞不明白,明明是發配,還派人

暗中保護,弄得像遊山玩水一樣。
  “祐王……”福妃一早被韓若帶到這裏,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送走,而且還派了暗衛跟著,暗中保護,他實在是感激不盡,

這樣的安排根本就不是發配,而是曆練。
  “福妃,兒女自有兒女福,總有一天她會風風光光的回來。”我看著太陽拂照大地,一切都變得明亮,就像炎佐一樣,

前途閃耀多變。
  “……”韓若像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想問我為什麽嗎?”他們都認為我不會放過炎佐,認為我會殺了她,卻沒想到我會放了她,甚至還派人暗中保護。“

可能是因為她長得很像母皇吧。”我一笑置之,隱藏了我真正的用意。
  “……謝謝您……祐王殿下。”福妃跪在地上,抽泣的身影,扶弱楊柳。
  “韓若,照顧好福妃。”我說完便轉身下了城樓。
  李紅看著祐王,靜靜的下了城樓,她變了,更加穩重了,身上那種淡淡的憂傷,明朗化了。雖然感覺很悲傷,卻讓人

很踏實,沒有那種即將離去的感覺,這樣的她才像真正活著的人,活在現實的人。
  我回到宮中,發現嫣兒也在我的寢殿中,跟小嗥閑話家常,他們不知在聊些什麽,開心的笑著。嫣兒還在他麵前比比

劃劃,很是開心的樣子。說著說著,小嗥就在院子中耍起了鞭子,嫣兒瞪著和我一樣的杏核眼,一眨不眨的看著。
  而我派給嫣兒的暗衛琨,站在院子的角落,緊盯著小嗥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欣賞。
  露濃興奮的在一旁,不停的來回晃動,有些急切,不停的踱著步子,它好想上前跟練武的人過過招啊。
  看著他們相處融洽,讓我感覺很欣慰,不經意的輕歎一聲,引來他們的側目。
  “祐皇姐,你回來啦。”嫣兒跑過來抱住我腰腿,很是興奮的樣子。
  “顏,怎麽才回來。”小嗥收勢,也走了過來。“送走了?”他收起長鞭,淡淡的問了一句。
  “嗯。”我抱起嫣兒,小嗥那麽喜歡他,是因為他有一張和我相像的臉吧。
  “屬下參見祐王。”琨在一旁施禮,我揮了一下手,用內力扶起了他,他稍稍一愣,沒想到我的功力如此深。
  “嫣兒,剛才的鞭法記住了多少?”我放下嫣兒,他開心的笑著。
  “一點點,皇姐要教我嗎?”他很期待的看著我,我微微笑笑,想了一下,這裏的男子以柔弱為主,而且他不像小嗥習

慣野外生活,不適合學小嗥的功夫。
  “嗯,教一套適合你的劍法吧。”我轉向琨,“借劍一用。”話音剛落,他就把腰中的佩劍扔給我,“謝了。”接到劍後,

慢慢抽出他的青鋒劍,在院子中漸漸拂動起身影。
  剛剛下朝的新皇炎祈,從成總管那裏知道祐兒已經把炎佐送走了,剛剛回到宮中,跟嫣兒他們都在祐元殿。
  當自己剛踏進祐元殿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祐兒竟然在舞劍,那舞姿就像是在展示她的優點,柔似柳枝,輕

如飛燕,媚惑妖嬈,輕騰纏繞,如畫中的舞者,拂袖長舞,卻不失女兒的淩然,煞氣漸漸掠起地上的落葉,院中帶著陣陣

疾風。
  若不是確定她是祐兒,是位女子,看到這樣的表演,還真會把她誤認為男子,而且還是一位絕色男子。
  這劍招看似在舞,實則招招致命,那曼舞的劍下,隱藏的殺機,讓人步步心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的劍法。

雖然自己對武學不是很精通,但多少也能看出些門道,再看看旁邊看愣的暗衛,隨自己一起來的青梨,他們都癡癡的看著

祐兒,被她所舞動的劍法吸引,眼神中從佩服到震驚,漸漸的露出冷汗。
  




及笄前後(1)

  回劍收勢,看著剛進來的幾人,我微微笑了笑。
  “如何?”我站穩後,麵向來人。
  他們毫不吝嗇的給出掌聲,我笑意漸濃,因為他們的眼光實在是太□了,□裸的讚賞,讓我有些飄飄然。其實最讓我飄

飄然的還是小嗥,他眼中的愛意更深厚了,甚至出現了□,讓我不禁有些幻想。
  “祐皇姐,這就是你要教我的劍法嗎?”嫣兒興奮的看著我,他好像很喜歡剛才我舞的這套劍法。
  “當然了,是不是很適合這個世界的男子?”我把劍還給琨。
  “這個世界?”皇姐敏感的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很適合。”小嗥肯定了我的說法,我看向他,在他眼中好像閃過什麽東西,讓我難以捕捉。
  “祐兒,你說這個世界是什麽意思?”她不會放過這種讓人費解的說法。祐兒一直都很神秘,連母皇也查不到她都做過

什麽。
  “嗯,‘這個世界’指的是‘世俗的世界’,跟我和小嗥生活在野外的生活不同,你們看小嗥就知道,他不像世俗的男子

那樣柔弱,更不會趨於女人之下。”說著我摟過小嗥,在皇姐麵前炫耀,誰讓她都已經二十多歲了,還不立正夫,也就是

現在的皇後。
  看到祐兒在自己麵前炫耀她的心上人,而且還是個絕色美男。但他的眼神她不喜歡,太過強悍,而且除了祐兒,他看

每個人的眼神都很冷,冷到能把人凍死的地步。不過聽到祐兒的解釋,雖然有些安心,卻隱隱的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可是

又找不出頭緒來,無法辨別她說的是真是假。
  “皇姐,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不忙著批奏折了?”說著的時候,我已經放開了小嗥,可他卻反手摟住我,擺弄著我

沒有梳成發髻的頭發。
  “有些事想問你,上次你在信中提到一句,可以在堤壩附近種植樹木,今天有大臣上奏,問怎樣退耕還林,總不能強

製百姓把地交出來種樹吧?”她邊說著,邊吩咐成總管把今天剛剛遞上來的奏折拿給祐兒看。
  “關於這件事,我會寫出一份詳細的策劃,皇姐可以作為參考,但不能直接發布。”我接過奏折,看了一眼,說出自己

的要求。“更不要以我的名義。”
  “為什麽?這是你提出來的,此份功勞是你應得的。”她不懂,祐兒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是她做的,卻不承認這份功勞


  “皇姐我還沒有及笄,是不能幹預朝政的,而且您是剛登基的新皇。”我似有所指,她應該能明白我的用心。
  果然隻要是皇姐,就不會讓我失望,她知道我指的是什麽意思。她深深的看著我,靜靜的不語,她越是沉默,越讓我

發毛,於是擔心的望向她。
  “祐兒,朕會永遠信任你。”她突然這麽正經的再次保證,讓我不禁笑了起來,小嗥抱著我的手,不知不覺鬆開了。
  “嗯,我知道。”我把奏折遞到成總管手裏,回頭看了一眼小嗥,他轉身向露濃身邊走去,我怎麽覺得他好像在生氣呢

?“皇姐把周琦派給我,還有工部的人也給我派一個過來,後天我就能把策劃寫好。”
  “好,回頭朕會派周琦過來。”皇姐點點頭,這時嫣兒湊了過來,走到我們兩人中間,我跟皇姐同時低頭看他,皇姐寵

溺的笑著,把他抱起來。
  “皇姐趁這段時間,把我的及笄大典籌備一下,怎麽說我都是研國唯一的親王,而且還是平亂有功的親王,皇姐可不

能寒酸了我。”嫣兒摟住皇姐的脖子,我就這樣看著他們。
  說起來,皇姐的長相遺傳了母皇與父後的特點,以前我一直都把她當做憐姐姐看,可今天跟嫣兒一比較才發現,她的

眼睛像母皇,臉型像父後,嘴也像父後,鼻子像母皇,眉毛誰都不像。
  “嗬嗬,沒想到祐兒還挺講排場。”她好像有些意外,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要求。
  “當然了,順便把我的正夫定下來。”說著我看向小嗥,他聽到我這樣說後,慢慢回過頭看我。
  “哦?正夫要給誰呢?”她算是明知顧問吧,看到他們兩人的互動,便知道他們是彼此喜歡的,可是,這個男人會容忍

自己與別人共侍一妻嗎?
  “狼嗥。”皇姐真是討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還非要問出來。
  “顏,我並沒有答應嫁給你。”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他向我走來。
  “你可以認為是我在嫁你。”我看向他,說不意外才是假的。聽到我這麽說,其他人都有些傻了。“這樣也不行嗎?這

裏的女子欲望很強,我不能保證每天抱著你睡,卻不做任何舉動。我的忍耐力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強。”我微不可察的歎了

口氣,對著他誠實的說道。
  “我隻要在你身邊,但不會嫁給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用這麽強硬的態度對我,而他眼中的決絕,我還是頭一

次看到。
  “皇姐,請你們離開一下可以嗎?我想和小嗥單獨談談。”吃驚歸吃驚,我還不至於對他使性子,隻是有點心痛,這種

感覺好複雜。
  皇姐看了我們一眼,很給麵子的帶著眾人離開。
  “顏,我不想……”他看到我遣走了院子裏的人,有些驚慌。
  “……”我走到石凳上坐下,頭一次覺得和小嗥確立關係會這麽複雜。
  他看到她不耐的樣子,還背對著他,本想說的話突然吞了回去。
  “小嗥,你原名叫什麽,你還記得嗎?”我背對著他,淡淡的問著。我不太習慣這個樣子,以前使性子的都是我,然後

男朋友就會來哄我,如果男朋友沒來,我就可以把這段感情徹底結束了。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人,隻是覺得孤單,想要

有人陪。可小嗥的情況不同,不僅僅是因為孤單,才想他一直陪伴我,也是因為我對他有種特殊的眷戀,讓我無法放手。
  “顏……我……”她這是在轉移話題嗎?她並不是那種逃避的人啊,為什麽會突然問起自己的事?他的不解讓他產生好奇心

,來到她的麵前,看到她的表情,心突然痛了起來。“對不起顏,對不起!”他突然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我。
  “嗥,你記得多少你小時候的事情,告訴我。”我輕輕撫摸著他的背,“我知道你怕什麽,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受

到傷害的。”
  “顏,我……”
  “你來自另一個世界是嗎?那個世界是女子生兒育女,並不是男子,所以你覺得恐懼,覺得這裏不正常對不對?”我摸

著他的頭,輕聲說著,“你害怕與我……,你害怕自己會生孩子,……對嗎?”
  “顏?為什麽你會知道?”他驚訝的抬起頭,“顏,你……”
  “嗥,我也是來自那個世界,但我是靈魂來到這裏,而你卻是真身來到這裏。”我對著他笑笑,他看著我的眼神變的驚

喜。“是不是有一種找到同伴的感覺?而且我這個同伴還是你的情人?”我笑得更歡,知道他怕什麽就好解決了。
  “我隻模糊的記得,好像是姓李,母親她很美,很漂亮,可她總是抱著我哭……”他看到我的笑容,微微牽起嘴角,把頭

埋在我的懷裏。
  “嗥,三年後我才能正式娶夫,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們就分開睡吧。我的自製力很有限。”我輕輕歎了口氣,靠住身後

的石桌。“如果你害怕一個人睡,就把露濃帶著。”
  “嗯……對不起……”他好像很自責。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以前錯字太多,回頭去改,會晃更新幾下下~~嗬嗬




及笄前後(2)

  夜色清涼,天有些陰暗,看不見漫天的星鬥。祐元殿中,一位素衣少女站在院中,望了一下天空,又看了一眼隔壁的

房間,暗自歎息了一下。
  跟小嗥單獨談過之後,已經有一個月了,他不再和我同床而眠,我讓人給他安排了房間,他也乖乖的接受了,不像小

的時候,鬧著非要要和我一起不可。
  這些日子我寫完退耕還林的策劃後,一直在幫皇姐處理一些朝政,讓皇姐輕鬆了不少。我這麽幫她,卻換來她一句‘

這樣真的好嗎?’,讓我相當鬱悶。
  我承認,我有些優柔寡斷了,皇姐還笑我太寵小嗥了,男人不可以寵過頭,會恃寵而驕。而我想反駁都覺得無力,我

和他的問題早晚都會發生,隻不過少了一條導火線。現在他雖然與我時常在一起,卻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讓我們之間

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
  “唉~”不禁歎了一口氣,從來都不覺得談戀愛很累,沒想到認真起來會這麽麻煩,要比我想象中複雜的多,虐心啊。
  明天就是我及笄的日子,這種悠閑的日子馬上就要離我遠去了。我踱著步子,走到了祖閣,這裏麵有母皇的靈位,這

些日子以來隻要我一有空,就會來這裏跟母皇聊天。
  上到二樓,母皇的靈位坐落在最中央,這裏還是一樣的香火鼎盛,煙霧繚繞散不開。
  “母皇,明天我就要及笄了。”我坐在蒲團上,看著她的牌位,有點泄氣。
  “答應母皇的事情,我會完成的。皇姐是一位合格的君王,您大可放心。”我本來是笑著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慢慢

的笑不出來了。有些哀怨的看向母皇的靈位。
  “您要是還活著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向您請教,怎樣才能留住心愛之人。”這一個月,我一直都很害怕,我怕

小嗥會突然離開。可我知道,他不會離開,因為他已經知道我和他是從同一個世界過來的,不會排斥他那種男子主義的思

想,雖說他的大男子主義並不是很明顯,但肯定不能讓這個世界的女人接受。雖然知道他不會像我想到那樣突然離開,可

我的心還是非常不安,這種自相矛盾的感覺,讓我相當苦惱,總覺得自己變得無理取鬧,開始鑽牛角尖了。
  “我覺得自己並不貪心,沒有奢求更多的人來愛我,托父後的福,這張臉在這個世界很受用,可能會惹出很多風流債

。但我並不希望被人追著跑,隻想平平凡凡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有最喜歡的人陪伴,有誌同道合的人相隨,這就夠了

。”突然感覺到一個氣息,很熟悉,這個氣息陪了我多年,我絕不會忘記這個人的氣息。
  “師傅,來了也不現身,你偷聽了多少?”我剛才說的,她全都聽見了吧。
  “呦,顏顏,好久不見了,有沒有想念為師啊?”被察覺後,她也不能再躲了,隻能乖乖現身,總不能讓小輩覺得她幼

稚吧。都怪自己一時大意,露出了一絲氣息,讓她察覺到自己,本想再偷聽一會,不過算了,終於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

她果然跟自己一樣,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既然師傅來了,就麻煩您替母皇回答一下,如何才能讓心愛之人……”她會知道嗎?討個老公還是做徒弟的我親自出馬

,才幫她搞定。我搖了搖頭,打消自己的求知欲望,“算了,我的事還是自己解決吧,不用師傅操心了。”
  “真的用不著為師?為師可是千裏迢迢,從淩霄山特意趕過來的,就為了參加我寶貝徒弟的及笄大典,你可要珍惜這

難得的機會。”她雙手環胸,表情十分欠扁,一副‘趕快來問我吧,趕快問吧,我無所不知’的神態。
  我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師傅真是個活寶,想不笑都難。以前還可以跟她一起貧,可現在沒那個心了,隻想一笑置之

,難道將要及笄的我,終於長大了?
  看著自己的徒弟,露出一副勉強的笑容,心中有些不舍,她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平時最愛玩,最喜歡跟自己鬥嘴,現

在卻對著自己露出這種勉強的笑容。真恨不得直接把她帶走,讓她遠離權利的漩渦,永遠與這個肮髒的皇宮告別,這裏會

讓人墜落,能讓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
  “謝謝您,師傅。”我站起身,最後看了母皇的靈位一眼。“就這樣吧,再見了,母皇。”
  “喂,喂,顏顏,……”她竟然不理自己,就這麽走了,這麽長時間沒見,她竟然這麽冷淡。
  “師傅如果不想跟皇家扯上關係,還是少露麵的好。”我背對著她,淡淡的說完這句,便離開了祖閣。
  “……”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成總管叫醒,剛睜開眼睛,就被人上下其手,我定了定神,揮開這些人的手。
  “走開,成總管,你來。”這些服侍人的小侍,動作還真粗魯。聽到我的傳喚,成總管微微一愣,隨即瞪了這些小侍一

眼,頗為無奈。
  “真是些廢物。”她輕聲罵了一聲,這些小侍們立刻跪下來請罪,這種場麵見多了,我也麻木了,反正一會兒讓他們起

來,他們就會乖乖的起來了。
  菱荷被我放出宮,還沒回來,小初被我誆去當管家了,林景養傷一直沒好,無逸被我放了個長假,讓她安排父親和弟

弟的生活去了,聽說她又救了幾個弟弟。數來數去,我身邊沒一個伺候的人,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皇姐安排下來的,對我

來說全都是陌生人。
  紅襯白衣,寬袖,頭上的烏絲被成總管用一支玉釵別了個簡單的發髻。一切梳妝好後,成總管退到了一旁。
  我站起身,麵向門口,這些小侍,每人手裏都托著一個托盤,上麵有一大堆的物品,就等著我備用。
  看著這些東西, 眨了眨被恍的眼,皇家還真是奢侈啊,這些綾羅綢緞,金銀首飾,普通人連看上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別說佩戴了,而這邊的我卻不屑一顧。
  再抬眼一看,這幫小侍的臉紅得跟我這身衣服上的紅襯差不多,全都拜倒在我的美色之下了吧。
  “走吧。”幾年前看到皇姐的及笄大典,就讓我十分抵觸,繁雜的儀式,聽那些人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然後還要跪

來跪去的,最後再接受別人的朝拜,簡直是折騰人玩。
  剛出門口,就看見小嗥和露濃站在外麵,他怔怔的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他全身上下都已經穿戴整齊,一身的

裝束是準王妃的服飾,華麗尊貴,再配上他的臉,簡直美呆了。我有些怔愣,小嗥為什麽會穿王妃的服侍,難道是皇姐故

意的?
  “小嗥,是誰讓你穿這身衣服的,你可知道這身衣服是……”我上前幾步,餘光瞟見他身邊的露濃,它也被整理了一番,

套上了‘夾板’。誰這麽大膽子,竟有本事給露濃穿上衣服。
  “顏,我知道,來伺候我更衣的人說了,這是王妃的服飾,我願意成為顏的王妃。”她的姐姐真的很疼她,知道這些日

子他們之間出現了些問題,而他自己也想了很多,在想到顏可能會被別的人搶走時,心就不痛快。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義

母突然出現,問了自己幾個問題,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段話,他這才發現,一直都是自己鑽進死胡同了,如果自己不趁這

個機會綁住顏,把她據為己有的話,說不定以後她會被人搶走,他承受不了那樣的結果。
  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通的,我從來都沒這麽高興過,他願意伴我一生,願意與我一起渡

過每一個春秋,他會和我一起慢慢變老。
  我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這份喜悅,伸出一隻手遮住嘴邊的笑意,還低下了頭,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很興奮,比夢想成

真還興奮,全身不停的抖起來,因為一直憋著笑。
  “顏?你沒事吧?”這樣的我讓他擔心起來,弄不懂我是怎麽了,在想些什麽。
  “太……哈哈……太……太開心了……嘻嘻……”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了起來,弄得其他人亂緊張了一把。
  成總管看著這樣的祐王,不禁被她感染,慢慢笑了起來,突然發現這好像是她在先皇去世後第一次笑。看到他們有情

人終成眷屬,突然有種‘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她全身都洋溢著幸福,像是成熟的花苞終於開放了一般,再加上今天剛好是

她的及笄大典,更覺得她長大了。
  想到這裏,成總管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默默祈禱著,希望這位祐王不要鬧出什麽亂子來。
  




及笄前後(3)

  “麻煩。”跪在大殿上,聽著司儀在那裏長篇大論,腿已經麻了好半天,她還沒念完,我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趕

快念,還要本王跪多久?!”我不客氣的大聲質問,讓專心念致辭的司儀愣住了,她負責過的及笄大典不下百數,哪出過

這樣的事,都是對她客客氣氣的,哪有人敢來責備她。
  “祐王殿下……”這可是她精心寫好致辭,早就知道這位祐王尊貴無比,深受皇上寵信,哪裏敢有一點怠慢,卻沒想到她

還是不滿意。
  “別在那裏囉囉嗦嗦的,說幾句得了,本王的身子可不是你折騰得起的。”說完我就站了起來,用內息調整了一下,腿

都充血了,麻死了,還好學過武,不然肯定站不起來。
  “殿下!”司儀見我起身,大叫一聲,想攔住我,卻被我一個厲眼瞪了回去。
  “本王去換衣服。”一上來就聽到她囉哩八嗦的,我在這個世界沒那麽容易就向人下跪。
  “祐王,祐王……”看著祐王已經遠去的身影,司儀第一次感到挫敗,難道自己寫的致辭真的有這麽失敗?
  “真是的,早知道就讓皇姐一切從簡了,真是麻煩。”身後跟著一群小侍,他們手裏都捧著一大堆東西。
  成總管聽到消息,說祐王不合作,還把司儀責怪了一頓,嚇得司儀瑟瑟發抖,皇上聽說後,微微一笑,讓她來看著,

順便讓她吩咐下去,一切從簡。
  “祐王殿下金安。”來到偏殿看到錦衣玉帶的祐王,身穿九鳳彩衣,腰纏碧玉金蟾帶,配上親王玉佩,上麵刻著祐字,

頭上梳著孔雀髻,用金絲纏繞。這時的她正親自上妝,身旁的小侍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如此精巧的化妝技巧,他們平生

都未見。
  “成總管,皇姐讓你來教訓本王了?”她來到這裏,肯定是皇姐知道我訓斥了司儀。
  看到上好妝的祐王,成總管不禁吞了一下口水,這容長在一個女子身上,真是可惜了,幸好還有一位跟祐王長得一模

一樣的小皇子,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幸好先皇英明,生了位漂亮的小皇子。
  “回祐王,皇上派奴婢來,是伺候殿下的,並沒有教訓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胡鬧了嗎?
  “哦?嗬嗬。”對於他們的驚豔,我已經習慣,這幾天宮中的小侍,沒少用這種眼光看我,早就有免疫力了,再說其他

人看到小嗥,更是如此。“走吧。”
  重新來到前殿,皇姐坐在最上麵,兩旁站著朝臣,在我出現的一瞬間,原本低低議論的聲音不見了,歌姬們突然忘記

原本的任務,樂師們因歌姬們的‘罷工’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看來我的閃亮登場,震撼了整個研國皇宮,緩慢的一步一步來到大殿中央,單膝跪地,雙臂屈肘平舉,等待著司儀繼

續囉嗦。
  我都跪在地上等了半天,發現還沒動靜,偷偷抬眼一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我。
  “還不開始?!想讓本王跪多久?!!”我對著發愣的司儀大吼,嚇得她把手裏的呈獻掉在了地上。
  我在心裏偷偷笑著,用長袖擋住自己的表情,這個司儀真好玩,反應真是可愛。
  “司儀,你還在磨蹭什麽?今天可是朕的皇妹及笄大典,不是發脾氣的日子。”皇姐竟然陪著我玩,讓我的笑容擴的更

大,幸好有袖子擋著,沒人看見。
  “是……”司儀哆哆嗦嗦的撿起呈獻,磕磕絆絆的讀著。
  小嗥站在一旁,看著她們姐妹耍著這個司儀玩,還偷偷的在袖子下麵笑,還是這麽愛玩。終於看到她振作起來,想起

兩個月前,她的哀傷,她的疲憊,她的悲痛,都讓他心疼不已,幸好現在已經沒事了。
  司儀已經有了前車之鑒,簡短了呈文,念完之後,輕輕出了口氣。這回祐王不會再罵她了吧?
  “祐兒,你終於長大了。”皇姐從旁邊小侍托著的托盤中拿出一支鳳舞金盞,輕輕戴上我頭上,還有親王的正式官鑒,

也送到我手上。“姐姐以後,就依仗祐兒了。”
  “是,吾誠不敏。”我接過鑒印,謝恩。“以後我也沒得閑了。”
  皇姐笑了,我也笑了,慢慢站起來,在我的鑒印旁邊,放著正妃的玉印,我拿起玉印,遞到小嗥麵前。
  “這是王妃的玉印,你拿著,這個相當於一品官員的官印。”他伸手接過來,淡淡的看了一眼。
  “希望我不會有用它救你的一天。”他把玉印收入懷中,聽到他說的話,我拉住他的手,引來在殿朝臣的唏噓。
  “我也希望,你不會用到它。”我們在一旁輕聲細語,完全視他人於無物。
  “喂,喂,你們要親熱回府再說,趕快接受朝臣朝拜,真是的。”皇姐看著我們兩個你儂我儂,心裏不是滋味了。
  “嗬嗬,皇姐要是羨慕,就早點立後啊。”說完我就帶著小嗥,開始我的遊街之行。
  百姓的好奇心都是很強的,關於這位傳說中的‘傻王’,被先皇深藏在宮中的三皇女,先皇病重期間任命為監國,平定

宮內賊亂,研國唯一的親王,到底是什麽樣人?他們好想看看這位親王長得什麽樣,是不是像說書先生說的那樣,有三頭

六臂或是凶神惡煞,怎麽說她都是當今聖上胞妹。
  當他們看到騎著駿馬的祐王時,那一身豔麗的九鳳彩衣,雍容華貴,她的容貌,和她身邊的絕色男子,還有那絕色男

子身邊,被套上錦衣的白狼。
  “她不是那個醫銘嗎?怎麽變成祐王了?”路人中有大膽些的,輕聲對身邊的人問著。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她身邊的人沒好氣的回道。
  街道的兩旁,有皇家侍衛維護在路上,維持街上的治安,民眾的安全,她們聽到百姓們的疑惑,了然的笑了笑。
  “其實醫銘就是我們的祐王,她從小就不在宮中,一直都在民間行醫。”這侍衛可是受過上麵囑咐的,如果有百姓問起

,就直接告訴百姓,祐王就是醫銘。
  “看來我們有了一位賢王啊。”百姓們佩服的看著這位美貌的祐王,心中升起無盡的欽佩,她才剛剛及笄,那在她很小

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皇宮,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卻選擇了民間疾苦,為民造福,行醫濟世。
  “祐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道是誰發起的,隻聽有人高呼起來,其他人也跟著高呼,對著路中的一行人下跪。
  我勒住馬韁,看著兩邊的百姓,心中洶湧翻騰,那些高權勢的人就是愛上了這種感覺,才更加想要得到更高端的權利

,萬民朝拜,萬眾敬仰的陣勢,不得不讓人熱血沸騰。就連我這種淡泊名利的人,都覺得興奮起來。
  就在百姓跪在兩旁高呼的時候,突然有人衝破侍衛的防線,跪到我麵前。
  “醫銘,不,祐王殿下,請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唉,最近還要繼續複習~~




溫玉公子(1)

  衝到我麵前跪著的,是一個小男孩,看樣子十三四歲左右,身形削瘦,狠狠的磕著頭,伏在地上不肯起來。
  “來者何人,竟敢阻攔祐王的金駕,來人呐!”說話的是禁軍新提拔上來的小組長,名叫夢辭,是孫皓親自提拔的,武

藝不下於她。“把這個……”
  “夢辭,本王還沒發話,你倒是挺盡忠職守啊?”我笑眯眯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識趣的閉了嘴,低下了頭,感到自己

越逾了。“小公子,有何事求本王?若不是大事,本王可要治你的罪哦。”
  這皇親貴族還真是不好當,得在百姓麵前塑造一個親和的形象,總不能丟下此人不管吧,我都下血本把醫銘的名號搬

出來用了,總不能轉性變成個性情冷淡的祐王吧。雖說我並不是個大善人,但還是有一點點惻隱之心的。
  “是……”他的身影因祐王的話,開始不停的發抖,他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跑出來攔住祐王,他在心底裏一直告訴著

自己,她是醫銘,是江湖上盛傳的俠醫,不會傷害他的,會原諒他的莽撞。可在聽了她的話語後,那聽似溫和,卻讓人冰

冷不堪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
  看到他在地上抖個不停,說不出一句話,我真有翻白眼的衝動,大熱天的難道要等他冷靜下來,恢複說話能力嗎?我

才不受那個罪呢。
  “來人。”我縱身下馬,看著眼前的小男孩,吩咐身後的人,夢辭立刻跟著下馬,來到我身旁。
  “屬下在。”她俯身應道。
  “帶上此人,回府。”我的祐王府坐落在城郊,聽師傅說,母皇給我建府的那塊地大有來頭,曾經武王的府邸就建在那

裏,在武王逃走後,把自己府邸一把火燒了。聽說當年的武王府,比宮裏的禦花園還漂亮,裏麵有一座大湖,湖中心有個

望月亭,精美至極。不知道母皇給我建府的時候,有沒有修複,真像看看那樣的景色是什麽樣子。
  “是。”夢辭上前扶起這個小男孩,把他放到自己的馬上,然後牽著馬韁跟著隊伍行走。
  “各位鄉親都起來吧,謝謝鄉親們對本王的厚愛,本王定不負眾望。”總得說點臨行感言,都無故受了他們的大禮,總

要感謝一下,占人便宜總要賣寫乖的。
  剛說完我就翻身上馬,帶著一行隊伍離開這熱鬧的大街,不再去管百姓們興奮的歡呼,感歎我的為人是怎麽怎麽好。

還好他們沒看見,我擋在衣袖之下的邪笑。
  終於走到我的新家了,剛到門口就看見小初領著一幫人候在門口,一見到我,她就笑嘻嘻的走上來,牽住我的馬。
  “主子,您終於來了,小初都等得不耐煩了。”她迫不及待的絮叨著,完全無視旁邊夢辭斥責的眼神。
  “大膽,竟然不自稱為奴婢。”我真是不明白,她這是向我示敬啊,還是向我示威,我欽命的管家她也敢罵。她這麽沒

頭沒腦的訓斥,隻招來小初淡淡的一睫,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
  “夢辭啊,你對本王的家規有什麽意見嗎?”我再次笑眯眯的看向她,自認為非常親和的樣子,卻不想她立刻跪下來請

罪。
  “屬下不敢,請祐王恕罪。”看她這樣,我賊賊的對著小嗥嘿嘿一笑,他無奈的搖搖頭,隨即便上前詢問那個被我帶回

來的攔路公子。
  “這位公子,你有什麽事想求祐王幫忙?”他溫和的看著這個剛從馬上爬下來的小男孩。
  “奴才……奴才,”他看到眼前的美貌男子,心下感歎他要比自家公子還要漂亮,雖然是溫和的跟他說話,可眼中的冷意

,讓他不能適應,更加膽怯起來。不行,不能害怕,為了他家公子,他不能就此退縮。
  “沒什麽好怕的,你隻管放心的說,我家主子不會隨便殺人的。”不知道小初是不是故意的,看到這男子害怕的樣子,

不安慰幾句就算了,還故意嚇他,看看這小男孩被嚇的,臉色蒼白,嘴唇抖的都不能說話了。
  “噗通”一聲,小男孩跪在我腳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幹嘎吧嘴,就是發不出聲音。為什麽這個世界的男子都這麽膽

小?一點擔當都沒有,還敢出來攔我,看來他有膽子跑出來,已經是奇跡了。
  “你要是不說,本王就趕你回去了。”說完我就裝出要走的樣子。
  “祐王請留步!”他急急的喊著,終於憋出話了。“小奴叫做小布,是皇城第一才子溫玉公子的小廝,小奴的公子是兵

部侍郎溫清的長子,因為馮裕寧的暗自被牽連其中,可夫人她是被冤枉的,是那些貪官為了急功近利,保全自身,而誣陷

我家夫人的,請祐王明察。”他說的時候,淚流滿麵,好不委屈,而他說的溫清我好像聽過。“而我家公子從小身體就不好

,經此家變,心如刀絞,從此一病不起,主父為了公子,到處尋請名醫,可她們都說公子……已經治不好了……,小奴偶爾聽

到街上有人議論醫銘,說她現在身在皇城,便出來尋訪,沒想到醫銘就是祐王您。”
  他說的這個溫清,據我所知是個清官,為人正值,怎麽會被皇姐流放了?前幾天林景把那些追殺皇姐之人的背景查清

楚了,而這之中,如果不是溫清暗中壓下皇姐的信息,沒有透露給馮裕寧,林景也不會早他們一步,先找到皇姐。這溫清

也算是看透了馮裕寧的本質,皇姐怎會把她查辦了?難道皇姐不知道這之中的內幕?不對,這太奇怪了。
  “你家公子現在何處?溫清被發配到哪了?”這事情沒這麽簡單,沒想到剛走馬上任,就接到如此麻煩的事情。
  “……回祐王,公子在……”沒想到祐王會答應為夫人翻案,傳聞果然是真的,醫銘是一位俠醫,常常為民請命。看來夫人

有救了,公子也有救了。 “公子在鳳尾胡同,夫人好像……是被發配到卿州。”
  為什麽溫清會被人查辦?溫清手裏有什麽東西,讓陷害她的人如此上心,竟然敢欺上瞞下,欺負皇姐剛剛登基嗎?真

是太可惡了。
  “小初,你立刻去找林景,讓他派人把溫清劫回來。”我考慮再三後,立刻吩咐小初,這事托的時間越長,越不好查。
  “是,小初這就去。”她見我皺著眉頭,知道是大事,不敢怠慢,立刻走人。
  “夢辭,你回宮通知皇姐,……”我在她耳邊低低的吩咐後,她的眼神立刻變得嚴肅,領命之後,帶著皇家禁軍走了。
  “小嗥,陪我去鳳尾胡同。”扶起小布後,我轉向小嗥,他微微點頭,看了一眼祐王府門外還跪著的家仆們。
  “你們都起來吧,都抬起頭來,看好了,她就是祐王,我是狼嗥,它是露濃。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你們的主子,你

們不用自稱‘奴才’‘奴婢’,隻要稱‘我’或是名字都就行。”他還真有當家主夫的潛質。“都回屋等著吧。”
  “嗬嗬。”我輕笑著,得夫如此,夫複何求。“露濃,你留下看家。”
  前幾天才跟皇姐討旨,想把孟喜她們調過來,成為我的親兵。她們現在還都在路上,我這家門口沒人看守,相當不安

全啊,隻能留露濃看家了。
  其實是我不知道,小初在錫盟選了幾個人過來,專門給我看家護院,都是願意奉我為主,不想再過那種舔血生活的人


  “嗚——”露濃很不滿的叫了一聲,小嗥溫柔的摸摸它的頭。
  “露濃要乖,一會兒我們就回來,你先熟悉一下新家,等我回來好帶我參觀呀。”他溫柔的哄著露濃,就像我哄嫣兒一

樣。我真是越來越慶幸,幸好沒有把小嗥交給別人,自己獨吞了,不然我一定會後悔。
  “你們先回府等著吧,等本王回來,再招你們覲見。”說完我就讓小布帶路,摟著小嗥漫步在這蟬蟬夏日中。
  

作者有話要說:俺也很痛苦啊~~要看書,又要更文~~都快沒時間了~~




溫玉公子(2)

  跟著小布,來到鳳尾胡同,走進一個破草房,沒想到皇城中也有這樣的貧民區。也算是正常吧,不管是什麽樣的世界

,都少不了貧富分化,特別是古代,貧民的後代依然是貧民,這應該涉及到教育問題,要真是研究起來,這個問題涉及到

很多。
  “小布,你去哪裏了?玉……”剛進屋就看見一個中年男子,穿的是麻布衣服,長相不錯,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受過

一定的教育。“他們是誰?”
  “主父,她就是……”小布剛要回答,就被我半路攔截過來。
  “我是醫銘。”要是讓他們知道我是祐王,繁文縟節少不了不說,還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醫……銘?”中年男子稍稍沉思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你……真的是醫銘?”他問的時候有些激動。
  “正是。”看來還是‘醫銘’的名號最受用。“小布,你家公子呢?”
  “公子在裏麵,您一定要救救公子。”小布這孩子不愧是官家的奴仆,一下就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隨著小布來到裏屋後,看到一個氣息微弱的男人躺在床上,臉色泛青,嘴唇微微顯紫,一看就知道是心髒不好,應該

還是先天性的,能活到這麽大真不容易。
  我上前為這位公子把脈,他的病確實不樂觀,心髒病最忌情緒激動,他沒死已經是個奇跡了,放一般人身上,早已入

土了。
  “確實不太樂觀,他的病是先天帶來的,活到這麽大已屬不易。”我陳述性的對站在一旁的小布和那個中年男子說著,

“這種病去不了根,除非……換心。”我可不懂怎麽開刀,即使知道怎麽救,我也救不了,他想換也換不成。
  “真的……治不了嗎?”本以為請來了醫銘,就一定可以治好公子,為什麽連她都這麽說,難道公子真的沒救了嗎?
  “先天是很難治的,不過他的病並不是很重,隻是心髒比一般人弱了點,沒嚴重到治不了。”我還是挺替病人慶幸的,

跟健康的人比起來,是挺倒黴了點,不過跟不健康的人比起來,已經幸運多了,起碼他還能繼續活著。“不用擔心,隻要

好好調養,他會好起來的。”憑我的醫術,即使不動刀,也可以讓他再活上十幾年。
  “醫銘,求求您,救救玉兒吧,不管您要什麽報酬,我都會盡力的,求您救救他吧。”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使勁的求我

,可他並沒有像一個父親那樣的擔心,我懷疑床上這個男人,並不是他親生的。
  “你就是溫清的夫君?”我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報酬就不必了,你家大人我也會找人帶回來,我想要的是你們

所隱瞞的事情。”我從懷裏拿出一瓶藥,“這是補藥,你每天給你家公子吃上一粒。”說著我先拿出了一粒,掰開床上之人

的嘴,把藥丸塞進去,見他不咽,我用內力把藥丸引入他的胃。
  “謝謝,謝謝你……”地上跪著的男子,被小嗥扶了起來。
  “你剛才叫他玉兒?”剛才聽到這男子叫床上的人‘玉兒’,讓我想起了宮中那位皇長子。
  “是,他是我兒,單名一個‘玉’字。”他溫順的回答著。
  “跟炎玉一個名字。”沒想到‘玉’這個字這麽收歡迎。
  “你……竟直言皇家之人的名諱?”中年男子吃驚的看著我,對於我的大膽,讓他感到不解。
  “你的兒子都敢和皇長子同名,還會在意別人直呼皇家之人的名諱嗎?”不是我要故意嚇他,而是覺得奇怪,一般人家

不會犯這種忌諱,何況還是官家出身,這太不正常了。
  “那是……”他剛想解釋,就聽到床上的人呻吟出聲。
  “嗯……”沒想到一粒藥丸就這麽有效,不愧是我配出來的,藥效就是顯著。
  “公子?公子您醒了?”醫銘果然厲害,公子已經昏迷了三天,多少人看過了,都沒醒來,沒想到她隻要一粒藥丸,就

讓昏迷不醒的公子醒了過來。
  “小布……”剛剛醒過來,頭昏昏沉沉的,轉眼一看,竟然還有兩個陌生人,其中一個還是女人。“他們……”
  “她是江湖上盛傳的醫銘,是來給公子治病的。”小布立刻上前扶起他的公子。
  “醒了?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搬到我府上吧。”我站起身,來到門口,小初已經派人過來了,不愧是我選的管家,想的

就是周到。
  “主子。”小初帶著三四個人來到鳳尾胡同,看到主子後,立刻趕了過去。
  “去準備一輛馬車,把裏麵的人都帶回去,好好照料。”他們身上有太多的迷,不隻是溫清,這一家人都是,好像隱藏

著什麽秘密,一個小小的官家公子,竟會和皇長子同名。
  “祐王……”小布在我身後跟著出來,“謝謝您,祐王。”
  “不要謝太早。”我淡淡的一笑,隨即帶著小嗥離開了鳳尾胡同。
  總有一天他會後悔找上我,卷入了權力之爭的漩渦,溫玉公子嗎?看來值得一查,希望這事不要太驚人就好。
  走在路上,發現自己和小嗥被路上的人指指點點,弄得我有些詫異,偶然之間低頭一看,發現我還穿著及笄的正服,

來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別人的目光呢?
  “你在意那個溫玉公子?”小嗥拉住我的手,雖然話語中很平淡,可我怎麽聽都覺得這裏帶了點酸味。
  “啊,很在意。”我確實很在意那個溫玉,不管是他的名字,他的病,還是他的長相,都讓我十分在意。直覺告訴我,

這之中肯定有事,是我必須查清楚的事。
  “他沒有我漂亮。”他果然是在吃醋。
  “我在意他的身份,沒別的想法。小嗥,你吃醋的樣子好漂亮哦。”我伸出手,搬過他的臉,小嗥竟然學會臉紅了,以

前不管做什麽事,他都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唉,我家小嗥長大啦。
  “哼,你可知道,你把他帶回王府,會被人以訛傳訛,這位公子以後可很難嫁人了。”他拍掉我的賊手,雖然被我看見

窘相,卻不會跟我示弱。
  “沒關係,把他嫁給熟人不就好啦。”反正我手下那麽多單身女子呢,特別是青梨,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事,是沒有心

上人啊,還是性向有問題,都二十多了,還不想成親,她跟皇姐同歲,皇姐身邊都有好幾個妃子了,可她還是單身。“我

手下單身女子可不少,而這個溫玉長得還算能看。”
  “難道你沒想過,給自己留著?”看到她如此不羈的樣子,心中不禁安心起來。聽到她要把那個什麽‘玉’的帶回俯時,

還以為她對他動心了呢,那男子長得不差,還是個病秧子,她最喜歡給人治病了。他討厭別人窺視他的顏。
  “咦,你願意?既然你不反對……”
  “誰願意了?我告訴你,隻要我是你的王妃一天,我就不會讓你納……”
  他太可愛了,實在太可愛了,一時沒忍住,一把攬住他吻向我早已垂涎已久的櫻唇,要知道我已經忍耐很久了,都沒

敢付諸於行動。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他穿著王妃的正裝,如果不是他為了不重要的人吃醋,如果不是他這麽誘人,我絕對不

會如此意亂情迷。他要比想像中的還要甜美,輕輕敲起他的唇齒,探入他的口腔,輕輕勾起他的舌頭共舞。
  “顏……”輕輕推開了她,並不是討厭她這樣,反而覺得她是在安撫自己,因為他剛才真的有些慌亂。“這是街上。”
  “小嗥,不要再懷疑我的心意。”用餘光看到周圍的人,全部石化了,對於古代的人,當街擁吻可是大罪,有礙風化。

我攬著小嗥,縱身離開了大街,用輕功向我的府邸飛去。
  在隱秘的街角,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位公子,一身的短打精裝,看到剛才的一幕不屑道,“哼,天下女人都是一般

色,這個祐王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細致的介紹這位溫玉公子,又出現一位,嘿嘿
俺最近太忙了,有些跟不上思路了,俺一會趕火車,等有空一定在下章多交代一下~~~




初次上朝(1)

  星座繁雜,橫縱交錯,繁星閃耀,墜入星河,寂靜之夜,深邃幽長。
  祐王府內,幾個小侍、丫鬟早已起身,穿戴整齊後,各自散去。兩個丫鬟,兩個小侍,捧著主子今日要用的首飾衣物

,隨在小初總管身後,來到主子的房門前等候,小初總管在門口輕喚著主子。
  “主子,時間差不多了,該上朝了。”小初總管在門口候了一會,見裏麵仍然沒什麽動靜,推門而入,過了一會兒,她

出來招呼他們跟著進入。
  他們進去後,看到的是被小初總管強硬拉起來,還閉著眼睛,不願使力的小主子,也是這祐王府的主人,剛剛及笄的

祐王。這樣一位傳說中親王,竟會如此賴床,而且在他們偷看的時候,發現這位小主子非常的可愛,跟白天見到的樣子不

同,有些懶懶的,不太伶俐的樣子。
  他們得到小初總管的示意,上前輕手輕腳的幫主子穿上朝服,梳上女子的發髻,這時再次打量起小主子,整個人的感

覺變了,變得慵懶,嚴肅的深藍色朝服,使她多了幾分沉穩。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還真以為眼前是換了一個人,不是

剛剛那個賴床的孩子,而是這位少年老成的祐王。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有人服侍就是舒服,不用自己動手,看著這一屋子的人,微微勾了勾嘴角,這淩晨四點都不到,

就要開始上早朝,而我的祐王府離皇宮甚遠,要行一段路程才能到。可憐我這個未成年人,要天天上朝工作,還不能抱怨

她們濫用童工,因為這裏是古代,沒有‘不準雇傭童工’的法則,隻有被人剝削的份。
  “主子,吃些早點再走嗎?”小初這個總管當得真是夠格、盡心。
  “不了,讓人備車,我再睡會兒。”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中一片模糊,充斥的淚水慢慢消退,視覺慢慢恢複正常。
  “是,駕車的是原來錫盟的阿墨,您還記得嗎?”我漫步向前走著,她跟在我後麵給我指路,很快就到了門口。如果不

是有她陪著,估計我肯定會在自己的府邸迷路不可,沒想到母皇為我建的宅子,比皇宮禦花園還要漂亮十倍,難走十倍。
  “錫盟的人讓你挖過來不少吧?”我這裏不會成了錫盟的另一個根據地吧?
  “都是些不願或不能再出任務的人,他們是自願來此的,我也沒分配什麽重活給他們。”小初以為我怪她濫用人材了,

急忙解釋著,看到這個叫阿墨的車夫後,她熟絡的對著此人道,“墨姐,主子就交給你了,替我看著她,別讓她走丟了,

主子不太會記路。”
  “阿墨參見主子。”被叫做阿墨的車夫,是一個中年女子,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從額頭延伸到左邊太陽穴下,在左眼

上一道很明顯的醜陋疤痕,而她不笑還好,一笑起來有這條疤襯托,顯得越加恐怖起來。“小初當了總管是不一樣,更會

照顧人了,放心吧,有墨姐我在,主子丟不了。”
  “墨姐不用客氣,您也知道我最懶了,去朝門的路上就拜托墨姐了。”我看著她們說話之間如此隨意,沒有那些文人的

繁文縟節,心情放鬆起來,不用跟人委於虛蛇,我隨著小初一起叫她墨姐,還是江湖人士瀟灑快意。
  “主子這聲‘墨姐’,阿墨可承受不起。”聽我也跟小初一樣叫她,她有些惶恐,更有些受寵若驚,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

搖頭擺手。
  “有什麽受不起的,小初叫的你就受得起,我叫的你就受不起,你這不是瞧不起我嗎?”我縱身上了車,回過頭看她,

她的頭跟手晃得比剛才更厲害。
  “不是,沒有,不……”她驚慌的抬起頭,看向這位身份不凡的小主子,正賊兮兮的笑著,繼而她便知道,她是在故意欺

負自己。
  “嗬嗬,快點駕車吧,再不走朝門就快關了。”說完她也沒再計較我的調皮,二話不說,在我坐進馬車的同時,車就開

始向前行駛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墨姐駕的車穩如平地,一點都不顛簸。不愧是錫盟位列第五十七位的殺手,功夫絕對不一

般,若不是她的腳因舊傷留下殘疾,厭倦了那種把腦袋係在刀刃上的生活,這樣的高手肯屈於小小的車夫?還真是事實難

料。人生路上的艱辛,在她身上可以看出最基本的部分,為了生存。
  當墨姐駕到朝門口的時候本想停車,因為很多大臣的馬車都停在這裏,而她剛想停住的時候,就聽到車內淡淡的吩咐

出兩個字:“進去”。她知道車內之人的身份高貴無比,在她當錫盟門主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因為她身上的氣質,不是屬於普通富商之家或是官宦之家,她身上的魅力不是因她的長相,而是她不經意之間散發出來

的淡淡的蒼涼,足矣吸引任何一個人的目光。
  在朝門口所有的官員都看到祐王的馬車,徑直的駛進朝門,在前殿外的升逸門停下,在她們走過祐王的馬車進入偏殿

等候的時候,也沒見有人從馬車上下來。等到宮內來人傳昭升朝的消息後,她們自動排列,隨著隊伍魚貫而入,她們好奇

已久的人才從那馬車裏走下來,眾人已經站到自己位置的時候,她們所好奇之人終於踱著步子進來了。
  與及笄大典不同的是,她這次不是緩慢正式的步伐,而是隨意的走進大殿,目不斜視,直直走到她的位置停下站好。
  “祐王早。”在她身邊的安太傅抱拳向她打著招呼。
  “安大人早,你們都起得好早……啊……”說著的時候,她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眾人不禁勾起淡淡的笑容,這位祐王可

比當年的先皇可愛多了,起碼不會硬裝精神。
  “升——朝——”話音剛落就見成總管來到前殿,大聲吟唱。
  皇姐步履健爽的走進前殿,坐到最上麵的寶座上,剛剛坐穩,朝臣們就開始覲見行禮:“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們是跪著的,而我則是站著的,在我發現的時候,眾朝臣已經讓皇姐給‘請起’來了。
  她們站起的時候,剛好看到仍然站著的祐王,正無辜的四處張望,像是沒想到隻有自己沒行跪禮,還不好意思的笑了

笑,對著皇上開始撒嬌。
  “嘿嘿,第一次正式上朝,沒經驗。”我知道這個借口找得不好,之前我可是監國,上過幾天朝,今天我竟然說‘第一

次正式上朝’,不禁讓這幫朝臣們畫出滿頭的黑線。
  “如果朕沒記錯的話,皇妹當過監國吧。”不是不給祐兒麵子,是她的說法實在是太拙劣了,根本就說不通。
  “嘿嘿,被拆穿了。”心虛的吐了下舌頭,有些不樂意,不會真的要我跪吧?以後那麽多日子,天天都跪,我心疼我的

膝蓋啊。“皇姐,難道皇妹就沒有一點點特權嗎?好歹也是個親王啊。”我開始耍賴,為了以後膝蓋不受屈,我一定要討來

這個特權。
  “你呀,還真是受不得一點屈。”這個皇妹從小就是如此,為了不屈膝裝傻充愣不說,還兼有耍賴撒嬌的嫌疑,總之她

就是不會輕易給人下跪,即使是對母皇也沒見她跪過,自己見過的唯一一次是那天在祐元殿,她下跪表忠心,求一個承諾

。“好,就準你上朝時,不用朝跪,立禮即可。”
  “謝皇姐。”我一半歡喜一半愁,喜的是終於不用虐待我的膝蓋,皇姐果然夠疼我,愁得是如此一舉,會讓我成為眾官

員巴結的對象。
  

作者有話要說:某風終於把考試告一段落,剛剛下火車回家~~考試竟然在外地,鬱悶啊~~
還有平安夜快樂啊~~~!




初次上朝(2)

  我殿前無禮,變成了‘特殊待遇’,有的人眼紅也沒辦法,誰讓她不是皇女的,這就是皇族的好處。我站在自己的位置

,聽著眾朝臣開始討論馮欲寧一黨空缺出來的位置,推薦填補人員,皇姐不笨,她已經安插了自己的人就任兵部尚書一職

,可下麵的侍郎等官位就成了眾人爭奪的好職位。
  實在是覺得無聊,便站在原地開始運行內息,閉上眼睛開始偷懶,在旁人看來就像是站著睡著了一樣。這幫朝臣已經

在我當監國時被我嚇怕了,我曾經用裝傻來糊弄她們,讓她們醜態百出,暴露出自己的目的,讓她們無法哄騙欺瞞於我,

所以現在即使看到我打盹,她們也不會相信我是真的在睡覺。如果她們知道我是真的在打盹,不知道她們會有何感想。
  沒有注意她們在說些什麽,隻知道她們舉薦的人不一致,而爭吵了起來,最後皇姐一聲怒吼,讓所有人都閉了嘴,乖

乖的站在一旁,等著皇姐發話。
  “祐兒,你有沒有舉薦的人?”皇姐突然問起我來,其實我真的沒有在聽,隻知道她們在商量有沒有適合的人,而我身

邊的人才都已經入朝為官,我哪裏還有舉薦的人,最多隻剩菱花沒有為官,可她的腿也得有半年才能好,皇姐這不是為難

我嗎。見我不回答,皇姐又叫了我幾聲:“祐兒,祐兒!”
  “啊?皇姐叫我?”我裝出剛剛迷糊醒的樣子,跟著就是一個大哈欠。
  “祐王,皇上問您,有沒有想舉薦的人。”安太傅在我旁邊好心的提醒著我,我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一愣,因為我有些

責怪的意思,她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多此一舉了。
  “哦,沒有啊,剛才眾位大人不是都有舉薦嗎?”我故意往別人身上拉,皇姐可不笨,知道我在暗諷她們很吵。
  “祐兒還真是厲害,那麽吵都沒吵醒你。”皇姐的臉上微微露出笑意。
  “皇姐,不是沒有吵醒,是她們一直都很吵,哪裏能睡得著。”我冷冷的掃過那群爭吵的大臣,隻見她們連頭也不敢抬

,更不敢看我這邊。“皇姐,快到科舉了吧?”
  “祐兒倒是提醒了朕,確實快到大考了。”聽我這麽說,皇姐便明白了,如果皇姐沒有信任的人,就直接在今年的登科

裏選出幾人好了。“既然眾卿家為了人選爭執不休,那就看看今年的榜首之中,是否有合適人選吧。”
  “皇上英明。”皇上都發話了,她們這些做臣子的還能說什麽。不過祐王好厲害,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她們提議的人全

部否決,更逐了皇上的意。果然皇家的人,不是好惹的,特別是這位祐王。
  “祐兒,你的文采如何?朕還沒見識過呢。”有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妹妹,真不知道她是怎麽長大的,母皇竟會讓她跟

著她師傅在外闖蕩,聽說她還是江湖第一門派的少主,武功了得,不知道她的文采如何。
  “皇姐,您可別為難臣妹,臣妹一直都沒正式學過書本,隻有一身的醫術傍身,別的什麽都不會。”皇姐不會打我的主

意吧?那也別再朝上啊,私下裏隨便她怎麽打算,就是別立刻給我坐實了就好。
  “哦?你師傅沒教你讀書識字嗎?”這個妹妹不逼她,她就不顯山漏水。
  “教是教了……”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看來我是不能做個閑王,擺擺架子了。
  “那就行了,這次的科舉,就由你負責吧。”果然是被皇姐算計了,我看著皇姐,她一臉的笑意,非常滿意的看著我現

在的表情。
  被她打敗了,竟然給了我這麽麻煩的事情,還真是想讓我做大,拉攏人才的事就這樣推給我了,真是夠狡猾的。看來

當皇帝的,都不是一般的狡猾,這帝王之術重在調和與利用,這回我是逃不掉了。
  “是,臣妹定不負如命。不過臣妹怕自己力不能及,請把安太傅派給臣妹,臣妹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安太傅。”我認

命的領命,不過這種活太消耗腦細胞,得找個‘槍手’來替我才行,這樣的話我依然可以逍遙一陣子。
  “依你。”皇姐倒是幹脆,一揮手成總管便很配合的宣布退朝。
  “謝皇姐。”因為有特赦不用跪,我身後眾朝臣可就沒我這麽好命了。
  “恭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見皇姐已經離開一會了,她們才慢慢的起身,有的已經快步離開,有的正和身旁的人

說這話,寒暄問暖的,展開一係列的表麵功夫。
  “安太傅,本王可不懂什麽科舉,全權交給你負責了啊。本王要進宮找皇姐商量點事,就不奉陪了。”說完趕快溜之大

吉,我可不想被這幫人東拉西扯,更不想被她們拉去應酬飯局。
  “呃,祐王,祐王——!”等安太傅反應過來的時候,祐王早就沒影了,她不禁發愁,本以為今年能輕鬆一回,沒想到還

是沒逃掉。算了,曆年科考都是她負責的,也不差這一年。
  “安太傅,今年又是你忙了。”顧丞相走過來安慰她。
  “哪一年不是我啊,還以為今年能換個人呢,沒想到還是我。”她也不想啊,可誰讓她是太傅呢,這活曆來都是她的。
  “說真的還真想看看祐王的詩詞歌賦如何。”顧丞相可惜的搖著頭,有些遺憾,神秘的祐王不知道還藏著什麽樣的本事

。“周琦,你知道祐王的文采如何嗎?”
  “主子從來都沒顯露過,青梨可能會清楚。”聽到顧丞相叫她,她來到她們身邊,搖搖頭表示不知。
  “咦?青梨呢?”她們這才發現,青梨也已經不見蹤影。
  “大概是跟著主子進宮了吧。”周琦看了一下剛才青梨站的位置,輕微笑了一下,青梨對主子的執著,誰都比不上,若

不是知道她不好女色,還真會讓人認為她對主子有些非分之想。
  沒錯青梨正是跟著我來到了皇姐的禦書房,在我離開前殿的時候,就向青梨使了眼色,她會意跟在我身後,我帶著她

來到禦書房,跟皇姐見過禮後,我直奔主題。
  “皇姐知道原來兵部侍郎有個叫溫清的嗎?”我坐到皇姐禦座的台階上,背對著她,手拄著下顎,無聊的看著前方,青

梨倒是規矩的站在一旁,皇姐身邊的成總管有些無奈的看著我。
  “是有這麽一個人,你怎麽問起她了?”盯著祐兒的背影,她還真是沒規矩,不過自己倒是喜歡她的隨性,感覺上很親

切,因為她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皇姐沒聽說嗎?我昨天帶了個病人回家,那位病人剛好是溫清的獨子,也是皇城第一才子溫玉公子。”我回過頭看她

,見她一臉好笑的看著我,她又在明知故問。“皇姐,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有些資料我不是讓暗衛拿給你

看了嗎?林景他們擊退的那些殺手,並不是我國的,他們很有可能是別國派來的暗殺者,跟馮裕寧一黨串通,想治你於死

地。要不是溫清壓下了你的行蹤,林景他們怎可能先他們一步。查辦溫清的人非常有問題,至於什麽問題隻能見到溫清才

能知道,還有那個溫玉公子,他……”想到那個溫玉公子,就讓我有些頭痛。
  “那個溫玉公子怎麽了?”看到她皺眉,不禁就像逗逗她,“難道你怕狼公子不喜歡?不讓你納了?”
  “皇姐,這個玩笑可不好笑。據我所知馮昭儀跟溫清的夫郎是閨中密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當

初他能嫁給溫清就是馮昭儀從中牽的線,他們之間要比親兄弟還親。而這個溫玉公子,單名一個玉字,和我們的皇長兄可

是同名,而且……”我看向成總管,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這當中的秘密,“溫玉長得很像母皇。”
  皇姐聽我說完,大吃一驚,這句‘很像母皇’的意思很明顯,是我懷疑溫玉可能是我皇家子弟,而這其中的原因不知是

否像我猜測的那樣。
  “你的意思是?”皇姐的表情不再輕鬆,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審視,她不喜我懷疑母皇在外麵留有子嗣。
  “我們的皇長兄確實很像馮昭儀,可世間相像的人很多,更別說一對兄弟的孩子,長得像很是正常。溫清的夫郎其實

就是馮裕寧的親子,馮裕寧好色成性,奸汙了誰家不受寵的夫郎,也是有可能的。”她們明顯被我的話所震驚,這一部分

是我的猜測,一部分是我讓流瑩查的。
  我同時有錫盟,簡樓中的錦衣門,淩霄門的下屬,更有暗衛的幫忙,這麽龐大的信息網,再查不出些東西,留他們何

用啊。
  “祐兒,你這話我是越聽越糊塗,你到底懷疑那個溫玉什麽?”皇姐在我麵前很少用‘朕’的稱呼,一直都是用‘我’稱呼

自己,受她的影響,我也很少自稱‘臣妹’,怎麽說一個字都比兩個字來的省心。
  “我懷疑宮裏的這位皇長子並不是母皇親生的,溫玉才是我們真正的皇兄。”這是我大膽猜測出來的,並沒有事實根據

,可直覺就是這麽告訴我的。我讓暗衛查了當年馮昭儀生產的時候,溫清的夫郎也剛好臨盆,馮昭儀曾經邀溫清的夫郎帶

孩子進宮來過一趟,從那之後,溫清的夫郎就很少到宮中走動。為什麽溫清的夫郎會突然停止到宮中走動,馮昭儀也沒有

再宣他進宮,兩人本事高高興興的讓對方看看自己的孩兒,事後兩人卻再無聯係,這之中是否有可尋的東西,還得看暗衛

是否能查出原委了。
  “祐兒怎麽會這麽肯定?”聽到我的懷疑,她們比剛才聽到溫清的夫郎也是馮裕寧的兒子時還要震驚,看來我以後不能

這麽直接的揣測,很明顯她們接受不了啊。
  “猜的,我的直覺向來很準。”我看向成總管,她好像想到了什麽,一直都在深思。“成總管,你知不知道當年在皇長

子出生後,是否有禦醫被後宮妃子處死?”
  “聽祐王這麽說,奴婢想起來了,當年確實有位被處死的禦醫,聽說是她開錯了藥,差點害死皇長子,所以被皇上抄

家賜死了。”想起當時先皇為了皇長子,發了好大的脾氣,怎麽說都是她第一個孩子,雖然不是與皇後所生,但先皇真的

很護犢。“那個禦醫好像是姓林。”
  聽了成總管的話,我更肯定了自己的揣測,我看向皇姐,皇姐也正好看向我,有些不可思議,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如果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那麽現在宮裏的這個皇長子炎玉,其實是溫清和她夫郎的孩子,並不是母皇的血脈,而

那個溫玉公子才是真正的皇長子。”我把自己的猜測重新解釋了一下,“當初馮昭儀在生下溫玉後,發現他的身體十分虛弱

,患有先天性的心悸,那個被賜死的林太醫便是給溫玉主治的禦醫,她斷定溫玉最多活不過十歲,馮昭儀當時並不是昭儀

,若不是生下母皇的子嗣,也不會晉升為昭儀,所以他不能失去皇長子。當時溫清的孩子也就是現在的炎玉,剛好是和皇

長子的歲數相差不了幾天,馮昭儀就有心換子,為了他的地位,他不能失去皇長子。”在研國長子的地位是很高的,不管

是男是女,隻要是第一個先出生的,就是比後出生的弟妹尊貴,就算他是長子,地位差不多和普通的公主一樣高貴。“他

宣召溫清的夫郎抱著他的兒子一起進宮,吩咐好下人,在兩人閑聊的時候,把兩個孩子調換過來。溫清的夫郎在回去後才

發現,自己的孩兒被馮昭儀調換了,他隻不過是小小官員家的夫郎,而且馮昭儀又是他的好友,心裏清楚皇長子的待遇要

比普通官員家的好許多,也默許了馮昭儀的做法。當時我給溫玉治病的時候,溫清的夫郎一點都沒有親生父親那樣的焦急

,好像是我救的人隻不過是他的一個親戚,一個很重要的侄子之類的,並不像是親人的感覺。我想這件事連溫清都不知道

。”我站起身,搶過皇姐的茶喝了一口,繼續又說,“這是我的判斷,溫玉的事先放一邊,這件事並不是很重要。馮裕寧一

黨的裁定,因有的人為了明哲保身,不得不彈劾馮裕寧的舊部,不隻是溫清,還有一些跟馮裕寧隻交往過幾次的官員,都

被牽連在內,很多人都想在皇姐麵前立功,趁此機會渾水摸魚,升官發財。那些我沒看見的就不管了,溫清我不能不管,

她手中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證據,而且據我所知,我朝仍然有別國的細作,此事不能不妨。”
  “所以你昨天讓孫皓告訴朕,你要讓錫盟的人暗中劫溫清回來?還讓朕對外宣稱溫清被山匪劫持,不知去向?”我放下

皇姐的茶,因為被我喝光了,皇姐也沒得喝了。這時的皇姐正色非常,知道我說的事越來越嚴肅,她不知不覺把稱呼改為

‘朕’了。
  “沒錯,而且那些追殺你的殺手們並未離開我國,我要以剿匪之名,讓他們有來無回。”我說出我真正的目的,皇姐盯

了我好一陣子,盯得我有些發毛。
  “祐兒能對我也做個保證嗎?”祐兒的才學真的隻限於醫術和武功嗎?她那大膽的猜測與分析,設計的手法讓人察覺不

出,她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皇長子的真假,而是聯係到我國內部的安危,她這樣的心機如果用在別處,自己絕對猜不出

她的真正目的。
  我盯著皇姐,她在看我的時候有些憂慮,我有些害怕她會像憐姐姐那樣,我開始後悔,不應該在她麵前如此毫不忌諱

,我應該自己去查,等事情查清楚後再稟告她。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她竟然也學我那樣,向我要保證,剛開始時我有

些發怔,不過很快就猜出她的想法,我這種人是最讓人擔心的那種。
  “皇姐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種心思用在你身上。”用一些瑣碎的事情來掩蓋真正的目的,她怕我把這種心機用在她身

上,到時候她想防也防不了。
  其實我對她的算計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了,隻是從來都沒有展開,而且我不會用這種手段算計皇姐,憑這點小手段

根本就行不通,對待皇姐必須是更加周密的計劃才行。
  “皇姐,我想說的事情就是這些。能不能先讓我吃點東西,我快餓扁了。”我耍賴的趴在皇姐的桌上,說的非常委屈。

我的目的不純,一部分是轉移話題,一部分是我真的餓了,早上沒怎麽吃東西。
  “嗬嗬,成總管,讓禦膳房弄些早點來。”看著祐兒糾結的小臉,心一下子心疼起來,順手掐了掐她的臉蛋,手感竟和

嫣兒的一樣好,沒想到她身為女子,也有不輸於男子的肌膚。
  “是。”成總管應著,便出去了。
  “青梨,你去問問你師傅,當年的事她肯定很清楚,務必讓暗衛查清楚,當年被抄家的林禦醫是否還有家人活著。”我

轉過頭看向皇姐,“其實這件事最重要的人證就是溫清的夫郎,隻要溫清的夫郎說出當年的真相,便可以肯定溫玉的身份

。皇姐您剛登基,還不太不穩定,雖然母皇把國家治理的很好,可是有一些隱患母皇還沒來得及處理,定國必先整內,母

皇拿馮欲寧第一個開刀,剩下的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我知道你的顧慮,這些急不來,現在邊關還算穩定,羅國和青國並沒有什麽動靜,但你說朝中有她們的細作,這我

曾經聽母皇說過,母皇提醒過我,讓我多加留意每個大臣的舉動,可是她們藏得太好,根本就無從下手,母皇也不給明示

。祐兒你看得出來嗎?”
  “看不出來,”我搖搖頭,這上哪能看出來,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很難看出的,在你麵前一個個都跟孫子似的,

哪裏像奸細啊。”
  我跟皇姐就這樣討論著,青梨還在一旁看著,並未離開。我感覺到她的視線時,看到青梨正用佩服的眼神看著我,一

閃一閃的,炯炯有神。
  “我說青梨,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會讓我懷疑你好女色。”我從皇姐的禦桌上爬起來,拿出上位者的姿態,看著青梨,

心裏十分好奇,她不會真的好女色吧?
  “主子,您又戲弄青梨。”她被我說的,臉紅的像蘋果一樣。
  “嗬嗬,祐兒,也隻有你才敢如此戲弄青梨,換做其她人肯定會被青梨報複回去。”看到青梨如此的不濟,心裏還真是

不得不佩服祐兒,那個在軍營裏說一不二的青將軍,就這樣被她戲弄得無地自容,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我看了看青梨,心裏暗笑,若是讓皇姐知道青梨身上所學的兵法多半是我教的,會不會更加吃驚。當時看過這裏的兵

書後,發現比不上三十六計管用,那些兵法有些老套,根本就不值一提,因此我便將三十六計寫給了青梨,她隻看了一計

便眼神發亮的盯著我,跟今天的狀況差不多。
  誰會相信一個幾歲的孩童能寫出如此深奧的兵法,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嘛。不過青梨不會懷疑,因為我曾經跟他們說過

,我的靈魂一直都在別處,直到兩歲才回歸正體,他們認為我在那兩年當中,學到的看到的東西,都是他們不能理解的。

他們一直都為我保護著這個秘密,除了青梨、菱荷、李紅和樸太醫與師傅外,沒有人再知道這個秘密,而我懷疑他們早就

把這件事給忘了,因為我也慢慢的被這裏同化了。
  




暗示證實

  在皇姐那裏搓了頓飯,便急忙出宮,發現墨姐還等在外麵,正雙手抱胸靠在馬車上眯著。我悄悄走到她跟前,湊近她

,不知道我突然大叫,她會怎樣的反應。
  “墨姐!”我突然大吼,嚇得墨姐差點從馬車上掉下來。
  “主,主子。”還好她聽到來人叫她‘墨姐’,知道是熟人,要是她條件反射的出手,回去肯定會被小初數落一番,被罵

事小,若主子發起脾氣來跟她動起手來,她這條命就得交代了?
  “嘿嘿,墨姐,你倒是暇意,你知不知道,我快被那些朝臣弄得煩死了。”我爬上車,跟她嘮叨著。“剛才在朝上,皇

姐讓我負責今年的科舉,還好我聰明,抓安太傅來墊底,這回又可以偷懶了,嗬嗬。”
  “主子,您明明有能力的,為什麽還這麽謙虛?”主子的能力她們這些錫盟的人最了解。
  “我哪裏有什麽能力?都是被人逼的。”我在車內,懶懶的說著。
  “主子你是太懶吧?”我沒有回答她的話,算是默認了,確實如她所說,懶得去做那些麻煩的事。
  見車內沒了聲音,她也不再多話,專心架起車來。
  “主子,到家了。”墨姐趕著車來到祐王府門口,甩韁下車,對車裏的主子說著,可等了一會也不見裏麵的人出來。“

主子?”她又試著喚了一聲,裏麵仍然沒動靜。
  “墨姐,你回來啦,主子呢?”小初聽到門衛稟報,主子的馬車已經到門口了,她立刻出門迎接,卻看到墨姐為難的看

著馬車。
  “小初,你來的正好,主子她……”墨姐指了指車裏,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沒事,主子一定是不想起,她懶著呢。”小初說完就想上前,沒想到卻被人搶先一步。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狼公子,他已經上車把主子抱了下來,隻見主子在狼公子的懷裏蹭了蹭,繼續睡著。
  “你們都去做你們的事吧,吩咐廚房備膳。”他抱著主子邊走邊吩咐著。
  “是。”不愧是主子選定的主夫,總有一天他會走出主子的身後,成為與主子齊肩而行的人,也隻有這樣的公子,才能

配得上主子吧。
  被小嗥這樣抱著,感覺好溫暖,好舒服,被他這樣抱著,本來是懶的動,沒想到真的睡著了。可能是在他懷裏感到了

安心,全身鬆懈下來,一時之間好像什麽都可以不想,醒來的時候我都覺得丟臉,好歹也是學武之人,沒想到防備如此鬆

懈。而且中午吃飯的時候,小初看著我還不時的偷笑,其他小侍也是,看到我一副想笑不笑的樣子,讓我十分納悶。
  “小嗥,他們幹嘛笑得那麽惡心?”我偷偷的問小嗥,他輕輕一笑,好像不打算回答我,我撇撇嘴覺得沒趣。“小初,

溫家父子如何了?”既然他們不說,估計也不是什麽好話,不知道也好。
  “回主子,我已經派小杏、小雪去照顧溫家父子了,應該沒什麽問題。”小初擺好飯菜,站在我身邊回話。
  “那就好,一會兒吃完飯,讓溫夫人到書房見我。”說著我示意小初坐下一起吃,讓其他人先退下。“小嗥,下午你想

出去嗎?”
  “不想,今天我想逛逛你的祐王府。”他邊吃邊說著。
  “也是,這王府連我都沒好好認過路,是該好好逛逛。那下午由為妻的陪你可好?”我發現自己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賊兮兮的湊近小嗥,他淺淺的一笑,看了我一眼,繼續吃他的飯。還好我定力夠好,他這一笑有夠媚的,如果不是跟他一

起長大,還真會被他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飯後,小嗥不想陪我,他說他想先練練功,這麽多天都沒怎麽練,怕生疏了,還有露濃,它早就技癢了,若不是祐王

府夠大,估計它早就跑出去獵物了。
  說起來有些好笑,自己這麽大的府邸,竟還是第一次來自己的書房,這裏是小初親自布置的,她在淩霄門住過,知道

我原來的房間裏有很多雜書,所以她在我的書房中也做了相同的擺設,跟淩霄門的書房一模一樣。
  “主子,溫夫人來了。”小初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我做到主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年,我仍然不喜歡茶的味道,不過白開水

太難喝,隻能將就茶水了。
  “見過祐王。”溫夫人萬萬沒有想到,江湖上盛名的醫銘竟會是當今的祐王。
  “免禮吧。溫公子怎麽樣了?”我用手示意,讓他坐下。
  “回祐王,已經好多了,若不是祐王親自診視,玉兒也不會好得這麽快。”他站起身恭敬的回答著。
  “溫夫人不用如此多禮,哦,對了,溫夫人,”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觀察著他的神色。“溫大人

在臨行前有沒有吩咐過你什麽話?”
  “這……”他有些為難的看著我,看到我緊盯著他後,趕緊低下了頭。
  “本王並不是想試探你們夫妻之間的房話,若想救溫大人,本王必須知道所有的真相。”他還是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這

樣的話我無法施加暗示。
  “……”他依然保持沉默。
  “溫夫人,其實你不用這麽顧及,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應該算是一家人。”他的口風還真緊,看來隻能從溫玉那裏

下手。“你把溫公子教育得很好,若不是他身體不好,現在也該許人家了,他跟玉皇兄差不多大呢。”
  聽我提到‘玉皇兄’,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突然抬起頭來看我,卻剛好著了我的道。
  “溫清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給你?”催眠是心理學中一門最複雜的課程,凡是學心理學的人,多少都會一點催眠,而且

在學習期間,還有專門的課解釋催眠法。這門課程我隻學了個皮毛,不過在淩霄門的書樓裏,有一些關於‘攝魂法’的記載

,與現代的催眠術很像。這種手段很方便,很好用,比起用武力的強硬手法來得輕鬆,我偷偷研究了一陣子,還是頗有效

果的。
  “她……留下一本書……”他恍恍惚惚的回答著,“一本不知道……是講什麽的書。”
  “等一會你醒來的時候,找機會把書給我。”及時下暗示,應該不算幹預他人身心健康。“她有說過什麽嗎?”
  “她說……務必保管好那本書。”他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著我的眼睛,從未離開過。
  “還有嗎?”我站起身,來到他麵前,加深催眠的程度。
  “沒了。”他搖了搖頭。
  “溫玉是你親生的孩子嗎?”這件事順便也證實一下吧。
  “……不是……”他再次搖了搖頭。
  “那你的孩子呢?”不會真的像我猜測的那樣,成了宮中秘史的典型吧?
  “在宮中……”果然沒錯,就像是電視裏演的那樣,還好他沒生個女兒,若生成了女兒,今天的皇位可就輪不到皇姐了。
  我離開他的眼睛,打了個指響,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溫夫人,請您好好照顧溫公子,若有機會,本王想把皇長子帶來見見他,他們年紀相仿,一定會合得來。”我看著他

微微一笑,可憐這位父親連自己孩兒的麵都沒見上幾回,就被我給弄傻了。
  “……”他沒有聽錯吧?祐王說她要帶皇長子出來見他?她知道些什麽?她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他覺得這位祐王

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溫夫人,溫夫人?”見他發呆起來,我就知道剛才的暗示在和他的心理做鬥爭,不知道我的暗示能不能管用。
  “哦,祐王,什麽事?”他剛才在發呆,沒有聽到祐王在說什麽。
  “本王是在說,溫大人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能夠證明她的清白。”我都說得這麽白了,他應該能把東西交給我吧?
  “有的,清……妻主曾經說過,有一本書一定不能弄丟了,所以一直隨身帶著,以防萬一。”他從懷裏掏出一本精心包裹

著的書,他把包書的布小心翼翼的撤掉後,把書遞給了我。
  我翻開一看,全都是語序不通的句子,跟亂碼有一拚,雖然字都能看懂,不過卻讀不懂,看來得找個喜歡文字遊戲的

人來翻譯,這種事讓我想起了偵探遊戲,看來最適合的人選非薑惜銘莫屬。
  “這書能先放本王這嗎?本王想研究一下。”看來有些人是怕人破解了這本書所記載的東西,而對擁有這本書的人趕盡

殺絕。
  “聽憑祐王安排。”看來對他的暗示很有用,這樣我就不擔心了炎佐會誤入歧途了。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這本書溫清是從何處得來的呢?我見過溫清的筆跡,這並不是她寫的,難道溫清身後還有人?怎麽會這麽複雜。
  “祐王殿下,若沒別的事情了,奴家先告退了。”端茶送客的暗喻他還是懂的,而且清兒留下的東西都已經交給她了,

她的目的也是這本書吧,希望她能救回清兒。
  “好,有什麽需要盡管跟管家說,祐王府的人都是本王的親信,你大可放心。”說真的,馮裕寧的孩子當中,長在她身

邊的沒一個好東西,這些由父親帶大的孩子卻一個比一個懂事,真不知道馮裕寧是怎麽教育孩子的。這位溫夫人深知官場

的黑暗,溫婉大方,可見是受過良好的教育,撫養他長大的人,一定是個知書達禮的官家男眷。“小初,送溫夫人。”
  “是。”小初應聲進來,引著溫夫人回去了。
  我看了看手裏的書,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幾天又有的忙了。
  
  送走溫夫人後,我讓小初帶路去小嗥的院子,剛到門口就聽到院內有人打鬥的聲音,走進去一看,是小嗥和露濃在過

招。小嗥的功夫竟然這麽高了,雖然內力差了些,但招數精湛,鞭子到了他的手裏,就像活了一般,猶如蛇影追命,想逃

,沒那麽容易。
  露濃與小嗥過招的時候,渾身的煞氣全開,引得四周的飛禽走獸皆避讓。露濃是不是又長大了些?它那雙蔚藍色的眼

睛,越來越藍,配上全身雪白的毛發,越來越英氣逼人,狼中之王差不多也就它這樣吧。
  “小初,你覺得自己的武功跟小嗥比,能勝幾分?”我低聲問著身旁的小初,她的功夫不弱,隻不過年紀小,常常吃虧

在內功上。
  “狼公子的功力不下於主子,雖然內力比不上主子,但招式上絕對不凡。小初若跟狼公子較量,最多隻能贏上三分。

但若小初下殺手的話,狼公子定會死在小初手下。”小初笑得無害,可說得陰森冷然,讓我不禁回頭看了她一眼。
  殺手和武林高手的區別就在於,殺手招招致命,武林高手隻拚武藝。兩者目的不同,結果亦不同,那些武林高手往往

就敗於殺手的狠絕,幹淨利落的手法。
  “論實戰我跟小嗥的經驗都不夠。”我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小嗥他們過招。
  “主子怕是過謙了吧,您當年可是把夜羅的殺手全部活捉,這還不算實戰經驗?”回憶起當年的主子,那身手可以說如

鬼魅一般,快得看不清。
  “你別忘了,我向來很懶,一半用武功,一半用毒,才活捉她們的,若單憑武功,不一定有那本事。”當年我也是想試

試自己的實力,但終究不太自信,而我下毒的本事可是從小練到大,比起武功來要高上許多。
  “主子已經很厲害了,您一直都是小初敬仰的對象,小初一直都很想成為像您這麽完美的人。”她倒是直言不諱,說出

這話也不怕自己寒磣。
  “完美嗎?”我淡淡一笑,若真的完美,憐姐姐又怎會懼怕我?若是完美最後受傷的不會是我。
  算了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該如何幫皇姐治理好國家,怎樣統一紫苑大陸,我可不想一輩

子都這麽忙碌。我還是想過那種仗劍江湖,偕美遊遍天下,無拘無束的日子。
  “顏,完了?”我知道他是在問溫夫人那邊的事。
  “嗯,練完沒有?去湖邊逛逛如何?”想起那片湖泊,就不禁想起那湖中望月亭。
  “早就想去了,就等著你了。”他見我來後,漸漸的停了手,露濃跳到我跟前,來蹭我的手。
  我毫不吝嗇的撫弄它的頭,使勁揉虐它的脖子,它真的很喜歡我跟小嗥,可能是因為它出生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

,而長時間陪伴它的卻是小嗥。
  “我們走吧,小初,帶路。”我牽著露濃走在前麵,小嗥收了手裏的鞭子,跟在我身側,與我並肩而行。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的武王府有多漂亮,可我知道我的祐王府有多漂亮,這簡直可以列入世界遺產之列,我曾經去過北

京的故宮,見過那裏的富麗堂皇,知道頤和園的秀麗,圓明園的靜美,也去過蘇州園林,那裏的清秀景色。可那些都是遺

跡,還是被處理過的遺跡,而這裏是真真正正的原貌,沒有受過侵害,沒被八國聯軍搜刮過,沒有人故意損害,隻有剛剛

被工人鑿刻過的痕跡,隻有那些維護院中清潔的丫鬟們,再有就是園丁們修剪過的痕跡。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府邸的景色

美得好像不似凡人住的。
  “哈哈……”我不禁笑出聲,現在我是不是算是有房有車,而且這房子還是個大莊園,大到會迷路的程度。
  “主子,有什麽不對嗎?”小初看主子笑得奇怪,有些納悶,瞄了一眼前麵的景色,沒發現什麽不對呀?
  “沒事,我在想我的宅子夠大,等孟喜她們過來,就住這裏好了,和冒屯山比起來,我這祐王府大竟是有過之而無不

及。”蹲下身撩了一下湖水,清爽怡人。
  “讓她們那些皮丫頭住進來,還不拆了你的祐王府?”小嗥在一旁拆我的台,我淡笑不語,確實如他所說,還好皇姐早

就幫我找好安置她們的地方,我府後靠的山林便是最好的屯兵處,皇姐算是默許了我私人軍隊的存在。
  “也是,那就讓冒屯山的小子們住吧,正好我府裏的房間夠多。”順便也讓人知道,我祐王府裏不缺男人,特別是漂亮

的男人。
  “你打的主意,外麵的人可不會明白,她們裝糊塗的本事極高,你自求多福吧。”他竟是越來越熟知那些達官貴人的想

法,不知道是不是我熏陶給他的。
  小嗥說得不錯,那些官員裝糊塗的本事可比我高上幾百倍,但有一點她們還是要顧及的,那就是我這個祐王可是亦正

亦邪,耍起狠來誰也不攔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快到元旦了呢,多寫點,我這一章這麽多字,應該還夠看吧?
總比我分著發好吧~~嘿嘿~~(賊笑中)




事態轉變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我把那本‘亂碼書’帶上,總得讓皇姐瞧瞧再做定奪,順便聽聽暗衛調查的結果。朝上這幫朝臣還

是那一套,說了一大堆的修飾詞語,還沒說到正題上,這回我倒是沒睡,靜靜的看著她們,不過一樣的是,我依然沒注意

她們在說些什麽。
  “退朝——”成總管終於喊出我最愛聽的兩個字,趁人都沒走,我立刻來到薑惜銘麵前。
  “薑大人,本王有事找薑大人商量一下,能否請大人移步?”我對著她抱拳施禮,客氣的說著。
  “祐王隻管吩咐。”她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非常恭敬的回道。
  看到我突然找薑惜銘,其她官員都疑惑的看著她,有羨慕的,有嫉妒的,即使再羨慕,再嫉妒,也不敢貿然的上前啊


  “大人,請。”我走在前麵,走了幾步就發現顧丞相和安太傅也都跟了上來,我回過頭看了她們一眼,對她們笑了笑,

表示同意她們也跟來。我把她們帶到了皇姐的禦書房,這時的皇姐也剛好回到禦書房,連衣服都沒換。“皇姐,臣妹求見

。”我站在門口,對裏麵的皇姐喊道。
  “祐兒?進來吧。”皇姐正站在殿中,看到我們這一大幫人進來,有些怔楞。
  “皇姐,臣妹已經把事情弄清楚了,而且在溫夫人那裏還得到一本書,可這本書根本就看不懂,所以我請了薑大人來

。”我直接上前,從懷裏掏出昨天從溫夫人那裏得來的書,遞給皇姐。
  覲見皇上必須要進禮,可我一直都跟皇姐隨意慣了,一進門就直奔主題,我身後的人可沒我這麽大膽,見到皇姐後,

就跪地高呼‘萬歲’。
  “都起來吧。”皇姐倒是不見怪,接過我手裏的書,翻了幾頁,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這本書真的有用嗎?”
  “溫清告訴她夫郎,一定要保存好這本書,我想應該有用,所以我請了薑大人來,以她的才智,應該可以破譯。”我轉

頭一看,青梨也跟了進來,她手上拿了一堆資料,看到我後她向皇姐施禮,之後就走向我。
  “主子,查出的就這麽多了,當年先皇不是很喜歡馮昭儀,可礙於太後的壓力,才不得不納了馮昭儀進宮,他能懷上

先皇的子嗣,是因為他在先皇的酒中下了藥。當年那個林太醫滿門,已經不知去向,如果主子想查,可以動用簡樓或錫盟

。”青梨在我這邊低聲說著,把她手中的資料遞給我。
  我接過這厚厚的資料,翻了翻,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光看著就麻煩。瞥了兩眼,看到了林太醫的名字,她叫做林殤

恒,有一子單名一個‘景’字。沒想到啊,世界如此之小,轉轉悠悠全都是我身邊的人。
  “薑大人,你來看看這本書。”皇姐在那邊吩咐起薑惜銘來,當薑惜銘接過書後,眼神慢慢變得發亮,非常專注的看著

書,好像看到了一本很有趣的東西,翻了一頁下去,又翻了回來,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皇姐,這些你看看。”我把青梨拿過來的資料遞給皇姐,然後繼續說道,“昨天我已經證實過了,確實像我猜測的那

樣。”我正經的表情讓皇姐也不敢怠慢,她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堆,轉身坐到皇椅上,看了看手中的資料。
  “皇上,祐王,這本書……”聽到薑惜銘開口說話,我們這才轉向她,而她的臉色如鍋底一般,嚴肅得可怕。
  “薑大人,你這麽快就看懂這書上寫的什麽東西了?”我還真是小瞧她了,我以為她至少也得用兩三天的時間。
  “祐王,您是從哪裏得來的這本書?這本書是潛伏在我朝奸細的名單。”聽她說完,不隻我和皇姐,就連一旁的顧丞相

和安太傅也是大吃一驚。
  “哈,運氣真好。”我看向皇姐,突然笑了出來,沒想到我的運氣如此好。
  “祐兒,這次多虧你了。”不管是祐兒的能力也好,還是祐兒的運氣也罷,這次的功勞,全都是她的,她還有多少能力

沒有發揮?真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底。
  “怎麽會,是皇姐洪福齊天,別人想打主意也得看看對方是誰。更何況我也沒白打出醫銘的旗號,總算有些回報。”我

略微謙虛了一下,看著皇姐激動的樣子,這是她當皇帝後,第一次這麽開心吧。
  “祐兒,”皇姐放下手中的資料,突然問起我來,“你想怎麽處置那個假的?”
  “好人做到底唄,我會負責治好他,帶他去見溫夫人。而且……”若溫清是被人陷害的,那麽現在隻怕是凶多吉少了,這

麽重要的東西在她手中,知道的人能讓她活著就怪了。“算是我們皇家對他們的補償吧,她們這些做臣子的,也有他們的

無奈。”聽了我這一番話,一旁的三位大人抬頭看了看我們,相視看了一眼,繼續當聾子。
  “嗯。”皇姐同意的點點頭,“不過此事不能昭告天下,但朕會收他為義兄,祐兒要好好照顧他呀。”皇姐看了一眼那三

位大人,有些意味深長。
  “這一點皇姐放心,身為醫者的原則,臣妹還是有的。”可憐的溫玉,做夢也想不到,他的身世會這麽複雜吧。
  “薑愛卿,盡快把名單擬出來給朕,這些人朕絕不放過。來人,給薑愛卿準備紙墨。”我突然發現,皇姐越來越有皇帝

威嚴,不知道什麽時候,皇姐已經有幾分母皇的架勢。
  “皇姐,幾天沒見嫣兒了,臣妹想去看看。”順便看看那個溫家所出的皇長子傻成什麽樣了,也好根據他的情況配藥。
  “去吧,祐兒留下陪朕吃午膳吧。”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皇姐喚住我。
  “嗯……,好吧,那讓成總管轉告我的車夫阿墨,讓她先回去,順便告訴她我留在宮裏了。”看到安太傅正好奇的看著薑

惜銘手中的書,我笑了笑,“安太傅,距科考還有多久?”
  “回祐王,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被人點到名,她恭敬的回答,可心中還是不太明白,那本書薑惜銘是怎麽看出來的。
  “兩個月啊,這麽長……”看來還可以輕鬆一段日子,也快到秋天了。“安太傅,關於這次科考,你大概寫個流程給本王

。”我看了一眼皇姐,關於我的想法還是下次再跟皇姐討論吧。
  “是,祐王。”看來祐王不會全推給她了,看來今年的科考要嚴格了。
  中午過後拉著嫣兒跟皇姐一起用過午膳,我跟皇姐去看了看炎玉,沒想到炎玉變得這麽慘,宮中的人都知道他是馮昭

儀的兒子,又成了癡傻,他之前在宮中一直都很霸道,下人有一點錯誤他都會毫不留情的處罰,弄得在他身邊侍人兢兢戰

戰的。當年若不是他對人不好,下人們也不會對他的異常知而不報,弄得他成了無藥可醫的傻子。
  現在的皇長子,滿身腥臭,全身上下的衣服沒有一處完整的樣子,在冷宮中亂跑,我跟皇姐看到他這個樣子,都不禁

搖頭,世態炎涼啊,虎落平陽被犬欺,此話不假啊。皇姐直接抓人訓斥起來,別看皇姐平時對我寵愛有加,發起脾氣來還

真是嚇人,估計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皇姐如此生氣的樣子吧,看把他們嚇的,連站都站不住了,跪在地上直哆嗦。
  知道了炎玉的病情,也就不擔心了,讓他再多傻幾天吧,等我配齊藥材,還有冒屯山的小子們來了,再給他治不遲。
  我回到府邸,已經是下午了,剛進門就看到小初等在門口,看我回來後,她立刻上前來,麵容很是嚴肅,沒有平時嬉

皮笑臉的樣子。
  “主子,錫盟來消息了。”她緊跟在我身後,我正走往書房的方向。
  “哦?什麽消息?”林景那裏我也要親自詢問一下,看看是不是同名同姓的,鬧出笑話可不好,若真是他本人,我們皇

家又多了一份虧欠要還。
  “您派去劫持溫清的人回報,她們趕到的時候,溫清已經死了。”小初知道我接進府的那對父子,就是這個溫清的家眷

,聽到消息後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我們還是讓人快了一步。”溫清沒那個命讓我救了,她撫養皇兄這麽多年,還沒見到皇兄嫁人就這樣死了。
  “主子,聽錫盟的人驗查,溫清是被職業殺手這個的。”她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表情有些調皮,眼中閃著寒光。
  “死了就死了吧,找時間你去告訴林景,我要見他,讓他有空過來一趟,我有事問他。”想起上次跟無逸去夜明樓時,

差點被那些男人的味道嗆死,還好我時常侵在草藥中,濃烈的味道對我來說還能勉強接受,不過我是不想再受那個罪了。
  “是,小初這就去辦。”說完她便離開了。
  這時我已經走到了書房,站在書房中,看著這裏全都是古香古色的設施,在這個世界重生已經有十三年了,這些年來

沒有一天閑置下來的,不是在各處遊覽名勝古跡,就是學習各種知識,為了家人,為了身邊的人,走走轉轉,費盡心思想

護他們周全,可到頭來誰也沒護住,不,護住了吧,起碼皇姐還在。
  “終日昏昏醉夢間,忽聞春盡強登山,因過竹院逢僧話,又得浮生半日閑。”‘又得浮生半日閑’,如果真的能閑下來,

我還感慨個什麽勁呀。
  “沒想到主子有此雅興,在這裏賦詩呢。”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這些日子我讓她安頓她的家人,順便上師門去報個平

安,所以我及笄時她都不在身邊。“給主子請安,無逸回來了。”
  “把你的家人都安排妥當,回過師門了?”她終於回來,這些天她不在身邊,還怪想她的。
  “是,師傅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也原諒了無逸,命無逸回來繼續輔佐主子。”她回到師門,師傅正準備下山,看到她

回來後,激動得抱住了她,師傅以為她也死了,正想上皇城為她討回個公道。師傅聽她把所有經過敘述了一遍後,沉思了

很久,然後就命她繼續跟隨主子,直到三國統一。
  “嗯,回來就好。你父弟都安排妥當了?沒有你在身邊照顧,他們可安全?”我隻是隨口問的,沒想到還問出點曖昧來


  “主子放心,我父弟的住所是菱花找人安排的,而且菱花還讓係兒有時間到簡樓幫忙。”她說著的時候,對著我笑了笑

,“菱花很上心呢。”
  “嗬嗬,那丫頭能這麽主動也不容易,我們也不用點破,讓他們順其自然吧,興許會有我們預料之外的結果。”我是不

是應該張囉張囉他們的終身大事了?怎麽一個個都沒結果,曖昧感倒是很強,就是沒一個主動的。“我會給他們製造機會

的。”
  看到主子一臉的賊笑,她的笑容也綻開來,很久沒看到主子的笑容了,看來主子已經走出了父母之死的悲痛,她真是

堅強,要是換做自己,絕對做不到她這樣。聽說主子還流放了二皇[img]stzb_323.gif[/img],她竟然沒有殺了二皇

[img]stzb_323.gif[/img],那是怎樣的度量,怎樣的胸襟,怪不得師傅讓自己跟隨她,她雖然年紀不大,卻處處為人著

想,所辦之事都有長遠的效用。師傅在聽過自己敘述主子的事後驚異非常,師傅還曾反複的問自己,主子真的隻有十幾歲

嗎?得到自己肯定後,師傅隻說了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來人。”我對著門口喊道,果然有人進來候命。
  “小敏在。”進來的是個清秀穩重的小侍,每天早上都有他,還有一個小侍給我更衣。
  “更衣。”他領命出去叫人了,很快就回來帶了幾個人,被人服侍慣了,自己穿衣服都懶得穿了。把朝服換下後,帶著

無逸來到了溫家父子的院子,關於溫清的事,還是早些告訴他們的好。
  “祐王?”小布正在院子中,陪著溫玉散步,看到我後,立刻施禮,“小布見過祐王。公子這位是祐王,也是醫銘。”溫

玉見過我,隻是當時他剛剛醒來,還搞不清楚狀況,隻知道我是大夫。
  “不用拘禮了,溫夫人呢?”我四處看了看,溫夫人竟然不在。
  “主父找您去了,好像有事情要跟您說。”小布如實回答,我看了看溫玉,他的麵色比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好多了,不過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溫公子,最近覺得身體怎麽樣?”我上前一步,伸手去抓他的脈,他開始還躲了一下,怎麽說我都是武林高手,他一

個病怏子,能躲過我?“溫公子不要在院中多待,露水太重,容易受寒,多加調養幾日,你的病也就能好上大半了。”
  “謝祐王。”他的眉目像極了母皇,沒想到除了炎佐,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當中,他這個長子會如此像母皇。看著他的樣

子,心裏不禁生出幾分親近感來。
  “你的眼睛真漂亮。”他這雙眼跟母皇的極像,帶著倔強、驕傲、堅決,唯獨少了淩厲絕然,我不禁伸出手撫上他的眼

睛,“像極了母皇。”我有些情不自禁,在我心中一個母親就該是母皇那樣的,寵我,愛我,疼我……
  被我碰到後,他看我的眼神中有一絲惱怒,估計是把我當成好色之徒了。
  “祐王請自重。”他真的生氣了,看他生氣的樣子,又更像了母皇幾分。
  “嗬嗬,溫公子,憑美貌你比不過本王,本王對你這種身子骨的男人沒興趣,你大可放心。本王隻不過把你當哥哥一

樣愛護,更何況這是我們皇家欠你的。”我收回手,不冷不淡的說著,而這時溫夫人剛好從外麵走進來,聽到了我剛才的

這翻話,他盯著我的眼神變得驚恐。
  “主父……?”小布看到溫夫人驚恐的樣子後,不解的喚了一聲,溫玉這時也注意到他父親的不對。
  “祐王……您……”他不太確定,聽到祐王說‘當哥哥一樣愛護’時,他就有種被揭穿的感覺,這個秘密一直都壓在他的心底

,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就連妻主也被他瞞在鼓裏,為什麽他會覺得祐王知道真相?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馮昭儀對你做的事,你與親子離散多年,還要盡心照顧教養皇兄,這是我們皇家虧欠你們溫家

的,本想做一些補償給你們,卻不想天不從人願。你的孩子被馮昭儀下給本王的毒給弄傻了,本王會盡自己的能力來救他

,而溫大人她……本王已經盡力了。”我有些抱歉,沒能保住溫清不說,他的兒子也是因皇家的爭鬥,而喪失了多年的自主

能力。
  “……”溫夫人沒有說話,他怔怔的看著地麵,我知道對這種打擊來說,誰都不可能很快接受的,需要緩衝的時間。
  “祐王,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溫玉怎麽說都是皇城的第一才子,我說話這麽白,他不可能聽不懂。
  “意思很簡單,……”我想直接說明白也好,省得他以後情緒大動,對病情不好。
  “祐王,請您不要說。”溫夫人立即攔住了我,他對上溫玉的眼神有些閃躲,“請讓……”
  “好,你親自解釋吧,那本王就先告辭了。”他接我一句,我接他一句,算扯平。
  也不管他們是如何解釋的,總之我已經把溫清的消息告訴了他,看他也不是很激動的樣子,估計是早有心理準備。可

憐的溫玉,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病,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竟不是親生的,而他還是罪妃的兒子,當今的聖上的皇兄

,我研國的皇長子,雖然有著尊貴的身份,卻有著禁忌的血緣。
  

作者有話要說:我病了,所以罷更了~~等我好了就回來
上吐下泄,鬧胃病,還發燒~~~難受啊~~~




貢生有為

  告訴小初讓林景抽空來見我以後,已經有七八天了,這廝竟然還不來,看來我這個‘退休’了的門主,趕不上新門主的

架子大呀。
  今天剛下早朝,安太傅就把她寫好的‘科考進程’交給了我,沒想到她這麽積極,看來她還是不夠忙啊,竟然還有空給

我寫這種東西。雖說是我讓她寫的,可沒想到她才這麽幾天就給我送來了,不太想收啊。
  “小初,”剛下馬車,就見小初迎出府來。“去準備兩套便服,我和安太傅要出去逛逛。”下朝的時候,我讓安太傅跟我

一起回府,順便去看看那些剛剛從四麵八方趕來的貢生,還有皇家學院舉薦上來的貢生,她們都必須參加這次的秋闈。
  “是,小初這就叫人準備。”她應了一聲,扶著我身後的安太傅下了馬車。
  “多謝。”說真的我沒想到安太傅竟然會向我的管家道謝,還是讀書人恭敬謙卑,她的謙恭是生在骨子裏的。
  這些天溫家的人沒來找過我,不知道溫玉能不能接受他的新身份,沒來找我就說明他沒犯病,大概是很平靜的接受了

吧。他的養父母對他如珠如寶,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而且用盡心思培養他照顧他,我想他既然是個才子,那就一定不會

太笨,能夠自己想明白,也會處理對好養父母的感情吧。
  “安太傅,你沒看過本王的府邸吧?”我回過身看向安太傅,“說實話,我這府邸建的可比皇姐的禦花園還要漂亮,真

不知道母皇是怎麽找人修的,都有些不敢住了。安太傅,這邊請。”我拉著她往裏走,她被我拽著不好意思掙脫,隻能任

由我拉著。
  “祐王您太客氣了。聽顧丞相說過,在您被封王的那天起,先皇就派人物色您的府邸了,這府邸修建了近十多年,剛

好在您及笄之前完工,日子掌握的相當準確呢。”隨著祐王向前走著,她曾經聽過負責修建祐王府的官員向先皇匯報,本

以為那官員是誇大其詞,宣捧自己的功績,把自己負責修建的王府誇得像仙境一般。今天她親眼看到,這祐王府的景色要

比那官員匯報的還要美好,還要飄渺,沒想到這樣的景物,都是人工建造出來的,簡直是人間仙境了。
  感覺到安太傅停下來的腳步,我鬆開拉著她的手,微微笑了笑,這樣的景色隻要是第一次見到的人,都會貪看迷戀,

就連我自己也不例外。
  “安太傅,若喜歡這裏的景物,可隨時過府一敘。”看她一副百看不厭的樣子,就成全她好了,更何況她好像還未成親

,不知道我那正派的溫玉皇兄有沒有這方麵的意思。越看這個安太傅,越覺得順眼,她長相溫儒而雅,能被封為太傅必定

是才識過人,溫玉皇兄剛好也是一代才子,他們肯定會談得來的。
  看來我以後不當祐王,一定要去當媒婆,哈哈。
  “那安某就叨擾祐王了,這景色安某還是頭一次見到。”她的眼中多了幾分迷離,文人都喜歡這些風花雪月,特別是眼

前這位極其喜歡吟詩作對的主。
  “哪裏,這是本王的榮幸才是。”我淡淡一笑,“安太傅,還是先隨本王換身衣物吧,這朝服行動起來確實不太方便。”
  “是,祐王請。”她終於收回那雙貪看景色的眼,對著我作了一個揖。
  “請。”我轉身走在前麵帶路,她不時的回頭看向湖中的望月亭。
  那亭樓有兩層,第一層如涼亭一樣,隻有四根柱子,上層則是如閣樓一樣,四麵都是窗,裏麵的設施我讓小初按書房

的樣子擺設的,雖然小了點,不過有種溫馨的感覺。在望月樓的四周,沒有一艘船,若不是輕功過人是不可能進入望月亭

的,而這望月亭隻有我跟小嗥隨時都能進去,其他人想入內,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等我們二人換了便衣後,小嗥已經知道安太傅來了,派人通知廚房預備了午膳,然後帶著幾個侍人過來,見到我後淡

淡的一笑。“顏,餓了沒有?我已經讓廚房準備膳食了。”
  “嗬嗬,我沒有讓人通知你,我們要出去吃嗎?”我對他眨了眨眼睛,十分疑惑的樣子,他慢慢眯起眼睛,嘴角露出幾

分邪氣來。
  “哦?吩咐誰來告訴我的?這奴才竟沒及時通知主子,看來我這家規立得不夠啊。”他故意說得陰森森的,惹得我一陣

輕笑,他今天竟然在外人麵前露出本性,可見他是不把來人放在眼裏,不知不覺他也學會了一些他以前不喜歡的一些東西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看他是‘一入侯門成長快’。
  “……”安太傅看著這未來的小兩口,因為午膳的事來回瞪眼睛,於是好心的提醒祐王,“祐王,剛才沒聽到您吩咐誰去

通知狼公子呀?”
  聽到安太傅的話,和小嗥雙雙的看向她,她被我們兩個看得不知所措,不解的眨眨眼睛,看到她窘迫的樣子,我們兩

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安大人,您也太好欺負了,我們家兩位主子常常逗著玩,您竟然還當真了。”小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奉上茶的時候

,在一旁提醒安太傅,眼中卻是一副調侃的意味。
  “……”聽了小初的話,安太傅的臉立刻變得紅潤起來。
  “既然小嗥已經吩咐廚房了,那我們就在家用吧,等用過後再出去也不遲。”我笑意盈盈的看著安太傅粉紅的臉蛋,再

轉向小嗥,他的邪笑漸漸的擴大。
  “你就這樣出去,不怕被人認出來?”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想出什麽損招來了,這跟我時間長了,別的沒學會

,使壞的主意倒是學了不少。
  “那你說怎麽辦?”我倒是開始好奇,他想我怎麽樣呢。
  “你的容貌可以跟男子一拚,不如扮男子吧,還可以帶麵紗,這樣就不怕被人認出來啦。”他說著的時候,手還不規不

矩的摸上我的臉,看得周圍人的臉直泛紅。
  “嗬嗬,那你豈不是也得戴麵紗啦?也行,我穿男裝戴麵紗的話,那你也得給我戴上你最不樂意戴的麵紗。”他以為穿

男裝我就會怕了?在現代男扮女,女扮男的還算是一種時尚,我可沒他們這些古人思想頑固不化,扮男裝興許還能釣到幾

個美女也說不定。想著的時候,我的嘴角也露出一抹邪笑。
  “隻要你敢穿,我就帶。”看來他是賭我不敢穿。
  “好,你可別後悔。”以前讓他戴麵紗他就是不肯,為了這次出去少些麻煩,我一定要他戴上不可。
  “我看後悔的是你。”他就不信,她一個大女子敢穿男裝,怎麽說這裏都是女尊的世界,出門穿女裝可比穿男裝方便多

了。
  “那可不一定。”說完我便讓人給我準備男裝,回房換衣服去了。
  在大廳中,隻留下不知所措的安太傅,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初,她正笑眯眯的看著祐王和狼公子離去的方向。
  “安大人不用驚慌,您先喝茶,主子和狼公子兩人這樣可是家常便飯,兩人都是好玩的人,等他們玩夠了就正經起來

了。”小初相當殷勤的安撫著安太傅,“若您覺得無聊,小初帶您去湖邊走走吧。”
  “甚好,這就去吧。”她一聽要去看湖就坐不住了。
  
  文軒樓是皇城最大的茶館之一,同時也是雲集莘莘學子之所,想進茶館的學子們,隻要憑一首詩或一副對子,就能免

費入內,當然必須是絕好的佳句或是絕對,不然茶館的老板還不得關門大吉呀。
  眾學子們正在對一幅字畫品頭論足,你一言我一語的,每人都不時的評論一句,討論得正火熱呢,卻被門口進來的幾

人吸引了目光。最先進來的,是一位穿著堇色服侍的男子,戴著同色的麵紗,露出一雙杏核眼,那清澈透明的雙眸甚是勾

人,頭上簡單的用一隻木簪束著,卻不失風韻,給人一股清蘭般的氣息。再看他身後跟著的男子,不似先前那位的氣質溫

雅,給人一種張狂的感覺,特別是他露在外麵的眼睛,就像是深夜中俯視的狼,讓人心驚膽戰。再後麵是兩名女子,一位

身穿儒裝,是位文人雅士,長相普通卻儒雅非凡,另一位則是一身短打衣衫,帶著佩劍,相貌姣好,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

,她緊緊的護著前麵兩位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隨行的侍從。
  眾人看著他們,雖然兩位男子都戴著麵紗,卻不難看出這兩位男子都是絕色姿容,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出來遊玩,看

他們的身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特別是他們身後的那名侍衛,普通人家能請得起這樣氣質英偉的侍衛嗎?
  “幾位客官,裏邊請。”小二見幾人進來,立馬上前來招呼,這等人物她可不能怠慢了,若是錯過打賞的錢,她就太屈

了。
  “小二,有包廂嗎?”左眼角下有顆淚痣的侍從朗聲的問道。
  “有,有,幾位樓上請。”小二殷勤的帶路,進了包廂後,侍從叫了一壺毛尖和幾盤點心,那名侍從還拿出幾個碎銀子

打賞了她,她高興得樂顛顛的走了。
  這一行四人,兩男兩女正是我,小嗥,安太傅和無逸,我穿著一身男裝,招搖過市,心裏還有些得意,不是胡吹人漂

亮穿什麽都好看。
  “祐王,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安太傅不解的看向我,沒想到我真的敢穿著男裝到處走。
  “你平時沒來過嗎?要叫我簡公子。”這時小二剛好送茶進來,還有幾盤點心,之後點頭哈腰的退出去了。
  “是,簡公子。安某平時很少在外行走,特別是鬧市。”平時她都在院子中作作畫,寫寫字,或是邀好友下下棋,很少

出去走動,除非是初春踏青之時。
  “現在在皇城走動最多的都是皇家學院的貢生,這些貢生當中一部分是各地舉薦上來入學的,一部分是皇城中達官貴

人介紹進去的,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女兒,再等上一個多月那些貧窮家出的貢生舉人什麽的,就會陸續趕來皇城了,那時候

會更熱鬧。今天來這裏,我是想看看皇家學院的貢生到底有多少底子,這些人大都是紈絝子女,若不是憑家世背景,估計

她們連考都考不進皇家學院。”我品了一口茶,清香凝神。“我強烈的懷疑她們的真才實學。”
  “也不見得,據安某所知,顧丞相的女兒顧庚才學不下於安某,特別是她的棋藝,安某自愧不如。”實在是受不了她的

拘束,即使跟她說過多少遍,她還是老樣子不改。
  “哦?她可願意出仕?”顧清明的女兒果然像她,可不知道她心性如何。
  “這……,好像聽顧丞相說過,顧庚好像不太願意接觸官場。”她有些遺憾,甚是可惜的樣子。
  “一般都是如此,隻要是有些思想的官家子女,都不願出仕的。”我拿起茶杯又品了一口。“包括我在內。”
  安太傅聽完我的話,驚異的看著我,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想想就會明白,一個連皇帝都不想當的人,會願意當

臣子?
  “現今三分天下,我研國早晚會鼎立在其他兩國之上。”一個身穿紫色服飾,拿著一把紙扇在手中擺弄,站在大堂之中

侃侃而談,她臉上流露出的自信,堅定固執的眼神,話語的剛愎桀驁,讓我注意到了她。
  “雖然你說得不錯,但你別忘了,現因南方大水,災後重建,又碰上先皇去逝,新皇登基,祐王平定叛亂,這些都加

在一起,你覺得我國還有那個能力立於其他兩國之上嗎?單說這災後重建就花費了國庫三分之一的銀子。”反駁她的是一

個身穿綠色布衣,頭上隻係了一條破布,在她的衣角下,有一塊同色的補丁。
  “你好大的膽子,竟質疑當今聖上的能力,枉論朝廷事宜,當今聖上是何等的英明,在她當太女之時,做過多少貢獻

,單說南方大水,太女殿下親自把關,處理了所有的事情,安定之後方才趕了回來。吾皇的能力是毋庸質疑的。”紫色衣

服的女子一臉鄭重,很是恭敬的樣子。
  “是,當今聖上確實有些能力,但若不是祐王,現在當皇上的還說不定是……”
  聽了幾句,這綠色布衣的女子好大的膽子,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窮人家的孩子,為何會如此分析當今形勢,竟如此瞧不

起我那威嚴洪浩的皇姐,可見她是沒看見皇姐的樣子,若看到皇姐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無逸,你去下麵打聽打聽,那紫衣的女子和綠色布衣的女子都叫什麽名字。”我對那個綠色布衣的女子十分感興趣。
  “是。”她轉身下樓去了,下麵又有幾個人加入她們的討論之中。
  “祐王雖說很神秘,可你也不用這樣盲目崇拜吧,我聽母親提過祐王這個人,她生的女生男相,眼睛甚是勾人,卻凶

狠得緊,隻要是得罪她的,都沒有好下場。二皇女炎佐就是被她流放的,據宮中的人說,那二皇女在及笄的前一晚打傷了

她的貼身宮女,她就懷恨在心,在先皇的入葬的時候,當場鞭笞了她。”說話的是一身藍衣,長相消瘦的女子。
  “祐王這個人為人傲慢,難以捉摸,特別是她當監國的時候,故意裝傻把所有朝臣給耍得團團轉。”一個穿著黃色錦衣

的女子,很是不忿的說著,聽了她的話,我不禁有些好笑,那幫朝臣是心裏有鬼吧。
  我這雙眼睛可是跟父後的一模一樣,要是真的勾人,豈不是拐著彎說我父後狐媚了?對了,還有嫣兒也得算上。
  “住口,那些都是傳言。”那綠衣女子竟憤怒的為我辯白,“祐王年僅十五歲,把逼宮人全數殲滅,在當監國期間,看

不慣那幫朝臣欺她年幼,故此才有裝傻一說。她年紀雖小卻處處行事謹慎,幫助皇上處理朝政,你們知不知道,那治水的

妙方是祐王提出來的,是皇上派工部的人配合祐王,寫出那些實施措施的。她的功績還不僅僅如此,祐王還是有名的神醫

,深受百姓的愛戴。”
  “這綠衣女子是如何知道這些的?看來這綠衣女子不簡單。”我不禁站了起來,看向下麵的幾人自言自語道。
  “你都是從哪裏聽說的?治水之事可是皇上登基後,第一大措施,怎麽會歸到祐王頭上。”說這話的是紫衣女子,她不

屑的瞥了綠衣女子一眼,甚是鄙夷。
  “哼,信不信由你。”綠衣女子說完轉身想走,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她知道得太多了。
  “這位小姐真的很崇拜祐王呢,不知那位祐王還有什麽地方讓你尊敬的?”我故意改變了聲音,低沉而古韻,像普通的

男子一樣的沉聲。
  聽到我的發問,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淡淡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據我所知,祐王好色,身邊不管是男子或女子都

是人間難得的絕色,特別是其中一位男子,可謂是絕色中的絕色,祐王甚是喜愛,常年帶在身邊。其他的並未聽說她做過

多大的偉績,最多就是平定了宮闈之亂,輔佐了新皇登基。”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你們隻看到了事情的表麵,卻不知祐王在後麵做了多少事情。”她拱手謙遜的向我行禮,沒想

到她還是位守禮之人。
  “哦?那小姐又是從何得知的這些呢?”我的笑容是越擴越大,對她這個人興趣越來越大。
  “這位公子請恕在下無可奉告。”她拱拱手,轉身走了。
  這次我沒攔她,因為無逸上來告訴我,那紫衣女子叫做康有為,黃衣女子叫薛錦文,至於那個綠衣的女子名叫梁啟,

是一位隱士的關門弟子。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無逸去查查那隱士的居所。”見無逸離開後,我看向下麵那個叫做康有為的,若不是年分

不對,性別不對,我還真以為‘康有為’來這了。
  這個叫做康有為的女子剛愎自用,雖說想法不壞,可屬實有些空想了,不如那個梁啟來得現實,這梁啟再加一個‘超’

字,可就聚集了清末時期的兩位大人物。這康有為固執倔強的臉,讓我不懷好意的笑起來,這種人物是不是也應該給皇姐

安排一個在身邊呢?有利於以後讓她背黑鍋啊。
  

作者有話要說:病差不多好了,讓大家擔心了。
不過這幾天還得好好調養一下~~
改錯字~~
至於康有為這個名字嘛,惡搞有一點點,關鍵是不用自己想名字,哈哈~~可憐我大病初愈,節省點腦細胞吧~~~

我的奇幻文,大家有空支持支持~~嗬嗬,明天更新




挽山隱士(1)

  在文軒樓又待了一會兒,小嗥非常過分的把桌上的點心全部吃光,我很鬱悶的看著他,他很無辜的聳聳肩,說我活該

,誰讓我隻顧著看熱鬧的。我心想我最近也沒得罪他呀,難到我穿男裝在大街上走,他嫉妒我漂亮?不至於吧,我穿男裝

可是應他的要求,再說了我再怎麽漂亮也漂亮不過他呀。
  無逸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轉西,不知不覺這裏的學子貢生換了一批又一批,安太傅看得直搖頭,這些學子們果然像我

猜測的那樣,都是些附庸風雅,裝模作樣,擺頭晃腦的草包,而且有些更離譜的,明明說得驢唇不對馬嘴,可她周圍的人

硬是說她是‘大才’,笑得我差點岔氣。
  “主子,屬下跟隨梁啟到了挽山,挽山腳下有一座茅廬,上麵寫名‘陋居’,屬下在四周打聽了一下,周圍的人說這‘陋

居’住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梁啟常常去挽山找她。”她向我匯報的時,瞄到安太傅的神色有些不太對。
  “挽山?那裏景色如何?”沒想到皇城這麽大,還有挽山這一號地方?不行,我在皇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麽我連

挽山都沒去過?
  “青山綠水。”無逸淡淡的一笑,估計是看到我憋悶的表情了。
  “啟程,目標陋居。”趁著天還沒黑,去看看那個挽山藏了個什麽高人。
  “把露濃帶著就好了,它肯定喜歡那種‘青山綠水’的地方。”小嗥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跟在我身後,不經意的說出這麽

一句話。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順便看到他後麵的安太傅,她的臉色有些疑惑,似有所思的跟在後麵,我沒詢問她在想些什麽,

但我大概猜到無逸提到的這個挽山‘陋居’,她一定認識,並且還不是一般的認識。
  走在路上,熱鬧的街市來來往往有不少人,也有很多大家公子帶著麵紗出來逛街,不過相當的少。我和小嗥並肩走在

大街上,兩側的女子頻頻回頭,即使我和小嗥都蒙著麵紗,也藏不住自身的風姿卓越。
  “狼公子?”身後的無逸突然喊道,我回過頭時,看到他正徑直走向左邊的一家玉器店,他被店中所掛的一把玉蕭所吸

引,他深深的看著那把翠綠色的玉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小嗥,喜歡那支蕭?”這玉蕭通體碧綠清透,沒有一絲雜質,是上好的玉做成的,這樣的珍品竟敢擺在外麵,也不怕

晚上招賊。
  “喜歡。”他上前一伸手,把玉簫取了下來,輕輕的撫摸翻看著。
  “掌櫃,這蕭怎麽賣?”我喚掌櫃的過來,她臉上堆笑,一看我們這行人就知道有油水可賺。
  “公子真是好眼力,這是本店剛剛進貨的碧玉蕭,世間隻此一把,這個價錢嘛……”她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麽開口好。
  “怎麽,怕我們付不起?”無逸很是討厭這些惺惺作態的商人,所謂‘無奸不商’,她向來討厭這些見利忘義的奸商。
  “不,不是,是我們店家有言在先,隻要有人能奏響這把碧玉簫,分文不取,送予此人,若奏不響……嗬嗬,抱歉了,

此蕭不賣。”掌櫃一臉的高傲,一副的很難說話的樣子。她看著這一行人的穿著,非富即貴,這皇城中有不少的達官貴人

,她該見過的都見過,該認識的也都認識,可這一行卻甚是眼生。
  “哦?你家店家竟有這種癖好。”我挺無奈的搖搖頭,轉頭一看,小嗥對我們剛才說的話如未聞一般,眼睛一直沒離開

他手裏的碧玉簫。
  “你們店家可是姓陸?”安太傅突然插話,她正欣賞著牆上的風水畫。
  “正是,這位小姐認識我們店家?”掌櫃一臉的驚訝,知道她家店家姓氏的可不多,但隻要是文人墨客,就沒有不知道

的。
  “果然是陸諫,你回去告訴她,說我安圍來過。”安太傅抱拳對著掌櫃微微施禮,掌櫃立刻深深的回禮,一副受寵若驚

的模樣。
  “小嗥,你有沒有聽到?隻要你奏響此簫,你就可以把它拿走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隔斷他看蕭的視線,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麵紗之下的唇淡淡的勾起,把蕭放在嘴邊準備‘奏樂’。
  可讓他奇怪的是,他怎麽也吹不響,玉簫隻發出‘呲呲’的聲音,他皺起眉看著它,很是疑惑不解的樣子。
  “這位公子,這碧玉簫曾經有一個傳說,能吹動此蕭者非曠世奇人不可,公子不必如此介懷。”掌櫃了然的笑笑,有多

少人試過了,還不都是忿忿而來,悻悻而去。
  “我試試。”我拿過小嗥手裏的簫,放在嘴邊試奏,沒想到也像小嗥一樣,隻吹出‘呲呲’的聲音。把它拿在空中對著太

陽瞄了瞄,沒有什麽機關呀,怎麽就吹不響呢?難道要用內力催動?試試看吧,當年在現代這武俠小說也沒少看,這種科

學無法解釋的東西,我是弄不明白,也懶得去弄明白。
  暗自催動內力,再一次吹奏玉簫時,它真的發出了聲音,這把玉簫是支洞簫,聲音恬靜雅致,卻沒有笛子的聲音悅耳

。一首《平湖秋月》慢慢的飄入眾人的耳朵,無逸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竟如此多才多藝,小小年紀會的比她學過的還多。
  聽到簫聲的路人停下了腳步,湊到這家玉器店門口,看到一身堇色服飾的公子,正在演奏一把碧綠色的玉簫,曲調優

美動聽,像一首詩,撩人心懸。當這首曲子結束,眾人仍未回過神來,還在回味剛才的聲音。
  “小嗥,用內力催動玉簫,你再試試。”我把蕭轉給小嗥,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立刻試了試,真的吹出了音符,他高興

得眉飛色舞,引得路人抽氣連連。
  “顏,我們走吧。”他拿著蕭,把我拉向店外,我也顧不上跟掌櫃客氣幾句,任他拉著,反正有無逸和安太傅在,讓她

們善後吧。
  眾人看沒什麽熱鬧可看,便三三兩兩的散了,我被小嗥拉著往城外的方向走,無逸和安太傅跟在後麵,很快就走出了

這條街,小嗥才放開我的手,他極其喜歡這把碧玉簫,一直在不停的撫弄它。
  “小嗥,你就這麽喜歡這把蕭?”他以前是絕對不會注意這些東西的,能入他眼的,都是他感興趣的。
  “喜歡,非常喜歡。”他抱著蕭,笑容早就定型在他臉上。
  “非常喜歡?比喜歡我還喜歡?”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玉蕭,突然覺得很羨慕它,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氣了?竟嫉妒起

一個死物。
  “嗬嗬,你覺得是就是吧。”聽了我的話,他微微一怔,笑得更開心了。
  “哦?這樣啊……”我知道我不該這麽小氣的,可我就是控製不住,這就是占有欲嗎?我希望他的眼中除了我之外還是我


  這時的我正陷入沉思,完全沒有注意到小嗥含笑情動的眼神,他把玉簫放在嘴邊,吹出了一首《鳳求凰》。聽到這首

曲子,不禁覺得自己無聊,他的心意不是很明顯嗎,為什麽我還要患得患失,弄得自己緊張兮兮的,我要更加信任他才行

啊。
  曾經麵對憐姐姐的責難,我的心就像墜入冰窖,我唯一心動過的程然給予的疏遠與寵溺,爸爸的利用,媽媽的視而不

見,也隻有奶奶真正的給過我溫馨。對於我這個孤兒來說,感情是一種奢侈品,想要卻不敢碰觸,我害怕接受身邊觸手可

及的感情,因為我怕被傷得遍體鱗傷。
  小嗥是我第一個下定決心,敢去嚐試愛的男人,不是因為他的美麗,而是因為他很對我的口,跟他在一起可以完全的

放鬆,完全不用去猜忌他的想法,因為他在我麵前一直都很直接,從不像其他人那樣玩轉或是含蓄,我們之間總是他先主

動,而我是欣然接受,卻從來沒有真正努力過的一方。
  母皇和父後的死讓我明白,感情是不能逃避的,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時,就太晚了。從今往後,我要盡我所能,經營

這段感情,緊緊的抓住它,不再逃避,直到‘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為止,我不想再後悔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事要忙~~有些晚了~~

我的玄幻文,請大家多多支持~~多多幫忙收藏它要參加奇幻愛情征文的~,而且此文不會V哦~




挽山隱士(2)

  我們這一行人不一會便出了城,麵對城裏城外兩個世界的景象,我已經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吃驚了,差不多習慣了城裏

繁華熱鬧,城外土道荒涼的景象。
  “主子,等趕到挽山,城門肯定要關了,我們是不是改天再去的好?”無逸追上前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她還有些擔

憂的瞥了一眼安太傅。
  “沒關係,一個破城門能擋住我們嗎?就算帶著安太傅也不是問題,你是不是懷疑挽山‘陋居’的人跟安太傅有聯係?”

她是擔心那挽山之人是故意引誘我們過去,她想得太多了吧?
  “主子,您現在的身份金貴無比,怎麽能出意外?您也太不知道珍惜了,如您出了事,我們這些人還不得被皇上怪罪

呀。”她見我如此鬆懈,不禁有些抱怨。
  “沒那麽嚴重的,你主子我醫毒的本事天下無雙,武功更在你之上,沒那麽容易出事的,要擔心也是擔心你自己才對

。記住如果真出意外,你先護住安太傅,我和小嗥自有辦法拖身。”她也算是先憂而憂了,也不壞‘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是。”主子讓自己保護安太傅,那狼公子定是由主子自己保護了,看來主子對狼公子還真是情有獨鍾。
  “顏,你們在說什麽?”小嗥見我們在一旁嘀咕,好奇的湊過來。
  “她在問我,你為什麽對這把蕭這麽癡迷。”我隱瞞了剛才和無逸說的話,雖說小嗥也算是個武林高手,我和無逸小聲

說話也不一定逃得過他的耳朵,但隻怪他太專注於他手中的碧玉簫,完全沒注意我們剛才說的什麽。
  “真的是問這個嗎?”他歪著頭看我,那個樣子好可愛,我上前攬住他的腰。
  “嗬嗬,當然,乖,這把簫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讓你這麽喜歡?”他為什麽會對這把玉簫如此上心?雖然我教過他吹

簫,可他並不熱衷這一項,隻學到會為止,平時他都不碰這些的。
  “我記得小的時候,娘常常吹一把玉簫,跟這把很像。”他把手裏的蕭舉到空中,碧綠色的玉,精致通透,讓我和他都

看得清楚。“那時她總是吹一首很哀傷的曲子,邊哭邊吹,那首曲子我記得是這樣。”他輕輕吹起一首悠遠深情的曲子,這

首曲子我並不陌生,但我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演奏過,因為在我心裏情愛是一種飄渺不及的東西。他竟然會吹這首曲子,

那麽他娘不會是那位美女?他曾經說過他姓李的。
  “小嗥……”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在聽到這首曲子後,安太傅和無逸都有些沉醉,這曲子好美,好悲涼,那種感覺讓人

心碎卻又讓人羨慕。“你為什麽會這首曲子?”
  “顏,你知道這是什麽曲子嗎?”小嗥驚訝的看向我,他那時隻有三歲,有些事情他不懂,隻是憑小時候那一點點的記

憶,對自己的記憶他還是有些自信。
  “這首曲子叫做《長相守》……”我輕輕唱起《大明宮詞》裏的那首《長相守》‘長安月下,一壺清酒,一束桃花,心如

燭光,渴望在幻想中點亮,一想起你,我已經開始,開始瘋狂,長相守它是啊,麵具下的明媚,明媚後隱蔽的詩句,無緣

感悟,你想贏送花香的風啊,無辜而自由,我像聞到蜜香的風啊,愛上你……’”我唱畢後,淡淡的一笑,“小嗥,你母親叫

什麽名字,你記得嗎?”
  “我記得奶娘叫娘‘娘娘’,可有個叔叔卻叫娘‘玉環’。”我被雷到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唐朝楊貴妃竟會是小嗥的

母親,那麽傳說是真的了,楊貴妃當年並沒有死,而是別人替死的。
  “玉環?楊玉環?”我進一步確定,隻見他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淡淡的搖搖頭,沒想到我家小嗥還是個皇子呢。
  “簡公子,這曲子是……”安太傅怔怔的盯著我和小嗥,好像對我們剛才演奏的曲子很感興趣。
  “《長相守》一首很癡情的曲子。”回答了她後,我摘掉了麵紗,神秘的一笑,“安太傅是不是認識挽山‘陋居’裏的人

?”她的身子一僵,繼而苦澀的笑了。
  “是,她是我的恩師,可我……,卻被她逐出了師門。”她臉上帶著一抹哀傷,緊接著是一聲歎息。
  “你的恩師?因為什麽逐你出師門?”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層關係,這住在挽山‘陋居’之人,怕是個厭世之人吧。
  “因為我當了太傅。”她無奈的歎息,這裏麵有太多的事情,三言兩語是說不清的。
  “那陸諫又是何人?你既認識,不妨說給我們聽聽。”我這算不算是逼迫人家?有些以大壓小了。
  “安某本該提前解釋的。這陸諫是陸家玉器店的小老板,在全國各地都有陸家的玉器店,陸家世代經營玉器生意,到

陸諫已經是第三代了,單說陸諫本人,她是家中獨女,備受寵愛,可她從小就不好玉器,反而喜好音律,隻要是與音律有

關的,她都不會放過。而現在陸家的生意都是由她哥哥接管的,如果陸諫不是有這樣一位哥哥,替她管理陸家的大小事物

,怕是陸家早就敗了。”她說的時候,對陸諫這個人十分平淡,可提起陸諫的哥哥時,卻是十分的欣賞。“陸諫此人我見過

幾次,是顧丞相的女兒顧庚引薦的,她的琴藝我隻聽過一次,實屬一般,她還精通其它樂器,但都是餘有不足。”
  “今天我們拿了她的碧玉簫,估計明天她就會找上你的門,詢問我和小嗥的下落。”聽安太傅所說的,這陸諫是個音癡

,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碧玉簫的歸處,而安太傅又報出了她的名號,那陸諫必會順藤摸瓜。
  “祐王,若她真的找來,您見是不見?”她是在顧忌我的身份,怕陸諫來騷擾我。
  “你就說是祐王府的準王夫把她家碧玉簫拿走的,不知道她聽到是個男子拿走的,還有沒有興趣結交。”我是在拿這裏

的女子瞧不起男子的觀念做準,我賭她不敢來。
  這一路又知道了不少事情,陸家的玉器店嗎?好像沒那麽簡單,若我記得沒錯,在薑惜銘譯出的那份名單中,就有一

個姓陸的官員,不知道會不會跟這個陸家有什麽聯係,回去還是找暗衛查查的好。
  “主子,到了,就是這裏。”無逸指著一座用草搭的房子給我看,果然是個茅廬啊,還真是夠簡‘陋’的。
  “無逸,去叫門。”我重新帶上了麵紗,小嗥這時好奇的打量著‘陋居’,和陋居右邊的一條河。
  “有人在家嗎?”無逸對著裏麵喊著,“請問有人在嗎?”
  “誰呀?”從裏麵出來的正是在文軒樓大談我的梁啟。見到我們後,她微微一愣,“你們跟蹤我?”她氣憤的皺起眉頭,

相當的不滿我們這樣跟蹤她的行為。
  “小姐,我們又見麵了。”我淡淡的一笑,她要是不生氣,我還覺得沒趣呢。
  “哼。有何指教?”她甩了一下袖子,肯定是氣激了,不然不會做出這個動作。她沒說讓我們進去,也沒趕我們走,就

這麽呆著。
  “沒什麽,隻是來拜訪一下你的授業恩師。”我推開院子的門,直接走了進去,管她樂不樂意的,反正我們都來了,不

能白來是不是。
  “我有請你們進來嗎?你們擅闖民居,不怕我報官嗎?”她憤憤的指著我,這時也不管我是不是男子了,很不客氣的訓

斥道。
  “可你也沒說不讓我們進來呀,你身為大女子,不會如此小氣吧?”我真慶幸今天是穿著男裝出來,耍賴般的語氣,不

會讓人鄙視我。
  “……”她果然立刻無語了。
  “啟兒,是誰呀?”屋裏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無逸不是說住在‘陋居’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嗎?怎麽聲音如此暗啞?
  “老師,是我在文軒樓碰到的一行人,他們跟蹤我來到這裏。”梁啟向屋子裏的人解釋,臉上閃過一絲歉意,好像知道

自己犯錯了一樣。
  “你呀,叫你不要到處張揚我說的事,你就是不聽,被人盯上了也是你活該。”屋中之人的話語雖是在訓斥,但我怎麽

聽著像是在縱容呢?
  “是,徒兒知錯了。”這梁啟剛才還氣憤十足,現在卻像個鬥敗了的小貓,乖順得讓人發指。
  “咳咳……”慢慢的從屋子裏走出來個滿頭白發的女人,梁啟立刻上前扶住她。“咳咳,圍兒,沒想到會是你。”
  “徒兒拜見恩師。”安太傅撩衣跪地,衝著白發女人磕了三個響頭,看得梁啟直咋舌。
  “起來吧,老身早已把你逐出師門,你不必再稱老身為‘恩師’,老身一介貧民,受不起……咳咳……。”這女人才四十多就

滿頭白發,是天生的還是遭逢變故打擊至此呢?看她咳嗽的程度,應該是陳年舊病,又加上這幾天露重,怕是激了涼,犯

病了。
  “恩師……”安太傅沉重的低下了頭,跪在地上一點都沒有起來的意思。
  “先生有意讓愛徒在外宣揚,為的就是吸引一些有心人,不知先生有何見教?”看她犯病的樣子,有些替她捏把汗,這

要是再重上幾分,可就得成肺結核了,也就是古代所說的‘肺癆’。
  聽我說完,梁啟微微一怔,很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向她的老師,隻見她的老師淡淡一笑,有些激賞的看著我,

梁啟這會才明白,自己是被老師利用了,她愛炫的性格,常常遭到老師的訓斥。
  “這位……咳咳,怕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吧,老身也是不得已才為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她故意讓梁啟在外麵宣揚祐王,隻怕是衝著祐王的另一個身份‘醫銘’吧。
  “老先生所求,可是要讓‘醫銘’前來?”我幾步上前,把住她的脈搏,這好像有中毒的跡象,還不是一種毒,但不知是

用什麽東西壓製下來的,使得她頭發全部變成白色,她的身體相當虛弱啊。
  “不,老身想引祐王前來,是趁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想盡快安置好……咳咳……啟兒,啟兒她年幼……咳咳……,對……咳…

…對世事所知甚少,沒想到來得卻是圍兒。”才說了這麽幾句話,她的身體就咳得站不住了,我輕歎一聲,從懷裏拿出一瓶

補藥,喂給了她。
  “老師,啟兒不離開您,啟兒還要在您身邊盡孝,啟兒已經沒有父母了,不能再沒有了老師。”看梁啟的樣子,隻有十

六七歲,這時的她顯得好無助,像她這樣的孩子,我見過不少,我曾經也是她這樣的人。
  “老先生難道沒有想過,隻要‘醫銘’來此,就能隻好您的病嗎?”這老先生絕對不一般,教出安太傅這樣的學生已屬不

易,把現今的朝局形勢分析得如此透徹,甚至把我所做之事了如指掌,這樣的人漂流在民間太可惜了。
  “老身活了這把歲數,看慣了紅塵往事,不想再接觸那些明爭暗鬥了,累了,實在是……咳咳……累了。”梁啟這時候拿了

把椅子讓她坐下。
  “老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梁啟投奔祐王嗎?”看來我即將多了一位小幕僚啊。
  “這位公子聰慧過人,想必是有些背景的吧?”她說完後瞟了安圍一眼,見安圍輕輕點頭,她邊咳邊笑了。“老身這輩

子也見過不少奇男子,這位公子身上的氣質可不是‘奇男子’可以形容的。”
  “嗬嗬,老先生過獎了,不過在下並非男子。”說完我便摘掉麵紗,散開了發髻,“在下隻是跟內子打賭,扮成男子玩

耍罷了。”見她們愣神的模樣,我心裏暗自嬉笑,真是害人不淺啊。
  “哈哈……咳咳……是老身眼拙了,沒看出美貌公子卻是個翩翩佳女子。”她好像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喜色在她眉間展開


  “老先生已經猜到在下是誰了吧?”我淡淡一笑,梁啟看著我的眼光已經不是‘詫異’可以形容的了,那眼神裏還帶著一

點兒恐懼。
  “祐王果真是奇人,不拘小節,不受這世俗之人的束縛。”她心裏怕是把我歸成‘怪人’一類了吧,能如此坦然把自己扮

成男子的事公布於眾,這世間肯定找不出第二個。
  “嗬嗬,讓老先生見笑了。”我沒有一絲矯情,讓她的激賞又添了幾分。“老先生所中之毒,在下能解,若老先生不嫌

棄,不妨到舍下小住幾日。”
  聽到我能解她身上的毒,不僅是她,就連梁啟和安圍都嚇了一跳,我把她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看來她們一直都不知道

她們的恩師是帶毒體質,稍有不慎就有喪命的危險。
  “恩師,您中毒了?”安圍擔心的向前跪蹭了幾步,她走的這幾年裏恩師遭遇了什麽事嗎?
  “老師,您什麽時候中毒的?為什麽沒告訴啟兒?”梁啟不樂意了,老師竟如此見外,連中毒了都不告訴她。
  “老先生這毒怕是十好幾年了吧?”她能活到現在,必是也懂些岐黃之術,不然早就掛了吧。
  “嗬嗬,多謝祐王好意,這毒早已浸入骨髓,石藥無醫了。”老先生微微搖著頭,表示她以不報任何希望。“即使有救

,老身也不想再受那個罪了,本就是該死之人,還貪圖什麽呢……”
  好消極呀,弄得我都有點悲觀了,不過她身上那點毒,我一顆萬能解毒丹就能搞定,不過先保密一會兒吧,我還想知

道一些事情。
  “老先生引我來此,是想讓我收留梁啟,還是想讓我舉薦她參加今年的秋闈?”這老先生繞來繞去,就是不說到正題上

,別怪我沉不住氣,我實在是懶得跟這種老狐狸級的人物兜圈子,既然她並無害我之心,那必是有求於我。對於百姓的苦

難,我這個做親王的有義務承擔。
  “老身並不想讓啟兒當官,有圍兒就夠了,不想啟兒也受那份罪。更何況她的性格實在不適合當官。”她微微笑了笑,

這祐王還是太年輕了,這麽沉不住氣,不過她卻能說到最中心的地方。
  “那老先生是想在下收留梁啟嗎?”她沒搖頭,也沒點頭,我有些糊塗了,她到底想如何?而且這位老先生所中之毒,

怕是有些來頭。
  “祐王請勿著急,聽老身講個故事。”她轉頭對著梁啟道,“啟兒,奉茶。”
  “是,老師。”梁啟剛要轉身,我便喚住了她。
  “老先生身體不好,我們可否進屋討擾?”梁啟和安圍同時看向我,一副感激的樣子。
  “這是老身的榮幸。”她勉強起身,安圍和梁啟立刻上前扶起她。
  她們在前,我攬著小嗥在後,轉移說話陣地,終於不用喝西北風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會自多了吧~~如果不是我半途收手,估計還會更長。
最近嚴打,有些字不顯示,隻能用錯別字~~詳細情況請看首頁~~最新公告~~
請來支持我的參賽文吧~~謝謝~~




往事如夢

  茅屋裏的擺設很簡單,有桌子椅子,然後便是床,靠著窗戶的桌案上放著一把古琴,古琴上有一綢紅布蓋著。
  “祐王請坐。”老先生伸手示意的時候,我已經拉著小嗥坐下了,老先生見我如此不客氣,淡淡的笑了笑。“老身姓儲

,雙字鳳元。”
  “那儲老先生也別‘祐王祐王’的叫了,在江湖上我姓簡,單名一個顏字,隨便您怎麽稱呼,就是別再叫我‘祐王’就行

。”梁啟把茶端了過來,聽到我報出江湖上的名字後,驚異的看著我。
  “你就是淩霄門的少主,錫盟的前主人?”她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
  “噫?你竟然知道我在江湖上的地位,看來你也不簡單啊。”我調侃了她一句,因為‘簡顏’這個名字在江湖上不陌生,

而且還非常的響亮。唉,都是師公害的。
  “嗬嗬,沒想到祐王,哦不,是簡小姐,竟還是淩霄門的少主,啟兒啊,你心中最敬仰的人物就在你麵前,你還抗拒

當祐王府的幕僚嗎?”儲老先生看著梁啟,眼中泛著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哎呀,沒想到小可還是梁小姐的偶像啊,沒讓梁小姐失望吧?”無逸有些擔憂的看著我,她怕我在江湖上的地位曝光

,會讓江湖上的人產生恐慌。而我擔心的卻是安太傅,她驚訝的樣子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我怕她驚訝過度,驚出個什麽

病來,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祐王,我梁啟本性自傲狂大,請祐王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跟梁某計較。”她對著我抱拳深施一禮,一改之前的態度

。剛才就算是聽到我是祐王,她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會兒聽到我是簡顏了,反而恭敬了起來。
  “啟兒,簡小姐可沒你想得那麽小氣,你大可不必如此。”這儲先生倒是會看人臉色,一眼就知道我本性如何,也挺會

給她徒弟找台階下。這位先生的故事怕是很精彩吧。
  “老先生放心,小可沒你們想得那般小氣。”看來我在皇陵鞭打二姐的事,傳遍整個研國了吧。
  “怕是研國上下的百姓,沒有不知道你喜歡‘公報私仇’的吧。”小嗥在一旁突然出聲,引得我們幾人全都看向他,而儲

先生和梁啟這才察覺到,小嗥已經摘掉了麵紗。“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見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沒什麽反應,他很疑惑的

望向我。
  “她們沒注意你在說什麽,注意力全都在你臉上,誰讓你把麵紗摘了的?”我雖然是在斥責,可伸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包

點心,是剛才在街上隨意買來吃的。
  “雲片糕!顏,你什麽時候買的?”他佩服的看了我一眼,我淡淡的笑了笑,隻要把他的嘴堵上,他就會很老實的坐著

,乖乖的聽我們說故事了。
  “要是讓你知道了,我還在江湖上混個什麽勁啊。”我寵溺的看了他一眼,回頭轉向她們。“我鞭打二姐是因為,殺死

母皇的真正凶手就是她,雖然那時候她神誌不清,可大錯已經鑄成,不懲罰她我心有不平。外麵傳言說二姐打了我的下人

,這確實不假,簡樓的老板菱荷是我的貼身小侍,他的妹妹被二皇姐打成殘廢,出事那年我不在皇城,委屈了他們,我隻

是順代替他們討回公道而已。”我從懷裏又掏出一包,讓無逸給大家分分,無逸驚奇的看著我,連她都不知道我是什麽時

候買來的,除了安太傅淡淡的笑了笑。因為隻有安太傅知道,在小嗥走進陸家玉器殿的時候,我順便在路旁的小攤上,隨

意挑了幾包點心帶上了,就是怕出城後沒吃的,小嗥會鬧騰。
  “原來是這樣……”儲先生這時有些理解了,她輕微歎息了一句,梁啟這時陷入了沉思,她沒預料到事情會這麽複雜。
  “皇宮是最黑暗的地方,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即使再卑劣,再血腥,在那個地方也會變得理所當然。”我

說完這句,沒有去理儲先生震驚的樣子,而是轉向了小嗥,“你和你母親是皇宮政治的犧牲品,回去我給你講講你的父親

和母親,還有你的家庭。”
  “你知道?”他驚訝的看向我,微微蹙起眉,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你家的故事,我都是當傳說聽的。你聽了之後會很慶幸,你離開了那裏。”我摸了摸他的發,有些挑逗的意味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來聽聽儲先生的故事吧。”
  “簡小姐,我想問一個問題。”儲先生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好像想在我的眼睛裏看到什麽似的。
  “請問。”我淡淡笑了笑,因為我的年齡不符合這樣的心智吧。
  “你真的是個剛剛及笄的孩子嗎?”我沒有躲避她的注視,很自然的看著她。
  “孩子?當我兩歲的時候,被皇長子故意傷害差點死掉的時候,在我決定跟著師傅離開皇宮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孩

子了。”我看到她們在看著我的時候,產生了一股憐憫,我是不是很卑鄙啊,故意說成這樣,能不讓人產生曲解嗎?
  “顏,那個皇長子……”小嗥聽到我差點被人害死,驚訝的看著我。
  “已經沒事了,要害我的皇長子並不是母皇親生的,住在我們府後院的才是我和皇姐真正的皇兄,沒想到皇兄從小就

被人掉了包,他在民間長大。幸好他不在宮中,否則一定活不到現在,而宮裏的那位皇長子早就被我毒傻了,他已經傷害

不了任何人了。”我說得清淡,可聽的人卻沒那麽輕淡。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儲先生長歎一聲,“老身是從青國來的,曾經在四皇女的府中做幕僚,那時是想輔佐一

位明君,創造一個理想的國度,可是沒想到……”
  她原本是青國四皇女府中的謀士,為了輔佐四皇女,她常常忽略了小菱,小菱是她的夫,唯一的夫。為了她的夢想,

她費盡心機,不惜讓四皇女發動宮變,終於,皇位被四皇女奪得了,可她卻下令,把擾亂宮闈的一幹人等,抄家滅族。使

她們這些謀士殺了個措手不及,不隻是她,其她謀士也都先後遭了毒手,而她的夫小菱,帶著兩個孩子投奔到了南邊的菱

家,卻沒想到菱家不但怕惹禍上身,還通風報信去抓小菱,讓他陷入絕境,使他和孩子失散了。當她找到小菱的時候,已

經是一座枯墳,而兩個孩子已經不知去向。
  “那時候,長子才五歲,女兒也隻有兩歲啊。”儲先生說著的時候,臉上的悲痛欲絕,哀痛著永遠失去了的小菱,丟失

了的孩子,而她也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如果他們還活著……如果他們還好好的活著……”
  “沒有父母的庇佑,他們能好到哪裏去?”無逸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讓儲先生一時之間沉默了。我有些責怪的瞟了一眼

無逸,她這不是雪上加霜嗎,還嫌儲先生不夠自責的啊。
  “儲先生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才來研國的吧?”順便還可以躲避青國的追兵,她能逃來研國還真是不容易。
  “是的,我輾轉打聽,知道了當年有一對和父母失散的孩子,被賣到研國,我抱著一絲希望來到這裏,已經十多年了

還是沒有結果,不過意外的收了個木頭徒弟。”她看向安太傅,很是欣慰的樣子。“我是在大街上撿到她的,那時候她被餓

得奄奄一息,看到她的樣子,我便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就收養了她。”
  “你的毒是誰下的?”她把幫助四皇女奪位的事說得太簡略,她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沒說。也是,怎麽說她都是青國人,

不可能真正背棄她的國家。
  “當年逃出青國的時候,我才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回想起來在很久以前,四皇女就在我們幾個謀士的食物裏下了慢性

毒藥,已經吃了四五年的我們,誰都沒能幸免,隻不過在她們之中隻有我活了下來而已。……咳咳咳咳……”說完她又開始咳

嗽,她想起自己輔佐的主子,竟然一開始就不信任她們,她們何其冤枉,為她賣命還要被她所殺。
  “青國有那麽好嗎?讓你如此維護?”我淡淡的說著,喝了一口茶,“百姓所圖的不過是溫飽而已,他們才不會去管誰

當皇帝,誰統領他們,隻要能給他們吃穿,就能成為他們擁戴的統治者。”
  “是啊,我活到這把年紀才明白,什麽名,什麽利,都抵不過家人的一絲溫暖。”她現在反省是不是太晚了?
  “我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兩個孩子,可你要答應我的條件。”我垂下眼,猜也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樣的表情。
  “老身這個半殘之體,對您來說還有用處嗎?”她已經察覺到我的野心了吧?
  “半殘之體?您身上這點兒毒,能難倒我?”我自傲的笑了,“儲先生,您不恨青國的皇帝嗎?她讓你家破人亡,青國

的百姓因為你們盲目的投靠,有了一位殘暴的君王,您不想彌補這個錯誤嗎?”
  “您想讓我……”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我。
  “沒錯,這個紫苑大陸不需要太多的國家,一個就夠了。”我詭異的笑著。
  這種自信的笑,是她一直向往的,希望她這次不要跟錯了主子,雖然自己有隱世之心,可在看到這個女孩時,好像有

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這個女孩的魅力不僅僅是她的外表,也不是她異於同齡人的心智,而是她有一雙看透世事的清透

眸子,讓人很像跟她接觸,想更了解這個女孩。總之,自己是被吸引了,一開始打定主意不再入世,卻被她幾句話說得心

動了。
  這個孩子真的很奇特,明明隻有十幾歲,卻有一股曆盡滄桑的感覺,就算她看過很多的世間百態,也不至於抹殺掉她

的這個年齡該有的童真啊,在她身上一點都沒有孩子的感覺。
  
  走出了儲先生的‘陋居’茅廬,我給她十天的時間考慮,同時也給她留了解藥,十天的時間她的毒就會徹底清除。不過

頭發是變不回來了,隻能頂著一頭如雪的白發。
  “顏,你為什麽想拉攏她?”小嗥拉著我的手,跟在我身邊。
  “她了解青國皇帝的脾性,我想滅掉青國,必須要對青國的皇帝下手,隻要青國的百姓不擁戴他們的皇帝,我們研國

就可以趁虛而入。小嗥,這權力上的爭鬥很黑暗,而我必須是最黑的那一個,才能幫助皇姐啊。”這些陰謀手段,我不算

擅長,可也不算陌生。有的時候我會想,為什麽會把自己逼得這麽辛苦,如果我想什麽都不管,皇姐絕對會給我布置一個

安逸的環境,可她卻絕對不會放我走。
  “主子不怕她們之中會有奸細嗎?”無逸的擔心不無道理。
  “沒關係,就算有奸細也不要緊,查出來後,抓過來洗腦就好啦。”我陰森森的說著,不懷好意的笑著,作出一副奸詐

相。
  “主子,你膽子還真大。”無逸無奈的搖搖頭,知道主子有防備就好。
  “膽子是練出來的,你剛開始闖蕩江湖的時候,膽子像現在這麽大嗎?”她的心思細膩,若不是在我身邊,會成為下一

屆的武林盟主吧?
  “不,屬下現在的膽子很小,反而剛闖蕩那會膽子大些。”當時剛出師門,以為自己的功夫天下無敵,常常故意挑起事

端,後來吃了幾次虧才學乖,回憶起以前,真覺得幼稚。而主子不同,她一開始就很小心翼翼,直到闖出名聲才敢明目張

膽,剛好與自己相反。
  “那是因為你沒在馮府長大,如果你生長在馮府,就會知道‘處處小心’了。”我看了看天色,星星已經出來逛街了。“

天果然黑了,不知道有沒有螢火蟲。”我拉著小嗥到處跑,特別是草叢裏。
  “嗬嗬。”無逸笑看著主子們玩耍,也隻有她玩鬧的時候,才會想到她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她轉頭看了看一路上沉默

不語的安太傅,她是被主子的野心嚇到了吧。“安太傅,您沒事嗎?”
  “我沒事啊,為什麽這麽問?”安太傅不解的看向無逸,很奇怪她會這麽問自己。
  “你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是不是還在意主子說的話。”她也是第一次聽到主子想統一紫苑大陸的事,怪不得師傅讓自己

跟隨主子,如果主子真的做到了,那麽自己也會留名在青史之上。
  “不,這件事我隱約聽顧丞相說過,我隻是在想恩師的事。”她低落的樣子,讓無逸有些擔心。
  “放心吧,儲先生的事,主子會安排的。”她摟住安太傅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儲先生趕你出師門,是想你

一心一意為官為民,不想讓她的私事妨礙到你的前途,你有一位很好的老師。”
  “……,謝謝……”沒想到她會安慰自己,確實如她所說,恩師當初收養自己,是把自己當作她孩子的影子,即使是這樣,

恩師所給予的溫暖關心,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一段悠揚曲子傳出,有些像童謠,歌詞聽似簡單,卻很值得回味。
  ……
  

作者有話要說:我認錯~~這麽長時間才更新~~~
我就不找借口了~~
你們責備我吧~~~

那首歌是《蟲兒飛》相信大家都聽過吧。




玩火自焚

  我們走到城門的時候,城門早就已經關了,我們沒有驚動城門守將,直接用輕功跳上城樓,安太傅還是第一次被人帶

著在天上飛,既新奇又害怕,對她這個文人來說,算是超領域的體驗了。
  我讓無逸送安太傅回府,然後跟小嗥慢慢的走回我的祐王府,這一路上他幾乎都沒有說話,他拉著我的手,慢慢的走

著。真希望我的祐王府能再遠點,好久沒有跟小嗥這樣約會了,最近都為了朝中的事忙進忙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是越

來越少,今天真是出來對了。
  “小嗥,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了。”已經看到了祐王府,這條路終究是走到頭了。
  “嗯……”他淡淡的回答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小嗥,在想什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那個單純的小嗥漸漸的消失了,以前連‘成親’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

嗥,現在已經變得比朝中的那些老狐狸還要精明,就拿那時他對菱荷示威為例,這樣的心智他是怎麽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學

得如此透徹的?
  “顏,你真的知道我的身世嗎?”他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整個晚上他不會一直都在想這些吧?
  “知道啊,你父母的故事很淒美。”剛走進府中,小初就很緊張的迎出來,看到我們平安無事,她微微鬆了口氣,很不

雅的犯了個白眼。“小初,去望月亭備上宵夜。”聽到我的吩咐,小初微微一愣,繼而笑了笑,轉身告退了。
  “淒美?這麽說我的父母並沒有在一起嘍。”他很大膽的猜測著。
  “是的,你沒見過自己的父親吧?你母親應該是離開你父親後生下的你。”我拉著小嗥,施展輕功,直接飛向湖中央的

望月亭。來到二樓,小初剛好送了些酒菜過來,見到吃的,小嗥就很不客氣的吃起來,我隨便倒了一杯清酒,靠在窗邊,

看著晚上的月色星空。“我們的那個世界,有三千多年的曆史,你是生在這三千多年曆史之內,一個名叫唐的國家。”
  我給他上了一堂悠久的曆史課,他聽得津津有味,連桌上的東西都沒顧得上吃,非常專注的聽著他的身世,當我講到

高力士奉命勒死楊貴妃的時候,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住,憤恨的盯著桌上的飯菜,好像那桌飯菜跟他有八輩子仇似的。
  “可是我娘她並沒有死對不對?”要不然也不會有他的存在了。
  “是的,應該是有人救了你娘,而當時她應該已經身懷有你,我猜測救你娘那人買通了高力士,故意把人掉包了,這

之中肯定也有你父親的意思。你父皇雖保不了你們母子,但他畢竟也不是個昏君,但也不算是個明君。”我回過頭看向小

嗥時,他已淚流滿麵,拿起了那把碧玉簫。
  “顏,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把蕭放在嘴邊,吹起了那首她母親常常吹起的曲子。
  我看著這樣的小嗥,如此哭泣的他,我是第二次見到,第一次是大狼們死掉之後。淒美的簫曲悠揚而出,是因為聽到

了自己的身世,為母親的悲哀而哭呢,還是因為離開了母親,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而哭呢?他已經長大了,卻保護不了自

己的母親,還來到了這個男女顛倒的世界。
  “不要擔心,你娘有很多人保護,她不會有事的。”我站起身從他身後環住他,安慰他,保護他。看到他哭泣,我的心

也跟著他滑落的淚墜入穀底,這種感覺好奇特,這就是真心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嗎?隨著愛人的心情起伏不定。而自己的這

份愛夾雜了太多的親情,如果不是和小嗥從小就在一起,我想這份愛會讓我慢慢淡化,慢慢遺忘,因為我不相信‘愛’這種

東西,特別是愛情。
  羈絆並不是隻有血緣的,即使沒有血緣也可以和一個人產生羈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是可以努力的,羈絆的感情,

是我在這個世界,才懂得的,學會的。我漸漸的忘記了現代的人和事,讓這個世界的人和事取代了原本記憶中的,如果是

以前的我,一定會感到害怕,而現在的我竟然連遺憾都沒有。
  抱著小嗥的手又緊了幾分,是因為在這裏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會陪在我身邊,不會離開我,不會害怕我,不管我做什

麽,他都不會覺得我恐怖,他總是靜靜的陪在我身邊,隻要我一回頭,就能看見他。如果有一天,我轉身的時候看不見他

,那麽我會怎樣呢?
  心真的好酸澀,我隻想止住他的哭泣,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吻在他滿是淚水的臉上,不停的細吻著他的臉。看

著他晰白的臉上,被我吻得發紅,他有些驚慌的眼裏,還掛著淚水。如此的‘美味’在眼前,又是如此的誘惑,讓我的自持

力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看著他我掙紮了一會,最終淹沒在了欲望之中。
  手慢慢探進了他的裏衣,他的身子在我的手碰到他皮膚的時候僵直起來,我抱著他來到睡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我

自己的衣服已經敞開,他用手抵著我的胸口,卻是摸到一手的柔軟,他立刻抽回手,而我下一翻的侵襲已經開始。他的唇

被我吻得發腫,氣息繁亂的我,開始對他上下起手,而他的身體從我剛才的努力中,開始慢慢變得軟化,馴服在我的攻勢

之下。
  手慢慢伸向他的下身,從他的唇上往下移動,他的衣服早就被我扒開,慢慢挑逗著他的欲望,他喘息的聲音就在我耳

邊。突然有東西咯到我的腰,看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抬起頭輕笑了一下,他閉著眼睛,臉色比剛才更紅了。
  當我繼續更進一步,還沉溺於欲望之中時,他突然使勁推開了我,把我推到地上,站穩後我不解的看向他。他揪著自

己的衣領,紛亂的呼吸著,這中景象,我□未遂呀。
  “不要……顏……”他捂住自己的臉,不讓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我摸了把額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沒有再上前,拾起地上的外衣,整了整身上敞開的衣衫,把外衣披上。再次調整

呼吸,渾身燥熱得難受,出去吹吹冷風,應該會好些,初秋之夜的風,也是有些涼的。
  “下次,我不會收手。”我跳上窗口,淡淡的說了這句,回過看他時,他滿臉通紅的看著我,剛剛消退一點的燥熱,又

重新燃起。
  我立刻離開了望月亭,剛上岸就看到小初和林景正候在這裏,他們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都是微微一愣,看到小初

詭異的笑容,林景微紅的臉龐時,我有些尷尬,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春光微露的地方遮住。
  “林景,怎麽現在才來?”吹過了涼風,身上的熱度降了不少,我回過身看到小嗥仍然躺在睡塌上。“小初,你回去休

息吧,小嗥他會照顧自己的。林景,跟我走。”我深深的看了望月亭一眼,回想起剛才的纏綿,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唇,

那種甘甜可口的味道讓我沉醉,還沒有恢複味覺的我,竟然能嚐出甘甜,好想繼續下去,可我卻不能撫平他心中的恐懼和

顧慮。
  “主子……”小初有些擔心,“真的不用管……狼公子嗎?”對於男子來說,經過那事之後,會十分虛弱,主子不是最疼狼公

子的嗎?怎麽會如此怠慢?
  “不用。”我冷冷的回道,轉身向書房走去。
  “主子,您不能這樣,對男子來說……”林景有些看不過去了,主子向來都很尊重照顧男子的,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會

對狼公子如此刻薄?
  “行了,我知道你們顧及什麽。”我回過頭有些不甘的看著他們,“我還沒得手呢,你們最好不要再多話。”我剛說完,

他們就發出‘呃’的聲音,讓我覺得好丟臉。
  “主子,您心太軟了。”小初毫不留情的揭穿我。
  “心軟嗎?”麵對自己在乎的人,我確實狠不下心。“可能吧。”因為第一次真心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全心全意敞開心

扉去愛一個人,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真的很愛他。”他很羨慕狼公子,能得到主子的真心相對,不管什麽時候,她最先想到的人隻有狼公子,而她從

不正眼去看其他男子,在她眼中隻有狼公子一個人。
  聽到林景的話,我淡淡的笑了起來,能夠鼓起勇氣去愛一個人,我也感到很吃驚,如果不是轉世重生,我想我不會有

這份感情,在這裏我有了真正的家人,有了很多朋友和熟人,有了我想要去愛的人,有了想做的事,有了想守護的人。
  “林景,跟我去趟皇宮。”林禦醫的後人,隻剩他了吧。
  “皇宮?”他疑惑不解的看著我。
  “對,走吧。”說完我便施展輕功,向皇宮的方向飛去。
  “喂,主子!”小初在地上看著主子和林景就這樣走了,無奈的搖搖頭,“主子不換件衣服嗎?”主子是不是忘了她現在

還穿著男裝啊。
  
  天色已深,皇宮中的暗衛發現有人侵入,都開始戒備起來,看到來人後,他們相視看了看,回到原來的崗位上。來人

武功高強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應付的,而來人沒有惡意,絕對不會危害到任何人,因為他們都很熟悉來人。不過他們的眼

睛應該沒問題吧,來人竟然穿著男裝?
  來到禦書房門前,見裏麵還閃著燈光,已經快子時了,皇姐竟然還沒休息,皇帝真是忙啊。
  “皇姐。”我推門而入,皇姐和成總管同時抬起頭看向我和我身邊的林景。
  “祐兒?”皇姐放下手中的毛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帶著笑意,“你這身打扮是怎麽回事?”
  “呃?”我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還是今天上街的男裝,對著皇姐嘿嘿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沒事,今天上街

的改裝,回府時忘了換了,嘿嘿。”
  “哦?祐兒還有空上街玩呀?”皇姐哀怨的看著我,靠在龍椅上,非常不滿的樣子。
  “我這麽晚了不也沒睡嘛,如果我真的是去玩就好了,誰讓皇姐你把秋闈的事推給我了,總得打探一下今年考生的底

子吧。”這時候成總管給我找來一身衣服,我讚賞的看了她一眼,“謝了,成總管。”
  我轉身去換衣服,卻沒發現成總管怔楞的眼神,而她感激的笑容卻沒有逃過皇姐的眼睛。
  炎祈淡淡的笑了笑,原來這就是祐兒最吸引人的地方,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自己確實沒有祐兒那樣客氣,生長在皇

家,身邊的人對自己畢恭畢敬,一直都是理所當然的事。而祐兒不這麽認為,她把每個人都當成貴族,禮貌的對待他人,

用真誠的目光注視他人,從沒有瞧不起人,除非是她討厭的人。
  “皇姐,他就是林殤恒的後人,青梨拿來的資料上有寫。”換好衣服後,我指著林景對皇姐說道,“皇姐是不是應該還

林家一個公道?”
  林景看著我的眼神變得驚恐,聽到我要皇姐還林家公道時,他有些激動,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句話也不說,一副‘聽

候發落’的樣子。
  “祐兒,你肯定他是那個林景?不會是同名同姓?”皇姐見林景沉默不語,既不急著為自己家族翻案,也不急著否認,

有些讓人摸不著頭緒。
  “那確認一下不就好了。”我看他根本就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是個孤兒了,現在隻是個殺手,就算家族平反,他以後的

生活也不會有多大變化,隻是沒想到我會知道他的身世。
  “……”皇姐有些無奈的看著我,又看了看林景,朗聲問道,“你可是林殤恒林禦醫的獨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大膽的抬起頭,盯著皇姐和我,他並不畏懼皇姐的權勢,而我也有意縱容,皇姐隻有無

奈的份。
  皇姐無奈的看著我,有些責備的意思,我該在私下裏問清楚才對,不過我今天可沒那種心情,全都交給皇姐吧,我現

在是什麽都不想管。
  “祐兒,你的人都這麽沒禮貌嗎?”皇姐再次的哀怨,讓我不禁心軟起來。
  “唉,林景,你想不想知道你母親是因為什麽判罪的?想不想給她平反,你隻要說想或不想就可以了。”四處尋找椅子

,除了皇姐的龍椅,就沒有別的凳子,看來我隻能坐地上了。
  “無所謂。”林景跪在地上,看了看主子隨意的樣子,關於母親的記憶,他不是很深,在他記憶中,全家人都是因為她

而死的,包括他的父親。
  他的回答大大超出了皇姐的意料,本以為我說句話,他肯定會聽,卻沒想到他如此的不訓。
  “你不想知道你們全家是因為什麽獲罪的?”皇姐不解的看著他,竟有人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家族。
  “他們都已經死了,知道與不知道又能如何,知道了,平反了,他們就能活過來了嗎?”他淡淡的說著,讓皇姐陷入了

沉默。
  林景和我的想法果然很像,他不是追根究底之人,但也不是糊塗過活之人,他想知道的一定會知道,而不想知道的,

就算擺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理一下。
  “你的母親是被馮昭儀害死的,當年……”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他聽的時候雖有些動容,可情緒不大,跟剛

才說他是林殤恒的獨子比起來相差太多。“怎麽樣?有沒有覺得跟皇家扯上關係很慘?”我是皇家的人,隻要涉及到皇宮的

地方,就像是陷入泥沼,脫身不得。
  “……”他們全都保持沉默,我有些無聊,靠在柱子上,等著皇姐最後的總結。
  “祐兒,你好像很累。”她這才注意到祐兒的神態,好像很困擾,很累的樣子。
  “是嗎?”聽到皇姐這麽說我,我順了順散開的頭發,從儲先生那裏回來後,我就沒有再梳發髻。“林景,讓你跟我來

就是為了你家族的事,想不想平反隨你,事情的經過也都已經告訴你了,隻在你一句話了。”我開始轉移話題,我不知道

該如何解釋我現在的情況,剛才跟小嗥纏綿的畫麵一直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坐在地上涼涼的,會讓我清醒一些。
  “主子,你……”林景好像發現了我的不對,看我的時候臉紅紅的。
  “差不多,我現在可是隻大野狼,你最好給我注意點,不然,拿你滅火。”這話有些挑逗的意味,讓一旁的皇姐和成總

管看戲了。
  “主子,若你想,林景倒是無所謂。”他竟然反調戲回來,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臉皮夠厚。
  “行了,別逗我了,我個人問題先放一邊,你快點給答複。然後回去告訴小初,我在宮裏住下了,讓她把朝服送來。”

我有些不耐煩,因為皇姐的笑太惡心了。
  “那就平反吧,讓我娘也死得瞑目。”他微微笑著,低下了眼簾,眼中的黯然沒有逃過皇姐的眼睛。
  “那好,朕明天會頒布旨意,為你娘平反。”皇姐應允著,而我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
  “謝主隆恩。”林景謝完恩後麵向我道,“主子,林景告退。”
  “嗯。你今天就住在祐王府吧,明天記得來找我,我有些事想拜托你。”儲先生兩個孩子的下落得盡快找出來,已經答

應了人家,就要盡快做到。
  “是。”他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
  “皇姐有沒有空啊?”我站起身,麵向皇姐,一副討好的笑容。
  “哎呀,朕還有幾十章奏折沒批呢。”她故作姿態的拿起桌上的奏折,“如果有人幫忙的話,相信朕很快就有空了。”
  我撇撇嘴,受不了她一臉的奸笑,不就是轉著彎要我幫忙嘛,幾個奏折而已,我忍了。上前拿起皇姐剩餘的幾份奏折

,開始幫她批閱,全都是文言文,頭痛兼眼暈啊。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學業有成,身體健康,工作順利,萬事如意,牛年吉祥,運氣大牛~~
發大財呀~~!




輾轉反側

  “皇姐,你有幾名妃子?”我懶懶的看著奏折,嘴也不閑著,成總管又給我搬了個椅子來,讓我麵對皇姐而坐。
  “五個,怎麽了?搞不定你家的‘小狼’了?”皇姐放下手中的筆,想起剛才我說的話,“你不會還沒得手過吧?”她很不

可思議的看著我。
  “皇姐你沒忘記我才十五吧?”她聽我說完,微微一愣,果然是忘記我的歲數了。“不會吧皇姐,你連我剛剛及笄都忘

啦?”
  “誰讓你不來幫我的,讓我忙得連你多大都忘了。”她不是忘記祐兒的年齡,而是忘記了那種事沒人教過祐兒,祐兒一

直在民間長大,八歲出師直到最近才回來。而研國的皇女和別國的皇女不同,及笄之後才可納侍。
  “皇姐,你不會以為我還是八歲吧?”她這種逗小孩的話以為我會信嗎?
  “嗬嗬。”她竟然還笑,從剛才起她就一直在笑我。
  “皇姐!”我不樂意了,她還笑個沒完了。
  “行了,不笑了,沒想到你這個大美人也搞不定一個男人,真白瞎了你這張臉了。”她放下手中最後一本奏折,順手拿

過我手裏的這個,翻了幾頁後,用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便合上了。
  “我這張臉在你們眼中,不是女生男相,很不祥的預兆嗎?”我摸了摸臉,靠在椅子上,皇姐真是厲害,剩下的幾本奏

折被她快速看完,我是一點忙都沒幫上。
  “誰讓你長得那麽像父後的。”她懶懶的伸了伸胳膊,伸了個懶腰。“這會兒有空了。”
  “皇姐,你有沒有被男人拒絕過?”她本來就很有空好不好。問完之後,我睜大眼睛,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皇姐從

小錦衣玉食,身份高貴,倒貼的比她追過的多吧。
  “你覺得會有人拒絕朕的恩寵嗎?”說道這裏皇姐很是驕傲,可眼中卻閃過一絲孤寂。
  “這麽說皇姐你並沒有真心愛上過一個人嘍?”在我意料之中,以前的我也是這樣的。
  “能找到自己心愛的人,母皇和你都很幸運。”皇姐有些羨慕的看著我,“你的‘小狼’是因為什麽拒絕你?是不是你不

懂弄疼了人家?”
  “才不是呢!”我十分抗議,她竟然懷疑我那方麵不行,讓我有些氣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隻是害怕懷孕而已。”
  “什麽?!”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他不愛你嗎?”
  “愛呀,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我非常嚴肅的肯定,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奇怪了,既然他愛你,為心愛的人生兒育女有什麽可怕的?”皇姐是不會了解的,我的秘密和小嗥的糾結,都太

神奇了,讓我無法說出口。
  “皇姐,你不懂啦……”皇姐的眼神更奇怪了,我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當你真心愛一個人的時候,會隨著他的情緒而

起伏,是不會求回報的複出,我們的問題不是要不要孩子的問題,而是他心理上的問題。唉,皇姐你心理素質太好了肯定

不會有問題。”我無奈的搖著頭。
  “心理素質?那是什麽東西?”不好,一不小心說出了現代詞語。
  “就是承受力比較強的意思,嗬嗬。”我傻傻的笑著,想蒙混過去。“皇姐,今天我住哪裏?”
  “你還真要住後宮啊?不介意的話就住朕的寢宮吧。”她這個樣子,哪像是皇帝,倒像個男女通吃的紈絝女子。
  “那從明天起,我就不是單純的妹妹了,皇姐就不知道避嫌?”歎息著她的這副欺負小妹妹,還自鳴得意的樣子。
  “避什麽嫌,你可是朕唯一的妹妹。”她裝出震怒的樣子。
  “行了,行了,你就別再刺激你那些心靈脆弱的大臣們了。”皇姐這時候走到了我身邊,麵對著皇姐,我輕輕歎了口氣

,“皇姐該立後了吧?整出個小侄女給我玩玩吧。”
  “什麽叫‘整出’,是‘生出’。”說道她的皇後,她好像有些期待的樣子,這種表情有些像思春的少女。
  “是,是,是‘生出’,那你什麽時候立後?你也老大不小了,母皇像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雖說也是剛剛登基,可她已

經立了父後,馮昭儀也生了溫玉。難道成總管就沒有在你耳邊嘮叨過?看你這麽輕鬆的樣子,小心朝中大臣們一起來逼婚

,說道這皇城的黃金單身女,可就屬你了。”我還想再多說幾句呢,看到皇姐一臉陰沉的表情後,乖乖的閉嘴了。
  “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你的話這麽多呢?”皇姐打開門,走出了禦書房。
  “那是因為我們姐妹聚少離多啊。”我故意說得很煽情。
  “少給我扯。”皇姐竟然不上當。
  “好啦,好啦,我回祐元殿睡,成總管已經讓人收拾出來了。”我跟在她身後,突然想起了母皇的遺詔。“皇姐,我隻

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內讓研國成為三國之中最強的。”
  皇姐驚異的看著我,她的神情越來越正經,而我卻淡淡的一笑。
  “很吃驚嗎?”我伸出手,撫平她緊皺的眉頭,“姐,這是我的任務。”
  “祐兒,你隻有十五歲。”她抓下我的手,眉頭依然緊皺。
  “三年後就十八了。”我很自然的說著,皇姐的這張臉越來越黑。“別這樣皇姐,我掌兵權的話,你可以安心的睡大覺

了。”我伸出胳膊摟住皇姐的肩膀,“這可是我們研國祖先的夙願。”
  “你不要這樣強迫自己,這雖然是祖先們的夙願,但曆代祖先都沒能完成,你不用強迫自己非要去做。”她也不明白自

己為什麽想要勸阻祐兒,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祐兒太神秘,讓她的心不著底。
  “放心吧,總有一天,會實現的,隻要我們肯努力。”我給了皇姐一個大大的笑容,摟著她對著月亮晃了晃。
  “是啊,努力……”她也看向天空,黑暗中有著點點星辰,漆黑而神秘。
  野心誰都會有,皇姐也是有野心的,誰不想坐擁整個天下,成為萬人之上的至尊,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我不要

勉強自己,是因為對我的不放心吧?在她心底裏,一直都對我這個神秘的皇妹有著好奇,我越是讓她看不透,她越是提防

。可我是她的親妹妹,同胞的親妹妹,她舍不得來懷疑,也無法懷疑,若我想要,她現在的一切已經是我的了。
  
  第二天上朝,皇上和祐王一起來到朝堂上,大臣們相視看了看,都很聰明的當做沒看見。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皇姐說完後,下麵一陣沉默。
  “臣有本。”我上前一步,鄭重的說道,“西榕坡的盜賊猖狂,連押解的犯人都敢劫殺,這些人絕不能再顧惜放任了。”

我停頓了一下,身後的那些大臣開始低聲議論了。“西榕坡的盜賊對周圍的村子肆意淩虐,當地的官府派人過去,無一人

歸還。”
  “竟有賊人如此囂張,眼裏還有沒有王法。”皇姐裝出非常生氣的樣子,“有沒有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她的手狠狠

的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一副非常震怒的樣子。
  “吾皇息怒。”大臣們見皇姐真的生氣了,都很整齊的跪下請罪。
  “息怒?這幫賊人在危害朕的子民,讓朕如何息怒?!”皇姐的演技還真是好啊,是不是家傳的啊?
  眼睛餘光看到陳老將軍已經出列,我立刻搶在她前麵,這活可不能讓她搶了去。
  “臣願請命,定在一月之內剿滅西榕坡。”我抬起頭對著皇姐眨了眨眼睛,她看到我這個樣子後,微微一眯眼。
  “臣亦願前往。”陳老將軍繼我之後也跟著請命。
  “臣也願前往,助祐王一臂之力。”青梨也出來請命。
  “皇姐,陳老將軍要鎮守整個研國,有她這個主心骨在,吾國亦可放心。青梨將軍是您的禦前侍衛不可輕離皇城。臣

妹有自己的親兵,這西榕坡的盜賊就交給臣妹吧,臣妹會在一月之內剿滅西榕坡。小小的西榕坡不必如此勞師動眾,臣妹

的幾百親兵就能解決。”請命要像我這樣立軍令狀,而且這本來就是我跟皇姐串通好的,不管誰來請命,都沒她的份。
  我剛剛入朝不久,就請命外出,這些大臣隻怕會認為,我想出去遊山玩水,繼續在外遊玩,因為誰也沒接到關於西榕

坡的奏折。我年紀小,又是在民間長大的,受不了朝中拘束,總想著往外跑也情有可原。
  “好,皇妹如此有信心,就交給皇妹吧。但一定要在秋闈之前回來。”皇姐麵不改色的看了我一眼,我再次對她眨了眨

眼,換來她狠狠的一瞪,“別忘了你還要負責今年的科舉。”
  “放心吧皇姐,臣妹已經讓安太傅負責了,關於科舉的細節臣妹有點略微變動,一切等臣妹回來,就會頒布這次科舉

的科目。”我昨天晚上忘了跟皇姐說了,今年的科舉可不像往常那樣有範圍限製,我用了現代的一些擇取方法,沒有什麽

頭名三甲之類的了,隻要是我們需要的人才,我就會讓她入取,這種方法讓我覺得又回到了現代當經理的時候。
  等這次的科舉之後,所有的考生都會罵我吧,我看的可不是她們的文采,而是他們的能力。
  皇姐的臉色有些不好,因為我沒告訴她關於科舉改革的事,誰讓她當初也沒事先跟我商量,就讓我負責今年科考的,

我可是很記仇的。
  “哦?略微變動?皇妹在走之前,讓安太傅寫個折子上來。”她微微挑眉,不知道祐兒又有什麽想法了。
  “是,臣遵旨。”乖乖的遵旨之後,我回到自己站的位子上,低頭想著這次的剿匪之旅怎麽瀟灑。
  還有些大臣說了一些別的事,我沒注意聽,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成總管已經宣布退朝了,剛想走就被陳老將軍攔住了


  “祐王,為什麽要自己去?難道是嫌老身礙事嗎?”我無辜的看著陳老將軍,果然是武將啊,那麽喜歡打打殺殺的事。
  “怎麽會呢,陳老將軍多慮了。”我笑得無害,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表麵上是去剿匪,實際上是去捉拿追殺皇姐的那

夥人。”我又退了一步,朗聲又說道,“小王以後還請陳老將軍多多照顧才是,先失陪了。”說完我便急忙走了,剛走出皇

宮就看到一輛黃色馬車在升逸門停著,小初果然派墨姐來接了。
  “主子。”墨姐看到我後,立刻跳下了馬車。
  “墨姐,回府。”剛上車我便想到,皇長子炎玉的藥我還沒配呢。“墨姐,先去恒世藥鋪。”
  “是,主子。”她應了一聲後,轉了方向。
  恒世藥鋪,皇城,研國,甚至紫苑大陸最大的連鎖藥鋪,沒有人知道恒世的老板是誰,沒有人去在意恒世的規模,因

為恒世藥鋪從來都隻做藥材生意,從沒幫助過任何人,也沒搶占過別人的生意,所以在別人眼中,恒世隻不過是個生意平

平,沒什麽大發展的藥鋪而已。
  剛踏進藥鋪,認識我的藥童就來到跟前。
  “簡小姐,您……”她看到我身穿朝服後,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那個,祐王殿下?”
  這個藥童叫做小族,是個農家的孩子,因為家中不太富裕,出來給人當學童,在恒世也有一段日子了,逐漸的認識了

些藥草,管事的就讓她當了藥童。
  “小族,杜威在嗎?”藥鋪外隻有她一個,而我要找的杜威是淩霄門派來負責皇城區域的人。
  “在,我這就去找。”小族知道我就是‘醫銘’,又看到我穿著官服,便立刻改口叫我‘祐王’了。
  “少主。”杜威見到我後,把我請到了內堂。
  “杜威,你寫封信給師傅,我要跟她借鴻堂十二支,讓他們在三天之內趕來。”聽到我的話,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是,少主。”她恭敬的應承著。
  “還有這些藥給我備齊,送到祐王府去。”我遞給她一份藥單,她接過後揣在懷裏。
  “放心吧少主,杜威一定給您辦齊整了。”她把我送到門口。
  “行了,忙你的去吧。”離了恒世藥鋪,讓墨姐立刻趕車回府。
  一晚上沒回去,小嗥怕是會多想吧。其實我有些不敢回去,見到小嗥肯定會想起昨晚的事,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因為

這裏的女人欲望很強,我這個身體是這裏土生土長的女人,經過昨天的事,我自己也很吃驚,欲望強到失去了平時的理智

。如果是以前,我絕對不會貿然繼續,而我昨天被推開是才恢複些許理性,這種欲望太危險了,若換成別人,我就要負責

了。
  小嗥難道不擔心嗎?昨天就那樣的趕走我,如果我找別的人滅火,他不會覺得嫉妒,不會吃醋嗎?
  “主子,到家了。”墨姐在車外喊了一會,車內的主子才有了回應,慢吞吞的跳下車,向書房走去。
  “主子,您回來了。”小初急忙趕了過來,迎接主子回府。
  “嗯,林景呢?”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著,繼續向前走。
  “已經回去了,午後會過來。”小初抬眼偷看了一下主子的表情,心裏有些發顫,今天主子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以前

主子一直都很隨和,今天是怎麽了?很少看到主子這麽嚴肅的樣子,不會還在在意狼公子的事吧?
  “五天以後,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期間有什麽事就去問小嗥,還有溫玉公子的藥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過一陣子冒

屯山的小子們就來了,如果溫玉犯病,就去讓孟喜找一個叫唐韻的男子來,他的醫術是我親自教的。行了,沒你的事了,

你先下去吧。”來到書房,連衣服都沒換,隻顧得上喝了杯水。
  “是。”小初最後看了我一眼,想問些什麽卻憋住沒說退下去了。
  “無逸。”我對著空氣喚了一聲。
  “主子。”走到哪裏,她就會跟到哪裏,我沒讓她跟,她就充當我的暗衛,讓她跟時,她就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她

是不是把我當國寶看管了。
  “我要去西榕坡,你還要跟嗎?”我有些餓了,拿起桌上的點心吃起來。“我的功夫可在你之上。”
  “主子您沒吩咐別的事情,隻有在您身邊才有事情做不是嗎?”那意思就是,跟在我身邊就有事做了?真把我當惹是生

非的孩子啦?
  “我現在沒什麽可以吩咐你的,如果你要跟的話就跟吧,不過這次會有些危險。”我算是同意她跟去了。
  “死都死過了,還怕再死一次嗎?”聽我這麽說,她不屑的一笑。
  “好吧。”輕輕的歎了口氣,昨天沒怎麽睡,倒在床上就想起和小嗥親熱的畫麵,害得我打坐到天亮。
  見我陷入自己的思維,無逸很有眼色,沒來打擾我,悄悄的退出了書房。過了一會我被敲門聲喚醒,小初進來告訴我

,溫玉公子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打廣告~~

沒人看,我隻能拉票啦~~




悠閑遠去

  “參見祐王。”溫玉被小初帶進來後恭敬的施禮,我一揮手強製他起身。
  “皇兄,你不用如此。”我示意他坐下,他挑了門邊的椅子坐下。
  聽我叫的這聲‘皇兄’,他有些怔愣,過後很尷尬的樣子,坐立不安的看了我幾眼,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祐王殿下,請不要這樣叫,……”他顯得很狹促。
  “那我叫你哥哥吧,我一直很想有個哥哥。”我淺淺的一笑,突然想起了程然,明明是我親哥哥,卻不肯認我。
  我不會像他那樣,放著眼前的親人不認。知道自己還有親人在世,是件非常開心的事,不再是孤獨的一人,有了親人

可以依靠,可以想念,是很多人想求也求不到的,我不會讓溫玉像我當年一樣,知道真相後像是又一次拋棄的感覺。
  “很想有個哥哥?皇長子對你不好嗎?”他疑惑的看著我,慢慢皺起了眉。
  我解開衣襟,他看到我的動作立刻站了起來,退到門口,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肯定以為我要幹什麽呢。我敞開

胸膛給他看,胸口那道醜陋的疤痕還在,已經伴我十幾個寒暑了,仍然不見淡化。
  “這道疤是我兩歲的時候,那個所謂的皇長子在我身上留下的,差點死掉的我會認為他會對我好嗎?”我好笑的看著他

,“而且,”我把裏衣整了整,“你的親生父親對我下毒,讓我轉嫁給了皇長子,現在的皇長子已經是個傻子了。”
  他震驚的看著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我仍然笑著,但這次卻是冷笑。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他?怎麽說……”他自己也糊塗了,他用什麽立場來說皇長子?宮裏的皇長子是代替他的,是溫家真

正的孩子,而他才是皇長子。
  “覺得我很冷酷是嗎?哥哥,慶幸你生長在民間吧,不然,”我湊近了他,“你活不到現在。”他的身子向後仰,我有些

惡作劇的向前傾身,因為他總是對我有著防備之心。
  本想開開玩笑,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小嗥會進來,看到我們曖昧的姿勢後,驚愕的看著我們,他看溫玉的時候顯得

很陌生。
  小嗥記人向來很差,雖然見過一次溫玉,可當時他躺在床上,沒能看清他的長相,現在他誤以為我在調戲溫玉,一句

話沒說轉身就跑了。
  我皺了皺眉,站直身子退了兩步,溫玉看到我一直注視著門口消失的人影,漸漸的笑了起來。
  “快去追呀,”他也站直了身子,轉到我身後,推著我的背,我回過頭看他。“你很緊張他吧,看你的眉頭,都皺成堆

了。”他伸出手點了點我的額心。
  “哥哥……”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剛才還躲我,這會兒竟然敢碰我了,是看到我心有所屬,放下心中的戒備了吧?
  “雖然還有很多話問你,不過你先去追吧,等你回來記得來找我一趟。”說完他就要告辭。
  “小初,送哥哥回去。”我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他了,“哥哥什麽時候肯叫我一聲小妹,小妹會很高興。”說完笑了一下

便飛身追出去。
  “溫公子,這邊請。”小初看著飛身出去的主子,衣襟還沒整理好,又是孤男寡女在屋裏,看到的人能不誤會嗎?
  “有勞小初管家了。”溫玉走出書房,看了一眼這個小妹的身影,不禁笑了笑,有這麽個活潑的妹妹,感覺也不錯,而

且很快就會多個妹夫了。“她很在乎那個男子,是什麽人呢?長得真美。”
  “您說的是狼公子?他是主子的準王夫,從小跟主子一起長大的。”小初的笑臉這時有點期待,不知道主子這次……嘿嘿


  “從小一起長大?”他深思了一會兒,“準王夫?那他的身份一定很高貴吧?不然皇上怎麽會同意他做祐王的王夫?”他

有些自言自語,邊走邊說著。
  “並不是,您應該知道主子也是在民間長大,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了皇宮,直到最近才回的皇城。從那時起,狼公子就

已經陪在主子身邊了,聽人說狼公子是主子在聖山發現的,當時他和狼住在一起,從小是被狼養育的,主子把他帶出聖山

後就一直帶在身邊。”她對這段事不是很清楚,在淩霄山的時候聽人提起過,具體是什麽情況誰也說不清。
  “五歲就離開了皇宮,怪不得她會在民間遊蕩。”如果他的身體允許,也好想到處走走看看,這花花世界他還沒看過多

少,還未把美麗的景色移至到畫卷上。
  想到這裏他有了個心思,不如先畫祐王和狼公子吧,他們站在一起,一定會成為最美麗的景色。總有一天,他會把天

下所有的美景畫到畫卷上。
  “溫公子,到了。”這時小初已經把他送回他住的院子。
  “謝謝你小初管家。”見她開心的笑著,轉身欲走,“等等,小初管家,有些東西想請你幫忙準備一下。”
  我飛身追到花園,卻不見小嗥的身影,他的身法還是那麽快,超出人類極限的速度,還真不容忽視,若他再加上輕功

,我上哪抓他去。
  把手放在嘴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最近也不知道露濃都上哪玩去了,平常根本看不到它的影。
  “露濃,出來。”話音剛落,露濃就從花叢中慢慢的走出來,“看到小嗥沒?”它瞪了我一會,頭一甩不理我,輕微的歎

口氣,它這意思相當明顯了。“小嗥,你在這裏對不對?別逼我用追蹤香。”剛說完,花叢裏就丟出一個香囊來,我拾起香

囊,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嗥時送給他的。“狼嗥,你給我出來!”
  我生氣了,這香囊他都不要了,鬧別扭也不至於把戴了十年的香囊丟出來吧,本來就是他擅自誤會,不聽我解釋還亂

發脾氣,我沒計較他不讓我碰,已經很大度了,換成以前的我早就報複回去了,要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啊。
  “不,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小嗥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我的心立刻軟了下來,放輕了聲音。
  “小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上前幾步,這花叢沒事長那麽高幹嘛,真是礙眼,害我看不到裏麵。
  “誤會?為什麽說是誤會?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可……”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你怎麽能整夜……我隻是……你不對……”

他開始語無倫次大哭起來,這個樣子像極了這個世界的男子。
  “昨天我在皇姐那裏過的夜,你覺得我敢碰皇姐宮裏的男人嗎?剛才我隻是跟皇兄開開玩笑,被你撞個正著,你是嫉

妒別的男人接近我,還是討厭我去找別的男人?”我走進花叢,看到小嗥蹲在假山旁邊,眼睛紅紅的,不停的刨地上的土

,用的是我送給他的‘爪子’。
  “就是你不對,你不對!”他開始不講理了,無理取鬧起來,好久沒看到他這樣了,就算他的心智提升了不少,但性情

還是跟以前一樣,這才是我原來可愛的小嗥。
  “好,好,是我不對。”我不禁笑了起來,伸手把他抱在懷裏,“我沒有找別的男人,你可知道昨晚我忍得有多辛苦?

你在我身上點了把火,卻不負責熄滅,把我趕出了望月亭,你也不替我想想。”我溫柔的把香囊帶回他的脖子上,“我的小

嗥啊,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女子欲望很強嗎?我也不例外呀。”
  他摟住我的脖子,我把頭抵在他的頭上,慢慢的把他抱出花叢。幸好他沒走遠,幸好他沒有丟下我,實實在在的抱著

他,讓我不想再放手,我的小嗥,你是我的,為我而生的。
  “祐王……”聽到聲音我回過頭,看到的是安太傅,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女子。
  若猜的沒錯,她應該是陸諫,為了碧玉簫而來。安太傅有些發窘的看著我和小嗥,陸諫則一直盯著小嗥,眼睛發直,

估計是看傻了。
  “安太傅,本王現在沒空。”我冷冷的瞟了陸諫一眼,她一直盯著小嗥看,讓我非常的介意。“來人,帶她們去前廳奉

茶。”話音剛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個人來,嚇了安太傅和陸諫一大跳。趁她們嚇一跳的功夫,我帶著小嗥回他的院

落。
  進屋後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到床邊有些無奈的看著他,昨天也是這樣滿是淚水的臉,讓我在不經意之間欲望大開,

今天他還哭,不怕重蹈覆轍嗎?
  “說吧,你想怎麽補償我?”我雙手環胸靠在床沿上,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現在對自己的自製力是越來越沒信心了


  “補,補償?”他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無辜的看著我,他是不是故意的,這種引誘人犯罪的臉,讓我深吸了一口氣,轉

移了視線。
  “你都已經答應做我的王夫了,卻不肯與我同房,你在折磨我的身心健康。”這種事他好像不太懂的樣子,我前世好歹

也算是成年人,對這種事並不陌生,而他卻沒人教過,外人都認為他已經是我的人了,誰都沒想到我還沒對他下手。
  “我沒有……沒有不肯,以前我們不也……同睡一間房嗎?而且還在一張床上……”他不明白的看著我,完全沒聽懂我的意思


  我仰天長歎,討個老公怎麽這麽費勁啊,早知如此,前世我就不造孽了,這麽快就現世報了。
  “小嗥,”我嚴肅認真的跟他說明一下,這種事和同睡同出是不同的。“我所說的這個‘同房’意思是像我昨天對你做的

事情,並且會更深一步,你昨天推開我是怕生小孩吧?”他點點頭,有些擔心的看著我,讓我突然間有股深深的無力感,“

怕生小孩不要緊,這方麵我們可以預防的,可你知道怎樣才會生小孩嗎?”
  “應該就像昨天那樣,你壓著我,就跟速風壓追月一樣,之後追月就有了露濃它們。”原來他是從狼身上知道這些的啊


  他有些窘迫,我隻剩無奈的歎息了,翻著白眼用手扶著頭,幹笑了幾聲。好麻煩,我要如何解釋?要不要跟皇姐借個

經驗豐富的大叔來,要是借了,估計我肯定還不回去,小嗥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不被暴力致死也得被活活氣死,我相信

小嗥有這個實力。
  “意思差不多,算是我壓你吧,不過你壓我我也不介意。”我實在是無奈了,站起身看著他,“來日方長,等你做好準

備再說吧,所謂的‘壓’不是壓上身。”我突然很想逗逗他,慢慢靠近他,他有些慌張的後退,這床不大,他被我逼到角落

裏,看他像小兔子見到大灰狼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壓的是這裏。”我指了指他的雙腿之間,他的臉瞬間變得通紅,

他知道那是□,不能讓外人看的地方。
  他突然對著我亮出他的爪子,我立刻退到安全區,這爪子是我用蟒蛇的牙做的,鋒利無比,原本是留給他防身的,現

在防起我來了,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也怪我逗他逗過頭了。
  “好了,不跟你玩了,這幾天我會很忙,不能陪你了,住在西院的是我皇兄,就是那個溫玉,我接回府的那個病人,

如果覺得無聊就去找他玩吧。”看他還賴在床上,我對著他眨眨眼睛。“你不來送送我?”
  “哼,誰讓你沒事逗我的。”他臉上的紅暈褪掉了不少,蹭到了床邊,也收起了利爪。
  “誰讓你的反應那麽好玩的,我忍不住就……”還沒等我說完,他就張牙舞爪的衝過來,我神經反射的讓開身,躲過他這

一撲,不料他衝勁太大,沒收住腳,我伸出一隻胳膊,把他攬在懷裏。
  “你討厭!就那麽愛捉弄我。”他在我懷裏沒有掙紮,反而伸出手使勁捏我的臉蛋。
  “嗬嗬,這回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我拍開他的手,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小嗥,謝謝你。”我摟著他輕聲說

著,聽得他奇怪的看我。“我走了。”
  放開他後,我立刻離開了他的院子。這聲謝我很早以前就想說了,有他在身邊,讓我增添了不少信心,也改變了很多

,不再怕受到傷害,不再去想逃避羈絆,前世遺留下來的不安,慢慢的被他撫平,他不知道我擁有太多的忐忑,我的心一

直都不太堅強。他肯留在我身邊,每天陪著我,和我一起煩惱,一起玩耍,不離左右,讓我建立了信心去愛,敢於麵對身

邊隨手可得的情感,珍惜身邊所有的人。
  
  我換了便服,來到前廳,安太傅和陸諫兩人靜靜的等候,旁邊有原錫盟的人在伺候。我冷著臉,看了她們一眼,坐到

主位上,伺候在一旁的人給我奉上茶水。
  “安太傅,今天來有事嗎?”我故意顯得很冷漠,做給陸諫看。
  “祐王,這次來是想幫您引薦個人。”她剛指向陸諫,就被我不耐的打斷。
  “區區平民就想認識本王?安太傅,你是不是把本王想得太慈悲了?”一股殺氣漫延在空中,讓坐在屋中的兩人有些不

安。
  “是草民……民無……無知,請祐王……恕恕罪。”陸諫全身打著哆嗦,已經變成磕巴了。
  安太傅看了我一眼,憋笑憋得很辛苦,隻能用喝茶來掩飾,我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更像是在瞪人,看得陸諫是驚心膽

顫。
  “好,本王就不追究你的無知,你和安太傅為何來祐王府?”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溫度,看到陸諫端著茶杯的手哆嗦

了一下,裏麵的茶都濺了出來,說明我的聲音效果顯著。
  “草民……是為了……碧玉簫而來……”她哆嗦著手,茶杯哢哢的響,她立刻把茶杯放到旁邊的茶幾上。
  “碧玉簫?”我裝做不知道的樣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來收錢的?多少?”聽我這麽說完,陸諫微微一愣,眼中

閃過一絲鄙夷。
  “不必了,草民隻不過想結識拿走碧玉簫的人,現在看來是草民魯莽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量,敢跟我這麽說話,

看來一個人的信念強到像她這樣,會很可怕。
  “那好,來人,送客。”我突然站起身,冷傲的看著她,身邊的人非常配合的請她們出去,而我轉身回到內庭。
  她們一走我便忍不住笑開了,無逸這時候現身,無奈的搖著頭。
  “主子,林景來了,在書房等著呢。”無逸看著主子調皮的樣子有些心痛,做為祐王擺擺架子也是應該的,可她在意的

不是這個,而是主子早就設計好,在外人麵前她隻是個喜怒無常的年輕祐王,隱藏起真實的自己,這樣不累嗎?成大業者

,所要承受的是一般人所不能的吧。
  “知道了,走吧。”以後就不能再這麽輕閑了,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真正的悠閑自由。
  我隱藏起自己真實的麵孔,戴上祐王的麵具,開始為皇姐的大業奔波操勞。
  

作者有話要說:俺咋覺得,越寫越跑題了呢?




臨行交代

  時間過的好快,一轉眼三天過去了,這三天來我都為了公事窩在書房裏寫東寫西,把這次科舉的形式寫給安太傅作參

考,還要安排小初在冒屯山的小子們來後的落腳處,在後山建造秘密軍營的圖紙和訓練他們的一係列項目,軍事化的管理

,有別於古代的軍事職稱等等,忙得我水都顧不上喝,覺也沒顧得上睡,熬了幾個通宵。
  吩咐了林景幫忙查儲先生的兩個孩子外,我還讓他查了梁啟和康有為的底細,還有今年眾多要科考的貢生,不過這些

東西得等我回來之後再處理。
  今天鴻堂十二支按我說的三天內趕到了,正站在院中聽我差遣。看著他們十二人,不禁佩服起當年的武王。她是不是

早就想到,繼承淩霄門的皇女,若有反心,或是想幫助其姐妹,定會用到這些武士,所以早就安排好這樣的人,和繼承這

樣的人,來供我差遣呢?我頗有感慨啊。
  這鴻堂十二支隻不過是淩霄門之中的一個堂,除此之外還有十一個堂,每一堂都是頂尖的高手,而每個人都是經過特

殊訓練選拔上去的。接手淩霄門,就等於接手了研國最厲害的暗部,他們男女不限,十二堂裏隨便揪出一個來,就能以一

敵百。
  我遲遲不肯接管淩霄門,就是這些人太棘手,我可狠不下心去‘虐待’人,隻有師傅那樣的老油條最適合不過,說起淩

霄門的訓練方法,連我自己都慶幸,幸好我沒在淩霄門裏訓練過,要不然早就死翹翹了。
  淩霄門下有很多各行的商鋪,藥鋪隻是其中之一,由十二堂裏的其中一堂管理,剩下的還有鏢局,客棧,茶樓,妓院

,情報,殺手,護衛,捕快,賭坊,還有兩堂,一是專門負責收養孤兒,另是負責陣法,淩霄山上的陣法就是由他們負責

的。
  這些堂分別叫做,晴堂(藥鋪),賀堂(鏢局),居堂(客棧),流堂(茶樓),芳堂(妓院),束堂(情報),鴻

堂(殺手),毅堂(護衛),官堂(捕快),博堂(賭坊),遇堂和執堂。每一堂隻有十二個人,以十二為單位依次往下


  不知道當年武王是不是特別喜歡十二這個數,不過每堂的堂主都是師傅的得力助手,當年師傅在闖蕩江湖的時候,帶

著十二個堂堂主幹了不少驚心動魄的事,不過沒多久她就慢慢被門中的瑣事煩瘋了,撇開了十二堂的堂主,然後就遇到了

師公,那些往事常常聽十二堂的老堂主說起,若不是有這十二個堂主在,淩霄門早就落敗了吧。十二堂的堂主算是十二堂

的師傅,他們選出自己得意的門徒繼承十二支。
  “少主,您把我們招來是出了什麽事嗎?”我記得說話的這位男子叫做極影,他冰冷的眼神跟錫盟的人是一模一樣。
  “找你們來能有什麽事,當然是殺人嘍。”看著他們十二個人,殺氣盡顯的樣子,我真可憐站在屋外的小敏,嚇得靠在

牆邊,瑟瑟發抖。
  他們奇怪的看著我,眼中盡是懷疑的表情,明顯不相信我會找他們來殺人,錫盟一直都在我的控製中,這是全江湖都

知道的事情,沒有找錫盟的人動手,卻找他們來。
  “少主,是不是有您解決不了的人?”說話的是個嚴肅女人,臉上的蕭殺簡直像是羅刹,她好像叫做魁影。
  “我出動了錫盟一百多名的殺手,死傷慘重,錫盟的門主林景也覆傷而回。”越說我越嚴肅,我絕不會讓那些人活著離

開研國,還要查清楚他們是誰派來的,竟養了這樣的死士殺手。
  看到少主的眼神,他們不禁相視看看,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少主了,可這樣狠戾的少主還是第一次見,短短幾年沒見

,變得更像門主了,有了狠絕的眼神。大概是經過了宮變,少主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了,紅映門的幾個人來找主夫時,就

聽說了少主的殘忍,卻也看到了少主的慈悲,若他們在場,是絕對不會留活口。
  “少主要我們去殺的是誰?”一個年齡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女,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別著急,這一個月你們要跟我一起去追殺他們,過兩天再說。你們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出發。”我轉身要回書房

,卻被他們叫住了。
  “少主,我們不用休息的。”看來他們之中領頭的是魁影,她年紀看起來最大,應該是他們的大師姐。
  “不用休息就去準備東西,我還有事要處理。無逸,你也去準備,順便加我的份,散了吧。”我強烈要求要再等兩天,

總要跟皇姐道個別吧。
  “是。”他們應聲後,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我真是感歎他們的高超效率。
  “小敏,別愣著了,累了就去休息。”我走到小敏麵前,他的驚訝還沒恢複正常,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乖,忘了

剛才看到的一切,回去休息吧。”被我施了催眠,乖乖的聽話走了。
  回到書房,拿了要交代的東西,就緩步來到了湖邊,望著望月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小初,我有事交代。”話音剛落,小初就出現在身後,“這封信交給我的親軍孟喜和她領著的兄弟姐妹,讓他們在後

山建造臨時居所,讓唐韻帶著小子們住到北院,那裏有我吩咐人新蓋的藥廬,應該夠他們糟蹋了。”我自顧搖了搖頭,想

起那幫小子揮霍草藥的程度,心疼那些草藥啊。
  “……”小初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繼續聽著。
  “如果北院不夠住,你幫忙安排吧,總之別讓他們拆了我的祐王府就行。”看來我不能親自迎接他們了,希望他們不要

跟我鬧才好,以後有他們受的。
  這兩天要去跟皇姐告別,還要參加陳老將軍的壽宴,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官員的私家宴席,而陳老將軍親自邀請,我不

好意思拒絕,而且人家大壽又是三朝元老,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推脫的。
  “那個……,主子狼公子……”一下子接那麽多男人進府,狼公子不會吃醋,不會再鬧嗎?昨天看到溫公子跟主子在屋裏,

就打翻了醋缸子,弄得滿屋子醋味,還鬧到花園去了。
  “沒事,小嗥認識冒屯山的人。”她也真會瞎擔心,我無奈的搖搖頭,“我這七年來的經曆,不僅僅是在錫盟的四年,

還有碰到錫盟之前的呢。”我狠狠點了點她的額頭,誰讓她小看我的。
  她調皮的笑了笑,眼裏的眸子閃了閃,是想到了她自己吧,我和她都是在七八歲的時候出入江湖,不同的是她殺人,

我流浪,她活得痛苦,我逍遙自在。
  “主子,您這次是去做什麽,能告訴小初嗎?”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問出了口。
  “去殺人。”我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飛向了望月亭。
  “原來是殺人啊……,殺人?!”她還以為什麽重要的事呢,卻突然回過勁來,轉向主子的時候,已經不見蹤影了。“不

會吧,主子一定是在開玩笑。”她不相信主子能去殺人,雖然主子心中的慈悲常常被忽略,那是因為主子常常說狠話,擺

著一張狠絕的臉,可實際上並沒有做得太絕。
  
  這幾天我都會在黃昏的時候來這裏獨處,以‘忙’為借口很少去陪小嗥,一想起那晚在這裏,就讓我渾身生起燥熱,有

的時候還會自己笑起來,總覺得自己變傻了,變得更色了。
  “這裏的夕陽很美。”我趴在窗台上,自言自語,喝著清酒,反正也喝不出味道,跟涼水沒什麽兩樣,剛好練練酒量。
  “少主總是這樣一個人嗎?狼少爺不陪著?”空氣竟然給出了回應,很悅耳的男聲。
  “他在身邊會讓我忍不住想一些成年人的想法。”跟我說話的是鴻堂十二支裏跟我最熟的惜影,是我在淩霄門時偶然碰

到的男孩,他的名字還是我幫他起的呢,也是因為他我才發現淩霄門裏還有十二堂的存在。
  “你們之間真的很難理解。”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少主會喜歡那個什麽都不懂的狼少爺,依少主的性子,絕對不會

喜歡麻煩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種……支持吧,有他在身邊會很安心,做什麽事都不會覺得無聊,如果你認為是一種習慣也可

以,因為他總是在我旁邊。”惜影坐在我頭頂的屋簷上,我能看到他褐色的衣角。
  “如果換做別人,你就不敢接受了嗎?”頭頂的瓦片微微動了一下,他是故意的吧,從瓦片上掉下來的灰,剛好落到我

拿的酒杯裏。
  “嗬嗬,惜影,你還真是了解。你應該看得出,我是個害怕去愛,害怕付出,害怕得不到回報,害怕受到傷害的人,

有些東西並不是你付出就能換來的。小嗥對我來說不同,他總是在我身邊,隻要我一回頭就能看到他,雖然他有很多東西

都不懂,但我不介意,反而覺得幸好他不懂,所以不會跟我太過計較。”放下酒杯,我淡淡的一笑,“我這個人很缺乏安全

感。”
  “安全感……”頭頂上的惜影輕聲重複了一下,便起身離開了。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給他取名惜影真是取對了。”把酒杯裏的酒灑向湖裏,“浪客乘天風,將步遠行役。譬如雲中

鳥,一去無蹤跡。”
  我回身來到樓下,抱了把琴坐在亭子裏,突然想起了師傅,不知道她老人家在淩霄山過的怎麽樣,師公的紅映門又如

何了呢,還有小師妹卿聆。
  回想起八年前,我去參加武林大會,師公的比武招親,讓我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占了風頭,那些武林人士都不太服氣吧


  隨意的撫弄著絲弦,那時的自己比現在瀟灑多了,帶著小嗥和露濃遊覽大江南北,現在卻隻能讓小嗥和露濃待在家裏

,獨自為皇姐而忙碌,不知道我能否為皇姐開創一個太平盛世呢。
  “主子又在彈琴了,已經連續好幾天了。”幾個小侍在一起嘀咕著,卻不知道在場會武功的人都聽得到。
  “噓,你小聲點。”其中一個小侍左後看看,很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們不知道,主子搞不定後院的那兩個男人,狼公

子是主子未來的主夫,因為主子及笄那天接回來的溫公子,吃醋吃得厲害,前幾天還跟主子鬧來著。我還看到主子親自把

主夫抱回院子呢。”
  “咳,咳!”小初在一旁故意幹咳了幾下,那幾名八卦的小侍立刻閉了嘴,乖乖的幹活去了。
  
  隔天上朝完畢,我來到後宮冷院,招了樸太醫過來,我告訴她如何給皇長子用藥,以毒攻毒,泡藥浴和每天服用的劑

量,都一一給她解說,然後示範一遍給她看,連續半月皇長子就能恢複了。
  “樸太醫可記好了?”我囑咐兼示範的說了一遍,看向樸太醫時,她正回味著剛才學到的。
  “祐王果然妙手,竟能想到如此用藥,老身佩服。”她看我的眼神越加恭敬起來。
  “樸太醫,過獎了,這是我在民間學來的,有些是偏方,有些是武林中的一些秘技,好歹我在武林也有些地位,碰到

的毒比這強上好幾倍,慢慢的也就熟練了。炎玉就交給您了,他對我不仁,可我不能不義,雖然他不是真正的皇長子,卻

頂著皇長子的名,這個名更是個害人的東西,就算他清醒還是一樣受罪。”看著床上被我點了睡穴的炎玉,這張臉跟馮昭

儀還真像,隻有幾分像溫夫人。被我毒傻了這麽多年,連個敢提親的人都沒有,他這皇長子的名頭也沒什麽吸引力呀。
  “那祐王為何要救他,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不好嗎,起碼無憂無慮。”她突然同情起皇家的子女,活得好不自由。
  “無憂無慮?嗬嗬,他真的無憂無慮嗎?我和皇姐看到他的時候,正被宮裏的小侍毒打,還差點被宮裏的丫鬟……”想起

剛來到冷院的時候,他差點被一個丫鬟給□了,想想都可怕。“這宮裏沒一個地方是幹淨的。”
  樸太醫沒有說話,她何嚐不知道這宮裏的黑暗,除了皇子皇女,各宮嬪妃的內鬥外,就剩丫鬟和小侍之間的名利戰了

。皇宮是個汙穢的大染缸,隻要進來就能染上顏色,不管願不願意,都會染上各種顏色。
  “治他的方法我交給您了,等我回來就能看到正常的皇長子了吧。”炎玉長得還是挺標誌的,希望他知道真相後會老實

的接受,規規矩矩的當他的皇長子。
  “是,微臣記下了。”她順著祐王的目光看了一眼床上的皇長子,這個孩子確實不太像先皇的兒子,不夠沉穩內斂,看

看二皇子就能感覺得到,這個皇長子其實就是個擺設。
  說道二皇子炎天,隻比眼前的祐王小幾天,是福妃所出,已經隨著福妃到皇陵守墓去了,連及笄禮都沒人記得給他舉

行,估計眼前的祐王根本就不記得自己除了小皇子外還有個弟弟吧。
  “說起來母皇的子嗣還真是不多,一共也就幾個子女,三個女兒,兩個兒子。”想起母皇來,我很久沒去皇陵看她和父

後了。
  “祐王記錯了,是三個女兒,三個兒子。”她果然根本就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兄弟。“難道您忘了二皇子嗎?”
  “二皇子?”我回想了一下,青梨以前好像提過,我有一個小幾天的皇弟。“是福妃生的那個?”
  “您還記得?”知道是誰生的說明她並未忘記。
  “記得,好像叫炎天,那孩子我隻見過一次,很靜的孩子。他跟著福妃應該不會受苦,總比待在宮裏當聯姻的棋子強

。”我同情的對著身邊的樸太醫笑了笑,被忽略不見得是件壞事。“好好照顧皇長子,若有一點差遲,小心你們的腦袋。”

走到屋外,這些是皇姐新換的小侍,希望他們能好好照顧病人。
  “是,奴才遵命。”他們跪在地上齊聲喊著,我最討厭宮裏的這一套,帶著樸太醫離開了。
  路上剛好碰到皇姐和一個花枝招展的男子逛禦花園,這男子嬌滴滴的靠在皇姐懷裏,見他溫柔的為皇姐擦汗的樣子,

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呦,皇姐真是好雅興啊,佳人在懷不說,還在這池塘裏釣起魚來了。”我漫步來到他們身邊,故意破壞他們的卿卿我

我。“想吃魚讓禦膳房端上一盤不就行了。”
  “祐兒這是從哪來呀,炎玉那裏嗎?”皇姐看到我身後的樸太醫,猜也知道我們從哪來了。
  “嗯,我把治病的方法教給樸太醫了,以後由她負責炎玉的病,我離開的這一個月應該就能治好。”看著她仍然摟著懷

中的佳人,像是故意在我麵前炫耀。“皇姐不介紹一下懷裏的佳人?”
  “他是豔妃,豔兒,見過祐王。”皇姐這才微微鬆開佳人,讓他給我見禮。
  “見過祐王。”他乖順的要給我見禮,看他三分麵相,七分打扮的樣子,十分不明白皇姐怎麽會喜歡這樣的男子,要是

我早就被他身上的胭脂味熏跑了。
  “豔妃不必多禮。”我倒是不客氣,給禮我就接,反正他不是正牌皇後,不算是我的姐夫,給我行禮也是應該的,見我

如此隨意,皇姐無奈的笑笑。
  “行了,不用真給她行禮,她就是見不得男子溫順體貼,誰讓她家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凶悍。”皇姐一把摟過正要行禮的

豔妃,不讓他真的給我行禮。
  “什麽叫‘一個比一個凶悍’,比起你的這些個繡花枕頭,我家的小狼可是有用多了。”小嗥可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我學

過的本事他基本上都會,別看他一天什麽都不做,真要發起威來,估計連陳老將軍都得退讓幾分。
  “哼。”皇姐不屑的一哼,我刮了她一眼。
  “我的親兵就要到皇城了,這期間我雖不在,但已經吩咐我的管家處理了,皇姐不必掛心。陳老將軍今晚的壽宴皇姐

去一趟的好,興許還有什麽豔遇呢。”我賊賊的笑了笑,看到豔妃的眉頭微微一皺。我是故意這麽說的,誰讓她說我家小

嗥凶悍的,“皇姐也該立後了吧。”說完我便急忙告退了。
  皇姐臉色不太好,瞬間沉下臉來,我在她妃子麵前催促她立後,又讓她去陳老將軍的壽宴,意思明顯是讓她娶了陳將

軍的兒子。實際上我並不想皇姐娶自己不愛的男人,若隻是喜歡納了也無所謂,但後位一定要給她心愛之人,這事我跟皇

姐說過,她心裏也有數。不過像皇姐這樣的人,一定會把婚姻當成一種手段,她這五名妃子都是朝中大臣之子,今天這個

豔妃就是吏部尚書的次子,寵愛他也是因為他母親的關係。不知道哪個倒黴的男人,能得到皇姐的愛,而他也能愛上皇姐

呢?
  樸太醫看著走在前麵的祐王,心中有著自己的看法,若她是陳將軍才不會把兒子嫁給皇上,要嫁也是嫁祐王才對。陳

將軍疼兒子可是出了名的,她真想與皇家結親的話,那必定是祐王,不會是皇上。
  祐王懂得珍惜身邊的家人,從她剛才說起二皇子就知道,她並沒有真的忘記二皇子的存在,而是憐惜他做為皇子的宿

命,她知道身為皇子是難逃和親這條路的。讓二皇子在皇陵自生自滅,也是一種拯救吧,起碼他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不受

皇家的拘束。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交代一下~~
桃花運要來了,男佩出場了,一個接一個,別看得眼花哦~~




壽宴驚魂

  回到府裏,我讓小初去準備晚上赴宴的衣服,順便讓她去通知小嗥,晚上陪我一起。剛走到花園,就碰到了露濃,它

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惹得旁邊的小侍、丫鬟紛紛讓路,躲到一旁不敢靠近。
  “露濃,你今天怎麽在家?沒到後山捕獵?”聽到我叫它,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背對著我。“哎呀,你還在跟我鬧

別扭呀,小嗥都沒事了,你就別添亂了。”
  它仍然不為所動,我淡淡笑了笑,上前拍拍它的頭,示意它跟我走,走出幾步後見它沒跟上,我回身又淡笑了一下,

再次招了招手,它很不願意的跟了上來。
  “不知道你懂得多少我說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麽想跟你說這些,誰讓你是隻狼不是人呢,我比較放心你不會把我說的

話傳出去。”我帶它來到了後山,這裏山林茂密,前幾天來這裏探查的時候,發現很多小動物的死屍,就猜到露濃常來這

裏捕食,打打牙祭。
  “這裏你常來對不對?以後這裏就成了孟喜她們的秘密基地,你不是也很喜歡冒屯山嗎?這裏跟冒屯山很像對不對?”

這裏的山林氣息讓我十分喜歡,跟淩霄山和聖山有些像,就是麵積小了點。“這裏雖然不是很大,但也夠讓孟喜她們在這

裏訓練了。”若按照我畫的圖紙,這裏剛好可以建一個小型的操場。“不過她們隻能是我的親兵,卻不能當作征戰的軍隊,

露濃,我該怎樣儲備研國的兵力,並且在其他兩國不注意的情況下,讓原本的兵力加強三倍呢?”我靠住一顆樹,露濃根

本沒在聽我說話,在草叢裏悄悄的走來走去,扒著茂密的草叢找兔子窩。
  “看來找你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對,是‘對狼亂語’。”就算它不聽也沒關係,這些事情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

憋在心裏怪難受的。“看來找個時間得跟皇姐好好談談兵力的問題。三年,說好給皇姐三年,這三年我要成為掌管研國一

半兵權的人,要訓練新一代的兵力,得動用武王留下來的東西了。”露濃在我眼前追著一隻小兔子,還真叫它找著一隻。
  “露濃,你說我能做到嗎?”它壓根就沒理我,追著它的兔子,我帶它來這可不是捉兔子玩的,飛身先它一步捉住兔子

,還拿著兔子在它麵前晃了晃,“你有完沒完,帶你出來是讓你陪我,不是我陪你來捉兔子的。”它對著我伏下前身,準備

攻擊的架勢,嘴裏還發出低吼的聲音。
  “好,你想玩,搶到兔子就算你贏。”好久沒跟它對陣了,看看它最近有進步沒,順便也活動一下筋骨。
  剛說完它就撲了上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踉蹌的退後,長時間不活動,警惕性下降了不少。“你耍賴,我還沒說開

始呢!”它挑釁的甩頭,好像再說‘先下手為強’。“好,你不講規矩,我也不講,你別怪我用輕功。”
  說完我就跳到樹上,他氣得直抓樹幹,這就是你是狼我是人的區別。在樹上我開心的逗著它,手裏還提著它剛才追的

兔子,這小白兔還挺可愛的,抱在懷裏回去給哥哥養吧。
  跟露濃玩了將近一個時辰,它仍然不死心,我也拿出本事跟它過招,發現自己的功夫確實下降了不少,這次出去若有

一點疏忽,就別想活著回來見小嗥了。
  “你還要玩啊?”我都忘了,午飯還沒吃呢,怪不得露濃剛才要找食,它也沒吃飯吧。“我也餓了,但這隻兔子不給你

,我要帶回去養。”它的前爪搭在我肩上,夠著我手裏的兔子,我把兔子舉高,讓它咬不著。
  它終於放棄,轉身去找別的獵物,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個大白眼。還是動物最直接,最單純,有時候真羨慕小嗥和露

濃,他們好像不屬於我的世界,卻被我硬留在身邊。一這樣想的時候,我就會覺得不安。
  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早了,該回去洗個澡,出去應酬了。唉,這就是當家人的勞碌啊。
  
  陳將軍府,張燈結彩,掛著大喜的燈籠,守門的仆人迎著客人,管家簽收著來人的禮單,陳老將軍的二女兒陳慈在門

口迎接,而陳老將軍在禮堂招待各位貴賓。
  我帶著小嗥來到陳府門口,馬車剛駕到門前,守門仆人就殷勤的過來趴在車旁,等著我踩她的背下車。這種事我見得

多了,隻要有些家底的人,都有這樣的‘腳蹬’,每次見到這種人,我就深深的痛惡階級統治。
  “起來。”我皺緊眉頭,在馬車上站著不下車。
  聽到我語氣不善,旁邊的陳慈立刻走過來,一見是我,立刻訓斥起當‘腳蹬’的人。
  “竟敢衝撞祐王,還不滾到一邊去。”她看了一眼趕緊爬起來的‘腳蹬’,然後對著我趕緊抱拳施禮。“下人魯莽,還望

祐王海涵。”
  “我家主子是看不慣拿人當‘板凳’,那人並沒有衝撞主子。”說話的是菱荷,沒想到他今天也來了,剛好看到剛才那一

幕。
  “菱荷?”我莞爾一笑,難道他跟陳老將軍有什麽交往,今天也來賀壽了?
  “見過祐王,狼公子。”他是和周琦一道,難道他們兩個……
  “不必多禮了。”看著周琦和菱荷兩人麵不改色,並沒有被我看得尷尬,或不好意思,大概是路上碰到一起來的吧。“

菱荷,好久不見了,生意很忙嗎?不見你回王府。”
  “見過主子,狼公子。最近都在妹妹那裏,等妹妹能走了就搬回王府,紅姐一直都舍不得放我們走呢。”都是我太寵他

了,讓他和菱花如此隨意慣了,也是我最近忙忘了,忽略了他們。
  他們兄妹姓菱,和儲先生的夫家一個姓,這姓很少見,不會那麽巧又是我身邊的人吧?
  “你早些回來幫小初管家吧,她一個人很辛苦,成天跟我抱怨她不適合當管家。”我扶著小嗥下車,他的風姿一現,讓

一旁的人都看直了眼。
  “嗬嗬,主子,您身旁不是就有個閑人嗎?”看了一眼周圍人的反應,菱荷輕笑出聲。
  “他確實很閑。”我看著小嗥點著頭,他淡淡的看了我和菱荷一眼。
  “我答應幫你管親兵,其它的你找別人吧。”他倒真會選,這麽快就把我的親兵接管了。
  “嗬嗬,也好,孟喜她們由你負責。”我寵溺的攬住他的腰,看向陳慈,“二小姐,我的禮物不多,要親手交給陳老將

軍,就沒準備禮單。”公事化的笑容對著她們淺笑,眼神淩厲的瞟過那些就要流口水的人。
  “哪裏的話,祐王裏邊請。”她看著祐王身邊的絕色男子,就是祐王的準王夫吧,不愧被世人稱為絕色,確實美得讓人

失魂。“周大人,菱老板,裏麵請,裏麵請。”她請我進去後,轉向菱荷和周琦。
  她沒想到菱荷竟是祐王的手下,那簡樓幕後的老板不就是祐王?祐王竟會讓一個男子打理這龐大的生意,可見她隻看

才,不看人。怪不得菱荷一直對他主子念念不忘,看來自己的機會微乎極微了,可她怎麽也想不通,他怎麽會跟周琦走在

一起。
  被請到裏邊後,我看到上座的位置站著兩個人,陳老將軍正和一個穿著緋色金邊衣服的女子說話,她們見到我後,陳

老將軍迎了上來。“祝陳老將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周圍各自寒暄的人,因我的出現,一瞬間靜場,隻聽我一個人說話


  “多謝祐王。”老將軍抱拳回禮,嘴都樂得合不上了,她今天的麵子相當的大了。她今天穿著滿是壽字的衣服,紅光滿

麵,甚是欣喜。
  見老將軍跟我熟絡的樣子,議論聲又再次起來,不過全都豎起耳朵,聽著我和她的對話。
  “怎麽才來,姐姐可來了好一會兒了。”她看著我淡淡的笑著,又看了看我身邊的小嗥,“呦,妹夫也來啦。”
  “路上堵車。”這現代化的專用借口,在這裏竟也用上了。
  “草民見過皇上,陳將軍。”小嗥行的是宮禮,讓我詫異的多看了他幾眼。
  “不敢,不敢……狼公子。”陳將軍把小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閃過驚豔,但在注意到他眼睛的時候,眼中的神色變得

尖銳起來。
  祐王果然會選人,這男子的眼神可不像一般男子溫順可欺,這個男子絕對是站在上位者身邊的,總有一天他會跟祐王

平起平坐,這雙眼睛如狼眼一般,讓人敬畏。不知道怡兒還有沒有機會,祐王可是兒媳的第一人選,可惜已經有了心上人


  “祝陳將軍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小嗥毫不在意她的打量,輕聲祝福著。
  “好好,謝謝狼公子。”看到他乖順的樣子,就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不禁露出幾分慈祥。“入座吧,請皇上和祐王上

座。”
  “皇姐先入座。”今天還真熱鬧,各大官員都很給麵子,全都來賀壽了,有認出皇姐的,顯得都很拘束謹慎。
  “朕是不是不該來呀?”皇姐偷偷的跟我耳語,不是因為官員們的拘束,而是她們每個人都是攜眷而來,隻有她孤家寡

人一個,早知道她也帶個佳人過來了。
  “怎麽會。”見皇姐酸溜溜的樣子,我眯起眼睛笑了笑,悄悄說道,“該立後了吧?”
  “嗯。”她誠實的點點頭,我偷笑了一下,她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否定,“這事還得等一等,我還沒有中意的呢。”
  我怔怔的看著皇姐,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莫落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掩飾,心微微痛起來,讓皇姐一個人扛下所有的大

任,真是苦了她了,皇帝沒太多的私人時間,就算有也隻有一點點。
  “放心吧姐姐,你一定會找到心愛之人,不管是……”前世今生,姐姐一定會找到和你彼此相愛的人,這是我一直祈盼的

。“能給你幸福的男人,一定在某處等著你去接他。”我衷心的期盼著,你能夠得到幸福。
  “讓你擔心了。”本來是想‘以牙還牙’逗逗祐兒,沒想到她竟當起真來,而且她沒叫自己‘皇姐’而是叫‘姐姐’,讓她十

分感動。
  “加油,我等著正牌姐夫的到來,不過小侄女就不用等太久了吧?”我非常期待的看著她,十分的真誠,她寵溺的捏了

捏我的臉蛋。
  “知道了,還是一樣調皮。”拍開她的手,又把我當嫣兒捏了,看她笑得賊兮兮的,我就知道她剛才是故意的。
  陳老將軍的壽宴開始了,我感到暗處有很多陌生的氣息,暗衛和十二支中的幾人都在,剩下的就是陌生人的氣息,隱

隱的帶著殺氣,看來今天的壽宴沒那麽順利結束了。
  “陳將軍。”趁著她到各桌敬酒的時候,我拿起酒杯來到她身邊,“剛才我跟二小姐說了,壽禮我要親自奉上。”說著我

便從懷裏掏出兩瓶東西,“這瓶是九轉還魂丹,這瓶是續命解毒丸,希望老將軍用不到哦。”我淡淡的一笑,把兩瓶東西放

到陳老將軍手裏,俯身低聲說道,“叫人戒備,有不明人士在暗處。”
  陳老將軍不愧是老將,笑意盈盈的麵對眾人,聽我說完後,臉上一點變動都沒有。“那就多謝祐王美意了,嗬嗬,老

身也希望不會用到醫銘的聖藥。”她暗中給家將使了眼色。
  “哪裏,還要陳將軍不要嫌禮薄了才好。”我淡淡的笑著,舉起酒杯欲敬她。
  “怎麽會呢,醫銘的藥可是千金難求,老身先失陪一下。”她把兩瓶藥揣在懷裏,跟我客氣了兩句,便轉向了別人,招

來人耳語了幾句。
  “小嗥,”回到座位上,我微微蹙眉,“一會出事的話,幫我保護皇姐,千萬要護她周全。”他答應的點頭,輕輕的笑了


  “又在說悄悄話了,也不嫌膩得慌。”皇姐在一旁看我們膩在一起,以為我們又在說悄悄話,酸溜溜的調侃著。
  “你嫉妒嗎?嫉妒你也找一個啊。”我跟皇姐開著玩笑,暗中看了十二支一眼,用傳音術吩咐他們注意右邊暗處的人。
  “哼,朕回宮了,本想出來玩,沒想到這麽無聊。”她站起身想走,卻被我強製攔下。
  “皇姐別急,等會臣妹送您回去。”我勉強的笑著,她看著我慢慢的收斂了笑容,她開始注意到我的謹慎和陳老將軍的

戒備。
  “好,你都這麽說,朕就等等再走。”她又坐回椅子上,端起杯酒慢慢品著,眼角撇著四周。
  “真不該勸你來。”我後悔了,幹嘛讓皇姐來這啊。
  “沒事的,不是還有你們在嗎。”皇姐淡淡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宴會中的客人,漸漸的少了,陳將軍讓人把客人都請到內庭,我陪著皇姐仍然坐在宴席上,位置空缺的地方慢慢由陳

將軍門下的家將補上。
  “好了,差不多了。”皇姐突然站起來,我擔心的跟在她身邊。“該回宮了。”說完便向院子中心走去。
  “皇姐,我送你。”我陪著她走在右側,小嗥走在皇姐另一側,沒想到皇姐自願當餌,我跟陳老將軍的心忐忑不安,就

怕皇姐出什麽意外。
  剛走到院子中央,那幫隱匿之人就現身了,穿著黑衣蒙麵刺客,紛紛跳出來,暗衛們迅速現身,護在皇姐身邊。我暗

中搖了搖頭,示意十二支不要現身,看看情況再說。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青梨跟著暗衛一起出現,護在皇姐身前。
  “哼,狗皇帝,拿命來。”說話的是名男子,聲音清澈,這話說的很是忿恨,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帶頭的。
  “來人,護駕!”陳老將軍帶著家將與他們打鬥起來,刺客隻有二十幾個,暗衛也都加入了戰鬥,青梨和我護著皇姐退

到內庭。陳將軍調動兵力包圍了陳府,這些刺客已經插翅難飛。
  看著他們打鬥,來人的功夫平平,唯一高一點的護在剛才說話的男子身邊,沒多久他們就死傷過半,暗衛才不管那些

,對這些刺殺皇帝的人,隻有殺無赦。陳老將軍陪在皇姐身邊,看著她二女兒和刺客們打鬥,看著院子中的情況,突然一

個紫衣身影衝進戰圈,陳老將軍定神一看,正是她捧在手心的小兒子陳怡,急得老將軍直跺腳。
  “那紫衣男子是誰?”皇姐看著陳怡淡淡的笑了笑,很是欣賞他的勇氣。
  “回皇上,是小兒,被老身寵壞了。”老將軍在提到她這個兒子時,滿臉的慈愛讓我和皇姐相視笑了一下。
  “令公子果然風姿卓越。”皇姐再次看向陳怡,眼中隻有讚賞,讓陳老將軍稍稍放心了些。
  “青梨,把剛才說話的男子和他身邊的女子活捉了。”我對著青梨喊著,她的功夫是這裏武功最高的,她一個人對付三

四個也遊刃有餘。
  “主子,要屬下幫忙嗎?”無逸的突然出現,讓陳將軍驚嚇了一下。
  她的話音剛落,誰也沒注意到,那個男子在其他人的掩護下,衝出了戰圈,舉劍刺向皇姐。我上前一步,攔在皇姐麵

前,無逸抽出佩劍,將男子打回圈內。
  無逸加入戰圈後,很快就捉住了為首的男子,壓著他來到我和皇姐麵前,青梨也抓住那個一直護著那男子的女子。
  那男子雖然武功不高,竟敢這麽冒險,聽到皇姐在我身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她也緊張得很嘛,根本不像表麵上那麽

鎮定。
  其他的刺客,看到他們兩個被抓,亂了陣腳,想跑已經來不及了,突然覺得渾身無力,使不出內力,手腳發軟被人一

腳踹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男子看到自己的人毫無反抗能力,驚恐的看向我們。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聽聞皇帝身邊的祐王就是江湖上盛傳的醫銘,本以為她隻會醫術,不會武功,沒把她放在眼裏

,卻沒想到皇帝身邊有這麽多高手,上天太不公平了,為什麽他報不了仇。
  “沒做什麽啊,就是看他們太累了,讓他們休息一會。”我輕輕挑眉,見大局已定暗自鬆了口氣,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

了,還以為這些人有多厲害呢,一點軟禁散就搞定了。
  “你是什麽人,為何要殺朕?”皇姐伸出手扯下他的麵巾,一張清雅靚麗的臉龐出現在眾人麵前,沒想到這刺客還是個

美嬌男。
  “廢話少說,炎溯的女兒沒一個是好東西,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他說完便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看來又是母皇留下來的麻煩。”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陳老將軍,派人告訴李紅關閉城門,全城禁嚴,查查有沒有他

們的同黨。”我又從懷裏掏出一瓶藥給了皇姐,“皇姐這是能讓人說真話的藥,不能多用,一粒就夠,吃多了會讓人神誌不

清。”
  “你這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瓶藥?”皇姐接過來,上下打量著我,沒看見我身上有裝東西的地方啊。
  “我身上有個大袋子,平常你們看不見,我身上的藥和毒可是應有盡有。”這時紫衣的陳怡向他娘走了過來,沒想到一

個武將能生出如此帥氣的公子,一點都不像這裏的公子,倒像是現代的英俊男子,長得真是帥啊,但在這裏隻能稱得上一

般。
  “胡鬧!”還沒等陳怡說話,就被他娘訓了一通,“誰讓你逞能顯本事的?我平常是這麽教你的嗎?一個男兒家整天舞

刀弄槍的,也不怕傷了自己,若身上留了疤,我看你怎麽嫁出去。”
  “不嫁就不嫁,大不了在家孝敬您一輩子。”他討好的拉著陳將軍,男兒態的撒起嬌來。
  “行了,行了,都這麽大了也不嫌害臊。”陳將軍寵溺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我們。
  “沒什麽害臊的,祐兒還常常跟朕撒嬌呢。”我狠狠的瞪了皇姐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祐王手無縛雞之力,光是會輕功藥理,是保不了命的。”陳怡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他說我‘手無縛雞之力’,不禁讓我

失笑。
  “怡兒,不得無禮。”陳老將軍皺了眉頭,要說祐王的本事可不在她之下,功夫深不可測,若不是親眼看到她鞭打二皇

女也不會察覺祐王會武功。祐王的武功極高,力道拿捏適度,不然二皇女早就死在她鞭下了,怡兒會這麽認為,是沒看過

祐王出手,她若真的出手,估計這些人在第一時間就趴下了。
  “嗬嗬,陳小公子,你是第一個認為本王不會武功的人。”這個小公子太有意思了,竟會認為我不懂武功,看他得意洋

洋,一臉不屑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笑意,隻能看著他邊搖頭邊笑。
  

作者有話要說:改錯字~~
對於一對一還是NP的問題,我現在說明一下,
我自己也不能決定,兩種情況我都蠻喜歡的,所以呢我寫兩個結局,你們愛看哪個看哪個。




一月之行(1)

  “你敢笑我?!”陳小公子氣憤的看著我,手裏的劍還沒回鞘,手腕一轉,劍向我的脖頸刺來。
  “怡兒!”他被寵壞了,明知道麵前的人是研國唯一的親王,還敢以下犯上。
  看他驕橫無禮,欲出手傷人,我旁邊站著可是皇姐,他也不怕惹禍上身,殃及父母、族人。我用食指和中止夾住他刺

來的劍身,使他握著的劍動彈不得,厲聲訓斥道,“小心你的劍!”手微微使勁,‘砰’一聲他的佩劍被我應聲折斷。
  “啊!”自己的劍讓人輕易的空手折斷,陳怡怔怔的看著已斷的佩劍,驚嚇多過驚訝。
  “祐王殿下,小兒年幼,請皇上、祐王網開一麵,饒恕小兒一命。”見祐王發火了,陳老將軍被她兒子嚇得,立即跪在

地上請罪。
  “娘!”陳小公子知道自己給母親闖禍了,也跟著跪在地上。
  “快快請起,陳將軍,今天可是您的壽辰,朕不會怪罪於誰的。祐兒,朕沒事,不用這麽緊張。”扶起陳將軍後,她開

懷的一笑,祐兒也太過保護自己了,雖然功夫比不上祐兒,但也不至於太差啊。
  “皇姐,臣妹再也見不得家人在我麵前出事,讓我不緊張可以,那就請皇姐不要做出任何危險的事,臣妹就安心了。”

我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散開,很認真的看著皇姐,她的笑意漸漸消失了,疼惜的扶住我的肩膀。母皇和父後的死,在我心

裏留下的不隻是悲痛,還有死亡的陰影,親手殺人也是在他們死後。
  “朕知道了。”皇姐難得如此聽話,讓我不禁歎了口氣。“別總是歎氣,再歎就成小老太婆了。”她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不忿的瞟了她一眼。
  “青梨,把刺客押回去,不許有人探監,不許私自用刑,違者滅族。”看了一眼被綁的刺客們,那男子一直盯著我瞧,

聽到我的話後,不屑的一笑。“皇姐,臣妹送您回去。”我看向皇姐時,她正看著男刺客出神。
  “你是……淩霄門的少主……”那個男刺客要被帶走時,突然恍悟喃喃自語,聽見他的話,剛才一直保護著他的女刺客轉向

我,仔細的盯著我。
  “簡顏?!”那女子驚訝看著我,“為什麽會變成祐王?為什麽肖慶山會收你做徒弟?!”她被綁的同時掙紮著,衝著我

大喊。
  “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帶走!”盯著師傅的人還真不少,當年出呈陽後就被人跟蹤,為的就是掌握師傅的行蹤,好

找機會讓她收做徒弟,卻沒想到那時師傅已經收我為徒了。
  外人一直都不知道,師傅和皇家之間的關係,也不明白淩霄門為何隻收一名徒弟,在他們眼中,淩霄門的門規太過古

怪,在知道真相的人心裏,淩霄門隻要一個門主就夠了。
  “淩霄門……”陳怡傻傻的看著他們帶走刺客,隻要是學武之人,都知道它是江湖第一門派,提到淩霄門的少主,隻要是

江湖中人沒有不曉得的。
  “慈兒,你帶人一起送皇上回宮。”被皇上扶起後,她立刻跟身邊的女兒說道,“焦讓,蔡武,跟慈兒一起去。”光是她

女兒還不放心,又派了兩名得力的副將。
  狼嗥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陳怡,輕蔑的一笑,敢如此輕視顏的人還真少見,以往見過顏的人,雖嫌她年紀小,卻看她

做事沉穩老練,又有一身高名的醫術,從來都沒被人輕視過,也難怪顏剛才會笑個不停。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的功夫也不怎麽樣。”小嗥拾起地上的斷劍,用兩根手指夾著射向陳怡,他大驚後退,斷劍

全部沒入地中。小嗥露出這一手,讓眾人不敢再輕視他。
  趁我不注意,他開始大顯神威,之後立刻跟了上來。
  “皇姐,這些人應該不是我要去解決的那夥,我打算後天啟程,若想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不妨讓暗衛或是錫盟查查,

應該跟母皇奪位有關。”我扶皇姐上了馬車,隨即也跳上馬車。“小嗥,你去坐墨姐駕的馬車回府,我去送皇姐,很快就回

去。”
  “好吧。”小嗥看了我一會才答應,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早點回來。”
  “好。”我摸了摸他的頭,淡淡的一笑,沒我在他也會寂寞吧。
  “你怎麽會認為,這批刺客跟母皇奪位有關?”上車後她看向祐兒,其實心裏也有這方麵的猜測,但母皇的手段一直很

淩厲,也可能是犯官之子。
  “母皇即位時,殺了所有的姐妹,連相關的兄弟都沒留下。”關於母皇的狠絕,師傅常常跟自己提起,怪隻怪她們的野

心不懂得收斂。
  “既然先皇沒放過他們,主子怎麽會認為他們是先皇奪位時的餘孽呢?”青梨也上了馬車,跟皇姐一起質疑我的話,皇

姐還在一旁讚同的點頭。
  “母皇的兄弟姐妹雖然死了,可母皇不一定把他們的子女也都解決了啊。就憑那個男刺客叫了母皇的名字,而且他的

長相清雅,跟師傅還有些像……”我突然停住,轉向皇姐開始奸笑,“皇姐不是看他看得很入迷嗎?”
  “朕承認看他的時候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但這怎麽又扯到你師傅身上了?”她見過祐兒的師傅,她的相貌跟那個男刺

客確實有些相似。
  “嗬嗬,沒什麽,就是看到他想起了師傅。”我忘了皇姐沒看過炎聖祖的遺詔,被我偷偷藏起來了。“我隨便猜猜,凡

事皆有可能啊。”我心虛的笑了笑,看了旁邊裝沉默的青梨一眼,她盯著我看了一會,便低下了頭。
  “你是懷疑他是我們的堂兄弟或者是表兄弟嘍?”皇姐這麽說的時候,臉色不是太好,有些不甘心的樣子。
  “皇姐,喜歡上一個刺客會很麻煩的。”我不禁又歎氣,“你自己搞定吧。”我看了一下車窗外,已經看到宮門牆了。“

母皇在位期間冤案不多,若他隻是犯官子弟,絕對不會叫出母皇的名諱,隻會叫‘狗皇帝’。一個月之內我就回來,明天見

了皇姐。”
  “祐兒……”她還沒來得及攔,人就已經下車了,她無奈的搖搖頭,撥開馬車的窗簾,見馬車已經進宮門了。
  施展輕功回到王府上空,一直在暗處跟著我的十二支,這時現身來到我身邊,停在祐王府最高的建築屋頂上,抬頭看

著滿是繁星的天空。
  “少主,您沒有告訴皇上淩霄門的事嗎?”魁影是十二支中年齡最大的,也是他們之中最成熟的一個。
  “不能讓皇姐知道,讓她一直以為是我自己在江湖上培養的好了,省得以後皇姐找師傅的麻煩。”迎著晚風,真是秋高

氣爽,聽到我的回答,魁影低頭想了想,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少主,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極影把劍抱在胸前,無聊的看著遠處的景色,萬家燈火明亮,點綴著漆黑如墨的夜晚。

他懶懶的坐在瓦礫上,看著眼前的少主,一身華麗的彩衣,把她襯得雍容華貴,少主的相貌總是讓人看得入迷,與狼公子

的美貌不同,是一種很吸引人的氣質,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明天我就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後天就可以上路了。”要招搖的離開皇城,還是悄悄離開呢?不知道皇城有沒有他們

隱藏的暗探。
  “不,明晚就出城,少主可以在五天後讓人假扮您出城。”魁影看著我淡淡的說著,果然是經驗老道殺手,招搖過市的

話,興許會提早通風報信。
  “好,就聽魁影的。”看來我還是太年輕,比不上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經驗豐富。
  我飛身下了房頂,招來小初把魁影的建議吩咐給她,剛跟她說完,就發現身後有人一直盯著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小

嗥。
  “小嗥?”他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我,試著叫了他一聲,隻見他淡淡的一笑,這一笑風情萬種,我不得不強製自己移開

目光。
  “這幾天我去找過溫公子,他告訴我很多生活上的事情,也跟我打聽過很多顏的事,為什麽顏不直接跟我說呢?你跟

我說的話,我一定會懂的。”聽他這麽說,我驚訝的抬起頭,這不太像是小嗥,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小嗥,我不介意你不懂那些事。”我伸出手摸著他的臉,這是在跟我道歉嗎?關於那天晚上的事。
  “我知道你從不勉強我做任何事,等你回來……”他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像以前一樣抱住我,咬上我的耳朵。
  “小嗥,你在玩火。”我隻能無奈的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順手攬住他的腰。
  “不是……”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我,而不是像狼一樣舔,他吻上我的唇把舌頭探了進來。“你回來後要教我……”他羞澀的

離開我的唇,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好。”我啞然的聲音,讓他慢慢的鬆了手。
  “這裏就交給我吧,你回來之前,我會照顧好顏的家,我保證。”他平視著我,非常的自信。
  “你本來就是這裏的男主人。”他終於肯幫出手了。
  我的心裏好像被人打了一劑興奮劑,興奮得什麽都忘了,英雄難過美人關,紅顏禍水還是挺有道理的。
  第二日早朝過後,我把秋闈的形式大概跟安太傅說了說,詳細的讓她去看我這幾天連夜趕出來的東西,之後進宮跟皇

姐告別,她昨晚審訊了那些刺客,證實了我的猜測,那個男刺客是瑾王的遺腹子,而這個瑾王正是母皇最小的皇妹。
  因為這刺客的身份,皇姐跟我好一頓嘮叨,我就靜靜的聽她說著,見我一點搭腔意思都沒有,她撇了撇嘴,囑咐了兩

句便放我走了。
  臨行前我換好了便衣,斜挎著包包,裏麵裝滿了各種毒藥傷藥,好久沒在江湖上漂了,有些興奮,又有點期待。
  敢侵入我研國,追殺研國的太女,上了我錫盟的手下,我絕不會讓你們輕易回去,我要你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一月之行(2)

  穿梭於樹林之間,行在山穀之巔,走了四天三夜的路,終於在研國邊境痕城邊停腳,我命他們在此休息一天。
  在這四天三夜裏,追殺皇姐的那批人應該已經到了痕城,林景查到的信息,說他們還沒出研國國境。
  “魁影,你派人去打聽一下,他們是扮成商人行走,為首的是個男扮女裝,長得很漂亮的男子,一行人大概有三十幾

個。原本他們有一百多人,已經分散成三夥,其他兩夥讓錫盟的人解決掉了,另一夥被我的親兵順道滅了,那些小卒子隻

用了個簡單的陣法,就將他們困死在裏麵。剩下的這夥都是精英,專門保護這個為首的公子,我猜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

。那個男子化名姓文,你告訴束堂的人,不準打草驚蛇。”吃著手中的野味,正跟無逸對飲,我簡單的吩咐魁影辦事,剩

下的人原地休息。
  “是。”她回身吩咐極影去通知束堂的人,明天清早回來複命,極影倒是樂嗬嗬的走人,剩下來的十二支們有些無聊的

盯著天空,有的甚至開始閉目養神。
  “主子,您好像並不擔心他們逃掉?”無逸又從火上切下一片兔肉遞給我。
  “我本來就想放一個回去,並不想趕盡殺絕,而且我很想看看那個為首的男子長得有多漂亮,錫盟的情報把他描繪得

很出眾。”我謝絕了無逸的兔肉,隻要填飽肚子就好,反正也吃不出味道來。“青國的皇帝怎麽會派一個男人來做這麽危險

的事,而他的身份更是讓我好奇,能讓全部的精英留在他身邊,可見他的地位不低。”
  “有的時候我很好奇,你怎麽能聯想到那麽多。”她搖了搖頭,主子厲害的地方就是一猜一個準,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猜

到的。
  “經驗和直覺吧,我是不是把人想得都太複雜了?”我也很想簡單一些,可是這古代可是權謀的時代,不得不讓我越來

越陰險。再說現代的教育可是舉一反三,小學的應用題就很麻煩了。
  “不會。”無逸搖了搖頭,淡淡一笑,自己如果能把人和事預先想到,也不至於優柔寡斷,在親情和道德上躊躇不前,

喪失了該有的果斷,害了夜羅門人,也害了自己。
  “明天就能搞清他們是誰了。”我滿足的站起身,這片林子在痕城的城郊,是片大林子,樵夫們都是在這片林子裏砍柴

,有很多被砍伐的樹木。
  我坐到一根樹墩上,仰望著天空,不知道皇姐會怎麽處置那個男刺客,看她的樣子一定是看上了人家,可他是我們炎

姓皇族的一員啊,但願皇姐能感化那個不知名的堂兄弟。
  同一片天空,小嗥會不會也和我一樣,看著空中的星星?在走之前,他的表示弄得我心如蜜糖,好似有千萬螞蟻在上

麵爬,心癢啊。他的唇最後拂過我時,讓我心曠神怡,撫上自己的唇,回想起那時的吻,有些飄然欲仙了。
  把手伸向天空,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了,即使我的內功再強,也抵不住連日來的勞累,

該困還是會困的。不知不覺,我臥在這棵大樹墩上睡著了,有十二支在身邊,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惜影在一旁聽到她的呼吸聲變得均勻,拿出包袱裏的披風,走上前輕輕該在她身上,她的睡顏像孩童一般,頑皮的笑

著,不知道她的夢裏會不會有他。
  魁影和無逸看到惜影在給主子蓋披風,還默默的看著她發呆,不禁雙雙搖著頭,她們相視看了看,無逸先是一笑,魁

影微微遷起嘴角,算是回應。她們兩人很清楚這個剛滿十五歲的主子,不是那種輕易會對男子動心的女子,更何況惜影是

十二支之一,是不能隨意離開鴻堂嫁人的。
  清晨伴著秋風,吹得我渾身一激靈,慢慢睜開眼睛,發現天剛朦朦亮,其他人還在睡,隻有魁影一個人在篝火邊閉目

養神,在我坐起身的時候,她滿然睜眼看過來,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起身走向她,問她借了佩劍,走進樹林深處。
  找了片空地,練起了淩雪劍,九龍鞭,淩雲步,淩厲掌,滅幻拳這些厲害的招式,很久沒正經練過了,這些絕學都在

我身上真是浪費,隻要有我在,那些想稱霸武林的不名人士都是在白日做夢。
  飛身站到樹梢上,我的淩雲步快到第七層了,已經超出了師傅,她娶夫生子後,就沒再練功了。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

,陽光普照大地的一瞬間,總是讓我感動不已,一切變得光明耀眼,把黑暗驅趕出境。伸開雙臂,迎著那道普照大地的光

線,接受光的洗禮,享受著大自然的氣息。
  曬了會太陽,感覺身上暖暖的,飛身回到露宿地,因我的從天降臨,讓所有人都驚醒過來,坐起身握住身邊的兵刃,

一看來人是我,他們才暗自鬆了口氣。見他們都清醒了,我惡作劇的一笑,把劍還給了魁影,拿起一旁的水袋灌了一口。

舒展一下筋骨,活動一下手腳,感覺超級舒服。
  這時極影趕了回來,他報告說確實有一戶姓文的商戶,一大早剛退房,正要出城。
  “好,我們去城外堵他們,記住,為首的那個男人不用你們動手,剩下的格殺勿論。”說完我在自己的包袱裏,翻出一

套男裝,心裏賊賊的笑著。既然對方的頭領是男扮女裝,那我就來女扮男裝好了,不知道青國的人會如何看待我這個劫殺

的頭領。
  “主子,您不會……”見我拿出男裝,無逸已經想到我要做什麽了。
  “嗬嗬,混淆視聽。”我拿衣服到一旁去換,男裝穿起來很費勁,惜影突然走過來幫我,“謝了,惜影。”道了聲謝,就

任由他幫我穿上,讓人伺候慣了,自己懶得動手。
  “少主,那幫人真的那麽厲害嗎?”極影疑惑的看著我,他見過那幫人,為首的是個男子,長得確實不錯,但跟狼少爺

比起來還差得遠呢,武功感覺平平,不是太過高強。
  “厲不厲害我不知道,因為他們不是研國人,其他兩國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很多都是從簡樓收集的資料裏了解的,有

一些還不太確定。我想要統一國家的話,一定要從及早埋下種子,儲備自己的力量,當我起兵攻打他們的時候,要讓他們

來個措手不及。而一切的罪名……”挑起戰爭的罪名就由我一個人來背,這樣皇姐就能安穩的坐享整個紫苑大陸。
  “罪名?”無逸猛然看向主子,她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些,一切將由她來引發,也由她來結束。
  “走吧,他們差不多該出城了。”我站起身避開無逸探究的目光,帶著十二支向痕城的出發。
  
  一群精裝威武的隊伍,騎著高頭大馬,正向著青國前進,為首的是個美麗的女子,可惜頸處的喉結暴露了他真實的性

別。這男子英氣逼人,一般女子也沒有他這身的威武英氣,可見這男子不是一般角色。
  魁影對著十二支比了一個等候的手勢,他們隱藏的很深,全都封閉了自己的氣息,覺不出一絲喘息來。
  無逸暗暗心驚,果然都是頂尖的高手,每個都厲害得讓她害怕,若成為他們的敵人,還有命可活嗎?
  官道上的人,默默的趕著路,誰也沒注意到自己身陷險境,無處可逃了。三十多人,前有十幾個,後十幾個,中間護

著那個穿女裝的男子,左右也有護法。
  “小姐,還有一段路程就能回青國了,不知道其他兩夥人如何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走在女裝男子身邊的小侍,年齡

不大,隻有十四五歲。
  “小瞳,不可掉以輕心,沒傳來消息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消息還沒送到,二是他們已經死了。根據現在的情況,第二

種情況比較大,估計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女裝男子年齡在十八九歲,眼中精光乍現,把他襯得更加英武迷人。
  不知不覺我被他吸引,他的氣質讓我著迷,在現代的時候,我就喜歡這種厲害聰明的男人,有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

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這女裝男子就給了我這種感覺,讓我更加想探究這個男子的身份。
  在女尊的世界裏,是什麽環境養出這樣的男子,若他不是敵人,真想與他相識一番,他為何會是青國人呢。
  就在我一晃神的功夫,魁影已經下令突襲,我站在樹上,看著他們械鬥,那個叫小瞳的小侍,外加兩個女子留在女裝

男子身邊,貼身護女裝男子移動,想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其他人則迎上魁影等人。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魁影就解決了兩人,看得女裝男子憤恨不已,憤怒的盯著魁影,無逸在其他人的幫助下,跟女裝

男子身邊的女子激鬥起來,小瞳護著女裝男子退到路旁的林子裏。
  我飛身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
  “兩位公子,想去哪兒呀?”我蒙著麵紗,好奇的看著女裝男子,見還有襲擊的人,他冷冷的盯著我,眉頭緊皺,隨時

準備出擊。
  “你是何人?”女裝男子把他的小侍護在身後。
  “我?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你的手下們可沒你那麽好命。”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激鬥的十

二支,他的人已經被十二支解決得差不多了。
  “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攔殺我們?”他厲色的模樣,讓我很不舒服,若他笑起來會很美吧。
  “沒什麽,看你不順眼而已。”我冷下臉來,緊緊的盯著女裝男子的眼睛,想使出催眠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來研

國?”
  “……我……”他恍惚的說出一個字,催眠術還是挺管用的,他身邊的小瞳很礙事,不停的搖晃著他,不過這應該不影響催

眠。
  “小姐?少爺!少爺!您怎麽了,快醒一醒啊!”小瞳在一旁焦急的跳腳,把他家少爺護在身後。
  “你是什麽人?來研國做什麽?”我加深催眠,使他不受這個小侍的影響。
  “我是青國……”他後麵的話被這個小侍的尖叫聲蓋了過去。
  “不行——!不能說!”他大聲的喊叫,驚恐的避開我的目光,回身抱住女裝男子。
  “礙事。”我伸手點了小瞳的穴道,再次看向女裝男子,他正抽出匕首,狠狠的在身上刺了一刀。
  本來催眠術已經成功,卻被這小侍的吼叫聲解開,女裝男子竟用那一點點的意識,使自己強製清醒過來。看他這樣,

我並沒有吃驚,反而更加佩服起他來,好像他本來就該如此行事,對意誌堅強之人,催眠術是不管用的。
  “你對我做了什麽?”他捂住傷口,隨手解開了小童的穴道,他狠厲的聲音詢問著我。
  “沒什麽。”我微微一笑,“你叫什麽名字?”對他,我的興趣是越來越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想去了解他。接近

他。
  “寧。”他隻回答了我一個字,雖然隻有一個字,卻讓我很開心,因為他回答了我。
  “寧兒,你可以叫我顏,顏色的顏。”聽到我這麽叫他,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顏兒。”他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我,這聲音雖然很不情願,但為了穩住我,不得不如此行事。
  “主子。”這時無逸來到了我身邊,回頭一看,他的人已經全滅。
  他看到自己的人全部被殺,吃驚不小,沒想到青國一等一的高手,被全部殺光,他們到底是誰,隻用了十幾個人,殺

光了他三十多名高手,研國果然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
  “寧兒,我隻問你一件事,你是青國的什麽人?隻要你如實回答,我就放了你們。”他給我的感覺真的很特別,我直直

的盯著他的臉,怎麽看都不覺得膩,他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麽生動,牽動著我的心。
  “……”他好像很討厭我叫他‘寧兒’。
  “寧兒乖,告訴我,你是誰?”我從包裏拿出一瓶傷藥,倒在手裏,想幫他塗上,卻被他的小侍擋開。
  “小瞳,走開。”其他人提著劍,把他和小瞳圍在中間,他不敢肯定眼前的蒙麵男子是否會如他所說放他們離開。但他

想殺自己的話,剛才就動手了,不必等到現在來親自盤問自己,等待他的回答,若知道了他的身份,還能放過他的話,那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少爺?!”小瞳不解的瞅著少爺,看到他堅定的眼神後,隻能放棄的讓開身。
  “你不必擔心,我會放你們走的。”我親自給他塗上傷藥,在我碰到他傷口時,他的表情連變都沒變一下。
  “我是青國的皇子,青國皇帝的同胞哥哥。”他低沉的聲音鑽入我的耳朵,讓我不得已收回了手,把手中的傷藥遞給他

身邊的小瞳。
  “這是上好的傷藥,給你家主子備用。”轉身麵向十二支和無逸,“走吧。”
  誰都沒想到,我就這樣放過了他們,就連寧兒和小瞳也沒料到,他們就這樣活了下來。其實連我自己也都不明白,自

己為什麽會對他如此寬厚,我曾說過不會輕易放他們回去,可在麵對寧兒時,怎麽也不想下手,不知道我吃錯了什麽藥,

今天腦袋不太靈光。
  “顏兒,你就這樣放過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的,對方已經不想殺他,轉身要離開了,卻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
  “青國的寧皇子,與青國皇帝是雙生兄妹,今年十九歲,雲英未嫁。因為青國上下,沒有一個人能配得上你。”想到他

仍是單身,不知為什麽讓我很高興,他是讓青國上下包括青國皇帝在內都懼怕的人,他手中握有青國一半的兵權,做事幹

淨利落,手段淩厲狠辣,連青國的皇帝也要對他退讓三分。“寧兒,再會了。”
  帶著無逸和十二支離開了這片血腥味極濃的地方,最後回過頭看向寧兒時,他正目送著我離去。他是青國的皇子,青

國的皇帝竟讓他來研國送死,以為我們研國是好欺負的嗎?還是說想借我研國,鏟除她眼中的釘子?
  好狠的心啊,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想來寧兒也是知道的吧?他是太相信自己的實力,還是想趁機做些什麽?這

個人不好惹。
  




情難自控(1)

  “主子,就這麽放青國皇子回去嗎?”跟主子回到城中,她已經換回女裝,正坐在客房裏慢慢喝著水。
  “放,為什麽不放,那麽特別的男人在這個世界可是很少見呢。”寧兒的傷應該不要緊吧,我的傷藥可是最好的,青國

在研國的探子應該也不止他帶的那些。
  “少主是不是看上他了?”惜影靠在門邊,冷然的看著少主,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怎麽會,我已經有小嗥了。”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默默的喝著水,我隻是很佩服那樣的男子而已,才沒有看上他,

受現代的影響,佩服那些自強自立的人。寧兒是女尊世界的男子,就像是現代世界的女子,讓我很想結交,很想去認識,

即使我們將來會是敵人,也是讓我敬佩的敵人。
  “您是祐王,不可能隻娶一個的。”無逸在一旁提醒著,我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隻娶一個的。
  “事在人為,為什麽不能隻娶一個,此生隻愛一個呢?給自己心愛的人一份完整的愛,不是會更幸福嗎?我師傅就是

這樣啊。”任務已經完成,那些刺客也都死了,而我心裏卻一直惦記著寧兒,這是怎麽了呢,他可是敵人呀。
  “可是……”無逸還想說點什麽,卻被旁邊的魁影撞了一下,見她瞟了一眼門邊,無逸這才意識到,門邊站著的那位臉色

是越來越難看。
  “你們在痕城好好玩玩,我出去走走。”剛起身無逸也跟著起來,“無逸,你不用跟著,我想一個人走走。”
  “是。”看著主子離開,她輕輕的歎了口氣,不知主子的想法,會傷了多少男人的心。
  “惜影!”極影看到他也隨著少主走了,不解的喚了一聲。
  “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不知道主子哪根筋不對,折磨自己不說,也折磨別人啊。”無逸搖著頭歎息,端起水杯

再次無奈的歎氣。
  走在街上,路旁的行人紛紛為我讓路,有些男子嬌羞的站在路旁,對著我直拋媚眼,感覺好像被人妖調戲,還好我差

不多已經習慣,若是以前當場就得吐了。
  走到城門口,我停住腳步,回過頭看向惜影,他默默的跟著,雖然距離很遠,可我的功夫在他之上,又很熟悉他的氣

息,想不察覺也難。
  “惜影,你回去,不要跟著我。”說完我便出了城,向城郊走去,惜影並沒有聽從我的話,緊跟著我出了城。他的武功

本就不如我,而我的輕功修為可以說天下無人能及,若我不想讓人跟,他還能跟得上嗎?
  一眨眼的功夫,少主就不見了蹤影,惜影默默的看著天空,很不甘心的皺起眉,俊俏的臉蛋變得失落,無意識的向前

走著。
  來到剛才打鬥的地方,寧兒和他的小侍小瞳已經不在這裏了,我隻想知道他是否平安,並不是惜影說的那樣‘看上了

他’,就算以後他會是敵人,也是我佩服的敵人,僅此而已。
  他會往青國走,還是會回痕城呢?
  回想起寧兒的臉,心就莫名的揪起,我隻想再見他一麵,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這世界同化了,我是不可能輕易愛上

別人的,更不相信一見鍾情,可他給我的這種感覺,每個症狀都表明,我對他……我很不想承認。
  “放開他,不準你們碰他!”遠處傳來喊聲,是個男子的聲音,還夾雜著女子的嬉笑聲。
  “雖然這個長得不怎麽樣,不過脫了衣服都一樣。”一個女子齷齪的聲音傳來,真讓我惡心,光天華日就這麽囂張。
  我飛身過去,看到一群女子正壓著兩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正是寧兒。見她們正準備輕薄他和小瞳,有兩名女子正對

他上下其手,到處亂摸,心中一股怒火迅速燃起,隻想剁了那幾個女人的手。
  “把你們的手,從他身上拿開!”飛身從樹上下來之後,她們驚慌的向後退了幾步,其中一個大膽的不屑說道:“你是

誰,最好少管閑事。”
  “這閑事我管定了。”話音剛落我的鞭子就到了,狠狠抽在說話人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其她人見她挨了鞭子,一哄

而上,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家夥,三兩下就解決了,我還要了其中一個的命,剩下的幾個見有人死了,紛紛落荒而逃。“沒

事吧?”我上前要扶起他,卻被寧兒擋開手,自己站了起來。
  “多謝這位少俠。”站起來後他把旁邊的小瞳扶起來,上下打量著我,勉強的笑了一下,看到我的眼睛後,微微一怔,

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你們要去哪?”我知道他們經過剛才那幫人,對女人都有了防範,我盡量和他們保持距離。“我送你們一程。”
  “那……”他稍稍想了一下,“那就麻煩少俠了。”他也是迫於無奈,隻能暫時依附這個陌生女子了。
  “走吧。”他倔強的模樣,真讓人揪心,答應我陪同,也是逼不得已,若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想與任何人同行吧。
  我們先到一間破廟裏,整理了一下易容,休息了一會,我拿出些吃的東西遞給他們,寧兒很謹慎的謝絕了,我也沒有

勉強,自己隨意撿了一個兀自吃起來。
  “我姓簡,你們怎麽會在荒郊野林?又是兩名男子,你們家人沒派護院嗎?”他們規矩的坐在一旁,寧兒摟著瑟瑟發抖

的小瞳,我冷眼看著他們,明知發生了什麽事,卻硬是裝作不知道。
  “本來有家仆護送,可惜碰上了武功高強的山賊,家仆全部犧牲了。”說道這裏,他的全身也開始顫抖,小瞳反抱住他

,他們互相安慰著。
  “我暫時沒什麽事,你們想回家的話,就由我護送吧。”這主意好像是我一開始就想打的,一部分是我的私心,還有一

部分是想探查一下他有多少底。
  “你是誰?有何目的?”小瞳警惕的看著我,寧兒也是一樣。
  “最近我手頭比較緊,若我安全把兩位送回家,請給我一筆可觀的報酬,江湖遊俠有時候也很難過活的。”我痞痞的一

笑,一副吊兒啷當,極其隨意的模樣。
  “你真的隻要錢?”寧兒不太相信我的說法,又上下打量我一番。
  “你認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絕無害人之心。”說完我便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土。“嗬嗬,你們家住哪?能請得

起護院,肯定也能給得起報酬。”
  “好,也隻能這樣了,總比虎落平陽的好。”他淡淡的點頭,算是同意了,“若你能把我們送回去,千兩黃金如何?”
  “好,這可是你說的,千兩黃金做為報酬。”他還真敢開價,千兩黃金連我都很難隨意拿出,他想讓我送他們回青國,

是下血本了還是開天價?“哈哈,我這回發財啦。”
  看她暗自竊喜的樣子,他稍稍放點心,這人確實貪財,有欲望的人是最好控製的,也是最好預料的,她武功很高,若

真的能用錢處理,要把她留為己用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走吧,往青國的方向走,我家住在青國邊境。”他扶小瞳站起身,微微的一笑。
  “明明是個美男,卻穿得不男不女,你這身女裝還真是失敗。”他的融冰一笑,還真不容小窺,突然想起三國裏的貂蟬

,連環美人計來,我應該不會中計吧?再說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大概也不會猜到我就是祐王和襲擊他們的人,在女尊世界

很少有女子甘願扮成男子。
  “我的女裝真有那麽失敗嗎?”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難道不像平常女子穿的?
  “當然失敗了,最明顯的就是你的喉結,男子最大的特征,你見過哪個女人長喉結嗎?”伸出手就要碰到他的時候,我

突然停住,歉意的一笑。“走吧,以後再慢慢教你如何易容。”
  他對相貌一直都不太在意,隻知道自己這張臉跟皇妹的一樣,皇妹是青國有名的美女,他肯定也不會差哪去了。她是

自己見過的第二個出色的女子,相貌隻在皇妹之上,不在皇妹之下,這樣的女子真的隻是個遊俠嗎?
  輾轉走了三四天,終於到了研國邊境,過了前麵的那座山就到邊城了。這幾天為了照顧他們,我買了輛馬車,一路上

充當保鏢還得當車夫,不過倒是悠哉得緊,有種攜家旅行的感覺。以後若不當祐王,當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就像這種

閑散暇意吧。
  “小嗥,有沒有覺得無聊?”我習慣性的回過頭,看到車裏的人才發覺,裏麵坐的不是小嗥。
  “小嗥是誰?”連日來的朝夕相處,發現這個陌生的臨時護院,有時會在一旁自言自語,今天竟然還把他當作別人。
  “哦,他是我未過門的夫君。”提到小嗥,我的興頭來了,“他的相貌世上無人能敵,可以說天上有地上無,就算是公

子你也比不上。”才離開幾天的時間,感覺就像離開了幾年。“他啊,功夫雖不如我,卻也不遜色,他喜歡簡單的生活,所

以我盡量給他一個世外桃源,有了你的千兩黃金,夠我和他生活幾輩子的了。”
  談起她的夫君,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愉悅的話語,讓他覺得她更加特別,她才剛剛及笄吧,這麽小就想著隱人避世

,難道她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比我大幾歲,卻比我更小孩子氣,總是讓我去哄他……”聊起小嗥就停不下來,“我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第一次

碰到他的時候,他的家人正被賊人襲擊,我和師傅隻能救下他以及他的姐弟,之後我就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他很喜歡……”
  “夠了!”他不想再聽下去了,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女人愛過他,為什麽隻有他沒人愛,“請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我不

想聽……”父妃沒愛過他,皇妹沒愛過他,隻有母皇愛他,可母皇卻永遠的離開了他,再沒有一個女人敢來愛他。
  “籲——”我停下馬車疑惑的轉過頭,“怎麽了嗎?”他很奇怪,我談我的夫君關他什麽事,難道……
  其實我是在心虛,若不提起小嗥,就會讓我慢慢的忘記,忘記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不能再對其他人動心,我不停的

告訴自己,他隻是太像現代的‘女強人’,讓我既敬佩又喜愛,是個最可敬的敵人,其他什麽都沒有。我警告自己,不能對

不起小嗥,就算這個男人再吸引我,也隻能可惜,當初沒有早點碰上他。
  “誰讓你沒事談你的家人,是欺負我們家人不在身邊嗎?”他是最了解內情的人,少爺的苦他比誰都清楚,身為男子有

誰不想要別人的疼愛,可這個世上沒有人能配得起少爺,她們都不配。在別人心中少爺是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可少爺

其實要的不多,他隻想有個知心人,能夠疼他愛他,給他家的溫暖,保護他不受別人的傷害。這麽簡單的要求,在青國卻

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家人?”我跳下車甩開韁繩,冷聲說道,“我的父母已經死了,已經沒有家人了,隻剩小嗥了。”小瞳像在找茬似的,

跟我示威,我輕歎了一口氣,背過身看向遠處,一副‘人人都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寧兒和小瞳相視看看,聽了她的話就自然的產生了猜測,她會獨自遊蕩江湖,大概是家裏被仇家殺害了,她需要儲備

一些家底,找個避世隱居的地方,去過安逸平靜的生活。想不到江湖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他太小看人世間了,以為自己不幸,就是全天下最大的不幸,比起那些生活在水深火

熱之中的人,他簡直是在仙境了,雖然這是個外表光鮮,內裏黑暗的仙境,但總比生活在‘地獄’裏強上百倍。
  “沒關係,都過去了,最多隻是失去味覺而已。”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利用人類內心最大的弱點‘同情’。
  “失去味覺?”怪不得她吃東西從來不挑剔,原來是吃不出味道。
  “我親眼看著父母在我麵前死去,空有一身的功夫,卻救不了至親,那種無力感,使我哀傷過度,失去了味覺。大夫

說隻是暫時的,過一段時間就能恢複。”我淡淡的一笑,把自己塑造得如此哀戚,半真半假的說著,感覺自己快成江湖大

騙子了。
  原來她真的被人追殺,那種無力感他也懂啊,明知道母皇是被人害死的,卻幫不上一點忙,如果當初他有現在的勢力

,也不會讓母皇那麽早死。
  “好了,不說了,走吧。”我重新駕車,他們也再次坐好,“等晚上進了城,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了。駕!”身後

的兩個男人,大概已經確信我隻是個江湖遊俠了吧?
  她是故意提起自己的家人,讓他們認為她隻是個江湖中人的,她說得越多,就越是可疑,沒有哪個人喜歡提自己的傷

心往事,特別是那麽悲慘的事情。她到底想隱藏些什麽呢?若想加害他們,前幾天就可以動手了,現在都快到青國了,她

仍沒任何動靜。難道說她想探查他的勢力範圍?
  兩人各懷心事想著,隻有一人毫無心機的閉目休養,那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瞳。
  

作者有話要說:鄭重聲明,兩個結局,一對一是必然的,一對N是好玩才寫的,O(∩_∩)O哈哈~。




情難自控(2)

  進入到青國境內,駕車進入一座大城,剛進城就發現兩旁的人都盯著我的馬車,沒想到青國男子都這麽大膽,看女子

的目光直白不諱,還向心意的女子身上丟手帕,我這一路可被丟了不少各色的手帕,若是窮人家撿幾個回去就夠一年的花

銷了。
  “簡小姐的相貌很受歡迎呢。”小瞳趴在車門邊低聲說著。
  “我的相貌到哪裏都受歡迎,誰讓我比較像爹爹呢。”說起父後就很想在別人麵前炫耀,“爹爹的相貌出眾,他在沒認

識我娘之前,可是數一數二的才子,豔壓四方呢。”父後決定自盡,追隨母皇而去,也是為我和皇姐著想,他怕有人用他

來威脅我們,就算不放心我、皇姐、還有嫣兒,卻還是絕然的走了,因為他清楚我和皇姐的能力,相信我們一定會平安無

事,更相信我們是最終的勝者。可他的犧牲太大,讓我不能接受,它是建立在我們哀傷之上的犧牲。
  “簡小姐……簡小姐……簡小姐!”小瞳之後又問了些什麽我沒注意,陷入回憶中,直到剛剛被他喚回。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麽?”回神後轉頭看了看,寧兒也探出頭來,他有些奇怪的盯著我。“我剛剛想起了爹爹,他跟

著我母親殉情了,就死在我麵前,那時的我……”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同情,我漸漸的收了聲,他也有一樣的痛楚吧,那種

哀戚的神情,隻有經曆過相同事情的人才能體會,那是一種怎樣的痛。
  “我們公子說,去前麵那間客棧打尖住店。”小瞳隔斷了我和他的對視,這一路上他總有意無意的阻礙我們兩個,其實

他早就發現我和寧兒之間有種特別的吸引力,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被對方吸引,不是我看著他出神,就是他盯著我發呆,有

好幾次都是小瞳打斷了我們之間的某種聯係,弄得我們彼此尷尬非常。
  “好。”我淡淡的笑了笑,護送他們到這裏應該就可以了,他的人已經在附近接應了吧,我和他屬於不同的國家,身上

肩負著相同的命運,各為其主不說,還都是自己國家最金貴的主,我們兩人根本就沒有交集可言。
  我剛跳下車,客棧的小二就殷勤的過來牽住馬,我扶他們下車,等扶住寧兒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握住他的手。“慢點

。”還故意出聲提醒,他看了我一眼,站穩後立即收回了手臂。
  隻顧著調戲寧兒,沒注意到腳下踩了不該踩到的東西,一條淡紫色的手帕,上麵繡著展翅的飛燕。
  “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還沒搞清楚出了什麽事情,旁邊有一抹淡紫衝到麵前,怒氣衝衝的瞪著我,左右看了看真是衝

著我來的,可我好像沒得罪他呀。
  “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公式化的一笑,兼皮笑肉不笑。
  “你踩了我的手帕!”他用手指我的右腳,低頭一看確實有條手帕。“真是抱歉,眼大漏神,沒看見。”我撿起腳底下的

手帕,見我撿了起來,他的怒氣稍稍緩和些,期待的看著我。“哎呀,都被我踩髒了。”我幫他拍拍手帕,遞到他麵前,“

自己的東西要保管好,特別是這種輕絲質的東西,最容易被風吹跑,公子以後可要多加小心,若被風吹到更遠,這麽精致

的手帕可就不見了。”他再次燃起怒火,狠狠的拽過我手裏的手帕,‘哼’的一聲轉身跑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這抹淡紫飄然而來,又匆匆而去,搞得我莫名其妙,不知他在氣什麽,不就是踩髒了點,至於發那

麽大脾氣嗎?
  “噗!”身後的人突然發出笑聲,我回頭一看,寧兒和小瞳正捂著嘴偷樂。
  “寧公子,你們在笑什麽?”怎麽青國的男子都這麽莫名其妙。
  “對了,簡小姐是研國人,不知道青國的習俗。”寧兒展開的笑容,讓一旁的小二看直了眼,他雖不是絕色,卻也是難

得一見的美人,誰在附近都會想多看幾眼。
  “這位客官,剛才那位公子向您丟手帕您沒發覺,後退了一步剛好踩在上麵。在我們青國,男子對心意的女子都是用

丟手帕來表達,若女方有意,可以收下手帕,光明正大的邀約男子。”小二在一旁解釋,我聽後有些感慨,這種表達方式

還真直接,像現代男女看對眼就可以出去開房,好像也沒差多少。
  “那我剛才算不算拒絕?”我轉頭問小二,寧兒猛然看向我,微微蹙起眉頭。
  “難道你看上那個‘紫檀花’了?”寧兒酸溜溜的問一句,他把剛才那個男的比喻成‘紫檀花’,還挺別致。
  “他不是‘紫檀花’,而是朵‘紫鳶尾’。”他聽我這麽說,瞪我一眼轉身進了客棧,小瞳給了我一記‘自求多福’的眼神,

轉身也進客棧了。
  “小姐,您不該在自己男人麵前誇別的男人,隻要是男人都會吃醋。”小二搖搖頭,“小姐還年輕,這方麵的事還要多

吸取經驗啊。”
  “一朵草花也值得他生氣?”我搖了搖頭,繞過小二進了客棧。
  外麵拉著馬車的小二,見那標誌的女子進了客棧,聳聳肩拉著馬車進了後院,還是年輕好啊,不知情之一物,害人不

淺呐。
  
  客棧裏坐滿了人,都是些車卒走販的百姓,見有人進來,全都轉向門口,見是單身一人的女子,身上又沒帶任何武器

,便又恢複剛才吃喝的景象。
  我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裏,心中不免好笑,古代人心眼就是實,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不是真正的車卒走販,而是同一夥

人故意裝的。他們常常瞟向寧兒和小瞳,注意著陌生人是否靠近他們,我剛走到他們身邊,就見角落裏的幾人,握緊了懷

中的兵刃,離寧兒最近的一名女子惡狠狠的看向放出殺氣的角落,那幾人立刻把手拿出來,裝出無事的樣子。
  “寧公子,看來……”我剛坐下,想跟他說我就送他們到這裏,就被緊跟著進來的人打斷。
  “姐,就是她踩了我的手帕。”那朵‘紫鳶尾’竟然還敢來。
  “是你欺負了我弟弟?”來人是個粗壯女子,身穿綠色華服,腰粗肚大的身形,腰帶係得很緊把她的肚皮分成兩半,硬

是擠出個葫蘆形,她也不怕上不來氣。
  “這位小姐,非常的抱歉,小可從來沒見過令弟。”我抱拳拱手,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紫鳶尾’,“這位公子,

小可曾經的得罪過你嗎?”
  “你……”他指著我氣得開始哆嗦,沒想到我會不認帳吧?要說耍無賴我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這位公子是不是得了什麽罕見的病症,大白天的就開始……嗯……那個發病,小姐還是趕快找人看看吧,聽說研國有個

醫銘,專看奇難怪症,看小姐的樣子也算是有錢人家,大可以花上一筆在令弟身上,或許他的病還有救。”我客氣的說完

,旁邊的寧兒‘撲哧’笑了起來,好笑的等著看戲。
  “你才有病呢!?”‘紫鳶尾’被氣得指著我亂罵。
  “啊,是是是,公子說得真準,竟然知道小可有病在身。”我賠笑著承認,一副憨厚癡傻狀。
  “小弟,這人相貌雖出眾,別不是真有病吧,看她瘋瘋癲癲的不太像正常人。”葫蘆肚女人皺著眉頭,一看就是個楞頭

青,自己拿不定主意的那種人。
  “姐,你不是答應我,要為我出口氣的嗎?”他撒嬌的哼唧著。
  “唉,真是家門不幸啊,姐姐有這樣的弟弟還真是辛苦啊。”我拍了拍葫蘆肚女人的肩膀,一副十分同情的樣子,她被

我的表情渲染,好像也感覺到自己很辛苦,不自覺的看向‘紫鳶尾’。
  “是啊,我家就這一個小弟,母親寵得不行,我們做姐姐的也不能讓弟弟吃苦受虧,隻好處處讓著弟弟,寵著弟弟,

向著弟弟了。”她隨著我也歎了口氣。
  “我明白的,我家也有個弟弟,可惜……唉……”可惜比你家弟弟好多了。我故作無奈的搖頭,“姐姐不好當啊!”說著我就

摟著她往門外走,後麵還跟著她帶來的人。
  “是啊,是啊,妹妹太了解了。”見過像豬的,沒見過這麽笨的,這麽容易就被我忽悠住了。
  “姐姐的難處,妹妹當然了解,都是寶貝弟弟要這個要那個,弄得自己不得不跑來跑去,若上天可以重來,寧可晚些

出生,生在弟弟後麵。”這女子肯定是常年被人欺壓,要不然怎麽這麽聽話,這麽有感觸。
  “妹妹真是姐姐的知己啊,太對了!”她也激動起來,握住我的手,感動的眼淚快流出來了。
  ……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三言兩語就把這位葫蘆肚大姐給打發走了,回到客棧裏,寧兒和小瞳都用奇異的眼神看我,好像

我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幹什麽這麽看著我?雖然本小姐自認為玉樹臨風,瀟灑英俊,但這麽多天下來還沒看習慣嗎?”出言調侃了他們兩句

,寧兒原本的笑意漸漸消失了,低頭喝著茶,沒接一句話,倒是小瞳不屑的瞪了我一眼。
  “你那副痞樣跟市井之徒沒什麽兩樣,本以為你是大戶人家,沒想到竟是個流氓潑皮。”小瞳一路上本就看我不順眼,

總認為我想搶他家公子,對我不冷不淡的。不過他心目中對我的救命之恩還是很感激的,一路上的生活起居都由他負責,

我的這份他也沒落下。
  “我是不是大戶人家無所謂,關鍵要你們是大戶人家,不然我的千兩黃金跟誰要去?”拿起小瞳為我斟的茶,一飲而盡

,嗯,聞著挺香,就是喝不出味道來。
  “你真的是為千兩黃金來的嗎?”這是寧兒第一次質問我,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心裏很明白,我並不是為了錢,這一路

上我有意無意的輕薄,已經表明我的目的不純。
  “不為錢的話……”我停頓了一下,直直注視著寧兒的眼睛,“能為了什麽?”可能是我的眼神太鋒利,也可能是我的眼神

太直白,他尷尬的低下頭,避開我的視線。我輕輕歎了口氣,“有些事,明知不該,卻偏偏為之,對不對寧公子?”
  怎麽會沒有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才是人的本性啊。他低頭默默的想著,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俠士,卻看

不透她是何人,說她是大家小姐,內裏卻帶著痞氣;說她是研國派來的探子,卻從來不過問他們的身份,也從不打聽任何

事情,好像除了送他們回國之外,沒有其他了。她的真正身份連他的手下人都查不出來,他們把研國姓簡的人家都查了個

遍,還是沒有線索,可見她報出的姓名不是真的。
  若她不是研國派來的探子,若她不是可疑之人,若她真的是為了自己,像她說的那樣隻是個遊俠,對自己動了情,沒

有任何侵害自己的意思。他的情緣是不是來了呢?他是不是也可以像普通男人那樣,成親生子,有一個愛自己的妻主,為

自己撐一片天的伴侶?
  “你好奇怪,不會真的有病吧,竟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明知道不可為,還去做,那不是跟傻子一樣嗎?”小瞳在一旁

無奈的搖頭,心想她一定是瘋了。
  隻有他明白她所說的,原來她跟自己是同類人,之所以會被她吸引,是因為在她身上能看到另一個自己,為了家人可

以赴湯蹈火,為了那微薄的感情,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一切發生的時候,是那麽自然,可一覺醒來什麽都變了,跟昨晚發生的一切剛好相反。
  躺在床上,昨晚的一切明明曆曆在目,卻像蒙蒙細霧,輕散在朝露中。
  難道就讓這一切就這麽結束嗎?難道我送他回國的代價就是一晚的溫情?我不甘心,他怎麽可以這麽瀟灑,怎麽可以

如此無情。
  猛然坐起身,被子從我□的身體上滑落,春光頓時外泄,迅速穿好衣服,跳出窗外追了出去。
  昨晚各自回房後,我跟寧兒說明,要回研國了,他沒說什麽,讓小瞳拿出千兩黃金的銀票,沒想到他早就預備好了,

拿著手中的銀票,我淡淡的笑了笑,道了聲謝便離開了,我不該抱有什麽期待的,他怎麽會對一個另有目的的人動心呢。
  揣著千兩黃金,回到自己的屋中,小二莫名的送來一碗宵夜,端起宵夜聞了聞,裏麵好像加了‘料’,本來沒有味覺隻

要吃飽了我就不再吃別的東西,以為我會貪嘴,吃這碗燕窩粥嗎?
  把碗放回桌上,好笑的搖搖頭,毒王和醫王兩者都是我,不知道是誰那麽有錢,買了錦衣門的‘魅惑’來孝敬我,要知

道這藥可是我專門給流螢配的,好讓他降服那個死板的相好,相好倒是沒降服,反倒拿去添生意了。
  沒喝燕窩粥,讓門外偷窺的‘紫鳶尾’很著急,夜漸漸深了,見我無意理會那碗粥,他耐不住性子,欲往裏衝被走過來

的寧兒喚住。不知他跟‘紫鳶尾’說了什麽,讓他灰溜溜的離開了。
  寧兒推門進來,看了看桌上的宵夜,做在桌旁,盯著桌上的粥。
  “寧公子,這麽晚了有事嗎?”坐在床上的我,支個腿,痞痞的看著他。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簡小姐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那什麽是可為,什麽又是不可為呢?又怎麽去斷定不可為和可為之

事呢?”他伸出手,端起那碗燕窩粥,“為什麽活著會這麽累,為什麽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麽要被自己定下的框架

束約?”他把燕窩粥一飲而盡,做夢我也沒想到,他明知那碗粥裏有問題,卻毫不忌諱的喝掉。
  “寧……”我站起身,不可能再像剛才裝模作樣,擔心,心疼,憐惜,紛紛在我眼中閃過,“為什麽要如此?你很清楚我

的目的不簡單,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就這一晚,讓我忘了自己是誰,讓我卸下肩上的擔子,就讓我任性一次,不要提醒我那些約束著我的東西,你一直

都在逃避的事情,不正是和我一樣嗎?”我果然猜得不錯,之所以被他吸引,是因為他很像我,如此像我的人讓我感到心

疼。
  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腰,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再加上我故意挑逗。我把他抱到床上,這時我的眼中隻有他,這個和

我如此相像的男人,彼此最能了解對方感受的男人,人的感情真的很難複雜,明明知道他是青國的皇子,卻情不自禁的愛

上他,明知自己是研國的祐王,卻還是讓自己陷了進去,若有一天兩國交戰,他和我的立場會怎樣?
  這些猶豫全都在他的主動下,化為濃濃的欲望,這個世界的女人欲求不滿,都是色胚,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慢慢的揭開他的中衣,碰到他光滑的皮膚時,他的身體開始已經炙熱難耐,而我早已壓抑不住衝動,迅速的揭開自己

的衣衫。
  我承認對他的感情不止一點點,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很不同,相處的這些天更是讓我放不下,他的睿智,他的大度

,他的謹慎,他的智謀,他的美麗都讓我傾心不已,情感一發而不可收拾,想放卻放不下了。
  兩人全身□,他的臉越來越紅,身下已經脹滿,他難受的扭動身軀,嘴裏溢出嚶嚀,我加快了動作,挺身包裹住他,

輕吻著他的臉。
  跟他在一起,我忘記了還在家中等候的小嗥,忘記了他給我的寧靜,忘記了他給我的溫暖與體諒,我從不認為自己是

個花心的人,對那些負心人鄙夷至極,卻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負人花心的一天。
  一陣陣喘息聲,傳到屋外,小瞳獨自守在屋中,為少爺擔憂,他不是沒有勸阻過,可還是無能為力,他知道少爺的苦

,知道少爺一直渴望有個女人來愛他,可他也不能這樣不清不白的跟了簡小姐呀,更何況那個女人明天就要回研國了。為

什麽他不讓她留下來呢?為什麽少爺會這麽輕視自己?他不明白。
  魅惑的效力不大,但剛開始強猛衝勁,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我在中途給寧兒服下一顆補藥,讓他不至於脫力。
  摟著身旁的寧兒,我滿足的笑了,沒想到他這麽熱情,若是以前的我,肯定承受不了,但經過了這些年,被這裏的人

和事影響,過去變得輕淡,現在變得越來越重要。
  寧兒悄悄的起身,從熟睡人兒的散衣中,找到一枚玉佩,上麵刻著‘祐’字,原來她叫做‘祐’,簡祐嗎?
  “寧兒……”她模糊的聲音,輕輕的喚著,這種叫法,這個聲音,為什麽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她是他,正是劫殺他的那個

蒙麵男子。
  他用手遮住她的下半臉,隻看眼睛,一雙杏核眼印入他的眼簾,自己真是個笨蛋,竟還是上了對方的當,原來她一開

始就在打他的主意。
  手裏的玉佩握得越來越近,眉頭皺起,怨恨的盯向床上的人,可想起剛才的溫存,心慢慢柔和下來,他第一次愛上的

女人,是個厲害的人物,他不悔。
  可他愧對那些死去的死士,為了他而喪命的侍衛們,他愛上了殺死他們的元凶,他後悔莫及。這場夢醒來得太快,太

現實,太殘酷,不得不讓他疑惑,她真的愛他嗎?
  披上衣服,迅速離開了她的房間,既然一切都是她的計劃,就讓他甘心的上一次當吧,遠離她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

唯一可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開始上班了,沒多少時間寫文,每天晚上回來寫一點,大家隻能耐心等候了。

這就是一夜情啊~~~嗬嗬。




是愧是愛

  這行馬隊中,有輛豪華馬車被護在中間,車中之人靠在軟墊上休息,一旁的小侍擔心的盯著他,那位休恬的主正閉目

養神,眉頭緊鎖。
  “主子……”小瞳怔怔的看著他,閉目養神的他,淚已經流出眼眶,小瞳心疼的看著他,他想不明白,主子那麽喜歡簡小

姐的話,為何不帶她一起回京?為何委身於她又要離她而去呢?
  “什麽人!”車外的侍衛們,看到一名紅色錦衣女子從天而降,落到馬車的馬背上,隻用腳尖點著馬背上的韁繩,再看

女子麵容,一雙美麗的杏核眼,臉色甚是冷暗,好像有絲怒意隱忍其中。
  侍衛們本該上前保護車內之人,可看到來人時,都不覺停手,一是這女子如仙人般降臨,說明她的功夫在他們所有人

之上,二是她不是陌生人,正是他們所要守護之人的舊識。
  “為什麽不辭而別?”女子對著車裏的人冷聲的質問,車內沒有回應她。“為什麽你可以這麽瀟灑,難道認為我是女子

便不用負責人了嗎?”不用猜也知道這雙杏核眼的主人是誰。“我在你心中算什麽?一個任你玩弄、戲耍的女人嗎?”
  “那我又算什麽?從一開始你就在欺騙我?!”車內也傳出冷然的聲音,這種決絕的語氣,讓站在馬韁之上的人微愣片

刻。
  “你……都知道了……”還以為能瞞得更久,沒想到還是被他識破了。
  “怎麽?你想讓我一輩子蒙在鼓裏嗎?”小瞳看著怒目圓睜的主子,緊緊盯著車門,淚水任意的在臉上流淌,聲音不顯

一絲的顫抖。“你知道我是誰,而我卻不知道你是誰。”
  “嗬嗬……”心像是被撕裂一般,淒涼無比,為何他偏偏是青國的皇子?為何我會是研國的祐王?若早些碰到他,會不會

是另一種相遇,另一種結果?“我早知道會這樣……我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不該對你動

心,不該付出心底的感情……,可我……控製不了……”第一次被這種感情所腐蝕,第一次品嚐愛的苦果,讓我痛不欲生。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你當初就不該救我……”車內人的聲音露出些許哽咽來,語氣也軟了下來。
  “寧兒,讓我再看看你。”他肯定在哭,我的心何嚐不在哭泣。
  “有什麽可見的?在研國的時候,你就不該放了我,顏兒……你騙得我好苦……”我感覺到他的怨恨,他的不甘,心憋得難

受,眼睛酸澀得難耐。
  “主子,她是殺了楚姐他們的頭領?!可……”可那個首領不是男人嗎?怎麽會變成簡小姐?這麽說一開始她就是有意接

近他們的嘍?放了他們又救了他們,好卑鄙的人。
  “是,是我下令殺了你的侍衛,而我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顏。”聽到我承認,旁邊帶隊的首領憤恨的看向我,第一個抽

出兵刃對向我。
  “是你殺了我姐姐?!”她也是寧皇子的侍衛之一,這次的任務是她姐姐楚耿帶隊,而她楚暉作為後援留在了邊境。
  “是。”我緊緊盯著車門,“各為其主,如果你是我,也會這麽做的。就像你去研國刺殺皇太女一樣……”我們是不會為了

愛情,而卸下肩上重擔的那種人,所以他選擇離開,那我又在執著什麽呢?
  “我要殺了你,為我姐姐報仇!”楚暉舉起刀砍向我砍來,刀剛舉到半空,就被人用金蠶絲纏住,一群人突然出現在我

周圍,攔在旁邊欲上前的侍衛。
  “那我們還有什麽好說的?還能說些什麽?顏兒,你不覺得太多餘嗎?”寧兒輕輕推開車門,淩厲的看向我,“從一開

始,我就不知道你是誰,就算知道你是追殺我的人,可還是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一開始你就不打算暴露你的真實身份,而

我卻傻呼呼的告訴你,我是青國的皇子,是青國皇帝的親生哥哥。而你呢?你又是誰?”他的淚流的更加洶湧。
  跳到車門口前,我蹲下用吻代替手帕,拭掉他的淚水,那淚水好苦。
  “你拿走的玉,就能證明我是誰。如果青國皇帝以後容不下你,到研國來找我。”若你能來找我,興許我會放棄統一紫

苑大陸,放過青國的皇帝。可你根本不會來找我,因為你像極了我。
  我跳下馬車後,他命楚暉等人退下,小瞳輕輕關上車門。我一直注視著他的馬車在眼前駛過,淚嫣然而下,心好痛,

好苦,因為我留不住他。
  “主子……”無逸來到她身邊,“要去追嗎?”第一次看到她為一個男人而流淚,就算是狼公子她也沒如此傷心過吧?
  “走吧。”我抹了把臉上的淚,轉身向研國的方向走去,剛走兩步伸手摸向懷中的手帕,一條淡黃色的手帕,上麵繡著

鬆柏葉枝和一個清秀的‘寧’字。“再見了,寧兒。”輕輕的吻上手帕,那上麵還存留著寧兒身上的餘香。
  車中的齊寧大哭出聲,馬車外的侍衛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主子這樣痛哭,而他痛哭的原因是那首歌從遠處傳來的歌

,那首歌能讓人清楚的聽到,卻看不到唱歌的人,那首歌帶著遺憾和告別。
  “哈哈,哈哈……”齊寧又哭又笑,嚇得小瞳著急的哭起來。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都怪那個女人,欺騙了主子,拋棄了主子。
  “資料上果然說得不錯,研國的祐王,醫術超群,擅歌……”他摸著手中的那枚‘祐’字玉佩,“我齊寧看上的女人,豈會

是普通人。”
  “祐王……”小瞳驚恐的看著他,難道那個女人是研國的……
  
  回到研國後,我第一站先到皇宮,見到皇姐後,把整個經過跟她敘述一遍,包括我和齊寧的一切。她沉默了很久,最

後終於出聲問道:“你想如何?”
  “順其自然吧。”我有點泄氣,回來後才注意到自己所做的事,已經傷害了家中等候的小嗥,我該如何麵對他?“皇姐

,秋闈過後,臣妹想離開皇城。”
  “又離開?這次又去哪?”她眉頭皺起,不滿的看著祐兒,心想祐兒不會是怕家裏的那隻狼,想出外避禍吧?
  “研國皇女不是及笄後都要去軍營三年嗎?”我反問道淺笑一下。
  其實我根本就不必去軍營曆練,但我想要儲備更強的兵力,就必須親自訓練招納,這樣三年後才能大展拳腳。
  “在皇城幫皇姐不好嗎?”她心中總有種不安,祐兒的能力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個人強到像祐兒這樣,讓人感到恐

怖,還好祐兒是她的親妹妹,若她不是……
  “皇姐,臨走前臣妹曾經說過,隻給你三年的時間,三年後就是我起兵挑起戰事之時,到時您可不要心疼您的子民。”

祐兒這次回來變得更加冷然,全身上下透著冷字,臨走前她還跟自己嬉皮笑臉,現在連敷衍都免了,直接說出她的目的。

那個青國皇子對她的影響竟這麽大,看來他帶走的不僅僅是她的笑容,還有一顆慈軟的心。
  看著祐兒躬身告退,炎祈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難道讓她說她不想當千古一帝,還是說她不想祐

兒比自己更厲害?
  慢慢走出皇宮,飛身來到皇陵,看著母皇和父後下葬的地方,既豪華又蒼涼,雖然形態不同,可意義相同,管它是宏

偉還是簡陋,都是人死後駐留的地方,永遠也離不開。
  “母皇……父後……”我終於明白父後為何會絕然的追隨母皇而去,愛人已不在身邊的那種孤獨寂寞,好悲涼,為什麽身份

的障礙,會讓人如此的痛苦?“我殺了他身邊的侍衛,他怎麽會不恨我,我竟然天真的以為,他會原諒我,甚至愛上我……”

眼前漸漸模糊起來,水打濕了我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東西,“男女之情好難,好亂,我情不自禁愛上他,欺騙了他,拋

棄了他……對不起小嗥,我承諾過你,永遠跟你在一起的,為什麽偏偏讓我遇見他……母皇……父後……我該怎麽辦?”
  我忘不掉他,忘不掉那短短半月的相處,那一夜的春宵,他恨我,他看著我的眼神表達的很明確,那怨恨的眼神讓我

心碎,我做錯了嗎?
  “什麽人?!”韓若聽到皇陵前有聲音,出來一看隻見一身紅衣的女子立在先皇和先皇後的陵墓前。
  我回過頭看著由遠至近的韓若,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淡淡的擠出一抹微笑,心反而更加疼痛,淚水就是止不住的

流著。
  “祐王?”當她看到淚流滿麵的祐王後,她不禁上前抱住這個像似被丟棄的孩子,出了什麽事,讓一直獨立自主的祐王

如此傷心,這樣的祐王和當時在皇陵前的痛哭不同,她的心好像被刺穿了一般,就像當初親眼看著福兒嫁人的自己一樣。
  “韓姨……”看到她就像是看到親人,心裏的委屈和糾結,全都發泄出來。
  “哭吧,哭過了,一切就都過去了。”輕輕撫摸祐王的背,“乖,好好的哭吧。”
  情之一物,傷人傷己,來時不受阻撓,去時痛定思痛。
  愛為何物,難說難解,初時不懂珍惜,終時消散無蹤。
  人本俗物,愛恨貪欲,生時糾結繁雜,死時恩怨仇了。
  
  回到王府的時候,他們找了我一夜,看到小嗥黑黑的眼圈,一宿沒睡守在門口等我回家,愧疚越來越大,我對不起在

家守候的小嗥,他一心一意的對我,而我卻愛上了別人。
  “小嗥……”看著他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回來了。”他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撲身過來,我本能的向後躲開,逃離了他的懷抱,他的笑容僵持在臉上。
  “小嗥,”意識到自己的失常,上前一步把他摟在懷裏,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苦澀。“我回來了。”隨後

我便放開他,步履蹣跚的走進府中。
  小嗥愣愣的站在門口,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神情。無逸剛要追著主子進去,就被小嗥攔住,他冷著臉,讓無逸不

禁重新認識了這位絕色美男。
  “告訴我,顏出了什麽事?”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讓無逸心虛的後退一步,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難道告訴他主子在外麵

沾花惹草,還弄得自己千瘡百孔的回來?
  “唉,一言難盡。”她感慨的搖搖頭,趁小嗥一愣神的功夫,溜之大吉。
  “一個月,隻有一個月……”在顏走之前他就有預感,沒想到真的成真了,顏的變化超出了他的想象,就像義母說過的那

樣,終會有另一個男人取代他的位置,那時他又如何自處?
  在顏沒回來時,儲先生和梁啟住進了祐王府,冒屯山的小子們也都住了進來,他按顏的吩咐安頓好他們,讓孟喜帶著

小妮子們去後山搭房子住,還有一些練兵之法,小初親自陪同她們一起練兵。菱荷跟菱花也都搬回了祐王府,一切都按顏

的囑咐辦好了,本以為她會高興或是誇獎,卻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她變了,不再是那個隻照顧他的女孩了,她變得更加成熟,更加耀眼灼目,他已經不配站在她身邊了嗎?
  不,顏是他的,他絕不會把她拱手讓人的。
  
  一個多月過去,秋闈結束了,入取的貢生中,我特意選了康有為做榜首,也隻有她沒有官職在身,其她榜中的貢生都

分配到各個崗位上。雖然她很納悶,卻還是甘願等待,不能辜負皇姐聖恩。
  林景和流瑩查到儲先生的一雙兒女就是菱荷跟菱花,當他們母子相認時,那種疏遠的親情感,潤濕了儲先生的眼,他

們跪在我麵前,千恩萬謝,沒想到他們一家都是被我救的。
  那天他們跪在我腳邊時,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他們跪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吩咐他們起來,他們反而怯怯的

盯著我,沉默的立在一旁,不敢言語直視。
  這一個月來,他們都不敢太惹我,就連俏皮的小初也不敢再跟我頂嘴,孟喜她們更是聽話得要命,小嗥總是在我眼前

晃來晃去,常常坐在旁邊看著我,陪著我,不管我理不理他,他就那樣靜靜的坐著。這樣的小嗥我並不排斥,反而覺得安

心,他也在慢慢的改變,變得更加穩重成熟,那麽我去軍營後,就可以把皇城的一切交給他處理,還有對羅國的計謀,就

由儲先生主事吧。
  我帶梁啟來到皇陵,這次不是來看母皇和父後的,而是來看韓若和福妃,另外還有二皇子和紅裳的,二皇姐走後我就

把紅裳派到福妃身邊,讓他照顧福妃和二皇子的起居。
  “梁啟,這是我二皇姐的父妃和弟弟炎天,他是紅裳,二皇姐的小侍。他們都是二皇姐的家人,你記住他們。這裏是

一萬兩銀票,這是我二皇姐的行事所蹤,上麵記載了我二皇姐的性格、喜好等等,她現在叫做火佐。”我把梁啟介紹給他

們,當著他們的麵吩咐給梁啟任務,“你去找二皇姐,我要你成為她的朋友,讓她信任你,你隻要在一旁輔佐她,幫助她

就行,讓她明白什麽養的人,才能成為百姓愛戴的王爺。”
  “祐王……”韓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其他人亦然。
  “不要告訴她你是我派去的,更不要告訴她你跟我認識,關於我的一切都不要跟她提起。若我命你帶二皇姐回皇城,

你必須想盡辦法讓她回到皇城。這些事你能做到嗎?”她聽得很糊塗,但大概還是懂的,雖然不明白其中真正的意義,仍

然接受這樣的使命。
  “謹遵殿下諭令。”她恭敬的對著我行禮,告別了麵前的一行人,踏上了她前半生的曆程。
  “祐王,您為什麽……,難道您不相信佐兒會乖乖的當普通人嗎?”福妃被炎天和紅裳扶著,哀求的看著我,“她不會再

做傻事了,我保證。”
  “她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我冷冷的看著他們,“當我統一紫苑的時候,當皇姐容不下我的時候,她將是代

替我輔佐皇姐的最好人選。”沒去理會他們震驚的眼神,“這才對得起母皇起名的來源。”說罷,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父妃,祐皇姐的意思是說,將來她會……”炎天還再回味剛才祐皇姐所說的話,慢慢才想明白。
  “原來她連這步都想好了,流放二皇女其實是在曆練她,如何做好一個國家的佐臣,隻有自己親身體會,親眼去看,

才會真正的成長。她早就為自己做好了退路,當今聖上怕是會著了祐王的道。”韓若感慨的搖搖頭,那次在皇陵前看到哭

泣的祐王後,就再也沒見到她發自內心的情緒,她褪去了最後的天真,成為了真正的王者。
  “……”紅裳一直盯著祐王的背影,那背影越來越蕭條,回想起那時的祐王,愛恨情仇都能看出來,不像現在麵無表情,

越來越像地獄裏走出來的鬼刹閻羅。
  “佐兒要是有祐王一半的才能,我也就放心了。可惜……”可惜祐王無心那個位置,若她繼承皇位,會是天下間最聖明的

君王吧。
  “先皇的女兒不會出庸人的,將來會有一段傳奇流芳百世,而祐王將是這段傳奇的主角。”韓若替先皇欣慰,研國祖先

的夙願,就快要達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有一段是有歌的,隻提到寧兒聽到歌後痛哭出聲。大家可以自己開網站聽聽。

kugoo://|Music|李慧珍 - 愛死了昨天|6403022|ba64dee886a046d578a9e9ba83902ba5|/

是我 愛死了昨天
誓言 割碎你的臉
一切都會不到 那些從前
美好的畫麵
是我 愛死了昨天
看你 虛偽的吊唁
才知道我離你 有多遠
睜開眼 卻看不見
誰在我身邊
撕開痛苦 慢慢發現
你已經走遠
哭和笑 都有極限
沒了更危險
淚嚐多了 反而很甜
死心比欺騙 更簡練
是我 愛死了昨天
誓言 割碎你的臉
一切都會不到 那些從前
美好的畫麵
是我 愛死了昨天
看你 虛偽的吊唁
才知道你離我 有多遠
哭和笑 都有極限
沒了更危險
淚嚐多了 反而更甜
死心比欺騙 更簡練
是我 愛死了昨天
誓言 割碎你的臉
一切都會不到那些從前
美好的畫麵
是我 愛死了昨天
看你 虛偽的吊唁
才知道你離我 有多遠
和我死去的愛 說再見




三年之間

  我向皇姐請命,要去軍營曆練時,朝中大臣嘩然不已,一些聰明的稍稍想想便明了,不知一聲低頭靜觀;一些阿諛奉

承的紛紛上前勸阻,說著一些恭維的話;還有些冷眼旁觀的,偷偷觀察著皇上的神色,而後繼續保持沉默。
  “身為皇女,母皇留下的規矩不可廢,臣妹這個年齡也該好好曆練一下了,平日的散漫也該收斂了,還情皇姐準奏。”

我站在殿中請命,之前也跟皇姐知會過了,她知自是留不住我,沉默一會兒便準了。“謝主隆恩。”我第一次正式在朝上跪

拜皇姐,所有人都驚得噤了聲。“臣妹不在的這三年,請皇姐多多保重,不要過於操勞……”
  “朕……知道……”皇姐輕歎出聲,大殿上一陣沉默。我起身站回原位,皇姐看了眾人一眼說道,“退朝。”
  “退朝——”成總管在一旁宣唱,看了一眼跪地朝拜的官員們,隻有一人獨立其中,此人對著成總管淡淡的笑了笑,轉身

走了。她就像被風吹散的浮雲,消散於眼前,成總管心中不禁歎息,祐王終於開始展露她的獠牙了。
  
  “主子,為何這次不帶屬下去?”無逸跟在我身後一臉焦急,見我沒有回應她更急了。“讓屬下跟您去吧?!”
  “不行,這次你不能去,有三年之久呢,你還有父弟在皇城,無人照應。”我止住腳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菱花

和菱荷都被我派出去了,就連儲先生也被我遣去做事,皇城裏沒什麽人了,留你下來也是顧全大局,在皇城的任務可不輕

啊。”輕輕歎了口氣,“小嗥一個人在皇城我不放心,小初我會帶走,雖然有孟喜她們在,可她們毛躁得很。”她們已經夠

可憐了,我不想再讓她們再淪為戰亂的士卒。“小嗥會帶她們,你留下來幫他吧。”
  無逸盯著自己的主子,見她表情平常,沒一絲變化,她的表情越來越少了,不隻是表麵上,好像連內裏也變了。麵對

絕色的狼公子,隻留有淡淡的笑意,除了他外,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樣,連身邊的親信也不例外。
  那個寧國皇子真是厲害,短短半月就讓這位從不輕易對人動心的主子,對他念念不忘,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承諾,

她說過要給狼公子獨一無二的愛,卻食言了。
  大雁朝著南邊的方向飛去,形成一個‘人’字,秋天在不知不覺中來臨,又在不知不覺中結束了,短短的兩個月像是過

了幾年。他在青國一切安好吧?齊靜應該不會為難他才是……,他現在好不好呢?
  我看著青國的方向發呆,那張哭泣的臉浮現在眼前,那種哀怨的眼神,讓我愧疚、心痛。常常想起那張讓我心碎的臉

,歎息總是在我身旁圍繞,想甩也甩不掉。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水光山色與人親,說不盡、無窮好。蓮子已成荷葉老,青露洗、蘋花汀草。

眠沙鷗鷺不回頭,似也很、人歸早。”
  無逸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深藏不露,有很多她沒見識過的本領,卻從來都沒想到,她不僅醫術高超,武功深不可測,文

才也是出奇的敏捷,這首詞的意思好深,感覺不僅僅是秋天的淒涼,還有些事是而非的東西在裏麵,她沒讀過幾天書,聽

不透裏麵的意思,但總覺得有股埋怨在裏麵。
  “主子,那麽在意為何不留住他?”真想不明白主子是怎麽想的,真的喜歡何不直接留住他。
  “我殺了他的侍衛,故意隱瞞身份和他走了一路,他沒有殺我已經很寬大了。”他最後的絕然讓我明白,我和他根本就

不可能,我們所處的立場不同,地位不同,想法也有差異。他能不顧男子的禮束,甘心情願的把男子最珍貴的東西給我,

思想已經很超前了。
  “如果他真的愛你……”
  “愛?什麽是愛?它能持續多久?它能存在多久?那種無形的東西是抓不住的。”當你認為已經得到,卻慢慢發現它已

經變質,不再是那種單純的愛。那麽人的愛情能夠存在多久呢?
  “這……屬下也不是太懂,但真正喜歡一個人的話,會時常想起他,想知道他很多事情,在意他的目光……”她好像想起了

誰,一臉的陶醉。
  “你想起春桃叔叔了吧?”她隻見過春桃叔叔幾次,就如此在意了,跟我見到寧兒時一樣。“那你更應該留下來,春桃

叔叔已經不小了。”無逸沒再說話,她既不承認所想之人是不是春桃,也沒有再提追隨之事。
  感覺有人盯著我,一回身發現小嗥站在那裏,見我發現便走了過來。
  “顏,你還想逃避我嗎?”他伸出手拽住我衣角,“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是我以前一直對他說,現在卻是他對我說,他低著頭看不見此時的表情,輕輕把他攬在懷裏,還是像以前一樣

溫暖,帶著那種如聖山裏樹木的清香。
  “原諒我……”聽到我這麽說他渾身緊繃起來,“我不想傷害你,卻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感情,我想給你獨一無二的愛,可

是……”
  “我原諒你,因為我愛你……”他摟住我腰的手更緊了,“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顏……”

他的淚順著我的脖頸往下流,一陣濕濕涼涼的。“不要離開我……”
  他的話讓我更加難以麵對他,他隻愛我一個,除了我別無他人,而我卻做出了女尊世界最常見的事。
  女兒無情負男兒,男兒忍氣吞聲為女兒,終將男兒淚始幹,不見女兒回頭看,初情成恨,情空恨留。
  “等我,三年後我要正式迎娶你,給我時間……”我會用這三年的時間,把寧兒徹底忘記,我不想失去這片溫暖,從很早

以前我就知道,他身上的這片寧靜,是我貪戀和向往的,也隻有他在我身邊,我才能肯定自己不是孤獨一人。
  這一晚,小嗥摟著我睡的,看著他絕美的臉龐,輕輕畫著他的眉眼,能碰見他是我的福氣,能得他的青睞是我的運氣


  夜深了,我啟程的時間也到了,剛出屋就看到露濃守在門口,見我出來後站起身。
  “露濃,小嗥就拜托你照顧了。”我蹲在它麵前,摸摸它的頭,它伸過頭舔起我的耳朵來,還輕輕咬著。“再等幾年,

我就帶著你和小嗥遊覽世界的各大明川,給你找個漂亮的公狼匹配。”聽到‘漂亮的公狼’它這雙眼睛在夜色中更顯澈亮,“

嗬嗬,你這隻色狼。”狠狠的揉虐了一陣露濃,看到門口站著的眾人,我有些無奈。
  “你們怎麽來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屋裏,應該沒驚動小嗥吧。
  “主子,您把我們叫過來當親兵,卻不帶著我們一起走,為什麽?”孟喜帶著冒屯山較大的幾人,很是不解的質問,他

們是今天中午才知道的,肯定是小初漏的消息。
  “你們留下來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嗥,你們當不了正式的士兵。”他們是我救的,跟我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的我隨

和親切,根本不能讓他們完全聽命於我,這是帶兵的最大禁忌。
  “我們能!”她們竟異口同聲的說道,聲音極大,在夜裏更顯突出。“讓我們去吧?!”
  “你們是我祐王的親兵,難道想抗令嗎?!以為我的親兵是那麽好當的嗎?胡鬧!!”我厲色的模樣讓他們全都閉了嘴

。“我不是給你們訓練的方法了嗎?按上麵的訓練,小嗥會代替我的位置。以後有用得上你們的地方,練好武藝、陣法,

將來我會接你們上戰場。”聽到我的保證,這才閃開道讓我過去。
  離開皇城的時候,我隻帶了青梨、李青和小初三人,皇姐來送行的時候,才發現人已走了半宿。我找了個最為偏僻的

軍營,最濫最不起眼的地方,重新招納士兵,從頭訓練起。
  剛開始小兵們都因我的身份而懼怕,久了之後見我不像她們想象中的那樣受不得苦,又有一身高明的醫術,漸漸的收

服了這幫新兵。對於我異於以往訓練方式,原本在這個軍營的副將很是不服,漸漸的她看出些門道,嘴上是死不開口,心

裏卻早已認同,跟著新兵們一起訓練,原來的老兵在她的帶動下,也加入了訓練。
  軍營雖苦了點,卻讓我感覺輕鬆,沒有皇城中的爾虞我詐,這裏的軍規嚴謹,每日過得單調,不會有太複雜的事出現


  本來是這樣的,卻沒想到一年後的某天,我接到束堂傳來的消息,那上麵寫著青國寧皇子的一些信息,他回國後的九

個半月,生下一名男嬰,母不詳,青帝大怒下令徹查,被寧皇子的人暗中攔下,這事不了了之。
  這個消息讓我在這一年裏建立的某種東西,瞬間崩塌,那一晚我喝著悶酒直到天亮,想醉卻怎麽也喝不醉,如果醉了

是不是就能睡個好覺,不會去想寧兒和那個沒見過麵的兒子?不會去想小嗥睡熟時純淨的臉,不會感到這酒是如此的苦澀


  “主子,您這是何苦呢?”小初一早進到主帥寢帳,發現滿地酒瓶,滿屋酒味,她看過桌子上那份資料後,了然的看向

這主帥寢帳的主人。
  “這酒是上好的竹葉青,清香醇厚,還有種……”小嗥身上的味道,已經一年了,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寧兒,這裏的一年裏

我沒有再想起他。可是為什麽,師傅偏偏在這個時候給我發來這樣的消息,她想告訴我什麽?
  “主子……”何必呢?如果真的喜歡那男子,派人接也好,搶也好,擄也罷,總之有很多手段可以把那男子弄到手,為什

麽她偏偏喜歡這麽折磨自己?
  “已經早上了吧,開始早操吧。”說完我就站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小初連忙扶住我。“沒事,走吧。”
  仍穿著昨天便衣,腳步輕浮的走上台,下麵的士兵,特別是前麵的小兵,隱約聞到一股酒味,她們私下裏相視看了看

,誰也不敢出聲。
  “將軍?”青梨和李青不禁皺眉,副將武藍第一次見到祐王如此不羈的樣子,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奇怪。
  “昨天家裏來了信,有些煩心,多喝了幾杯,本以為能借酒消愁,沒想到啊……”說著很不雅的打了個酒嗝,“借酒消愁

愁更愁,一點醉意沒有不說,整夜都沒睡,早知如此,那些酒進肚還不如讓姐妹們樂樂呢。”不好意思的對著武藍笑笑,“

下次不敢了,姐妹們可不要學我呀!”隻聽下麵一片笑聲,而後便笑不出來了。
  上麵的人剛才還是一臉輕鬆,轉眼之間麵無表情,和冷顏羅刹差不多,見過這種神情的,都是犯過錯的個別士兵,可

沒見過的今天算是見識了,她們聽說的傳聞好像被證實了。帶領他們的祐王,是個手段狠辣的主,在江湖上時曾經滅了一

個門派,在宮裏時為當今聖上掃清身邊的不安,也是為了當今聖上才到軍營裏曆練的,將來她會是個不可一世的人物。
  “如果你們有人喝酒,”我故意停頓了一下,冷冷的掃視眾人,“特別是背著我喝的,嚴懲不待!”我的話一定使她們心

裏不平衡,隻許自己喝,不許她們喝,明擺著以大欺小,‘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想喝可以,叫上我一起喝。”

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老規矩,然後就能開飯了。”我帶著一身酒氣,走到她們中間,一起打拳訓練。
  先打太極拳熱身,再練一遍擒拿術,我根據現代擒拿術為原型自編了一套擒拿術,飯後還有一些體能訓練,條件反射

訓練等。戰場不長眼,若有了條件反射的躲避感,可以在無意識中閃躲逼近的兵器,那性命就能保住一半了。
  夜深人靜之時,想到讓這些士兵去打仗,去侵略別人的國家,戰亂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拿這些士兵的性命去填補國

界的虛線,到底應不應該?可除了用武力,還能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一個國家歸降?特別對一個富饒強壯的國家來說,尊嚴

比什麽都重要。
  青國不像羅國,青國的皇帝雖不像皇姐那樣明智,但也不是蠢蛋,她有寧兒在旁輔佐,國家也算穩定富強。羅國就不

然了,羅國的君主是個暴君,昏淫無道,貪得無厭,儲先生和菱荷、菱花,被我派去挑撥羅國皇帝和百姓之間的矛盾,讓

羅國從內部開始腐化。兩個國家同時開始策劃,青國我針對用武力,而羅國我用了當年秦國對待趙國的手段。
  與寧兒的過往,成了我一大心病,也成了唯一動搖我信念之人,又想到那個從沒未過麵的兒子,內心更是糾結不堪。
  我帶的兵都很聽話,可能也有聚眾鬧事的,但都被青梨她們擺平了,很少有鬧到我這裏的。我那些訓練方式,她們都

很規矩的完成,沒人敢偷懶,這我還真有些納悶,人這麽多各有自己的性子,都能這麽聽話肯定有什麽原因。直到離開軍

營那天,我被召回皇城時才了解,我帶的這三十萬兵裏,有十幾個人是我在行走江湖時,救過的幾個村莊中的人,她們都

見過我,還有幾個是我親手喂過藥的,她們把事情告訴了自己的戰友,得到了眾兵士的敬佩和感激。
  這三年來,師傅曾經來找過我,她特意來安慰我,寧兒的事瞞不住身邊的人,特別是師傅這麽八卦的人,她開導了我

一夜,說的都是她和潞兒的事,轉而又說到師公,總之她用她的感情史,來僅供我參考。
  我靜靜的聽著,偶爾會說幾句自己的感慨,跟師傅談談心中的感受,說道我那個未見過的孩兒時,她甚是無奈,緊皺

眉頭。師傅聽我說的越多,神色越不定,好像有股怒氣,臨走前指著我的鼻子,說我要是敢對不起她幹兒子,小心她把小

嗥藏起來,讓我再也找不到他。聽到師傅這麽說,我的心一陣害怕,如果沒有小嗥,我想我沒有勇氣做很多事情,包括與

寧兒的那些事。
  三年間,每天我都會送一封信出去,大部分都是給小嗥的,他每次都會給我回一封厚厚的來信,把身邊發生的事通通

寫了進去,像無逸和春桃叔叔的交往,嫣兒的調皮,皇姐大婚以及皇長女出生,菱花和無逸的弟弟係兒定親,流瑩成親了

,對象是淩霄門的周軍山,周瞿的女兒。
  朝中也發生了很多事,皇姐開始重用一些年輕官員,周琦幫皇姐開展了商部,主管經營國資企業。被我入取的貢生,

都已經成為朝中頗有影響力的新勢,在周琦所提的一係列改革後,研國的經濟動脈發生了重大的變化。農民不再承擔繁重

的賦稅,而經商的也不再受約束的限製,整個研國在慢慢改變,變得更加富嬈強大。
  我屯兵的幾個地方,總和剛好三十萬人,分六個地方紮營,這些地方都是我這三年來親自招兵訓練的,有了這三十萬

大軍,再加上陳老將軍手裏的二十萬,足夠拿下青國和羅國的了。
  若不出意外,近期就該有大幅度變化,不管是羅國還是青國,都會有事情發生,當然還有研國,一樣會有事情,大戰

隻在一線之間,不知道皇姐準備好沒有。
  
  要回皇城的那天,眾士兵們利利索索的排隊恭送,其勢宏大響亮,震得地動山搖,來傳旨的成總管也被這種場麵深深

的震撼。
  “顏……”這聲音好熟悉,我不禁轉向傳來聲音的方向,隻見一身緋色衣裝的絕色男兒,騎著紅棗馬,旁邊跟著一匹白狼

,在他身後還跟著無逸、菱花等人。
  笑看著由遠至近的小嗥,心慢慢變得溫暖,他更加英俊美麗,眼中添了些許渾濁,卻不失原本的純淨,渾身上下煞氣

曾添不少,氣勢同時也沉穩不少,感覺他越來越像寧兒。
  “你來了。”幾年不見,那種深厚的情感依舊存在,可這到底是不是愛情,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人的愛真的可以分成幾份嗎?對小嗥的感情,我相信那是一種愛,一種像似親情卻不是親情的愛,對寧兒的感覺也是

一種愛,那種瞬間的愛。那我愛誰比較多,他們之間又要如何比較呢?隻要想起他們其中一人,便會聯想到另一個人,我

到底想誰最多,我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兩個人都在我心裏,誰都拋不掉。
  有人說當愛情過了保鮮期,會像葡萄酒發酵一般,更香更醇,更讓人沉醉。那麽誰才是我的葡萄酒呢?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詩詞是李清照的《怨王孫》,一大才女真不是蓋的,確實厲害呀~~

昨天加班,本來是上半天班的,沒想到上了全天,沒更新,今天補上。
我現在開始懷疑,我能不能在這個月裏,把文完結了~~~~




大婚之後

  看到小嗥的人,全都驚訝於他的熱情,而不是他的絕色。拍拍掛在身上的小嗥,他不停喚我的名字,把我的心填得滿

滿,在他身上蹭了蹭,好懷念這股溫暖。
  眾將士們第一次看到她們的主帥露出如孩童般的甜美笑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她們的主帥隻是個剛剛成年的花季少女

,更是第一次感覺到主帥也是個普通人,也受七情六欲的騷擾,愛恨嗔欲的侵擾。
  “姐妹們,來認識認識你們的姐夫,漂亮吧?”我把小嗥介紹給眾人,“可惜你們喝不上我的喜酒了,不過等著吧,回

來給你們補上!”我慷慨豪邁的衝著她們喊。
  “好——!”眾士兵齊聲歡呼。
  “殿下說話可算話,末將們等著。”武藍帶著眾人送行,很是不舍。
  我帶著來接我的人,和身邊的左右手,離開了軍營,一路快馬策鞭回到皇城,還沒等我站穩腳,就被請進宮裏,小嗥

先回祐王府,替我打典行裝,知道我要回來,孟喜和唐韻他們直喊著要去接我,被小嗥壓了下來,我估計小嗥肯定會準備

個晚宴給我接風。
  “皇姐(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進到皇姐的禦書房,就見一名華服男子站在她身旁,手上還端著碗滲湯,再看

此男子的麵容,我不禁暗自搖頭。
  皇姐竟收了那名刺客,他可是我們的近親,若孕育子嗣很有可能是弱智或畸形,對古代人來說,子嗣是畸形必是天降

災禍的預兆,或損陰缺德,很受人鄙視。
  “祐兒,你終於回來了!”皇姐的興奮可不是裝出來的,她身旁男子的眼中泛著溫情,看向我時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

招呼。
  “皇姐近來可好?”我並未行跪禮,而是行屈禮,抬起頭來回看著他們二人,“看來是不錯,這位大概就是姐夫了吧?”

隻見男子臉色微微紅潤起來,低頭靦腆的笑了笑。
  “祐兒眼力可真不錯。”皇姐有些得意,笑得那個幸福啊。
  “嗬嗬,還不是受皇姐影響。”我賊賊的笑著,一聽就知道是恭維她。
  “少給朕灌迷湯。”她伸出手,點了點我的額頭,“你打算什麽時候大婚?”
  “當然越快越好,不過我想先見見我的大侄女。”聽說皇姐有了長女,我就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平時不是很明顯,可我

心裏一直很喜歡小孩子。
  “這會兒璱兒肯定讓嫣兒霸占著。”皇姐一提到自己的長女,嘴笑得更合不攏了。
  “今年該有兩歲了吧?皇姐真是厲害。”我故意看向皇姐身後的男子,很皮的眨眨眼。“對不對,姐夫?”
  “沒想到祐王殿下這麽調皮,我一直以為祐王是個淩厲狠辣的人。”他可是見識過她的功夫,隻要她想隨便伸出一根指

頭,就能把人殺了。
  “那看是對什麽人,對家人可不用那麽狠辣。”我輕蔑的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見我如此在場的人不禁冷場。“我

的小侄女璱兒身體狀況如何?”先開口打破冷場的僵局,“近親成親,後代可能會帶有缺陷。”我對他有著防備,怎麽說他

都是曾經刺殺過皇姐的人。
  “什麽缺陷?”皇姐一聽她女兒可能有事,馬上緊張起來,就連姐夫也嚇了一跳。
  “很難說,可能智商低於平常人,或身體比較虛弱,又或者是生來就是缺胳膊少腿的,總之完全正常的幾率很低,所

以我才這麽急著見璱兒。”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醫論,而我又是全天下醫術最高的,隻要是我說的,他們想不信也

不行。
  “璱兒剛滿兩歲,周歲的時候會說的話,身體上沒出過什麽大毛病啊?”皇姐身後的男子上前一步,與皇姐並肩而立,

身上的貴氣與生俱來,站在皇姐旁邊一點不遜色。
  “還是讓璱兒過來,給祐兒看看吧。”皇姐不放心,微微蹙起眉頭。
  “嗬嗬,皇姐也不用擔心,若有問題宮裏的禦醫早就診出來了,我隻是提醒你們,若再有子嗣,有不正常的話,一定

要放寬心,別認為自己的孩兒是妖怪就好。”我把話又扯回來,安慰著他們,“說起來我的兒子也該有兩歲多了。”我的壞

心眼又開始作祟,最後一句剛說出口,就讓在場的人揪起心來,生怕我想不開似的。
  “祐兒,你沒想過找他談談嗎?或是把孩子接過來。”本以為自己才是最先生育兒女的,沒想到讓祐兒搶了先,可惜她

的血脈卻流落在外,連見都沒見過。
  “沒用的,他那種性格,是不會離開青國的。”我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療傷聖藥,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已不是那麽明顯,但隻要想起沒見過麵的兒子,內心還是會感到

愧疚。這個世界未婚男子育有孩子,是很難在人前立足的,幸好他是青國的皇子,青國皇帝的哥哥,換成其他人早就被趕

出家門了吧?若他是普通人就好了。話又說回來,若他真是普通人,興許我還碰不到他,也看不上他呢。
  “你有問過他嗎?”皇姐看著我,無語的搖搖頭,“沒問過你就這麽肯定?”
  “事實如此,皇姐,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他不是青國的皇子,青國皇帝的哥哥,就算是搶,我也會把他

搶回來,可偏偏他就是。”事實上我不能放那麽聰明的人在身邊,若他知道我們研國的目的,定會背叛我,想盡辦法逃離

我,去守護他必須守護的東西,就像我必須守護皇姐一樣,因為怕失去,才懂得珍惜。我不想嚐試那種背叛的滋味,就算

是一種可能,不是完全的肯定,我也不想去嚐試,因為我害怕那種傷痛。
  皇姐緊皺著眉頭看著我,很是擔心我會為了寧兒而一蹶不振。
  “嗬嗬,放心吧,我不是還有小嗥嗎?那個負擔我不起,這個我可不想辜負。”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大談我

的感情經曆,身後的青梨和李青相視看了看,各有自己的看法。
  “那好,成總管,去讓人查查最近的吉日,讓祐兒速速成婚,趕緊抱個女兒,省得她日後來跟朕搶女兒。”皇姐知道我

的脾性,能說出口便代表沒事了,反而越是說不出口的,越是讓我煩心,就像三年前我在皇陵大哭一樣,那時我隻告訴皇

姐寧兒的事情,其他人都是從十二支或是無逸口中了解個大概,具體什麽事情連小嗥都不清楚。
  “就算我有了女兒,說不定也會跟你搶。”淩霄門代代都是選皇女做掌門,說不準哪天我就帶走她一個女兒呢。
  之後皇姐派人告訴我,吉日定在三日後,雖然有些倉促,但正合我意,已經讓小嗥等得太久了,我也已經不想再一個

人了。
  大婚那日,全城張燈結彩,我不知道自己在百姓心裏是什麽樣的人物,但他們竟因為我大婚而張燈結彩,慶祝我成婚

。當時看到滿街喜色的情景,連隨行的禮官都不禁小吃驚一把,迎親的時候,路邊兩旁都是人。
  我的親兵都換成紅色服飾為我開道,唐韻帶著男子們隨在小嗥轎旁,這轎子是敞開的,小嗥身穿紅色嫁衣,頭上蓋著

紅色紗製的蓋頭,當我回過頭看他的時候,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回以傾城一笑。兩旁的百姓都出來看熱鬧,有比較大

膽的,對我喊著祝福的話,馬上的我抱拳回禮,嘴裏不停的說著多謝。
  朝中的官員送完禮,吃完喜酒後,漸漸的都撤了,剩下的都是我的親兵,還有無逸他們幾人。被他們灌了兩瓶酒,我

有些站不穩了,沒想到我的喜酒這麽烈,辣得我舌頭發麻。
  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個兒子後,不知是喜的還是悲的,味覺在那一夜醉酒之後,奇跡般的恢複了,害得我要重新適應軍

營裏難吃的飯菜,把軍營的火頭兵親自訓練了一番,直到滿意了才放過她們。
  我趁他們火拚的空擋,跑回了新房,讓小嗥一個人等了這麽久。我晃晃悠悠的進到新房,發現小嗥已經摘了蓋頭,倚

在床頭邊睡熟了,看著他純淨的睡臉,不知不覺放輕了腳步,來到床邊靜靜的看著他。連睡著了都在笑,看來我沒讓他失

望,剛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就被門外嬉耍的哄鬧聲嚇得收回了手。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闖我的新房。”看來我是逃不過去了,今天他們鬧新房是鬧定了。
  “主子新婚,怎能少了我們幾個。”孟喜帶頭,唐韻自恃是我的徒弟,兩人是臭味相投,以前就跟我沒大沒小,從沒把

我當‘主子’看,雖然嘴上那麽叫,可實際上我也沒真約束過他們。
  “你們幾個丫頭片子,串通好了吧。”小嗥被他們一吵,想不醒都不行。
  “顏……”小嗥睜開眼,伸出手來拉我,平常見慣了我們親密的樣子,今天反而覺得更加曖昧。
  “小嗥,等我打發了這幫家夥再說。”我安撫了一下他,擋在他前麵,對著這幫沒大沒小的親兵壞笑,“孟喜,王靖,

若你們想娶唐韻和宋施做夫郎,就把人給我請出新房。”聽我說完,被提到名字的四人,臉頓時紅潤起來,其他人好像第

一次聽到,把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他們身上。
  我的目的達到了,孟喜和王靖果然乖乖勸人離開,唐韻和宋施羞紅著臉早就跑沒影了,男兒臉皮薄,經不得那麽多人

看。見人都走光了,新房中隻剩下我和小嗥,我滿意的回過頭,他正低著頭隱住笑意。
  “嘿嘿,都走光了。”我把門關上後,突然有些緊張,雖然不是第一次,可這麽光明正大卻是第一次。“那個……”我局促

的四處看看,發現桌上放了酒菜,我拿出兩個杯子斟滿酒,“小嗥,中國的習俗,夫妻成親之時要喝交杯酒,你我都是從

那裏來的,這習俗不能落下。”
  “好,我喝。”他接過我遞過去的酒,剛要喝就被我攔住了。
  “所謂交杯酒,是這麽喝的。”勾住他的手臂,一口幹了手中的酒杯,他學著我的樣子,連忙也喝了進去,因喝得太急

,被酒嗆到,臉漲成緋色。
  “咳咳,咳咳……”他放下酒杯使勁的咳著。
  “嗬嗬。”這情景讓我想起電視裏的情景,色老頭娶個小妾進門,想盡辦法討好小妾,然後色咪咪的看著小妾生澀的反

應,越看越色急。“夫君,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歇息吧?”我很想配合的□三生,然後吹燈滅火。
  “嘻嘻……”他被我做作的語氣逗得開懷一笑,“都十八了,還是這麽皮。”
  “在你麵前,我用得著帶世俗的麵具嗎?”我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你也已經二十一了,在我麵前不也是

原來的樣子,像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一樣?”我們在彼此麵前不用偽裝,不用顧忌行為言語,憑心而欲。
  “確實如此,在皇城的這些年,我學到很多,待人處事的外表下各有心思,好像在這裏的人都不能隻看表麵,我剛好

利用了這種心裏,總是用單純的表象,減低他們的防備心。嗬嗬,自從我接手你的親兵後,栽在我手裏的人可不少。”他

得意的一笑,倒在我懷裏,咯咯得嬌笑。
  “小嗥……”他這種笑可以當做一種邀請嗎?自寧兒那事之後,我就沒再碰過男人,這裏女人的欲望是不容忽視的,我也

很佩服自己,能忍了這麽久。
  看著她眼中的欲望漸漸升起,與她一起長大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默默的解開衣襟,不再像以前那般羞澀,這些年接

觸的人事物,讓他了解了男女之事是怎麽回事,不過第一次經曆總有些害怕緊張。
  “放心,一切交給我……”一隻手探進他的衣襟,另一隻手解開腰帶,揮手滅了燈光,做洞房花燭夜該做之事。
  兩人是青梅竹馬,彼此相互慰藉長大,有著相同的習慣,相同的喜好,知道對方的缺點,同樣也知道對方的優點,永

遠明白對方所做之事的理由。
  他不怪她被其他男人吸引,因為她是圖一時新鮮,一時的意亂情迷,他相信她會回到自己身邊,不管走多遠,離開多

久,她總會回來的,他相信自己身上有她所需要的東西。
  第二天我摟著小嗥醒來,這一晚的好夢讓我變得貪懶,還好正在婚假期,不用上早朝,回想起昨晚,小嗥該是累壞了

,沒想到這世界女人的身體這麽強,索取無度,若不是我自持力不錯,他非得被我弄得下不了床。
  “主子,起了嗎?”外麵的小初猶豫的問著。
  “什麽事?”我有些起床氣,好好的懶覺就這麽被攪了。
  “嫣皇子和溫公子來道賀了。”因為我大婚,皇姐把溫玉接進宮住,並且下旨任他為義兄,許配給了安太傅。我的眼光

果然獨到,就知道他們會很相配。嫣兒在宮裏見過我一次,之後我忙著大婚,忽略了他。
  “知道了。”有些不情願的起身,小嗥也已經醒了,“你再睡會兒吧。”我替他蓋上被子,剛要起身就被小嗥拽住。
  “我也起,我也很長時間沒見過玉哥哥和嫣兒了。”他掙紮著要起身。
  “你身體可以嗎?”把他扶起來,見他難受的樣子,我有些懊悔昨晚的索取無度。“小初,讓人準備洗澡水!”
  “是。”屋外的人忍著笑意,識趣的暫時離開。
  留溫玉和嫣兒住了幾天,我和小嗥甜甜蜜蜜的過著小日子,若沒有朝中事物煩擾的話,我會繼續享受這樣的小日子。
  接到束堂的消息後,我放棄十幾天的婚假,提前上了早朝,朝中人和皇姐見到我後,都有些吃驚,不過還沒來得及詢

問,就聽到有邊疆的急報。
  “報——,報——”聽到邊疆急報,皇姐和眾官員大吃一驚,隻有我心裏清楚,邊疆發生了什麽事。
  “傳。”皇姐立刻讓急報的人進來。
  “報,邊城緊急軍情。”報信的人是個小兵,單膝跪地把奏折呈上。
  成總管立刻上前接過奏折,呈給皇上,這小兵跪在地上緊低著頭,不敢逾越一點。邊境不派個將軍回來,隻派了個小

兵前來,看來邊境的情況遠比束堂情報說得嚴重。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等急了吧?拖了一周。
大家可以報名番外了,很快就能結局了~~~
不知道這個月能不能結束。




高調出征

  “你的職務為何?叫什麽名字?”趁皇姐看奏折,我上前一步看了看她身上的傷。
  “回這位大人,小人叫做龐統,是陳元帥的近身侍從。”她答得有些遲疑,但還是恭敬的大聲回著。
  “本王在醫術上有些研究,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抓起她一隻胳膊,把上她的脈,龐統這才大著膽抬起頭,見到我

的容貌後,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恩人,是恩人。”被她這麽一喊,我有些發愣,“恩人,我是小順子啊,喂羊村的小順子!”見我還是不解,她有些失

望,但還是解釋道,“當年恩人經過喂羊村時,我們村正鬧瘟疫,整個村莊被封閉,村裏的人都打算放棄了,是恩人給了

我們希望,進村為我們治病,救了全村莊的人。之後您不告而別,弄得我們大家……”她越說越激動,“恩人,我替村裏的人

給您磕頭了。”她感激涕零的樣子,惹得皇姐和眾官員肺腑。
  “我想起來,你是放羊的小順子,沒想到你去當兵了。”我側目看了一眼皇姐,見她疑惑的看著我,我隻好做出解釋,

“我八歲剛行走江湖時,走了很多地方,記得那一年我才十歲,想去陵川遊覽明山,途中經過一個村莊,發現那裏被官兵

把守,不讓我們過去,還讓我們繞路。那時我帶著白狼,那些官兵一見它就害怕的躲開,我硬要進去她們也沒敢攔。進到

村裏我才發現,那裏的人得了霍亂,全村的人都失去了生存意誌,躺在家裏等死。”我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激動的龐統,她

們是不是忘記了邊疆急報的內容?“這些以後再說,皇姐邊疆出了何事?”
  “讓龐統細說吧,奏折上說的不多。”皇姐說時看了一眼左側站著的陳老將軍,眼中還帶著憐憫。
  “……皇上……恩人……”龐統的聲音哽咽起來,“請你們救救陳將軍吧……”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堅強,“陳元帥已經死了,我

們不能再失去陳將軍……”
  “你說什麽?!”陳老將軍聽到這個消息,人整個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元帥在邊城的時候,遇到青國的一隊人馬在追趕一對父女,為了救這對父女,陳元帥被……被馬蹄碾死,渾身血肉

模糊……陳將軍追趕那些人,不知失蹤……”她對著眾人哭訴,十分的悲慘。“現邊疆無人,焦將軍遣小人回來請示皇上。多謝

恩人,我身上的傷是連夜快馬加鞭,不小心在馬上睡著摔的。”
  見我為她診視,她有些受寵若驚,提到受傷的經過有些丟臉,可她不在乎這些,隻想為自己的將軍討回公道。
  她所說的陳元帥是陳老將軍的大女兒陳楚,失蹤的陳將軍則她是二女兒陳慈,兩人我全見過,都是出色的將軍,可惜

……
  “不……不可能……”陳老將軍直直地盯著敘述的龐統,她的子嗣本就不多,隻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一下子失

去了兩個女兒,她不難過才不正常。
  “老將軍,是真的,陳元帥的屍體在運回的路上,焦將軍和蔡將軍讓小的先回來報信,……嗚……恩人,您是朝中的大官

,小的請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將軍,為元帥報仇……”所有人都看著龐統痛哭伏地,衝著祐王磕頭,祐王眼中閃過一絲哀

然,還有一閃而過的愧意,讓不經意察覺到的人詫異,以為自己眼花。
  “……”我沒想到邊疆會變成這樣,陳老將軍的兩個女兒……也太慘了點吧。
  “唉……”皇座上的皇帝輕歎一聲,寂靜的前殿聽得一清二楚。“祐兒……”龐統已經求到她頭上了,而她又在軍營曆練了三

年,誰敢說祐兒沒資曆,沒經驗?想反對的人也找不出什麽理由。
  “皇姐,臣妹知道了。”我上前一步,龐統這才注意到我自稱‘臣妹’,是皇帝的妹妹,研國唯一的親王。“臣請命,趕

赴邊疆,查清原委,為陳元帥討回個公道。”我的請命讓大臣們一陣輕聲議論,誰都沒敢提出異議。
  “祐兒,也隻能拜脫……”皇姐還沒說完,就被陳老將軍突然打斷。
  “皇上……”她哆嗦著身軀,跪倒在地抖聲說道,“老臣肯請皇上允許老臣隨同祐王一起趕赴邊疆……,以助一臂之力。”
  “……”皇姐沒有說話,她同情的看著陳老將軍,然後瞥向我,想爭取我的意見,我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好,朕準奏。”我低頭淡淡的笑了一下,若陳老將軍知道真相,會不會第一個劈了我?“祐兒,你剛大婚,朕就讓你

出征,朕對不住祐王妃啊。”
  “沒什麽對不對得住,因為我會帶他一起出征。”此話一出,皇姐先是一愣,了然的搖搖頭一笑,眾官員相視看看,得

出相同的結論,祐王還是一樣的我行我素。
  “嗬嗬,祐兒帶夫郎去軍營倒沒什麽,可是……”她有些擔心的看著祐兒,她的名聲已經夠混亂了,竟還敢如此膽大妄為


  “皇姐,我的軍醫團和親兵也會跟著去,本王的王妃訓練的軍醫團都是男子,而他們絕不遜色於女兒。”我自信滿滿的

樣子,讓旁邊跪著的龐統,充滿崇拜,卻不知道她將來了解到的事情,把她心裏所有的崇拜和敬仰全部打破。
  回到府中時,我帶著龐統一起回來,同時還有青梨和李青,陳老將軍被皇姐派人送回府中,失去兩個愛女的打擊,對

任何人來說都是沉痛的。
  “你回來了。”小嗥、溫玉和嫣兒迎了出來,小初早就通知了他們我回來了,還有我將要出征的事。
  看著他們三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嫣兒皺著眉頭顯然沉不住氣了,溫玉則是一臉擔心的樣子,隻有小嗥了然的淡笑著。
  “小嗥……皇兄,嫣兒。”我跳下馬車,龐統跟在後麵,下車後第一眼看到小嗥,便認出了他就是當年在我身邊的人。
  “恩人殿下,您和狼公子已經成親了?”她沒有像普通百姓那樣畏懼我,而是把我當成救命恩人對待,好像忘記了我是

研國唯一的親王。
  “嗯,前幾天本王剛剛大婚。”這個龐統比我小了幾歲,會去當兵是想給家裏少交些稅吧。
  “恭喜恩人了,當年在村裏的時候,我們就覺得您和狼公子是天生的一對。對了,您們的白狼呢?”她記憶最深的就是

那隻白狼,當年那隻白狼吃了她家好幾隻羊。
  “它回山裏探親去了,過段時間就回來。”我領著他們進屋,龐統的眼睛已經不夠使了,誰讓我的府邸被修的太美,給

人的感覺就像是人間仙境。
  “哇,恩人殿下,您的府邸太漂亮了!”她感歎著,弄得身後的青梨和李青有些不滿。
  “我母皇在我回來前修建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麽漂亮的府邸。”看著自己府中的美景,心中變得比以往平靜

許多,沒有那種酸酸的感覺了,剛開始住在這裏,我便會時時想起母皇臨終前的托付,大概是一切即將結束,心中沒那麽

沉重了吧。
  “恩人……”其他人都很識趣的沒去打擾,可龐統不知道,她奇怪的看著祐王,試圖像喚回陷入沉默的祐王。
  “如果不是被這座美麗的牢籠困住,你大概不會看到現在的祐王。”小嗥過來拉住我的手,我看向他一笑,“小嗥,這

一次與我同行吧。”我攬住他的腰,轉身走向客廳。
  “皇姐……”原來祐皇姐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自己也能像皇姐一樣瀟灑,是不是也可以逃出這個牢籠?
  “嫣兒,還想繼續學武嗎?”他那種寂寞的小臉,猜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想。”他的神色立刻明亮起來。
  “我會給你一封信,去找恒世藥鋪的杜威,她會帶你去找我師傅。不過……”我突然想起了小師妹,嫣兒和她的年紀差不

多,他們應該會合得來。
  “不過什麽?”嫣兒上前一步拽住我的胳膊,“快說啊!”
  “不過你若想去我的師門,要有一定的身份才行,我的師門不是那麽好進的。”我的這種安排,會不會給長大後的嫣兒

帶來困擾?“你要以我師傅女婿的身份,進入我的師門,這一點你能接受嗎?”
  “……”小嗥看了我一眼,在一旁偷笑,再看看嫣兒跟我一模一樣杏核眼,笑意更濃了。
  “怎麽樣?考慮一下,我小師妹可是一表人才,將來會是淩霄門的門主,你會離開這個華麗的牢籠,不受皇家限製,

可以傲遊江湖。”我說的越多他會越心動,但我還是想把主控權交到他手上。
  “我同意。”他隻深思了一會兒,便決定了。“祐皇姐,你是為了我好,皇姐給我選的妻主定是人中龍鳳,我信任皇姐

。”
  他的話讓我有些激動,伸手把我他摟進懷裏,這樣的信任我沒有,皇姐沒有,皇家更沒有,能得到他的這種信任,讓

我從心窩裏感到滿足。
  “放心,長大後你若不願意,我會跟師傅說明。”撫摸著他的臉,看著這張臉就像在照鏡子。
  “我知道皇姐最疼我了。”他撒嬌般在我身上蹭著,笑得好甜。
  “嗬嗬。”我拍拍他的頭,看向皇兄,他淡淡的笑著,眼中溢著溫柔。“皇兄,安太傅是可靠的女子。”
  “我知道,小妹,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用為我們擔心,我們會很好的。”他溫婉的笑著,那種恬靜的感覺很是舒心。
  “嗯。”我看向小嗥,“我們三日後啟程吧。”
  “好,我會安排。”他點點頭轉身遣人去了。
  “主子,陳國公的小兒子陳怡求見。”小初進來通報,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三日後祐王帶著王妃,和一行親兵將士們,浩浩蕩蕩的走到皇城外的十裏長亭,皇帝親自帶著眾百官送行,這陣勢百

姓們雖是第一次見,可他們知道,有人要去打仗了,為了邊疆的安寧,帶著家人,帶著願意付出鮮血的軍人,將要遠赴邊

疆抵抗外侵。他們帶著祝福,帶著希望,為這些拋熱血的軍人送行。
  “皇姐,我隻不過是去打仗,怎麽弄得像回不來了一樣?”我開玩笑的一句話,竟然讓一直對我和顏悅色的皇姐變了臉

色,“好了,好了,皇姐,我開玩笑的,你別激動。”
  “你最好給我活著回來,若你死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她惡狠狠的說著,眼中帶著一絲驚慌。
  “放心吧,我會活著的。”我收起嬉皮的臉,嚴肅的保證著,
  “祐兒……”伸出手抱住祐兒,已經好久沒像這樣抱著她了,自從她離開皇宮,自己就沒再接觸過她。
  百官和全城百姓,看著皇帝如此感性的一麵,這才想起來皇帝也是人,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若是自己

的姐妹趕赴戰場,會是什麽感覺?看到她們就知道了。
  “皇姐,答應我,要做個好皇帝。”所有人都在等待,我放開皇姐上了馬,轉頭看向她,“皇姐,等著我凱旋而歸吧!

我要讓膽敢侵略我們的國家滅亡。”
  “祐……”我沒有理會皇姐驚訝的表情,回頭對著眾將士喊道。
  “啟程!”我帶著浩蕩的馬隊,即將趕赴邊疆戰場。
  “祐兒!”剛走出幾步,皇姐喚住了我,“再唱首歌吧。”
  “狼煙起江山西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死長河水茫茫……”
  隨著歌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和聽不見為止,眾人還浸在剛剛的歌聲裏,那氣勢鴻博,鏗鏘有力,滿腔抱負,

在那首歌裏表現得淋漓盡致。
  直至太陽轉西,仍然有人站在十裏長亭,望著剛才一行人離去的方向,這些人惦念著離去的家人,擔心著即將趕赴沙

場的那些軍人,他們將要踏上的是血腥的道路。
  有人記得祐王剛剛唱的歌,隨著記憶輕聲唱起,其他人漸漸的也跟著唱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好像整座城的百姓

都唱起了祐王的‘出征歌’。
  炎祈在回宮的路上,聽到城外百姓唱起祐兒的歌,心中有股莫名的嫉妒,祐兒不管做什麽,都能讓別人接受,甚至再

荒唐的事都會被人原諒,這就是自己一直不安的原因,她怕有一天祐兒的名聲會超過自己,會被人說自己的皇位是祐兒一

手推上來的,她最不想聽到這樣的話。可是,母皇的遺詔……
  
  “主子,為什麽您會答應陳怡的請求?”青梨走在我身邊,回頭看了眼與小嗥並齊的陳怡。
  “我已經跟他約法三章,他不能擅自調動一兵一卒,不可隨意衝鋒陷陣,必須聽從我的調遣,否則我就派人送他回皇

城。”旁邊的陳老將軍看了看我這邊,然後嚴肅的看向前方。“陳老將軍……”
  “祐王不必顧忌我,怡兒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也該輪到他承擔起做為陳家兒女的擔當,他該自己麵對一切

了,以後想走的路由他自己決定。”聽到兩個愛女一個慘死馬蹄之下,一個失蹤多日凶多吉少,她一夜之間白了頭。
  “放心吧,我不會讓眾將士在我的帶領下無辜死去。”我做了這樣的保證,回頭看了一眼浩蕩的隊伍,我不會讓眾多將

士,為了研國祖先的野心而喪命,我會先理後兵。
  
  

作者有話要說:告訴你們個不好的消息,我考試沒過~~~嗚~~~~

番外繼續征集中~~




戰爭戰場

  研國向青國發出了免戰書,當中提出許多條款,賠償銀兩、割讓城池、緝拿殺死陳元帥的真凶、交出陳元帥的屍身並

讓青國的將軍在墳前哀悼等等比較過激的條款,讓青國無法接受,甚至否認曾經殺害陳元帥的事情,聲稱絕無此事。研國

眾將士氣憤不已,祐王正式對青國下了戰書,戰爭已經在所難免了。
  青國積極備戰,禦駕親征,寧皇子伴其左右,同樣披甲上陣。兩國戰事一觸即發,兩軍對峙三月,仍是沒打過一場仗


  “皇兄,祐王為何遲遲不發兵呢?”青國皇帝齊靜,坐在帥帳中,冷眼看向她的雙生哥哥,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

男子。
  “連聰慧過人的皇妹都不知道,為兄又如何知曉?”齊寧坐在大帳之中,悠哉的品著茶,“這茶真是不錯,小瞳的手藝

越來越好了,皇妹要不要也來一盞?”
  “不必了,朕不愛喝茶,倒是和那祐王的品味有些相像。”她斜眼陰笑的看了一眼故作鎮定的皇兄,她怎會不知道他有

意隱藏的秘密。
  “……”齊寧很明智的沒有搭話,帳內一片寂靜,一旁站著的青國皇後倒是出來打打圓場。
  “這研國的祐王到底是何模樣?她的傳言可不少,聽說她身邊有名絕色,有匹白狼,現在那名絕色已是她的王妃……”還

沒等他說完,就聽到清脆的瓷杯摔在地上。
  “你說她已經大婚了?”見到寧皇子如此驚訝的模樣,在帳內的幾位近臣有些麵麵相聚。
  “嗬嗬,朕還以為皇兄已經知道了呢。研國的皇女十八才可娶親,這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規矩,難道皇兄連研國的這

點傳統都不知道嗎?”她的笑容越擴越大,看到皇兄眼中的悲鳴,她心裏越加舒暢。
  “是嗎?那名男子真是好福氣……”他喃喃的說了這麽一句,身後站著的小瞳卻緊皺眉頭。
  “聽說祐王妃帶著祐王的親兵也跟來了,想想也是,剛剛新婚燕爾,就出兵邊城,對獨守空房來說,還不如帶在身邊

來得快活。對不對,朕的皇後?”她說話間摟住身邊的男子,惹得男子嬌笑連連。“皇兄,趁還沒真正開始,何不去見她一

麵?”
  “皇妹,你這話多了幾分人情味啊。”他微微一笑,心裏清楚得很,她想用自己來平息這場戰爭吧?若可以她甚至會把

自己獻給祐王,可惜祐王並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
  “當然了,你可是朕的親哥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齊靜,帶著小瞳離開了帥帳。
  她有那麽好心嗎?做為雙生子,他很清楚對方在想什麽,就像他在遇到顏兒的時候,她卻在大婚,同樣的感覺相連,

而她最討厭這種相連的感覺。
  “皇上,為什麽您會讓寧皇子去見祐王?他有何作用?”皇後乖巧的坐到她腿上,心中甚是疑惑,但憑著他是受寵的皇

後,也就大膽的問了。
  “一個未婚男子,在何種情況下會為一個女子生兒育女?”看著她臉上出現的獰笑,皇後識趣的噤聲。
  會為一個不在自己身邊的女子生兒育女,當然是因為愛她,所以想留下她的孩子陪伴自己,寧皇子愛著祐王,而祐王

又遲遲不肯發兵,就是在等寧皇子去找她吧。皇上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慫恿他去找祐王,她也很期待這場戰爭,不過她

真的能打過祐王嗎?
  齊靜懷中的男子,不經意泛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可惜齊靜正看著桌上的地圖,沒注意懷中之人的神色。
  
  研國邊城的軍營中,眾人圍在火堆前,吃著林中打來的野味,眾將士三十多萬人,全都坐在空地上,有些人嬉耍打鬧

,但都不敢太過,因為他們的元帥、將軍都坐在另一邊。
  “殿下,您在等什麽?”陳老將軍懂得戰場上的規則,她一直很好奇這位祐王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這樣拖著不發兵,怎

麽想都想不出原因來。
  “很快你就知道了,幹柴隻需一點星火就能燃起熊熊大火。”我看著眼前的篝火,微微笑了笑,抬起頭看向另一邊亂哄

哄的小兵們,我隻帶了十萬自己訓練的兵馬,其他都是陳老將軍帶的兵。
  “主子,來首歌吧!?”我的親兵們可不像其他人那麽拘束,想說什麽就說,看誰不順眼了就踹,因為他們是我的親兵

,所以沒人敢惹他們。
  “是啊,都說您的歌天下無雙,我們一直都想聽聽呢。”焦讓將軍在一旁憨憨的笑笑,啃了一口手中的野味。
  “好吧,這首歌很簡單。”我想了想,看了一眼天空,夕陽以至,太陽變得火紅,正適合唱那首歌。“紅太陽,在天上

,指引我的方向,不讓我迷失了方向。風 翻騰飛揚,狂沙 吹在臉上,火紅的太陽,綻放光芒,旗 隨風飄蕩,等待 號角

聲響,開啟神聖的 沙場,箭以架在弦上,我不畏懼艱難,為了我的故鄉,拚一場……”
  當我剛唱到一半時,將士們跟隨著一起歌唱,世上最宏大的合唱團,正是我所帶的兵。在眾人都情不自禁高歌時,有

個人走到我身邊,俯下身與我耳語了幾句。
  “主子,寧皇子已經到營門口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鴻堂十二支裏的惜影。
  “他終於來了。”我一直等的就是他,但願他能承受得住。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嗥,他也起身來,跟在我身後。我向營門外走去,眾將士們見我們二人一起起身,都很

識趣的當做沒看見,不過剛好有個小兵前來送信。
  “稟元帥,外麵有一名男子求見。”她的這番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遐想連篇。
  “知道了。”我看向小嗥,“他來了。”
  “你一直等的就是他嗎?”小嗥一直都知道,我遲遲不發兵就是想引他過來,終於如我所願。
  “是的,我想你該見見他。”我小心翼翼的拉住他的手,他輕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
  “我一直很想認識他。”他的話是一種安慰,讓我有勇氣去麵對那個我即將傷害的人。
  “走吧。”我拉著他來到營門口,斂去臉上所有的笑容。
  營門外一個披著鬥篷,帶著氈帽的男子,身後跟著一名小侍和幾名侍衛。那名小侍是我三年前見過的小瞳,而侍衛之

中的一位,是那個敢對我拔刀相向的楚暉。
  “好久不見了,寧皇子。”鬆開拉著小嗥的手,上前一步,裝出一副了然的邪笑。
  “好久不見……”他摘下氈帽,一張俏麗的臉龐呈現在眾人麵前。
  “哼,看來寧皇子這些年過的不錯,不僅姿容未減,更填了幾份嫵媚,沒想到……嘖嘖,怪不得你要回青國,水土就是

不一樣啊。”我說這話的時候,他隻看了我一眼,便把目光鎖向我身後的小嗥身上。
  “他就是你曾經說過的‘小嗥’?”我故意挑釁的話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是不是與你又有什麽關係?你是來當議和大使的?”我特意上下打量一下他,“看來不像,你沒帶議和書。”我上前一

步,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是不是我沒在免戰書寫上,要你來當我的側妃,讓你很失望啊,嗯?”
  “啪!”一個脆響的巴掌聲,讓正觀察著營門方向的眾將士全都起了身,威脅性的看著那個施巴掌的人。
  “打的好。”頭一次被人狠狠的誆耳光,臉都被誆得撇向一邊,還真是自作自受,雖然很痛,但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

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有點殘暴的抓住他的手,剛開始他強烈的掙紮著,之後完全沉溺在這個吻中

,被我俘虜。
  小嗥看著眼前的兩人,麵上雖沒多大變化,可他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自己矛盾的心情。齊寧身後的侍衛想上前,卻被

一旁的小瞳攔住,並且搖了搖頭,她們疑惑的看向擁吻的兩人。
  隻見那兩人結束那激情的吻後,相互抵著額頭,親昵的樣子哪裏像是敵對的兩國雙方,明明就是一對久別的情人相聚

,眾人全都看傻眼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就是你引我來的原因?”他輕輕推開祐王,“就想讓我給你一巴掌?”他輕柔顫抖的聲音,讓我感到無比愧疚。
  “思顏,他……還好嗎?”我鬆開他,一反剛才的挑釁,親和溫柔的問著。
  “他很好,長得很像我,眼睛卻像你。”提到兒子,兩人的臉上都泛出慈祥。
  “他肯定……很可愛……”想象著兒子的小臉,不禁有些期待,期待著思顏叫我一聲‘娘’。
  “你為何要編造個理由,進犯我國邊境?”他們就站在營門口,說起了正事。
  “我並沒有編造,我國的陳元帥確實死了,死在你們青國的馬蹄之下,屍身至今未尋回。”我嚴肅的搖了搖頭,堅定的

看著他的眼睛。
  “不可能!”他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的眼睛,卻看不出一絲謊言來,難道真是他那個狡詐的妹妹做出來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它沒發生過。”我退後了一步,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是戰書,拿回去給你的好妹妹

。”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丟給他。
  “你真的要跟我們開戰?”他很清楚她的作風,身為醫者,最不忍看到血流成河的景象。
  “你應該知道我這三年都在做什麽,況且……你沒來找我。”我輕輕歎了口氣,把這麽多人都算計在裏頭,他們本人卻不

知,但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察覺。
  “若我去找你,你便不會出兵了嗎?”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
  “可能吧,起碼現在帶兵之人不會是我。”我斂下眼不想讓他看出任何端爾。
  “我好像不該如此執著。”寧兒看了一眼我身後走上來的小嗥,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反握住他。
  “你現在才知道嗎?但你的決定也讓我鬆一口氣。”我正眼看向寧兒,“在遇見你之前我已經給了小嗥一個承諾,可惜

我自己打破了承諾,而你又做出了選擇,……我便尊重你的選擇。”
  “……”他的心像被一根釘子敲入心扉,如果他不這麽好強,現在也會站在她身邊,與她廝守終生。
  “寧皇子,初次見麵,你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男子。”小嗥上前來與寧兒麵對麵,兩人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像是多年的

故交。
  “絕色就是絕色,傳言不假呀。”他羨慕著眼前的這個絕色男子,也隻有這種堅定而意無反顧的男子才配得上顏兒。
  看著他們二人相互打量的神情,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本想專心一人到白頭,卻承諾了一人,又染指了另一人。說實

話若我不是有現代人的思想,還真想把兩人都娶回家,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可惜我看上的男子都比較強悍,不是那

種乖巧聽話的普通男子。
  “顏兒,若這場戰爭我青國輸了,請你高抬貴手,饒過青國的百姓。”他這算是什麽?是以他和我的關係來討價還價嗎

?“我知道你會認為我有些卑鄙,但我的國家畢竟是祖輩傳下來的,如滅在我們手裏,上對不起先祖,下對不起百姓啊。”
  “我是殘暴之人嗎?再說打下了江山,也不是我當皇帝。”我輕蔑的一笑,當皇帝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當得久的。
  “……”他在顏兒眼中看到了苦笑,這種苦笑他何嚐不熟悉,為了青國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換來的卻是妹妹的怨恨,百姓

們的唾罵。
  “你該走了。”看著寧兒一臉的哀歎,就知道我的話處動了他內心深處的灰暗。
  “……”又是這種眼神,和三年前離別時一樣的眼神,那雙大眼睛裏的哀怨,讓我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再也偽裝不下去

,心絞痛得上不來氣。
  “顏……”小嗥看著她盯著寧皇子的背影,淚傾然而下,心隨著她的淚而牽動。
  “殿下,他是誰?”陳老將軍聽到有人敘述了剛才的事情,帶著我的親信前來,發現我正忙著抹掉臉上的淚痕。
  “我兒子的父親,青國的寧皇子。……告訴眾將官,明日開戰。”沒有去管那些被我這句炸得消化不良的眾人,徑直回到

自己的寢帳,小嗥一直跟在我身後,直到進帳他才從後麵抱住我,安慰我。
  “顏,你這是何苦呢?為什麽要故意去傷害他?他已經很可……”
  “小嗥!永遠不要同情你的敵人,兵家之大忌。”
  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就像三年前對手下的人不告而別,擅自去護送寧兒回國,弄得心碎

在那裏,我不想再重蹈覆轍。原本以為三年的時間能平複心裏的傷口,沒想到在見到他後,那傷口不但沒有愈合,反而越

來越深。
  隔日,祐王帶著一隊人馬在青國境內城門口叫陣,不知是青國無人還是研國的將領太過強悍,青國屢戰屢敗,無一戰

勝出,就連與陳老將軍齊名的丞卓將軍,也被年輕的祐王打落下馬身受重傷,沒熬過去三天,便死在床上。
  青國皇帝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連失了三座城池,她不停的對著眾將士發火,眾將士誰敢抵一句,就等著受罰吧,寧

皇子一直保持沉默,讓她看了就一肚子氣,常常在眾將士麵前羞辱他。而寧皇子總是回以冷嘲熱諷,氣得她咬牙切齒,卻

不敢太發作,不能讓眾人認為她這個皇帝連謙讓一個男人的度量都沒有。
  研國連拿三座城池,羅國的人怎能沒有警覺,隻是在我領兵前往青國邊境期間,皇姐已經向羅國交遞了國書,把皇長

子炎玉送去和親了。
  說起來炎玉也很倒黴,無辜的被毒傻,又受罪的被救回,得來的結果卻是他不是真正的皇族,隻是個罪臣之子,與父

親相認不到三年,就被送到他國和親,其實他當皇子時,就已經預見到了這種結果,隻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嫁的會是個好色

的老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的歌是神鬼八陣圖裏的主題曲《紅太陽》




生死沙場

  研國把青國逼得節節敗退,可兵家有言‘驕兵必敗’,更何況研國的軍隊屢戰屢勝,想不驕傲都難,我也正為這件不安

因素而發愁,這仗打得太順了,讓我隱隱覺得不安。
  站在帥帳中,看著我自己畫的地圖,現在我們已經打下了五座城池,在短短一年內,拿下五座城池有些太快了,容易

後方虛空,看來得停一停了。
  “來人!”我對外麵的人喊道,立刻有人進來候命,“通知全軍上下,明日停戰,整頓待命。”
  “是!”進來的小兵立刻出去傳令,帳中又剩下我一人。
  我挑起兩國戰爭,這場戰爭死傷無數,我國的三十萬兵馬隻剩下二十三萬,還有三萬人受傷未愈,無法立刻上戰場,

我是不是該把另外二十萬兵調來,可我不太放心把所有兵力都調來這邊,羅國那邊我不得不防範一點。
  雖然我已經拜托了師傅,讓執堂的十二支去羅國邊境守候,另外我派了一萬人隨他們一起,任由他們差遣。布置大型

的陣法,十二個人可忙不過來。
  “祐王殿下,能跟您談談嗎?”帳外說話的聲音,是個蒼老的女聲,我們之中隻有陳老將軍年齡最大,一聽就知道來人

是陳國公老將軍
  “老將軍進來吧。”我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帳門口,隻見一身便裝的陳老將軍,挑開帳簾慢慢走了進來。
  “老臣見過祐王。”進來後立即鞠躬行禮。
  “老將軍不必拘禮,坐吧。”我指了指旁邊臨時搭的椅凳。
  “謝祐王。”她盯著我看,遲遲的不說話。
  “老將軍有事便說吧。”我淡笑了一下,這位老人還真是可愛,雖然一臉的嚴肅,我就是覺得很可愛,特別是她臉上明

顯的歲月痕紋,看到它我就想起了奶奶。
  “老臣在朝多年,不說勞苦功高,也算是有些功績,殿下能否看在老臣的那點功績上,告知老臣吾女的去向?”已經一

年了,她能等這麽長時間才來質問我,看來她很相信我,認為我不會對她兩個女兒下狠手。
  “老將軍過謙了。”她終於注意到了,其實她兩個女兒都是我派人弄走的,至於那些事件也是我讓人故意製造的假象。

“不知老將軍從哪裏知道,本王清楚您兩位女兒的下落?”
  “殿下智謀過人,精通心戰,您的手段這一年來老臣看的很清楚,剛到邊城時,您表麵上讓人查探老臣兩個犬女的下

落,但實際上您隻派人去打探青國的消息,老臣的兩個女兒至今仍未有下落。老臣猜測,是殿下請走了老臣的犬女,製造

了一些假象掩人耳目,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與青國開戰,為的是統一兩國,讓研國成為紫苑大國。不知老臣說的是也不是

?”麵對她咄咄逼人的目光,我自嘲的一笑,薑還是老的辣,不過憑她一人是絕對猜不出來,她一定請教了朝中的某人。
  “嗬嗬,是薑大人幫老將軍分析的吧?瞞了您這麽久,還請老將軍見諒,不過老將軍放心,您的兩位愛女都平安無事

,被我安置在世上最安全的地方,隻要等到時機成熟,本王定會派人接她們回來。不知將軍意下如何?”在我提‘薑大人’

的時候,她的臉微微一紅,沒想到我會猜到她找過人幫忙,有些不好意思。
  “老臣代犬女謝過祐王。”祐王沒殺了她們,已經是她最大的欣慰,換做別人早就弄假成真,殺人滅口以絕後患了,幸

好祐王有著醫者仁心,不會隨意濫殺無辜。
  “應該本王跟老將軍道歉才是,讓你們母女分開至今,本王的手段雖然不太光彩,卻是最快的捷徑。”我向她低頭認錯

,怎麽說也是我綁架了她兩個女兒。
  “殿下折殺老臣了,老臣該感謝殿下才是,很早以前老臣就希望她們能脫離戰場,如今終於有正當借口,讓她們平靜

度日。”她起身回禮,哪裏敢接受我的道歉,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
  知道了女兒的安危,便不那麽擔心了,不知道這場仗會打多久,這位殿下還真是多變,上了戰場的祐王,就像羅刹轉

世一般,一點都不手軟,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戰場上的祐王,就有種深深的哀傷,那雙眼睛透著的淩厲中,帶著善

念,讓人難以捉摸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在清理戰場時,不管哪國人的屍體,哪國人的傷兵,她都會命人收斂、救治,隻要戰事結束,她就會親自拿起藥箱,

不辭勞苦的救治傷患。青國的很多士兵,在得知親自救治她們的人是祐王後,都不禁懷疑起她們國家的上位者,她們曾經

對她們這些小兵說過,祐王是故意挑起戰爭的罪魁禍首,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按在青國頭上,為了國家榮辱,他們不得不

拿起槍杆迎戰研國,為了國家榮譽絕不認輸。
  可她們親眼看到的、聽到的呢?得到的情報確實是研國鎮守邊城的兩名將軍不見蹤影,至今仍未尋回,估計早已凶多

吉少。研國的士兵都很敵視她們這些青國的傷兵,說話間透露了很多信息,讓她們知道原來她們的皇帝曾經派寧皇子來過

,其用意是想讓寧皇子勾引祐王,可惜祐王帶著絕色王妃,豈會被人輕易勾引了去。研國的士兵說話很難聽,雖然她們聽

不下去,但也不得不產生懷疑,有幾個青國傷兵膽子很大,親口問過祐王真實的情況,卻得來祐王苦苦的一笑。
  她說她其實不想引起戰爭,說是為了研國邊城的兩位將軍討回公道,但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借口。
  她說她曾經去過青國,那時是護送寧皇子回國時的事情。
  她說她愛著寧皇子,所以不想讓寧皇子恨她,可惜他們之間有著兩國的鴻溝,不可能長相思守。
  她說她也有私心,若本就是一個國家,那麽她和寧皇子之間就不會有這麽多問題。
  她說她是寧皇子孩子的母親,寧皇子未婚先孕所生的兒子是她的。
  她說她遇見寧皇子的時候,是她在追殺刺殺研國皇帝刺客時所捉到的人,那時兩國之間就已經產生了危機的種子,戰

爭隻是早晚的事,不是她先挑起,也會是青國的人挑起。
  她說她一直等寧皇子來見她,若不是青國皇帝野心勃勃,她早就請願讓寧皇子下嫁於她。
  青國傷兵在聽到她無奈的敘述時,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憂傷,這種感覺很讓人心酸,每到這時她的王妃就會出

現在她身旁,輕輕擁住她、安慰她,那種相儒以沫的感覺,讓這些傷兵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夫郎,想起家中的親人和孩子。
  這些傷兵在傷好之後,很是擔心祐王會如何處置她們,但出人意料的是,祐王把她們安置在已經拿下的城池中當兵,

祐王說‘你們的土地由你們自己守護’。研國的士兵進城後並未動城內的一分一毫,對青國的百姓更是客客氣氣,一點也不

像侵略她們國家的士兵。這讓他們疑惑了,研國的人真的像他們的皇帝所說的那樣,為了擴張領土不擇手段,殘暴不仁嗎

?相反看來,她們的皇帝才是真正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可以出賣,那麽是不是有一天她也可以出賣她們這些無

辜的平民百姓?慢慢的,被攻占的五座城池中的百姓,竟乖乖的歸順了研國,就連地方官也接受了研國的受封。
  我國的軍隊休整了整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青國雖有來犯,但都被免戰牌給擋了回去,這期間青國為了下一戰做了很

多準備,他們不想再輸了。而我也做了很多工作,卻漸漸發現有些‘驕兵’開始不聽話了。
  
  “李青——!李青——!!”黃沙飛舞,廝殺場麵激烈,我看著李青倒下的身影,心猛然漏跳一拍,趕緊向著李青倒下的方

向殺去。
  “李青……”青梨也順著我的目光看去,隻見李青被人從背後砍了一刀,直直倒下馬去。
  “孟喜,王靖,結陣!”這是我在戰場上第一次用到陣法,會陣法的都是我的親兵,其他士兵都識趣的讓開了場地,隻

有青國的士兵不知緣故,當回過神來時,早已命歸西天。
  我國的將士知道這是陣法,卻沒見過我在戰場上用,今天難得一見,終於明白我為何從不使用,這陣法太厲害,隻要

近身的青國士兵都會死無全屍,嚇得誰也不敢輕易靠近,但不知為什麽,明明沒有上前的意思,身體卻像被牽引一般,走

向陣法境內,弄得身首異處。
  見此情景,青國將領立刻鳴金收兵,但逃跑的士兵還是被斬殺過半,青國將領驚恐的望了一眼陣中正救治李青的祐王

,心中驚寒,若她早用此陣法,想必青國的兵將已經死過千萬次了。
  這場仗暫時結束了,平原沙地的戰場,染滿了鮮血,我懷抱著李青的屍身,心如刀絞,我一直視李青如妹妹,雖然她

的年齡比我的大,可心智卻小我很多,她的直率純真,是我想保護的,可仍是沒能保住。
  帶著大軍剛行至此地,就遭到青國的埋伏,她們人數眾多,寡不敵眾,我帶的十萬大軍損傷過半,但她們也討不了什

麽好去,那‘吸盤陣法’要了她們三萬人的性命,可惜她們死的人數再多,也換不回一個李青來。
  “主子……”我抱著李青,經過青梨身邊時,她悲痛的看著我懷中的李青。
  “死了。”我近似於殘忍的告訴她這種殘酷的現實,隻聽見一聲哽咽,便聽到馬叫嘶鳴的聲音,“青梨!你給我回來,

不然軍法處置!!”青梨聽到我嚴厲的聲音,坐在馬背上氣憤的看著我。“給我下來!”
  “主子!”她不服,李青和她的感情最好,見她今日死於非命,怎會甘心。
  “下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見我動怒,她乖乖的下了馬,蹲在地上使勁的錘著地,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氣。
  “勝敗乃兵家常事,站在戰場上就等於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即使我們屢戰屢勝,也不該驕傲,驕兵必敗啊。”這一次我

們輸了,輸在粗心大意上,連我自己也是這些‘驕兵’中的一個。“回營。”
  李青死了,軍營上下的氣氛沉痛,我坐在李青的靈位前出神,生命如此的可貴,卻又如此的脆弱,不管是高貴的身份

,還是低下的平民,都是一樣的,命沒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有幾個能像我這樣如此的幸運?能夠重生在他人身上。
  我派人把李青的棺木送回皇城,給皇姐遞了份折子,讓她追封李青為‘驍勇將軍’記一等功勳,給李家光耀門楣。但就

算再風光,也是死後的事了,能跟著借光的,隻有李青生前的至親。不知李紅會不會恨我,恨我把李青帶到戰場上,恨我

這個不盡責的主子,發起戰爭的主凶,害死了她唯一的妹妹。
  豎日我站在演操台上,看著下麵眾人,我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表情十分嚴峻,這是我第一次親自發表出征戰言,之

前都是陳老將軍做這種事,今日我不得不親自來了。
  “這場仗我們打了一年多,剛開始是為了給陳元帥和陳將軍報仇,我們對青國宣戰,這期間我們兩國都有死傷,但青

國的死傷最為嚴重,因為你們的驍勇善戰,這場戰爭我們穩勝。可是,就因為我們屢戰屢勝,才導致了我們昨天的失敗,

在我們心裏戰勝已經是理所當然,那戰敗就是必然。如今我們失去了一位將軍,心中的哀痛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兵家有雲

:驕兵必敗,我們就是一群驕兵,一群自以為了不起的驕兵!”我緊皺眉頭,這話大部分是在訓話。“隨著戰事越來越久,

我們的冤仇也跟著越來越多,為了這些仇恨,我們要繼續下去,為眾姐妹報仇,要為為國捐軀的姐妹們報仇。在戰場上我

們光明正大,對待那些無辜的百姓,我們以禮相待,可青國還是執迷不悟,她們不懂得我們給她的機會,甚至變本加厲的

挑釁,是可忍孰不可忍,青國的皇帝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青國的皇帝,我為青國有一個這樣的皇帝感到恥辱,她不配當

一個帝王!!既然她不懂得珍惜百姓,那麽就讓我研國代替她來愛護。”我的話挑明了我要滅青國,讓一旁的陳老將軍多

看了我兩眼。“你們也知道,青國的寧皇子是我的情人,他為我生下了一個兒子,我在與青國交戰的時候,留了殺招,昨

天你們也看到了,若我一開始就使出陣法來,她們青國早就全軍覆沒了。我不想讓我的夫兒恨我,但就因為我的執念,換

來了李將軍的死,我開始後悔自己的心軟,昨晚我在李將軍的靈位前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我要為李將軍報仇,滅掉青

國,就算他們會恨我,我也絕不手軟!”
  靜場,沒想到我第一次的戰言會這麽失敗,竟沒人響應。
  “我……”剛想說話,就聽旁邊有人喊道。
  “為將軍報仇,滅掉青國!”無逸帶著我的親兵第一時間喊出聲,眾人好像才回過神一般,跟著他們齊聲喊著。
  “為將軍報仇,滅掉青國!為將軍報仇,滅掉青國!……”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我低頭輕笑,上位者唯一的好處就是可

以控製下麵的人,讓他們為自己賣命。
  我望向不離山的方向,那是青國紮營的地方。齊靜你等著吧,我會讓你成為青國最後一個皇帝,不管你是明君還是昏

君,我都會把你拉下皇座,這個紫苑大陸隻需要一個國家,那就是我皇姐治理的國家。
  若我知道這場戰役會讓我失去他,我一定會選擇另一種手段,另一種戰法,我會使用最淩厲的手段,速戰速決,可惜

一切晚矣……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多多留言啊~~不然沒動力啊~~~




悲情殤戰

  我策馬來到距不離山二十裏處,看著對麵軍隊的頭領,青國的皇帝穿著純白色的戎裝,兩方的大軍對壘,各不相讓,

氣勢誰也不輸誰。
  看著和寧兒一個模樣的齊靜,心中感歎著不愧是雙胞胎,簡直是一模一樣,讓人難以分辨。她在這裏寧兒又在何處?

我用餘光尋找著寧兒的身影,卻意外的看到小瞳懷抱著一名兩歲孩童,站在不離山腳下,他身邊還有兩名士兵看守著。
  可惡的齊靜,竟拿我的兒子做要挾,遠遠望著思顏的小臉,像極了我的眼睛,酷似他父親的臉龐,他正瞪著一雙無辜

的大眼睛,看著我們的方向,好奇的打量著眾人。
  “都說母子天性,祐王,若你不退兵,你的兒子就會身首異處。”齊靜在陣前衝著我喊,“雖然他隻有兩歲,長得又可

愛乖巧,可惜他那雙眼睛讓朕十分厭惡,以前還覺得那雙眼睛漂亮,可現在一見到他和你長一樣的眼睛,就恨不得把他扔

出去喂狼。哎呀,朕忘了,好像祐王你就是養狼的吧?哈哈!”
  “齊靜,你不要欺人太甚!”齊寧呢?他就讓他妹妹拿自己的兒子威脅我嗎?
  “欺人太甚的是你祐王,不是朕!”她一貫陰賊的笑臉漸漸消失,換成一副譏諷的模樣。
  “哼!對,是本王的不是,本王不該對青國人手下留情,就該把你們統統殺光,一個不留!是本王不該念在寧兒麵上

,對你一忍再忍,讓你囂張至此!本王最不該的,就是把寧兒和思顏留在青國,任你淩虐!”我實在忍不住了,本就知道

世間之人有多麽卑鄙,但麵對這種人時,仍是控製不住的發怒。
  麵對祐王的一腔深情,齊靜眼中閃過一絲什麽,但戰場之上誰會注意得那麽清楚?在青國士兵眼中,祐王一直樹立著

高潔的形象,即使她使眾多青國士兵戰死,她們也恨不起來,特別是經過了昨日一戰,她們這些青國將士才真正知道,對

待她們祐王確實手下留情了。而在研國士兵心中,他們的祐王雖然對不起王妃,在外有私生子,可這件事王妃好像以前就

知道,對王妃的高風亮節,他們佩服。其實了解祐王的人都知道,祐王並不是太花心之人,寧皇子他們多少也有耳聞,風

評不是太好,但卻是個奇男子。
  不管什麽男子都喜歡精明能幹的女子,特別還是相貌出眾的,隻要祐王站在那裏,就會有男子自動獻上一顆芳心。
  “看來祐王不僅心思縝密,竟還巧舌如簧……”之後的話我沒聽清是什麽,因為身邊的無逸上前來與我私語。
  “主子,要不要我帶一對兵馬悄悄繞到後方,把小公子救下來。”見到對方使出這種卑鄙手段,無逸心裏有種是曾相似

的感覺,從心底裏厭惡這種卑劣的手段。
  “不用,自有人會救他們,但我想先知道寧兒在哪。”她聽後便乖乖的退回去,她不像我心中還擔心著孩子的父親,對

她來說我的孩子比孩子父親來得重要。“齊靜,本王想問問寧兒在哪?”
  “寧兒?”她諷刺的一笑,“哈,叫得還真是親切,那個賤人……”這兩個字剛落,就感到臉上有一絲清涼,伸手一摸,竟

是自己的鮮血。
  “齊靜,你說話最好給本王放幹淨點,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同胞雙生哥哥。”說這話時,蕭刹之氣盡顯,對麵青國眾將的

馬開始不聽指令的後退,動物的直覺最是靈敏,齊靜見此情景,驚恐的望向我。
  就在眾人毫不防備的時候,鴻堂十二支已經悄然落到看守小瞳和思顏的兩名士兵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兩人,

另外幾人從小瞳懷裏搶過思顏,捂住小瞳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思顏見有人死在眼前,還有人捂住他瞳叔叔的嘴,以為

他們也會傷害他的瞳叔叔,嚇得出聲大哭起來。
  思顏的哭聲就像是這場戰役的開戰號角,替祐王擔心兒子的眾將士們,不約而同的衝向對方,那氣勢如狼似虎,青國

的士兵還沒回過頭來,敵人已經行至跟前,死亡的那一瞬間,最後的景象是那兩歲小兒哭鬧的小臉,和研國士兵氣憤地眼

神。
  我衝到齊靜麵前,與她糾戰在一起,邊站邊詢問寧兒的下落,若不是想知道寧兒的去向,我一早就殺了這個女人。
  “想知道他在哪裏?”她使勁揮著手中的劍,明知鬥不過我,卻還是硬撐。
  “他在哪裏?你把他怎麽樣了?!”我手中的劍狂亂的揮舞著,隻用了兩分力,她就已經接得很勉強了。
  她一直對寧兒不好,我讓簡樓查過寧兒的過往,知道他活得也很辛苦,能擁有今天的能力和地位,都是他一點一點打

拚出來的,不像我生來就備受寵愛,還有師傅做後盾,權力和財力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別人硬塞給我的東西,卻也是理所

應當的。
  “想知道他在哪裏,我死後你就知道了。”她邪魅的一笑,這張臉跟寧兒如此相像,讓我如何狠心下手?
  戰場廝殺的聲音震耳欲聾,又因為心急寧兒的關係,我哪有心思注意到她把稱呼變回了‘我’,沒有用皇帝的稱謂‘朕’

呢。
  
  戰場的另一邊,有一隊人馬隱匿在暗處,其中為首的女子觀賞著下麵激烈的戰場,見到祐王和另一個自己糾戰,心中

的冷笑浮現到臉上。一旁的幾人看到她的表情,都不禁心寒,特別是一旁站著的男子,一臉擔憂的看著下麵的祐王。
  “皇上,您確定要這麽做嗎?”男子轉過頭看向她,眼神中閃著幾分恨意,而她欣賞著他這張有些驚慌的臉龐,嗬嗬笑

起來。
  “怎麽?心疼了?別忘了,那祐王可是你馮家的仇人,哪怕你對她有情意也枉然。”她近似殘暴的摟過男子,緊緊扣著

他的腰肢,手下一點都不留情,隻聽咯吱一聲,男子的肋骨斷了好幾根。
  男子倔強的死死盯著她,上牙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血順著他的唇角流下,滴在他雪白的衣襟上,清麗的

麵容變得慘白。
  “你……可知道……我為何會……答應嫁給你……”她鬆開他的時候,他蒼白的臉淡淡浮出笑意,勉強的支撐著身體。
  “朕知道你不愛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但朕不明白,你是馮欲寧的兒子,什麽時候又成為了祐王的手下?”若不是她的

作戰計劃,次次都被祐王預先知道,她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又怎會派人查他的身世,可讓人想不到的是他竟是祐王的人


  “嗬嗬,”想到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感慨,“確切的說……我不是祐王的手下……,而是……祐王師傅的手下……”他閉了閉眼

睛,深吸一口氣,“你可知道,……在很早以前……研國的祖先就已經打算好統一紫苑大陸,……你一定會失敗……因為……你鬥不

過她……少主……”他的胸口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匕首,就算她的心再狠,可他畢竟是她親自選定的皇後。
  “懷兒……”她上前一步,抱住即將倒下的他,“你……”
  “靜……我雖然沒有……愛過你……可……你……卻帶給我……快樂……,因為……你……想要什麽……就一定要拿到手……跟她……好像……”他

的瞳孔開始渙散,望向天空想伸出手夠什麽東西,“……廷兒……”他的手伸到一半時猛然墜下,人已經去了。
  “懷……”她沒想到她的皇後到死,都在想著別人,三年的夫妻感情,還比不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皇上……”其她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皇後剛才還好好的站在她們身邊,一會兒的功夫,就香銷玉損,命歸黃泉了


  “炎祐,你到底是什麽人?可惡,可惡!”她暗自低咒著,為什麽她所在乎的人,都跟祐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

願意為她而犧牲,她到底有什麽魔力,就連她一直認為冷心的哥哥也甘願為她生兒育女,為什麽?
  憤怒的她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弓箭,拉滿了弓瞄準了戰場上與另一個自己交戰的祐王,今天她一定要祐王付出代價,她

的皇後,她的哥哥,她的雨兒……,這些債她要統統討回來。
  
  “你快告訴我,寧兒在哪!”我抓住齊靜拿劍的手腕,餘光看到周圍廝殺的慘烈景象,心中越來越焦急。
  “你……”連作夢我都不敢相信,青國的皇帝齊靜,竟溫柔的對著我笑,這笑容是如此的熟悉。
  “寧兒?”仔細看他的裝束,脖子的喉結處用豬皮遮住了,胸部好像墊了什麽東西,有些鼓鼓的。
  “顏兒……”見我已經認出了他,淡淡的對我一笑,眼中帶著苦澀,他裝不下去了嗎?剛才他竟把齊靜演的惟妙惟肖。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拿兒子和你自己做賭注,她齊靜值得嗎?!”我有些哀怨的看著他,卻見他臉色一變,伸手一

拽把我拽進他的懷裏,我們的位置也隨之調了個各。
  “顏兒……我一直很後悔,沒有跟你走,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伸出手撫上我的臉,“我想……回到……那……時……”
  他倒在了我的懷裏,我愣愣的看著他背上插著的箭,直深入左肺,他……憑著最後一口氣,說完了他想說的話,卻就這

樣的倒在我麵前,……為什麽會這樣……
  抱著他的身體,我緩緩的坐到地上,為什麽總是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麽要讓我經曆這些,為什麽又偏偏要發生在我眼

前?天啊,你到底是給我開的什麽玩笑?讓我複活在這個奇怪的空間時代,卻把我身邊一個一個的至愛帶離我身邊,母皇

、父後還不夠嗎?你還要帶走我唯一一次心動而承認的愛嗎?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的折磨我!
  “還給我……還給我……”我緊緊抱著寧兒,慢慢摘掉寧兒的頭盔,他的一頭長發散開,他的容顏還是那麽美麗,回想起三

年前的離別,一年前的相逢,一切的一切都像昨天發生的一樣。心中的這種痛好特別,與母皇和父後那時不同,好像是有

人在我心裏鑿洞,一下一下的鑿,越鑿越深,痛得我失去了意識,失去了理智。
  “啊————”這聲怒吼震醒殺紅了眼的眾人,讓交戰的兩國士兵慢慢住了手,她們聽到這悲痛欲絕的吼聲,看著屍橫片野

的滿地,血染紅了地上的沙土,染紅了周邊的草木,還染紅了她們的衣衫,她們看著滿手的血紅,心中一陣彷徨。
  真正的齊靜站在山頭上,看著下邊祐王抱著她哥哥的屍體,悲吼的模樣,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雨兒也是這樣死在

她麵前,祐王,這回你終於知道失去至愛的痛苦了吧?
  可是為什麽她的臉上會有水?這種陌生的水從很早以前就該失去了,它此時此刻不該出現,為什麽,她會覺得心好空

虛……
  眾人停下手望著悲吼的祐王,她好像已經狂亂了,從她身邊四周泛起一陣陣寒風,內力從她的體內開始外泄,頭盔被

蹦離了她的腦袋,青絲飄散在空中,那雙淩厲的杏核眼變得無悲無喜,直直的盯著那邊山頭的齊靜,那雙杏核睛變得更加

恐怖。
  原本青國的士兵看到她們的皇帝死了,開始不知所措,而後變得憤怒,可看到祐王把皇上的頭盔摘掉時她們才發現,

死的是她們的寧皇子。順著祐王看的方向望去,在那站著的才是她們的皇帝,她手中拿著弓箭,臉上帶著狂笑,寧皇子不

正是中箭而亡的嗎?那麽她們的皇帝……,是她用寧皇子的兒子要挾寧皇子來假扮自己的嗎?既不讓自己涉嫌,達到威脅祐

王的目的,想激起她們愛國的心裏,為她賣命而戰嗎?她們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皇帝?做為軍人她們不屑這種上位者!
  一道身影晃然閃過眾人的眼睛,當她們以為眼花時,卻聽到幾聲慘叫,再定睛一看,她們青國的皇帝被祐王掐在半空

中,驚恐的眼神盯著掐住她脖子的祐王,祐王的眼中不帶一絲情緒,她好像親手釋放了一個魔鬼,一個殺人不眨眼,無一

絲愧意的地獄之鬼。她想掙紮,卻感到脖子被掐得越來越緊,直到窒息的一瞬間,她突然意識到身邊竟無一人肯舍命相救

,她可是皇帝,是青國至高無上地位最高的皇帝,為什麽沒有人肯為她犧牲?相反眼前的這個魔鬼卻有那麽多人肯為她賣

命,甚至她同胞雙生的哥哥,也為了救她而犧牲自己……
  眾青國士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皇帝被祐王殺死,心裏沒有一絲感覺,既沒有失去首領的慌亂,也沒有滅國羞辱的感

覺,好像殺人償命本就該如此,她殺了自己的親哥哥,祐王最心愛的男人,就應該以命抵命。
  祐王殺死了她們的皇帝,見祐王慢慢的從山頭上走下來,都懼怕的讓出一條路,她向寧皇子躺著的地方走去。祐王臉

上的血和臉成正比,再沒有以往悲天憫人的眼神,再也沒有溫和淡笑的麵容,那個讓她們覺得高潔祐王,已經隨著寧皇子

的死一起逝去,那麽她會如何對待她們這些青國的小兵?是殺了她們泄憤,還是……
  “爹爹——爹爹——”一個稚嫩的童聲在這寂靜的殺場上喊著,他哭著向寧皇子的方向跑去,那個童聲帶著嗚咽腔調,聽著

人心裏又添了一份罪孽。“爹爹……爹爹……”兩歲的小孩腿短手短,爬過一個又一個死屍,眾士兵紛紛給他讓出一條路來,誰

也不敢碰觸這個兩歲的孩童,好似他是神聖不可觸摸的存在,她們這些汙穢的人們,不配靠近那抹神聖。
  這個孩子蹣跚的來到祐王麵前,搖著她懷中的死屍,不停喊著‘爹爹,醒醒’,他的出現好像喚回了祐王的神智,眼中

拾回了焦距,伸手摟住麵前的孩子,可這孩子不知道原委,以為是眼前的女人害死了他的父親,死命掙紮不讓她碰。
  “思顏……我是你娘。”如果不是這孩子的出現,我不可能恢複人性的意識,他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眼中帶著懷疑。“我

的眼睛跟你的一模一樣。”他仍然疑惑的望著我,可母子畢竟連心,即使我不去管他,他也會自己想清楚。“寧兒,我終於

見到思顏了,他好可愛,是我們的孩子呢……”
  “即使,我們重新回到從前,我也不後悔遇見你,不後悔愛上你,因為……”你是唯一讓我心動的男人,深深讓我感到幸

福的男人。我緊緊抱著寧兒的屍身,淚順著臉龐滴在思顏的臉上,他的小手輕輕為我拂去淚水。
  “娘親……”他失去了父親,卻得來了一個母親,在這個小小的人兒心裏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麽他不能兩個都擁有,非

要以一個換另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了啊,開始結局了啊~~~嘿嘿




預謀結局(1)

  齊靜死去的那一刻起,青國將領丟下手中的兵器,眾將士兵看到將軍們棄了兵刃,準備投降,也隨著一起丟了手中的

家夥。皇帝死了,寧皇子死了,皇室再無繼承人了,這仗要為誰而打?所幸全都棄盔卸甲,等候祐王的發落。
  有些沒經曆過這場戰役的人,有些可不是那麽容易屈服,明知道自己與研國的實力懸殊,仍是殊死抵抗,越是那種讀

過書的,越是迂腐不堪、固執己見。為了平息這些私遣士兵的城主,和亂世所出的英豪,祐王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徹

底平息整個青國的動亂,亂世比想象中更早的平息,在這期間出現了很多有思想、有能力的人才,被淹過的祐王收為己用


  不管他們是哪國人,也不管他們是男是女,隻要有能力、有實力都可以做百姓官,當然這些都要先經過皇上,也就是

研國皇帝的批準,方可正式上任。
  在祐王凱旋回朝的那一天,羅國來了使臣,就算羅國的皇帝再昏淫,但她下麵的大臣可不是全部無能,有些也是精明

聰穎的,就算再想明哲保身,麵對即將亡國的危機,她們還是會冒死進諫,抱著一線希望讓她明白,她的好日子就快要到

頭了。
  六年了,我已經在外征戰了六年,再次回到皇城,這個沒呆幾年的家,心中充斥著溫暖,果然人是戀舊的,不管走到

哪裏,故土能給予的東西,在故鄉能感受到的情,其它地方是找不到的。
  小嗥領著思顏,陪同我一起覲見皇姐,這次回來我隻帶了親兵,其他人都留在了青國比較重要的各個關口,讓她們整

頓青國的秩序,成為當地的官員。青梨被我舉薦三軍總帥,掌管三十萬大軍,陳老將軍遞上折子,想告老還鄉,隻待皇姐

批準。她的兩個女兒已經被‘找’回來了,回來時還帶著她們的夫郎、兒女,可把陳老將軍樂壞了,她終於當上奶奶了。至

於陳老將軍的兒子陳怡,讓我許配給了青梨,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愛情的火花碰撞,但青梨總是能容忍陳怡的驕縱,他的嬌

慣也隻有寬容的女人才能接納。
  原本我的親兵有八百到一千人,現在隻剩下三百幾人,他們我故意留在各個城鎮,擔當那裏的總兵,掌管當地兵馬、

兵權,這是很重要的位置,名義上讓她們從政,但實際上是讓她們離開我的庇佑,真正的獨立,可以獨當一麵,逐步成長


  總之我身邊的人讓我遣的遣、散的散,明顯的在削弱自己的力量,無逸一直跟在我身邊,今年已經三十好幾了,仍是

單身一個,春桃叔叔已經搬出了皇宮,在皇城中做了些小生意,無逸的父弟知道他是無逸的心上人,時常關照他的生活,

他也有心與他們交往,當然也少不了簡樓的幫助。
  見到皇姐時她正在禦書房忙得不可開交,國土擴充了那麽多,要處理的東西也跟著多了好幾倍,看她忙碌的樣子,我

心中偷樂,若她以後知道我在她下手之前就早已決定離開,想必會氣憤得把這禦桌踢翻吧。
  “皇姐,臣妹回來了。”這六年我的變化很大,這個身體已經二十四歲了,加上前世的歲數我的靈魂已經是個老太婆了

。我體內原本的親和感已經隨著戰爭的磨練,消失殆盡,看著皇姐的容貌,雖然蒼老了許多,但精神和一般人比起來精神

百倍。
  “祐兒……”她知道祐兒回來了,本就是在此等她,可看到多年不見的祐兒時,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這樣的祐兒和她想

象的樣子差了太多太多。
  祐兒的眼神變得好冷,這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嗎?為何自己看不出她的情緒,原本她神秘歸神秘,但絕不會讓人看不透

情緒。六年的時間竟讓她改變這麽多,硬壓下心裏的震撼,拿出以往的笑容,走下禦案抱了抱她。
  “你終於回來了。”我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情,姐姐啊,當我離開你的時候,你會不會想念我?
  在麵對她時,我收起了眼中的不舍,冷冷的淡笑。
  “皇姐,臣妹把小嗥和思顏也帶來了,現在該是在皇後那裏。”輕微的笑意帶著寒霜,那眼神犀利而尖銳,直直的看著

皇姐,一點也不退避。
  “……”她不自覺的後退一步,這就是沙場上回來的人嗎?如此蕭殺駭人。
  “我們一起過去吧。”我故意走在她前麵,門外的成總管和在外等候召見的康有為見到走出來的人是我時愣了一下。
  “你……”康有為不是第一次見到祐王,但卻是這麽近距離的看,一開始她被祐王的相貌所吸引,但之後她便注意到,祐

王身上的寒氣,和她不可一世的姿態,觸犯了天威,冒犯了皇上,這種人怎麽能放在皇上身邊呢?
  “大膽!見了本王竟不下跪!”這個康有為竟當上了皇姐的內輔大臣,那周琦和顧清明等人呢?看來在皇姐的心裏,我

也不是特別可靠。
  “下官康有為,見過祐王殿……”她剛跪在地上,皇姐就從我身後走了出來,見此情景心裏雖有不悅,但依然隱忍著。
  “起吧。”皇姐在我說話之前讓她起身,我向後瞥了一眼,不屑的一笑,徑直向前走去。
  “祐王……皇……”成總管見祐王如此傲慢的對待皇上,理所當然的看到皇上一臉的不悅。
  “皇姐,快點吧,明天臣妹還要應付羅國的使臣,可沒那麽多時間耗在這。”我的話語裏參雜了命令語態,皇姐看著我

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換做是誰都能察覺出我的桀驁來。
  “皇上,您要原諒祐王。”成總管小聲在炎祈耳邊說著,“您一定要聽從老奴的覲言,祐王絕對是故意的。”
  炎祈驚異的盯向成成,這話讓她想起了母皇的遺詔,‘一定不能讓祐兒離開,不管用什麽手段……’,母皇在那時起是不

是就知道了什麽?她越來越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既然成總管都這麽說了,她又怎能跟妹妹計較,這些心裏的不愉快,

怎能比得上祐兒經曆過的一切。更何況祐兒若真想要她這個位置,早在以前就能夠得到。
  “朕知道了,成總管……”她想再問些什麽,卻被祐兒的催促打斷。
  “皇姐,若您再不快點,臣妹可就要回祐王府了。”我的內力深厚,成總管跟皇姐說的那幾句話怎能逃過我的耳朵,催

促皇姐時,我直直盯著成總管,警告過她注意自己的嘴。
  成總管低下頭,不敢注視祐王的眼神,沒想到六年的時間能讓一個人變化到如此地步,祐王的眼神竟能讓她的兩條老

腿發抖,她連皇上都沒懼怕過,卻怕一個二十出頭,還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
  “嗬嗬,祐兒,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性急?”經成總管一句提醒,她深思的看了我一眼,沒想到成總管那麽多嘴,看來

我要走人還得靠那邊的‘革命先驅者’。
  “……哼!”故意輕蔑的一哼,繼續扮演我的桀驁不遜。
  皇姐的度量還真是有夠大的,她不僅沒生氣,反而更加確定了我的初衷,真替母皇欣慰,她選的繼承者絕對是正確的

,她有別人所不能容的度量。
  姐姐,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羅國送來了降書,出乎人們的意料,她們好像早就打算這麽做了,在聽聞青國皇帝的下場後,羅國使臣見到我這個祐

王時非常的恭敬,比對待皇姐還要恭敬。羅國的皇帝也親自來了,在晚上的宴會中,她對我身邊的絕色小嗥垂涎不已,陪

同在她旁邊的九皇女看到母親如此色急的模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但也不禁多看了小嗥幾眼,世間的絕色之中,也隻有

我家小嗥排名第一。
  “尊貴的皇帝陛下,本國已經遞上降書,但上麵有朕……哦,不,是曹某要提出的條件,請皇帝陛下一定要滿足曹某的

需求。”她無恥的嘴臉,讓我很想發笑,但礙於場麵隻能跟小嗥低聲抱怨。
  “小嗥,你看那個老淫蟲,總是盯著你看,真想把她的眼睛挖出來當炮踩,還能踩個響呢。”我調侃的玩笑,惹得小嗥

撲哧一笑,這一笑不要緊惹得本就在看他的人看傻了眼,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顏,你真會開玩笑,那人年紀大了,經不起你折騰。”他也不比我善良哪去,在我身邊嬌笑嫵媚,看的人口水都流滿

地了。
  “朕知道你的難處,但你的條件也太……”皇姐看向我這邊,我淡淡一笑,那上麵提的條件我怎能不清楚。
  “想讓本王割愛,是絕對不可能的,本王的男人,誰都別想染指。”我冷冷的瞥向羅國皇帝曹騖,“若有人敢搶本王的

東西,本王一定把她碎屍萬段。”本來好好的晚宴,被我這幾句陰冷的話弄得靜場。
  曹騖咽了咽口水,她是在不該惹這位祐王,這年輕人在朝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沒必要得罪一個能夠顛覆整

個紫苑大陸的人,但要她乖乖的歸降,也得讓她付出點代價,她原本堂堂的皇帝,肯位於臣下本就是她吃虧。
  “曹某平生也就好點男色,喜賞歌舞,若祐王能給出世上絕無僅有的一段歌舞,曹某也就心滿意足了。”她確實想為難

一下祐王,但她平時竟顧著花天酒地,完全不知道祐王善歌的事情,她身邊帶著的九皇女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完全被自己

的母親‘打敗’了。
  “好,給本王一個時辰,歌舞即刻送上。”我站起身拉著小嗥離開了宴會,雖然我不會跳舞,但我會武,武和舞也是有

相通的地方,若隻是跳舞還難不倒我。
  這曹鶩也算爽快,很直白的表明她窺視我的王妃,讓我有些佩服起這個昏淫得明目張膽的皇帝。這種人若不是發自內

心的荒淫,就是故意韜光養晦,但事實證明,此人確實好色,儲先生當初怎會選中這種人?
  “顏,你如此行事,不怕皇姐怪罪你嗎?”他這些天看得清楚,她處處對皇上不敬,特別是有外人在時,怎麽過分她怎

麽做,皇上也忍著,任由她耍潑,臉上笑意一絲不減,就像沒看見她做得那些事情。
  “皇姐她心裏清楚,可她不了解我的手段,摸不清我的目的,等解決了羅國之事,我們就可以離開皇城,回聖山找露

濃他們了,順便先繞到淩霄山,不知道嫣兒和卿聆相處的好不好。”想到這裏,我不禁笑開了顏,終於可以擺脫宮廷的束

縛,笑傲江湖的日子不遠了。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們現在還沒離開呢。”不是他潑她冷水,要走也沒那麽容易,這些年跟在她身邊,幫她照顧思顏

,處理軍務,有些事他比她更清楚。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我伸手摟住他的腰,“你隻管安心養胎,離開的那天肯定會有‘顛簸’。”他停下腳步,很意外

的看著我。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他還想找個機會親自告訴她呢,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
  “傻瓜,你是我的夫君,剛好又是位神醫,若是連自己夫君的身體狀況都不了解,又怎能給他人瞧病?”我伸手刮了他

的小鼻子,想著自己又要當娘了,又是我和他的孩子,基因肯定優良,希望不要生出個禍害才好。
  “你……很高興?”見她開心的樣子,原本還以為她會生氣,因為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避孕,怕他懷孕。其實她哪裏知道

,在得知齊寧為她生下一個兒子後,他就很想有一個她的孩子,她一直認為自己害怕生育,確實以前他是害怕過,但他現

在更害怕失去她。
  “為什麽不高興呢?”小嗥好奇怪,難道他還在擔心害怕?若不是他把我的避孕藥換掉,我也不會如此冒險,讓他懷上

我的孩子。“我已經錯過一次見證孩子孕育的經過,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顏,我不會離開你的,隻要你不離開我,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小嗥靠在我的肩上,五年前寧兒的死,讓我嚐到世

間最痛苦的滋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疼痛,也忘不了那時小嗥給予我的安慰。
  “你當然要在我身邊,不在我身邊你還想去哪?”我握住他的手,抵著他的頭,“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嗯。”……
  
  “小初,擊鼓你總會吧?聽了那麽多遍的《十麵埋伏》你別告訴我你不會。”我召了幾個人過來,摟著小嗥在樂器房裏

分配任務。“無逸,你是太機道人的徒弟,別告訴我她沒教你器樂,給我隨便選一個。”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身邊的這

幾人個個來曆不凡,竟都願意屈於我之下。“惜影,你擅琵琶,主奏就交給你。”我伸手拿過一支笛子,塞到小嗥手裏,“

你一定知道,什麽時候該吹它。”
  “主子,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幾個嗎?”小初嘟著個嘴,很不情願的拿著鼓棒。
  “為難的就是你們,《十麵埋伏》可不是一般的曲子,我要你們邊想著戰場的廝殺,邊彈奏此曲,越蕭殺越好,嚇唬

嚇唬那個色魔。”惜影和無逸倒是沒異議,各自上前挑選適手的樂器。
  “顏,那你幹什麽?”小嗥手中握著笛子,驚訝的看我。“你不會想……”
  “嗬嗬,知我者莫若嗥也。”說完我便離開了他們,留下四人麵麵相聚,不知該怎麽辦好。
  “走吧,先找個地方,讓我們合奏一遍。”無逸不像小初那般卻場,雖然她的琴藝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拿不出手,再

說主奏的又不是她,而且要給人看的不是歌曲,而是隨歌曲跳舞的人吧。
  宴會中的宴客酒過三巡,都有些醉意熏熏,他們等待著祐王的歌舞,不知她會找什麽樣的舞姬來表演,她的歌天下無

雙,能有人伴隨她的歌舞動,也算是天下一絕了。
  眾人剛欣賞完一段歌舞,就見兩男兩女坐入一旁樂師的位置,原來的樂師全部起身恭敬的退到一旁,眾人這才發現,

在樂師之中的一人,正是絕色祐王妃。
  曹鶩本就欣賞研國的男子,可能是水土的關係,研國的男子長得細皮嫩肉,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可惜現在隻能看、

摸不著。議論聲越來越大,曹鶩在一旁欣賞著祐王妃的姿容,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絕色果然是絕色,不管做什麽都是那

麽吸引人。
  炎祈坐在皇座上,與身邊的皇後對視了一眼,隻見皇後眼中帶著驚豔望著前方,等她回頭一看,也不禁看呆了。
  有一名女子緩步走向舞池中央走去,長發披散在身後,用金色頭飾微攏,額前的金飾掛著長穗直至眉心,與額前飾品

相對的耳飾,臉上粉黛桃花,眼眉間金粉亮妝,看得人眼前一亮。此女胸前帶著戴著同款的飾品,長臂如藕白皙誘人暴露

在外,與衣著同色的長袖纏於之上,她身穿短款露臍裝,短褲輕便露腿,這種過於暴露的穿著,既像舞娘又像是衣不遮體

的林間野人,若是沒有金飾襯托,真會讓人以為此人是從山野之中逃出來的。再看她的雙腳,□的腳腕上綁著金色絲帶,

似乎還有鈴鐺掛在上麵,但誰也沒聽到鈴鐺發出響聲,被人一致忽略掉了。
  “皇姐,臣妹已經準備好了,但有一物想跟皇姐一借。”還好現在是夏季,大半夜的穿這麽少出來,也沒覺得冷哪去。
  “何物?”這祐兒想自己跳舞嗎?還真是難得,她肯如此犧牲色相,也不怕招人碎語。正想著斜眼看了一下曹鶩,沒想

到她在祐兒出場的那一刻,早就合不上了下巴,手中的酒杯再次掉在地上,祐兒長得最像父後,若她不是有著一身淩厲氣

息,見到此裝扮的人都會認為她是男子。
  “聖祖皇帝的權杖。”這把權杖是放在祖閣裏的,純金打造,上麵有龍鳳刻紋,極其精致珍貴。
  “成總管,去取。”皇姐命她去取,按時辰來算,大概要十多分鍾。
  “謝皇姐。”我轉向曹鶩,她仍未在回過神來。“本王的才姿,您可要看清楚了。”話音剛落,我就示意惜影開始。
  開場緊張的音符彈指間,再見舞池中央的人,隨著音符轉動身姿,矯健的身手,讓人分不清這是舞還是武,說是武,

卻比武輕柔優美,要說是舞,卻帶著颯颯之姿,感到這舞危機四伏。舞者警惕四周,水袖甩於周間,好似在抵擋什麽,又

好似在躲避什麽,上下起伏,猶如狂舞金蛇,不知那水袖是怎麽控製的,像活了一般。蕭殺之氣在舞池中盡顯,稍微膽小

一點的人,緊繃著身體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
  再看舞池之中,舞者蹲在地上,單手輕扶地麵,猶如野獸伏擊,等待著最佳的時機,就在這時成總管已經捧著權杖,

來到了舞池,卻看到如野獸般的祐王,如此野性華麗的舞姿,她這個宮廷總管也未曾見過,一時間看得癡迷,把手中拿著

的東西給忘了。
  成總管忘了,皇上跟皇後可沒忘,說起來這皇後也是個武林高手,摘了麵前的一顆葡萄,彈向成總管的腰間。成總管

像沒站穩一樣,腳下一個踉蹌,把手中捧著的權杖拋向舞池中央,看見的人都一陣驚呼,隻有上座的皇上和皇後笑看著舞

池中的人物。
  不知從什麽地方飛來一隻灰鷹,抓住那支懸空的權杖,舞池的舞者甩開水袖,接住灰鷹抓來的權杖,灰鷹落在上麵,

撲扇著翅膀。眾人以為她會用這支權杖,表達真正的‘武’,卻沒想到在接到權杖的那一瞬間,她的舞變得柔媚,柔軟的腰

枝如扶柳,舞動的手臂如稠絲。雖然動作變得柔美,可韻律卻越來越快,旋轉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最後一幕,祐王麵對皇上突然停住,手中的權杖駐地發出一聲悶響,隨著最後的尾音結束,她單膝跪在地上,把權杖

橫在自己麵前,恭敬的奉上。
  此曲剛過後,全場寂靜無聲,大殿上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我半跪在舞池中央,抬頭看了看皇姐,竟還在回味

在剛才的舞蹈中。我悄悄起身走下舞池,示意無逸小嗥他們跟我一起下去,當眾人回過味來時,舞池中早已空無一人,連

剛剛演奏的幾人也隨著祐王一起不見了。
  漸漸回過神的大臣們,把目光全都鎖定了曹鶩,卻見她仍然一臉驚嚇的表情,從剛才起就一直沒變過。
  “曹……”皇姐見曹鶩過了一盞茶的時辰,仍是毫無反應,剛想出聲詢問,就見她身邊的女兒輕碰著她,卻沒想到這一碰

讓她應聲倒地。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結局不會很長,終於找到思路了~~~




預謀結局(2)

  “母親!”曹鶩的九女曹孟驚恐的喊著,身手把母親抱在懷裏,再一探鼻息,傻在哪裏。
  “快,快找祐王來。”皇上連忙站起身,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看了一場舞就過去了呢?
  “不用了,”我披了件外衣,後麵跟著十二支裏的幾人,小嗥、小初和無逸陪同在我身邊。“本王已經來了。”
  從宴會開始時,我就注意到曹鶩的臉色不是很好,本以為她常年縱欲過度,導致身體虛空,虛而不實,腎虧所致,沒

想到她還有心悸方麵的疾病。看來這人真不能隨意亂來,憑我的醫術也能看走眼的人,簡直是沒得救了。
  “祐王,求求您……您是當世的醫銘,請您看在我們不戰而降的份上,救救我母親吧!”曹孟跪在地上,懷裏抱著曹鶩,

眼中的真情讓我動容,作為皇家的子女,能有這樣真心真意為母皇的皇女很少,據我所知是這樣。
  “你母親本就身體不好,又花天酒地得太過,傷肝傷脾,早已內虛不濟。”剛下舞池我就注意到曹鶩的麵色不太好,沒

想到看完我的舞,一口氣沒上來憋了過去。“讓本王救她可以,有條件。”我蹲下身把一顆救心丸塞進曹鶩的嘴裏。
  “隻要母親能活著,什麽條件我都答應。”她早就猜到祐王會趁火打劫,若母親能活過來,比什麽都重要,什麽皇帝,

什麽王爺,她都不在乎。
  “好,記住你的話。”我運氣於掌心,撫上曹鶩的胸口,融化剛剛給她服下去的藥丸,然後開始給她心髒複蘇、催功、

渡氣。
  眾人驚異的看著祐王救人,這種救人方法太讓她們震撼,竟然嘴對嘴,這到底是什麽救人方法,早已經斷氣的人還能

救活的話,那祐王就不僅僅是個普通的醫者了,她能稱得上是‘仙’了,能讓死人複活。
  當眾人還在心底裏嘀咕揣測的時候,隻見曹鶩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終於換了過來,邊喘息邊咳,十分難過的樣子。
  “母親……”曹孟喜極而泣,抱著曹鶩開始大哭大笑,弄得曹鶩一頭霧水,但發現身邊的皇帝、祐王時,她猜到了一些大

概。
  “曹鶩,你的女兒為了讓本王救你,答應了本王的條件,不管什麽條件,你都要為你女兒接受。”我站起身來,冷笑了

一下,看著皇姐道,“封曹孟為郡王,可承襲三代,其他人降為平民。當然,若郡王想養活這一大家人,光憑俸祿就綽綽

有餘了。”皇姐聽完我這番話,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下,眼中帶著讚賞。
  “傳朕旨意,封原羅國九皇女為誠郡王,賜封地原豐。”原豐是個富饒的城鎮,皇姐是特意把這個富饒的城市留給她禍

害吧,可憐那裏的百姓了,不過,嗬嗬,那裏是二皇姐落腳紮根的城市,想動那裏的一分一毫,先得過問我二皇姐。
  “臣,謝主隆恩。”曹孟跪地謝恩,曹鶩先是愣了愣,皺緊眉頭看向我。
  “祐王,這是何意?我才是羅國的皇帝!”她甩開曹孟扶著她的手,不滿的眼中帶著不忿。剛剛才緩過來的人,又開始

胡鬧,這人真是不想活了。
  “現在的紫苑大陸已經沒有青國、羅國以及研國了,有的隻是紫苑大國。”淺笑間,蕭殺之氣盡顯,把曹鶩不忿的目光

硬是壓了回去。“這個江山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紫苑國的百姓,你是把你的百姓托付給了皇姐,你該感謝皇姐替你收拾

這個爛攤子,而不是要求皇姐給你什麽。封你的女兒為郡王是本王的主意,但本王要事先告訴你,你要是又犯心悸,想讓

本王再救你一命的話,就拿你女兒的王位來換。”我得意的邪笑,看她如何選擇,是兩頭空的好,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她指著我的手,被她女兒按了下來。
  “母親,您放心,女兒會孝敬您的。”曹孟並不是她最喜愛的女兒,她沒想到這個最讓她不待見的女兒,卻成為她終身

的依靠,看著九女兒溫順的模樣,心裏不禁歎息自己之前對女兒的虧欠,一股愧疚感籠罩住她。
  “對了,本王提醒你幾句,你這病忌酒忌昏忌男色,在家好好靜養三年方可穩定,切忌嗔怒、大喜大悲,若犯一項……”

我故意裝出陰狠的模樣,嚇唬嚇唬這個不知珍惜身體的老色鬼。
  “若犯一項,我母親會如何?”曹孟緊張的上前一步,扶住身有不適的曹鶩。
  “輕則癱瘓,重則喪命,這是三年的藥,每月服一次。”小初遞上來一瓶藥,曹孟剛想接過,就被我攔住,“慢著,想

要此藥,本王還要提一個條件。”我好像一直都在逼她們做出抉擇,在這生死關頭還跟做生意似的。
  “祐王請說。”不隻是曹孟,就連皇姐也開始皺眉,她一定是覺得我做得有些過分了。
  “炎玉不再是你,曹鶩的夫郎。”小初就把藥瓶塞到曹孟手中,轉身跟著我離開了宴會。
  誰也沒注意到,一名朝中的高官,悄悄的跟在祐王身後,追了出去。
  “祐王請留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刑部尚書薑惜銘。
  “原來是薑大人,不知薑大人何事?”我停住腳步,有些疑惑的望著她,想換個衣服怎麽就這麽費勁,老是有人和事的

阻撓。
  “下官想問一下,您的長子真的是他……的孩子嗎?”她今年快已經三十有八了,本以為自己還可以回國,還能再見到他

,卻沒想到自己的國家已經被自己效力的國家滅了。
  “你是說寧兒嗎?”她的背景我早已派人查過,當初給她看那本‘亂碼書’時,我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那本‘亂碼書’

裏的名單中,也有她的名字,不過被我抹去了,用同樣的手法告訴她,老實說出裏麵的名字,除了她自己的。這個薑惜銘

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麵對我的暗示,她硬是沒露出一點馬腳,不愧是當間諜的料,夠資曆,也夠資格。
  “祐王知道下官的身份,下官就不隱瞞了,寧皇子是下官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寧皇子下官不會活著站在您麵前。下官…

…”當聽說寧皇子死在戰場上時,她一點都不想相信,那個柔弱堅強的男子,美如青山靜林的寧靜男子,就這樣死了。
  “他就死在我懷裏,薑大人,即使他還活著,也不會與你有太多交集。”一陣涼風拂起,掠過我的發絲,腳腕上的鈴鐺

,被吹得叮當作響。
  薑惜銘聽到鈴鐺聲響的時候,方才注意到原來祐王身上的飾品,有一半以上都是鈴鐺,為何她跳舞時半點鈴鐺聲都沒

聽見?傳說戰場上的祐王如地獄之鬼,可怕的不僅是畏懼,更多的是那些神奇般的事情,她在百姓心裏就像一名神女,特

別是剛才,看到她救人的情景,讓她肯定起傳聞來,這個祐王是有幾分像神仙,總給人遙不可及的感覺。
  “下官知道,下官隻是……”心有餘念而已。
  “寧兒是為了救我才……惜銘,我和寧兒……”心在念起寧兒時仍在滴血,我抬起頭仰望著星空,吞噬著眼中的傷痛,不讓

眼淚留下來,“有緣無份啊……”
  “主子,您還有王妃啊。”小初一直跟在我身邊,對我的事她了如指掌。
  “是啊,還有小嗥和思顏,若是沒有他們,我絕不會留在世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個誤會在我離開皇城時,才

漸漸傳開。“惜銘,如今三國一統,你不用再估計自己的身份,你的身份永遠是個秘密,不會有人知道你不是研國人。”
  “謝祐王。”她道謝的同時,竟跪在了我麵前,“祐王,請受下官一拜,就當是下官拜寧皇子的。”她和寧皇子之間有著

說不清的關係,寧皇子為了救她,而錯過了救他母皇的時機,若不是她,寧皇子不會生活得那麽苦楚。“謝您的救命之恩

,薑然一生一世都會記得您的恩情。謝您的傾心相交,此生薑某銘記在心。謝您的提攜,薑某此生足矣……”她的真名叫做

薑然,是原青國前朝宰相之女。
  看著她跪地磕頭,我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起了寧兒的笑顏。
  寧兒,你看到了嗎?還有人記得你,還有人像我一樣思念著你,你看到了嗎?
  “好好輔佐皇姐,她將會流芳百世,隻要你忠心為國,總有一天會名留青史。”我的話很有誘惑力,誰不想自己的大名

寫在青史之上,做出一番事業留於後人傳頌。
  “下官遵命。”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祐王已經走了,看著她走遠,心裏感歎,隻有這樣能屈能伸的女子,才適合寧皇子

吧。換做其她女子,豈會自貶身價,做那絕世一舞的舞娘?
  誰也沒注意到,在角落陰影裏,藏著一個人,見人都走光之後,此人從陰影裏走出來,月色照在此人臉上,小眼睛賊

亮賊亮的,再看身上穿的是內輔大臣的官袍。她緊皺眉頭,看了看已經走遠的薑惜銘,又轉頭看了看早已走遠的祐王,麵

色越來越黑。“原來祐王在暗中瞞了皇上這麽多事情。”她思前想後,考慮再三,等她先把這事查清楚,再稟報皇上。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少,不過下一章就結束了,明天再更新。




預謀結局(3)

  回到皇城已有些日子了,我把小嗥送到淩霄山,那裏很適合養胎,小初和惜影都被我遣去護送了,如今我身邊隻留下

無逸,和餘下的三百多名親兵。
  這一個月來,我沒少在早朝上頂撞皇姐,她都好脾氣的忍下來,對於我的做法,朝中‘保皇黨’已經隱忍到極限了,最

不能忍受我這張桀驁麵孔的就屬康有為,她膽子夠大敢當著眾官員的麵指責我的不是,逼得我在大殿上動武,被皇姐罰到

皇陵麵壁一天。
  皇姐獨自來看我,她很想探究我的想法,可惜她和母皇一樣,都不會了解我的想法。見我不冷不淡的樣子,她也很是

沒趣,呆了一會兒就被成總管叫走了。皇姐一走我身邊就出現了一個女子,這女子守護皇陵已有十餘年了。
  “祐王殿下。”來人是守護皇陵的原暗衛首領韓若。
  “韓姨,別來無恙。”我坐在母皇和父後的皇陵前,麵壁思過。
  “這聲韓姨,屬下可承受不起。”她聽說祐王在朝中的所作所為,原本還不相信,但剛剛看到她對皇上的態度,那傳聞

定是真的了。
  “嗬嗬。”聽她語氣不善,我反倒欣慰的一笑,她心裏也是向著皇姐的,那我就放心了,可以功成身退了。“韓姨,我

要走了。”我站起身淡淡的笑著,卸掉了桀驁的麵具,剩下的隻有淡淡的留戀。
  “走?”韓若好像想到了什麽,微微蹙起眉頭。
  “是,我該走了。三國已經統一,我淩霄門跟皇家再無瓜葛,炎聖祖和母皇的遺詔被我藏在禦書房的牌匾之後,等我

走後請韓姨告知皇姐。另外,我已經派人把二皇姐帶回來了,你可以帶福妃去看她,天兒的親事我也幫他定了,就是當年

我帶來這裏的梁啟,她是二皇姐的門客,欲結成親家定不會多加反對。這封信請您在我走後交給二皇姐。”我交給她一封

信,隨著時光流逝她的臉上也多了幾道歲月的痕跡。“韓姨,有些事不是光等就能等出結果的。”這時外麵竟有一群禁軍衝

了進來。
  看著來人我淡淡的笑了,這個康有為還真進了我的圈套,她的剛愎自用,自以為是,還真是本性難移啊。當年第一眼

看到她,就決定把她計算在內,她是我離開皇家的秘密棋子,我利用了她的性格,其實我策劃了十種脫離皇家的方法,沒

想到她是最快的。
  “大膽,何人擅闖皇陵?!”韓若見來的一群人身穿禁軍統一服飾,帶頭的是她不熟悉的官員。
  “祐王,你以下犯上,密謀忤逆,吾皇仁善,念你為大研立下汗馬功勞……”我沒等她說完,那些亂蓋的罪名,我比她更

會瞎掰。
  “行了康大人,那些胡亂扣的罪名,你按哪個都行,本王無所謂。”我沒有用平常淩然狠絕的表情,而是換成了原本輕

柔的神情,她預備了一大堆的言詞,全無用武之地。“從本王第一次在文軒樓看到你,你就已經成為本王手裏的一顆棋子

,一顆能使本王丟棄王位的棋子。”她質疑的神情,讓我從頭解釋起。“那時你、梁啟還有薛錦文在秋試之前的文軒樓談論

本王時,曾經遇到過一名堇衣蒙麵男子你還記得嗎?那名堇衣男子就是本王。你能考上前三名,是因為那場秋試是本王主

考,你的答卷其實是不及格。”
  “不可能!你……”我輕蔑一笑,她激動的樣子,就像抓狂的猴子。
  “康大人,你沒有發現嗎?那一年入榜的其她貢生很快就有自己的職位,隻有你無事可做,無處可去,皇姐以為你是

僥幸考過,或是批卷有誤的過失,也沒過多計較,給了你一個不上不下的職位。”她這一生算是被我毀了吧,本是光耀門

楣的事,真相卻是如此不堪。隻能怪她命不好碰上了我,不認倒黴都不行。
  這時有兩名女子背著行包來到皇陵門口,見到眼前的場景,雙雙停住了腳步,因為她們看到裏麵有位素色錦衣,發髻

簡單得用一支木簪束起,如此簡單的裝扮,卻讓人一眼注意到的人,那一身淡雅恬靜的氣息,跟她們離開皇城時一樣。
  “你胡說!別以為本官這樣就輕信……”她生性固執,怎會因她人幾句言語而改變自己的初衷,但當她看到門口站著的二

人時,她不得不懷疑,祐王所言非虛。“梁啟?”看清門口來人後,發現其中一人竟是祐王剛才提到過的。
  “主子,”梁啟穿過眾人,來到我身邊,恭敬的一鞠躬,“屬下把二殿下帶回來了。”一旁的炎佐不敢相信的看著梁啟,

又看了看我,一切都不言而喻。
  “原來,你一直都在派人監視我。”十年不見,二皇姐變了好多,這樣的她才像個皇族。
  “二姐,十年來你見我的第一麵,就想說這個嗎?”我就知道梁啟的事會讓她心裏不舒服。
  “那祐王殿下想讓我說些什麽。”二皇姐真生氣了,她這些年在外所作所為,我全都知道,也派了不少人幫助她、指導

她。
  “從今天起,祐王失蹤,賢王被召回朝,輔佐皇姐的是你賢王,不是打天下的我。”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二皇姐

,我把任務鄭重的交給你,我也替母皇原諒你,要對得起母皇給我們所起的名字,這天下我來祐護,我已經完成了任務,

現在換你了。”完全把禁軍晾在一旁,康有為怔怔的盯著我和二皇姐。
  “你要去哪?”她任由我拉著,聽完我的話攥緊了我的手。
  “遨遊江湖,任我逍遙,這本書是些治國的一些小意見,二皇姐不妨看看可以當作參考。還有,把這封信交給皇姐。”

話說到此處,皇陵外又來了一批人馬,為首的是李紅,後麵有我的親兵還有皇姐身邊的幾名暗衛。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康有為,竟敢擅自帶兵侵擾皇陵!”是我讓李紅引皇姐來此,因為我要讓皇姐親眼看著我離開。
  炎祈騎著快馬,身上還穿著龍袍,剛跳下馬就往康有為她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臣康有為恭迎皇上。”她和她帶來的禁軍全都伏在地上,在這一陣慌亂中,誰也沒注意到祐王已經不在這些人群之中


  “給朕滾開,祐兒呢?祐兒哪去了?”她四處尋找祐兒的身影,剛才明明還在,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罪民炎佐叩見皇上。”炎佐見她如此焦急的模樣,也顧不得下跪,拉著她往天上看。“皇姐,祐兒在那。”
  我施展輕功,在空中俯視著她們,風吹起我的衣袂發絲,好舒服的風,好自由的風,我終於可以擺脫身上的重擔,逍

遙自在的生活。
  “祐兒……”抬頭看到的祐兒,如仙人般飄在空中,如一縷清素白雲,欲隨風而去,她知道祐兒的武功深不可測,但光憑

輕功就能讓她懸在空中嗎?
  “姐,研國交給你了,請帶給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百業複興的國家,讓他們不再挨餓,不再受戰亂之苦。我會遨遊在

你治理的國家裏,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和二姐。我的親兵就交給二皇姐……”隨著聲音的遠去,祐兒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祐兒——!”她還是走了,母皇讓自己留住她,自己隱忍著她的胡鬧,她的驕縱,可她還是走了。
  “皇姐,祐兒給您的信。”炎佐把剛才祐兒交給她的信遞給皇姐。
  “皇上!”康有為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她怎麽會判斷錯誤呢?明明就是祐王想謀逆,怎麽會變成自己被祐王利用了呢


  “你給朕滾開!若不是你,朕怎能留不住祐兒,你可知道先皇遺詔裏,就是讓朕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留住祐兒!你

,你,你卻……”她氣得狠狠的踹了康有為兩腳,“你可知道,若祐兒想當皇帝,早在先皇駕崩的時候,就可以登基即位了,

何苦等到現在!”
  “臣……臣……”她真的錯了嗎?真的讓祐王算計了嗎?第一次她迷茫了,不再堅信自己的信念。
  炎祈打開祐兒留給自己的信,上麵寫的很簡單,就是讓自己饒康有為一命,撤銷她的官職,讓炎佐接替她的位置,換

炎佐來輔佐自己,照顧好身體,她會回來看望自己的。
  “韓若給皇上請安。”韓若看了一場好戲,這祐王臨走也不忘把人涮一通。“二殿下,這是祐王留給您的信。”她把信交

給二皇女後,麵向皇上,“皇上,先皇遺詔不隻一封,當年臣拿了兩封遺詔送往祖閣,您隻看到了一封吧?”說完看向一旁

的成成,“是不是,成總管?”
  “老奴該死,當年祐王讓老奴保密,隻能告訴皇上先皇隻寫過一封遺詔。”成總管跪在地上,為自己的不明而懊悔,她

一直以為祐王害怕皇上的猜忌,而強迫她保守秘密,沒想到祐王在那時就已經策劃著離開。
  “祐兒把遺詔藏起來了?”她看向韓若,得到肯定回答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頭見炎佐拿著信愣愣的發呆。
  “祐王把遺詔藏在禦書房中的牌匾之後。”
  一行人回到宮中,康有為、梁啟和炎佐跪在禦書房中,等候皇上的發落。炎祈正看著先皇和炎聖祖的遺詔,眉頭慢慢

的舒展開,眼裏的哀歎越來越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完炎聖祖的遺詔,她終於明白母皇為何會讓自己留住祐兒,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把祐兒

留下,可惜自己知道得太晚了。
  “康有為,你自己看看吧。”她把手裏的兩封遺詔,遞給成總管,由成總管轉遞給康有為。“看完後告訴朕,你還堅持

自己的看法嗎?”
  康有為看完兩封遺詔,傻在了那裏,炎聖祖告訴曆代的皇帝,武王所創門派的作用,那麽祐王難道是武王的傳人?
  先皇想讓祐王當皇帝,卻被祐王拒絕,就算她以前拒絕繼承皇位,難道她現在不能反悔嗎?
  “皇上,就算祐王她以前不想,可現在呢?她打下了難以攻克的青國,耍手段入侵了羅國,難保她不會後悔……”她仍然

固執己見,聽得一旁的梁啟氣憤不已。
  “你休要誣蔑祐王!”梁啟氣憤的看著康有為,“你才知道多少事,了解祐王多少?!你什麽都不清楚,就敢在這裏胡

亂揣測?!”她說到這裏,想起了師傅臨行前的交待,師傅說當祐王離開皇族時,盡量讓自己脫穎而出,原本她還懷疑祐

王會因何離開皇族,現在看來師傅早就看透了祐王的心思。
  “梁啟!”炎佐見梁啟在皇上麵前如此義憤,容易衝撞了皇上。
  見二皇女阻攔自己,梁啟乖乖的閉了嘴,狠狠的瞪了康有為一眼。
  “康有為,若祐兒想當皇帝,朕這個姐姐雙手奉上,絕不會有半點怨言,因為她比朕強!”回想起這些年來,這個帝位

當得越英明就越覺得累,累身累心,若可以她也想像祐兒一樣逃離此地,可惜她不能,她沒有祐兒的那種瀟灑,沒有她那

樣的勇氣,她舍不下。“祐兒向朕求情,不要太為難你,隻要撤了你的官職,祐兒認為你不適合當官,朕也以為如此,你

這種性格太過自負,看東西不透徹。……朕不撤你的官職,朕要降你的職,命你在紫苑國內尋回祐王,若尋不回來,你也就

別回來了!”
  看完母皇的遺詔,心裏空落落的,沒能留住祐兒,她有錯。若她不是心裏有氣,怎會任由康有為胡鬧,若她早看到這

幾封遺詔,她絕不會對祐兒產生疑心,現在她就像母皇遺詔裏寫的那樣,後悔莫及。
  祐兒走了,帶著她一身的才華走了,祐兒留給炎佐的那本書上,第一頁寫著一首歌詞:‘長河萬裏看風流傾江山,千

帆競往歎恩怨付笑談,欲壑總難填莫辨忠與奸,世道人心懸利劍,盛衰隻在彈指間,先憂後樂清風願,從來治世民為天。

’,她用一首歌告訴自己,就算三國統一也不能貪圖享樂,若自己怠慢一點,就會成為第二個曹鶩。
  天下人知道祐王離去,是在次日的早朝,全體官員都沒意料到,隻有青梨和周琦互換了一下眼神,上前雙雙跪倒,各

自呈上一份奏折。那是祐王臨走之前留下的東西,讓她們在她走後呈給皇上。
  
  綠草燕燕,翠木高聳,漫山春色,粉桃飛揚,青山綠水,盤山石路,鳥語花香,如此美景之中,出現了幾個衣著華麗

之人,混在這如畫似錦的美景中,一點都不顯唐突,好似這幾人本就是這如畫風景中的一景。
  一名絕色男子懷中抱著一名嬰孩,他身邊跟著一匹小白狼,此白狼有一雙紫眸,圍在他身邊歡愉玩耍。在男子身邊站

著一名杏核眸的女子,這女子身穿緋色錦衣,一身狂傲配上這緋衣,瀟灑閑逸,任其逍遙。她拉著一名男孩,八九歲的樣

子,粉嫩的小臉上有著跟緋色女子一樣的杏核眸。
  “顏,我們這樣不告而別,義母、義父、卿聆、嫣兒定會怪你。”絕色男子柔聲輕笑,臉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再不走皇姐的人就要找來了,這大好江山我還沒遊覽完,怎能讓她輕易找到。難道你就不想回聖山看看露濃?它祖

孫三代隻出了這一支小白狼,回去看看還有沒有更特別的,抱來給小白配對。”我帶著一家四口,偷偷從淩霄山出來,離

開皇城已一年多有餘,該是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大框了,紫苑大陸的地圖,是我要送給皇姐的生日大禮,不過是多少歲的

生日就再說吧。
  “嗬嗬。”小嗥看到如此快意逍遙的顏,心裏跟她一起高興,所有的一切她都交給了別人,簡樓在一夜之間停業,淩霄

門的產業浮出水麵,淩霄門的十二堂撤銷,所有十二支恢複普通人的生活,淩霄山正式更名為淩霄山莊。
  “思顏,看看你爹,那副奸笑樣,你娘我更坦蕩吧?”剛剛九歲的思顏看了爹娘一眼,很明智的保持沉默,不屑的眼神

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態:‘這兩人一路貨色,半斤八兩,最多五十步笑百步。’
  看著自己兒子小大人的模樣,我伸手柔虐了一下他的頭發,他巧妙的躲開我的手,淡淡的看我一眼,跑到小嗥身邊走

著。
  “顏,為何皇上到現在還追查你的下落?”他一直想不通,為了不讓皇上為難,立下汗馬功勞手握兵權的祐王自動消失

是最好的結果,既不會危及自己性命,也不會危及皇上的地位,為何她還要固執的尋找?
  “為了我手上的兵符唄,走的太急忘了給皇姐留下了,有空我們再回去還她。雖然我放下了手中的各種勢力,但不代

表這些勢力已經滅亡,不安定的東西放在身邊才最安全,越是摸不著,不清楚的不安,才最危險。我和皇姐是同胞姐妹,

既然我這麽認為,她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我們都是母皇教出來的。雖然我在宮中的時間不多,但終究是皇家人,皇家

人的習慣我還是有些了解的,再說師傅她也是皇家人啊,按輩份她是我皇姨奶奶呢。”一家人遊覽大江南北,首先得有銀

子,還好我有一身醫術,隨時都可以騙點錢花花。
  “若按這麽說,我該是你的長輩才對。”
  “長你個頭,你妻主我可比你大好幾十歲呢。”
  “你是說你靈魂的年齡?”
  “那是當然。小嗥,下山後我最想做一件事。”不能讓他再探究我前世的事情,一旁的思顏已經開始好奇了。
  “是什麽?”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想做一件事,而不是別人的逼迫。
  “說書。”控製流言,傳頌故事,警示世人,都要靠說書先生,那些不認字的可以用聽的,那些認字的不用在去嗑書本

,既生動又易懂。我本性好玩,最喜歡看別人被耍的樣子,說書可以讓人們的表情變得豐富,而我自己也比較喜愛,現代

的那些古代故事在這裏肯定會受歡迎。
  “好,我們走到哪就說到哪。”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有人追來。
  “糟了,行蹤敗露。思顏抱好了,娘要帶你坐飛機了。”話音剛落,四人一狼被帶到空中,沒入山頭不見蹤影。
  追趕的人是一名騎著快馬粗布破衣的婦人,眼看著那一行人飛走,勒住馬韁目送著他們離去,哭喪起臉,一副‘我怎

麽這麽倒黴’的衰樣。“祐王,您怎麽又飛走了……”她兩腿一夾馬肚子,馬匹再次走動起來,“可惡!可惡的祐王——!”她仰

天長歎,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繼續追趕。
  

作者有話要說:一對一的結局完了,還有一對一結局的番外,我在想番外是最後一起發上來,還是過些日子整理出來就傳

上來?容我先考慮一下~~




番外:天外茶樓

  自從三國統一後,從三國變為一國,都歸屬於研國,更國名為紫苑國,當今聖上是位厲害的人物,她把這個天下治理

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家家燈明安逸。原來兩國的百姓們不再有抵製者,三國相互融合,相處融洽,當年的戰亂,

在短短幾年內被祐王平息,那位傳奇般的祐王卻隨著三國歸順而不知去向。
  祐王離開了十年,當今聖上也找了她十年,尋了她十年,卻仍然找不出她的一點下落,祐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誰也沒有再聽說過醫銘身在何處。
  當今太女炎璱,被皇上派遣在外,了解民情,遊曆四方,她身邊一直跟著一名護衛,年方十八乃李紅李將軍之女,身

上的一身武藝,是原暗衛首領韓若所授。還有幾位年輕的文武官,隨著太女一起四處遊曆,她們不僅要體察民情,還要追

查祐王的下落,淩霄山莊的人不肯透露祐王的下落,錫盟的人已不知去向,暗衛更是查不到,每次都讓當今聖上失望所歸


  “殿下,馬上就要到潞州城了。”李將軍之女李盛,騎在馬上指著前方的一座繁華城池。
  “哦?聽說潞州城有個‘天外茶館’極為有名,聽說那裏說的書,從來都沒人聽過。”一名文官湊過來,她姓顧是前丞相

的小女兒顧嗣。
  “我也聽說過,殿下最喜歡的《三國》就是這裏說書先生說的。”身穿青色武衣的女子,是原羅國九皇女曹孟的女兒,

自從羅國歸順以後,她做為小郡王,厭倦了朝中肮髒的手段,找了個借口陪同太女出外遊走,暫時逃出了那裏。
  “那我們怎能錯過呢?”太女炎璱聽到這,心早就飛進了城,很久以前她就想親眼見一見那位說《三國》的先生。
  說完四人丟下身後的護衛,快馬加鞭直奔潞州城內。
  天外茶館是個很特別的茶館,每日巳時開張,申時收鋪,一日隻開張四個時辰,欲進茶樓每人必付十兩紋銀,茶水另

算。每日先生隻在午時出場,未時一過不管說沒說完,先生必定離場,其它時間有專門的樂師撫絲弄琴,給眾客官打發時

間。
  即使這茶樓的規矩再多,收費再貴,也擋不住眾文人雅士的光顧,每日都是早早在門外擠了很多人,為了能聽到此樓

先生的書,這紫苑大國的文人墨客,大部分都聚集在此,原本是慕名而來,之後都定居在此地了。潞州城能如此繁榮,全

拜此樓所賜。
  不止那些文人墨客,還有閨中男兒,富家女子,都喜歡來此聽書,說書時門窗大開,就算進不到茶樓的平民百姓,也

能從窗外清楚的聽到說書先生的書,這是說書先生特別允許的,給喜歡聽書的窮人一個優待。
  太女一行人風塵仆仆來到潞州城,連梳妝也省去,放下行裝就直奔茶樓,即使這樣茶樓早已經滿座,並且樓外也已經

站滿了人,她們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殿下,要不咱們明日再來吧?”小郡王曹清緊皺眉頭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出聲建議道。
  “不,先看看再說。李盛,你去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人願意讓座。”炎璱吩咐身旁的李盛,她領命前去打探,好一會兒

功夫滿臉喜色的出來回著。
  “殿下,剛進去的時候,我碰到一個蒙麵女子,她看了我一會兒,直接吩咐小二找位置給我,我們快進去吧。”她也沒

想到自己會這麽好運,竟能碰到這茶樓的老板。
  “蒙麵女子?聽說那名說書先生就是個蒙麵女子,她相貌如何。”顧嗣聽她說完,不禁有些悱惻,好運的背後肯定夾雜

著陰謀,和殿下一路走來,這樣的陷阱可不占少數。
  “相貌看不出,但她那雙眼睛很特別,讓人難忘。”李盛雖也覺得奇怪,但能找到位置已經很不容易了,裏麵連行走都

成問題。
  “先別管那麽多了,進去再說。”炎璱可沒閑心等了,眼看午時就快到了,說書先生就快出場了,就算是陷阱她也認了


  “殿下……”顧嗣想攔,卻見殿下已經擠進人群,她無奈的一歎,立即跟了上去。
  她們的座位在二樓的右側,茶樓是半環形,說書台很高與二樓座位平齊,一樓是樂師們的場地,這時樂師們已經陸續

退場,二樓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杯茶和一把扇子,還有一根驚堂木。茶樓的裝飾很豪華,可以說比皇

宮的裝潢還要精致,可見此茶樓的主人是個喜好享受之人。
  茶樓之中人聲沸沸,有的在討論昨天所聽過的書,有的在議論今天是否會繼續講昨天的故事,總之他們的話題全都圍

繞著說書先生的書。
  炎璱正品著茶,聽到樓下一陣騷動後抬眼一看,一名白色蓮衣的蒙麵女子緩步走到二樓的說書台坐下,眼睛掃過全場

,瞄到她們這一桌時,稍稍頓了一下,隱約看到她的嘴角勾起,可惜她蒙著麵紗,不太肯定她是否在笑。
  “看來今天的男子比女子多些,那在下就說一個奇幻的愛情故事好了。”蒙麵女子剛說完,下麵就有人抗議。
  “先生,為什麽要講這個?前天的武俠故事還沒講完呢,怎麽又換啊?”抗議的是個女子,一身深藍色短打武衣,好像

是個江湖中人。
  “在下一直都是如此,壯士若不願聽可以下次再來,沒見這樓裏的佳人比較多嗎?佳人多嬌,聽那些打打殺殺的,多

膩歪啊?”蒙麵女子剛說完,在場的男子都露出些許輕笑聲,都因她的語氣太過調侃,不禁引人發笑。
  “先生莫怪,俺是個粗人,沒想那麽多,隻為聽先生的書而來。”她憨憨的一笑,這才打量起四周,發現確實是男兒居

多。
  “嗬嗬,這位壯士也是個直率人。那我們言歸正傳,今天這個奇幻故事名叫《畫皮》,這故事還有一首曲子,名叫《

畫心》,等說完故事,在下會把曲子親自奉上。”話音剛落眾男子都有些期待,那些略通音律的文人,也都豎起耳朵,靜

候佳曲。
  炎璱一行人互換了一下眼神,顧嗣淡淡的解釋著:“她不止說的書很受歡迎,書中的詩詞文曲,都是文人墨客爭先效

仿、崇拜的範例。”
  “看來這個說書先生很有才啊。”李盛眨了眨眼睛,見沒人接話,也跟著認真聽說書人的書。
  “話說有一名將軍……”
  剛開始他們聽到小唯是個千年狐妖專吃人心時,都不禁驚嚇抽氣,真是駭人聽聞的故事,可想想妖吃人也很正常不過

。說書人講得精彩絕倫,聽書人聽的全神貫注,聽到將軍不舍的殺死被小唯下藥而變得妖化的妻子時,聽到很多人歎息的

聲音和幾聲咒罵。
  勇哥說真正的妖怪是小唯,用行動證明一切時,那將軍後悔莫及,悲從中來,直到她承認自己愛上了小唯,可她有了

佩柔,如果她死了佩柔可以活過來,那麽她甘願去死。小唯看著這樣的將軍,心痛得滴血,冷聲問道她為什麽不跟著死去

……
  “最後,小唯散盡元丹救回所有死去的人,滿足的看著心愛之人,消散離去,一切都恢複正常。”故事說到這裏,有些

男子流下了心酸的眼淚,一些女子無奈的惆悵。
  一首悠揚的古箏曲,從說書先生的手下拂動而出,她輕聲唱出歌詞,這首曲子帶著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愛意,淡淡的

遺憾,淡淡的悲涼。愛一直都是折磨人的東西,不管自己如何掙紮,終是逃不出愛情的俘獲,更逃不出愛情的圈地,隻要

不小心踏進圈內,就再也走不出來。
  曲終之時,一名絕色男子來到說書先生身後,伸手從後抱住她,替她擦掉殘留在臉上的淚痕,她就那樣靠在男子身上


  “他愛的人也愛他,可他們之間有太多的束縛,有太多的障礙,人妖疏途,終是注定不能在一起。愛如果能夠選擇,

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傷心斷腸,走不出也拋不開,他們之間隻能是這樣的結果,一方堅決的離開,而另一方卻留在人世默默

的留戀、想念。他懂她,她也懂他,可就是太懂得對方,才決心徹底斷開,因為懂得使他們離得越來越遠,卻心甘情願。

”她淡淡的說出這番話後,身後的男子把她抱得更緊,她就這樣任由他抱著,享受著他的那片溫暖。
  “先生好像頗有感觸的樣子,敢問先生這故事是否真事嗎?”一名黃衣男子在靜場後第一個發問,對兩人的親密毫無反

應。
  “故事就是故事,又怎會是真的呢?可類似的卻大有人在。”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眼中的哀涼瞬間被掩飾掉。
  “哦?先生可否舉個例子來說說?”曹清好奇的問道,這樣的故事世間會有人類似嗎?既然喜歡對方的話,肯定就娶回

家了,哪有什麽人妖的束縛。
  “難道你們不知道,當年的祐王和青國皇子齊寧,便是一對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戀人嗎?”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嘩然。
  傳說祐王舉兵攻打青國,是為了給陳將軍報仇,後來在青國不離山一戰,寧皇子替祐王擋了青國皇帝射出的那一箭,

當場斃命,祐王悲慘的吼聲震動天地,感動了兩國將士,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兵器,看著祐王默默的抱著寧皇子,惡狠狠

的盯著青國的皇帝。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祐王取下了青國皇帝首級,而後抱著寧皇子回到青國皇宮,收養了寧

皇子的兒子,從此祐王就成了傳奇,她的手段沒人知道,在不知不覺中讓羅國歸降,兩國的百姓為亡國而憂心的時候,祐

王上奏讓研國也消失了,從此隻有一個紫苑大國,而就在三國一統之時,祐王帶著家眷失蹤了。
  “寧皇子的兒子其實就是與祐王所生,隻可惜祐王太了解寧皇子的性格,沒有強求於他,卻沒想到永遠的失去他……”聽

她說的這些,眾人不禁開始回憶起當時的傳說,現在想來確實很貼切,若不相愛,怎會有悲痛,祐王是以什麽樣的心情,

和心愛之人開戰?
  “哼!說得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炎璱不屑的一哼,皇姨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厲害的人物,怎會因兒女私情纏繞不開。
  “哦?這位小姐不信?”說書先生一挑眉,饒有興趣的望向她這邊。
  “你知道多少祐王的事,敢在這裏肆意胡說?”她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視著蒙麵女子。
  “我……知道她所有的事。”說書先生淡淡一笑,她身後的男子也跟著展顏。
  “好個大膽狂徒,祐王的事,豈是你一個平民妄自非議的?”炎璱真的動怒了,母皇和嫣舅舅沒少告訴她皇姨所做的偉

事,她一個說書先生竟聲稱知道皇姨所有的事,簡直大言不慚。
  “小姐莫動氣,聽在下細細道來。”說書先生見她如此激動,笑得更深了。
  “好,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心本小姐拆了你的茶樓。”她氣呼呼的坐下,怒瞪著台上的說書先生。
  從宮變開始,祐王的生平在說書先生的敘述下,漸漸浮出水麵,這麽一來原本神秘的祐王變得平凡起來,本是傳奇人

物,而在她口中卻成了有著傷痛的女子。
  炎璱越聽越沉不住氣,她把所有的事都聽過之後,特別是祐王為何離開,研國密詔的事,和祐王與淩霄山莊的關係,

化名為簡顏等等之事,都被她詳細說明,沒有過分的修飾,沒有誇張的描述,隻是淡淡的敘述。
  “你說當今的賢王是祐王安排回皇城的,你說當今聖上被祐王設計心中猜疑,忌憚祐王的功績,自知此事的祐王才離

開的?”曹清搶在太女前麵開口,她心中的疑問可不止這幾個問題,但她隻想證實,那個傳奇般的人物,算計了所有人後

,目的就隻為了自由?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說書先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確實是祐王安排賢王回的皇城,也確實是她設計了皇上

,但皇上會忌憚祐王,是祐王從皇上繼承皇位時就計劃好的,她一開始就想讓皇上甘心放她離開。
  “你胡說!”炎璱又拍案而起,盯著她不知該說什麽好,她從小就隱約的知道真相,卻不想承認。
  “一切是真是假,回去問你母皇就知道了。我的殿下,青梨和周琦等人都是知道真相的。”她平淡的說出炎璱的身份,

讓炎璱一行人吃驚不小。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祐王現在人在何處,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她沉默了一下,能直言不諱的叫出青將軍和

周丞相的名字,此人怕不是個普通的說書先生。
  “嗬嗬,我的殿下,您認為現在的祐王會在何處?”說書先生身後的男子,朗聲反問道。
  “若本殿知道,還用得著出來替母皇尋皇姨嗎?”她的話音剛落,就聽有個童音怏怏的喊著。
  “娘,爹,域兒來找你們了。”話音剛落就見個小粉團撲到說書先生和絕色男子兩人身上。“爹娘答應過域兒的,今天

啟程要去看祖師奶奶的。”
  “是是,今天就走。你哥哥呢?”說書先生寵溺的抱起粉裝小女孩,絕色男子在旁嫣然一笑。
  “在外麵等著呢,哥哥都不耐煩了。”她靠在說書先生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摟緊了她的脖子。
  “嗬嗬,小嗥,該走了。”她對著身邊的絕色男子溫柔的說道。
  “嗯,走吧。”他緊跟著她的腳步,當她來到太女一行人的桌前,站住腳步。
  “璱兒,回去告訴你母皇,說本王在民間生活得逍遙自在,讓她別總浪費人力物力尋本王,就算她找到本王又能如何

,本王是不會再回朝廷的,就讓本王當個逍遙王吧。”
  “你是……”太女有些發傻了,這說書先生竟自稱‘本王’。
  “隻有十幾年,就不認識你皇姨啦?也是,當年你才幾歲,不記得也是應該的。”說完她摘下麵紗,剛過而立之年的女

人,最是吸引年輕男兒的青睞。“你是李紅的女兒吧?”她轉向李盛,又轉向顧嗣,“你應該是顧清明的女兒,長得還真像

。”
  “正是小可。”顧嗣不卑不亢,對著她行了個官禮。
  “嗬嗬,後生可畏啊。”說完看了一眼曹清,微微點頭,轉向大堂裏的眾人道:“天外茶樓從今兒起關門大吉,多謝各

位捧場,後會有期了。”說完她就帶著家眷走了。
  “皇姨,等一下!”炎璱想喚住她的時候,人已經沒影了。
  “殿下……”不知何時李盛手中多了一封信,她眨了眨眼睛,剛才的一切應該不是夢吧?不然她手裏怎會莫名其妙的多了

一封信?
  “愣著幹什麽?快追呀?!”炎璱趴窗戶一看,皇姨正站在空中含笑望著她,百姓們看到仙姿浮空的奇景,不禁都跪地

求拜,隻有太女一行人傻傻的望著天,目送他們一家四口乘雲而去。
  回到皇城,太女把經過說給皇上聽,李盛又把那時手中多出的信承給皇上,炎祈看完後,閉上了眼睛淡淡的笑了。
  “母皇,皇姨真的成仙了嗎?”那樣的姿態,隻要看到的人都會這麽認為,
  “你祐皇姨的功夫深不可測,輕功更是絕頂,哪來的成仙一說。再說她俗債太多,生平罪孽深重,殺人無數,她要是

能成仙,朕豈不是能當菩薩了。”不知她是誇還是貶,看了一眼桌上的信,語重心長的歎道,“隨她去吧。璱兒,以後碰到

配有祐王佩和王妃佩的孩子,定是你皇姨的兩個孩子。”
  祐兒設計了朕,設計了自己,也設計了天下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就是那麽愛玩,不過,隻要她開心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決定了,寫到哪,更到哪~~




番外:淒淒我心

  從我出生以來,就被看成是妹妹的附屬品,這張臉跟妹妹長得一模一樣,若不是有男女之分,怕是誰也分辨不出我們

的區別。身為皇家的皇子,有一張和太女相同的臉,就像是侵犯了皇族該有的唯一,不過母皇卻不這麽想,她給了我其他

子女得不到的母愛,得到她的寵愛,讓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不再擔心自己會被處理掉。
  父妃一直都不待見我這個男子,因為在他眼裏隻有妹妹,因為妹妹能帶給他地位和權利,能給他想要的一切,但卻不

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妻主。我的母皇是個好皇帝,雖然稱不上明君,但她也絕非昏君,隻能說是個好皇帝,對天下事很上心

,卻因能力不足,隻能讓青國維持在繁榮時期,即使這樣就已經讓母皇操勞過度,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為了這個國家,為

了青國的基業,母皇耗盡心血,積勞成疾,終於在那次事件裏喪命。
  靜兒從小就很偏激,她認定的事是絕對改變不了的,就拿雨兒那件事來說,是她自己罰雨兒在雪地裏跪了一天一夜,

最後被活活凍死,可她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研國細作身上,那是她剛當上太女時發生的事情。從此她就對研國產生敵

視,正直廉潔的薑丞相,隻說了幾句不可動研國的話,就被她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抄家滅族。
  薑丞相的二女兒是我的故交,她才智敏捷,心細如塵,她總是知道我在想些什麽,為了護送她離開青國,我錯過了見

母皇最後一麵的機會,讓母皇猝死在宮中,這是我此生最大的心結。
  我帶領母皇留的暗兵,答應了靜兒提出的條件,趁研國混亂之際,去暗殺研國的太女,為的是不想讓她把我送給羅國

皇帝,為的是想在她身邊看著她好好守護母皇精心嗬護的江山,為的是讓她走出雨兒的陰影。她是我的妹妹,與我心性相

連的妹妹,她感受到的我全能感受到,我能感受到的她也一樣能感覺到,因為這種感覺,讓她特別排斥我,也是從小到大

她疏遠我的理由,可我卻很喜歡這種感覺,起碼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孤單一人。
  我帶著一半的暗兵,偷偷潛入研國,聽暗子回報,研國內部有很大的問題,聽說研國皇帝就快完蛋了,剛好太女又不

在皇宮,去了南方賑災,大好的機會擺在麵前我豈能錯過,定要讓那太女永遠回不了去。
  可事事難料,我如此周密的計劃卻被一個人攪亂,研國的三皇女被世人稱為傻王的祐王,沒想到她深藏不露,不僅控

製住了宮中叛亂,還派了三百多名侍衛來保護太女炎祈,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那時,在一片樹林之中,太女一行幾人在樹林中休息,楚耿暗中打了個手勢,暗兵們見到手勢,立即現身開始突襲,

就在快要得手的時候,周圍出現了上百名暗衛,把我們重重包圍,為首的暗衛對著太女一行中,一個皮膚惜白的女子出示

令牌,還說她們是祐王派來的。
  為了保護我,楚耿帶著幾十名暗兵擋住追過來的研國暗衛,剩下的暗兵護著我逃離了那裏,本來我不願意就這麽離開

,可小瞳和其他暗兵把我強製帶走,我眼睜睜的看著楚耿她們一個個倒下,拚死阻攔他們的追擊,最後我看到楚耿刺了對

方一劍,卻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
  我失去了帶出來一半的暗兵姐妹,以暗兵的實力,單拿出一名就能以一敵千,沒想到研國的勢力竟這麽強,隻用了三

百名的暗衛就滅了我一半人馬,看來之前的情報都不能作準,這個祐王手裏肯定還有底牌。
  之後我又聽說祐王剿滅了皇城中外戚的叛亂,太女也安全的回到皇中,這些都是那個被稱為傻王的人所為,看來皇家

的人都不能小瞧,被稱為傻子還有如此手段,這個人才是涉世最深,最難對付的人,若研國被這個祐王繼位,怕是青國危

矣。
  在研國暗子的掩護下我和剩下的暗兵滯留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祐王成了說書先生口中的風雲人物,聽說祐王從小就

不在皇宮,而是遊走民間,很多百姓都聽過‘神醫醫銘’這個人,這個名字我也曾經聽過,楚耿還曾經為了她弟弟的怪病,

派人尋找過這位‘醫銘’的下落,可她的行蹤隱秘,住所又不固定,一直都沒打聽到她身在何方,現在她竟自己蹦了出來,

可再想找她治病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為楚耿已經不在了,而她的弟弟也早已隨她而去。
  我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找回楚耿她們的遺體,已經在研國呆的太久了,這是很不明智決定,小瞳和暗兵們都勸我回

國,但我仍然執著於楚耿她們的死,不肯就這樣輕易回去,直到青國暗兵送來消息,靜兒即將大婚。沒想到靜兒會這樣對

我,若我這次死在研國,她會怎麽樣?會用我來對研國宣戰?說我出使研國而死於非命?嗬嗬,我真的很想笑,笑自己的

心太軟,竟為了這樣的妹妹,而抱有一絲惜盼,她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她的哥哥。
  心,好冰,好冷。
  趕回青國的路上,突然出現了追殺者,這些追殺者一共隻有十四個,以一名蒙麵男子為首,他攔住我和小瞳的去路,

這名男子有一雙美麗的杏眸,十分美麗,隱約透過麵紗能猜出,他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我關注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

他如野獸盯上獵物般的眼神,這種眼神我不陌生,有多少權貴、世家女子看見我時都會露出這種眼神,可我沒想到會在一

個男子眼中看到這樣的眼神。
  他對我的興趣不是一點點,僅憑他十三個手下,就能滅了護送我的幾十名暗兵,此人身上嬌貴狠絕的氣息,讓我知道

此人不是我可以惹起的,若想留命回去,隻能事事順著眼前的人,興許能逃過一命。
  他問我的名字,我如實的回答,聽到我的名字他竟開心的笑起來,還報出他的名字,顏,他叫做‘顏’,這個名字我記

住了,總有一天我會討回暗兵們的血債。
  讓我意外的是,他不僅給我療傷,竟然還肯放我走,殺了我所有的手下,卻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和小瞳,明明知道了我

的名字與身份,仍然要放過我,這樣的結果出乎我的意料。在報出自己是青國的皇子時,我就已經做好跟母皇團聚的準備

,他並沒有食言真的要放我走,這讓我很奇怪,不禁反問他。他淡淡的說出我的生平之後,轉身帶著他的手下走了,可他

最後那句“寧兒,再會了。”讓我猛然驚醒,‘他’原來是‘她’。
  她走了之後,我和小瞳來到死去的暗兵屍身旁,她們都是一擊斃命,看來她的人都是冷血幹練的殺手,他們的武功怎

麽會那麽高?為什麽這麽多的暗兵,連區區十三個人都對付不了,剛才大概看了一下,她的人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衣服

上也沒有染上血跡,看來天下之大,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隨意估評的。
  收斂了眾暗兵的屍體,我和小瞳挖了很多坑,安葬了她們之後,依依不舍的離開這片林子。可禍不單行,這片林子還

真是我的克星,竟又碰到了一群登徒女,我被這群女人壓在下麵,這種侮辱我從來都沒敢受過,也沒人敢這樣對我,小瞳

在一旁不知在喊些什麽,我隻知道要努力掙紮,不能讓這些人輕易占便宜。
  “把你們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人的聲音能這麽好聽,她的聲音讓我感到了一絲溫暖,心猛然突跳了一下,可能是被這些人嚇

到的吧,我並沒有在意這種悸動。在看清她的樣子後,讓我有種錯覺,以為她就是剛才的‘顏兒’,可她之後的態度,讓我

產生不太敢肯定。她很禮貌的對待我和小瞳,從沒有碰過我們一下,好像刻意保持距離,她臉上總是掛著痞痞的笑容,好

像一切在她眼中都是個玩笑。
  她說剛好手裏缺錢,又是個遊俠,能夠送我們回國,但報酬很高,而我給出了一個天價,千兩黃金。我知道她所說的

身世不一定是真的,可她在提到父母被殺時的哀傷確是真的。
  這一路上,除了談論她的未婚夫郎,便是沉默的趕著車,每次一說起她的夫郎,她就會滔滔不絕,有時還會把我們喚

成她的夫郎,卻在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叫錯了。我總是感覺她是故意的,每次我凝視她的時候,她都會突然回頭對上我的目

光,嚇得我立刻轉移目光,後來幾次我碰撞到她的眼神時,那裏麵閃過的審視、迷惑、留戀讓我心驚,原來她是想欲蓋彌

彰。從那以後,我便不再回避她的眼神,她的眼睛隱藏著很多秘密,越是深入,越覺得迷惑。
  她就像一個不解的迷,越深入越解不開,如此看不透的一個人,我還是第一次碰上,不,不是第一次,那個‘顏兒’才

是第一次,而她是第二次。
  這一路上小瞳慢慢發現了我和她的情愫,即使他盡力阻止但它還是在慢慢滋生,這種情感是我第一次嚐試,在她身上

我嚐試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正式學習易容術,第一次嚐試眼神交流,第一次覺得逃亡也可以是如此美妙,第一次因偷情

而心悸湧動,第一次感到小瞳的阻礙是如此可愛……
  終於來到了青國境內,她駕著馬車,一進城就成為眾男子矚目的焦點,即使早知道會如此心裏還是悶悶的,就好像有

一口氣堵在胸口,很不順暢的感覺,不過看她目不斜視,完全不把兩旁的男子放在眼中,甚至眼裏還閃過一絲厭惡,這口

氣好歹算是順了過來。她好像並不知道青國的習俗,青國的男子對自己心怡的女子會故意丟下手帕,那些手帕都是男子精

心挑選或是親手繡製的,也是男兒之間攀比的項目之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扶著我下馬車時,她一腳才上了一條淡紫

色的手帕,沒想到那男子竟憤怒的找上門來。
  她的痞相裝得還真像,這一路走來都是如此潑皮,一點也看不出她是大戶人家的子女,對著找上門的男子說東指西,

竟也蒙混了過去,她的急智是我所知第二個厲害的,第一個當然是薑丞相的二女兒薑然。事情好像被她稀裏糊塗的蒙混了

過去,就連那男子帶著姐姐找上門來,都沒能把她怎麽樣,反而是那男子回家後說不定會受罰吧,有如此心計,怎會是個

普通的江湖遊俠?
  我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可疑,可心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淪陷,看到那個自己送上門的男子,命小二拿著一碗加了春藥的燕

窩粥給她時,我忍不住上前,跟他說我的妻主對燕窩過敏,但還是多謝他的好意。聽到我這麽說,他受傷的看了我一眼,

謝罪說他唐突了,可我知道他仍然沒有死心,隻是不想讓我覺得他很低賤,若以後他要進門,肯定會被我反對,因為我說

自己是她的正夫。
  我的人已經來接應了,當初兵分三路果然是明智的,但即使是這樣她們仍是損傷過半,和保護我的那些暗兵一樣,在

路上被狙殺了。我讓暗兵們把整個客棧包了下來,禁止任何人進入,她們疑惑的看著我不明所以,隻有小瞳知道我是真的

動情了。
  我喝掉了那碗加了春藥的燕窩粥,她看著我的眼神變得疼惜,為何她會覺得我可憐?為何她會把一切了然於眼底?卻

還是不動不響,這樣的人讓我感到後怕,可也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才讓我如此著迷,她的相貌出眾,武功蓋世,這樣的一

個人為何接近自己,這些我都不想去猜,不想去想,我隻想任性這麽一次,隻放縱這麽一次,從這之後,我一定做回原來

的寧皇子,做回暗中支撐國脈的隱皇。
  一夜的放縱無度,讓我滿足的看著她安逸的睡臉,起身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她也是第一次,拾起她衣服中的一塊玉

佩,那上麵刻著一個‘祐’字,玉質剔透,是上好的和田玉,有如此玉佩傍身的人,會缺錢嗎?我搖了搖頭,看來她無意間

透露的身世,根本就不可相信。
  她隻告訴我們她姓簡,卻從來沒有說過名字,那這個‘祐’字會不會就是他的名字?她叫‘簡祐’嗎?
  還在睡夢之中的她,輕喚著我的名字‘寧兒’,這世間除了母皇,就隻有那個‘顏兒’叫過,而她的聲音也極其酷似那個

‘顏兒’,連眼睛長得也是如出一轍,難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卻手卻下意識的伸出,擋住她一半的臉,隻露出那雙杏核眼來,這個答案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原

來她一直都在騙我,她就是追殺我的凶手,我卻無悔的愛上了她還與她共度良宵……我哪裏得罪她了,為何她要如此折磨我

,莫名其妙的被她追殺,又莫名其妙的被她放走,莫名其妙的愛上她,莫名其妙的獻身給她,最後又莫名其妙的痛徹心扉

,莫名其妙的恨她入骨……
  這個仇人,我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讓我愛上她,她一定在心裏偷笑吧,笑我這個男子不自量力,笑我傻傻的受她擺

布,笑我完全陷入了她的陷阱。緊咬著的唇,早已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嘴角流下,而我卻感覺不到痛,因為心裏的痛遠遠

超出了皮肉。
  母皇,當初您為何要丟下寧兒,讓寧兒在這世間受盡屈辱,妹妹不待見我,父後不喜歡我,就連我愛上的人,都一直

在騙我。母皇您好狠的心,讓寧兒獨自麵對這世間的豺狼虎豹,一個人在這腥風血雨中穿梭,當初您就該讓寧兒隨您而去


  算了,真的算了,即使知道她是仇人,我仍是下不了手,她武功蓋世,我那些暗兵根本不是對手,跟她正麵衝突,正

能再次慘敗,我再也輸不起了。
  帶著眾暗兵悄悄離開客棧,我坐在馬車裏愣愣的發呆,小瞳在一旁擔心的看著我,因為從不輕易哭泣的我,上了馬車

後就一直在哭。我沒想到她竟還有臉追來質問我,問我是不是在玩弄她,以為她是女子就不用負責任了嗎?我冷聲反問道

:“那我又算什麽,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終於知道事情敗露的她,自嘲的笑了,她說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知道自己不該對我動情,可她偏偏就是控製

不住自己的心。原來她是真的愛我,可她當初為何又要放過我?若是當初就把我殺了,我和她也不至於承受這樣的痛苦。
  “寧兒,讓我再看看你。”她的聲音如此悲涼,雖然她之前都在騙我,可她對我的情是真的,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情

意,沒有一絲的虛假做作。
  我偷看著馬車外的她,當楚暉知道她就是殺死楚耿的首領後,揮刀就要砍她,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她是追殺我的仇

人,我卻在為她的安危擔心。
  輕輕的推開車門,看了一眼突然出現,護在她身旁的侍衛,這十三名侍衛就是滅了我幾十個暗兵的殺手,看到他們我

的心更涼了,原來這些日子我都活在她編造的謊言中,我竟然還抱有一絲希望,以為是自己搞錯了。
  “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你是誰,就算知道你是追殺我的人,可還是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一開始你就不打算暴露你的

真實身份,而我卻傻呼呼的告訴你,我是青國的皇子,是青國皇帝的親生哥哥。而你呢?你又是誰?”她真的是研國太女

的人嗎?擁有如此強大的暗兵,卻沒有守護在太女身邊,而是現在來找我算賬,研國人做事真的好難預測。
  她上前吻著我的臉,說我拿走的玉佩就能證明她是誰,還說如果靜兒容不下我,就去研國找她。看著她跳下馬車,有

種很想抓住她的衝動,可我硬是把這種衝動壓製下來,小瞳立刻關上了車門,隔斷了我注視她的視線,我看向小瞳,他的

臉色黑得要命,突然伸出手抱住我的頭,讓我靠在他的懷裏,並向我謝罪,請我饒恕他的逾越,因為他知道我現在非常需

要安慰。
  握著從她那裏拿來的玉佩,我的淚早已幹澀,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很清楚我為何突然離開

,所以她毅然的放手,可心為何會如此疼痛,她為什麽會這麽了解我,這麽理解我?她的放手讓我深深的傷透、冷透。
  聽到遠處傳來的歌聲,是她的聲音,她愛死了昨天,我何嚐不愛死了昨天,可虛偽吊唁的是她吧,她的愛死了,我的

愛也死了,給了她我所有的一切,現在我一無所有。
  突然想到她所說的話,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玉佩,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笨,所有的真相她早已擺在我麵前,隻是我被愛蒙

蔽了雙眼,不願去想,不願去接受。我覺得自己好可笑,真的好可笑,笑我精明一生,卻因為第一次動情,而變成了傻子


  小瞳聽到我狂笑的聲音,害怕的哭了起來,他抱著我的手更緊了,笑夠以後,我喃喃的說道:“資料上果然說得不錯

,研國的祐王,醫術超群,擅歌……我齊寧看上的女人,豈會是普通人。”原來她就是那個神醫醫銘,研國的傳奇人物祐王


  當我回到皇宮就已經錯過了靜兒的大婚,正是有了這麽一位皇後,我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她不再多加注意我這個礙眼

的哥哥,而我也有意淡出她的視角。我收到消息,這個皇後不簡單,他是研國的重犯,被流放邊關,不知怎的流落到了青

國,他是殺死研國皇帝和皇後的亂臣之後,原來祐王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母父被殺,卻沒能阻止一切的發生,她的心結應該

比我的更深。
  幾個月後,我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開始挑食、嗜睡,有一次甚至昏倒在皇子府中,禦醫來看後才知道,原來

我懷上了她的孩子。上天是在可憐孤身一人的我,所以讓什麽都失去了的我,擁有了自己的血脈,我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

生,希望他長大後不會像我這樣,獨自承受孤獨與寂寞。
  我常常計劃著思顏的未來,我要讓他遠離這個世上最最華麗,又最最肮髒、無情的地方,讓他開開心心的長大,無憂

無慮的生活。
  從那之後的三年間,我的生活都很平靜,雖然少不了一些波瀾,但終是沒出什麽大事,我的未婚先孕讓靜兒有些幸災

樂禍,表麵上很善待我們父子,可實際上沒少冷嘲熱諷我,幸好她不知道思顏的母親是誰,要不然她肯定會先掐死思顏,

再殺了我。
  再次看到祐王是在戰場上,不知靜兒是怎麽想的,她讓我去見祐王,在一年之前,她就知道了我和祐王的事情,竟一

反常態,什麽話也沒說,甚至仍然對思顏寵愛有加,這讓我很是不安。
  知道祐王大婚,為實讓我吃驚了一下,我以為她曾經說過的小嗥是不存在的,沒想到原來這個‘小嗥’就是醫銘身邊的

絕色,我本該徹底忘掉她,可聽到她大婚心還在疼痛。那時懷著思顏,我常常胡思亂想,如果我放下一切,跟著祐王離開

,現在又會是怎樣的結局?會不會是一家三口,其樂濃濃的模樣,還是兩人相看無言,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國家?
  若我真去找她,那她的小嗥又要如何處置?憑我的心性,能夠忍受自己和他人共侍一妻嗎?
  當我親眼見到她口中的小嗥時,我在知道世人為何稱他為絕色,他的相貌簡直是無人能敵,就算是她也要退讓三分。

如此美麗的男子,她怎可能會為了我而舍棄他?更何況我還是敵國的皇子。
  她好像在故意奚落我,雖然惡語相向,可眼中卻帶著歉意,她果然是故意的。是她放出消息,讓靜兒知道思顏是她的

孩子,而她開戰的理由很有可能是因為我,那我就如她所願好了,一巴掌揮過去,她實實的挨了這一掌,然後她不客氣的

狠狠的吻上我。開始我還知道掙紮,可這多年來的相思,都因她這一吻而始灰複燃,我的心根本就沒死,我仍然愛著她,

深深的愛著。
  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麽會喜歡上我,因為她本就喜歡強悍的男子,這個小嗥眼如狼目,巾幗不讓須眉,就連我也不得不

甘拜下風,他的一身氣質不輸她,聽說他們還師出同門,可見這名絕色的武功不弱。
  告別了研國軍營,這一趟發現了不少東西,她的這些兵個個都是精兵,特別是那些穿綠色軍衣的士兵,應該是她的親

兵吧?這些親兵的氣質明顯比其他精兵更強悍,更懂得收斂鋒芒。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靜兒帶的兵屢戰屢敗,連失三座城池,她終於忍不住把目光盯向了我,當著眾將官的麵說出我的

兒子是和祐王所生,我坦然承認,眾將官驚詫的眼神,並沒有讓我感到屈辱,反而覺得很是自豪。
  在研國軍營見到她後,我就開始後悔了,如果我當初跟她一起離開,興許她就不會成為研國的元帥,若我跟她走了,

我們父子也不會如此被他人奚落,思顏也不會總跟我要娘。
  靜兒果然夠狠拿思顏威脅我,要我裝成她的樣子,去跟祐王交戰,我沉默了一下便答應了,一是為了思顏,二是想知

道她究竟還有多少底沒露。出戰的那一天,我讓小瞳照顧好思顏,穿上靜兒的禦用鎧甲上了戰場,用她曾經交給我的易容

術隱藏了男子的特征,帶著青國眾將官出戰,誰也沒認出我,都把我當成了靜兒,就連她也一樣。
  我不知道靜兒想對她怎麽樣,可我知道這場仗是非打不可的,因為兩國的矛盾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埋下,就算我和她

沒有那段過往,也會在這戰場上相見,若可以重新選擇一次,我想我會選擇和她一起離開,這樣的血雨腥風我不想看到,

更不想經曆。
  她高超的武功竟跟我這種三腳貓功夫的人打了這麽久,交戰中她口口聲聲追尋的人是我,若知道了我的下落,她早就

下殺手了吧?這讓我不知該喜還是該擔心,喜她心心念念的是我,擔心她一時氣憤把我當做靜兒殺掉。
  在不經意之間,我流露出了本性,她認出了我,再裝下去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就在我剛要解釋時,一支箭向她射來,

情急之下我把她拽進懷裏,和她互換了位置。我知道這支箭是靜兒射的,她一直憎恨祐王,因為皇後馮懷是祐王的人,她

一直得不到馮懷的心,認為這都是祐王造成的。
  這一箭讓我徹底明白,自己的那些執著隻不過是過眼雲煙,聲名權利都是一場空,繁華背後是黑暗,死後什麽都不剩

,什麽都看不見。眼前的她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她在責怪我不該把我們的兒子至於險地,怪我沒有去找她。我已經後悔

了,後悔沒有跟她離開,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可以回到那時,我想重新選擇一次。
  我伸出手撫上她的臉,我今生的摯愛,沒有辦法留在你身邊是我的遺憾,原諒我,原諒我對青國的執著,原諒我沒有

把思顏送走,身為人父,我舍不得啊……
  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當年她護送我回青國時的情景,那些日子是我最美好的回憶,那時自己竟可以那

樣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認為,這個人物很可悲~,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中對他沒有一絲同情感,好像他根本就不需要這種

感情。
最近工作太忙了,我盡量抽出時間來~~~~




番外:如梭時光

  群臣宴,是皇帝大壽時,讓那些平時不常進京的官員都能前來參加的宴會,是一種變相的朝會,但在這個朝會上無人

談論國事,隻說一些當地有趣的見聞,是皇上與眾百官相聚一樂的宴會。這是在紫苑國成立後才興起的,是皇上一時貪樂

定下的,也隻有在這一天,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大家人人平等,暢所欲言。
  皇上此時正和另一邊的年輕新臣喝酒劃拳,太女在一旁看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而皇後則在一旁笑笑,隨即也加入到

她們,太女這會兒終於了解到,她的母皇、父後也都是個普通人,即使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也一樣改變不了什麽。
  另一邊的桌上,同樣推杯送盞,在座的幾人都算是老臣,她們有的曾經經曆過宮變,目睹了那時的整個過程,也參與

了整個過程,深知宮廷和諧的不易。還有些是祐王親自提拔或是近身的親信,參加過青國之戰,輔佐、跟隨過祐王,在祐

王離開之前,她們一直跟在她身邊,直到自己獨當一麵。如今她們都已年過半百,看著彼此頭上的花白,很默契的舉杯,

為缺席之人共同敬上一杯。
  不遠處有個八九歲的女孩,一直看著她們這桌,因為她們這桌異於其它,比其它桌更加的熱鬧。她悄悄走到這桌跟前

,偷聽著她們的對話,越聽越感興趣起來。
  “老李,您都已經抱孫子了吧?”說話的是個左眼角下有顆淚痣的女人,身穿一品禦前侍衛服,很是瀟灑英武。
  “怎麽,羨慕?羨慕就快讓你家小子生一個。”被喚作‘老李’的女人,身穿二品武將服,很是得意的抿了口酒,還故意

弄出很大聲音氣她。
  “唉,我家那小子和青梨家那小子,兩個人是‘狼狽為奸’,打定了主意要去闖蕩江湖,我這身功夫雖然也教了他,可

他要是能學會我身上的一半,我就不愁了。可惜,他連個皮毛都沒學會。”左眼角下一刻淚痣的女人狠狠瞪著一旁悠閑自

得、皮膚白皙的女子。
  “無逸,你大可放心,我家小子的武功可是受你真傳,定不會讓你家寶貝兒子受一點傷害。”皮膚白皙的女子自豪的一

笑,大手拍上淚痣女人的肩頭,豪爽的保證著。
  “青梨,我可看好你家小子了,什麽時候我帶我家的皮丫頭去相相,說不定兩人能看對眼呢。”說話的鳳眼女子邪魅的

一笑,鳳眼一眯讓人不禁想起千年狐狸精來,任誰都不敢輕視此人。
  “我說周大人,你家到底有幾個孩子?”一個娃娃臉的女人突然湊近鳳眼女子。
  “孫大人,我家當然隻有一個孩子了,內人忙於商鋪,想多要幾個也得聽內人的安排不是?”她擺出一副‘夫管嚴’的模

樣,想博取大家的同情,豈料深知她脾性的眾人,一致當做沒看見,連眼睛都不瞄她一眼。
  “那是個小子嘍?”娃娃臉的孫皓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心想自己家女兒終於有著落了。
  “孫大人啊,我剛剛都已經說過了,要去青梨家相小子,我家當然是丫頭嘍。”鳳眼嫵媚的周琦無奈的搖搖頭,很不雅

的翻了個白眼,很是不爽武將的單細胞腦袋。
  “不對啊,有幾次我去你家,看到的是個男孩……”還沒等她說完,周琦就趕緊接了過來。
  “嗬嗬,這都是內人‘管教有方’,從小那丫頭就奇怪她爹為何總是男扮女裝,聽到她爹說是為了行事方便後,她也有

樣學樣,學她爹那樣開始女扮男裝,還常常以此為樂,說多少回了都她不肯聽,我也懶得管了,隻要她不惹出什麽大亂子

來,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幾人聽後都是一頭白線,這夫妻倆還真是絕配,同樣的不負責任。
  “你家丫頭那個沒問題吧?”說這話的是個嬉皮的女人,她終於從滿桌的美食中抬起頭來,一抬頭就插了這麽一句。
  “你家丫頭才有問題呢?!我家丫頭雖然有換裝癖,但那方麵正常得很。”周琦瞪了嬉皮女人一眼,敢說她家丫頭有病

,不想活了吧?
  “哎呀,我就這麽一說,你激動啥呀,還真像主子說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嬉皮女人不屑的一嗔。
  “孟喜!你皮癢了是不是?主子不在,你就開始翻天了……”說到這裏她突然停住,其他人也跟著安靜起來,整桌人都開

始沉默。
  一旁偷聽的小女孩奇怪的左右看看,發現隻有這桌人在提到‘主子’反應如此強烈,其她人甚至連提都不提,就連‘主

子’這個詞都沒出現過。看著她們都開始陷入沉思,各自沉靜了一會兒,最後那個左眼有顆淚痣的女人打破了沉寂。
  “其實扮男裝也沒什麽,當年主子還穿著男裝招搖過市呢,就差沒勾引個女子回來了。”想起當年的往事,仍然曆曆在

目,無逸的嘴角上揚,想起了當年喜歡嬉耍的祐王。
  “是啊,最驚世駭俗的該屬主子了。”菱花拿著酒杯淡淡的一笑,終於到她插話了。“對了嫂子,很早以前我就想問你

了,你是怎麽追到我哥的?”
  “這個問題得問你哥,是他先跟我提親的。”周琦臉上微微一紅,很快用一抹邪笑掩飾掉,拿起酒杯擋住她的窘迫。
  “哦?真的嗎?可我怎麽聽說,我哥去提親是因為你在前一天晚上喝醉了酒,輕薄了我哥,所以我哥才要你負責的?”

不知菱花是不是故意的,她爆出的這事情讓在桌的人炸開了鍋。
  “哦,周琦,沒想到你長的卑鄙,人也夠卑鄙的。”孟喜第一個跳起來,笑嘻嘻的指著周琦,開始數落她。
  “說,坦白從寬,什麽時候盯上菱荷的?”青梨也不客氣,一隻腳踩在凳子上,一手揪著周琦的衣襟,威脅耍狠的樣子

卻帶著坯坯的笑,顯得很沒說服力。
  “咳咳,問她本人不如問我,我可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兼他們的媒人。”安太傅在一旁故作無辜的樣子,很是輕柔的說完

,所有人都不幹了。
  “安太傅!你太不夠意思了,那麽早知道,竟然不告訴我們。”李紅搖了搖頭,大聲歎息,一副被拋棄的模樣。
  “就是嘛,要抓周琦的把柄可是不容易呢,您竟然不偷偷的告訴我這個做小姑子的!”菱花一副委屈非常的樣子,弄得

安太傅一陣內疚。
  “快,趕緊說說當初是怎麽回事?我們妖孽的周琦是如何抱得美人歸的。”孟喜嬉皮的樣子,遭到一人的‘暴力’。
  “你們幾個加起來都有好幾百歲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似的。”說話的人是個男子,一雙杏核眼泛出淡笑,眾人看到他恍

然間像是看到了祐王,可細看後才發現他並不是祐王,而是祐王的親弟弟嫣皇子。
  “臣,參見嫣皇子。”在桌的眾人起身站好,向來人施禮。
  “今天是群臣宴,就不用講這些虛禮了,我來也是為了給皇姐賀壽。”他虛扶了一下在最前方的安太傅,“嫂子,近來

哥哥可好?有再犯病嗎?”
  “沒有了,雖然受了點涼,但沒什麽大礙。”她娶了溫玉之後,時刻擔心著他的身體,祐王沒少叮嚀自己,一直沒舍得

讓他受孕,已經快過半百的人了,家裏還是冷冷清清,沒有兒女環膝。
  “晚些時候讓卿聆給哥哥看看吧,我可不放心宮裏的那些庸醫。”嫣皇子身後跟著的正是她的妻主,淩霄山莊的少莊主

肖卿聆。
  “也好,那有勞少莊主了。”天下的人都知道,淩霄山莊的少莊主是嫣皇子的妻主,同時也是祐王的同門師妹。
  “哪裏,應該的,師姐若在這裏也會這麽做。”眾人相視看看,看來不止是她們,就連祐王同門的師妹也很敬重她。
  “咦?瑤兒,你怎麽躲在桌子底下?”嫣皇子看到桌子旁躲著的小女孩,上前把她揪了出來。
  “這小家夥已經在我們這蹲半天了,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孟喜笑嘻嘻的,用手截了截小女孩的臉蛋。
  “誰家小孩?”孟喜是外臣,她隻是個五品的太守,沒見過宮裏的幾位皇女,青梨她們幾個朝中之臣可都知道,這小孩

乃是皇家最小的皇女,雖是皇後所出,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太女身上,對這個年歲尚幼的小皇女一直都很忽略。
  周琦輕笑出聲,對孟喜無知隻報以一笑,“她是皇上的三女,是皇後嫡出的女兒。”
  “原來是皇家子女啊,可她也太不起眼了,雖然長得不錯。”孟喜上下打量著這個三皇女,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主子

也是排行老三,是先皇的三女。在皇族裏越是不起眼的皇女越是厲害,這個小皇女肯定有她過人的地方。
  “嫣舅舅,您回來啦?”瑤皇女跑到嫣皇子身邊,高興的抱住他的腰。
  “瑤兒,你又調皮了吧?”嫣兒蹲下身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才沒有呢,瑤兒很乖的,在聽各位大人說話。”說著轉頭看了一眼這桌的眾人,“嫣舅舅知不知道,她們口中的‘主子

’是誰?”
  “主子?”嫣兒起身看了眾人一眼,發現這桌人不是祐皇姐的親信,就是與祐皇姐關係匪淺的大臣。“她們說的應該是

你祐皇姨。”
  “祐皇姨?那她們……”原來皇姨的手下仍然受母皇的重用,若不是皇姨手下的人太厲害,就是母皇心胸大度,從不擔心

皇姨的人。
  “你祐皇姨的手下各個精良,看我們就知道了。”孟喜拍拍胸脯,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架勢。
  “哼,你是最不像樣的一個吧。”小瑤兒把頭一撇,不屑去看她耍寶的樣子。
  小孩子的性情是最直接的,見她對孟喜如此的不屑,惹得眾人大笑,對小孩子孟喜也不好發作,隻能忍氣吞聲,忿忿

的坐下喝酒。
  一陣悅耳的旋律,抓住了眾人的耳朵,眾人望向舞池時,發現有一名舞裝男子翩翩起舞,這舞異於一般的舞姬,他的

動作剛猛,沒有平常舞者的輕柔,卻別有一番風味。
  這男子看樣子隻有十幾歲的樣子,長著一雙和嫣皇子相似的杏眸,麵容說不出的清麗,舞裝的樣子更是豔美,一出現

就震撼了全場。如此小的年齡,就有一張這麽美麗的臉龐,一身誘人的氣質,一技傍身的技能,此男子以後不成仁則成禍


  “皇後,你請的?”皇上拉過身旁的愛侶,與他耳語道。
  “不是,會不會是璱兒準備的?”皇後也是一頭霧水。
  “看璱兒的樣子不像。”她雖奇怪,但卻不擔心,看著舞池中的男子,有種親切的感覺,特別是看到他那雙眼睛時,讓

她覺得異常安心。
  舞池中的美貌男子,隨著音律唱起了一首歌曲,聽到他所唱的歌詞時,皇家子女對這個詞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祐王留

下來的詞,此人會知道這首詞,可想而知,這男子定是她派來的了。
  男子的舞蒼勁有力,讓眾人想起了當年祐王那傾江山的一舞,羅國皇帝用整個江山換來的那一支舞,這男子的舞和那

傾城一舞相比雖不及祐王的多變,但這種剛勁的男子舞卻是第一次見。
  一曲過後,男子仍站在舞池之中,一首獨箏曲,徐徐而出,男子隨著韻律輕舞身影,此曲有種淡淡的思念,回顧過往

的情意,盯著男子舞動的身影,慢慢變成了如梭往事的畫麵。
  皇上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已經好久都沒有回想起母皇、父後了,可今天看到這男子的舞姿,還有這首獨箏曲,突然

就想起了已經故去的母皇、父後,還有不知去向的祐兒,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祐兒站在一片血泊之中,素衣獨立,

冷酷的眼中不帶一絲情感,那如羅刹般的麵孔,在看到自己後開始冰熔,她的信賴自己愧歎不如。祐兒為自己所做的,不

論哪個臣子都比不上,她為自己拚出了整個紫苑國土,卻把所有善後推到自己身上,自個逍遙自在去了。回想起當初與祐

兒相處的日子,好像腦子裏的畫麵一直停留在她幼時裝傻的情景,之後自己一次次被她所救,一次次替自己拿回應得的東

西,一次次的表示她的忠心,一次次的要自己信任她,到頭來自己還是成了母皇遺詔中後悔莫及的人。
  皇後聽著箏曲,陷入了往事的漩渦,那時一心為了報仇,不顧一切的結果,卻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嫁給炎祈是一個意

外,那時自己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除了報仇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能支撐他生存下去,沒有了親人的自己,隻有

報仇這條路了。可自己的仇卻被她慢慢的淡化,她帶給自己的一切,是別人給不了的,就連師姐也不能給自己這種感覺,

即使她是自己本該手刃的仇人,但那已經是上一代的事了,師傅說得對,自己早就該放下的。
  周琦看著舞池中的男子,回想起了當年母親去世,賣身葬母的往事,以前的自己固執己見,認定的事情幾頭牛都拉不

回來,直到遇見了主子,她讓自己在市井中成長,磨掉了一身的牛脾氣,知道了人心的險惡,也學會了偽裝自己的本性。

也算是機緣巧合,當初牛脾氣的自己受一位高僧的點化,他告訴自己該如何偽裝,如何利用自己的容貌,越是美麗的花越

毒,很多人都懂得這個道理,所以自己學會利用自己的容貌,來疏遠自己不想接近的人。慢慢的這種習慣成為理所當然,

再也改不掉這個習性,就算主子讓自己重回官場,還是一樣改不掉市井中成長的脾性。她的命運是在遇到主子後轉變的,

若當初沒有碰見主子,或是主子沒有出手相救,現在的自己會怎樣呢?
  李紅聽著獨箏曲淡淡的笑了起來,別人可能聽不出來,可她不一樣,自己從小看著她長大,雖稱不上了解她,但對她

的一舉一動都有所了解,從她兩歲開始,自己就知道這個孩子長大後絕對會做出一番事業,而她真的做出一番功績,卻急

流勇退,在功績的最頂峰離開了漩渦的官場。她就像當年自己看到的那樣,像一朵浮雲,風一吹便飄然離開,皇上終究沒

能留住她,而她早就已經安排好一切,為皇上的善後做出最捷便的方法。
  孟喜嘴角揚起,她看到的是冒屯山,那時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從來都不用顧忌這顧忌那,主子讓她們幹什麽

,她們就去幹什麽,從來都不會問為什麽,因為她們這些人知道,主子是永遠不會害她們的。可自從滅掉青國以後,主子

就開始分散她們,而離了主子的她們,慢慢的成長,終於成為了可以獨當一麵的大女子。在這期間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

原本的童真,更失去了她的笑容,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有了一個綽號,叫做‘笑麵虎’,自己的笑帶給別人的不再是歡樂

,而是恐懼。
  菱花垂眼,隻瞄了幾眼她便轉開了目光,低頭靜靜的聽著曲子,她不敢再看下去,她知道這首曲子是主子彈的,這首

帶著淡淡的思緒,淡淡的回顧,回首往事情仇,好像內心深處的記憶,被這首曲子硬生生拉了出來。她小時所遭受的痛苦

,受盡的□,快速的轉現在她記憶中,被人鞭打差點死掉,被送到宮外養傷自己想不開,被二皇女打斷腿,等等的事情,

都是主子一一為自己化解,如果沒有主子,就沒有她的存在,想來五歲之後的命,都是屬於主子的。雖然主子時常拋下她

和哥哥,可心裏還是向著他們的,隻要他們受了一點委屈,若她知道後都會想法討回來,這樣的主子怎能讓她不甘心跟隨


  無逸眼中泛出悲苦,她這一生大起大落,本是一門門主,卻被人桃代李疆,失了該有的權利,斷送了一門上下的性命

,幸好她遇到了主子,這個神奇的祐王,她給了自己承諾,給了自己選擇的機會,也給了自己一個保命符,遠離了母親叛

亂的罪名。母親的事情平定後,她就回到了師門,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母親的野心是不會得逞的,特別是知道滅了自己一手

創立的門派的人竟是皇家之人,母親就更沒有勝算了。師傅是個奇人,她會夜觀星象,懂得八卦定理,很多事情她都能推

算出來,在聽到自己說起主子的事後,她便遣自己下山命自己繼續跟隨主子。其實即使師傅不說,自己也會回到主子身邊

,因為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就已經認定她是自己能夠跟隨的人。
  孫皓瞪著她那雙大眼睛,回想起當年,自己崇拜李將軍,然後認識了李將軍的妹妹李青,還有她們的主子祐王殿下,

那時她還不懂,為什麽李將軍會如此敬重她的主子,直到祐王平定了宮亂,鏟除了大批叛亂官員,其手段狠辣利索,一點

都不像第一次認識她時,那個喜歡笑,喜歡逗別人笑的如暖風般的祐王。自從祐王八歲那年之後,祐王就再也沒有露出孩

童般的笑顏,即使故意在別人麵前展現,也是她故意要看到的人輕視她,她的手段淩厲,隻在皇上之上,絕不再之下。這

樣的一個祐王,為皇上、為天下、為百姓做出了很多很多,可她得到的卻很少,如果她沒有離開,那麽整個紫苑國會是何

種景象?她的能力遠遠超出她們的想象,她曾經見過祐王留下的那本手跡,隻看了一篇她就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安圍麵無表情的看著舞動的男子,在這些人裏麵,她受過的苦最少,能成為祐王的嫂子,她連想都沒想過,回頭想來

,祐王好像從很早以前就有意無意的要自己去她府上走動,為的就是要撮合自己和玉兒吧。在眾人之中,她算是最理智的

一個,身為太傅太保,她冷靜的看著眾朝臣拉幫結夥,就算她們鬧得再凶,也不會找到自己頭上,因為朝中的人都清楚,

隻有自己她們惹不起,也不能惹。除了自己是皇上的老師之外,還因為祐王的庇護,說朝中人害怕皇上,還不如說她們是

懼怕祐王。祐王出了名的護短,敢動她在乎的人一根汗毛,她就能把這人鬧得丟官卸職,甚至會一無所有、身敗名裂。她

們都很清楚祐王最在乎皇上,不惜犧牲自己的愛人為皇上滅掉青國,不惜犧牲色相一舞換來整個紫苑的江山,她所做的一

切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做到的,她的偉大也不是平常人所想象的。
  青梨看著看著,竟閉上了眼睛,那些往事她時刻都記得,從來沒有忘記過,與主子經曆過的點點滴滴,她怎麽能夠忘

記,在主子那裏學到的東西,是她在書本上學不到的。跟著主子她總有新奇的東西可學。道單憑醫術主子就已經是天下無

雙了,若讓世人知道她所學的兵書都是主子所著,天下的學者會掘地三尺,把主子給找出來吧,到那時皇上更不會放過主

子了。主子的離開自己早就預料到了,可是在知道主子離開的時候,心還是不禁有些哀歎,好像從一開始,主子就從沒把

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雖然她很護著她們,卻從來都不管她們,這種放手的感覺更像是一種丟棄。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個棄

兒,所以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吧。能遇到主子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運,若自己沒有被選做祐王的近侍,可能自己早就在某

個任務中犧牲掉了吧。
  顏兒看著眼前舞動身姿的人了然的一笑,沒想到這孩子已經長這麽大了,轉頭和卿聆互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心照不宣

的相視一笑,等著看那位人物還拿什麽來賀壽了。
  這首獨箏曲在眾人回憶的思緒中結束,舞者單膝跪地,向皇上賀壽:“恭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沒等任何

人回應便站了起來,直直的盯向還站在臣子桌前的皇上。
  “嗬嗬,好好,還有什麽禮物,一並送上來吧。”皇上大笑道,轉身回到正座上,等著看下麵的節目,皇後也是好奇心

大起,隨著皇上回到正座。
  “皇上別急啊,容草民的妹妹去拿賀禮。”說話間他嫵媚的一笑,讓一幫臣子的酒杯稀稀拉拉的落在地上,周琦見這男

子眉宇間的笑意,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叩見皇上、皇後,這是家母讓我們兄妹送上的賀禮,請皇上過目。”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手裏拿

了一卷長長的錦卷,左右看了看,隨便點了兩個人,“你,還有你,給我過來撐軸子。”她的口氣十分囂張,好像她才是這

個殿中的主人。
  被點到的人心有不滿,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前,周琦好趣兒的上前替小女孩撐起一頭的卷軸,李紅、無逸還有孟喜也都

上前幫忙展開錦圖。
  展開之後,正座的皇帝瞪大了眼睛,不知不覺竟站了起身來,這錦卷上繡的不是別的,正是整個紫苑大陸的地圖,被

繡上各種顏色,各種線路,山迭起伏,如真景般引入眼簾,就像是在高空中俯視著這片大地。圍繞著紫苑大陸的四周,是

浩瀚的海洋,仔細觀看紫苑大陸中間左側的地方,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房子,那正是皇宮所在的位置,如此精密的地圖,

如此高超的繡品,是出自何人之手?
  “皇上,這是家母親手繪製,親手所繡,整整繡了三個月才完工,母親沒日沒夜的趕製這錦卷,就是為了給您賀壽。”

小女孩獻寶的嘻嘻笑著,絕色的小臉有幾分像當年的祐王妃。
  “你母親……人在哪裏?”她的雙手顫抖的撫上這幅錦卷,這真是她親手繡的嗎?
  “母親說這錦卷的背麵就能告訴您答案。”小女孩說完走到她哥哥身邊,“哥哥,該走了。”
  “好。”舞者答應一聲,看了一眼當今皇上,“皇姨,娘說她有時間會回來看您的,請您一定要保重身體。”他拉起妹妹

的手,施展輕功飛出了眾人的視線。
  “思顏!你可是思顏?!”他竟然叫自己‘皇姨’,沒想到他就是祐兒的長子,與青國寧皇子所生的兒子,可惜回答她的

卻是寂靜的夜空與徐徐的風聲。
  聽到剛剛那個小女孩所言,青梨走到錦卷的背麵,看到那上麵的畫麵時,不禁笑出了聲音,隨即鼻子一酸,淚水已經

湧出。
  看到青梨如此反應,皇上繞到錦卷的背麵一看,那上麵繡著多個人物,石桌上坐著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皇和先

皇後,他們正在下棋,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先皇身後站著一名妙齡少女,含笑的看著先皇後身後的少女,那少女一雙杏

核眼與先皇後的眼睛如出一轍。在那少女的身後站著一名絕色男子,那男子身邊有一匹白狼跟隨,而白狼的身邊還有兩個

小孩,一大一小,一男一女,這兩個孩子就是剛剛送賀禮的那兩人。再往先皇身後的少女旁看,有一名錦衣男子,頭上帶

著七彩鳳冠,左右手各領著一名女孩,分別是當今太女和二皇女孩提時的模樣,還有另一個小女孩,蹲在地上撿著一枚玉

佩,那玉佩上繡著‘祐’字。再往外擴展,看到的都是熟悉的臉龐,像周琦、菱荷、菱花、嫣兒、賢王、梁啟、李紅、安太

傅、顧丞相……等等的人物,都圍繞在四周,當然也包括青梨在內。
  青梨之所以感動的哭泣,是因為她看到自己就站在杏眼少女的左手邊,手中拿著的是她少年時讀過的《三十六計》,

目光崇拜的看盯著杏眼少女。
  如此精湛的畫技,如此精致的雙麵繡,這世間怕是隻此一件了,如此的錦繡江山,如此的合家團圓、其樂融融,這世

間怕也是難找了。
  “祐兒,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嗎?”一個如華似錦的江山,天下的百姓不管是何人,都能有一個溫暖舒適的家,讓

在這個紫苑大陸的人民,生活的更加美滿,你一直在警告自己,要讓這個大‘家’變得更加美好。
  群臣宴結束了,眾人帶著往昔的記憶回到家中,一夜無眠。
  第二天眾人得到消息,三皇女失蹤了,在三皇女的寢殿,皇上發現了一封信,上麵寫著:淩霄門的繼承者已經選定。
  

作者有話要說:要開始第二結局了~~~~




意外結局(1)

  不離山之戰過後,祐王就在戰場上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就連祐王妃也不知道祐王的下落,有的人認為王妃

被拋棄了,要不然他不會像瘋了一樣,攻打青國的殘軍。研國眾將士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祐王選定的這位王妃不隻長得漂

亮那麽簡單,這個王妃的能力,跟祐王不相上下,隻不過他身為男子,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裏,更何況他還是個絕色男子,

都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容貌上,哪裏還能察覺到他真正的實力來。
  就在祐王失蹤的第二日,一隻巨型白狼出現在王妃身邊,它像是代替祐王守護著祐王妃一般,不讓任何人近他的身,

除了祐王的親兵外,隻要有人靠近,它就會發出預備攻擊的低吼。
  現在一般人都不敢接近祐王妃,但軍中大權卻掌握在王妃手裏,想不接近他肯定不可能,將士們隻能冒著被野獸撕碎

的危險,兢兢戰戰的站在主營帥帳中,聽候王妃調遣。
  “今青帝已死,隻剩下一些頑固的守城派,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撫青國的百姓,讓他們知道,研國來接受他們的

話,會讓他們過得更安逸、更加富裕。”狼嗥坐在帥帳之中,嚴肅卻不失柔和,讓這些武將們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人

美聲音更美,祐王還真夠狠心的,竟舍得下如此美人。
  “王妃,您真的不知道祐王在哪裏嗎?她為何會丟下您和我們呢?”陳怡可是沒心沒肺,自從見到祐王和祐王妃,他就

好像長大了一般,雖然不像過去那樣任性,但該尖銳時肯定比任何人都尖利。
  “她沒有丟下你們,她去做她該做的事情了。我與她同出師門,你們既然相信她的能力,就應該也相信我的。”他的手

輕輕的敲著桌麵,眼神漸漸寒冷起來,那一下一下的敲擊聲,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陳怡知道自己又失言了,祐王出走,最傷心的是王妃,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他說祐王沒有拋棄他們,卻

沒有把自己加上,他心裏的傷遠比他們想象的深。
  “你們放心,她是不會看著大研的江山受到一點威脅的。”說完他自嘲的一笑,“她心裏隻想著她在乎的人,你們那個

寶貝皇帝,是她最在乎的人,她會放任別人威脅到她最愛的姐姐嗎?在她心裏你們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都比上她

姐姐的一根手指頭。”邊說著邊慢慢起身,“你們可知道若不是她派了三百多名錫盟的殺手去保護她姐姐,她的母皇和父後

也不至於她眼前被殺,而醫術高明的她,卻束手無策。”那種諷刺的笑容,讓所有人聽著驚心,看來她們一點都不了解祐

王,連她最在乎的人都分不清,隻知道她保護著很多人,照顧過很多人。拋開所有,用第三人的眼光看來,她所做之事,

全都是從皇上的角度來考慮的,沒有一件事損害過皇上的利益,相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皇上攬權。
  “王妃,您別這麽說,主子也很在乎您呀。”青梨聽不下去了,主子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是,她不否認主子最在乎的

人是皇上,可她心裏還有很多重要的人啊。
  “你了解她多少?哼,青梨,你隻不過在她身邊待了三年,除了三年之外,你一直都在別人身邊,是我一直陪著她,

跟隨著她,這個世界上,沒有別人比我更清楚她的為人。你不需要為她多作辯護,她……她……她心裏一直記著他……”他好想

她,好想見她,她到底去了哪裏?為何不說一聲就離開,難道她厭惡了自己嗎?心陣陣的抽痛,她為何要如此對他,為何

要拋下他一人。
  看著臉上流下淚水的王妃,他們一動都不敢動,看著那雙倔強的雙眼流出淚水,都不禁心生憐惜,這樣堅強厲害的王

妃,竟在提到祐王時流出眼淚,他深愛著祐王,其實他很想去尋找祐王的吧?可惜被他們這些人拖住了。
  王妃身邊的白狼上前去舔他臉上的淚水,還時不時的用頭去蹭他的臉,甚至還故意撒嬌,惹得王妃破涕為笑。
  “露濃,別鬧。”顏走後有它的陪伴他才沒有感到不安,不知道露濃為何突然來到他身邊,難道是它感覺到什麽,才特

地下山尋他的?
  
  在青國與研國的邊境的一座村莊裏,來了一家人,主人家三口帶著幾名仆人,剛踏入村莊,就震撼了整個村子。來的

這一家人,不管是仆人還是主人,都是他們所見過最最美麗、猶如仙人的人,這樣的一家人竟流落到他們這個偏僻的村莊

裏。
  這家人的夫郎病重,一直昏迷不醒,還帶著個三歲孩童,仆人們都很盡心的照顧,一看這夫郎就知道是箭傷。這兵荒

馬亂的年代,找個醫生都難,幸好這家主人本就是個大夫,若不然她家夫郎肯定沒救了,也是因為這些人逃亡到這裏,他

們幾家的病人才有了救。
  “主子,房子已經找到了,是家獵戶的,願意借我們住一段日子。”魁影在一旁,看著我親自給床上的男子喂藥。
  “謝過人家了嗎?”自寧兒受傷以來,我就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他,第一時間帶著他和思顏遠離戰場,可能是因為路途

勞頓,路中曾經醒來過一次,之後又開始昏迷不醒,不管我用了多少好藥,他依然沉睡。
  “謝過了,他們還有一處房子可以住,所以把這裏的房子讓給了我們,我給了他們三十兩銀子作為答謝。”魁影說起銀

子時,還有些心疼,他們隻住到這男人病好為止。
  “他的藥我已經備齊了,按藥方上的吩咐熬,三天後他若不醒……”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寧兒,心還在滴血,那一箭就算

他不為我擋,我也有能力躲開,他實在不該為我擋這一箭。“我走後,你們要好好照顧他,思顏也拜托你們了。”我輕輕皺

眉,拿出手帕給他擦拭了一下,“魁影,你、極影和速影跟我走,其他人留下。”
  “是。”魁影抬眼看了一眼,輕輕退下了。沒想到這個主子不僅在外沾花惹草,還把孩子生在了外麵,又不說一句話把

人帶到這裏,丟下狼少爺一人在戰場,說實話他們雖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聽從了她的吩咐,不知道狼少爺現在如何了,一

定很傷心吧,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拋下過狼少爺。
  撫摸著寧兒的臉,嘴角微微翹起,也隻有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才可以在他身邊看著他。“寧兒,我殺了你的妹妹,毀

了你的國家,你還能原諒我嗎?”又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走向屋外,正看到小瞳帶著思顏散步,一見我走出來,思顏就向

我跑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腿,我蹲下身抱起他,“思顏今天乖不乖啊?”
  “乖。”他可愛的小臉嚴肅的點著頭。
  “嗬嗬。”真是太可愛了,我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娘要離開一陣子,給爹爹找藥材去,這段時間思顏要聽瞳叔叔和惜

影叔叔的話,不可以淘氣知道嗎?”說著又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娘親放心,思顏會乖的。”他這張嚴肅的小臉,跟他父親還真像。
  我淡淡的笑著,抬頭看了一眼走近的小瞳,這些年他也長成大了啊。“替我照顧好他們。”
  “您是要去毀了青國嗎?”他瞪著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恐怖的修羅一樣,我有那麽可怕嗎?“也好,也好……”
  毀了也好,毀了主子就可以過自己的生活,他的肩上就不用抗那麽多責任,就不用受世人的白眼,受皇上的冷嘲熱諷


  看他說話說到一半時停下來,露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很清楚寧兒的個性,在寧兒身邊這麽多年,想不了解也不

行吧。他可憐寧兒,時刻為寧兒擔心著,可他從來沒為自己擔心過吧?在他心裏跟在主子身邊是理所當然的,身為仆人又

有幾個敢明目張膽為自己打算的?
  “我會回來的,不過要先去解決這場由我引起的戰亂,這個紫苑大陸,不需要三個國家,這麽小的地方,由一個皇帝

來統治就夠了,對百姓來說也很方便。”我笑了笑,轉身離開小瞳的視線。
  這個村莊好靜,如此恬靜的生活是我一直向往的,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跟青梨說過的一句話:‘我也有可能變成被線纏

住的娃娃,因為我有很多放不下的線,很多心軟的線,就因為這些線的起因,纏住我的線會越來越多……’真的如我所說,

我被很多線纏住了,越繞越緊,讓我寸步難行。
  
  研國,皇宮。
  “你說什麽?!”炎祈已經聽到這個消息,就像被雷劈中一般,祐兒失蹤了,怎麽會這樣!?
  “啟奏皇上,微臣接到前線傳來的消息,青國的寧皇子為了祐王擋了一箭而當場斃命,不知祐王使出什麽功夫,瞬間

把青國的皇帝殺死,之後就帶著寧皇子和……小世子失蹤了。”啟奏的是兵部尚書,現在的兵部尚書是從以前的兵部侍郎中

升上來的,曾是太女一黨。
  “小世子?”朝中官員大部分都不知道祐王在外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她們驚訝的樣子被皇上看在眼裏,心想祐兒真會給

她找麻煩,不過看到眾人各異的表情,還真有意思,怪不得祐兒那麽喜歡耍人。
  “關於小世子的事,朕知道,是祐兒在外曆遊民間時,碰到的寧皇子,並且……唉……”她無奈的搖搖頭,“孽緣啊,孽緣

。”搞不懂祐兒到底想幹什麽,也許她的失蹤還有別外的目的吧。
  “敢問皇上,您確定寧皇子已經……,祐王的失蹤會不會跟……”薑惜銘站在大殿上,魂不守舍的神情,和她口中的寧皇子

,都成為在場人猜測的對象。
  “薑……唉……”她又不得不再次歎息,這個薑然啊,以為自己不知道她的身份嗎?祐兒什麽事都不會瞞著自己,除了她一

直隱瞞的想法。“薑然啊,朕知道你是個盡心為民的好官,但往往有的時候,私人情感總是排在最後。”
  “皇……”薑惜銘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慢慢跪在地上,原來……原來祐王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了皇上。“臣……臣……”
  “其實祐兒常常告訴朕,不管朕的官員是哪國人,隻要她不做出有損研國或百姓,盡心盡力,恪守己任,她就是個好

官。他國的百姓流亡到我國,是因為在自己的國家呆不下去,而被迫遠離家鄉。先皇曾經教誨,要寬大已懷,朕自認為沒

有祐兒做得好。”看著薑惜銘伏在地上,心有不忍,“你起身吧,在這朝中,不隻你一人,還有其她不是研國出身的官員,

有些也跟你一樣是逃亡到研國,通過科考當官的,有的是潛伏在研國的他國暗探,不管是哪個,隻要你們為百姓做事,就

是我研國的官員。”她一一掃過那些身不由己的官員,祐兒一直都很同情她們。
  “噗通,噗通,噗通……”無數名官員突然跪地,朝中陷入一片寂靜。
  “都起來吧,朕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起身吧。”她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個王朝不是朕一個人的,而是整個研國百姓

的,朕隻不過是個代理人而已。”祐兒在私下裏曾經這樣說過,她的觀點總能給自己震撼的感覺。
  “皇上,如今青國已滅,臣認為下詔安撫青國百姓為當前之要。”周琦出列奏稟,皇上看了看她微微蹙眉,這時期確是

要先下詔安撫民心。
  “好,顧丞相擬詔。”
  

作者有話要說:想了很久,才開始動筆,這個第二結局不好寫啊~~~




意外結局(2)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的歌曲叫做《第三天》謝雨欣唱的,大家自己找來聽吧,我就不寫歌詞了。
改一下錯字
  “皇上,恕臣鬥膽,臣認為祐王陣前私離戰場,會造成軍心動蕩,若不罰之,定會出現類似情況,其他人以此為樣,

我軍必會大亂。皇上,祐王不能不罰……”這人說道這裏,沒發現皇座上的炎祈臉色越來越難看,更沒看到一旁隱忍著的幾

名朝臣,打斷她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妖魅女人周琦。
  “康有為,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祐王為何會突然失蹤在青國戰場上?就因為那青國的寧皇子?”站在原位

的周琦,眯起雙眼,對她了解的人都知道,每次她眯起雙眼的時候,就證明她在隱忍著怒火。
  “難道不是嗎?祐王臨陣脫逃,丟下眾士兵,不就是為了寧皇子?作為元帥她該以大局為重。”她所說的沒錯,大研軍

規裏是有這麽一條,將領無故離去者,立即剝去頭銜職位,另立新帥。
  “是,祐王確實有些任性胡鬧,可她從來沒做過什麽錯事,全軍隻聽祐王一人號令,如今眾將官隻聽祐王妃一人的,

想罰祐王,也得看祐王妃答不答應。”安太傅在一旁淡淡出聲,眾官員不禁多看了安太傅兩眼,自她跟皇上的義兄成親後

,第一次在朝中保什麽人。
  “皇上,您不能這樣姑息祐王啊,總有一天會姑息養奸的!”她的忠心可嘉,對皇上是忠心耿耿,可她卻不懂的是,皇

上也是普通人,逃不出凡人的七情六欲,這位康有為腦子還真是不轉筋,那祐王上朝都不跪,就知道皇上有多寵她了,就

算她任性到跟皇上平起平坐,皇上都能容著她,任由她胡鬧。
  “康有為!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在這裏裝大碗!”周琦氣急了,開始口不擇言,市井中的一些話,她竟禿了出口。

“主子的心思,是你這種人能猜透的嗎?你這種人,隻會妨礙主子辦事,真不明白,主子為何會取你這種人,連一科都沒

過的貢生,卻破例讓你成為三甲。”聽到周琦如此說,還明目張膽的叫祐王‘主子’,除了皇上和安太傅外,其她人都是一

驚。
  “你胡說!”自己連一科都沒過,這怎麽可能?
  “哼,不信你大可問問安太傅。”對於周琦的不屑,安太傅淡淡的搖了搖頭。
  “康大人,確實如此,你連一科都沒過,是祐王把你安排在三甲之內,至於為何如此安排……”沒等安太傅說完,就被皇

上插了過去。
  “你們可知道祐兒的心願?”她淡淡的出聲,其她人都乖乖的閉了嘴。“有為,你隻不過是祐兒安插的一顆棋子,一顆

可以讓她有理由離開宮廷的棋子,你做的越大,就越接近她的目的。”眾官員有些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皇上是什麽意

思,好像隻有周琦知道什麽,站在一旁輕輕歎氣。
  “主子一直很想離開,想要真正的自由。”此時的周琦臉上有些哀傷,閉上眼睛想起主子的身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

主子的臉添上了一抹愁容。
  “你也察覺到了?若不是母皇的遺詔把她留住,想必朕這個姐姐也留不住她啊。”說著炎祈看向可憐的康有為,“朕知

道你一心為了朕,但祐兒是絕不會害朕的,她若想害朕,早在馮欲寧逼宮的時候就害了。相反,若不是祐兒把全部人手都

派來保護朕,先皇也不至於慘死。”
  “皇……可……”這事她們上一代的老臣,隱約的知道,但親耳聽到皇上敘述,還是不禁有些驚嚇。康有為突然想起了科考

前,在文軒樓碰見的那個綠色布衣女子說過的話,她曾經論過祐王的功績,當時自己還不相信,沒想到她所說的都是真的

,而親口證實此事的,正是自己效忠的主子,這種打擊可不小。
  “有為啊,你不適合當官,論勾心鬥角你不行,因為你太正直,論爾虞我詐你也不行,因為你的腦袋一根筋。”不忍去

看那張受重創的臉,轉頭發現周琦正沉思著,還慢慢皺起眉頭。“周琦啊,你的心思細膩,能猜到你主子去哪兒了嗎?”
  “回皇上,”沒想到自己會被皇上點名,想不站出來都不行,“臣猜測,主子大概去了羅國。”她這一句話不要緊,炸開

了整個朝堂。
  “哦?為何會如此認為?”等到眾人靜下來,皇上才發話,嘴角還露出些許笑意,好像是故意讓她回答給眾人聽一樣。
  “因為青國皇帝已死,青國已不具備威脅,所有大軍都在青國,羅國很有可能在此期間襲擊,坐收漁翁之利,跟我國

分一杯羹。主子是怕羅國還有明白人在,所以親自去那裏和……,”她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儲先生的存在,可是皇上明顯是知

道此事的,也隻好賭一把了。“去和早已派去羅國埋伏的人匯合。”
  “嗬嗬,你果然比朕了解她。”見皇上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周琦知道自己賭輸了,皇上完全不知道主子的勢力有多少

,在她心裏已經開始產生忌憚了吧?“有為,你可明白了?祐兒所做之事,不是你一個小小官員能妄自揣測的,就連朕也

無法預測。”祐兒隻想完成母皇留下的任務,那麽任務一完她就要走嗎?“丞相,擬旨吧。”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妹妹到底

在想些什麽。
  朝中官員沒人再敢多說一句話,祐王和皇上的感情,她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好介入,看皇上的樣子,就算祐王謀逆,她

也不會多斥責一句。
  
  與此同時在青國邊境的偏僻村莊裏,漆黑的星夜中,一輪彎月掛在天上,淡淡的月光照進茅草屋,屋中的床邊坐著一

名女子,正輕輕撫摸著床上男子的臉龐,嘴邊還帶著微微笑意。
  “寧兒,已經十天了,你為何還不醒來?今晚我就要走了,若你醒來看不到我,會不會想念我?”從懷中掏出一把梳子

,輕輕為他整理青絲,“寧兒,原諒我毀了你的國家,我研國勢必要統一紫苑大陸,這是祖上的遺願,也是我今生的宿命

。我名為‘祐’,就是佑護國家的意思,從我來到這個世界,我就知道自己永遠也逃不開這樣的命運,除非將這一切結束。


  看著寧兒寧靜的臉龐,我的笑容漸漸擴大,好喜歡他如此寧靜的樣子,好喜歡他的眼眉,好喜歡他嘴邊的倔強,好喜

歡他如瀑布般的青絲。他的一切都讓我迷戀不已,所有的理智到他身上,都會化作虛無。沒有跟小嗥說一聲就帶著他離開

,丟下了眾將官在青國,欲獨自趕赴羅國。我連一句隻言片語都沒來得及留下,不知小嗥會不會因此而離開,若他回到那

片聖林,我可會受到眾狼群的‘質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我扮成男子,去追殺你,這次換你扮成女子,來與我拚殺,我們這樣算不算扯平

?”想一想都覺得好笑,老天真會嬉耍人,讓我和寧兒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在一起。“寧兒,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站在門外聽著歌聲的惜影,心中越來越酸楚,她眼中隻有床上的男子,為了他,她丟下了自己的正夫,難道在她心裏

,這個隻相處了半月的男子,能比狼少爺重要嗎?陪她走過最艱險、最難熬的時光的是狼少爺,伴她度過難關的也是狼少

爺,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他們親眼見證的,她為何如此狠心,就為了這個男子嗎?
  那麽他呢?自己在她心中有沒有一絲地位呢?這種心思他從很早以前就有了,可是他知道身為十二支,他是沒有機會

的,但隻要知道自己能時常在她身邊,他就滿足了,起碼能常常見到她,能遠遠的看她一眼,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惜影,我們走後由你帶頭。”魁影從暗處走出來,拍拍他的肩膀,把手中的鴻堂首令交給他。
  “師姐,我不能去嗎?”看著他一臉的幽怨,魁影和極影相視看看,兩人誰都沒說話,倒是速影看了惜影兩眼說道。
  “你的輕功差,腳程慢,會拖累少主。”這速影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麽說什麽,從來不考慮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到人家自

尊。
  坐在屋中的我,聽到屋外幾人的對話,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寧兒,俯身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等我回來。”當

我轉身離開床邊時,並沒有察覺寧兒的眼睛慢慢睜開了。
  “惜影,寧兒和思顏就拜托了,我現在有事去趟羅國。確實像速影所說,你的腳程不及他們三個,所以你不能去。”我

的話剛落,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抿著唇一言不發。
  對於身邊的人,隻要一眼我就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即使他們隱藏得再深,也瞞不了專研過心理學的我。惜影的心思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和他在某種意義上不是主仆,他是我的朋友,一個我不討厭的男人,除了小嗥他是第二個讓我親近

的男孩。以前我不信任愛情,因為害怕傷害,更害怕失去,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去麵對,直到遇到寧兒,我才真正的愛

過。如果沒有小嗥,沒有寧兒,我現在肯定不敢去愛,不敢去麵對任何人的感情吧。
  “該走了。”現在不是處理這些感情的時候,當前迫切的是整個紫苑大陸的戰事,青國相信小嗥、無逸還有青梨他們能

夠搞定,那麽就隻剩下羅國了,儲先生在一個月前來信,說羅國的昏君已經完全被佞臣蒙蔽,百姓苦不堪言,隻待一個借

口,引起內亂我們才好趁虛而入,儲先生早已備好了一切,隻待我的一聲令下。
  “顏顏!”惜影還是第一次在他人麵前如此喚我,以前讓他這樣叫他總是不肯,今天是著急了吧?
  “放心,我會盡快回來,不會有事的。”接受著其他三人曖昧的目光,我的手在惜影臉上滑過,不忍再去看他臉上的不

舍,趕緊帶著三人離開。
  風瑟瑟兮夜渺渺,情難擾兮思纏繞。人離淚落心長空,不見伊人為君笑。
  目送他們離去的不隻惜影一人,還有剛剛醒來,卻站在門前躊躇不前的齊寧,見她離去之時和那侍衛之間的曖昧,心

痛勝過身痛,不是早就知道,那麽優秀的她,怎可能隻有小嗥一人?又怎麽可能不為那些癡情男子動心?她的感情很纖細

,也很脆弱,如果不是他主動送上門,她定不會對自己出手。
  “寧皇子,您醒了?”惜影回頭看到齊寧時,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上前扶住他,“為何不見見她,她一直都在守著你

。”
  “你是……”齊寧微微皺眉,為何他對自己沒有一絲敵意?若換成自己,心愛之人心裏想著念著的是別人,絕不會向他這

樣友好的伸出手,更不會好言好語的說話。
  “我叫惜影,是鴻堂十二支之一。”扶著寧皇子回到屋中,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寧皇子的長相,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會如

此惦念他。“你想知道什麽,以後我會慢慢的解釋給你聽,少主臨行前吩咐過,若你醒來要先喝藥,請稍等片刻。”
  “惜影!”見他要離開,趕緊捉住他的手,“我想知道青國如何了。”
  ……
  
  “少主,您真的不用送封信什麽的給狼少爺嗎?”極影小聲的在一旁問道,不時的偷眼看她,見她沒有表情心裏有些發

毛。
  “沒有時間了。”好一會兒,我才出聲,因為心裏正想著如今的局勢。“羅國內部已經瓦解,戰爭一觸即發,早在一月

前我就該離開青國,隻不過那時時期非常,寧兒的事算是一場意外,我沒想到齊靜會如此對他,本以為她會念在同胞兄妹

的份上,不會多加為難於他。”沒想到她不僅對寧兒冷嘲熱諷,還拿思顏做人質,直接殺了她還真是便宜她了。“希望小嗥

不要多想,如今我是真的沒有時間送信給他,你們幾個我還有用的到的地方,就算我寫了信,也沒人能送到他手裏。”我

隻希望他能相信我對他的感情,不要帶著露濃離開就好,也希望無逸和小初能明白我的責任,幫我留住他,不要讓他脫離

軍隊。
  “我覺得狼少爺想不多想都不行,少主您帶著情夫和私生子匆匆離開,沒留下隻言片語,換做是我,我會認為自己被

拋棄了,自己的妻主寧肯要情夫,也不要他那個正夫。”魁影雖身為女子,但對男子的心思頗有心得,我不否認她所說的

可能,這本就是事實,而我也正害怕著這種現實。
  在我心中好像一直對夫妻感情存在著疑惑,什麽樣才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我很迷惑。我總是用這種信任來衡量夫妻之

間的情感,但是我忘了,小嗥一直都很努力,努力的讓我依賴他,努力的讓我疼惜他,而我卻讓他一次次的失望,不知從

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存在的隻有那兒時的默契,我有錯啊。
  “……是我欠考慮了,多謝你提醒。”我突然停下腳步,如今身上什麽都沒帶,隻有頭上的簪子,我拔下簪子遞給速影道

,“把這簪子帶給小嗥,說明我的去向,告訴他軍中事務全權由他處理,讓他給皇姐遞折子上去,要皇姐下個空白聖旨給

我,內容由我填寫。送完口信之後,你繞到祁陽,通知那裏的龐將軍,帶十萬兵馬來羅國支援。”說著我又掏出玉符遞給

她,這玉符是白玉所製的虎形圖案,是控製研國兵馬大權的虎符。
  “少……少主……”速影雙手捧著玉符,仿佛它是個燙手的山芋,拿在手裏燒得慌。
  “沒有它,你連軍營都進不去,不要小看我帶出來的兵。”我輕鬆的一笑,拍拍她的肩膀,“我的身家性命,終身幸福

,可全都壓在你身上了,你可要給我辦利索了。”
  “少主,你不要笑得這麽輕鬆好不好,為什麽偏偏讓我去送,讓師姐去不行嗎?”她開始耍賴了,委屈的看向魁影。
  “不行,魁影和極影我還有用,你必須自己完成任務。如果你沒能完成……”我收斂起笑容,陰森之氣徐徐而出,“你的

少主,我,就死定了。”
  “……,屬下一定完成任務。”見少主如此鄭重的樣子,自己何時被如此重視過,握緊手中的玉符,認真的看向少主,她

速影好歹也是十二支中排名第七的人,又不是沒有獨自出過任務,她在害怕什麽啊。
  “你去吧。”看著速影走後,我的眼睛快笑成一對彎月了,“噗……,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速影的樣子真是太好笑

了,還好她已經離開了,不然我肯定得憋出內傷。
  “少主,都什麽時候了,您還知道玩。”極影很是不屑,斜眼看著笑得很沒形象的少主。
  “極影,讓少主笑吧。”魁影哀傷的看著少主,讓極影很是不解,再看少主,笑著笑著竟沒了聲音,那雙美麗的杏核眼

中,夾雜的是濃濃的擔憂,少主什麽時候變得滿麵愁容,以前的她都是笑看一切,為何會這樣?
  “魁影啊,你幹嘛那麽了解我,讓我再掩飾一會兒不好嗎?”沒想到我身邊的這些人當中,隻有魁影能真正看透我。
  “少主,一切都會好的,狼少爺也會明白的。”可能這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直覺吧,少主她真的好辛苦。
  “但願吧。”我隻能暗自祈求,希望他們能等我回來。
  




意外結局(3)

  傳說祐王在不離山之戰中失蹤後,不是因為傷心離開,也不是因寧皇子拋棄祐王妃,而是暗中去了羅國,當一切戰爭

結束後,世人方知昭告於天下的真相。
  那年羅國正處內亂時期,有人呼籲百姓,要自強自立,推翻壓迫他們的貴族,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使得羅國有

誌之士紛紛響應。
  羅國皇帝曹鶩被奸臣蒙騙,還泡在溫柔鄉裏,一點都不知道外麵形勢緊迫,外有佞臣當道欺上瞞下,內有奸妃有意謀

權,她能知道就奇了。羅國太女曹孟在宮前跪了三天三夜,愣是沒把自己的親娘給跪出來,反而被人抬回太女府。
  醒來後的曹孟考慮到現今局勢,心裏無限悲涼,曹氏皇朝即將結束了,她不得不做出決定,是死守到底維持曹氏尊嚴

,還是保住曹氏血脈,兩者衡量不分上下。若想保住母皇和曹氏一族的性命,隻能求助於他們了,那些潛伏在羅國的‘暗

流’,該讓他們現身了。雖然今日局勢有一部分是他們造成的,可動亂的種子卻是母皇埋下的,都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

,怪不得他人。
  第二天她身體好一些,她就派人出去找那些‘暗流’,怎麽說她都是太女,雖然奸臣當道,有些權利無法掌控,可做為

皇族身為太女,她還是有些威信的,就算外麵百姓鬧得翻天,太女府的人還是一樣盡忠職守,有些鬧到太女府的亂民,都

被他們擋了回去,否則她這個太女早就被拉出去遊街示眾,以泄他們的心頭之恨。
  不過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命人請來的兩人,一個是母皇當年差點害死的謀士,一個是研國祐王炎祐。聽到兩人報出身

份,她就知道羅國徹底完了,她隻能盡量保住曹氏一族,至於什麽尊嚴什麽百年基業,想保估計也保不住吧。
  “曹某今日請二位前來,是想把羅國基業托付給祐王。”她說出此話,並沒有震驚眼前的二人,相反她的決定好像本就

在她們掌握之中。“相信祐王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統一三國吧。”
  “你身為太女,把自己的國家托給別人,你有這樣的氣度,著實讓人佩服。”一趕來羅國,她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

著羅國皇族往裏鑽,沒想到太女會這麽快找來。
  “哼,有何佩服的,到頭來不過是個喪家之犬。曹某隻求祐王善待羅國百姓,讓他們不再受重賦苛捐,解決溫飽,曹

某替羅國百姓先謝過祐王的大恩大德,交給您……”她很佩服祐王,暗報中有不少信息都是匯報她的功績,有如此才華的人

,竟然甘心做一名親王。
  “不是交給我,而是交給我皇姐,你放心,我炎祐發誓,定會保羅國百姓安居樂業,請相信我皇姐,她的能力不在我

之下。”我搖搖頭,為何她會交給我呢,我保的可是皇姐,她應該很清楚才對。
  “曹某知道,祐王心裏更是清楚,真正能力強的是誰。”她身體仍未複原,雖說得有氣無力,卻讓人有種莫名警覺感。
  “……”一旁的儲先生見祐王微微蹙眉,並沒有否認曹孟所言,她很清楚不管到什麽時候,祐王都不會承認自己比研國皇

上厲害。
  “太女殿下,本王可以保證,不管是哪國百姓,我研國都會一視同仁。而本王會保證,隻要本王還活著,絕不會讓百

姓們受苦,更不會讓他們有暴動的借口,他們一定會喜歡上,三國統一後的國家。”想著以後的生活不禁有些期待,掌控

著一個國家的命運、以及未來,光是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在偏僻村莊裏時,那種平凡不知世事,得不到外界任何信息的生活,即使手中握有再多的權力也用不到。那種生活是

我一直想要的,不過能夠掌控一切事物的誘惑,是誰也抵抗不了的,包括我自己在內,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

太容易讓人產生惰性,依賴手中緊握的權力,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歡官場,它會讓人變得腐敗、黑暗。
  在羅國起義的百姓,很快就被研國的二十萬兵馬平定,祐王親自帶兵亮出身份,擒拿佞臣奸妃,把他們遊街示眾時,

被百姓活活砸死,之後祐王昭告天下,羅國歸附於研國,自此三國統一,歸於大統。
  羅國百姓心中忐忑,害怕成為亡國奴,幸有原羅國太女出麵安撫,原羅國皇帝曹鶩終於知道自己已經國破家亡,曹家

百年基業毀於她手,所擁有的一切一夕之間不複存在,激動過度一口氣沒來得及換,就再也沒換過來。
  不知祐王是怎麽拿到的聖旨,她宣讀聖旨後,讓羅國一幹臣子悱惻,聖旨的大概意思是,封原羅國太女為永郡王,帶

齊家眷進皇城述職,其餘官員隨行麵聖,聽候調遣。是陰謀,是詭計,已經不再重要,就算研國皇帝想要她們的命,她們

也無從反抗。
  剩下的收尾工作,祐王全部交給心腹處理,至於她自己,在平定羅國內亂,清理了羅國佞臣後,就迅速離開羅國,沒

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有人猜測她回青國去找祐王妃了,也有人說她去接寧皇子了,還有人說她失去了寧皇子,無心留戀

塵世,跟隨寧皇子一起去了,最離譜的傳言說她功德圓滿,帶著家眷一起飛升成了仙。
  世人的種種猜測,傳遍了整個紫苑大陸,祐王出現在羅國,後又失蹤,皇上以及祐王昔日的部下,到處尋找她的下落

,但他們都沒查到結果,有人故意不讓他們查到,或是有人知道一些,卻沒有向上級匯報,就被封了口,就算想說也不能

說,自己的身家性命,家人的身家性命,都不得不使她保持緘默。
  話說祐王本人,把羅國之事處理後,都推給了儲先生和龐將軍,帶著身邊十二支中的兩人,趕回研國與青國邊境中的

偏僻村莊,回去一看人去留空,就連在此駐守的其他十二支成員,也一並失蹤。
  “魁影,你有接到消息,說他們換居所了嗎?”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屋,心也跟這房屋一樣空落落的,我不明白他們因何

離開,難道是師傅下令讓他們回淩霄山了?為何我沒聽說,甚至連魁影也不知道?
  “沒有,”魁影四處打探,回來後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不明,“我問過附近的村民,他們也不知道惜影他們

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隻知道小公子突得急病,惜影向他們打聽過附近有沒有大夫。”周圍的一切完好無損,沒有被人闖入

或打鬥過的痕跡,難道真像村民所說,小公子病了,他們出去就醫了?
  “極影,你去聯絡束堂,讓他們查查寧兒他們去哪了。”我有些不耐,這裏的男人怎麽都這麽難搞,他們到底在想些什

麽?憑寧兒的能力,若真是給思顏治病,肯定會留下什麽痕跡,而且他身邊不是還有惜影嗎?鴻堂十二支的人,豈會什麽

都不留,就突然消失。“然後飛鴿傳書告訴我,魁影,跟我去青國找小嗥。”若小嗥也失蹤了,那寧兒的失蹤就沒那麽簡單

了。
  “是。”顯然極影也有些擔心了,答應後便立刻走了。
  魁影偷眼看了看我的臉色,又查看了一便屋內,出來後對我搖了搖頭,仍是沒有結果。
  “走吧。”最好小嗥不要給我玩這套,要不然我會立即抓狂。
  路上魁影好幾次偷眼看向少主,隻見少主冷著臉抿著唇,不發一言,隱隱有股涼颼颼的氣息,她每次偷看都不禁吞唾

沫壓驚,實在是夠陰沉的,跟在少主身邊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少主露出這種冷刹、絕望的神情。
  少主為了國家大事,用了多少心力,站在她身邊的自己看得最清楚,對什麽事都能處理得妥妥當當,可在感情上卻總

是拖拖拉拉,甚至有點逃避,搞不清楚少主在怕些什麽,麵對那麽多男兒的傾心,她像躲洪水猛獸一般,比誰躲得都快。

若不是這幾年有了寧皇子的經曆,還有狼公子的陪伴,讓少主稍稍敞開些心扉,慢慢接受了惜影。可是這會兒又鬧失蹤,

就連默默守護少主的惜影也失蹤不見,這讓少主如何承受,又如何接受?
  趕了幾天的路,終於找到駐紮在青國的大軍,一進營門,所有士兵都怔怔的盯著慢慢走進來的兩人,有的人一眼就認

出,這便是失蹤已久的祐王,下麵一陣竊竊私語,紛紛讓開道路,在一旁休息的小兵,聽到騷動也都湊了過來。守門營兵

早已迅速通報主營帥帳的將軍們,等她們迎出來,看到一身風塵,有些憔悴的祐王,心中皆是‘咯噔’一聲,張口欲言,卻

都堵在嘴邊。
  “王妃呢?白狼呢?”若是以前,露濃早就第一個跑出來迎接,之後就會看到一個風華絕代、美貌傾城的人兒隨後出現

在眼前。
  “主……”小初突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話到嘴邊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也走了嗎?”隻覺得眼前一花,腳下一個趔趄,幸好身旁有魁影扶著。“好,真的是很好……”還沒等說完一句話,就

覺胸口一悶,喉嚨一股腥甜浮出,以前並不知曉自己付出的感情有多深,今天終於知道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都離

開了,他們不再愛我了嗎?難道是我已經錯過了?
  “少主!少主!!”魁影沒想到少主心傷至此,竟氣血翻騰,心中鬱結顯而易見。
  “沒事。”見其他人剛要上前,我輕輕擺手,讓她們停步。“我沒事。”原來‘情’真的可以殺人,我終於知道當年師傅忍

受的是何種痛苦,怪不得她會屈尊求我這個徒弟去為她招親,這種極致的痛,我承受不住,師傅亦是如此吧。“青梨,如

今大軍誰在統領?”
  “回主子,是陳將軍。”許久不見的主子,一回來竟是如此虛弱的模樣,突然回想起自己剛到主子身邊時,也是這般虛

弱。
  “陳將軍,讓青梨統領三軍吧。”似命令,似勸說,似請求,好像又都不是,祐王就這麽淡淡的一說,陳將軍竟跪下來

領命。
  “末將尊令。”可能別人不知道祐王的用心,她心裏可是非常得很,陳家該是急流勇退的時候了。
  “青梨,帶著青國臣子,回皇城麵聖,一切但憑皇姐做主。”從懷裏拿出虎符,它是被龐將軍帶來的,速影留下虎符又

回到小嗥身邊,如今他們都不知去向,我硬撐著身上因心血逆流導致的內傷,繼續說道,“小初,無逸,你們是想留下做

官,還是想逍遙江湖,隨你們自己選擇,從今以後我簡顏不再是你們的主子。孟喜、王靖,你們也是,如何選擇看你們自

己,想留在軍隊的,青梨自會安排。”狠狠咽了咽嘴裏的瘀血,此刻的我臉色一定很差,權利我不稀罕,誰想要拿去便是

,這些都是要還給皇姐,希望青梨能明白,不要過於貪戀才好。“青梨,你好自為之。”
  從小跟在主子身邊的青梨,怎麽會不懂得主子的苦心,自兩歲開始主子就謀劃著離開皇宮,五歲那年終於得以離開,

她就與主子的緣分盡了。自己這個將軍怕是主子為皇上布的最後一步,適時自己必須卸下一切手中權務,還給當今聖上掌

管,成長在深宮中的她,豈會對皇家的權術陌生。
  “主子,此生青梨不知還能不能見到主子,請主子受青梨一拜。”她一步搶到祐王麵前,“是主子授予青梨兵法,青梨

能有今天,是主子一手栽培,此生青梨無憾,隻願來生鞍前馬後,殘度餘生。”
  “……”這青梨不是一般的聰明,夠識時務,相信以後不必為她擔心了。“回淩霄……”之後的事情,我再也控製不了,一口

鮮血噴出口腔,意識陷入黑暗。
  傳言祐王趕回均應去找王妃時,卻發現王妃已經黯然離去,祐王當場吐血,用情之深無人能比。為何會吐血,有人算

了算祐王從羅國到青國所用的日子,簡直不敢相信,就算連夜快馬加鞭,還是那種汗血寶馬,都不一定能在這麽短的日子

趕到青國,這祐王竟辦到了。可惜為國操勞,又日夜兼程,卻發現愛人已去,疲憊加心傷,就算祐王再厲害,終究不是鐵

打的,仍是肉體凡胎,更不要說這祐王是個早產兒,本來身體就差,哪裏受得住這般折騰。至於人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

了,猜測有很多,卻沒一人猜中。
  
  研國皇宮,禦書房內,聽到暗衛匯報祐王情況時,皇上一臉的擔憂,臉色越來越不好,特別是聽到祐王口吐鮮血,之

後被貼身護衛帶走,眾將士想追卻被青梨將軍攔下,就連祐王的親兵也不例外。
  “這青梨始終向著祐兒,就算離開祐兒,還是從心底裏敬她,愛她……”祐兒怕是離開了吧?對祐兒的離去自己有著慶幸

、也有失落,兩者相較慶幸為大,祐兒怎麽可以這麽厲害,短短三年內,讓兩國無條件歸降,兩軍損失皆不大,特別是羅

國,幾乎沒用過武力,就順利收降,那場內亂想必也是祐兒搞得鬼吧。那種用心布局的心計,那種用人能力,自己遠遠不

如她,若祐兒這次沒有離開,以後自己會不會對她出手,連她自己都不確定。
  “青梨將軍也是為了皇上,如今虎符已送回,其他兩國即將抵達皇城,就算祐王不在也不成問題。”這名暗衛是青梨選

出來的新首領之一,負責收集情報,在匯報時總會加上自己的見解,身為上位者,對屬下的見解多半會聽進一點,隻要沒

有太逾越。
  “是啊,把剩下收尾的事,都推給了朕,沒有她當然可以了。”看似不經意瞟了暗衛一眼,實則有幾分警告在裏麵,好

歹祐兒也是皇族,研國唯一的親王,一名小小的暗衛還沒有資格評論她舉世無雙的胞妹。
  這名暗衛隻有十幾歲,是韓若培育的新人,剛剛被提拔上來,她沒經曆過宮變,也沒見過祐王,隻聽老一輩暗衛說過

,在他們年輕時常常被祐王拿來練手,祐王的醫術可以說是在宮中曆練出來的,很多同僚談起祐王,皆歎息不止,有佩服

的,有敬仰的,也有懼怕的,但他們一致認為,祐王是個好人。以前她還不明白,直到成為四大暗衛首領之一,才慢慢了

解到,祐王的才,祐王的名,不僅是世人所知悉的那些,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功績,從沒昭告天下過。
  兩人在房中各懷心思,一時間屋內寂若無人,門外慌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屋中寂靜,上座之人眉頭輕微蹙起,對外麵

的慌亂很是不滿,禦書房門前,閑雜人等不得隨意靠近,若不是出了事,也不會鬧出這麽大動靜?
  “報——,皇上,有人闖入後宮,劫走了太女殿下。”門外來人大聲匯報外麵的情況,聽到太女被劫,在旁伺候的成總管

立刻打開房門,發現來人口中的賊人,就站在禦書房對麵屋頂上,她身穿緋色紅衣,懷中抱著的正是太女炎璱。
  “大膽,何人劫持太女,還不速速束手就擒!”那名暗衛擋在皇上麵前,看著房頂上的高手,額頭不禁冒出細汗,這人

能繞過禁軍和暗衛們的守護,直接把太女劫走,可想而知她的武功有多高。
  “祐兒,你想怎麽樣?!”不是說祐兒不知去向嗎?她為何會在這裏?
  “母皇——救我——!”小太女在房上之人懷裏掙紮,可惜她人太小,掙脫不開。
  “皇姐,璱兒我帶走了,十年後必還您一個絕世無雙的太女。”我突然點了璱兒的睡穴,“禦書房中的牌匾後,有母皇

另外一封遺詔,姐,如今大局已定,是您的東西臣妹給您送到手上了,當年的承諾臣妹沒有食言,不知道皇姐會不會食言

。臣妹已經厭倦了,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請皇姐成全。”說是請她成全,可她沒有選擇的權利,隻有接受。
  一切都結束了,我終於可以仗劍江湖,瀟灑自如,人生真的很短暫,活了兩世已是別人得不到的優待,接下來是後一

代的天下,我們這一代能做的,就是給下一代做好鋪墊。
  祐王的突然出現,帶給人們很多遐想,特別是她還帶走了太女,很多人猜測,將來的研國,也就是現在的紫苑國,會

變得更加繁榮富強。
  而這一時期的曆史上,祐王的名字被頻繁提到,甚至超過了那時的皇上,一切功績都歸到祐王頭上,史官對祐王做了

這樣的評價:
  狼煙起,江山一統,為私情,亦平民願,三國歸一,紫苑天下。祈為皇,佐為輔,祐護江山拚成錦,一覽天下為誰繡

。女兒在世不為利,但求自由浮雲飄,願為後世做鋪導,世代交替多變故,保得天下榮平嬈。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字的話請指出~~
還有最後一章~~就全部結束了~~~




番外:半生書院

  人生過半,謂半生。一生未全,悲喜不經,亦半生。情果難嚐,憂喜參半,如夢如幻,逝半生。
  經過半生書院的人,都會不經意停下腳步,觀看書院前聳立的牌子,這牌子已經立在門前十年,多少人幾度途經此地

,皆是感慨萬千,每次看到這幾句,都有不同的思緒,隨著年齡增至,感觸會越來越多。
  這半生書院在紫苑國十分出名,原因有三:
  一是因為半生書院出了不少高官,像尚書、將軍、侍衛、縣令、太守等,絕大部分都是清廉的好官,各個才華四溢,

堪稱人中龍鳳。不僅是官場,還是醫者、商者、工者、農者,隻要是從半生書院出去的,無一不是當世絕才。
  二是因為半生書院的教學製度很特別,不管什麽人來求學,隻要交得起學費,就能上學,而且什麽都教,男女皆收,

每年學費隻一兩,吃住免費,環境美如仙境,是眾學子爭相入住的學院。可惜每年隻收十名學生,並且都是院長親自考核

決定。
  最後便是這半生書院的院長,院長這個人很神秘,有人說她真名姓‘簡’,也有人說她姓‘炎’,可‘炎’是皇家姓氏,世

人皆知紫苑大陸上姓‘炎’的隻有皇家一族。而她的才識,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見所識無人能及。
  如今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卻趕不上祐王的名,那個在三年內打下整個紫苑江山的傳奇人物,卻在正式統一那天,劫持

太女歸隱山林。有人猜那是祐王保命的手段,也有人猜祐王的才不能失傳,還有人預測將來的紫苑將會無比強大。
  某日,有一行人來到半生書院門前,為首之人看著牌子上的幾句話,微微蹙眉,想起當年舊事,心底慚愧漸生。
  “五德,祐兒真的在這裏?你確定璱兒一直跟在她身邊嗎?”多年來她一直追查祐兒的下落,並沒有逼祐兒回來的意思

,她隻想知道璱兒是否安好。
  “皇上,您就放心吧,已經有十年了,她威脅我們的人都十年了,單憑一張嘴就控製住她們,連她最拿手的毒藥都省

了,真是可惡。”對祐王的評價早在那年劫走太女時改變了,以前她從來都不覺得會有比皇家暗衛更厲害的人物存在,在

她眼裏韓若師傅是天下最厲害的,沒想到會碰上比師傅更厲害的人,而這個人還是傳說中的祐王。
  “哼,朕就是太放心了。”當年若不是聽了她的話,也不會對祐兒產生疑心,祐兒也不會自知危險,劫走璱兒保住她全

家性命。
  看過母皇留下來的詔書,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掌控在祐兒手中,從自己坐上王位開始,她就已經在算計自己,她從沒想

過站在最高處,而且從一開始就瞞著自己,故意讓自己忌憚她,對她產生誤會。
  這半生書院外表看起來簡陋,但進去之後,竟別有洞天。兩邊高大的樹木,擋住太陽照射下來的陽光,腳下是鵝卵石

鋪成的小路,走過這條小路,抬頭望見一座堂皇雄偉建築,上麵的牌匾寫著‘沁心殿’。殿中站著一人,正拿著一本書,教

授學生課業,教書先生抬頭看到外麵來人,稍微一驚詫,而後了然一笑,向來人點點頭,又繼續上課。
  “皇上,她竟然不理我們。”五德就是當年那個站在炎祈身旁的暗衛,她這人能力不錯,可惜太好大喜功,太過表現自

己。
  “青梨,很久不見,沒想到卸甲歸田後,竟來到這裏教書。”她自認為不是個聽信讒言的昏君,可聽五德這麽說,心裏

就不舒服。
  “回皇上,教書一直是臣多年來的誌願。”已經年過而立之年的青梨,淡淡輕笑,瞟了一眼皇上身邊的五德,眼中閃過

一絲陰厲。“皇上是來接太女的吧?”她幹脆放下書,從她說出來人身份,這屋中就沒人有上課的心思了。“既然你們也沒

心聽了,不妨跟去看看,我們這半生書院,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她對學子們說完,就轉身走人,連看都沒看皇上一眼

,就把眾人晾在這裏。
  “喂!”五德不得不佩服這位歸田將軍,卸甲後竟一點都不懼皇上,如此猖狂是因為有祐王撐腰嗎?
  “皇上,別來無恙?”身邊突然出現一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五年前告老還鄉的安圍安太傅,那年溫玉身懷六甲,為

生一子險些喪命,不知哪位名醫醫治,保得父子均安,之後安太傅便告老還鄉,攜家眷歸隱。
  “安圍,多年不見,玉兒和珍兒可好?”看來在這裏教書的不隻青梨一人,不知這書院還聚集了多少能人異士,璱兒在

這裏學習,想不成才都難。想到這裏心裏有些得意,女兒的成長最開心的便是父母,她越來越迫切的想見到璱兒。
  “托皇上洪福,他們一切安好。請皇上這邊走,太女正跟小妹在竹林品酒。”說完她便在前帶路,沒去管身後人臉上閃

出的異色,轉身的她嘴角泛出一絲邪笑,那句‘小妹’可是她特意稱呼,隻想教訓一下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當年她威逼祐王妃和青國寧皇子以及與祐王有關之人,把他們請到皇宮,祐王也不至於……,已經十年了,祐王每年都

要承受鑽心刺骨之痛,就因當年內息錯亂,內功越高傷得越重,能保住一條命,已是奇跡。
  安圍帶著他們走到竹林邊,炎祈上前一步,卻硬是讓自己止住腳步,她不敢相信那清瘦如柳、麵色蒼白的女人,就是

自己那個叱吒風雲、驍勇善戰、醫術超群的妹妹,可那雙杏核眼她是不會認錯的。
  為何會如此,祐兒怎會變得如此……柔弱?
  “很驚訝是不是?那個打下整座江山,從皇宮劫走太女的祐王,怎麽會變得如此病弱?”安圍在一旁冰冷的語氣,像一

根刺錐,句句帶諷。“那個足智多謀、手段淩厲的祐王已經在十年前死了,知道自己姐姐不再信任自己,所以心死了,心

愛之人尋不到,所以身死了。十年間,每一年她都要忍受心脈逆氣流轉的巨痛,想念著遠在天邊的夫女,即便有再多佳麗

陪在身邊,也不能代替那一個!”越說她的話越激烈,眼圈慢慢紅了,每年看著祐王忍受巨痛,讓玉兒心痛不已,曾有幾

次差點就……,若不是有淩霄掌門在,祐王絕活不過三年。
  “我……”是她害的?可她不是已經把狼嗥他們放了嗎?為何安圍會這麽說?難道祐兒……
  “是,你是放了他,但祐王妃根本就沒有回到祐王身邊,他懷著祐王的女兒,躲進聖山再也沒有出來過!你可知道祐

王身邊的白狼是什麽身份?你可知道祐王妃乃是……”她故意賣了個關子,突然住嘴,這招可是跟祐王學的,心不受局限,

說得越少它想得越多,折磨一個人從心開始,比動用武力來得更有效。
  “安圍,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認為聖上錯了嗎?”五德看著皇上臉色慘白,惡狠狠的看向安圍,她難道不知道皇上這

幾年的身體一直不好嗎?還故意氣皇上,難道在他心裏皇上還不如祐王重要?
  “哼。”對著五德不客氣的一哼,“不是認為,根本就是。”
  “你!”如此不敬之人,她還是頭一次碰到,皇上竟能如此容忍,就算她是皇上的嫂子,也不該如此逾越。
  “皇上,您摸摸自己的良心,對祐王您就沒有一絲愧疚嗎?她曾經要的承諾,您做到了嗎?她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

假的嗎?!”她低下頭狠狠歎了口氣,不敢再去麵對皇上,她怕露出破綻,讓人起疑。
  炎祈抬腳起步,輕輕走向竹林中那一身緋衣、麵色蒼白的女子,額頭一根發帶,長發隨意盤起,劉海擋住側臉,手中

拿著清酒,坐在那裏細細品嚐,一旁站著個少女,手中握著青峰劍,有些委屈的看著緋衣女子。
  “怎麽,說你練得差,委屈你了?”放下酒杯,看都不看來人一眼,連眼皮都沒抬,“十年來你隻學了這一套劍法,以

後作為九五至尊,也夠保身的了。至於其他你心裏有數,這天下以後是你的,是好是壞你自己掂量著辦。”剛起身就見緋

衣女子身子一晃,身邊的少女趕緊上前扶住她,接著一陣激烈咳嗽,好一會兒才平息過來。
  “師傅……”少女擔心的喊道,抬頭看了一眼來人,不禁愣住。
  “祐兒,祐兒……”炎祈上前伸手想要去扶祐兒,卻看到她冷冷的看著自己,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竟不敢上前去碰,“祐

兒……”她後悔了,她不該違背承諾,就算祐兒要謀逆她也該相信祐兒不會傷害自己,她錯了,錯得離譜。
  “哦?找來了嗎?”我裝作故意才發現她,回頭冰冷的看著她,“看來這些年皇姐過得不錯。”竹林外的安圍對著我眨眨

眼睛,看來她已經鋪墊好了,姐姐啊,怨不得妹妹,誰讓當初您那麽狠心,讓妹妹耍一次,就當扯平吧。
  “祐兒,姐……姐對不起你……”她一把抱住眼前惜弱的女子,心痛勝過悔恨,她怎麽忘記了,祐兒是早產兒,一直身體不

好,兩歲時又被刺傷過,若不是她練武學醫,想必身子早垮了。
  “姐姐,你知道嗎?我一直當你是唯一的親人,就算早知道我會因你而死,我亦甘之如殆,前世如此,今世也如此。”

我果然是欠了她的,幸好我沒那方麵的嗜好,不然我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斷袖。
  “前世?今生?”她是誰,當世明主,怎會聽不出我話中玄機。
  “是,前世我是你收養的妹妹,今世我是你親生妹妹。”她這張臉讓我無比懷念,可惜你終究不是姐姐,你們之間最大

的差別,就是你比她堅強能幹。
  “祐兒怎麽知道前世我也是你姐姐?”她從來都不信神鬼之說,祐兒這是哪出?為何會說到前世今生?
  “前世我被你的夫君刺傷而死,醒來時便是兩歲那年。”她的眼睛都快登出來了,根本就不信我所說的,一代聖主,竟

是這副傻愣模樣。“姐,你知道我是如何得罪你前世的夫君嗎?因為他背叛了你,他有了別的女人,你卻執意護著他,還

不惜與我翻臉。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隻因你是養育我長大的姐姐,寵我疼我的姐姐……”說到這裏,我突然看向遠方,

在這裏已經有二十幾年了,在現代的姐姐應該有孩子了吧。“其實,前世我和你並不是親生姐妹,如果沒有你,我可能……”
  “祐兒,什麽前世?什麽不是親生的?”難道祐兒病得連腦袋都不清楚了?
  “嗬嗬,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你可以想象,試問兩歲的孩童,怎麽會知道裝傻?”我裝得虛弱,重新做到剛才的位置上

,“姐,我沒有瘋,是你不肯接受事實而已。”前世的傷已經痊愈,可你所添的新傷仍在。
  “……”是啊,試問一個兩歲孩童,怎麽會懂得裝傻充愣保身,難道祐兒說得都是真的?
  “璱兒,”見皇姐陷入沉思,轉頭看向自己得意的徒兒,她是我費盡心思教育的帝王,灌輸給她很多現代人的思想,相

信她可以讓紫苑變得越來越民主,那個寶座不是什麽人都能勝任的,隻要她懂得拉攏民心。“你跟你母皇回去吧,這裏已

經不再是你學習的場所,從今開始,整個紫苑才是你學習的場地。”
  “師傅,”在看到母皇的那一刻,她就猜到師傅不會再留她了,這十年中她沒受任何委屈,甚至比其他孩子更加幸福,

那個皇宮給不了的溫暖,皇姨和皇姨夫們都給了,兄弟姐妹樣樣不缺,在這裏遠比皇宮幸福得多,如果自己是皇姨的孩子

那該有多好,那個位置她並不是非要不可。“皇姨,您回去看我嗎?”
  “不會,祐王已死,而我簡顏跟皇家沒有任何關係。”這時候寧兒、思顏和惜影,來到我身旁,思顏隔絕了璱兒與我之

間的距離。
  “皇姨……”她可憐兮兮的盯著我看,又來這招,這招是跟域兒盜版的好不好,以為她用就管用嗎?
  “唉,璱兒,你不要這樣,大不了我讓域兒去幫你,別再這麽看著我了。”我越來越見不得小輩賣乖撒嬌,是不是當了

長輩,都會慢慢變成這樣?
  “謝謝皇姨。”得到承諾,炎璱得逞的一笑,隨即起身,變臉比翻書還快。
  “呃?”炎祈在一旁看著她們,這轉變也太快了吧,一時之間有些呆愣。
  “真是的,都看夠了吧?我皇姐可是紫苑國的皇帝,被你們耍成這樣,你們不會覺得內疚嗎?”我拿出手帕,把臉上的

易容膏擦掉,臉色立刻變得紅潤起來。“姐,你,被,我,們,大,家,耍,了。”
  我話音剛落,周圍看戲的人都走出來,包括一直躲在暗處的小嗥和域兒,周圍的學生有些還在懵懂中,璱兒向皇姐深

深鞠了一躬,替我們所有人表示道歉,但我之前確實身體不好,養了十年才完全痊愈,還有這一群紅顏知己在身邊,盡心

盡力的照顧我,才使我毫無顧忌的‘頤養天年’。
  “祐兒……”她應該生氣才對,奇怪的是她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中莫名舒暢,好像壓抑在心底的愧疚,一瞬間全部煙消

雲散。“你不怪姐嗎?”
  我搖搖頭,她那張迷茫的臉,好像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家一樣。
  “我怎麽會怪你呢,我永遠也不會怪你。”皇姐的表情好好笑,好像小孩子。
  我突然想到,這是不是有點因果循環?前生我一直惦念著姐姐,怕她怪我,怕她恨我,今生的姐姐卻反過來怕我恨她

怪她,不是因果循環又是什麽?
  “顏是不會怪你的,皇上大可放心。”當年的絕色男子,現在還是一樣的傾國傾城。
  “是啊皇姨,我娘才不會那麽小氣呢,她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千萬不要怪娘哦。”跟在小嗥身邊的小女孩,蹦躂的跑

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胳膊,甜甜地叫了一聲“娘”。
  “哎呀,乖啦,知道你早就想出去看看了,去吧去吧,跟你姐出去玩吧,惹了什麽禍,就報你是我簡顏的女兒,江湖

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給你點麵子。”看看身邊的眾人,這些追隨我而隱居的才女才子們,簡直是浪費人才啊,不過她們分

別都有繼承者,還不止一個,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太女被接回宮後,皇上昭告天下,封半生書院為皇家書院,可是當聖旨下達的當天,半生書院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

空蕩蕩的院子,和滿屋灰塵。
  世人又傳出新的版本,那半生書院是祐王魂魄所開,隻為傳授太女帝王之術,仁治天下,太女回歸宮廷,祐王功成身

退,魂魄終於得到安息。而當今皇上又找回祐王的遺孤,把小親王接回宮,至於那個絕色祐王妃,好像已經追隨祐王一起

去了。
  聽到這些傳言,域兒撇撇嘴,淡淡的搖頭,世人真會想,她老娘聽到這些還不樂翻天呀,真不知道是誰在傳出來的,

竟然咒她娘死,每次聽到這種傳言她就趁機發脾氣,懲治那些亂傳之人,古怪精靈不比當年的祐王差哪去。
  太女從小看著域兒長大,她的習性她最了解,如果不是無聊,她會這般沒事找事?
  那半生書院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類似的書院出現過,更不知道書院裏的人都去了哪裏,域兒就是不肯透露

他們的消息,不過隻要知道她們一切都好,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而那憑空消失的一群人,早就在皇上走出書院的那一刻,打包東西去世界各地旅行,有些不宜長途跋涉的,直接送回

了淩霄。
  她們的瀟灑自在,讓當今聖上羨煞不已,不到一年就把皇位推給太女,自此紫苑盛世從此開始,直到下一個朝代交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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