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院深談破隔閡
曹姨就住在王嬌北邊的一個院子裏,格局相似。王指揮粗通文墨，宅子裏也沒有按照文人雅士的格調將各處一一命名。家人習慣將小姐住的院子叫南院，曹姨現在住的院子叫北院。院子裏左邊種著兩棵鬆柏，右邊竹籬上滿滿是蒼翠的爬藤植物，累累結了一顆一顆紅豆似的果實。籬前兩盆白菊開得正好。
此時院門大開著，一個中年仆婦帶了兩個家人正把幾匹布料和緞子尺頭抬進院子。見了王嬌走進來，都停下來請安。一個在正房門口繡花的丫頭忙站起來，向房裏說，“大小姐來了。”
話音才落，曹姨就掀了簾子走出來，一邊拍打身上的棉花絲。她笑盈盈的迎上來，攜了王嬌地手道，“姑娘來了，快屋裏坐。我正打發媳婦子做年下衣裳，完了就打算去瞧姑娘。”
曹姨這三間是隔斷的，有門通向東廂和西廂。這正屋裏收拾的十分清爽，堂中掛一幅觀音像，前設了一張香案，一個銅香爐，裏麵點了三支香。香案前是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有兩張椅子。一旁設一張竹編臥榻，上麵設著褥子靠墊引枕，具是家常布的。地下打掃得無纖毫塵垢。東廂是臥房，西廂堆放著衣裳箱子和幾件不用的桌凳盆桶。
一時兩人坐下，曹姨便喚丫頭瑞珠來倒茶來，這瑞珠就是剛在在門口做針線的。一邊向那等著的仆婦說，“你們把這衣料先放著塌上，我再叫你們來。”
等她吩咐完，王嬌開口道，“曹姨，嬌鸞近日正是為這衣裳而來。”
曹姨笑道，“姑娘要什麽顏色花樣告訴我，我好叫人做去。聽說今年時興大紅的妝花緞，姑娘可做一件？”
王嬌正色道，：“嬌鸞今日此來，倒不為顏色花樣。一向嬌鸞不懂事，讓曹姨操心家裏上下生計。今兒嬌鸞才知道數件羅衣，抵得上全家上下半年吃用。今年既然家裏銀錢上緊張，何必要這些虛麵子，拿這些錢去做些生理，生發些利息也好全家過年。”
聽了王嬌的話，曹姨歎氣道，“老爺在家時視姑娘為珍寶，走時太太又托我照應姑娘。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是巧婦難為無米炊，日常飲食不周，已是難為姑娘了。何況姑娘的體麵也是一家子的體麵。”
看曹姨麵露難色，王嬌忙出言勸慰，“是嬌鸞考慮不周，曹姨千萬不要多心。不如這樣可好，全家上下都隻做一套出門衣裳，餘下的銀子曹姨先收著以備不時之需。嬌鸞近日查點妝盒，也頗有幾件用不上的首飾，不如換了錢做些生理吧。”
曹姨聽了還是覺得很為難，因王嬌執意不從，隻得說：“姑娘說得是，也罷，衣裳且等老爺太太回來再給姑娘補上。隻是姑娘的首飾萬萬不能拿去換錢，即使換了錢我們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麽生理呢？”
王嬌這時突然想到記得以前看過一本小說《滿堂嬌》裏提過販絲和販棉花利潤很大，於是和曹姨說，“嬌鸞仿佛看過前人一篇筆記中提到，販絲和棉花頗有利潤，不知道曹姨覺得可行的通？”
曹姨低頭尋思了一番，說，“我前頭丈夫家是開六陳鋪子的，尋常也做過絲棉生意，利錢自然是好的，隻是這季節不對。也罷，隨我來王家的曹老蒼頭原是常著先夫出門做買賣的，我且把他喚來問問。於是曹姨便讓瑞珠去前院傳曹老蒼頭近來說話。
王嬌心裏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瞎貓碰倒死耗子，恰巧這浙江自古以來就風行經商，人人都有幾分生意經。
小丫頭上來給二人續上熱茶，曹姨喝了一口，略有幾分感慨道，“要不是老爺這次遭了降職，遠去河南，家中也不得如此艱難。我那個妹妹持家比我強上十分兒。且耐煩等他們在任上安排好了，想必就能派人來接姑娘了。”
王嬌忙安慰她道，“縱使爹爹派人來接，眼前的日子還是要過。從今往後還望曹姨教我持家，我二人同心同氣，把家裏忙好了，爹和。。。夫人在任上也沒有後顧之憂。”
曹姨聽了這話點頭道，“姑娘這話大有道理，我往日之以為姑娘整日埋首書齋學問，不問俗務，今日才知道姑娘是個真有見識的。”
說話間，瑞珠上來回說，曹老蒼頭來了。
曹姨就住在王嬌北邊的一個院子裏,格局相似。王指揮粗通文墨，宅子裏也沒有按照文人雅士的格調將各處一一命名。家人習慣將小姐住的院子叫南院，曹姨現在住的院子叫北院。院子裏左邊種著兩棵鬆柏，右邊竹籬上滿滿是蒼翠的爬藤植物，累累結了一顆一顆紅豆似的果實。籬前兩盆白菊開得正好。
此時院門大開著，一個中年仆婦帶了兩個家人正把幾匹布料和緞子尺頭抬進院子。見了王嬌走進來，都停下來請安。一個在正房門口繡花的丫頭忙站起來，向房裏說，“大小姐來了。”
話音才落，曹姨就掀了簾子走出來，一邊拍打身上的棉花絲。她笑盈盈的迎上來，攜了王嬌地手道，“姑娘來了，快屋裏坐。我正打發媳婦子做年下衣裳，完了就打算去瞧姑娘。”
曹姨這三間是隔斷的，有門通向東廂和西廂。這正屋裏收拾的十分清爽，堂中掛一幅觀音像，前設了一張香案，一個銅香爐，裏麵點了三支香。香案前是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有兩張椅子。一旁設一張竹編臥榻，上麵設著褥子靠墊引枕，具是家常布的。地下打掃得無纖毫塵垢。東廂是臥房，西廂堆放著衣裳箱子和幾件不用的桌凳盆桶。
一時兩人坐下，曹姨便喚丫頭瑞珠來倒茶來，這瑞珠就是剛在在門口做針線的。一邊向那等著的仆婦說，“你們把這衣料先放著塌上，我再叫你們來。”
等她吩咐完，王嬌開口道，“曹姨，嬌鸞近日正是為這衣裳而來。”
曹姨笑道，“姑娘要什麽顏色花樣告訴我，我好叫人做去。聽說今年時興大紅的妝花緞，姑娘可做一件？”
王嬌正色道，：“嬌鸞今日此來，倒不為顏色花樣。一向嬌鸞不懂事，讓曹姨操心家裏上下生計。今兒嬌鸞才知道數件羅衣，抵得上全家上下半年吃用。今年既然家裏銀錢上緊張，何必要這些虛麵子，拿這些錢去做些生理，生發些利息也好全家過年。”
聽了王嬌的話，曹姨歎氣道，“老爺在家時視姑娘為珍寶，走時太太又托我照應姑娘。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是巧婦難為無米炊，日常飲食不周，已是難為姑娘了。何況姑娘的體麵也是一家子的體麵。”
看曹姨麵露難色，王嬌忙出言勸慰，“是嬌鸞考慮不周，曹姨千萬不要多心。不如這樣可好，全家上下都隻做一套出門衣裳，餘下的銀子曹姨先收著以備不時之需。嬌鸞近日查點妝盒，也頗有幾件用不上的首飾，不如換了錢做些生理吧。”
曹姨聽了還是覺得很為難，因王嬌執意不從，隻得說：“姑娘說得是，也罷，衣裳且等老爺太太回來再給姑娘補上。隻是姑娘的首飾萬萬不能拿去換錢，即使換了錢我們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麽生理呢？”
王嬌這時突然想到記得以前看過一本小說《滿堂嬌》裏提過販絲和販棉花利潤很大，於是和曹姨說，“嬌鸞仿佛看過前人一篇筆記中提到，販絲和棉花頗有利潤，不知道曹姨覺得可行的通？”
曹姨低頭尋思了一番，說，“我前頭丈夫家是開六陳鋪子的，尋常也做過絲棉生意，利錢自然是好的，隻是這季節不對。也罷，隨我來王家的曹老蒼頭原是常著先夫出門做買賣的，我且把他喚來問問。於是曹姨便讓瑞珠去前院傳曹老蒼頭近來說話。
王嬌心裏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瞎貓碰倒死耗子，恰巧這浙江自古以來就風行經商，人人都有幾分生意經。
小丫頭上來給二人續上熱茶，曹姨喝了一口，略有幾分感慨道，“要不是老爺這次遭了降職，遠去河南，家中也不得如此艱難。我那個妹妹持家比我強上十分兒。且耐煩等他們在任上安排好了，想必就能派人來接姑娘了。”
王嬌忙安慰她道，“縱使爹爹派人來接，眼前的日子還是要過。從今往後還望曹姨教我持家，我二人同心同氣，把家裏忙好了，爹和。。。夫人在任上也沒有後顧之憂。”
曹姨聽了這話點頭道，“姑娘這話大有道理，我往日之以為姑娘整日埋首書齋學問，不問俗務，今日才知道姑娘是個真有見識的。”
說話間，瑞珠上來回說，曹老蒼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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