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案件終卷(5) 盜屍by惜花憐月

回答: 靈異案件終卷(3) 弟馬by惜花憐月拈花2009-07-19 20:57:50

車在路上行駛著,我躺在後座上想著杉杉,唉,剛才又夢見她了,這可怎麽辦呢?伸個懶腰,大聲喊道∶“一個處女,帶上一朵小花,一個色狼,送給她一個發卡。哇哈哈,好詩好詩!”
五哥開車罵道∶“我還以為你要詐屍呢,靠,這才幾點你就醒了”
看了看表,嗯,早上二點多嘛,看看車外,天還沒亮,遠處已經有些發灰了∶“五哥,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繁星點點,正所謂月上柳梢頭,偷情紅牆中啊。”
五哥邊開車邊說∶“我就不明白你了,一天腦子都裝點什麽,亂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精蟲上頭了。”
“靠,你才是呢,你個老不死的。你懂個屁,我是感慨中。開你的車吧,懂什麽你。切,我是文化人,跟你個和尚叫個什麽勁。”
五哥搖了搖頭∶“唉,色狼不可怕,可怕色狼有文化啊。”
你說給我氣的,轉身睡覺,不理他。
“剛子,你快看,那個人背著一個女人。是不是要上醫院啊。”
我起身一看∶果然在前方有個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半截袖背著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五哥,停車,問問,幹嘛去,咱們幫幫忙。咱們剛過個村子沒多遠,著倆口子不會是要走回去吧。趕緊的,問問。”
五哥停下車,搖下窗戶,見到那兩人路過身邊問道∶“哥們,幹嘛去,用不用送你一段。你媳婦怎麽了,”
那人長的能有四十歲左右,圓臉,背著女子直不起腰,卻紅光滿麵,我估計是累的,他對著我們笑了笑∶“不用,不用,俺媳婦喝多了。俺們馬上就到家了。快了,快了,謝謝你啊。”說完,用手指了指前麵。低頭而去。
五哥搖上窗戶∶“果然一身酒味,嗬嗬,現在的女人可比男人能喝多了,除非不端杯,端杯弄不好就給你整桌子底下去。”
我點了點頭∶“可不是,我們單位就又幾個人才,那家夥。和她們在一起吃飯,從來不勸喝酒,實在是心裏沒底啊。”
五哥笑了笑∶“還是舊社會好啊,女子很少拋頭露麵,哪像現在,天天鬧鬧哄哄的,又是歌廳,又是酒吧的,對了,你再睡一會吧。”
我看了看前麵∶“不用,餓了,車上還有什麽吃的沒有。”
五哥搖了搖頭∶“沒了,剛才都讓我吃了,我也餓。嗬嗬,忍一會吧,找個地方吃點飯。”
過了十多分鍾,五哥拐進了一個縣城,也不知道是哪裏,大半夜的,有吃的就行,兩個爺們沒人惦記吧,就算是搶劫的,也不能這麽沒智商吧。
來到當地的一個酒店,和五哥商量了一下,還是住下比較好,一來,五哥開車的手法我實在是信不過,二來,兩人都困,幹嘛還非要走的那麽急,又不是有什麽大事,出來就是玩嘛。隨後,叫來服務生,開了一個房間,點了些菜,洗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太爽了。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來到停車場取車,看見五六個警察牽著警犬四處嗅,我和五哥剛要上車,就聽後麵的警察喊道∶“這位同誌,請等一下,我們要檢查。”
五哥回頭問道∶“什麽事?”
其中一個年紀不大,可能剛二十的小夥子喝道∶“廢什麽話。你有配合我們公安執法的義務,懂不懂。”
你媽的,跟我橫什麽。還跟我講這些,你才上了幾年班,我把車門一關。說道∶“作為公民,我們還有監督你們執法的權利,知道不?牽個狗你就牛逼了,逮誰咬誰?”
“你什麽態度,靠邊站著。”說完,帶狗上前圍著車嗅。眼神瞞是挑釁。
我什麽脾氣,我哪是慣孩子家長,指著他們幾個罵道∶“你們是警察還是土匪,靠,五哥,車咱們不要了,把他警號記下來,去檢察院告他,操,太牛逼了一個個的。”說完,瞄了一眼那人的警號就要走。
五哥笑道∶“剛子,你什麽脾氣啊,到外麵就忍著點,還以為自己家呢。”
其中帶隊的同誌走過來笑道∶“同誌啊,實在對不起啊,我們這個警員剛上班沒多久。給你添麻煩了,我們正在查案子,隻要是車我們就查。給您帶來的不便請您原諒。”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本來嘛,好說好商量,啥事不好辦,偏來硬的,誰怕誰啊,既然人家說軟話了,咱們也不好說什麽,衝他們領隊點了點頭,回頭看見已經檢查完的年輕人說道∶“我告訴你,以後執法別這麽霸道,你以為還是以前呢,現在講究文明執法,懂嗎,滿大街的人你還能逮誰說誰?靠,你知道哪塊雲彩有雨,碰上個厲害茬子,這身警服都能給你扒了,你裝個屁呀你。”
小年輕氣的臉色發紅,剛走到我麵前,就聽他們領隊一喝,他看了看我,咬著嘴唇,猛的一轉身,走到一個車的後麵,蹲下身子哭了。
我靠,這是咋了,我沒說什麽吧,至於嘛,我苦笑了一下,走到他身邊∶“起來,你看你自己像個什麽樣子,說你幾句你就這樣了,嗬嗬,我對不起你行了吧,別哭了,讓人看到給警察丟人。行了,別哭了,我走了。”
看見他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我笑了笑,對著領隊笑道∶“你的兵還是不行啊,啥事這麽大反應。”
那個領隊剛要說話,就聽小年輕的喊道∶“林隊,我要去高速收費站,哪的車多。”
領隊搖了搖頭∶“衝子。你別太激動了,既然你的家人已經報案了,咱們一定會給一個答複的,你說你這麽做,影響咱們工作先不說,關鍵是你自己也破不了這個案子啊。”
五哥上前說道∶“走吧,剛子,人家查完了,你就別在這呆著了。”
我點了點頭,看了他們一眼。上車走人。
開出停車場,五哥說要加油,那就加吧,找個加油站停下,靠,最近加油比較費勁,全國都這樣,還得排隊,那就等吧。反正有五哥呢,我就下車活動一下唄。
剛下車,就看見一個120急救車跑了進來,不過它也排隊,看來沒什麽急事。那人剛從車上走下來,邊上幾個人連忙圍了上去∶“喂。哥們,你們醫院那個案子破了嗎?”
那人搖了搖頭∶“哎,破什麽,都偷三個了。要是能破,早就破了。”
“唉,也是啊,現在的警察哪有幾個有本事的。”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偷走的那個女子,他弟弟是警察呢。我估計這事應該有眉目了,自己的姐姐被偷走了,怎麽著也得趕緊查查吧。”
聽到這,我心裏一動,一個女子被偷走了?他弟弟是個警察,莫不是我剛才看見的那個小青年?現代的人也是,沒事偷屍體幹嘛,難道還能賣錢嗎?好像死亡多少時間以後就不行了吧。既然好奇,那就走過去問問∶“哥們,怎麽回事?說說,閑著也是閑著。來,抽跟煙!”
那人嚇的臉都綠了,連忙擺手∶“別,別,這個地方哪能抽煙呢。”
我也是嚇了一跳,靠,這是加油站啊,真要是有點火星,滿院子的人都得扔進去。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嗬嗬,麻煩你給說說,怎麽回事?”
那人一笑∶“唉,你肯定不是本地的,我跟你說啊,從上個月開始,咱們這的醫院太平間裏丟了一個屍體,是個女的,當時人家也報案了,可是警察卻沒頭緒,沒幾天,又丟了一個,這下可是鬧的滿醫院人心惶惶的,醫院的人也害怕,有的人說是屍體被偷走了,有的說是自己走了,反正說的都沒邊,這不,前天晚,哦,昨天晚上又丟了一個,據說丟的那個女子的弟弟還是警察呢。嗬嗬,我看這事挺好,警察天天作威作福的,也該讓他們攤上點事,這是老天爺在幫忙呢。呦,不說了,該我加油了。回見吧您那。”
目送那人遠去,看見五哥已經加滿油了,見我上車說道∶“你呀,比三八還三八。沒事瞎轉悠什麽玩意呢。唉,走吧。”
開了一會,我總覺的哪裏不對,回頭問五哥“你說人為啥偷屍體?一般都有什麽原因?”
五哥想了想,∶“你是警察,你還問我。”
“不是,不是,你幫我分析分析,剛才他們說這個醫院已經丟了三個屍體了,還說昨天晚上也丟了一個,那個死者的弟弟還是警察呢。”
五哥一愣∶“就是咱們看見的那個警察?”
我點了點頭,突然一個靈感閃過∶“五哥,咱們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子背著一個女人,會不會就是屍體呢?”
五哥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會,挺大的酒味呢,一看就是剛喝完的主。”五哥說完,自己也開始低頭琢磨。過了一會,五哥說道∶“要不咱們去看看?我總覺的這裏有點事。”
“其實我也想回去,可是咱們回去有什麽用呢,該偷的已經偷走了,即使再又屍體,短時間內也不會下手了吧。何況我又不是這裏的警察。想管也管不了啊。”
五哥一笑∶“你不去為啥停車。”
我想了想∶“你說咱們要是去,怎麽下手呢?實在是找不到什麽線索啊,咱也不能去冒充屍體吧。唉,還是算了,要是知道他們偷屍體的目的就好了。嗯,五哥,你跟我說過一件事情還記得嗎?“
“什麽事?”
“你說有冥婚這個說法?專門找女人的屍體?準嗎?”
五哥點了點頭∶“是的,我跟你說過,不過那是封建社會了,現在也有,很少碰見,再說了,現在都火化,哪有這事了,而且,冥婚並不是這樣的,唉,現代的人啊。”
我有點鬱悶了∶“五哥,那你說他偷屍體幹什麽?現在偷屍體就這麽幾條路,第一,倒賣器官,可是死了沒多就的還行,過了72個小時就沒戲了,第二是做標本,人家買標本的還要介紹信呢,第三個,嗯,就是奸屍,可是這都偷了多長時間了,早就應該處理了,要是處理了,警察肯定能知道。除了這三點,我看不出來還又什麽用,要是古屍還有點意思,嗬嗬”
五哥也點了點頭,突然一抬頭笑道∶“剛子,走,我有辦法,咱們去醫院看看,說不準那個女子的魂魄還在,那樣的話他就知道誰偷的了。在哪裏也該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走,回去看看。”

開了不長的時間來到當地的醫院。遠遠看了一眼,我在車裏點了根煙∶“五哥,什麽時候開始。”
五哥想了想∶“還是晚上吧,方便一些。走,跟我買點東西。”
“買啥?”
“靠,你問那麽多幹嘛,專心當你的司機得了。”
與五哥轉了一下午,買了一條魚,買了幾張紅紙,幾根白蠟燭。我們便趁著天黑來到醫院的外麵,
五哥在車上說∶“剛子,把車停遠點,這時候風聲正緊呢,萬一發現咱們了,可鬧死了,你離遠點,我進去。”
“不用,咱倆一起進去吧,你這身手不咋樣。”
找了一個百十來米的地方停車,深夜中,我和五哥拿著魚興致勃勃的趕往太平間。嗯,看五哥的樣子有相親的架勢。
來到後院的鐵門外,找個地方跳了進去,五哥左看右看猶豫不決,給我整的鬧心∶“五哥,你能不能快點,照你這麽下去天亮也進不來。靠,就從那兒跳就行了。”
五哥戰戰兢兢的跳了過來,深呼了一口氣∶“我現在比較佩服偷屍體的人,這體力活不好幹。”
“靠,別廢話,趕緊走。”說完,拉著五哥貼著牆邊慢慢的向太平間摸去。
這個地方不大,太平間也相對的好找,看見一個黑色的門,上麵有個鎖頭,我笑了笑,拿出萬能鑰匙打開,讓五哥先進,隨後看看外麵,輕輕的關上了門。
黑夜中,我慢慢的往前走,此時沒有一點光亮,連忙靠這牆邊,謔,摸著牆壁這麽冷呢,拿出打火機一照,啊!一張臉,是五哥的臉。隻間五哥閉著眼睛,皺著眉頭,血慢慢的從他鼻子下麵流了出來┅┅
“誰!”我本能的退後一步,做好一個空手道的姿勢,嗯?這不是五哥嗎?怎麽弄成這樣?不是剛進來嗎?
手上的打火機已經滅了。屋子裏有陷入到了黑暗,我輕輕的問∶“五哥,你怎麽了?”
就聽五哥說道∶“唉,進門以為往前走呢,靠,前麵是個牆,可撞死我了。弄不好鼻子都出血了。”
我想笑還不敢笑∶“五哥,嗬嗬,沒事,多大的事啊,一會就好了。靠,不是我說你,你怎麽就不想買個電棒呢,咱倆就這麽摸著嗎?”
五哥歎了口氣∶“靠,你個傻子。不是有蠟燭嗎?來,點上。”
拿出白色的蠟燭點上後,屋子裏漸漸有了幾米的光亮,五哥看了看牆壁罵道∶“*,我說這麽硬呢,原來是冷凍櫃,可撞死我了。”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裏,嗯,跟我們哪裏差不多,不到一百米的房子,一麵牆上都是冷凍櫃。冷凍櫃的對麵是幾個單獨的屋子,每個屋子裏麵都有一個水泥床,還好,暫時一個人都沒有。大廳中有兩張木頭床,聽五哥說是上殯儀車前用的。
看了半天,我小聲的問道∶“怎麽樣?行了吧,開始吧。”
五哥點了點頭,拿出三根蠟燭擺成一個三角型放到大廳的床上,把鯉魚用紅紙貼住全身放在蠟燭中間。五哥左手拿出一張符,右手用中指點著魚目輕輕的說道∶“龍目定魂,三命通存,借龍明珠,喚回陰魂。”
呼!
五哥念完,左手的符蹬下燒了起來,我站在身邊嚇了一跳,五哥將左手高高舉起,微眯著眼睛看著陰暗的太平間,好似真神一般不動,冷眼注視周圍。
“呀!”五哥低喝一聲,暴跳而起。左手的符慢慢飄了下來。
聽五哥叫聲異常淒厲,我連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看見啥了。”
五哥道∶“符燒手了,你看,都起泡了。”
我快哭了∶“我靠,咋不燒死你。你行不行啊,一驚一乍你要死啊,起泡,就是手指頭給你燒沒了我都不可惜。”
五哥委屈道∶“本來就是,剛才光顧著看周圍了。沒注意手上。”
“得得得,別跟我墨跡,能不能找到那女子的魂,趕緊問問誰偷的。咱們好去找啊。”
五哥搖了搖頭∶“我再試試,剛才沒、燒、燒手了。”
我咬牙說道∶“我告訴你最後一遍,你要是再燒手,我就讓你直接躺這。連家你都不用回了。”
五哥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拿出符,換到右手,用左手點著魚目輕輕念道∶“龍目定魂,三命通存,借龍明珠,喚回陰魂。”
呼,五哥手上的符再次點燃,五哥一手點著魚目,一手舉著符看著周圍,良久將符扔掉搖頭∶“我沒說錯的話,這個女子是於非命,絕對不是普通的病死之類的,人要是在醫院病死,太平間是他們最留戀的地方,如果要是橫死,那麽她將徘徊的是當初事發的地點。既然咱們在這裏找不到她的魂魄,我想她很有可能是橫死的。隻要知道這個女的是怎麽死的,在哪裏死的,咱們就可以找到她的魂魄。”
我聽完點了點頭∶“除了橫死還有什麽解釋嗎?”
五哥笑道∶“其實┅┅”
我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一下吹滅了蠟燭,小聲的說道∶“五哥,外麵有人。正往這邊走呢。”
五哥問道∶“那咋辦啊?咱倆不得讓人家給端了?要不這樣,你一下幹暈他?”
“大哥,那是犯法的,對了,你不會隱身咒嗎?”
五哥急道∶“靠,那是對鬼用的,對人不好使喚。咋辦啊,你趕緊想輒啊。”
我吸了口氣說道∶“目前,跑是跑不出去了。咱倆隻有一條路了。”
五哥忙問∶“啥路?”
我苦笑了一下∶“裝!裝屍體吧。都別在大廳,找個單個的屋子。走。”
五哥說道∶“行,就聽你的,拚了,我去前麵,你到邊┅┅哎呀!”
我小聲問道∶“操,你又咋得了。”
五哥說道∶“撞頭了。靠,”
“怎麽就不撞死你,趕緊的。”

剛剛躺下,就聽外麵說道∶“嗯?這門怎麽打開了?裏麵還有人嗎?”
我心裏笑道∶“門外的大哥,您問誰呢?我能告訴你裏麵有人嗎?”
聽到門響,啪,燈亮了。我眯著眼睛看了看,進來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穿著藍色的大短褲,白色的背心,外加一雙藍色的拖鞋,鞋麵上全是汙垢,腳趾頭上全是泥。都不知道幾天沒洗了。
那人尖下巴,寬額頭,一雙小三角眼,估計笑起來肯定是沒了,身高一米七左右,能有兩百多斤,這麽說吧,從遠處看側麵,分不清哪邊是肚子,哪邊是屁股。
他慢慢的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搖了搖頭∶“唉!這肯定是新送來的,好好這麽一個人,唉,怎麽就死了呢,可惜這個歲數了,備不住沒做什麽好事,吃喝嫖賭,坑蒙拐騙,哼,死了活該。咦?那屋還有一個。”說完,轉身背著手向五哥的房間走去。
給我氣的,好懸沒起來踹他,你媽的,我招你惹你了,我裝死我容易嗎我。心中正在問候他家女性的時候,就聽那個人笑道∶“嗬嗬,這人有意思哎,哈哈,腦袋讓誰打的,鼻子也是血,也沒人給擦擦,唉,還是我好心啊。來,我給你擦擦吧,等明天你家人來了,備不住還能給我倆錢表示感謝呢,嗯,沒紙啊,我找找。對了,那屋昨天一個女的被偷走了,東西都留著呢,他家人哭蒙了,扔了一地紙,鼻涕一把淚一把啊,嗯,這個還能乾淨點,就用這個吧。誒呀,誰的大鼻涕啊,弄我一手,換一個,換一個,嗯,這個少點,就用他吧。”
我聽著那人自言自語還好沒吐出來,五哥啊,五哥,你也有今天啊。我真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啊。

就聽那人邊給五哥擦著邊說道∶“唉,現在的人啊,年紀輕輕咋就死了呢,行啊,死了就死了吧,嗯?對了,我應該把那個女人的蒙頭巾給你蓋上,等明天你家來人了,我就說那是新的,嘿嘿,一張蒙頭巾可是三百塊呢,嘿嘿,又來錢兒了。”說完,聽著腳步聲,好像去別的隔壁取東西去了。
一會,聽那人說道∶“嗯,蓋好了,差不多了。行,我先走了。明天再來。就一個了,要是再有一個把那屋的也蓋上,唉┅┅”
慢慢的,那人走到門外,吹著口哨,啪,燈滅了。
過了一會,我聽到腳步聲已經走遠,連忙下床跑到門口聽了聽,沒什麽事,跑到五哥那屋,輕輕推了推五哥∶“喂,走了,趕緊的,別一會再來人。”
黑暗中,感覺五哥的身體在不斷的抽動,我連忙問道;“五哥,你咋了。五哥,你、你別哭啊。”
我連忙點著打火機,看著五哥躺在那裏,慢慢的拽下蒙頭巾,嗯,別說,那人給擦的還挺乾淨。五哥握著蒙頭巾小聲的抽泣∶“我,*他媽呀,嗚┅┅嗚┅┅嗚┅┅我什麽時候被人家這麽玩過啊。剛子,我不活了,你幫我報仇吧。嗚┅┅嗚┅┅嗚,剛子,他用人家擦鼻涕的紙給我擦臉啊,還幫我擦擦嘴,我,嘔┅┅。我嗚┅┅嗚┅┅嗚,我他媽不活了。剛子啊。”
我抱著五哥拍了拍,想笑還不敢笑∶“委屈你了,等一會咱們出去的,先別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把這事弄完了,咱倆回來銷他。走。”
攙扶著五哥,輕輕的打開門,左右看了看,嗯,沒人,讓五哥先走。找了半天鎖頭,嗯?沒有?算了。沒有就沒有吧,跟五哥翻過鐵門,一頓狂跑,來到車前,開門上車,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沒等說話,就聽五哥嚎嚎大哭。很像剛被人強奸完。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五哥,別上火,當初韓信曾受胯下之辱呢,人家還當了楚王呢。想開吧。”
五哥爬在我的肩膀上哭著∶“*,你看看哪個曆史人物是裝死人起家的。你就別安慰我了。我讓他惡心死┅┅嘔”
“別,別吐車上,別吐車上,趕緊下車,”把五哥拽到車外麵,對著後背一頓神拍,估計膽汁都吐出來了,五哥長長喘了口氣∶“哎呀,哎呀,哎呀,可難受死我了。我跟你說剛┅┅嘔┅┅哇。”
十分鍾,整整十分鍾,五哥都在嘔吐中度過。等緩過勁來的時候,臉都吐青了。
“五哥,怎麽樣,好點了嗎?”
五哥低這身子,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看著五哥辛苦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麽,雖然我想笑,可畢竟也是心疼,我輕輕拍這他的後背∶“五哥,咱今天不查了,走,找個地方睡覺去。什麽都別想,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清晨,樹上的鳥兒喳喳的叫,葉子被好像洗了一遍,我走到窗口,打開窗簾,推開窗戶,狠狠的伸個懶腰,唉,睡的真舒服啊。回頭看了看五哥,這老哥哭了半宿啊。哈哈,真不知道說啥好了。
裝這哀怨的樣子輕輕推了推五哥∶“五哥,五哥,該起來了,吃點飯吧。”
五哥眯著眼睛搖了搖頭∶“我頭疼,別叫我,我再睡一會。”
“那行,你先睡著。我出去到餐廳吃點早餐,給你帶上來點。你想吃啥?來點嘎達湯?那玩意黏糊的,挺┅┅”
“嘔┅┅哇┅┅”五哥還沒等我說完,起身衝進衛生間。
我站在原地歎了口氣,唉,我也沒說像鼻涕啊。
“五哥,我先走了,你睡吧。沒事的話我出去查查,你別哪都走啊。有事給我打電話。”
聽見五哥似人非人的回應。我穿好衣服,下樓而去。唉,我是真餓了。
來到餐廳,要了幾個包子一碗粥,找了半天,行,還有一張桌子。座下咬了口包子,嗯,還不錯,牛肉陷的。我最愛吃這個了。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醫院又丟屍體了,這次是倆啊,據說都是男的。”
“啊,你們聽誰說的,準嗎這事。”
“你看,我騙你幹嘛,真事,今天早上警察都去了。”
“哎呦,這可怎麽辦啊,這不亂套了嗎?以前那太平間活人不敢去,這下好了,死人都不敢去了。”
我在邊上喝了口粥,低頭吃著包子。想了想,向隔桌的人問道∶“這位大哥,瞧你說的跟真事似的。你咋知道的?”
那人看我一笑∶“還咋知道的,兄弟,東北的吧?”
我笑這點了點頭∶“是,東北的,對了,你怎麽知道的。”
那人好像很得意的樣子∶“我能不知道嗎,我老婆就是那個醫院的。我現在天天聽的都是第一手資料呢。”
我笑道∶“我來的時候也聽人家說過這事,按說他們前麵不是都偷女人的屍首嗎?怎麽又連男的都偷了呢?對了,那兩個男子怎麽死的。”
那人搖了搖頭∶“這我還真沒問。你等一會,我打電話問問。”
我連忙攔住他∶“別問了,這事情沒啥好問的,對了,你知道那幾個女的是怎麽死的嗎?據說還有一個人的弟弟是警察呢。”
那人點了點頭∶“可不是,要不警察能這麽上心嗎。我聽說那個女的是被車撞死的。不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假裝的想了想∶“不能吧,咱們這幾天沒什麽交通事故吧,按說撞死個人是大事,怎麽沒聽哪報呢。”
那人忙接到∶“啊,你還不知道啊,就在大前天早上,北海橋那就撞死一個女的,弄不好就是被偷走的。”
我點了點頭∶“哦,你們都知道,難道別的地方就沒撞死人的嗎?”
那人說道∶“瞧你說的,咱們這也不是什麽大地方,撞死一個人那都是大新聞了,哪能一天出倆次呢。”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低頭喝粥。

“你好,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我抬頭一看,眼前一亮,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女子站在我麵前,她身穿一套粉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圓圓的臉蛋,帶著一對酒窩。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正在對著我笑。
我點了點頭∶“沒人,請坐。”
她坐下後,沒和我說話,反而跟旁邊桌子上的人聊道∶“我聽你們剛才說偷屍體,你們對這個事情有什麽看法?覺的著是一起連環作案嗎?會對你們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
剛才和我聊天的哥們說道∶“那當然是連環作案了,難不成還能一夥偷一個?要說對生活造成了什麽,要我說啊,警察沒有破案之前,恐怕整個市裏都要人心惶惶了。”
她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覺的這次警方需要多久才能破案?”
那人搖了搖頭∶“不好說呀,既然死者裏麵有一個是警察的姐姐,我想這個案子能破獲的快一些吧。一個月?倆月?依我看啊,最少也要一個半月┅┅”
她回身對我說∶“你覺的需要多久?”
我抬頭笑了一下∶“你是記者?”
她笑道∶“我是**報的記者,玫琳,您好。”
“我叫董剛,不是本地人,路過,嗬嗬,路過,要我看,這個案子最多十天,或許更快。”
玫琳一愣∶“哦,為什麽呀?”
我笑道∶“也沒什麽,感覺吧,現在社會在發展,雖然作案手法日見精湛,但是警方破案的手段也是越見成熟,再加上精密的儀器。我想應該差不多吧。”
玫琳點了點頭∶“嗯,希望像你說的那樣吧,”
我一笑∶“不妨咱們打個賭如何?”
“好呀,賭什麽?”
我看了看周圍∶“就賭早餐的吧。如果十天之內破獲不了,我請你,如果破獲┅┅”
“那我請你吃!”她馬上接道。
我點了點頭,給五哥買了一些吃的,回身對她說道∶“那咱們就走著瞧吧。嗬嗬。再見。”

回到房間,看見五哥呼呼大睡,聽著聲音挺沈的,但是眉宇之間依然皺著。唉,還是沒跑出被人糟蹋的陰影啊。我將早餐放到桌子上。回身關門。
我打算去見見那個死者的弟弟,也就是牽狗的警察。
開車來到公安局門口,看了看表,他們差不多都上班了。把車停在不遠的地方。等吧。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一直等到中午下班也沒見到人,我歎了一口氣,回想到今天早上有人說在北海橋那裏發生了一次交通事故。應該去查一下,找人打聽了位置。向著那裏出發。
來到地點一看,原來這裏是一個十字路口,車來車往的,要是從中間穿過,的確是有很大的危險,烈日下,一個交警站在那裏指揮著。向四周看了看,見到路邊有一個賣冷飲的老太太,穿著灰色半截袖,前麵是台冰櫃,上麵一個大太陽傘。
我下車走了過去。說道∶“來罐冷飲。”∶
“要什麽樣的。”她問道。
我笑道∶“隨便,我也不經常吃這個。你給我選一個就行。”
老太太拿出一罐說道∶“就吃這個吧,大夥都挺願意吃的。來,小夥子,有凳子。不著急就坐一會吧。”
我點頭道謝座了下來,看著過往的車說道∶“大娘,這的車真多啊。”
老太太點頭∶“可不是。”
“你換個地方賣不行嗎?這汽油味你不難受嗎?”
老太太笑道∶“習慣了,嗬嗬,你看,那個交警是我兒子,他爹死的早,我退休了,就一個人在家裏,時間長了也憋著難受,琢磨著天這麽熱,孩子怪累的,就在這邊上開了這麽一個攤子,嗬嗬,要是他熱了,就到邊上喝口水,吃根冷飲,他們同事沒事的時候也來。都習慣了。不為賺什麽錢,能看見他,這心裏也就踏實了。”
老太太幾局話說的我心裏發酸,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唉,我身為刑警,做上了我夢寐以求的職業,可是我爹媽呢,他們擔心我的時候跟誰說呢?有時候讓我注意安全,我還會覺的他們棉嗦。就為了自己痛快了。唉,不孝順啊。
看見老太太慈祥的看著自己兒子,心裏說不上來的羨慕。整理了一下思路∶“大娘,聽說咱們這大前天撞死個人?是嗎?”
大娘點了點頭∶“可不是嗎?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說沒就沒了。唉,當時撞的人都飛起來老高。掉到地上連叫都沒叫。唉,可惜了。”
我想了想問道∶“那個女的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啊。我有一個朋友的老婆離家三天了,到現在沒回來,我們都幫著找呢。大娘,您跟我好好說說唄。來,再給我來瓶飲料、”
老太太拿過一瓶飲料遞給我∶“現在的小年輕,今天你愛我,我愛你的,幾天就吵的不可開交。唉,我那天看到的姑娘穿著粉色的連衣裙,漂亮著呢,過路的時候被別的車差點刮了一下,她往後一邁,正好從右麵過來個車,一下撞在身子上,整個人當時都飛出去了。唉。那麽年輕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大娘,大約什麽時候撞的。”
“也就早上七八點鍾吧,我也是剛出來,剛把冰櫃放好就出事了。對,他弟弟還是個警察呢,都來問我好幾遍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行,大娘,打擾你了。我走了,您忙,再見。”

告別老太太回到房間,看五哥正在看電視,見我進來問道∶“幹啥去了?”
“去查一查死者,她是被車撞死的。就前天早上。”
五哥一愣∶“大前天早上?咱們是前天晚上,嗯,應該說是昨天早上看見的吧。剛子,是那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那老太太說是穿粉色裙子的,可是咱們看見的時候明明是白色的裙子啊。”
五哥搖頭∶“也說不準是他家人給換上的呢。被車撞死了,一身的血,是誰都要換件衣服。”
“可那也不對啊,守靈都是一夜,他們是怎麽把屍體偷跑的?如果真是咱們看見的那個人,他是怎麽運輸到那麽遠的地方呢,難道真是像咱們看見的一樣,背著?什麽體力啊。”
五哥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唉,這樣吧,晚上咱們去看看不就得了。”
“行,那咱們就去看看。”

後半夜一點多種,路燈已經完全的熄滅。我和五哥拿著一些東西開車來到事發地點,來到我買冷飲的路口,我對五哥說道∶“就是這裏,那個老太太就告訴我是在前麵撞的。你能行嗎?”
五哥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隻要在方圓五十米內就差不多,剛子,走,下車。”
下了車,找了半天才算找到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拿出三根蠟燭擺成一個三角型放到道上,把鯉魚用紅紙貼住全身放在蠟燭中間。五哥左手拿出一張符,右手用中指點著魚目輕輕的說道∶“龍目定魂,三命通存,借龍明珠,喚回陰魂。”
黑夜中,沒有一絲的光亮,路燈已經熄滅,滿街上隻有偶爾穿過的車燈還能留下一條光線,在離路口的不遠處的一個樹地下,三根蠟燭發這微弱的光,五哥左手拿著燃燒的符,正在靜靜的看著周圍。
我看了看周圍,一點風聲都沒有,空氣中夾雜著一絲悶熱。我看了看五哥問道∶“怎麽樣?找到什麽了嗎?”
五哥仔細的看著周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老不死的,你不是要睡覺吧。
還沒等反應過來,五哥對著空中打出一套手印,燃燒的符緩緩的在空中落下,五哥皺了下眉頭,看了看周圍∶“出來吧。咱們聊聊。”
此時我和五哥注視著周圍,汗水已經慢慢浸透我的後背,依然沒有風聲,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
突然,一陣風聲夾雜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從不遠處飛馳而過,我嚇的一哆嗦,張嘴就罵∶“這是那個孫子。這麽急著去投胎啊。大半夜開這麽快,你要幹什麽?”
目送汽車遠去,周圍又黑了下來,五哥突然一指頭上∶“剛子,快看。”
我順著五哥的手望去,隻見在我的頭正方的樹枝上竟然座著一個渾身雪白的‘人’這個‘人’像霧一下,卻依稀可以看見輪廓。而此時,她正座在樹枝上慢慢的褸著自己的頭發,可是當我看見的時候,頭皮一下紮了起來,她,她竟然在一縷一縷的拔著自己的頭發。
我悄悄的向五哥身後靠了靠,小聲的說∶“五哥,你叫的是他嗎?”
五哥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你別應該啊,你要肯定,不行咱就給人送回去吧,大半夜的,誰出來都不容易。”
五哥笑了笑,對這樹上的‘人’打出一個手勢∶拿出符在空中一搖∶“命語通存,然符會人。”
看著五哥手上的符慢慢的燃燒起來,樹上的那個人緩緩的落下,一陣陰風向我吹來,夾雜著臭味。我輕輕的推了推五哥∶“怎麽這麽臭呢?拿個東西會放屁?”
五哥輕輕的說道∶“別誤會人家,是我!”
“大哥,你在這個時候還這麽放鬆,我太佩服你了。看,她過來了。”
五哥笑道∶“別怕,有什麽話你就問吧。橫禍而死的人很少有七天之內會說話的,剛才我幫你調試了一下,還行,你先對付著用吧。”
“調試?什麽意思。”
五哥對她招了招手,對我說∶“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手機,隻要調整好頻率,一切都能收聽到。剛子,你問吧。”
我看見她慢慢的向我走了過來,我對著她點頭笑了笑,希望給她留個好印象∶“你好。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她如一片霧一樣,看不清楚臉,但依然能看清楚身體的一舉一動,她身體微微抽泣,空洞的聲音傳來∶“我叫秦嵐!”
“哦,那個警察是你弟弟嗎,他叫什麽?”
“他叫秦衝。”
我低頭想了想∶“你現在知道你的屍體在哪裏嗎?”
她搖了搖頭。我一愣,你不是鬼嗎?怎麽連這本事都沒有?“你不知道屍體在哪裏?你這幾天都在哪躲著,太陽出來你不就完了。”
空洞的聲音傳來∶“樹上。”
“樹┅┅五哥,她怎麽能躲在樹上呢?”
五哥笑了笑∶“出橫禍的人跟病死的人不一樣,病死的人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當咽氣的時候他的魂魄還是清醒的,如果是出橫禍的人,她會跟普通人都一樣,感覺到疼痛依然會昏迷,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死亡的了。這個時候屍體如果找不到了,那麽就會在樹上,或者是橋下躲著,等到陰差來了才能走出去。不過,雖然她不知道屍體在哪裏,但是她能感覺到。不信你問她?”
我看了看秦嵐問道∶“那什麽。你能感覺到你的屍體嗎?比如現在你的是屍體怎麽樣了?是燒了,還是感覺到別的了?”
她看了看我∶“埋了!沒燒!”
“埋了?這年頭還有這樣的活雷鋒?那你知道你的屍體現在在哪裏呢?”
她搖了搖頭。
我想了想問道∶“這樣吧,你告訴我一個隻有你和你弟弟才知道的秘密。我去找你弟弟,了解一下情況,爭取幫你找回屍體,你不知道啊,為了你,現在整個市裏都鬧的人心惶惶的。”
秦嵐似乎在思考,良久才說道∶“二十塊錢?買鞋!我偷的。不怪他。”
“什麽意思?”我看了看五哥
五哥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你不是警察嗎?這個得問你。”
我苦笑了一下∶“你再告訴我一個你們之間的秘密吧。”
秦嵐想了想,搖頭說∶“就這個,就這個。”
我點了點頭∶“行,就這個,你知道誰撞的你嗎?”
她搖了搖頭,我心裏不覺想到,要是自己連凶手都不知道,那可叫死的慘啊。“五哥,讓她回去吧。”
五哥笑道∶“你還想幹涉人家人身自由啊,到時候她自己就回去了。咱走吧。”
我笑了笑,本想跟她揮手再見,抬起手,撓了撓頭,還是永別比較好。

清晨,我來到公安局,依然像昨天一樣的守護,還行,老天爺很照顧瞎家雀、真的被我碰見了。
看見他要進單位,我按了倆下喇叭,慢慢的放下車窗,招了招手∶“你,過來。”
秦衝皺了下眉頭,走到車前∶“又是你們。什麽事?”
“上車。”
“你們要幹什麽?”
五哥笑道∶“看你那架勢,好像誰要揍你似的,在公安局門前打警察?嗬嗬,我們沒那膽量,上車,問你點事。怎麽樣,敢上來嗎?”
秦衝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上車,五哥點了點頭,而我卻是苦笑一下,這樣的警察,沒啥發展。
車開了一會,我問道∶“秦衝啊,想問你點事。關於你姐姐的。”
“什麽?你們是誰?”他突然站起來,抓住我的後衣領。
“靠,你慢點,還想撞死啊,開車呢。坐下,說你呢,坐下。五哥,我的證件在那呢,給他看看。”
五哥拿出我的工作證,他看了看問道∶“你是黑龍江的警察,到我們這裏幹什麽?”
我開車笑道∶“好像我願意來似的。這不嘛,出去玩,路過,聽說你們這裏丟屍體了,作為警察,順便查查,嗬嗬,我可不是為了你們。我是為了一份責任。實話告訴你,隻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能幫你找到你姐姐的屍體,你信不?”
秦衝看了看我們∶“我憑什麽信你?”
五哥笑了笑∶“剛子,秦嵐怎麽說來著,二十塊錢。買鞋。我偷的,不怪你。”
我和五哥對視一眼,笑著問秦衝∶“怎麽樣?信了?”
嗯?沒反應,一回頭,這小子,又哭了。
我搖了搖頭∶“秦衝啊,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變吧。實話告訴你,我們昨天見過你姐姐了,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問你姐姐你們之間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你姐姐親口告訴我們的。怎麽樣?信嗎?我這個哥們會點嗯,就是咱們說的迷信吧,他是學密宗的。如果你相信的,我問,你答,如果你不相信,那也好辦,我把你送回去。怎麽樣?”
秦衝看了看我們,摸下眼淚∶“你們問吧。”
“你姐姐出事以後,你們家人給換過衣服嗎?”
“換過!”
“什麽樣子的?”
“白色的連衣裙。我姐姐最喜歡那條裙子。”
“有你姐姐相片嗎?給我看看。”
秦衝拿出錢夾,抽出一張相片遞給我。接過相片,仔細的看了看,嗯,身材不錯,長的也挺好。要不說這南方姑娘好看呢,隻要白、個子在高點,五官隻要一般看上去就很漂亮。秦嵐的一頭長發披在肩上,長長的睫毛,清新的貝齒。一雙眼睛透露出慈祥的光芒,抱著身穿警裝的秦衝,貼著臉,看著前麵,說不上來的喜愛。
我想了想∶“你家裏幾口人?”
“就我和姐姐。”
五哥一愣∶“那你父母呢?”
秦衝低頭說道∶“我父母都是警察,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那時我才十三歲,姐姐比我大四歲,我們都是公安局幫襯著才過來的。後來我考上警校,分配到這的。兩位大哥,我知道前麵得罪你們了,隻要你能找到我將姐姐屍體,你說幹什麽吧,我秦衝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笑了笑∶“就你這樣的警察,不是,你能幹什麽?人家叫你上車你就上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真要是找你麻煩,你抗的住嗎?小小年紀,什麽事情都不想後果,你既然穿上了這身衣服,你就要明白它的責任,你要保全自己才能消滅敵人,就你這樣的,連自己都保不住,你還消滅誰?還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出了猛點,你還會啥?”
“我┅┅”秦衝想反駁,可是一切都是無力。
五哥笑道∶“行了,行了,人家也不是你手下,幹嘛這麽說他。秦衝,我們什麽也不用你做,今天告訴你一個線索,我們在來的路上看到一個人,背著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在路上走,那個時候我們剛過一個村子,剛子,你給他畫個地圖。”
我那出筆,找了一張紙,開始細細的描述我們來的路線以及發現犯罪嫌疑人的時間和地點,秦衝聽完後不斷的點頭∶“行,我馬上回局裏找人。”
我歎了口氣∶“誰能跟你去,說實話,我倆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了,你回去跟局裏人說這事,他們能派人嗎?你以為你是局長啊。”
“那、那怎麽辦?要不我自己去。”
此時我也在思考當中,如果看見的那個男人背的真是個屍體的話,抓來也沒事,可是人家萬一真是他媳婦呢。那誰敢抓。
不過回頭一想,靠,要是他媳婦肯定是活的,幹什麽。去一趟還能如何,大不了就費點事唄,萬一抓到人了不就立功了嗎?嗯,怎麽想怎麽對,我和五哥商量一下,五哥也覺得可以。我們便決定開始往回走。
“大哥,大哥,你們帶我一個行嗎?油錢我拿,所有的費用我都報銷。”
我笑道∶“行啊,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我們等著你,你回去請個假吧。把衣服換了。別穿警裝。”

一切就緒。
我們三個人開始往回來的路上出發。沒走多久,便來到了那個村子。把車開進村口,一大幫小孩子在邊上起哄。按了好幾下喇叭才讓開。圍著村子轉了一圈,連個旅店都沒找到,看來今晚是要住車上了。
“剛子,想什麽呢?”五哥問我。
我座在車裏,看著外麵∶“五哥,你說這村子一般都是幾點睡覺啊。”
秦衝忙答道∶“這裏沒什麽娛樂,睡覺都比較早。晚上七八點種就睡了。”
我看了看表,剛剛中午,我問五哥∶“怎麽才能找到當初背媳婦的那個男人呢?”
五哥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問秦衝!”
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是搖了搖頭,突然又點了點頭∶“我可以一家一家的找,反正也沒多少人,麻煩你把他的相貌告訴我。”
我點了根煙說道∶“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平頭,晚上看的不太清楚。這樣吧,你下去找找看。你就問問誰媳婦穿白色連衣裙,人在哪裏?至於什麽藉口,自己想去。”
秦衝下車後,五哥笑道∶”我發現你看他很不順眼。”
我笑了笑∶“豈止是不順眼,我看他跟看孩子似的。穿個警服沒個警察的樣。切,要是我手低下的兵,你看我怎麽拾到他。刑警隊出成績最快,可是危險係數也最高。要我看啊,實在不行就管戶籍吧。省心。”
五哥笑了笑∶“人家畢竟上班沒多長時間,你這麽要求他有點高了,行,就說你。你怎麽能打聽到這個村子裏有沒有咱們看見的人,萬一是咱誤會了怎麽辦?”
我笑了笑∶“跟我學著點吧。切。看見那邊幾個孩子,買點飲料過來。”說完,下車,關門,朝著一幫正在玩耍的孩子走去。
“小朋友,你們好啊。玩什麽呢?帶叔叔一個唄!”我笑著接近他們。
幾個孩子正在地上跳格子,看見我走過來,大有稀奇之意。其中一個大約七八歲的男孩子,穿著藍色的背心,虎頭虎腦的對我一笑,露出一棵小虎牙∶“叔叔,我們玩跳格子呢。你會玩嗎?”
我哈哈一笑∶“當然會了,叔叔小時候和你們玩的一樣。看你玩的比較好,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個男孩子笑道∶“我叫鐵蛋。”
“嗬嗬,鐵蛋啊,來,叔叔給你跳一個,你看看。”說完,拿出鑰匙往格子裏麵一扔,開始和他們玩了起來,玩了一會,看見五哥拎這飲料過來,大家找個樹跟座了下來。剛開始孩子們不敢要,還是我露出了和善、慈祥、美麗、活潑、等等吧,反正是很好的眼神,他們才算喝了起來。
我喝了一口,問鐵蛋∶“鐵蛋,最近你們村子有什麽事沒有?”
鐵蛋喝了一口∶“什麽事?”
“就是比較喜慶的事啊,比如誰家蓋房子啦,誰家娶媳婦了,當然,還有誰家有人去世了,都算。”
幾個小孩子聽到我的問話,開始嘰嘰喳喳的互相說話,鐵蛋撓了撓頭∶“俺不知道。”
我笑了笑∶“拿你再好好想想,比如誰家放炮,誰家吃席,”
鐵蛋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前天老吳家吃席來著,好多好吃的呢。我們都去了。”
“他們家為啥辦席呀?”我問道。
“嗯┅┅”鐵蛋搖了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旁邊一個和鐵蛋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說道∶“老吳家的兒子結婚,可是沒看見新娘子,我和娘一起吃的,娘不讓俺進屋。”
我和五哥對視一眼,我笑了笑∶“老吳家兒子多大了?”
鐵蛋說∶“去年釣魚的時候死了。多大俺不知道。他娘為了這事都快瘋了。”
鐵蛋一說,我心裏咯一下,難不成真的讓我猜中了。這個年代真的有陰婚?
“鐵蛋,老吳家在哪?”
鐵蛋用手一指∶“就在前麵,過了道,往西走,第一家,一個大鐵門就是。”
我又問道∶“那你們誰看見新娘子了,漂亮不?”
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頭說道∶“沒看見。”
我剛要起身,就聽鐵蛋說道∶“虎子,咱倆看見的是不是新娘子?”
虎子想了想∶“不知道,能是吧。”
我連忙問道∶“鐵蛋,你看見的新娘子什麽樣,好看嗎?”
鐵蛋搖了搖頭∶“沒看清楚,我和虎子剛趴窗戶,就讓俺爹給拽下來了。”
“新娘子穿的什麽色的衣服?”
“白的,躺在炕上。”鐵蛋很肯定的說道。
我笑了笑,把五哥手裏的飲料都拿了過來∶“你們喝吧。叔叔還有事。有時間再來陪你們玩。∶”
上了車,五哥笑道∶“我真服了你,你怎麽知道能從孩子嘴裏套出話呢。”
我笑道∶“說你傻嗎?這個村子本就不大,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孩子肯定第一個知道,人家放鞭炮,他們撿剩下的炮玩,誰家吃席,他們肯定一窩蜂似的衝進去。所以,問孩子是最好的辦法了。”
五哥點了點頭∶“你別說,有時候看電視,別人家放完炮都是孩子們先衝上來。嗬嗬,真行啊你。”
“告訴你,學著吧,學會了都是自己的。別人搶不去,走,去老吳家。”
“你不告訴秦衝了?”
“先打聽明白再說。”
按照鐵蛋的說法找到老吳家,我把車停在門口告訴五哥∶“你別說話,一切看我的。”
下了車,來到院子裏,看見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老頭,身穿灰色的背心,藍色的短褲,藍色的拖鞋,頭發稀少,中間發亮,園臉稀眉,嘴唇比較薄,一看就是個街的好手。當然,他現在沒罵。正蹲著摘蔥。旁邊的凳子上放著一碗大醬。
我咳嗽了一聲,看見他轉過頭笑道∶“摘蔥呢,還沒吃呢?”
他站起身來點了點頭笑道∶“可不是,剛上地回來,嗬嗬,你們是┅┅”
我笑了笑∶“嗬嗬,我們是民政局的。”
他一愣∶“你們┅┅有事啊?”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麽,走到他家的院子看了看∶“這蔥不錯啊。有點事。”
“嘿嘿,有啥事屋裏說,屋裏說。嘿嘿。老蒯啊,來 了。”
我也沒給他好臉,無所事事的看了看周圍,抬腿邁進屋裏,他老婆連忙衝我們點了點頭,擦了擦炕沿∶“那什麽,你們,你們先坐著,我去給你們倒點水。”
“別忙活了。今天來呢,就是跟你們說點事。”說完,看了看門口。
“哦,哦,”那個女人連忙把門關上,和他老板對視了一眼∶“啥事啊?”
我對五哥說道∶“你先上外麵,別讓人家偷聽。”
五哥點了點頭,站在屋裏向門外望去。很有放風的意思。
老頭看了看我們煞有其事的架勢,有點發懵∶“同誌,啥事啊?整的怪神秘的。”
我冷笑一聲∶“啥事?實話告訴你,我們是民政局稽查隊的,專門管清理戶籍,退墳還林,嗯,嗬嗬,還有一些沒有回應國家號召,不主動火化的。你說我找你們啥事?”
老頭一機靈∶“同誌啊同誌啊,我兒子已經火化了。”
我一笑∶“是,你兒子是火化了,可是有人舉報你兒媳婦沒火化吧!對了,有人舉報還說你的屍體是偷的呢。嗬嗬,你看把你嚇的,我們局裏都不相信,哪有偷屍體的呢,嗬嗬,肯定是自己家裏人,對吧。”
老頭腦門全是冷汗,聽我說完不住的點頭∶“是,是,那是俺們家的兒媳婦,前幾天得癌症死了。
我聽著心裏笑道∶“你這話要是讓秦衝聽見,腦袋都能給你踹碎了。”我歎了口氣∶“唉,可是你們這麽整就不對了,為什麽不火化呢,咱們國家有規定,除了是海外華僑,港澳同胞,少數民族享有土葬的權利以外,其餘的都要進行火葬的,別說你了,你看看不管多大的官,人家誰不火葬。所以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呢也簡單,一呢,就是讓你在我們的監督下把屍體拉到火葬場進行火化,二呢,就是根據國家法律處罰規定,要對你們進行五千塊錢的處罰。當然了,你也可以對此事提出意義,你要是不想交也行,你們家誰說的算?一會跟我們去趟法院。”
老太太一聽一下就盤腿坐在地上,舉起雙手拍這膝蓋∶“我的天媽啊,這日子沒法過┅┅”
“閉嘴!”老頭一聲大喝∶“哭什麽玩意你,都怪你,我說火化你嫌乎費事,這下好了,人家找上門了。你現在知道哭了,早你幹什麽去了。”
老太太無辜的看著老頭∶“我沒┅┅”
“你沒什麽玩意你,出去。敗家玩意。你給我憋回去,聽著沒?說你呢,憋回去。”
我冷笑了一聲∶“都別廢話了,這樣吧,你們誰跟我走一趟,大哥,就你吧,讓你媳婦給準備點衣服被褥什麽的,萬一進去了,省得在拿了。”
老頭一驚∶“啥?還得蹲笆籬子,那,那俺們交。俺們交,可是同誌,俺們手頭沒那麽些錢啊,你能不能寬容寬容。”
我正色道∶“這事能寬容嗎?這錢是我管你要的嗎?這是國家的法律。”說完,冷冷的看了看他們,歎了口氣∶“唉,也是,看你們也不富裕,這樣吧,你先拿五百塊錢,然後跟著我們去把屍體抬出來。拉到火葬場火化,可有一點,如果領導問起來,我們還得說你沒交錢,如果領導不問嘛,我估計有個兩千塊就差不多了吧。就是不知道領導能不能問。”
老頭眼睛轉了轉∶“成,成,同誌,俺也不是不識抬舉,您給俺們這麽大的方便,俺不能望了你們。老蒯,去拿兩千塊錢去給同誌們。”
我忙擺手∶“你看這事整的,這樣吧,你先把錢拿著,我們身上也沒帶工作證什麽的,咱們把屍體送到火化場,然後我們再給你開個收據什麽的,不過要是開收據,就得五千了。”
老頭搖了搖頭∶“不要收據,不要了,俺們要那個東西也沒用。”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看了看周圍,起身道∶“那行,那咱們就去起墳吧。早整早利索。”說完,又仔細的想了想問道∶“其實看你們不容易,唉,誰讓我心好呢,這樣吧,如果你們能給我找出誰家還沒有火化的,咱們就不罰款了。但是必須要火化,怎麽樣?當然了,那家經濟條件要好點,你說是不是,要不然罰款交不了那麽多。我們也沒辦法交代你說是不是?”
看見他們在思考,我哈哈一笑∶“算了算了,既然全村就你們一家沒火化的,那就別怪我了,那咱們就┅┅”
“別,別,大兄弟,別介,俺告訴你一個還不成嗎?”老頭攔著我說道。
“一個哪行啊,罰款湊不夠,我們也不好辦啊,這樣,你再多想幾個。就三個吧,隻要你說出三個,咱們就的那個沒這事,嗬嗬,我們也是給公家幹活。睜一眼閉一眼唄,你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你容我想想。”說完,坐在哪裏開始琢磨。
五哥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雖然沒什麽表情,但是絕對是要憋瘋了的眼神。
我看了看表∶“算了,你們也想不起來,拉到吧。咱們起墳去吧。你們準備錢吧。”
“別,別,大兄弟,外村的算不算?”
我歎了口氣∶“唉,行啊,你說吧,反正俺們有車。”
“大兄弟,俺也不瞞你,東村的老陳家和俺們村的老霍家都沒火化,他們兩家的條件都比俺們家強。你看我這麽說行不行。”
我點了點頭∶“行,隻要有人就行,但是你得給我寫個保證,萬一等我們去查了,人家都是火化的,那我們可沒罰款了,回頭不止要找你,還要多罰你。知道嗎?來,拿張紙,寫下來,最好連時間,地點都寫清楚。”
“哎,哎,我寫,我寫。”
看見老頭寫完,我笑了笑∶“走吧,咱們去起墳吧,對了,你們家有車嗎?不行的話我找殯儀館的車來一趟,不過說好了,一趟八百,要是在家接還成,到山上就得一千。當然了,你們家有車最好,你省錢不說,我們也省時間。”
“有,有,俺們自己家有四輪子。”
“那行,咱們這就去吧。隻要把人拉出來就行,棺材就埋那吧,國家隻要求火化,也沒要求不讓做棺材。你去開四輪子吧,我們在後麵跟著。”
老頭一跺腳∶“唉,走吧。”
看見老頭把四輪子開出院子,我和對五哥說道∶“你現在馬上去找秦衝,讓他去村口外麵等著,什麽也別問,等過了這個村子的範圍再辨認屍體,我估摸著這的村民八成和買媳婦一個道理,警察要是敢去找人,滿村子的人都敢給你對這幹,隻要你不把他們逼急了,他們還是很理智的。萬一真鬧起來了,憑咱們幾個不好幹啥,傷了人不說,關鍵耽誤事。”
五哥點了點頭下車,我按了下喇叭跟了上去。

來到一座山上,老頭指了指一座新墳∶“就是這了。同誌啊,商量商量,能不能不起墳啊,不行俺過給你倆錢當罰款也行啊。”
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真不行啊,你沒看現在的醫院都要取締太平間了嗎,以後隻要是死了,馬上就送火葬場。這是國家的規定,嚴著呢。我真不好說什麽啊,別說我,就是你們市長也不敢呢。反正我好話說盡了,你要是實在不想起也就算了,我就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別,別,我起,我起還不行嗎?”說完,從車上拿出鎬頭,歎了口氣,往手心吐了唾沫,舉起鐵鎬,一下砸了下去。
看見老頭一鎬下去,好像砸到我的心上一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情誰都能體諒,可是當爹的要起兒子的墳,誰有能受的了呢,看見老頭邊刨邊哭,我連忙轉過頭不忍再看,唉,畢竟這是我的職責。不行也得行啊。誰讓我是警察呢。
不一會,老頭刨出了一個新棺材角,看了看我,歎了口氣對墳說道∶“兒子啊,不是爹不管你啊,是國家不讓啊,你等著,等火化了,爹還給你帶回來。你別生氣啊。唉,都是爹不好啊,兒啊┅┅你都這麽大了,爹、爹連個媳┅┅連個墳都、都沒保住啊┅┅嗚┅┅嗚┅┅”
我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
老頭點了點頭,慢慢的把棺材上的土一點點的擦掉,邊擦邊說∶“唉,大兄弟啊,當父母的不容易啊,俺們家孩子去的早,俺們這當父母的,就琢磨著給┅┅唉,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看見老頭把棺材打開,我心裏暗喜,沒錯,在一個黑色色的骨灰盒旁邊,赫然躺著一具女屍,不是別人,整是秦衝的姐姐,秦嵐。
從屍體被盜到現在不過四天,屍體還沒怎麽變,我和老頭把屍體抬到車上後,跟著老頭的車開出了村口。
剛過了村口,便看見五哥和秦衝在路邊等著,秦衝看見車上的屍體明顯焦躁不安,五哥連忙拉著他的手把他拽進車裏。
剛上車,五哥就問∶“剛子,怎麽樣?是嗎?”
我看了眼秦衝,點了點頭。
“我要下車!”秦衝喊道。
我一下把他拽了回來∶“別叫,這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知道嗎?屍體找到了,這是次要的,關鍵是要弄明白他們是從誰的手裏買回來的,你現在是警察,記住,你是警察。”
秦衝低著頭哭泣,我也沒說什麽,看見已經出了村口的範圍,我加快油門,趕上前麵的車,示意靠邊停下。
老頭停下車問道∶“大兄弟,怎麽了?”
我給秦衝一個眼神,秦衝跳上車掀開布一看,抱著秦嵐的屍體大喊一聲∶“姐!姐!姐呀~~嗚┅┅嗚┅┅姐啊!嗚┅┅嗚┅┅姐啊,是我不好,是我沒看住你。姐啊┅┅嗚┅┅我對不起你啊┅┅”
老頭一愣∶“這、這是怎麽回事?”
我笑了笑∶“你還敢說這是你兒媳婦嗎?”
“這┅┅你們是誰?”
我掏出工作證∶“我們是警察,說,屍體哪來的?”
老頭低下頭,良久┅┅“我、我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倒賣屍體就是違法的,知道嗎?秦衝,給他拷上,帶局裏去。”
秦衝二話沒說,拿出銬子帶到他手上,老頭懵了,直直的看著我,事到如今,我也隻要拉下臉來∶“我告訴你,你已經把屍體都拿出來了,而且還是你親手挖出來的。這就是證據,而且,你還知道別人買屍體,竟然不報案,這也是違法的,等著他們供出是從哪裏買的屍體。你立功的機會就沒了。秦衝,你把這事報到局裏,就說他們是一夥的,這老頭就是主謀。一切都是他致使的。”
“俺不是,俺不是啊,俺是買的啊。大兄弟,俺不是同夥啊,俺不是主謀啊。”
我喊道∶“說!哪買的。”
老頭蹲在地上抱這頭哭道∶“是,是從俺侄子吳東澧手裏買的。”
“吳東澧是幹什麽的?”
“他沒幹什麽,就是在家待著,前一陣子俺們外村的老陳家媳婦突然就嗷嗷大哭,連哭了三天,後來找個人看說是他兒子要媳婦,要一個女屍合骨才行,可是這時候上哪去找啊,都火化了。那個大仙還說最好是新鮮的。後來老陳家開價一萬要買個新鮮的屍首,吳東澧也不知道從哪就弄來一個。看見老陳家沒事了,俺們就琢磨著也給自己的孩子娶個媳婦,省得過來磨人。就找到吳東澧問問還能不能找到屍首,好說歹說才弄來兩個。俺們這是最後一個,才下葬兩天啊。”
我和五哥對視一眼問道∶“那吳東澧現在在哪呢?”
老頭說道∶“弄不好在家呢吧。也說不準不在家。”
“拿你手機給他打電話,就說有個買主,願意出大價錢。馬上就想要。先給一萬塊錢定金,事辦完了再給一萬。你就讓他上這來就行。”
老頭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東澧啊,我是你三叔,那什麽,我這有一個人要買個屍首,願意出兩萬,先給一萬定金,然後再個一萬,聽說你能幹這活,想問問你,能不能幹。啊?不行啊,得五萬?”老頭說完看了看我。
我搶過手機說道∶“你好,兄弟,你要的高點了吧?”
就聽那邊笑道∶“高嗎?你知道我弄一個多費勁。五萬塊,不講價。愛要不要。”
“要,要,這麽著,我先給你一萬塊錢,其餘的拿到屍首再給你行不,我兜裏沒那麽多錢。”
“哎呀,你不知道啊,最近風聲太緊了。實在是不好弄啊。你再等等行不?”
我說道∶“行,那你說,幾天?”
“我在外地呢,也說不上幾天。等我回去吧┅┅”
“喂!喂!喂┅┅他掛了。”我歎了口氣,媽的,他好像知道了。再打。
“您好,您撥的電話以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
把手機遞給老頭,長歎一聲∶“唉,功虧一簣啊。”
秦衝忙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我苦笑一下∶“唉,是我疏忽了,把屍體運出村口這麽大的事,他能不知道嗎?或許他現在已經跑了。你們容我想想再說。”

我們四個人分道而劫,我座在車裏等著,看見老吳頭低著頭不說話,我歎了口氣∶“唉,實在是對不起啊,我不應該騙你,可是我也是情非得已啊。你放心,隻要好好的表現,一定會給你個機會的。那吳東澧偷盜屍體,肯定是要製裁他的,他跑不了,這裏主要也是看你表現啊。你看,這都一個多小時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道前滿四輪子聲響,莫非五哥他們追過來了?
老吳頭一指前麵∶“看,騎摩托的就是吳東澧。”
我仔細一看,遠處一個人騎車鈴木125,穿著紅色的跨欄背心從遠處衝過來。果然,就是那天晚上我和五哥看見的背屍體的那個人,我一腳油門將車橫在道上。隨時準備攔截他。
估計此時的吳東澧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連忙要從我身邊穿過,看見他向我衝來,我連忙把車往後一倒,他看見前麵露出空擋,剛往左一拐,我又連忙向前一衝,他又往右一拐想從我後麵過去。可是我又把車向後一倒。
吱┅┅┅┅┅┅
一陣刹車過後,摩托沒有拐好,貼著地麵向邊上滑去,我連忙推開車門,幾步趕到他的身邊,還沒等他反抗,一把按住他的脖子,膝蓋往後腰上一按,抓這一個手往脖子後麵一拐。猛的將他按倒在地∶“說,叫什麽名。”
他被我按這抬不起頭,良久才答道∶“吳東澧”
我死死的按住他,等五哥和秦衝趕到,才將他銬了起來。
拉住衣領往上一拽,我才看清他的麵貌,此人身高一米八,腰圓體胖,濃眉大眼的。長的也算精神。唉,當鴨子也比這有前途啊┅┅
把他拽到車上,我問道∶“知道為啥抓你嗎?”
他抬頭看了看老吳頭,低頭說道∶“知道,偷屍體。”
我點了點頭∶“既然知道了,還想隱瞞點什麽嗎?”
吳東澧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我問道∶“說吧,那屍體都是有人看護的,你是怎麽偷出來的。”
吳東澧低頭說道∶“我就是等他們後半夜的時候,我透過窗戶縫往太平間裏倒了一瓶乙醚。這樣,他們越來越困,等睡了,我就可以搬走了。”
“你怎麽把屍體弄出外麵的鐵門的?”
“係腰上就帶出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然後你就往他身上撒酒,有人問你就說喝多了,是吧。”
吳東澧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對秦衝說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來,你把他倆拷在四輪子上,打電話讓局裏過來領人吧。”
秦衝說道∶“那怎麽行,人是你抓住的,咱們給他送到局裏去吧。”
我笑了笑∶“不用了,這樣的事還是你自己處理吧。秦衝啊,以後別太衝動了,你姐姐已經離你而去了,你要好好的生活才是,警察不容易當啊,好好幹。嗬嗬,你們下車吧,我們要走了。”
秦衝道∶“不行,你們走的也太快了,既然你不想露麵,那說什麽也的讓我請你們吃頓飯感謝感謝啊。”
“吃什麽飯,不用了,嗬嗬。去,把他們都拷那邊去。我們就不和你回去了,對了,秦衝,幫我辦件事。”
“什麽事?”

我住**酒店,那有個記者,女的,長的挺漂亮的,我和她打賭,我說十天之內肯定能破案,他不相信,我說如果要是我輸了請他吃飯,她說行,她還說如果她輸了,也請我吃飯,可是我沒同意,你這樣,你就說咱們贏了,我可不同意她請我吃飯,你就讓他親你一下吧。哈哈。
五哥一臉苦笑∶“你真他媽的是個獸,這都要走了,還惦記著呢?秦衝,你別聽他。甭管他。”

秦衝跟我們談了好久,後來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車,我和五哥在車上等著警車來到把人接走,我長長的喘了口氣∶“媽的,可算完事了。五哥,上哪吃去啊。”
五哥笑道∶“靠,人家剛才要安排你吃飯你都不去,現在喊餓了?”
“靠,我能去嗎?剛抓到人,他們還有錄口供,秦衝剛找回他姐姐的屍首,還有很多事忙呢,哪有時間跟咱們吃飯,走吧,找個地方吃點飯,吃完飯走人。”
和五哥找個地方吃完飯,我把位置讓出來∶“你來開車吧,我睡一會。”
五哥說道∶“你睡啥呀,別睡了,起來,陪我嘮嗑唄。”
我往車後麵一躺笑道∶“陪你幹嘛,沒時間,我還想多夢一會杉杉呢,唉,這才幾天沒看見,給我想的心急火燎的,唉,不說了,上五台山,念經去火,然後出家。調戲尼姑去嘍。哈哈,一個尼姑,帶上一朵小花,一個和尚,送給她一個發卡。哇哈哈,好詩好詩!”
五哥邊開車邊笑∶“剛子,說實話,有時候我真佩服你,你怎麽撒謊臉都不變色呢?”
“嗬嗬,你懂什麽,有時候調查案子的時候要避重就輕,你要說他殺人了,那樣就不好抓捕,但你如果說,昨天有人舉報你嫖娼,走,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基本上都能跟你走的,等到了局裏,你不想怎問就怎麽問了嗎?靠,跟你說這些你都不懂,對牛彈琴。沒勁。開你的車吧,我睡覺。”
五哥笑了笑∶“也是,我畢竟沒你那腦袋,要不我也是大隊長了,對了,剛子,民政局有稽查大隊嗎?”
我迷糊的翻了一下身∶“我哪知道,問那麽多幹嘛,開車,人家著急出家呢,快點。”
五哥罵道∶“你他媽不是當和尚就為了調戲尼姑吧。我告訴你,真到了地方你可給我悠著點,別給我丟人。”
我迷糊的回道∶“我身為和尚,我的任務是把愛分給眾生┅┅開車,向著我的理想前進吧。”(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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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完結了 -拈花- 給 拈花 發送悄悄話 拈花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7/19/2009 postreply 20:5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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