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錯墳,遇到鬼 作者:餘暖人生

來源: 畫眉深淺 2009-05-25 15:17:46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337562 bytes)
【內容簡介】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一個小心燒錯了墳,很不幸的是被鬼纏上後,不得不穿越進了。。。。

*****某鬼語錄*****

當某人把某鬼,裝在垃圾袋裏扔出去時,某鬼很鄙夷的暗爽“鬼是識路的,你扔不掉我的。。。。”

當某人譴責某鬼人性泯滅得太快時,某鬼很認真的瓣了會手指後“我活了三百九十九年,死了四百年,應該是鬼性比人性強。。。。”

當某人拒絕帶某鬼出門時,某鬼很幽怨歎息“我太孤獨了,太寂寞了,應該找個找個鬼伴回來陪我解悶。。。。”

當某人和某鬼搶電視看怒罵某鬼太把自己當人物時,某鬼很一本正經的數落著“老把我當人看,我都不把自己當人看。。。。”

當某人終於為某鬼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動時,某鬼大笑三聲“不用感動,我從你身上多吸點血就補回來了。。。。”

當某人很懷疑某鬼的話時,某鬼豎三指對天“我以人格作擔保。。。。”

當某人在清晨的枕頭邊發現某鬼時,某鬼可憐兮兮辯解“我隻是很懷念做人的感覺,溫故一下而已。。。。”



燒錯墳,遇到鬼 作者:餘暖人生



卷一:與鬼共謀

1.大鬧退場

發完工資的第二天,一大早,主任把希棋叫進辦公室。
  “希棋,坐,坐,坐。”主任忙招呼希棋。態度讓希棋有點摸不著頭腦,平時都是希棋的叫,今天這麽親切?小聲嘀咕“是不是吃錯藥了?”
  
  “希棋,坐呀。”主任見希棋還愣愣的忤在原地再次出聲道。
  “不用了,主任,我站著就好,你有什麽事就直接吩咐好了。”希棋臉上堆起笑說。
  
  “希棋呀,你在公司做了三年,工作上是勤勤懇懇,盡職盡責,為人隨和,深得公司的同事的喜愛,這些我都是看在眼裏的。”
  
  主任臉上的笑容相當溫和,以往透著淩厲目光的眼睛此刻竟然透著慈善。慈善?希棋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昨天晚上上網上到太晚了,出現眼花症狀也是正常的。眨了眨幾下眼睛再看主任,沒錯,就是慈善。
  
  “謝謝主任的誇獎,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什麽的。”希棋收起笑一臉平靜道。其實心裏早已樂得開了幾朵小紅花,沒想到這以嚴厲出名的主任也會當麵誇獎我,希棋心裏拚命的告誡自己,老師說勝不驕,要經得起表揚。心裏反複的念叨這兩句話。
  
  主任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了一個信封,推到站在辦公桌前的希棋前麵“希棋呀,你對公司所做的貢獻,公司是知道的,這是公司對你的一點小小意思的嘉獎,收下吧。”主任此刻肥嘟的臉在希棋的眼裏立馬換上了古天樂那張帥氣逼人的臉。
  
  “主任,這,我。。”希棋原本努力的平靜的臉還是破功了,看到信封嘴都裂到耳朵背後去了。伸出手把信封緊緊的抓在手裏。“主任,謝謝你。”希棋充滿真誠和感激的說。“要是沒什麽事的話,主任我先出去了做事。”
  
  “等下,希棋。”主任出聲叫住走到門邊手正把在門上的希棋。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溫和,略略有些沉重。
  “主任,您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希棋又折回到辦公桌前。
  
  “希棋,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景氣,這公司最近少了很多出口訂單,公司財務出現了問題,經公司董事會決定,決定裁員,那個從明天起你就不用來上班了。”主任的話讓希棋中呆住了。難怪主任突然一下變得如此和善,原來如此。
  
  “這麽說我被裁了?這個所謂的獎金就是我的裁員費了?”希棋拿起手時的信封直直的盯著主任說。
  “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希棋,公司隻要渡過這個難關,到時候還會再招人的,你要是到時候要是還想回公司,公司會優先錄取的。”主任站起來拍拍希棋的肩膀說。
  
  希棋沮喪著一張臉,回到辦公室坐在座位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心情糟到極點。在這個地方呆了三年,沒想到說裁員就裁員,連一點風聲也沒有。
  “小棋,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剛才主任叫你進去做什麽了?清理東西做什麽?”鄰坐的紅姐劈哩叭啦的問了一大串。
  
  “紅姐,我。。被裁員了。”希棋原本一直努力隱忍的眼淚,被紅姐一問,心裏的委屈和無助馬上就泛濫了,於是淚水成災了。
  “沒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說不定下個工作會更好的。”紅姐抱著希棋的肩膀努力的安慰著。
  
  “說得好呀,紅姐,相信這話馬上就會應驗到你身上了,主任找你呢。嗬嗬。”一個嗲嗲的女人聲傳來。高跟鞋踩得蹬蹬響。濃鬱刺鼻的香水味。
  希棋一聽一聞馬上就知道這是誰了。馬上止住淚水。“你神氣什麽?馬上就會輪到你了。”厭惡的看了一眼剛坐下摳指甲的張菲菲大聲說。
  
  希棋拍了拍一臉玄然欲泣表情紅姐的肩膀,算是無聲的安慰。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被開,希棋的心裏突然舒坦了一些。人就是這樣,倒黴的時候希望大家都倒黴,幸運的時候卻又隻希望自己一個人幸運。紅姐一副上斷頭台的樣子進了主任的辦公室。
  
  “不好意思,主任說我呀有能力有擔當,公司是不會放棄我這種人才的。”張菲菲朝指甲上輕嗬一口氣。
  
  希棋翻翻白眼,加快了收拾東西的動作。“哎,像你這種尊容呀,以後找別的工作怕是比較難嘍,不過,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工作,就找個像大劉那樣的人結婚應該還是不難的,現在男人少了,女人其實不愁嫁的。”張菲菲越說越起勁。大劉是公司一個又矮又小又醜,半天坑不出一句話的一個大齡未婚男。
  
  希棋半天沒吭聲,原來收拾好東西準備走的她又坐回了去,掏出手機連到電腦上,敲打了一陣,然後站起來。
  “張菲菲,你說完了吧。現在換我說如何?”希棋聲音放得很輕,眼睛微微眯起來看著張菲菲。
  
  “你張菲菲呢,公司公認的大美女嘛,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誰都知道你想進入某家公司容易的很,隻要下麵穿短點,上麵穿低點就行了,不,我說的不對,應該是什麽都不穿,兩腿一張,還怕工作不來?”希棋的聲音不小,她這一說辦公室裏的人全部站在過道上竊竊私語。
  
  張菲菲臉都氣綠了,手指抖得厲害的指著希棋的臉站起來“希棋,你含血噴人,我要告你誹謗,你自己被男人甩了就這樣說我,你什麽居心,大家評評理。”
  希棋一掌揮開張菲菲的手指,深呼了幾口氣,突然微笑起來“我有沒有含血噴人,有沒有誹謗相信大家馬上就會知道了。”
  
  抱起紙箱子往外走,張菲菲一把拉住希棋氣急敗壞朝希棋大聲吼起來“你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比希棋高了半個頭的身材,踮起腳,幾乎把整個胸脯擠到希棋的臉上去了,希棋的視線落在張菲菲呼之欲出的胸脯上三秒鍾後,把紙箱往地上重重的一扔。
  
  “怎麽了?想打架呀?”張菲菲身子一挺一挺的撞著希棋,希棋被連帶著逼退了。張菲菲有著潑婦跟人打爭吵贏了之後的得意洋洋和囂張。
  希棋突然笑了起來,雙手一伸,輕聲道“我讓你做女人挺好!”
  
  周圍一片因過於驚詫而倒吸空氣的聲音。整齊劃一。
  原來希棋竟然雙手抓住了張菲菲偉大傲人,白嫩圓鼓的胸部,胸部拉得長長的。張菲菲低頭看著希棋的手,三秒鍾後暴出一聲尖叫會“啊!!!!!!”分貝高達二百。所有人全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一向在公司溫溫文文的希棋竟然幹出這種孟浪的事。
  
  希棋雙手一鬆,張菲菲的胸部像是一根彈簧一樣,被拉長的彈簧突然鬆手會出現什麽情況?張菲菲的整個身體很沒意外的被彈退了兩步,胸部還在一顫一顫的,像兩隻蹦達的小白兔一樣。
  張菲菲指著希棋“你。。。你。。。”顫聲你了幾下之後,撥開人群掩麵衝了出去。
  公司其他辦公室的人也全部跑了過來,連同經理,主任。
  
  “希棋你這是在做什麽?”主任大喝一聲。
  希棋冷哼一聲抱起箱子,往外走,主任擋住希棋的去路“你必須為你今天所做的行為做出檢討。不然你今天別想離開公司。”主任一臉悍衛正氣的語氣和樣子,讓希棋覺得無比惡心。
  希棋用紙箱把主任肥肥的身上一撞,主任被撞到一邊去了。
  
  “你和張菲菲就是一對狗男女!惡!”希棋作了個嘔吐的動作。
  公司的同事自動為希棋讓開了一道條,希棋大搖大擺的往前走。走到公司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住轉過身“同事們這出場戲呢算是落幕了,沒什麽可看的了,不過呢,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一個驚喜,你們上公司的內部網站看下就知道了。大大驚喜哦,我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希棋麵帶微笑朝大家微微躬了下身,轉身大步離開。
  
  下了公司的大樓,希棋長長的籲了口氣,之前一直堅持的堅強,此刻在臉上隻有厚重的落寞。抱著紙箱往家走,所謂的家就是自己在這個城市租的一個小單房。家離公司不遠。走路隻要半小時。
  
  希棋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溫和的。在公司部門裏張菲菲和希棋是部門助理,部門助理的意思就是幾乎整個部門打雜的事都歸他們兩個做了。
  
  張菲菲對工作上的事完全一竅不通,在公司裏又非常懶散。最重要的是經常對希棋頤指氣使的,當時希棋還在想這樣的人怎麽能進公司。希棋向主任反應過,可主任總說同事間要和睦相助,團結一氣什麽的。
  
  後來有次晚上希棋留在公司加班,部門的影印機壞了,公司的客戶又急著要一份資料,希棋隻得從自己拿自己的數碼相機把資料拍下來,希棋的數碼相機是全自動拍照的,當時恰好希棋沒有關數碼相機,又把數碼相機擱在影印機上,影印機又恰好對著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和張菲菲偷情完畢衣衫不整的相擁著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樣子全部拍了下來。希棋原來想刪掉,畢竟是別人的隱私,後來一想張菲菲氣人的行為,希棋就把相片全留了下來。沒想到會有今天。
  
  希棋為人隨和,但是不代表可以讓別人隨便欺侮,別人若敬一尺,希棋會還兩尺,但若踩在她的頭上,她也不會悶不吭聲讓人踩到底,今天的張菲菲事件就是最好的寫照,之前希棋因為還顧著這份工作對張菲菲有所忍讓,如今被裁員了,希棋好好的出了口氣惡氣,隻是希棋的心卻並沒有應有的喜悅,張菲菲那句你“。。。自己被男人甩了就這樣說我。。。”算是徹底踩到希棋的痛處了。
  

2.詭異的燒墳夜

希棋回到家。把手機一關,蒙頭在床上躺了下去。一直睡到傍晚,被餓醒了。呆呆的坐在床上,牆上的鬧鍾在滴達滴達的聲音加上房頂上的吊扇撲撲轉動的聲音,讓冷清的房間更添一份孤寂。鬧鍾旁掛著一張大大的相框,相片的主角是一個有著有如冬日暖陽般笑容的男人。
  
  “你還記得那些說過的話嗎?你一定不記得了,可是我還記得。”希棋喃喃對著牆壁道。
  拿起包包下樓。老舊的房屋,駁落的牆灰,昏暗狹小的樓梯。這些都在彰顯著這座房子的悠久曆史。據說可以追溯到解放前。房子的年齡可以和希棋故去的爺爺有得一比了。
  
  很難想像在這個國際大都市裏竟然還有這樣的古董級別的房子存在。燈紅酒綠,高樓林立,五光十色的城市背麵就是這樣的灰暗破舊肮髒的弄子。
  人何其不是,衣著亮麗的表麵,誰知道籠罩在光鮮的表麵又有著什麽樣齷齪惡臭的內心?是城市造就了這樣的人?還是人賜予了城市這樣的特色?
  
  雖然在很多人眼裏這些存在的破房子有損整個城市的國際聲譽,但是在希棋的心裏,至少她是感激這個事實存在的,因為它的破舊決定它的低廉。希棋的工資不高,還要寄些回去給家裏,還要養活自己,在這個城市打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對於希棋這種平凡女而言更是。沒有傲人的外表,沒有高學曆,雖然靠著自己的努力和勤奮在這個城市站住角,但隻是養活自己而已。
  
  從弄子裏出來右拐是一排的夜宵攤。買了兩瓶啤酒,要了兩盤小菜,坐在塑料小板凳慢慢的吃喝起來。兩瓶啤酒下肚,希棋甩了下有些昏沉的頭,站起來努力穩好自己有些搖擺的身體。夜宵攤的正對麵是一家便利店,希棋歪進便利店裏。
  
  “給我拿兩瓶珠江啤酒。”希棋打了個酒嗝朝營業說道。
  伸手把口袋裏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放到收銀台上。散錢,手機,唇膏。。。
  “一共是五塊八毛錢。”收營員微笑著說。
  遞了張十塊給收銀員。抓起台麵上的東西往口袋裏放。
  
  “是我勇敢太多,決定為你一個人而活。。。。”手機響了,號碼是家裏的。按下接聽鍵走出便利店。
  “希棋呀,快國慶了,你帶小馬給我們看看,要不把你們的事定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你姨家的西西都要生小孩了,你這個做姐姐的還在飄著。。。。”
  
  “媽,我正忙著加班呢,過兩天我給你打回去咱們再說,先掛了啊。”希棋情緒有些低落的說完就把手機收了線。
  喝酒的情緒沒有了。希棋又折回店裏,拿了瓶二鍋頭。付錢後連同之前的兩瓶啤灑一起拎著出了便利店。
  
  再在夜攤上買了兩個雞翅用袋子裝好。又拐回弄子裏。弄子裏有家香燭鋪子,裏麵坐著一個老人,希棋每天上下班都要從他鋪子經過,可是希棋從沒看清過他的長相,老人永遠是穿著一件長長的灰灰的道袍,佝僂著身體低著頭默默做著手裏的活。
  
  “我要三根紅燭,三根香,再拿些香紙。”希棋停在老人的香火鋪子前。向老人道。
  鋪子裏的電燈看起來非常幽暗,燈泡的功率估計是五瓦的。風吹來,燈泡左右晃動,整個房間感覺隨著飄動的燈光而四處幽移起來。
  
  “今天對你來說不是好日子,本店不賣香火給你。”老人停下手裏的活慢慢的開口道。這是希棋第一次聽到老人的聲音。暗啞滄桑的聲音,像是從遠古時期傳來的一般。
  “不賣算了,我去別家,搞得神秘兮兮的。神棍。”希棋喝了酒以後腦子就開始不太清最後大聲罵了句就走。
  
  “姑娘你若不聽老朽之言,定是惹禍上身。”老人說完幹枯的雙手又開始折騰著手裏織到一半的小紙人。
  “腦子不清不楚的,我是無神論者,無神論!”希棋扶著牆邊走邊道。腳步有些趔趄向另一家香火店走去。
  
  希棋離開後,原本一直低著頭的老人突然抬起頭,這是一張沒有肉的臉,溝壑交錯麵皮像是老樹的皮,鬆鬆的耷在麵上。高聳的顴骨,活脫脫的一副木乃伊。老人被掉下來的眼皮遮擋住的眼睛,此刻眼皮奇異的回攏到了眼睛,渾混的眼珠望向希棋離去方向半晌悠悠的開了句口“一切都是定數,定數。”
  
  希棋在另一家香火買齊了所有的東西。
  向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上了七路車。希棋把有些昏忽忽的頭靠在椅背上,微顛的的車速讓希棋睡了過去。
  
  “西陵園到了。”公車的廣播把希棋驚醒過來,提著東西恍恍惚惚的下了公交。
  公交站台的前麵就是西陵園。路邊的燈光把希棋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和路邊斑駁的樹影交錯在一塊。
  
  到了西陵園的大門處。鐵門的正上方掛了一個偌大畫著八卦圖的鏡子。
  “小姐,這麽晚了,你這是?”守陵園的老頭有些狐疑的看著希棋手裏的東西說。估計沒見過這麽晚提東西上陵園來的。
  “今天是一故人的祭日,特來拜祭,下班晚了點才不得已現在來。”希棋軟軟的靠的守園處的門邊道。
  
  “小姐,你沒事吧?這麽晚了還是別去了,這黑燈瞎火的,這要是碰上不幹淨的東西。。。”老頭看著有些微醉的希棋,欲言又止。
  “大爺,你要是手電就借我一支,我一會就回來,我是神仙轉世,鬼呀上不了我的身的,嗬嗬。。”希棋笑嗬嗬的道,說帶符也是為了避免老頭再追問下去。
  老頭搖了搖頭。遞給希棋一支手電。希棋朝陵園裏麵走。
  
  “等等,小姐,這個你帶著,晚上陰氣重。”在希棋走出三米遠的時候,看門的老頭突然追了上來塞了一個東西放進希棋的手裏。
  希棋拿電筒照了下,是一張疊成三角黃色的小包,上麵畫著一些波浪線條一樣的字,是符。
  “謝謝你,大爺。”希棋手一握,道過謝之後繼續往前走。
  
  希棋要去的地方是在陵園的西邊,希棋的方向感很差,她其實是分不太清四個方位,陵園有三條小道,希棋記得最邊上那條道第二十三個墓塚就是她要找的。
  希棋站在三條道的中間,霧氣濃重,伴著陣陣的陰風,偶爾還有幾聲像是烏鴉的叫聲,要是一般人早都嚇得屁滾尿流的,希棋這會是酒尚未醒,壯膽了。
  
  手電的光隻能穿透兩到三米遠的地。“一,二,三。這邊。”希棋手指著三條道數落著。
  希棋往右邊的第三條道走了過去,剛走了幾步,手裏的手電突然熄了,“怎麽回事?”希棋拍了拍手電,有些懊惱。
  
  手電拍了幾次還是沒反應,希棋把手電往地上一扔,連同手裏的符一起扔了下去,手電重重的砸到石板上,一束光亮起,砸在地上的手電竟然又亮了,希棋彎腰下去撿手電,手電的光正好射在墓塚墓碑上。馬光華三字霍然印入希棋的眼簾。
  
  希棋撿起手電站起身,心裏暗忖“我明明隻走了幾步路,怎麽現在是這呢?”
  希棋又看了墓碑旁邊的編號,正是朱紅色的二十三號三個字。看來沒錯。
  希棋放下東西,斜靠著墓碑坐了下來。把紅燭點上,香也點上,插在墓碑前紙灰錳裏。紅黃的燭光印照著希棋的有些微紅的臉龐。把啤酒瓶打開。二鍋頭也打開。把塑料袋裏的雞翅也打開。
  
  用二鍋頭的鐵蓋子倒了滿滿的一蓋子酒往墳墓前慢慢從左往右倒過了過去“今天是你的祭日也是你的生日還是我們的紀念日,我來看你了。這是你喜歡喝的二鍋頭,還有你喜歡的雞翅,吃吧,我陪你。”希棋有些意興闌珊邊說邊往嘴裏送啤酒。喝一口又抓起一隻雞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這有兩隻,你吃一隻,這隻歸我。”
  
  喝下大半瓶啤酒後,希棋又往墳前倒了一蓋子二鍋頭。
  “你還記得那個張菲菲嗎?我今天讓她出了大糗了,嗬嗬,反正我也不在那家公司幹了,管她呢,唔,我被裁員了,主任說是因為經濟危機,不過張菲菲因為和主任的關係匪淺還留在公司,我媽打電話讓我帶你回去,他們想見你。嗬嗬,很好笑吧。來,再幹一杯。”希棋嗬嗬的笑起來,眼裏淚花開始閃爍。這樣的晚上,這樣的地方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空了一個啤酒瓶,希棋再次往墳前倒了一蓋子酒。
  “對了,呃。。”打了一個酒嗝的希棋停了下又繼續說“那個女孩結婚了,可能她忘記你了,不過也沒什麽,你死了還能要求別人一直等著你嗎?不能的。隻是當初你為什麽還要來追我呢?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三個人啊,害了你自己,害了她,也害了我。嗚 嗚 。。。”希棋突然嗚嗚的哭起來。
  
  拿出香紙在香燭上點起來,邊燒邊哭邊掉淚的。幽幽的哭泣聲在這滿是墓地的陵園裏,淒怨的讓人[害怕。
  希棋和馬光華的故事老套得電視裏演過了千百遍了,某天希棋發現了馬光華和某個第三者抱在一起,希棋上前很老套給馬光華甩了一巴掌,然後很老套的跑離,接著馬光華又很老套的放開懷裏的第三者去追希棋。
  
  希棋跑到馬路中間,來了一輛大貨車,被嚇呆在原地,千鈞一發的瞬間追上來的馬光華推開了希棋,結果毫無意外的就是馬光華躺在這裏,希棋安然無恙的活著。那個第三者因為馬光華的死自殺過幾次。後來終於又遇到另一個真命天子,結婚。整整一出狗血劇。
  
  燒完手裏的香紙,希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的墓上都長草了,看來除了我呀沒人來看看你,我給你把草拔了。上次來還沒長,這草長得到是挺快的。”
  
  希棋右手剛握上長出來的草,用力一拔,雜草被連根拔了出來。一聲哐當聲,拔出來的雜草好像連帶出了什麽鐵器之類的東西。手心一陣疼痛,好像被雜草的葉子刮到手了。來不及看,希棋拿了根紅燭照在地上找起來,墓碑二十三號邊靜靜的躺著一塊巴掌大鐵片一樣的東西。希棋用左手撿起來,沉甸甸的有些壓手,用燭光一照,發現此東西烏黑發亮。冰涼冰涼的。
  
  右手被刮傷的手心流出來的血滴在似鐵片的東西上,像是被人吃進肚裏一樣,沒落不見,希棋用左手一摸,發現鐵片幹幹的根本沒有一點濕意,希棋原本醉得半胡的腦袋此刻被嚇醒了,慌張的把手裏的鐵片扔了。彎腰去拿手電,卻發現墓碑不知道何時變成了木頭無字碑。更加讓詭異的是整個石墳竟然成了一座土墳。上麵雜草叢生,隨著風聲沙沙作響。
  
  希棋抓起手電就轉身跑起來,突然手心一重,用手電一照,卻發現那塊被她扔掉的鐵片正緊緊的吸附住她受用力的手心。希棋大驚,用力想甩開鐵片,可鐵片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盤在希棋的手心裏。
  

3.陰靈不散

希棋的手像是磁石,鐵片緊緊吸附住了希棋的手心。
  “今天對你來說不是好日子,本店不賣香火給你。”。。。。。
  “小姐,你沒事吧?這麽晚了還是別去了,這黑燈瞎火的,這要是碰上不幹淨的東西。。。”。。。
  
  想起兩位老人說的話,希棋才真正理解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千古名言的真諦性。
  此時希棋酒不僅是全醒了,冷汗把身上的水分都出幹了。隻是出幹水還是小事,怕是血都沒有了!
  
  希棋發現自己的手臂開始麻痛起來,全身的血液全部開始向著被鐵片吸住的右手臂而去。這塊鐵片像是一個巨型的螞蟥,不斷吸食著希棋身上的血液,希棋發現自己的手臂上皮膚開始萎縮起來,皮膚像是有些脫水的白菜一樣。
  腦子一轟,希棋也顧不得去甩這下鐵片。
  
  “啊!”一聲尖叫,驚得墓地裏的老鼠四處亂竄。拔腿就往陵園的外邊跑去。右手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了。
  希棋的這一聲尖叫早就把下麵守陵園的看門老頭給驚擾到了,這老頭剛才還在擔心希棋一個小姑娘家這麽晚一個跑到偌大的一個死人聚集的地方來,會不會出什麽事?這會這聲尖叫讓老頭的心砰砰的加速跳動起來。像是高性能的彈簧一樣,彈跳得特別厲害。
  
  老頭趕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符緊緊抓住手中,口裏還阿彌陀佛的說個不停。
  希棋衝到大門口,死門敲著老頭的鐵門。“開門,快開門。。。”喘著粗氣的聲音。
  老頭哪裏敢開門,哆哆嗦嗦的在房子裏阿門上帝佛祖全都數到了。連十字架也拿在手裏。
  希棋移到玻璃窗戶上,拍拍了兩下,老頭抬起頭驚恐的看著窗戶外的希棋,希棋舉起手裏的手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思是告訴老頭沒事,來還手電。
  
  希棋感覺自己的右手像是和身體剝離了一樣,一點也感覺不到還有手的存在。但是又不敢看手上的東西。
  老頭才慢騰騰的才把門打開一條小小的縫,希棋一個貓步就衝了上去,撞了進去。一把搶過老頭高舉的十字架,這下可把老頭結結實實的嚇到了,連連後退,掄起床邊的一把鐵鍬就對著希棋
  
  “你是人是鬼?別過來,不然我。。。我。。殺了你!”老頭邊咽口水邊神情緊張的道。
  希棋哪裏管得了老頭說的話,拿著十字架就往右手手心裏紮。結果發現手心裏根本就沒有什麽鐵片,連個傷口也沒有,皮膚也好好的,跟白天一樣好好的。
  
  “你是人是鬼?”那老頭還拿著鐵鍬保持一開始的那個姿勢,太久了,結果有些步履不穩,差點倒在一邊,穩住身體又慌張的質問著希棋。
  “我是人,大爺,你先放下鐵鍬,你眼睛沒問題吧,認得這是幾嗎?”希棋的心落了一半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在老頭麵前晃動。
  
  “一。”老頭隨著希棋手指晃動像是被催眠了一樣夢幻般的道。
  “看來沒糊塗,那你再看我的手心有傷嗎?皮膚水潤嗎?”希棋伸出右手手心小心的問著老頭。
  “咳,你個小姑娘敢情是來嚇唬我老人家的呀,你手好得很什麽也沒有,去去,被你嚇死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就沒有公交車了。”老頭揮揮手,收起鐵鍬癱坐在床上。
  希棋把手電放下,“謝謝大爺,我回去了。”撫了下自己的胸口往門外走。
  
  “等等。”老頭站起來突然暴叫一聲。
  希棋剛剛完全落下去的心差點沒讓這聲暴叫給震破了。
  老頭一個箭步衝到希棋前麵嚴肅道“剛才那聲尖叫是你叫的?”
  希棋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你可是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老頭後退一步。
  希棋又點點頭,看了下自己的完好的手心又搖搖頭。她不敢確定開始所看到的是不是因為自己喝酒的原故所產生的幻覺。
  
  “到底是有還是沒呀?估計你喝得稀裏糊塗的也不知道了,快快回去。”老頭經過希棋的身邊退到房裏。
  “大爺,你還有那符嗎?你給我的那張我掉了,你再給一張。”希棋想了下又調過身體朝老頭問道。
  
  老頭又給了希棋一張符。希棋右手攥緊符往陵園下麵的公交站台走去。
  不知道是因為到了晚上氣溫稍稍有些低,還是希棋開始因為嚇得出了冷汗的緣故,希棋總覺得背後冷嗖嗖的。裹了裹身上的單衣,加快向站台走去的步伐。
  趕上了末班公車。
  
  上了公車,車裏隻有三個人,空蕩蕩的車廂。希棋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晚上受的驚嚇太大,希棋在車裏睡著了。距目的站還有一站的時候希棋醒了過來,原本還感覺有些疲倦的眼睛微微的眯著,玻璃上印著一張微笑的臉,希棋偏了下頭,以為是旁邊坐著的人,卻發現旁邊的座位是空的,整個車廂裏隻有她一個人。騰的一下坐直,希棋睜開大眼眸再看玻璃的時候,卻發現什麽也沒有。
  
  怎麽今天這麽多幻覺呀,是不是我因為丟了工作出現精神上的某種憂慮?希棋如是猜想著自己今天發生的事。真是流年不利。
  車子到站。下了公車,在旁邊的小店買了一袋方便麵往家走。
  
  經過老人的香火鋪時,店裏傳來微弱的光線,怎麽這麽晚了還沒關門?平時這老人一到晚上8點半就準時關門,希棋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是23點23分23秒,這三個23號又讓希棋想到墓碑上朱紅色的二十三號。手一抖合上手機,甩甩頭,禁止自己再去想這些事情。
  老人沒有做貨,低著頭坐在木凳上,一動也不動,長長的頭發遮擋住了五官和臉上的表情。
  
  希棋奔回家,把衣服一脫衝進浴室嘩嘩的從頭衝到腳。原本攥在手心裏符也被丟棄在地上。
  希棋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後,赤腳圍了塊大浴巾出來,走到床邊感覺腳下有些硬刺,抬起腳一看,正是掉在地上的符。被踩得濕濕的,符上麵的墨汁字和符紙上的黃顏料被水一濕全和到一起,把鋪在地上的榻榻米也弄髒了,希棋撿起符咻的一下扔進了垃圾筒。重新洗了下腳,換上睡衣。翻出吹風機吹著快齊腰的頭發。
  
  吹到半幹的時候,希棋覺得特別困,精神有點恍惚起來。看了下手機23點59分37秒,離整點還差23秒。
  等等,希棋記起今天是23號“怎麽搞的,到處都是23號?難道今天真的不是好日子?”希棋心中警鈴狂響。環顧下屋子,天天住著的屋子此刻讓希棋覺得有些陰森。
  
  雙手合十朝牆上的掛著馬光華的相框微躬了下身,剛鬆開手,相框突然砰的一下掉了下來,相框立在地上還轉了兩個圈才倒了下去,嚇得希棋跌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相框旁邊的鬧鍾,三個指針全部重疊在一起,零點整。
  
  午夜時分是最容易碰鬼的時候。希棋的腦袋裏突然閃現這句話出來。
  頭頂上的吊扇呼呼的轉動起來。希棋從進門到現在根本沒有開過風扇!而且風扇的調速檔根本就沒有開!
  
  希棋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從廚房裏找了塊磚衝到門邊往吊扇的開關上猛砸下去。眼看著就要砸到開關了,一陣強力反彈過來,手裏的磚被力反彈出去了,重重的砸在希棋的腳後跟旁。
  “今天對你來說不是好日子。。。姑娘你若不聽老朽之言,定是惹禍上身。。。。”老人的話猛的一下出現在希棋的腦袋。
  
  他肯定知道什麽!希棋抓起桌子上的手機和鑰匙向門邊衝去,卻怎麽也打不開門,撞也撞不開,推不開。
  “你是誰?為什麽要在此弄神作怪的?!”希棋高分貝的喊道聲在房間裏靜靜彌開。
  沒有回複。
  
  房間裏有輕微的滴水聲,沉悶的滴水聲。右手指間傳來濕意感。
  希棋抬起自己的右手,右手手心裏開了一道口子,血不停的冒湧出來,和在墓地裏刮傷的一模一樣,手上的肌膚又恢複了在墓地裏被吸血之後的萎縮幹涸!墓地裏的事情不是幻覺!
  
  希棋這下心裏的防線徹底的崩潰!連話都說不出來。哆著一張嘴,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點血色也沒有。扯過枕頭上的枕套把右手整個手掌嚴嚴實實的包起來!把頭用被子蒙起來。渾身因為恐懼而開始抖起來。
  
  手機?!希棋在腳邊拿起手機,手指抖動著的撥112。按下通話鍵,手機突然黑屏!手機差點被希棋甩了出去!重開,按鍵像是失靈了一樣怎麽按也沒有反應!把手機往地上一丟,砰的一聲一陣青煙冒起,手機被暴開了,零件四分五裂的散在榻榻米上。
  
  “你到底是誰?我別纏著我呀,我什麽壞事也沒有幹。你要找去找惡人。”希棋蹲在床邊因為太過害怕而嗚嗚的哭起來。“救命呀,救命呀。。。”希棋大聲叫喊起來,希望旁邊的住戶能聽到她的求救聲。然而聲音像是被屏蔽了一樣,隻有偌大回音。
  
  希棋才喊完,纏在右手手心裏的枕套啪的一下從手心裏掉了下來。希棋還來不及有反應,一個不明物體向她飛了過來,緊緊的貼在她的手心,希棋定睛一看,眼一翻,嚇暈了過去,這個不明物體正是在墓地裏被她拔出來的鐵片!
  

4.鬼是識路的

希棋暈了過去後,鐵片在希棋的右手心不斷吸食著血液,房裏的燈開始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像是午夜場的娛樂城包廂裏的燈光,隻是這裏隻有黑白兩個色,少了其他炫麗的七色。
  
  希棋的腳邊隱現一個影子出來。蹲在地上看著希棋,空空的像是泛著回音的聲音“這麽不禁嚇呀。”語氣無不是遺憾。影子是淡淡的,像是半透明的一般。看不清五官。
  希棋手心裏的黑色鐵片此刻慢慢的從手心裏飛離開來,飛到影子的的頭頂上,慢慢的盤旋起來,鐵片發出陣陣墨綠色的光芒。
  
  影子正坐著雙腿盤起來,鐵片的墨綠色的光芒呈現螺旋狀源源不斷的流入影子的身體裏,綠光越來越弱,大約半個小時後,綠光全部消失。鐵片掉到地上。
  影子伸出手自己看了下,輕輕的笑起來“很好。”
  淡淡的影子吸收了綠光後,不再是淡淡的,整個身體的輪廓隱約可見。
  
  “今天先放過你。”影子伸出手在希棋臉上刮了下,輕嗬一聲,咻的一下化作一團青煙閃進了鐵片中。
  希棋睜開極其虛弱的眼睛,房間裏很安靜,窗戶有微弱的光線透進房間,牆上的鬧鍾的時鍾指向了六點整。
  
  希棋想挪動一下身體,屁股才稍稍用了下力,這下可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雙腿又麻又痛,腰背也是酸痛得厲害,最難受的是頭因失血過多,一動就感覺一陣一陣的眩暈襲來。半個小時過去,希棋才站了起來,雙腿微微的彎曲著不停的抖動,像是一台篩漏機一樣。
  房間裏又恢複正常,風扇停了下來,像是昨晚根本沒有轉動過一樣。手機也好好的一旁,相框也好好的掛在牆上。
  
  是那塊磚頭還在榻榻米上。
  手上的傷口也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手上的傷口像是被清理了一樣,很幹淨,雖然還是有條刮口,希棋用手握了下,沒有痛感。隻是手突然老了二十歲一樣,皮皺皺的耷在手骨上。
  要不是傷口和磚頭的存在,希棋甚至會以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又隻是自己的幻覺。沒想到還能活著醒來,希棋在心裏大大舒了口氣。
  
  看著不知道何時飄到枕頭上蹲著的鐵片,希棋想把鐵片從房子裏扔出去,剛想伸手去拿又有些忌憚的縮回手。
  還是先去找那個怪老頭,再來處理這個禍害。
  
  希棋換上衣服,照了下鏡子,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出現在鏡子裏,甚至還有些泛青。來不及洗漱頂著個窩窩頭就向樓下弄子裏的香火鋪子裏衝去。
  香火鋪子還沒有開門。希棋氣喘籲籲的停在鋪子前麵,一陣眩暈,頭抵著鋪門,深吸了兩口氣,穩住自己兩條因過激而歪動著的雙腿。才抬起手有節奏的敲起門來。
  
  才六點多,老人每天是七點多開門。敲了幾下沒人來開門,希棋停下動作。暈沉沉的拐出弄子。“是不是有必要去醫院輸點血?”嘴裏嘀咕著。
  現在大白天,外麵人來人往的,經曆了昨晚的事情後,希棋覺得自己原本的無神論徹底都被推翻了。
  
  掏了下口袋隻有幾十塊錢,銀行卡沒有帶出來,輸血的念頭自然被打消掉。
  進了家早餐店要了杯甜豆漿,一口氣喝了下去,眩暈感覺 好多了。
  又買了兩個熱乎的豆沙包,又蹲回到香火鋪子前麵,等老人開門。
  希棋腿蹲麻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到了8點鍾的時候,老人的香火鋪子還是沒有開門。希棋站了起來,又敲了敲門,一點聲響也沒有。
  
  怎麽回事?難道生病了?可為什麽是今天生病?三年來,希棋從沒見過老人的鋪子關過門。希棋等到中午,還是關著門,吃過中飯回來,又蹲著等。時間一分分的流逝過去。天色完全暗黑下來的時候,鋪子也沒有開門。
  
  希棋看著四周房間裏透出來的燈光,摸了摸有些發冷的手臂,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沒找到老人家也不敢回,可是如果不回去,這大晚上的自己能去哪裏?幾十塊錢在這個城市連住宿一晚也不行。
  
  人是鐵飯是鋼。拐出弄子裏的左手邊有幾個小吃攤。要了個炒粉,攤位簡易桌旁坐滿了人,希棋隻得拿著炒粉往前走,前麵是社區的通車大道,還有一個小小的廣場,廣場上的石凳早就被人占坐著,找了顆大樹靠著吃撲撲的吃起來炒粉來。
  
  “小姐,看個相吧,看你今天印堂發黑,不祥之光呀。”旁邊突然有人出聲道。
  希棋側過頭才發現旁邊還坐著一個人,這是一個穿著青衣道袍,戴著道士帽,留著山羊胡清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麵前放了一張紙,上麵用毛筆寫滿了紙,測吉凶,保平安。希棋隻注意到了這六個字,像是一道曙光照耀進了希棋原本有些陰暗的心田。
  
  “你怎麽看出來的?我真的印堂發黑?可有什麽解救之法?”希棋把吃到一半的炒粉丟到一邊。轉過身低聲急道,這會這個中年男人的出現對於希棋來說就是像不會遊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小姐先莫急,貧道問你,你是不是去了不幹淨的地方,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了?”中年男人捋著那幾根稀拉的胡子,頭靠近希棋壓低聲音道。
  
  “是啊,我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你有靈符,八卦圖什麽的鎮邪之寶的。快快給我護身。”希棋一把揪住中年男人的衣袖幾近懇求道。
  “小姐,這東西不是沒有,隻是。。。。”中年男人用手做了個掄鈔票的樣子。
  “應當的,應當的。”希棋連忙點頭道。
  
  “這個八卦鏡,你回去就掛在門口,所有的髒東西就進不了你的房子,這瓶神水你回去撒在房子的每個角落,可以驅除所有不幹淨的東西,這個護身符給你,可以阻擋所有怨靈找上你。另外再免費贈送你一張符,這張符很厲害的,你要是看到不幹淨的東西隻管把符貼上去,不管什麽妖魔鬼怪也蹦達不了的。三樣至寶,每個兩百塊,一共六百塊。”中年男人從旁邊的布袋中掏出三樣東西給希棋。
  
  “啊,要這麽多錢呀。。。”希棋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口袋啞聲了。
  “你別嫌貴,隻要能救你一命,就是再多的錢也值了,今天我們在這裏相見也是緣份,你給個五百塊算了。我們道教中人也是講究救濟世人的。”中年男人一臉正氣的說著。
  
  “那個道長,我身上沒有這麽多錢,我把手機抵給你行嗎?明天我就拿錢贖回去,你看行嗎?”希棋把手機和身上僅有的幾十塊錢全部拿了出來遞給中年男人。緊張的看著道長,就怕他不答應。
  “那你記得明天拿錢來贖。”中年男人認真的叮囑希棋道,接過錢和手機放進兜裏。
  希棋拿著東西心裏無比踏實的往家走。
  
  看著希棋走遠的中年男人在下巴上一刮,山羊胡子不見了。把身上的外袍一脫,帽子一摘,再一看哪是個道士,整個就一身時尚打扮的年輕人。
  希棋經過香火鋪的時候,門還是關著的,回到家,果然照著中年男人的吩咐,先是貼了張符在那塊鐵片上。再把房子裏裏裏外外,邊邊角角,全部灑上了神水,八卦鏡掛在門口上。大功告成。
  
  “你個臭東西,害得我差點被吸幹了血,現在我鎮住你,明天就把你送到道長那裏去,滅了你個髒東西!”希棋把鐵片拿起來放到桌子上指著鐵片破口大罵。
  在外麵晃了一天的希棋早就累趴了,澡也沒有洗就撲到床上呼呼的睡起來。希棋一睡著後,原本貼在鐵片上的符輕輕的飄到地上。青煙驟然冒起,隱約可見的影子從裏麵幻化出來。
  
  撿起地上的符紙“什麽破玩意?想鎮住我?這是符紙嗎?真是個笨得死的女人,還敢跑回來呼呼大睡。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先留你一條活命。”影子看著呼呼響的希棋大為譏諷著說。
  可惜現在的希棋睡得跟一條死豬一樣哪裏聽得到,要是知道突然又出現了這麽個東西還不直接心膽懼破。
  
  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特別香。
  希棋醒來已是快中午,直接泡了包方便麵吃過後,拿著銀行卡揣上鑰匙後,拿了塑料袋把貼了符紙的鐵片裝了進去。下了樓,香火鋪還是沒有開門,希棋也沒怎麽多想,隻能治住這鬼怪,找哪個還不是一樣。
  
  先是從銀行取了一千塊錢出來,準備去贖手機。可樹底下,那個道士還未見人影。希棋隻得又拎著鐵片去超市買了點菜回了家。
  吃過晚飯希棋又拎著鐵片去找道士,還是沒看到人。又拎了回來,把鐵片放在桌子上。越看越窩火,人善連鬼也欺!
  
  把鐵片扔進垃圾袋,綁好。“我把你扔到垃圾堆去,你愛纏上哪個就纏上哪個,別來找我,不然讓你死得難看。”希棋怒道。
  正欲出門,突然一下房間裏一片黑暗,停電了!希棋一驚,手裏的垃圾袋啪的一下掉到地上。希棋還沒來得及驚呼,房間裏又恢複了光明。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氣。
  希棋提著垃圾下了樓。
  
  “真是蠢女人,扔了?!鬼就不能認路了嗎?何況扔得掉嗎?我就看上你了,纏上你了,自認倒黴吧。”原本被希棋的裝到垃圾袋裏的鐵片還好端端的出現在桌子上,旁邊還坐著翹著二郎腿的影子!
  

5.吸血七次才是道

等希棋回來的時候,鐵片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找那個道士。道士不在,希棋終於覺得自己可能是上當了。
  去診所打了兩瓶氨基酸,去菜市場買了隻雞拎回家煲湯。
  
  趁著煲湯的時間,希棋脫光衣服赤身走進浴室衝澡去了。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和希棋哼著洗涮涮的歌唱聲。
  “身材真不怎麽樣,胸小,屁股扁平,腰不夠細,腿粗,皮膚不夠白。不過這雞湯倒是蠻香的。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影子坐在床上,對希棋的身材嗤之以鼻後,臉向廚房不停的拿手往自己的鼻子上搧著。
  
  流水音和哼曲聲遮住了影子的聲音。
  洗完澡看了會電視,湯好了,美美的喝了一小鍋湯後,希棋拍拍肚皮,滿意的一聲長喟“真飽。”倒在床上呼呼去了。
  
  連續三天,打了三天的氨基酸,喝了三天的雞湯後,希棋總算覺得身體算是恢複了一點點元氣。看來這三天大補還是有用的。取下手套看了下,怎麽沒一點好轉呢?
  這幾天希棋天天戴著手套出門的,這是為了避免嚇倒別人,另外也是怕引起別人的好奇心。
  想起在診所那個護士說的話“年紀輕輕的怎麽就天天吊氨基酸?”
  
  “你怎麽這個天氣戴手套?”
  希棋除了扯了兩個笑算是回答,真不知道能說什麽了?難道告訴她是被某隻東西給吸血了?營養不足,然後手成了老太婆的手?估計說出來也沒人信,真信了恐怕就會被拉到某某生化室當試驗品了。
  
  三天過去了,希棋的房子裏再沒有出現鬼異事件。希棋算是徹徹底底的放心了,開始奔往人才市場找工作。投了幾份簡曆,都是等電話通知麵試,用人單位見簡曆就收,像是皇帝選後宮佳麗一樣的。N多號去爭一個職位,初試再試複試決試,逐級篩人下去。而勝出者隻有N他之一,二。
  找工作找到第三天的時候,下午一點的麵試。經過下麵老人的香火鋪的時候,門還是關著的。
  
  “搬走了嗎?不會是翹了吧?”希棋喃喃出聲。
  麵試的時間快到了,來不及多想,希棋拐出弄子去衝向公交站台去麵試去了。
  這個麵試耗時很長,光等前麵的麵試者就等了兩個小時。等到希棋的時候,又是筆試,又是口試,然後人事經理麵試,部門經理麵試。。。最後還是等電話通知。。。。
  
  下了公車,在路邊買了碗湯粉。提著往家走。
  希棋快步往前走,隻想回家吃東西就睡覺,走到自家樓下時,希棋突然停住,轉過身向前走幾步,老人的香火鋪子透出微弱的燈光。
  老人開門了!
  
  希棋快步衝到香火鋪子的門邊。老人背著門口,坐在凳子上,手裏在不停的忙乎著製著小紙人。希棋幾乎每次見到老人都是在做小紙人。
  “呃。。。那個。。。”頓住了,因為不知道要怎麽稱呼老人,希棋覺得此刻應該要尊重老人一點,喚爺爺是喚不出口了,那喚什麽?
  
  “我等你很久了。”老人幹啞暗沉的聲音很平靜。
  希棋小心的走進這間滿是香紙,香燭,紙人的鋪子裏。真是在等我,就不會平白故的消失這麽多天。希棋在心裏嘀咕道。
  
  “把門關起來。”老人還是回頭的道。繼續手裏的活。
  希棋猶豫了一下,心裏有絲害怕,這個老人和這間鋪子都透著怪異。不過從出事的第一天開始老人說的話來看,這好像並沒有害我的心,希棋如是想之後,安心下來,把手裏的湯粉放下,關上厚重的木鋪門,隨著門閂啪的一下落定聲,希棋的心又砰的竄高了下,再落下。
  
  鋪子有二十個平米大左右,裏麵東西不多,擺放得很整齊。
  老人轉過身,抬起頭。
  希棋看到這張沒有肉的溝壑交錯的麵皮的像木乃伊的臉,很明顯的受刺激了,因為鋪子裏很靜而希棋倒吸氣的聲音很響。這張臉經過了多少歲月的刻畫了?
  
  老人對於希棋的舉動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道“伸出你的手來給我看看。”
  希棋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老人旁邊,把手套退了下去,手伸到老人麵前。幹扁的手和希棋的年齡形成極大的反差。
  
  老人看了希棋的手一眼,站起來“跟我來。”老人說話的時候竟然臉上的皮是沒有動的!動的隻有嘴巴而已。
  佝僂的身體走一下停一下腿好像還微微的發顫,希棋從後麵看上去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不禁伸出雙手,如果老人倒下去,好及時扶住。
  左手邊有塊黑色的布簾,老人撩開布簾就走了進去。希棋盯著了那塊黑黑的布簾看了三秒鍾後,不知道這黑布簾後麵有著什麽樣的秘密。跟著進去。
  
  黑布簾後麵是一個隻有一米寬左右的過道。黑黑的,沒有燈光,希棋有些躊躇的站在原地“有燈嗎?我看不清。”小心翼翼的說完。
  馬上亮起微弱的光,火柴微燃的光芒。老人把火柴伸到右手邊和頭平行的燈罩裏。這個燈罩很不一樣,看上去是紗燈罩而不是現代用的玻璃燈罩。紅燭的火光透紅透明的燈紗讓整個過道看上去有些如置黃昏夢幻中一般。
  
  老人停住沒有動,輕輕的轉動了一下燈罩,希棋感覺腳下一沉,人晃了兩下。伸手想要去抓老人以支撐一下身體,可伸出手又縮了回來,抓住了旁邊的兩根鐵索。原來石板是由四條粗大的鐵索勾住的。站著的石板在慢慢的下沉。像一部勻速下降的升降機,沒想到這裏麵竟然暗藏機關。
  
  希棋盯著老人的後腦勺有些出神,長長的頭發看上去灰撲撲的披散著,如果放電影裏一和瘋子或者丐幫乞丐倒是像的很。
  石板停止下降了,希棋隨老人下了石板,石板又自動慢慢的往上彈。
  
  這是一間地下室。最裏麵是一張石床,上麵放著一床被褥,看來老人是在這裏休息的。四麵牆壁畫了張副大圖,希棋隻認得其中兩副,青龍和白虎。
  地下室是有紅燭照明的。
  老人進到石床邊,石床是空的,從石床下麵掏出了一個大布包。這個布包不就是這古人用的包袱嗎?
  
  從包袱裏掏出一個白玉瓶,“過來。”老人滄桑幹澀的聲音把正打量地下室微微出神的希棋的思緒拉了回來。
  依言走了過去,老人打開瓶蓋,一陣惡臭隨著蓋子的打開而飄了出來,希棋幾欲吐了出來。趕緊用手捏住鼻子。
  
  “伸出雙手。”惡臭對老人像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希棋乖乖的伸出手,瓶子裏濃稠黑褐色液體,很像止咳糖漿,流到希棋的手心,每個手心倒了大約二毫升左右。黑褐色的液體就像是有生命般一樣,希棋瞪大眼眸看著液體慢慢的滲透到皮膚裏麵去了,幾分鍾後,手上沒有一滴液體,雙手又神奇般的恢複了之前的紅潤緊致。
  
  “這個東西是什麽?太神奇了。”希棋不停的翻動著雙手,實在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原來奇跡真是隨時存在的。
  “拿去吧,你還用得到的。”老人把白玉瓶放到希棋手上,不緊不慢道。
  
  “等等,什麽還用得到?難道說我這個病還要複發的?”希棋驚道。
  “還有六次。你還要被那個東西吸上六次血。”老人說的雲淡風輕般的,好像就是明天午飯我們吃豆腐一樣。可在希棋聽來卻是一個晴天霹靂。
  
  “還有六次?不可能的,那東西我已經扔到垃圾堆去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了。”希棋頭不停的搖擺著說。
  老人沒有說什麽,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圓體白玉。閉起眼睛,嘴裏念念有詞,一會,睜開雙眼,手在白玉上一掃,白玉上麵出現一個畫麵,這是一間房子,好熟悉。
  
  “這是我的房間呀,怎麽你能看到的?”希棋張大的嘴巴簡直能放一個雞蛋了。房間裏的電視是開著的,電視裏正放著內衣表演秀,模特惹火的身材在T台上轉著圈。
  希棋突然一把從老人手裏搶過白玉臉幾乎貼到了白玉上了,眼珠子差點因眼睛睜得過大而暴了出來“等等,這是什麽東西?”手指發抖指著白玉上的某個地方,她看到白玉裏麵的正坐在電視機前看模特表演的影子了!焉能不震驚?
  
  老人從希棋手裏拿過白玉貼身放好。“他本是附身於玄鐵定器中的,是你把玄鐵寶器從墓地拔了出來,然後用你的血複醒了他,他必須每隔七天吸你一次,然後吸七次,一共七七四十九天。”
  
  “你說的玄鐵寶器是不是就是我從墓地裏拔出來的那個破鐵片?他要再吸我的血,我就要死了,才吸一次就讓我扛不住了,吸七次,天啦,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呀,我還不想死,我還年輕,還沒結婚還沒生孩子。”希棋哪裏扛得出這個打擊,急得幹哭起來。
  
  “這是命數,他吸到的第一口血是你的,就會一直要吸滿七次為止。你是逃不了的,放心,你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這裏有六顆生血丸,你可以每次自行服下,對你調節身休有益處。回去吧,七七後你再來此找我。”老人拍了下手,石板又緩緩的落了下來。
  
  希棋哭喪著一張臉提著冷了的湯粉出了香火鋪。重重的敲了下自己的頭“真是個豬頭!”
  

6.鬼是沒有口水的

站在家門口,希棋深呼了幾口氣後,掏出鑰匙開門。
  進屋。剛才在外麵聽到的電視聲已經嘎然止住了。希棋放下東西冷哼一聲重重的往床上影子坐的地方坐了下去。坐扁你!心裏狂吼著。
  
  肚子一陣發餓,希棋不得不起身把已經稠得的湯粉熱了一遍。狂風掃殘雲般的吃下肚。躺在床上,打開電視,八點檔的肥皂劇正開始上演。搞笑的武林外傳,引得希棋哈哈大笑,亂沒形象的拍胸頓足著。兩集電視播放完後,動了動嘴巴,笑得太久微微有些僵硬。
  
  換了個台,韓劇對不起,我愛你正好開始。感人至深的電影,希棋看得心裏直冒酸水,淚水嘩嘩的流了出來,當看到慢後一幕男主快要死的時候,希棋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抽過旁邊的紙巾捂在臉上,咦?怎麽聲音了?拿開紙巾一看,電視的屏幕全是雪花點。
  
  希棋默不作聲的關了電視,把臉上的淚擦幹。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的時間正好對著23點23分。又是這個時間!
  電視自己又開了,沒有聲音沒有圖像,滿是雪花點的屏幕還不停的閃動著黑白的細線。
  
  希棋衝到插頭邊拔插頭,才剛碰到插頭就激起一陣火花,電流流竄到身上,引得身體一陣抽搐,突然一下像是被外力一撞一般,希棋被撞到床邊,重重跌坐在地上。手還在兀自的不停抖動,就像招財貓自動手一樣。
  
  好幾分鍾希棋說不出話。被電得麻到全身不能動彈,惟一可以活動的雙眼此刻可以把某個物體射上百個洞,射成一個馬窩蜂。
  突然響起咚。。。咚。。。聲,滴水的聲音,聲音來自於浴室。
  恢
  
  複動彈的希棋站起來。邊轉圈邊罵“你有病是吧?做人咋不知好歹呢?錯了,你是鬼,不過鬼亦要有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你要是再作弄我,我告訴你,我就叫人來收了你,讓你不得翻身,打到十八地層地獄,讓你下油鍋,上刀山。”
  
  一口氣罵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坐在床上。浴室裏的滴水聲沒有了,看來這個東西還是能聽進去忠告的。
  “不錯,是隻好鬼。”希棋微笑道,心裏突然冒出一種榮耀感,能把一隻鬼給感化了多麽不容易呀。
  
  話說多了後有什麽反應?口幹。倒了杯涼水咕咕往嘴裏灌。
  半秒鍾後,噗的一聲,嘴裏的水全部噴了出來,手裏的杯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希棋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浴室,站在鏡子前張開嘴一看,滿嘴的泡。剛才倒的涼水喝到嘴裏卻成了滾燙的開水。
  
  希棋微張著嘴出了浴室,抓起鑰匙往門邊走,鑰匙還沒插進鑰匙孔,後麵傳來微弱的呼嘯聲,下意識的轉過半個身子,菜刀以極快的速度向希棋臉部飛了過來,一驚,手裏的鑰匙哐哐的掉在地上。豆大冷汗從希棋的額頭上慢慢的淅出。菜刀以直剖的方式在離希棋臉部一厘米處停住了。眼珠上下掃動著菜刀,頭一點一點的往後仰。
  
  “啊!!!!!!!!!”一聲足以驚塌這座危樓的尖叫聲響起。那把菜刀準備無誤的落在了希棋腳背上。
  “死了呀,這麽晚了還鬼叫的。”。。。。
  “有病啊,三更半夜抽什麽風呀。”。。。。
  旁邊的住戶全都打在門在衝著過道罵了起來。
  
  看著腳背上的菜刀,希棋覺得痛得心都揪了起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臭鬼,吸我血就算了,還給我喝開水,燙我滿嘴包,用電激我,害我被電麻,現在竟然拿刀來紮我的腳。我現在就自殺給你看,看你怎麽吸我的血!我看你怎麽完全複醒,你個鳥鬼!”希棋的肺都要氣炸了。閉著眼睛忍著嘴巴上腳痛傳來的巨痛歇斯底裏的罵道。
  
  希棋才罵完,咬著牙彎腰握住菜刀用力一拔,趕緊別開臉,傳說中這個場景往往鮮血會像噴泉一樣壯觀的。過了好一會才睜開眼,地上果然有有些鮮血,鞋麵上落滿了。血還在不停的泛出。像一口井不停泛井水一樣。
  
  希棋還沒來得及引刀刎頸,菜刀就咻的一下從她手裏飛離了,電燈閃了兩下,熄了。
  “哦嗬嗬。。。。”某個怪異的笑聲不停在的希棋頭頂上的各個方向掠過。
  希棋捂著耳朵蹲了下去,腳背實在太痛了,加上這鬼聲,鬧心到不行。
  
  “你別再折騰我了,我讓你吸血就是了,算我怕了你。”無力又無奈低頭說著“我知道你要吸夠我七次血才行,也知道你藏身在玄鐵寶器裏,我晚上到現在還沒睡就是等你出來,你能不能別鬧了呀。”
  
  電燈亮了。希棋移到床邊坐了下來。伸出腳背,壯士斷腕般道,“你要吸就快點吸吧,吸了至少不痛了,再不吸血就流光了。碰上你也是我倒黴。”還記得那天被吸血以後,手心裏的傷口一點也不痛,現在腳背上的傷口讓希棋幾欲暈厥。
  
  牆上的時鍾剛走過了零點整。希棋的話才剛落音,鐵片不知從哪個角落裏竄了出來,果然趴在希棋的腳上吸起血來,有了一次經驗希棋已經覺得不足為奇了。
  “你慢慢吸,我先昏會。吸好了叫我。”希棋有些虛弱的說完後,身體往床上倒了下去。
  希棋睡著了。
  
  吸好了血的玄鐵寶器飛了起來,青煙冒起,影子盤著腿坐在空中,玄鐵寶器裏的墨綠色的光芒不停往影子裏身體裏輸送。
  希棋第二天早上是被電視機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被子好好的躺在床上。把視線轉向外側的電視機,火速坐了起來,因為影子正坐在床上,很認真的看著電視。
  
  “這個女人的身材比你好,你看這腰細,腿長,胸大,臀翹,膚白。”影子很突兀的開了口。
  “我是不是幻覺?我不但看見了他,而且還聽到他說話了?”希棋輕喃道。伸出有些抖動的手去摸影子,手意外的從影子的身體中穿了過去。雖然在白玉上看到影子,但希棋認為那是因為通過法器才能看到影子,難道我有陰陽眼?
  
  “因為我吸了你的血,你才能看到我和聽到我說話。我是靈魂而已,你摸不到我的。”影子再次開口道。空空的聲音像是傳來的回音一般。
  影子的身體比起七天前又明實了不少,能看清個大概輪廓了,長長的頭發垂在腰際,身材看起來很修長。
  
  “哦。”希棋覺得頭暈得厲害。從口袋裏掏出紅瓶子倒了顆生血丸吞了下去。“喂,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呀。”生血丸卡在喉嚨了。
  影子手指一點杯子自動的裝著水移動到希棋麵前。希棋接住水杯,先用水指伸進去試了下水是冷的才敢往嘴邊遞。嘴裏的泡撩得整個口腔火熱灼痛。
  
  把水杯放在床邊的地上。掀開被子伸出自己的雙腳,果然是幹扁的,邊倒藥邊說“你說你咋回事呀?吸了血就算了,還把我的腳搞成這樣幹扁。難看死了。”不滿。
  藥滲透了皮膚,不但皮膚變回原來的樣子,就是腳上的傷口也全愈合了。這東西要是拿出批量生產,估計會賣瘋了。哪怕比這個還臭一百倍。
  生血丸吃下去,希棋原本因失血過多的暈厥感立馬消失了,精力充沛。
  
  “這是誰給你的?你知道的事情好像很多。”影子空空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你吸滿七次血後可別再纏著我,我已經對你這個鬼夠人道主義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樓下香火鋪老頭子給你的。”影子手一揮電視被關了。
  
  “知道你還問,不白問嗎?”希棋翻了個白眼下了床停住想了下影子的話“對了,你和老頭很熟嗎?你是鬼他是人你們怎麽熟悉的?還有你死了多少年了?”
  
  “我做人的時候和他就很熟了,我死了也就四百年。”這個影子按著手指頭一個個的算。
  四百年這三個字很明顯的雷到了希棋。也就是那個香火鋪的老頭是個不死老妖怪了。這都什麽事呀?人生真的是太不靠譜了。在這個社會大家在為癌症這樣的不治之病而頭痛不已的時候,這裏卻有人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叫什麽名字?你還要在我這呆上42天,我不能叫你喂吧,要不叫你某鬼?”希棋走到廚房裏又探出頭說道。
  “複姓聞人名翎。要記好,興許要改變你這一生的命運。”影子笑了起來。
  正要廚房下麵條的希棋聽到這話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的麵條下得很香呀。我也吸點人間煙火。”影子坐在希棋的對麵,猛吸了幾下。
  對於這種聞人翎的這種純粹自娛自樂的行為,希棋隻是埋頭食麵。
  “我上次是真的自己找錯了燒墳的地方碰到你的?”希棋吃完麵條才抬起頭對坐在對麵的聞人翎問道。
  
  “我不過使了個小小障眼法而已。你叫什麽名字?”聞人翎臉部還是淡淡的,看不大清楚到底長什麽樣。
  “希棋。”快速說完,支著下巴整暇以待看著對麵的聞人翎。
  
  “哈哈,這個名字可真稀奇!”聞人翎大笑的聲音震耳欲聾。
  希棋早就會是這個結果,這是所有人聽到她名字的第一反應,“笑完了嗎?擦下口水。”站起來把碗放到廚房裏去。
  
  “忘了告訴你一個常識,鬼是沒有口水的。哈哈。”聞人翎再次暴笑出聲。
  

7.和鬼同居的倒黴生活

希棋和聞人翎就此開展了同居生活,一人一鬼的同居生活。
  去人才市場找了半天工作,然後又麵試了半天,結果還是等通知,回來的時候在下麵超市買了菜,回到家已是八點多了。
  
  還沒掏鑰匙門自動開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聞人翎做的好事。希棋剛想邁腳進去。
  “希棋。”有人在身後喊,希棋聽出來是房東的聲音。
  “有事嗎?阿姨。”轉過身希棋笑了下道。
  
  “希棋你家來客人了嗎?如果是來客人你怎麽沒有到我那裏去登記呀?”房東的眼睛不停的朝希棋開了門的房間裏瞄。
  “這肥婆誰呀?”聞人翎從房間裏飄到門口旁倚著好奇的問道。
  
  “你怎麽可以當麵叫人家肥婆呢?”希棋瞥了下聞人翎有些不悅道。這句話一說出來,希棋就有想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忘了別人是看不到聞人翎的。
  “希棋你說什麽呢?!”房東阿姨的聲音揚了起來,肥婆兩個字讓她特別敏感。
  
  “咳。。。”希棋手捂著嘴幹咳了兩聲“阿姨我家沒來客人。您還有事嗎?”這肥婆房東從她父親手上繼承了這棟房子,然後以出租房子為生,她的體重可以和希棋老家養了一年一條豬的體重媲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胖的原故,一直沒有結婚,這讓希棋對她大為同情。
  
  “沒客人?那你家的電視聲怎麽響了一整天了?”房東阿姨朝門邊移了過去,眼睛不停的朝房裏掃射。電視還是開著的。
  “哦,你說電視呀,我今天出門得匆忙忘記關了。看我這記性。”希棋拍了兩下額頭懊惱的說。
  
  “你看你這多浪費電呀,現在國家不是要提倡節約嗎。。。。”房東阿姨一副深明大義的口吻對希棋數落著。
  “是,是,阿姨您說的是,下次我一定注意的。您要沒事我先進去做飯了,挺晚的了。”實在不想聽房東的嘮叨,希棋快速打斷她的話,然後手開始慢慢的關門。
  
  “這肥婆話很多,讓我深深的厭惡了。”聞人翎看著房東走了幾步的背影涼涼的開口。
  希棋還沒來得說什麽,隻聽到啪的一聲重響,像是豬肉摔在肉板上。
  “哎喲。。。”房東一聲聲哀怨的呻吟著。
  希棋走過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房東給扶了起來“阿姨您小心點,可別再摔著了。”
  
  關上門。指著聞人翎的鼻子“你心咋這麽黑呢?她隻是一個老太太,做人要厚道,你不能因為討厭她就讓她摔倒了,這萬一摔出個三長兩短的你忍嗎?”
  “哦,這樣嗎?不過我好像不是人,應該不用厚道。”聞人翎聽完了希棋的話後閑閑的來了這麽一句。差點沒讓希棋氣背過去。
  
  “雖然你現在不是人,可你以前是做過人的!你的人性咋就泯滅得這麽快呢?”一屁股癱坐在床上希棋痛心疾首道。
  “我想想啊,我好像死的時間比活的長,活了三百九十九年,死了四百年了, 應該是鬼性比人性強。”聞人翎湊到希棋的麵前,樂嗬嗬的道。
  
  希棋朝聞人翎的臉一拳揮了過去,毫無意外的從聞人翎的臉上穿了過去。
  “打吧,用力點。”聞人翎把臉又往希棋臉上湊近了一點。
  “上帝你快收了他吧。”希棋在胸前比了十字默道。站起來直接從聞人翎身上穿了過去,從地上拎起菜往廚房去了。留在原地的聞人翎在那裏嘿嘿的笑。
  
  吃飯的時候聞人翎當然不免在一旁跟著吸食了些人間煙火。
  “我告訴你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老老實實的回到那個破鐵片裏去好好待著,房子裏的東西一樣也不準動,我可不想再有人來問我是不是來客人了。”希棋叉著腰站在正在看電視的聞人翎麵前警告著道。
  
  聞人翎抬著看了下希棋,“哦,行啊,不過不看電視我會很悶,這樣吧,我今天晚上出去勾搭一個伴回來陪我。”
  “伴?什麽伴?你在這裏還認識別人?”希棋極其詫異的問道。
  “不認識人,不過是認識一些鬼的,就是你去的那個墓地,裏麵有不少是我鬼兄弟。還有幾個女鬼好像對我有那麽點意思,我去帶個回來陪我解解悶。我太孤獨了。哎。。。”聞人翎幽怨的說。
  
  “不行,你當我這是鬼魂招待所啊,你要是真敢帶什麽鬼兄弟鬼女人來,我就自殺,看你找哪個吸血去。哼!”希棋重重的哼了一聲後“我現在要去洗澡,你別偷看!”
  “早就看過了,嘖嘖,就你那個平胸,桶腰,粗腿的身段,我實在是提不成偷看的欲望。”聞人翎略帶鄙視道。
  
  希棋隨著聞人翎的點評,先是環胸,再是握腰,最後摸腿。
  “啊!!!!!!!!”尖叫。。。自從碰到這個鬼東西後,希棋基本上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尖叫的戲碼。
  “真吵。”聞人翎邊說邊掏耳朵。
  
  “你這死鬼,竟然偷看了我的身體,還把我說的那麽難聽,你卑鄙無恥下流,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血食父母?救命恩人的?!”希棋從廚房抽了把菜刀出來對著聞人翎的腦袋就一刀刀的砍。
  “鬼不就是死的嗎?你累不?累了休息下,等會再砍吧。”聞人翎關心般的說著。
  
  希棋喘著粗氣扔下菜刀,甩了甩發酸的胳膊。“我警告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是砍你這麽輕易放過你,你不是會法術嗎,趕緊使個洗腦法把我的身體從你腦子裏抹去!”
  “我會很多法術就是不會洗腦法,實在不好意思。”聞人翎狀似無辜的說。
  忍吧,再忍忍他就要離開了,希棋握緊緊拳頭告訴自己。轉身走進浴室重重重的關上浴室的門。
  
  洗完澡,希棋打開浴室裏的內衣櫥壁,本來可以不用穿內衣的,可是現在家裏多了個鬼,雖然是鬼,可也是個男鬼。當她用手拎出內衣時,胸膛不停的快速起伏著,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好一會,扯過浴袍穿上,拎著幾個內衣放到坐在床上的聞人翎的麵前怒道“這是不是你的傑作?!”
  
  每個內衣裏麵的海綿全都被扯了出來,內衣都已經被撕爛了。
  “你說這個呀,看這裏麵的女人都是穿的這個,好奇,就拿來研究了番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而已。女人貼身的衣物我隻見過肚兜,這個很新鮮。”聞人翎指指電視機又指指希棋手上的內衣壞笑了一下道。
  
  希棋把內衣往聞人翎的頭上扔了過去,聞人翎手指向希棋一指,內衣轉了個方向反罩在了希棋的頭上,閉了閉眼睛,希棋從頭上狠狠的扯下內衣,顫著手指著笑個不停的聞人翎半天說不出話來。
  早上一大早,希棋半抱著被子,一條大腿伸在外麵壓住了被子做著美妙的春夢的時候,口水流得
  嘩嘩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叫“著火了,著火了。”
  
  希棋猛的坐了起來,伸出手在嘴巴擦擦口水“哪著火了?哪著火了?”頭不停轉動著。
  “騙你的。你還是個女嗎?看你睡覺睡成那個樣子,嘖嘖。還流口水!”聞人翎邊搖頭邊說。
  希棋趕緊挺胸拍拍胸口“我是貨真價實的女人!騙我很好玩是吧,變態!”
  
  “我叫醒你,隻是為了提醒你應該出門找工作了吧?你看看時間。我是好鬼吧。”聞人翎指指牆上的掛鍾得意道。
  “今天不去了。”希棋重新躺回床上,閉著眼睛準備繼續睡覺。
  “為什麽不去?你不是說你快要山窮水盡了嗎?你不怕餓死呀?”聞人翎打開電視。
  
  “拜你所賜。把我的內衣全部報廢了。今天休息等會去超市去買內衣。還有你要是不怕我餓死的話你以後就安分點,我必須在半個月內找到工作,不然房租都交不起了,還有別吵我,我要繼續睡覺。”說完翻個身尋找剛才的春夢去了。
  “這麽大的聲音也能睡著。果真是個豬。”聞人翎看著希棋的背再次搖了搖頭。
  
  希棋自此碰到聞人翎之後尖叫是經常為之,而聞人翎碰到希棋幹得最多的事就是搖頭。
  希棋一直睡到近中午才起來,下了碗方便麵吃。
  “希棋,你等會出去是吧?”聞人翎的聲音很明顯的帶著諂媚。
  “是啊,你在家可別給我生出什麽事端來。”希棋抬頭看了下蹲椅子上的聞人翎嚴肅道。
  
  “我也要去。”聞人翎邊吸方便麵的香氣邊道。
  “鬼能見陽光嗎?”據希棋看鬼片的經驗,鬼是屬於夜晚的,不然有句話怎麽叫白天活見鬼。
  “不能見,不過我化身進玄鐵寶器就可以了。”聞人翎手指一響,玄鐵寶器冒了出來落在桌子上。
  
  “我憑什麽要帶你去,你對我做的壞事還少嗎?還想我帶你出去?做白日夢吧你。”希棋心情大好的叫道,能讓聞人翎吃閉門羹實在太爽了。
  “你真不帶我去?”聞人翎突然用充滿危險意味的語氣邪笑著說。
  “對,就不帶。”希棋嘩嘩兩下就把碗裏的麵條解決掉起身走了浴室換衣服去。
  
  希棋的衣服剛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水龍頭爆開,水全部一個方向射向了希棋。強烈的衝力把希棋衝倒在牆角,希棋馬上就成了一隻地道的落湯雞。僵著身體,不停的打著噴嚏。
  “聞人翎!”希棋尖聲叫道。
  
  “什麽事?可是改變主意了?”水龍頭又回複到完好狀態,聞人翎從牆壁裏閃現出來。閑笑。
  “算你狠!”希棋咬牙道。
  

8.帶鬼出門的壯觀後果

把玄鐵寶器揣在口袋裏,希棋帶著聞人翎上了公車,直奔步行街。
  公車上竟然有座位,希棋很幸運的坐到座位。
  坐了一個站,上來了一堆人,其中一個老人微顫從前麵一直走到希棋的座位邊時都沒人讓座。
  
  “坐這吧。”希棋站了起來對老人道。老人連忙道謝。淡淡一笑。拉住掛勾隨著車子顛動而左右搖擺著。
  “大家都不讓座,為什麽你要單單讓座,看來挺愛表現的嘛。”聞人翎的調侃的聲音傳到希棋的耳內。
  
  “少廢話,你給我老實呆著。”希棋惡狠狠的看了下口袋飆道。沒想到讓個座在聞人翎的嘴巴裏卻成了出風頭的意思。
  “少廢話不可以呀,那是要我多廢話啊,早不說,我不知道,幸好現在知道了,還不算太晚,希棋你的名字是哪個取的?”聞人翎嘰嘰呸呸的說了起來。
  
  “你還有完沒完,你給我聽好,你現在什麽話也別說,再說我把你從窗戶上丟出去。”希棋覺得自己的心髒在急速收縮著。氣岔了。
  “這人有病吧。”
  “是吧,有病。”。。。
  
  站在希棋旁邊的幾個人各自和希棋挪開了一點距離。
  希棋扯出一個微笑朝兩邊的人迅速的點點頭,一回轉臉馬上就黑了下來。幸好聞人翎沒有再出聲。
  
  又是一個站台,這是市中心地段,上車的人特別多,希棋的身邊擠滿了人。
  車子緩緩的開動。“大家往裏麵走,別推在門口。”司機大聲叫嚷著。
  站在司機身旁的是三個年輕男人開始往裏麵擠,人群開始小小挪動著,推推搡搡,車廂裏亂了起來。
  
  希棋也跟著人群挪動一下,車廂裏經過一陣騷動,終於安靜下來。
  又過了兩站,車上的人不見少,越發見多,很擠,希棋個頭本來就不高,加上這麽一擠,被夾在人群中了。
  
  突然一下,希棋感覺身上一重雙手一沉,身子往前一探,手不怎麽的迅速抓起旁邊背著她一個男人的左手!
  “你幹什麽?”男的回過頭,憤怒的語氣,憤怒的眼神。
  “沒幹什麽。”希棋麵有難色的說。
  “那你還不放開?是想找打嗎?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男的掙紮了兩下沒掙脫,對希棋低聲威脅道。
  
  “事實上我也想放開。”希棋實話實說,臉色更加苦了。
  希棋和這男的爭吵一幕引起旁人的注意,突然這男的旁邊的一個女人尖叫起來“有人偷我錢包了!有人偷我錢包了!”
  
  這下全車子裏的人嘩拉拉的響動起來。人人自危。翻包掏口袋的檢查自己有沒有掉東西。
  突然那男的往希棋身邊靠攏了些,緊接著希棋感覺有個尖銳的物體抵在腰間了。“快快放手,不然我可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壓得很低的聲音在希棋的耳旁警告著。
  
  “大哥,我真的不想惹你,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希棋差不多要哭了出來。
  抵在腰間的刀子力道加大了。馬上就要倒站了,而掉錢包的那個女人還在繼續喊得哭天搶地的,要司機把車子開到派出所去,不讓所有人下車。
  
  希棋的左手突然自己抬了起來,希棋驚恐的看著原本握決拳頭的手突然 慢慢的鬆開,手指一個個的伸得筆直,然後快速的在那男的臉上輕輕的拍著。
  
  “好,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這男的咬牙狠聲道。刀子離開了希棋的腰際。
  全身一緊,原來還在那男的臉上拍著手迅速反手抓起那男的拿刀的左手,翻上,用力一抬,刀子被拋在地上。“痛!!!!”殺豬般的聲音大聲響起。車廂裏一陣腳步聲,騰出一塊地方來。
  希棋接下來的舉動讓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因為她竟然把男的給倒提了起來,那男的西裝褲袋子裏的東西全都嘩嘩的掉了出來。
  
  “這是我的錢包,是我的!”開始喊掉錢包的那個女人立馬衝了過來撿起地上的錢包。
  車子到站。
  
  原來和那男的一起上來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兩人一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刀,朝希棋刺了過來。車廂裏亂成了一鍋粥,叫喊聲,哭泣聲,驚呼聲。幾乎所有人都為希棋捏把了冷汗的時候,卻見希棋扔掉手裏倒掛著的人,一個飛起,雙腿來了一個連環踢,兩個同夥手上的刀被踢掉了,希棋完美落幕,順利的幹掉了三個賊人。
  
  所有人下了車,除了被偷錢包的那個女人和希棋,司機把車開到了派出所。
  做筆錄。
  
  “這位小姐好厲害,她一個抬手幹掉這個,然後再後一個雙腿踢又幹掉了這兩個人。見義勇為的大好青年呀。”那個被偷錢包的女人雙手比劃著給做筆錄的公安看。說到最後朝希棋豎起了拇指。
  
  “哪裏哪裏。”希棋勉強笑了下,抬起手不停掃著臉上的冷汗。
  “希小姐,看不出來你小小的身體竟然蘊含著如此巨大的能量,你以前學過武術吧。”那個做筆錄的公安也對希棋產生了濃厚興趣。八卦的問著希棋,畢竟就是一般的男公安想要如此輕鬆的拿下三個年輕力壯的男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嗬嗬,學過幾年。”希棋握著紙杯的手不停的抖動著。有些氣虛的道。
  做完筆錄出派出所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希棋坐在派出所旁邊的公園裏,掏出口袋裏的玄鐵寶器狠銀的砸在草地上。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了,竟然連說都不說一聲就出手 ,你憑什麽支配我的身體?!”希棋對著玄鐵寶器就是破口大罵。剛才在公車上,希棋的三魂七魄幾乎全被嚇丟了。
  
  “你不是說要我什麽話也不說嗎?”聞人翎的語氣很明顯的有著故意的味道。
  希棋轉過身火大的道“我現在要回家,你別跟著來,你愛去哪就去哪,每隔七天你來吸血一次就行了。”
  
  大步離開。
  坐上公車,看著慢慢暗下來的天色,城市的霓虹亮了起來,希棋的心裏劃過一絲惆悵。
  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半路上下了車,進了全市最大的手機城,千逃萬選花了兩百塊錢買了個藍屏手機,又去辦了張手機卡。
  
  回到家已經是九點了。
  清理口袋裏的物品,準備洗澡睡覺,當希棋摸到口袋裏的東西時,才滅下去不久的怒氣又衝上頭頂了。
  
  “我不是叫你別跟著我回來嗎?”希棋把玄鐵寶器往榻榻米上重重一摔。
  青煙起,聞人翎出。
  “這裏我隻認識你和那老頭子,我可不想整天麵對那張幹屍臉。隻有回你這裏了。”聞人翎的無比無奈的說。
  
  希棋突然一步奔到牆上馬光華的相片前“馬光華,你不是也死了也成了鬼了嗎?你出來啊,你不是連死都願意替我去嗎?那你再做這件好事,把他給我攆走呀,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裏吃盡了苦頭了,被鬼壓迫被鬼欺負!”如歌如泣的哀怨呀。
  
  希棋的這一出對馬光華的話引得聞人翎捧腹大笑。
  聞人翎賴了下來。
  老人的香火鋪自從希棋那天離開後就沒有再開過門了。
  
  “聞人翎,那老頭子什麽時候會再開門。”希棋邊剪腳指甲邊問正在看電視裏的半裸美女起勁的聞人翎。對於聞人翎的這個趣味,希棋戲之為惡趣味。
  “七七那天。”聞人翎頭也沒回的道。
  
  “哎,真是漫長的等待,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麽叫度秒如年了。”希棋重重的歎了口氣說。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麽叫希棋呢?這麽稀奇的名字。”聞人翎突然轉過頭對希棋道。
  “因為我爸喜歡下棋,不管是圍棋,象棋,五棋,跳棋,隻要是棋,就這麽簡單。”希棋對於這個問題已經被問到麻木了。
  
  希棋拿著遙控器換了個台,“現在歸我看了。”
  另一個頻道也在放對不起,我愛你這個狗血劇,也正好放到男主要死的那個地方,希棋拿著紙巾邊哭邊抹眼淚。
  
  “這個你不是看過了嗎?還能哭成這樣?”聞人翎看著哭得眼淚鼻涕口水全都出來的希棋有些發寒道。
  
  “上次不是看到一半的時候被你搞破壞了嗎?好感動呀,太悲慘了,為什麽老天要折磨這對有情人呢?”希棋邊抽噎邊說。
  “都哭成這樣了,別看了,繼續看剛才那美女,那身段,嘖嘖,比我以前的女人還好。還有那頭發多特別呀,黃色的。”聞人翎手一揮電視又切換到了半裸美女的頻道。
  
  “聞人翎!”希棋止住哭聲,大叫一聲。
  “叫這麽大聲做什麽?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我沒有耳聾,記性咋這麽差呢?而且這麽晚了吵到別人,你又想挨罵了?”聞人翎捂著耳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你搞清楚,這是我家,你是暫時借住在我家,搞清你的身份!不然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當回事了?!”希棋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聞人翎,手指不停的往聞人翎頭上點。
  
  “我的身份很清楚,我是鬼,我也不是個人物,我是個鬼物!說你沒記性你還不信,你看吧,老把我當人看,我都不把自己當人看。”聞人翎一本正經的數落著希棋。
  
  希棋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9.和鬼簽契約

希棋又去兩天人才市場找了兩天。沒有反應後,有些灰心,在家裏休息一天,然後決定到網上找工作,網上可以無限量的投遞簡曆,希棋想總會有找電話通知麵試。
  希棋換好衣服,拿好鑰匙和錢包手機。
  
  “喂,你要去哪?不是說在家休息一天嗎?”聞人翎瞬間移動到門口站在希棋麵前。
  “我去網吧,你也要跟著來嗎?”希棋有些無奈道。這幾天希棋去哪,聞人翎就跟著去哪,理由相同,如果不帶他去,他會寂寞會無聊,他一寂寞一無聊,就會招些鬼兄弟鬼女人回來陪他。
  
  “當然 要去,不然我那些鬼。。。”聞人翎奸道。
  “別說了。你現在是塊牛皮糖,反正我已經被粘上了,甩也甩不掉了。”希棋鬱悶的打斷聞人翎的話。
  
  “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會這麽無情無義的對待我這麽一個無家可歸的野鬼的。”聞人翎奸計得逞的笑著。
  又揣上了玄鐵寶器出了門。希棋有些惡毒的想“真希望有個小偷 光顧我,把這鬼東西偷走,讓我安寧下。”
  
  社區廣場旁邊有家網吧。網吧的隔壁是家高級美容美發SPA店。
  “你去那個網吧做什麽?”聞人翎八卦道。
  “找工作,還有我能不能麻煩在外麵的時候不要跟我說話,別人會把我當成自言自語的神經病的。”希棋小聲懇求著說。
  
  “你要是不想讓我問的話,那你做什麽事情之前把你去哪做什麽事,在家裏就交代好了,我就不會問了,你也知道的,我對這個世界什麽也不了解的,比較好學。”聞人翎明顯是倒打一耙的話。可希棋硬是沒辦法反駁。
  希棋連話都懶得回了。
  繼續往前走。
  
  “希棋。”
  “聞人翎,你咋這麽煩人呢,不是叫你別叫我了嗎?”希棋火大的說。
  “你耳朵真的有問題了,連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也分不清了。”聞人翎嘲諷道。
  “希棋。”果然是個女聲。
  
  在這個城市沒有認識的人,以前和公司同事永遠也是保持淡淡的關係,沒有一個人知道希棋住哪,現在是上班時間能碰上哪個?
  希棋回過頭,隻見後麵SPA店門口婷婷的站著一個女人,風姿綽約。希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這個女人就是當初馬光華和希棋第三者李紫。
  
  那個女人嫋嫋的走到希棋身邊。“好巧,我在這裏洗頭,沒想到一出來就能碰到你,一起喝杯咖啡吧。”聲音聽上去很柔和,很舒心。
  
  “不用了吧,我現在有事。”希棋冷冷的拒絕道。畢竟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她和馬光華會不會有結果她不知道,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馬光華不會死,就算會死,也不會是因為去追她希棋而死。
  
  “走吧,我有事跟你說,關於光華的。”李紫微微一笑,對於希棋的拒絕想是意料中的事一般。
  希棋點點頭。
  “你先等我下。”李紫掏出手機“喂,老公呀,我在外麵有點事,晚點回去,知道了。”
  希棋看著李紫打電話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時,心裏掠過一絲嘲諷,馬光華,看到沒,她現在多幸福。
  
  兩人去了附近的上島咖啡店。
  “兩位請點單。“侍者把咖啡單遞到桌子上。
  “給我一杯藍山。”李紫沒看單子直接說道。“希棋,你要什麽?”
  
  “給我一杯黑咖啡。”希棋靠著椅背冷聲道。事實上希棋從來沒有喝過咖啡,但是黑咖啡最能代表她此刻的心情,苦澀而陰晦。
  “有什麽事,快說吧,讓你老公等不好吧,而且我還有事。”希棋看著對麵光彩照人的李紫心裏更不是滋味了。語氣明顯的不耐。
  
  “希棋,你的心裏應該是恨我的。如果我不是插足進來的話,光華也不會死的。”李紫的話停住了。
  侍者送上來了咖啡。
  “你心裏倒是很清楚。”希棋冷哼一聲道。
  
  “希棋,其實對光華的死負最大責任的人應該是你,因為光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的纏著他。”李紫細細的攪著咖啡,說完端起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
  希棋沉默了。她不知道李紫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當日她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看著馬光華抱著李紫。
  
  “我跟光華說我決定放棄他,讓他最後擁抱我一下,當天你接的那個匿名電話是我叫人打的,就是為了讓你看到那一幕,我的目的隻是為了離間你們的感情,從而讓光華向我靠攏,這也是我給自己最後的一個機會,如果你們真的情比金堅,那麽你們會相信彼此,可你中計了,你連問都沒有問,直接就跑了,結果光華死了,所以我說你應該負大部分責任,因為你不相信他。”李紫很平緩很慢的說著這些聽起來是陳年舊事的事情。
  
  對於希棋來說不蔕於當頭一個棒喝。
  “你為什麽現在要對我說這些?”希棋愣愣的說。事情過去了這麽久,突然崩達出了這麽一個意外。
  
  “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你應該有知道實情的權力。不然光華死得不是太不值了,他為你死了,你卻連他愛的是哪個也不知道,這不是莫大的諷刺麽?”李紫又是微微笑著說。
  “這麽說你沒有愛過他了?”希棋精神恍惚的喃喃道,腦子還沒有完全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愛過,我是真心的愛過光華的,為他自殺一半是愧疚一半是接受不了他死的事實。就是現在,光華在我的心底還是占據著一席之地的。好了,咖啡喝完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喝。”李紫提起包,走了。
  
  留下一臉怔怔模樣的希棋癱在座位上。希棋絕沒想到自己以為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端起桌上的黑咖啡,一口喝了下去。走出咖啡廳。才下樓就張嘴全部哇的一下吐了出來。連同中飯也一並吐了出來。吐完了又暈乎乎回到家躺下。
  
  “你沒事吧,受打擊了?”聞人翎一回家就嘰嘰的咋開了。
  希棋像個死人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聞人翎把電視打開,找到放對不起我愛你那個電視劇,並放聲音放到最大。希棋還是沒有反應。
  
  “我還真沒想明白,那個女人從身材長相風采上來說都明顯比你好,馬光華為什麽就沒選她而是選你呢?”聞人翎邊搖頭邊歎息“馬光華大概弱視了。不然馬光華就是傻瓜,這房子裏怎麽掛著一張傻瓜的相片,毀了!”
  話才落音,聽見哐當一聲,馬光華的相框碰的一下看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聞人翎,你給滾出去!”希棋突然坐起來,視線落在四分五裂的相框上。撕心裂肺的吼起來。
  “馬光華死了都不安寧呀,整天聽著你的咆哮聲估計投不胎了。”聞人翎欺近到希棋的臉前輕笑道。
  
  希棋騰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好,你不出去,我出去!”
  希棋一走,留下聞人翎立在屋子裏。
  “這屋子真冷清。”喃喃出聲。
  希棋出了門,漫無目的站在大街上。
  
  不知在街上走了多長的時間,直到雙腳痛到不行。沒有力氣。坐在馬路邊上,看車流人往。
  華燈初上。
  “為什麽我要出來?那是我的家!”希棋突然腦子裏冒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猛的一下攔了輛的士往家奔。
  下了的士,想起家裏那個惡鬼,又想起馬光華,又鬱悶又難受,止住了回家的步伐。
  
  坐在夜攤上一個人默默的借酒燒愁。沒有人可以傾訴,除了喝酒希棋找不到別的辦法消愁。
  喝到八分醉的時候,希棋歪歪的往家走。
  一路跌跌撞撞,碰碰磕磕的歪到了家門口。門開了。
  “我還以你不回來了,正趁著這茫茫夜色去呼朋喚友來玩下。可惜呀。”聞人翎無比惋惜的說道。
  
  “我告訴你這隻死鬼。。。臭鬼。。。爛鬼。。。黴鬼。。。這。。是我家,你要是敢亂來,我找道士。。收你!”希棋歪靠在床邊,手指不停的指著聞人翎斷斷續續的罵著。
  “道士看到我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你找天神來收我吧。”聞人翎好心的建議希棋道。
  “天神?天神?鬼?鬼?啊有了,我去叫光華回來,讓他來收你!”希棋站起來嘿嘿的笑起來
  “23號墓地,馬。。光。。華。。。”
  
  “你招馬光華是招不出來的,他不是孤魂野鬼,不過。。。”聞人瓴突然話峰一轉,然後又停了下來。
  “不過什麽。。。”希棋想要去抓聞人翎撲了個空。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真喘粗氣。
  “我可以幫你招,讓你們見上一麵,不過。。。”聞人翎又打住了,嘿笑了一下。
  “你這個。。騙。。子。。騙我,你要招得出,我就。。”希棋的話沒有說完,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你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麽樣?”聞人翎湊到希棋耳邊重聲道。
  “唔。。。。”希棋像是囈語一聲。
  “那你把這個簽了。”聞人翎手裏突然多了一卷白紙出來。伸手一抬,希棋從地上飄到床上。端起一杯冷水往希棋臉上潑了下去。
  
  “你幹嘛?”希棋打了冷顫坐了起來,眼睛還是半閉著。
  “來,在這裏簽個字,按個手印就可以見到你的光華哥哥了。”聞人翎塞了一枝筆給希棋。哄著希棋輕笑著。
  “這裏?”希棋雙目沒有焦距的喃喃道。
  
  “對,就是這裏,寫希。。。棋。。。好,很好。”聞人翎 一邊點頭一點微笑看著希棋把名字簽好。
  手指輕輕在希棋的食指尖上劃了下,破了人小口子,血出。“來,按個手印就可以了。”拉著希棋的手重重的壓在了紙上。手印按好。“睡吧。”手一推,希棋倒在床上徹底進入深睡狀態。
  
  聞人翎拿著紙張意味深遠的笑了起來。
  

10.招魂夜

希棋睜開眼,就看到聞人翎坐在床邊目不轉睜的看著她。
  “你不用休息的呀?這麽大早就蹲在這裏嚇人。”捧著疼痛欲裂的頭,聲音嘶啞說著。
  
  “再告訴你一個常識,鬼可以不用休息的。另外好像現在也不早了,已經是正午了。”聞人翎心情暢快的說著。任誰都聽得出來,此廝現在心情極度開花中。。。
  
  “這麽晚了呀。”拍拍腦袋,希棋坐了起來。“又浪費了一天的時間。”有些鬱悶的說。
  視線落在鬧鍾上,旁邊的相框已經不見了。在地上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聞人翎!”希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叫一聲。
  “什麽事呀?剛起來就咋咋呼呼的。”聞人翎邊搖頭邊邊歎息。
  “你快把相框給我還原上去。”希棋手握成拳頭極怒道。
  
  “掛在牆上做什麽呀?人都死了,徒增傷感。更何況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就要相見了,這相片哪有人來得實在呀。”聞人翎嘿嘿的笑起來。
  
  “見你個大鬼頭。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把相片還出來,我馬上就去找道士來收你,我說到做到!”希棋搬出道士嚇唬聞人翎,她就不相信聞人翎是鬼不怕道士。
  
  這是馬光華唯一的相片,這張相片對希棋的意義何等重大,自是不言而喻。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兩說的話麽?還有我們做的事麽?”聞人翎輕輕笑起來。
  希棋咯噔了一下,說什麽了?做什麽了?希棋下意識的抓緊了胸前的衣服,不會是。。。
  
  “放心,我對和你做某些事情是沒有興趣的。另外就是我想,以我現在這個狀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聞人翎看著希棋的樣子冷笑了兩聲道。
  鬆了口氣,歪頭努力想昨天晚上說的話,做的事。可腦子像一團漿糊一樣,什麽也想不起來。越想頭越暈乎。
  
  “昨天晚上我喝了酒就睡著了,什麽話也沒有說,什麽事也沒有做。就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也不當算的,酒後無真言真行。”希棋趕緊為自己辯解著說,下意識的覺得以聞人翎的德行,肯定不是好事。
  
  “你真不想見馬光華了?我可以幫你招他的魂魄出來,和你見一麵的。想必你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吧,比如他到底愛的是哪個?”聞人翎誘惑著希棋沉聲道。
  
  馬光華就是希棋心上的膿包,一碰就疼痛難止。
  希棋無言的踱進浴室。在浴室裏呆了良久才兩眼通紅的出來。
  杵在浴室的門口“你真能招他和我見一麵?”希棋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疲倦。
  
  “你要相信我,這個世上是存在奇跡的不是嗎?你看你碰到我這個鬼,不就是最大的證明嗎?所以你要相信我!”聞人翎無比肯定的說。語氣聽起來也很正經。
  “那今天真的可以見了?”希棋頓時激動起來。整個人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是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應該先看下這個東西。”聞人翎手一伸,一張紙飄到他的手上。遞到希棋麵前。
  “什麽東西?”希棋有些迷惑的看著聞人翎手上的紙。上麵有字。
  
  “簡單的說,這就是一份契約,你昨天晚上跟我訂的契約。”聞人翎把紙一拋,紙躍到了希棋的手上。
  “昨天晚上怎麽可能?我喝了酒,哪能跟你簽契約,還有你是鬼,簽了也不具備法律效應。誰能保證一定會執行到底?”希棋非常快速的做出反應。
  
  “你看了再說,白紙黑字的在上麵。至於履行合約的事我也不怕你跑了,你要知道我是鬼。”聞人瓴靠著牆壁樂嗬嗬的道。
  
  希棋的視線移到紙上,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鮮紅的手印和下麵她自己的簽名,雖然簽名有些歪扭,但是希棋一眼就看出這是自己的筆跡。昨天晚上我還真簽了?!會不會聞人翎又使的障眼法或者盅心法什麽的。
  
  整個契約非常簡練“聞人翎為希棋招出馬光華的鬼魂,以助兩人相見一麵,完成此事之後,希棋必須為聞人翎做一件事。”
  
  然後就是希棋和聞人翎的簽名,手印。當然手印,聞人翎是沒有的。
  “你要我做什麽事都沒有說,我怎麽可能簽呢?你趁人之危。”希棋把紙一扔。
  
  “至於什麽事情,等到七七的時候,我和老頭子會告訴你的,反正是件很容易辦到的事。簽名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讓別人給人驗證一下。”聞人翎打開電視“好好休息下,今天晚上是三七,我要吸了你的血才有靈力招魂。”
  
  “真的是件容易辦到的事?”希棋半信半疑的道。
  “我以人格作擔保。”聞人翎轉過頭舉起雙手保證道。
  “好吧,我就相信了你。”希棋下定決心說。
  “記得上妝呀,畢竟久別重逢,真是人生難得幾回醉呀。”聞人翎樂不可支的笑呀笑呀笑的。希棋啊希棋,聞人翎是個鬼,有人格嗎?
  
  吃過晚鈑後,希棋就呆在浴室裏認真的給自己上妝。這個妝一直上了幾個小時。
  “嘖嘖,這上了妝真是看不出來之前的樣子嘛,還不錯,估計今晚馬光華看著你要陶醉了。”聞人翎一看希棋出來就大放讚詞。
  
  希棋懶得搭話。靜靜的坐在床上。
  十二點的鍾聲一響,聞人翎突然不見了,希棋忍痛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上了一刀,玄鐵定器以極速竄了出來,趴在上麵撲撲的吸起血來。
  
  這玄鐵定器一次比一次吸的血多。希棋鬱悶了“現在就要吸這麽多,後麵幾次不是要人命麽?”
  玄鐵定器吸完血,聞人翎坐在一旁吸收綠光。
  希棋吞下生血丸,又往被吸幹的手腕處倒上那個臭哄哄的藥液。
  
  “你為什麽要吸這綠光,而不是直接吸血呢?”希棋第一次見到聞人翎吸綠光詭異樣子。
  “我現在是虛靈,必須借助玄鐵定器把血轉化為靈力,才能吸收到體內來。你把眼睛閉起來。”
  
  聞人翎手在希棋眼前一掃,口裏念念有詞,玄鐵寶器射出一陣強光,希棋和聞人翎同時閃進了玄鐵寶器裏去了。
  
  希棋發現自己進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唯獨她和聞人翎被兩個光圈包圍著。
  “這是什麽地方?我們來的?”希棋看著實體變得更加清淅的聞人翎好奇的問。
  
  “這是玄鐵寶器裏的虛無境界,你現在進來的是你的魂魄,肉身是進不來的。等會到了墓地我就讓馬光華進入這個虛無境界裏麵,我現在的靈力隻能讓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會麵時間。” 聞人翎的話才剛落音,玄鐵定器馬上就落在墓地23號墓旁。
  
  希棋的手緊緊握在一塊,心裏頭又緊張又期待。
  “我先出去招魂。”聞人翎咻的一下離開了玄鐵定器。
  
  聞人翎站在墓碑旁,手放在墓碑上一串聽不懂的像是咒語的話念過之後,“請馬光華,馬光華,馬光華,馬光華速速出來,速速出來。。。”聲音從緩到急,到最後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聽不清語速了。聞人翎的身上陣陣青煙騰起。
  
  灰白色的煙霧不斷的從馬光華的墓穴下冒出來,馬光華墓穴慢慢的從中間移開,墓穴被一分為二。突然濃煙加罩。瞬間散去。淡如水的月光下,萬分詭異。
  隻見一個手拿二柄叉的牛頭鬼帶著馬光華立在白霧中。
  
  “不知何人召見馬光華?有何事要召見馬光華?”牛頭鬼空悠悠的開口道。
  “馬光華的故人想見他一麵,特請我前來招魂,還望通融通融。”聞人翎朝牛頭鬼作個揖道。
  “你是何身份,你不是我鬼界中人!何以知道我鬼界的招魂咒?”牛頭鬼在四周嗅了嗅,厲聲喝道。
  
  “我的確不是你鬼界中人,至於我的身份沒必要告知於你。但是鬼界的規矩你別忘了,我既然能有能力招馬光華,你就不得阻擋我。”聞人翎的話裏帶著一絲警訓。
  牛頭鬼看了馬光華一眼,“既然你如此清楚鬼界的話規矩,那麽一刻鍾的時間也不用我多說了,馬光華,你且快去快回。過了時辰你就投不了胎了。”牛頭鬼說完從墓穴上消失了。
  
  聞人翎念起玄鐵寶器的咒語來,強光籠罩在馬光華的身上,瞬間馬光華就消失在墓穴上,進了玄鐵寶器中。
  一刻鍾後,聞人翎把馬光華從玄鐵寶器裏請了出來。牛頭鬼馬上上來帶著馬光華從墓穴上消失了,墓穴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聞人翎進了玄鐵寶器。看到希棋淚流滿麵的小聲的抽噎著。
  搖搖頭,聞人翎念動咒語,玄鐵寶器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家。
  魂歸。
  
  “謝謝你。”希棋魂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聞人翎道謝“他馬上就可以投胎了。”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投胎的地方?日後你可以去找他,共譜一段忘年戀怎麽樣?”聞人翎嘻皮笑臉道。
  
  “聞人翎你嘴巴咋就沒句好話呢?”氣絕。愛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永遠沒有第二次可以重來的機會了。
  “算了,今天實在沒力氣跟你吵,累了。”聞人翎語氣有些闌珊的說。
  “你不是說鬼不要休息,不會累的麽?騙誰呢。”希棋嗤之一聲。
  
  “招魂是要耗費靈力的,正常狀況是不會累,也可以不休息。你沒看我的身體又透明了一些了麽?”聞人翎哀怨道。
  希棋看下聞人翎的身體,的確比出門前透明了少,像是又回到未吸靈力前一樣。“謝謝你的犧牲。”
  
  “謝就不用了,下次我多吸點你的血就補回來了。哈哈。”聞人翎大笑起來。
  希棋算是白感動了。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鬼改不了奸詐!
  

11.和鬼同床共枕

招魂後的第二天。一大早。
  希棋被膀胱給脹醒。
  朝裏側翻了個身後。緩緩睜開睡眼後,閉上,又睜開,再閉上,最後睜開。
  
  “啊!!!!!”這一聲尖叫在這個寧靜的早晨特別的突兀。
  希棋的身旁竟然睡著聞人翎,兩人同蓋一床被子。同枕一個枕頭。
  希棋徹底失控了,喊完後哆著一張嘴,感覺像是沒穿衣服的人走在北極之巔一樣。兩片唇抖得厲害呀。她怎麽也沒到自己有天會一隻鬼睡在一張床上!
  以最快的速度拉開被子,從下往上瞄,最後發現睡衣領口大敞。還沒來得及發怒。
  
  “一大早又抽什麽風?這家人是怎麽回事呀?。。。”隔壁房間的推開門在樓道裏罵罵咧咧幾聲之後碰的一下關上門。
  今天是星期天,大家都沒有去上班。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被希棋這麽一聲尖叫打斷,能不火大嗎?
  
  “又挨罵了,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了,一再告誡你,不要大呼小叫。”聞人翎說完翻身麵壁。留給希棋一個背影。
  “你。。哎喲。。”希棋本來還想說什麽來著,停了這麽一下,差點沒飆出尿來。
  捂住肚子掀開被子趕緊下床。哧溜一下進了浴室,坐在馬桶上釋放起來。。。
  
  “我怎麽這麽倒黴呢?碰到這種無良鬼。”希棋欲哭無淚的說,幽怨的扯著旁邊的卷筒裏的紙。
  快速扯完一卷紙,希棋解決完畢,衝到床邊“聞人翎!你怎麽可以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躺在我的床上?!”怒目相向。
  
  “我睡覺之後有問過的,你說了一聲唔的。不就是答應我了嗎?”聞人翎躺在床上慵懶的說著,聲音聽起來還真是有些微微的性感。
  “我咋不知道呢?”希棋壓根不相信聞人翎的說法,睡覺的時候發出夢囈是很正常,聞人翎竟然當她答應了!
  
  “女人太善變了。明明答應的事現在又說是我的錯,如果你是難為情就直說嘛。”聞人翎一副我就知道的口氣。
  “什麽難為情?我跟你個鬼有什麽難為情的事?真是天大的笑話。還有我的衣服領口是不是你拉開的?你個色鬼!”希棋抓狂起來。
  
  “不記得了?那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昨天晚上你壓我了,就是麵對麵,鼻對鼻,口對口,男下女上的方式壓的。壓了一個晚上。然後你的衣服是被你自己蹭開的,隻聽鬼壓人,沒聽人壓鬼,我也是可憐呀,被人欺成這樣。。。說出去,被鬼笑呀。。。”聞人翎演得聲淚俱下,如果看得到他的眼淚的話。
  
  “啊!!!”希棋捂著耳朵狂吼一聲,跳到床上聞人翎隔著被子的身上,照著他的頭就是猛捶。“我打死你個爛鬼,無良鬼!”
  “我說出實情你就打我,你現在又壓在我身上了,男下女上。。。我其實隻是想懷念一下做人的感覺,想念躺在被子裏睡覺的感覺,沒想到你。。。”聞人翎顫著聲音控訴著希棋的累累惡行。。。
  
  “你閉嘴,閉嘴!”希棋情急之下用手去捂聞人翎的嘴巴,手落在了枕頭上。
  “我知道這事是我的錯,我應該忍氣吐聲,不該說出來的,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女人天生麵薄,如果打我能讓你消氣的話,那你打吧,現在累了吧,休息會再打吧,我隨時恭候你的拳頭。誰讓我是男的呢,打碎牙也要往肚裏吞。。。。”聞人翎像個怨婦一樣叨個沒完沒了。
  希棋終於手臂酸軟無力的垂在一旁。直喘粗氣。
  
  “聞人翎,你馬上給我滾下床去。在我眼前立即消失!”希棋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喊道。
  “我昨天晚上被壓了一個晚上,累,需要休息。”聞人翎幹脆閉眼睛打起呼來。
  “啊。。。。。”希棋揪著自己的一頭亂頭從聞人翎身上翻身下來,奔到浴室快速換好衣服。
  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樓。
  
  躺在被子裏的聞人翎看著暴走的希棋先是輕輕的笑,接著是嗬嗬的笑,最後是哈哈大笑。笑過之後賊賊的來了一句“這日子過得可真有趣。”
  希棋繞社區走了三圈之後,終於在一個街邊的一個小旮旯裏找到一個看八字的。
  
  一屁股坐在小塑料凳子上“快給我看看,我什麽時候能轉運。我最近很倒黴很倒黴。”邊喘氣邊急道。
  “姑娘,別急,老夫自當為你排擾解難,你且把你的生辰八字報出來。老夫再為你占上一卦。” 八字先生不急不緩的說著。
  
  “我是八四年七月十四日,十二點出生的,姓希望的殺,名棋,下棋的棋。老先生你快給我占卦。”希棋心裏那個火燒火撩的。
  “八四年,金鼠甲子年,七月十四,鬼歸門,子時。。。”老先生拿起被摸得發亮的竹卦口裏碎碎念了一段希棋壓根不關心的話後。手向上舉起朝天拜了三下之後,右手輕輕往地上的往八卦圖紙上一扔,啪的一下,兩卦錯開。
  
  “陰卦。”看八字的先生笑了下才道“壞是水中月,好是鏡中花。”
  “等等,能不能說通俗點,什麽水中月,鏡中花的。”希棋一聽這話雲裏霧裏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好壞相衍而生,今天的壞可能是明天的好。黴運轉個向也能成就好運。”老先生一邊說一邊收卦。“五塊錢,謝謝。”
  
  希棋扔下五塊錢站起身抬腿就走。“又碰一騙子。”氣咻咻的說。想到上次那個騙她手機的道士。
  剛準備進超市時就碰到肥婆房東。“希棋,下個星期要交房租了。”粗嘎的聲音。體積龐大的站在超市門口。把門都堵了大半。
  
  希棋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天天讓聞人翎給折騰得,都把這要交房租的事給忘了。
  “阿姨,我知道了。我先進去買菜了。”這肥婆要房租的時候總是無比積極。
  “等下,兩天前,有人打電話打到我家找你了,說工作什麽的。還留了個電話號碼。等會你到我家來取下。”肥婆拉住希棋說。
  工作?
  
  希棋找工作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過肥婆的電話。會是誰呢?買完菜後,希棋在二樓敲了肥婆的門拿到了電話號碼。
  到了門口,裏麵的電視聲開得老大聲。自己掏鑰匙開了門進去。
  
  “去哪了?”聞人翎一見希棋馬上就嘿嘿的問道。
  “去看什麽什麽時候可以轉運,脫離你這惡鬼!把電視給我關了,我現在要打電話。”希棋橫睨著聞人翎鬱悶道。掏出手機出來準備打電話。
  聞人翎這次很乖的把電視給關了。
  
  “喂,我是希棋,請問兩天前你是不是找過我?”希棋困惑的問著對方。
  聞人翎早已把頭湊到手機旁邊來了,努力張聽著電話裏的內容。希棋努力隱忍著怒火。
  “我是公車上那天被偷錢包那個呂小姐,你還記得嗎?”那邊傳來驚喜的聲音。
  希棋那天在做筆錄的時候因為手機掉了,就填了肥婆家裏的座機號碼。
  
  “記得,呂小姐你有事嗎?”希棋沒想到這個呂小姐會給她打電話,難不成要報答她?
  “是這樣的,那天我看希小姐你的武功不錯,我的老板招一個貼身保鏢,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試試?”
  “呂小姐,我勝任不了那份工作,你還是找別人吧。謝謝你。”
  
  “這樣的,你也先別急著拒絕,聽下我們給你開的條件試用期兩個月月薪五千,過了試用期一萬,各種社保齊全,最重要的是可以讓到處跟著老板玩,工作沒有什麽危險性,主要是讓老板不受到騷擾。肯定要比你現在的工作能賺,考慮後再給我答複,三天之內,等你好消息。拜。”
  “等等,我。。。”希棋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收線了。隻聽到手機裏嘟嘟的聲音。
  
  電話接完,聞人翎趕緊飄到一邊去了。
  希棋把手機往床上一丟,叉著腰指著聞人翎惱道“聽到了吧,都是你幹的好事!我成武林高手了!這都什麽事呀!”心裏想到那個一萬塊的工資真是傷心欲絕。又想到馬上就要交房租,找工作也要錢。吃飯也要錢,坐車也要錢。。。。什麽都要錢!又是一陣抽痛,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現在離七七也就27天的時間,你要給我辦事情的,要上一段時間,你先別找工作,等忙完我的事情再說。”聞人翎很正經的說道。
  “不工作,不用等27天,隻要七天我就要去睡馬路了。還有七天房子到期了,還有你到底要我做什麽事?時間要很長?如果耽誤了我的工作我是不會幹的。”希棋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說。
  
  “時間長不長不是我說了算,要看你盡不盡力幫我了。你要是真缺錢的話,我今天是晚上就去給你去銀行拿些錢回來給你用。”聞人翎看電視後,慢慢的了解現在這個社會。對於銀行裏存放著大量鈔票也是一清二楚。
  “你瘋了,我可沒瘋,我不會要不義之財的。”希棋想都沒想就當場否決了聞人翎出的餿主義。 “那你去接那個工作唄。”聞人翎突然蹦了這麽句話出來。
  “讓我去?估計來個什麽別人一拳頭就放倒我了,還保鏢呢。”希棋打開電視找了個台看娛樂新聞。
  
  “下條星聞,亞洲巨星銀城武據說已經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秘密來本市,為接拍的都市言情劇做前期準備工作。。。。”
  “這男人帥得太沒天理了。”希棋有看著電視裏的銀城武嘴巴半張,喃喃出聲道。眼睛是目呆式的。
  聞人翎手一掃,電視黑屏了。
  
  “你幹什麽呀!”希棋又把電視打開。
  屏幕成了雪花點。
  “那個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呀,看他不如看我,我可是曠古絕世的美男 。”聞人翎自鳴得意的笑起來。
  
  “絕世美男我是沒看到,不過自戀鬼我是看到一隻。”希棋冷嘲了一下,壓根看不清聞人翎 的臉相,天知道他長成什麽樣。
  
  “以後看到我,你別掉口水。我叫你去接那份工作,我讓你狐假虎威得了。至於其他的條件你去談,但是不能耽誤你幫我辦的事。不然纏你一生。讓你不得安寧。”聞人翎邪笑。
  希棋強烈有種被騙上當的感覺。給鬼辦差能是好事?
  

12.某鬼見色起義

兩天後,希棋給呂小姐打電話。
  “呂小姐,你說的那份工作,我有一些條件,如果你能接受我才可以接下那份工作。”希棋看聞人翎一眼後道。
  本來當天就可以打電話了,哪知聞人翎卻說曬上兩天,讓對方有種緊迫感。談叛的時候才能更容易掌握有利的談叛條件。
  
  “我們見麵談下,你下午兩點到國際大酒店的2701房來找我。我現在很忙,先掛了。” 呂小姐馬上就收了線。
  “去梳洗打扮下,整天披頭散發,幸好隻有我看見。”聞人翎又開始了典型的搖頭動作。
  “不想看就走呀,我又沒留你。自己賴著不走的。”希棋的怒火又成功的被聞人翎給挑動了。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總是要有一個男人天天對著你的,就讓我入地獄吧,我怕其他兄弟的承受能力不夠。”聞人翎一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偉大情操語氣。
  
  “你不是人,是鬼。你能以男人自居?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男鬼,我相信總會有第二個光華出現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找個女鬼去風流快活吧。”希棋啪啪說完就提著化妝包進了浴室。
  做好中飯,裝了兩碗飯,希棋在自己的對麵桌子上也擺上了一碗。還把碗裏麵夾了不少菜。
  聞人翎自從兩天前讓希棋接下這份工作後就提出了幾個不平等條約,其中一條就是隻要在家裏吃飯,希棋就得讓他跟著一起吃飯。
  
  “多吃點。”希棋邊扒飯邊忍笑著說。知道聞人翎吃不到,頂多也就吸點香氣。
  “真香。”聞人翎吸了下香氣後很認真的說“我發現我越來越把自己當人看了,還是做人好。”
  “你上次不是說你都不把自己當看的麽?怎麽這會又變了?”希棋越發想笑。
  “人會變,鬼也會變,天天跟人住一起總會受點人氣影響的,更何況還吸了人血。這些都是你的功勞,為了感謝你,我這碗飯歸你了,吃了吧。”聞人翎的語氣多麽的誠懇。
  
  沒人吃,這飯也不能浪費。希棋吃下聞人翎的飯。
  聞人翎一個人在旁邊嘿嘿的奸笑起來。“你相信我吃過飯了嗎?”
  “有什麽好笑的?”希棋頗不為然道。“相不相信有什麽關係嗎?”
  “也沒什麽特別關係的,雖然這飯我從嘴裏走了一圈,但是你知道鬼是沒有口水的。”聞人翎真的沒什麽的口氣沒讓希棋把口裏的飯吐了出來。
  
  “你騙鬼去吧。”希棋霍的一下站了起來衝到浴室裏去了。
  浴室裏傳來不間斷的惡。。惡。。聲。
  “鬼是沒騙到,不過人是騙到一個。”聞人翎低聲說完又低聲笑起來。
  
  整理了下東西,希棋揣上聞人翎出了門。
  到了國際大酒店的大廳時一點五十。
  進了電梯。電梯裏人很多,很擠。希棋站電梯門右手邊。正當電梯門還有最後一絲縫隙沒有合上時。突然電梯門又開了。一位前凸後翹,身材高挑,皮膚亮白,紅唇白齒,披著大波浪卷發,著一身紅衣窄裙戴墨鏡的絕色美女出現在眾人麵前。
  
  美女一言不發的進了電梯,緊緊挨著希棋站著。希棋早就發現電梯裏的男性有那麽三秒鍾的失神時刻。
  希棋比這個女人矮上半個頭,微微一低頭就視線正對著美女半露在外麵雪白的胸鋪。
  天生尤物。就是同為女人的希棋也不得不讚賞這個女人的性感和美麗。
  
  希棋大駭!她發現她自己的手竟然附在了美女的臀上輕輕的撫著,捏抓著。大美女的身體突然一僵,希棋的手馬上縮了回去。
  電梯停在了十五樓,有人出電梯。
  
  希棋發現的手又移到美女的臀上故伎重施著。咬著牙沒吱聲。突然美女一個回身。希棋的手像是有感應的一樣,馬上抽離。美女的手迅速抓起了一隻手。這是希棋旁邊的一個男人的手。這男人手上還拿著手機。
  希棋的心突然砰砰的跳起來。
  
  “你。。你。。”這男的看著被美女緊抓的手聲音有些發抖,不知是太激動還是怎麽的。
  電梯門合上。
  “我什麽我,你竟然敢摸我嬌臀,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美女幾乎是咬牙切齒怒道。嬌臀二字讓希棋沒差點飆出狂笑來。
  
  “我不是的,我。。。是拿手機。。然後不小心碰到你的嬌臀的。。。我絕不是故意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臉上不停的冒出虛汗。
  “不小心碰到的?!第一次摸的時候我還想忍了算了,沒想到你變本加厲,竟然趁著大家外往走的時候又來摸,老娘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女人也是不好欺負的。看不出來你人模人樣的,做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來。”美女說完,抬腿,細細的鞋跟突然一下照著男人的腳背狠狠踩了下去。
  
  “啊!!”沉悶的驚痛聲。男人彎腰半蹲了下去。
  這聲剛落音,美女又是手肘往下一狠拐,男那個徹底是半趴在電梯中了。男人連半點聲音也沒有了。
  27樓到了。
  “空手道黑段,不好意思。”美女輕鬆說完,拍了兩下手走出電梯。
  
  電梯裏鴉雀無聲,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竟然是空手道黑段。
  希棋無比同情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替罪羔羊,走出電梯。
  步出電梯張望了下樓道,美女不見了。“聞人翎回家再跟你算帳!”
  “手感不錯吧。”聞人翎無比陶醉的說。
  希棋翻了下白眼走到2701房門口。看了下手機剛好兩點整。敲門。
  呂小姐開了門笑道“你很準時,請進。”
  
  “你不介意我叫你小棋吧。你可以叫我呂姐,你有什麽條件就說吧。我們也不繞圈子了。”呂小姐帶希棋坐下後開門見山道。
  “我希望你們能發周薪,因為現在我很缺錢,找工作是雙方的,如果在三周內我覺得不適應這份工作,那麽我會提出辭職。基本上就這些,你們要是能答應的就我就接下工作。”希棋簡而言之的說了下自己的要求。
  
  呂小姐沉默了會後,很嚴肅的道“這兩個要求可以答應,不過你要先看下這份合同,你要保證做到合同裏的每一條,一旦違約的話我們是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的。”
  “我是要給銀城武做保鏢?”希棋大大吃了一驚。她本來以為隻是某個公司的老板,但絕沒有想到會是銀城武。
  
  “是。做為演藝圈的巨星,他的隱私和安全絕對是放在首位的,所以我們找保鏢一定要人品,素質皆良好,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見義勇為,臨危不懼。你要是同意的話就我們馬上就簽約。”呂小姐雷厲風行的道。
  呂小姐把希棋提的兩個條件加了進去和希棋簽了約。
  
  “你今天晚上7點之前收拾下東西搬到酒店來和城武見個麵認識下。這是2702房的房卡。你來了就住進去。”
  希棋站在國際大酒店的外麵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房卡,使勁掐了下自己的臉,痛!“真的是銀城武。”心開怒放。以後要天天麵對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何其幸哉。
  希棋以最快的速度跟肥婆房東編了個理由要離開一段時間,讓她代為照看下房子,並把房租先交了。回到家收拾東西。
  
  “聞人翎,今天的事我不計較了,我現在心情好得沒話說。”希棋邊收拾衣服邊扭動著腰肢樂嗬嗬的說。
  “你喜歡銀城武?”聞人翎語氣聽不出情緒的問著希棋。
  
  “當然喜歡呀,又帥又多金。而且沒有誹聞,這樣的男人上哪去找呀?是女人都會喜歡的,我隻要默默的守護在他身旁,我就心滿意足了。好了,東西整理完畢,跳到我的口袋來吧。”希棋把褲子口袋打開。
  希棋打車往國際大酒店直奔而去。進了2702房。把東西一丟在房間溜了一圈。
  
  “住這樣的地方真是太爽了,我現在有點相信那八字先生說的話了。” 希棋躺在大大的柔軟的席夢思床上夢遊般道。
  “你應該怎麽感謝我呢?以身相許?”聞人翎坐在希棋身邊笑得邪魅。
  “我是鬼嗎?不是,所以這隻是你的臆想。”希棋在床上滾來滾去。
  
  “說不定我哪天成了人了。到時候,你以身相許我還真得考慮下。”聞人翎樂哉樂哉的說。
  “哈哈。。。你要是能成人,我就趴在地上給你舔腳趾頭。這年頭連鬼也不切實際了,妄想症。”希棋狂笑幾聲駁斥著聞人翎。
  “舔腳趾頭?真是個好主意。”聞人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輕笑道。
  
  七點一到,希棋的門就被敲響了。是呂姐。
  呂姐是銀城武私人助理。呂姐把希棋帶到頂樓的旋轉餐廳的一個包廂裏。
  希棋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翻閱雜誌的銀城武。這位低調安靜,氣質迷人的亞洲巨星。
  
  “城武,這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見義勇為的希棋小姐,你叫小棋就可以了。”呂姐笑著對銀城武介紹著希棋。
  “請坐。叫你小棋可以嗎?我不喜歡走到哪都帶著一大堆的保鏢,所以以後就要多多麻煩你了。”銀城武低沉性感的聲音緩緩說著。
  
  “我會盡職盡責的。”希棋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心裏已經激動得開了一鍋水一樣。
  “一起用餐吧。私下裏可以不用太拘緊。”銀城武微微一笑說。
  侍者送了三份牛排上來,這是西餐。
  
  希棋沒有吃過西餐,拿著刀叉有會子傻眼,還好銀城武已經開始慢慢的吃起來了。希棋看著銀城武熟練的切著牛排,本來是想跟著學下怎麽切,可是看著看著花癡病就犯了,濃密半長的頭發有絲淩亂,顯出一絲不羈,長而密的睫毛,微微輕閃著,劍眉下麵是微微帶絲憂鬱的雙目。厚度適中的嘴唇誘人性感。
  
  希棋手裏的叉子突然從手裏鬆開掉在餐桌上,沉悶的響聲。
  “手滑,手滑。”希棋忙撿起叉子。低頭切起牛排來,奮戰了半天切下了一塊牛排,用叉子去叉的時候,突然手上一重,牛排在盤子裏一滑,向對麵的銀城武飛了過去,牛排啪的一下落在了銀城武的牛排上。
  
  “我還沒吃的,沒有弄髒的。”希棋忙解釋。“聞人翎!”低聲怒道。
  “我不是怕你叉不上嘛,幫你一把,好心當成驢肝肺。”聞人翎涼涼的說。
  “謝謝你的牛排。”銀城武叉起牛排送進嘴裏。
  
  “小棋來,一起喝一杯,歡迎你成為我們的同事。”呂姐舉起紅酒杯。
  三人輕碰了下酒杯。希棋喝了一大口,還沒來得咽下去,隻感覺有人在背後重重的拍了一下,口裏的紅酒全部朝著對麵的兩人噴了過去。
  
  毫無防範的二人被澆了個正著。兩人無言的拿起毛巾在臉上身上抹著。
  這餐飯就以這個場麵結束了。銀城武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聞人翎!”回到房間的希棋拚盡全身力氣歇斯底裏的喊。
  “你是不是要玩死我呀?!”想著在偶像麵前了這樣的醜,頓時烏雲遮住了太陽。
  

13.某鬼給的偷窺機會

希棋走馬上任,真正成為了銀城武的私人貼身保鏢。
  希棋在心裏也小小的下了個決定,以後堅決不和偶像一起用餐。天知道聞人翎會生出什麽事來。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希棋一不小心就被炸得灰頭土臉的。
  
  銀城武為人處事非常低調,沒有工作的時候,就靜靜的一個人呆在房裏。
  三天沒有工作的時間,銀城武就在房間裏呆了三天,希棋作為私人貼身保鏢也隻好在自己的房裏呆了三天,就是吃睡就是和聞人翎吵嘴。
  
  上次事件聞人翎在希棋罵得沒有力氣時突然來了一句“我這是為了幫你引起他的注意力,經過這麽一次,銀城武對你肯定記憶深刻。你應該感謝我。”
  “你這是在幫我引起他的注意還是摧毀我的形象?”希棋無力的質問。
  吃過晚飯,希棋和聞人翎開始上演一千零一遍的搶電視遙空器的戲碼。
  
  “我說你煩不煩呀,你一個鬼看這些衣不遮體的女人幹什麽?”希棋用遙控器換了個台。“就是真有美女脫光站在這裏,你也隻能用眼睛意淫一下。”
  “你想試下嗎?你脫光了站在這裏看我是不是隻是用眼睛意淫下。”聞人翎湊到希棋耳邊低沉魅惑的笑聲。
  
  “我就不用了,你要是實在有需要的話,我找個女人上來給你試下。。。”希棋的話被突然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
  站起身用貓眼看了下,外邊站的是呂姐,希棋打開門。
  “呂姐,你找我有事?”希棋搔搔頭道。
  “不請我進來嗎?”呂姐半開玩笑道。
  
  “請進請進。”希棋趕緊側身讓到一邊去了。
  “明天城武的電視劇人間五月天就要在七星酒店的七樓舉行一個開拍儀式發布會,明天早上七點你就要起來,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我還要聯係明天的服裝,對了,還要給你定一套服裝,你的三圍多少?”呂姐拿出紙筆備記。
  
  “三圍?我不知道,從來沒量過。我穿中小碼就行了。”希棋無所謂的道。
  “那不行,你是城武身邊的私人保鏢,絕對不可以馬虎,衣服一定要合身,才能顯示出保鏢的幹練。”呂姐很嚴肅的說。
  “那我去找尺子來量。”希棋這才想起銀城武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大家皆看在眼裏。
  
  “問我不就得了。胸圍二尺三,腰圍一尺九,臀圍二尺六。”聞人翎翹著二郎腿如數家珍般的報了出來。
  “真的是這個?”希棋小聲的朝聞人翎問道。
  “不相信我,你自己去量下好了。”聞人翎的眼睛把希棋的身體從上掃到下。
  
  “希棋你說什麽呢?”呂姐疑惑的看著自言自語的希棋。
  “呃,呂姐我想起來了,我胸圍二尺三,腰圍一尺九,臀位二尺六。”希棋一副突然記起的樣子,手還不停的在頭上輕輕的敲著。
  呂姐出去後。
  
  “聞人翎,你怎麽知道我的三圍的?”希棋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真想知道?”聞人翎笑起來。
  希棋心中突然強烈有種不好的感覺。“當然要知道。”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這個鬼倒是比她本人還了如指掌。
  
  “說起來這是我的辛酸史,每天晚上睡覺你都壓著我,你說我們兩貼得那麽緊合,我能不知道你的尺寸嗎?”聞人翎的語氣無比辛酸的說。
  房間裏傳出啊啊的尖叫聲。希棋再次暴走。
  
  “啊。。。啊。。。”一大早希棋被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吵醒。
  “這麽早你抽什麽風呀?”希棋慢騰騰的坐了起來。
  “叫你起床。”聞人翎笑起來,笑聲很燦爛,笑聲很曖昧。
  希棋有些迷蒙的眼睛盯著電視看了十秒鍾,“這電視畫麵怎麽這麽晃呀。”隻看到一個像波浪一樣不停伏動的畫麵。外加嗯嗯啊啊的聲音還伴著陣陣撲噗聲。
  
  “你不覺得這聲音很銷魂麽?”聞人翎靠近希棋耳邊輕聲道。
  “什麽東西。”希棋一頭霧水。
  電視畫麵切換了。
  “聞人翎!”一聲暴喝!
  
  電視畫麵切換成了一個男人趴在女人身上不停的做著活塞運動。之前隻放出了一個不停抽動的屁股,希棋睡眼蒙朧的哪裏反應過來。
  指著聞人翎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就知道你會看激動的。”聞人翎一副早就知道的語氣。完了還嘿笑兩聲。
  
  希棋突然跪在床上,雙手合十高高舉起伏拜下去“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請救救我吧。”
  聞人翎在一旁樂不可吱。
  
  六點五十分時,服裝公司的把希棋的黑色西裝送了過來。換好衣服,七點整。出門。
  站在隔壁2703的房門外等候銀城武的出現。
  希棋在門口等了五十分鍾後,門開了,出來的是提著化妝包的造型師和拿著一堆衣服的服裝師。等他們離開後,才看見姍姍出現的呂姐和銀城武。盡管銀城武戴了墨鏡和棒球帽,但是希棋還是覺得暴帥無比。
  
  出了酒店門口。一輛加長林肯車停在酒店門口。希棋坐在前麵。
  到了七星酒店,希棋忙給銀城武開了門。酒店公關經理馬上帶著一大堆的保全人員團團護住銀城武。
  
  “銀城武來了,來了。”所有早已守候在酒店門口峰湧上來,熒光燈不停的閃起。
  “銀城武你不是很少接拍電視劇的嗎?此次接拍人間五月天是出於什麽原因呢?”記者快速的提著問。
  保全人員迅速把銀城武護送進了貴賓電梯。進了電梯隻有希棋銀城武加上酒店公關經理。呂姐留在後麵處理記者問題去了。
  
  酒店公關經理一直對銀城武說著什麽,希棋什麽也沒聽到,因為太激動了,和偶像呆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感覺呼吸著他的呼吸一樣的,雖然還有另一個人。
  電梯停在了四樓。
  酒店公關經理把銀城武帶到一個總統套房前“製片公司的代表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您請進吧。”
  
  希棋留在門口。希棋在外麵站了將近一個小時。銀城武隨製片公司的代表一起出了房間。
  現場發布會在10點鍾準時開始。發布會的現場還來了一起搭戲的很多男女藝人,個個穿得光鮮奪人。
  發布會一直持續到了下午一點半。完美結束。希棋在旁邊就看了銀城武三個半小時,越看越有愛。聞人翎跟她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銀城武和眾藝人一起去酒店吃過開機宴後,休息了會,又參加了某個兒童基金會捐贈儀式。回到國際酒店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希棋站了一整天,雙腿又腫又痛“這錢果然不好賺。”無奈的歎了口氣。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洗澡去了。
  
  洗完澡,希棋躺在床上。
  “給你一個看銀城武的洗澡的機會要不要?”聞人翎笑起來。
  “怎麽看?”希棋的眼睛微閉起來。
  “你隻要跟著我一起念隱身咒,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進了銀城武的房間,然後大搖大擺的看他洗澡。”聞人翎附在希棋耳旁道。
  
  “真的可以看?”希棋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雙目閃閃發光。三秒鍾之後。閃光逝去,疑光閃現。
  “你不會又是弄什麽花樣來耍我吧?”希棋很不放心的說。
  
  “我是真的想幫你,上次,我是幫了倒忙,害你在銀城武麵前出了醜,心裏過意不去,這次將功折過。”聞人翎誠誠懇懇的道。
  “可是不太好吧,我這是侵犯隱私,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希棋苦兮兮的說。
  “放心,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算,除了你別人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的。”聞人翎極力慫恿著希棋道。
  有美男沐浴圖看,希棋的道德底線崩了。
  
  跟著聞人翎學念了三遍咒語之後。
  “不要發出聲音,不然咒語就失靈了。”聞人翎告誡希棋道。
  跟著聞人翎默默的念起咒語。兩人從牆壁上穿到銀城武的房間。房間裏黑黑的,沒有開燈。浴室裏果然有嘩嘩的篷頭酒水的聲音。
  
  站在浴室門口,銀城武正泡在浴缸裏。結實有型的手臂,突起的胸肌。可惜的是其他部位被泡沫蓋住了。
  希棋小小的遺憾了下。銀城武作了一個起身的姿式,希棋正想睜大眼睛時,突然發現眼睛上灰蒙蒙的像打上了馬塞克一樣,什麽也看不到,揉了揉眼睛,銀城武已經圍了一條浴巾出來了。
  希棋跟在銀城武後麵很想伸手去把浴巾拿掉。
  
  銀城武的手去摸燈的時候,突然被人壓在了牆壁上,把希棋嚇了一跳。燈被撞開了。
  “寶貝,我想你一天了。”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希棋差點沒跳起來。是呂姐。
  呂姐已人像塊強力膠水粘到了銀城武的身上。嘴巴蓋住了銀城武的嘴巴。呂姐未著寸縷。兩人的身體緊緊糾纏到了一塊。很快銀城武身上的浴巾就掉到了地上。
  
  “你們兩個好壞呀,竟然先炮上了。”床上的被子突然被掀開了,又一個□的人,一個妖豔的男人。
  希棋這才注意到床上還有個人。
  銀城武和呂姐邊親吻身體緊貼著走到床邊倒了下去,床上的三個人滾成一片。。。。那個妖豔男附在呂姐身上運動著,而銀城武則直接進入妖豔男的□。。。。
  
  隻是奇怪的是兩個男人的關鍵部位都像是被打上馬塞克一樣的。
  聞人翎領著希棋回到房間。
  “天啦,他竟然是雙性戀,還喜歡玩3P!”希棋揪心的痛呼。那個呂姐都奔四十的人了,銀城武竟然也下得了手?!
  
  “哎呀,真是罪過,本來是想叫你去看人家洗澡,結果讓你看到了驚人驚鬼的一幕,罪過呀罪過。”聞人翎雙手合十道。
  “他在我心裏的形象徹底毀了。”希棋痛心疾首的搖頭,雙手不停的捶打著床沿。
  
  “這下好了,你看清他的真麵目了,多好的事呀。”聞人翎輕輕的笑起來。
  “是啊,有件奇怪的事,我剛才一直沒有看到關鍵部位,怎麽回事?”希棋偏頭想了下道。
  “看了會長針眼的。”聞人翎邪肆的笑著說。
  
  “針眼?”沉吟一下後“聞人翎!!!!!”希棋又開始尖叫了。
  聞人翎笑了兩聲後閃進玄鐵寶器裏。
  

14.連鬼也不放過?

第二天一大早希棋站在銀城武的房門口等候。看到銀城武和呂姐出來的時候,心裏老不是滋味。
  想到昨天晚上的偷窺事件,希棋的心瓦涼瓦涼的。
  這呂姐和銀城武在外麵的場合那是絕對看不出任何端睨來。希棋不得不佩服他們兩人的演戲功夫。
  
  到了拍片現場。拍攝地點在城郊的一處古宅裏。據說這古宅有快三百年的曆史了,還是清朝的建築。
  第一場景是在大院的空地上。希棋在古宅的祠堂的門檻上坐著,看著所有的人忙出忙進,就是她最閑了。呂姐一直銀城武的旁邊照顧著他,倒水,拿東西,盡職的私人助理。
  
  “哎,多麽極品的男人呀。”希棋悠悠 的開了口。
  “是不是很遺憾呀?”聞人翎笑問。
  “聞人翎,你為什麽要故意破壞我心中這個夢想呢?你知不知道人類因夢想而偉大這句話?你肯定不知道,這句話出來的時候你好像已經報銷了成鬼了,不是人類了。”希棋覺得心裏某塊地方突然蹋陷了一樣。
  
  “我是為你好,不然你不傻傻沉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裏。你應該回家每天給我燒三柱高香。然後默念三遍,阿彌陀佛,幸好認識了聞人翎啊。”聞人翎壞笑道。
  “是應該念上三遍,不過要改成阿彌陀佛,佛祖收了聞人翎吧。”希棋氣得直翻白眼。
  “千萬不能讓佛祖來收我為徒,你要知道一入佛門就要戒女色的,你都說了要對我以身相許,我如何能棄你而去,自奔明處?”聞人翎誠惶誠恐道。
  
  “許你個大鬼頭!我告訴你。。。”希棋止住了話站了起來。因為她看到呂姐朝她而來。
  “呂姐,不拍了麽?”希棋看到所有的人員都停了下來。
  “不是,女主角現在有點進不了狀態,導演讓大夥休息下。怎麽不過去看城武拍戲呀。”呂姐很關切看著希棋問道。
  
  希棋的神情馬上就變得不自然起來,腦中迅速閃過昨天晚上看到的3P場景,吱吱唔唔說道“昨天晚上電視連續看到太晚了,有些犯困,在這裏休息下。”
  “馬上要開飯了,你等會跟我一起吃吧,其他工作人員的夥食太差了。”呂姐拍拍希棋的肩膀笑道。
  
  希棋看到呂姐笑起來眼角深深的魚尾紋心裏一陣悲涼,銀城武跟她。。。
  “不用了,呂姐,我怎麽能跟你們一起吃呢?”希棋微微笑起來推拒著。
  “走吧,你呀要吃好點才能力氣保護城武不是麽?”呂姐親熱的勾起希棋的手往院子中央走。
  盒飯剛好送了過來。呂姐帶著希棋取了一個塑料食盒,拿了兩份飯。
  呂姐帶著希棋蹲在一顆樹下吃飯。希棋抬起頭在片場上掃了圈也沒有看到銀城武的人影。
  
  “城武喜靜,在車上。”呂姐像是看透了希棋的心思一樣的道。
  希棋笑笑夾起菜吃起來。“呂姐這菜真好吃。謝謝你這麽照顧我。”
  “謝什麽呀。當初多虧了你在公車上見義勇為。”呂姐回了希棋一個微笑“對了,希棋你信佛這些嗎?”
  
  “不信。呂姐你信呀?”希棋低頭吃菜。
  “信呀,我認識一個佛教大師,能知過去未來,你報下你的生辰八字,我讓他給你測下數命,很準的,連城武也找他測運氣。這事可別說出去。”呂姐小聲道。
  “真的準嗎?”希棋有些懷疑道。畢竟找兩個看八字的看了一點用都沒有,這個能準?
  
  “不用錢的,測就測下,這大師隻渡有緣人,你的八字給他看了,他認為有緣才給測的。這事還不一定成。”呂姐放下邊吃邊道,神情再自然不過。
  “先不要報時辰。回去再說。”聞人翎突然很嚴肅的插話進來。
  希棋握手的筷子停了下。“我是八四年七月十四日生的,時辰我不知道,要問我媽。晚上回去我打個電話問下明天再告訴你,行嗎?”
  
  “行,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吃完了把這東西收拾一下。我先去休息下。”呂姐走了。
  晚上收工回到國際大酒店。
  “聞人翎說吧,你今天中午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希棋一關上門的馬上問出了在心裏頭憋了老半天的話。
  “想知道?”聞人翎靠在床邊,腿有一下沒一下的翹動著。
  
  “你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知道我問你幹什麽?”希棋跳到床上。雖然聞人翎很可氣,可希棋相信聞人翎是不會害她的,而且現在聞人翎沒有吸夠七次血,怎麽著也不會做不利於她的事。
  “你的癸水什麽時候來?”聞人翎突然冒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來。
  “癸水?什麽東西?聞人翎你別叉開話題。”希棋雲裏霧裏的。
  
  “癸水嘛,嘿嘿,就是你每個月必流的血,懂了嗎?”聞人翎邪笑著。
  希棋的臉先由白紅轉青,再由青轉黑。
  “聞人翎,你上輩子一定是死在床上。而且是女人的床上。”希棋暴怒。指著聞人翎雙目冒火。
  “你真了解我,我上輩子真是死在女人的床上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聞人翎喜笑顏開。
  
  希棋又氣得無語了,奔到浴室,放了滿滿的一大缸熱水,泡在裏麵。
  嘴巴一直碎碎念的罵著聞人翎。一直罵到嘴唇微微幹澀,才驚覺水已經涼了。
  起身,發現自己沒帶任何衣物進來,浴室裏隻有一塊大浴巾,希棋順手扯過浴巾圍上,浴巾剛好遮住胸和屁股,躡手躡腳的臥室摸去。
  
  聞人翎背對著希棋正在看他的惡趣味電視。
  衣服放在床頭邊的椅子上。
  希棋躡足到了椅子旁邊。輕輕的從包裏翻出衣服。
  “你沒穿衣服。”耳邊突然響起聞人翎壞壞的笑聲。
  希棋一個轉身。聞人翎半透明的臉近在咫尺,希棋被突然出現的臉嚇倒了跌坐在椅子上。
  
  “你知不知道鬼嚇人會嚇死人的?!”希棋大聲罵道。
  “你的胸真的很小。真沒看頭。”聞人翎嘖嘖兩聲。
  “再小也比你大,有本事你比我大呀。”希棋馬上回駁道。
  “這話倒是對。”聞人翎突然停了一下,尋思道“如果你比我還小,那你還是女人嗎?”
  希棋氣得胸脯急速的起伏著。“你。。。。。!哼!”
  
  拿起衣服,騰的一下站起來,身體被什麽東西拉歪了一下,身上感覺一涼,浴巾毫無預兆的從身上散開,掉到了椅子上,希棋於是乎赤條條的站在聞人翎的麵前。浴巾被袋子上的掛勾給勾住了。
  “啊!!!!!!”一聲尖叫。響徹天際。希棋一手遮胸,一手遮住下身。
  “你真打算以身相許?我不想怎麽辦?”聞人翎看著希棋作苦惱狀。
  
  “你快轉過去,不準看。”希棋急得欲哭無淚。想伸手扯浴巾,可隨便鬆哪隻手也會讓聞人翎再飽一次眼福。
  “好吧,我不敢看。”聞人翎往後躺了下去“你可別撲上來。”
  聞人翎的話剛落音。希棋剛想半蹲下去拿浴巾,卻感覺兩腿被人勾住了往前一帶,慣性使然,於是希棋華麗麗的朝床上倒了下去。撲在了聞人翎的身上。
  
  “我都說了不想了,叫你別撲,你還是撲了上來。你真的這麽饑渴麽?連鬼也不放過?”聞人翎淒涼微聲呐喊著。
  希棋再也顧不上罵聞人翎了,也顧不上聞人翎看不看得到了,爬起來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光著屁股跑進了浴室。七手八腳的把衣服全部套上,包得嚴嚴實實。
  呆在浴室也不敢出去,天知道聞人翎又會說出什麽顛倒黑白的話來。希棋在浴室裏蹲到睡覺了。歪歪的靠著牆壁。
  
  聞人翎飄到浴室,蹲在希棋麵前,伸出手在希棋臉上摸了兩下,輕輕的笑起來“你要是知道你每次洗澡我都站在一旁會怎麽樣呢?真是期待呀。”
  聞人翎把希棋抱起來往床邊走。抱到床的中央,突然鬆手,希棋被床彈了兩下才回落。
  “發生地震了嗎?是不是?”希棋條件反射的坐正,有點摸不著方向的左右搖晃著腦袋。
  “反應很不錯,地震來了你肯定跑得最快了。”聞人翎站在床邊嘴角估計都笑抽了。
  
  “聞人翎,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跟我說話,我很煩你,很煩你,懂嗎!”希棋說完就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閉起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等會你會有很多話想要跟我說的。”聞人翎毫不介意的道。“我們現在去別人家做客。”
  “你不是在這裏不認識人嗎?”希棋冷哼一聲。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告訴那個女人你的生辰八字了嗎?”聞人翎笑了起。“你還記得我教你的隱身咒嗎?”
  
  “你是不是要帶我去呂姐房裏?”希棋噗的一下坐了起來。
  聞人翎帶著希棋穿到了呂姐的房裏,坐在床上。“你千萬別說話。”聞人翎在希棋耳邊小聲道。
  
  呂姐房裏連燈沒有開,黑黑的一片,突然亮起微弱的火柴的光芒。呂姐披頭散發的正跪在地上,她的前麵是一張小桌子,火柴點亮了桌子上的紅燭,這些紅燭圍成了一個心形圖,希棋數了數有27根蠟燭。蠟燭的中間一個香火缸,香火缸中間放了一個用棍子支撐起來的草人,草上的頭上貼了一張黃紙。桌子上還有一碗看起來像是清水一樣的東西。碗上麵橫放了一把光亮光亮的小匕首。匕首的旁邊是一塊小白布,白布上放了一枚像是用來針灸的銀針。
  
  呂姐身體往地上匍匐著叩拜了三下之後,嘴裏開始念念有詞。聽不明白的話語。念完之後,伸出左手的食指,在碗裏點了三下,右手拿起光沉匕首朝食指上重重一削,食指破,血出。滴了三滴滴在碗裏。碗裏的水變成淡淡的紅色。
  
  呂姐迅速拿起地上的一個白布條纏住食指,然後端起碗,含了一大口血水。朝著草人噴了三次血水。紛紛揚揚的血水順著氣流噴出來後,紅燭並沒有熄滅,反而然旺了些。呂姐左手抓起草人,右手拿起白布條上的銀針朝著草人的心房處紮了下去。
  

15.某鬼坐看追殺

聞人翎和希棋回到了房間。
  希棋兩條腿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她那是在幹什麽?難道是在對付我?”希棋的聲音聽起來支離破碎。
  想到古裏古怪的呂姐,希棋神經末梢也全部豎了起來。腿抖著抖著就支撐不住蹲了下去。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那個不是對付你,不過明天就輪到你了。”聞人翎好笑的看著希棋這會的蓀樣。
  “怕,好怕。”希棋迅速的站起來坐在床邊,靠著聞人翎,諂媚道“你救救我吧。”
  “我也想救你,不過怕是我無力回天了。”聞人翎低聲幽幽的歎道。
  “怎麽可能呢?你法力無邊,你是大神,大仙,你是鬼中翹楚,你一定行的。”希棋低首不停朝聞人翎雙手作揖拂道。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要你密切配合方可,隻是怕遠水救不了近火。”聞人翎又是微微一歎息。
  “你說要我怎麽配合,我馬上就照辦。”希棋精神為之一振。有希望。
  “你要在明天午夜之前接小半碗你自己的癸水,倒在那個女人施法的器具上就可以了。”聞人翎附在希棋的耳邊道。“你現在沒有癸水來,怕是不行了。”
  
  “我還要一個星期才會來怎麽辦?為什麽要癸水呀。”希棋急得直在房間裏打轉。
  “那可就麻煩了,我是多麽的想救你呀。”聞人翎雙手一攤作無奈狀。“最髒之物莫過於女人的癸水了,破法最有效。”
  
  “我去藥房,黃體酮好像可以催經。”希棋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希棋一口氣衝到酒店旁邊24小時營業的藥店問了下醫師確定黃體酮可以催經,買了一盒黃體酮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間。倒了杯開水,把黃體酮吃了下去。因為擔心明天不來,希棋吃了兩倍的量。
  “明天肯定來。”希棋拍拍肚子安心道。“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呂姐到底在幹什麽。”
  
  “她是在下降頭術。愛情降。”聞人翎很認真道,沒有嘻皮笑臉的。“你看到了桌上的27根紅燭沒?”
  “看到了。”希棋點頭道。
  “銀城武是不是27歲?”
  “是。”
  
  “這就對了,你試想一下銀城武喜歡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可能性有多大?”
  “很小。你是說呂姐給銀城武下了降頭術?”
  “正是。從她施降的過程來看,她的法術並不高,應該是剛修行不久。她給銀城武下的降頭尚未成大氣候。隻是比較低級的愛情降。每隔半月左右就要重施下一次降。”
  
  “真的是被下咒了,真的是被下咒了。。。”希棋突地一下站了起來,喃喃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我就知道老天不會這麽殘忍的,我的偶像呀。你明天順帶把城武也一起救了吧,不能白白讓那個呂姐糟蹋了城武。”
  
  “你自身難保了。還想著那人幹什麽?不救。”聞人翎很幹脆的拒絕了。
  “救吧,隻要你救了他,我一定義無反顧的幫你去完成我之前答應幫你的事。無怨無悔。”希棋無比堅定的說。
  “好,記得你說過的話。”聞人翎摸了下下巴,聲長意遠的笑了下。
  中午在片場吃飯的時候呂姐又帶希棋一起用餐。
  
  “呂姐,昨天我打電話問我媽了,我的是正點醜時出生的。你快讓大師給我測下命數。”希棋邊吃邊作不經意狀道。
  “好,今天晚上收工,我就去找大師,明天告訴你結果。”呂姐笑笑道。
  吃過飯,呂姐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跟希棋在一旁東扯西扯的說著娛樂圈的新聞。
  
  “小棋,你頭頂上有一根白發,我給你拔下來。”呂姐的視線落在希棋的頭頂上。
  “不用了,我聽有人說拔了一根白的還會長多點白發的。還是讓它留著好了。”希棋胡亂扯了個理由出來。有了昨天的經曆,希棋對這個呂姐防範的很。
  
  “讓她拔。她要取一件你身上的東西才能開壇作法的。”聞人翎突然懶懶的開口道。
  “亂講,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怎麽可以留白發在頭頂上呢?”呂姐走到希棋的背後,在她頭頂上摸了下兩下,用力一扯。
  
  “啊,好痛。”希棋感覺頭皮都被拉長了,一陣劇痛“呂姐,你到底拔幾根呀。”揉著頭皮,微微張嘴道。
  “就一根呀。好了,頭發我扔了,我先去喊城武準備開工了。”
  希棋收拾好東西跑到了片場去看銀城武拍片去了,偶像的形象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恢複了以往的光輝形象。
  
  晚上收工以後。回到酒店。剛進房間,希棋肚子一陣劇痛。奔到廁所一看,果然月經來了。希棋大呼一聲“來了,來了,正是時候呀。”
  兩個小時後,希棋步履不穩的從廁所裏出來了。手裏微顫顫的端著一小半碗經血。“聞人翎夠了不?”在馬上桶上蹲到連說話都沒力氣了。
  
  聞人翎看到希棋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夠了。”
  希棋把碗放下,倒在床上,累翻了,躺在床上直喘氣。“不行,我先休息會,你到時間叫。”希棋躺在床上睡著了。
  聞人翎還在兀自的笑著。
  
  十二點整點的時候,聞人翎把希棋叫了起來。“現在才剛開始,你先在這裏等我,十分鍾後我把門打開,你從正門口衝進去把血直接倒到施法的器具上就可以了。”
  聞人翎閃進呂姐的房裏去了。希棋則把手機調到十二點十分。抱著半碗經血,隻等時間一到馬上衝出去。
  
  手機鐺鐺的響了,時間到。希棋趕緊打開門衝到01的房門前。房門緩而無聲的開了。房裏沒有開燈,連紅燭也沒有點,呂姐半在趴上不停往一個火盆裏燒紙。火盆是擺在一張桌子的正下方的。桌子上放了一堆東西。桌子旁邊有幾隻斷頭的雞。米白色的地毯,此刻被染成了紅色。
  希棋抖了兩下,手裏的碗差點摔了出去。
  
  “怕什麽呀,那雞是用來開祭的。看到桌子上那個草人麽?一定要把血從草人的頭上往下倒,不然就會失了效力。雖然用的不是你出生時辰,但是仍然會在你身上起到一些作用的。所以千萬別掉以輕心。”聞人翎再三囑咐希棋道。
  
  希棋點點頭,輕輕的躡動腳步往法壇邊移去。要想把草人從頭淋透,必須繞過呂姐,希棋準備往右邊走,因為右邊是空。在呂姐背後五步遠的地方的時候,希棋把腳轉了個方向,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去把經血倒上。
  一,二,三,希棋後腿一蹬,前腿一用力,一個踉蹌“啊!”希棋的尖叫聲。
  部在門邊的聞人翎掩麵不忍看了。
  
  希棋已經倒在了地上。經血全部也一滴不剩的倒在希棋麵前的地毯上。碗被摔了出去,在地毯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希棋傻眼了。
  剛才前腿用力的地方剛好地毯有個突起的地方,正好死不死的讓希棋踹上了。希棋感覺頭上有一片陰影,小心的回過頭,隻見目光凶厲眼睛通紅披頭散發的呂姐手裏舉著一把光亮匕首準備往希棋的身上紮下來。
  
  “聞人翎,你還不來救我!”希棋閉著眼睛大聲喊了起來。不會要死在這裏吧。
  “竟敢來搗亂,破壞我施法。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今天我就給你開了血祭。本來還覺得你有點功夫,想收為己用,幫我做做事,不過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呂姐此時已經完全沒有白天在片場的和善了。貼在希棋臉上的匕首此刻正改變方向移到了希棋的手腕上“我要放幹你的血。把你的血和屍體獻給師傅來收集屍油。”
  
  “我告訴你千萬別亂來,我帶了一隻鬼來的,你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我就讓鬼放幹你的血。”希棋佯裝鎮定。
  “敢騙我!”啪的一下希棋的臉被重重的甩了一巴掌。打得希棋眼冒金星。
  
  “我沒有騙你,不信,我喊一,二,三,這房裏的燈就會亮。一,二,三。”希棋話剛落音,聞人翎果然把燈打開了。呂姐被突如其來的強光一刺,眼睛不適應,伸手去擋光,希棋趁她分神之際,用力推了一下呂姐,迅速爬起來跑到聞人翎的身邊。
  “我們快走。這裏太危險了。”眼睛死死盯著已經爬起來舉著匕首一步一步進過來的呂姐。
  “不行,現在施法還沒破壞不能走。”聞人翎靠著牆很悠閑的道。
  
  “那你把她製服住呀。”希棋趴在牆上不停的冒冷汗。
  “哎呀。我沒帶玄鐵寶器出來,使不出法力的。你隻能自求多福了。”聞人翎指指已經在五步遠的呂姐同情道。
  “我看你能逃到哪去。”呂姐冷冷的笑起來,聲音特別陰森。
  “啊。。。。”希棋雙手一舉,跑起來。呂姐一看希棋跑,就跟在後麵追,兩個女人繞著房間不停的打圈。
  
  聞人翎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女人繞著圈子的你追我趕的,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大笑。
  希棋跑得沒有力氣了。
  “停一下。”大叫一聲。彎著腰猛喘氣“我有話要說,打個商量,我們兩休息下再跑行不,我沒力氣了。”
  “不行。”呂姐拿著匕首又追來了,希棋隻得撒腿又跑了起來。
  
  “傻瓜,念隱身咒。”聞人翎終於止住笑聲,搖搖頭道。
  “你要死啊,早不說,非得讓我累成這樣才說。”希棋開始念起隱身咒來。
  希棋隱身後繞過呂姐躺到床上,實在太累了。
  “人呢?”呂姐突然發現沒有人了。在房間裏繞了一圈。也沒找到希棋。
  突然扔下手裏的匕首,拿起手提包鎖好房門出去。
  

16.某鬼說跳吧,不跳也是殘廢

呂姐走後。
  “她走了,現在怎麽辦?”希棋有氣無力的道。
  “怎麽辦?再去接點癸水來破法唄。”聞人翎半調侃道。
  “啊,又去。。。”希棋苦著一張臉。開始那小半碗呆是蹲了兩個小時的成果。
  “是命重要,還是。。。”聞人翎說到一半止住。
  
  “命重要,我馬上就去。”希棋一骨碌的爬起來。
  一個小時後,希棋再次步履不穩,兩手發顫的從廁所裏摸了出來。
  把經血倒在草人頭,又把祭台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後。希棋和聞人翎才回了房。
  癱在床上。
  “這下好了,呂姐被我們嚇走了。”希棋突然蹦了起來,拍了兩下手喜道。
  
  “嚇走了?高興得太早了吧。”聞人翎立馬給希棋潑一瓢冷水。
  “難道說她還會回來?”希棋全身的汗毛馬上應景的豎了起來。
  “不止她會回來,恐怕還會帶一個人來。”聞人翎沉思道。
  “那你還放她走,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嗎?”希棋又鬱悶了。
  
  “不放小走的小的,怎麽引出大的,女人就是目光短淺。”聞人翎很重的鼻音哼了下。
  “目光短淺?!要不是你會惹來這個瘟神嗎?當初你自作主張在公車上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才給我惹出這麽一大事來的,還說我目光短淺,我還說你狗拿耗子呢!”希棋咻的一下衝到聞人翎麵前怒道。
  究根到底,還真是聞人翎惹的麻煩。
  
  “你不覺得很好玩麽?”聞人翎突然又變成了嘻皮笑臉的樣子。
  “好玩個屁,小命都差點陪上了。你果然是個瘟鬼,碰上你就災難連連。”希棋跳起來指著聞人翎罵道。
  “這麽說你是在怪我了?怨恨我了?”聞人翎聲音無比苦楚道。
  “是的。”希棋一屁股坐在床上。
  
  “等等,基於你之前說的以身相許,我是瘟鬼,那你不就是瘟鬼妻?既然是夫妻,你又怎麽能如此無情無義說我呢?”那個幽怨堪比孟薑女哭長城了。
  希棋撫了下額頭,倒在床上。倒下去的原因有兩,一是被聞人翎氣絕,另外就是累絕。
  
  豎日。
  銀城武一個人從房裏出來。“小棋,今天呂姐請假了要去辦點事,你今天就在我身邊幫我。可以嗎?”銀城武一出來就對希棋說道。
  “哦,好。呂姐有說去做什麽事了嗎?”希棋刺探軍情的問道。
  銀城武很詫異的看了希棋一眼,沒有回話就往電梯走去。
  
  希棋沒趣的摸摸鼻子。隨後跟上。
  到了片場,希棋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沒有停一會。銀城武不虧是大牌,整個劇組把他當神仙一樣供起來,噓寒問暖的。
  總算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希棋癱坐在樹底下,昨天晚上累了一個晚上,飽受驚嚇,今天沒停沒歇的,就是超人也難以吃得消。
  
  “聞人翎,你說呂姐去搬哪個救兵來?不過搬了也是白搬,你這麽厲害,打得他們個屁滾尿流的。”希棋靠著樹,累得半死還在八卦的哈拉著。
  “沒你說的這麽簡單的,隻怕今晚是場惡戰,搞不好。。。”聞人翎突然止住了話。
  古宅的外麵傳來鬧哄哄的像是吵架的聲音。
  
  “怎麽回事?有人打架不成?”希棋慢慢的從樹底下站了起來。劇組裏的人還沒來得及去探個究竟。隻見從古宅的大門口衝了進來一群人,人數大概在五六十人左右。這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進來後,這些人就迅速在古宅裏散開搜索著。
  “這些人是幹什麽?”所有劇組的人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這裏現在被我們劇組包下來做拍攝場地,你們闖進來做什麽?”劇組的場務站出來道。
  其中一個臉上右嘴角處有條刀疤的平頭人站了出來叫嚷道“你們當中哪個是希棋?我們找她。”
  “找希棋?她在那棵樹底下。”場務手一指樹底下的希棋有點莫名。不知道這麽多人找希棋是何原因。
  
  “在那裏,兄弟們過來。”平頭一呼,所有散在宅子裏的人全部嘩拉子湧向樹邊。
  “還不快跑?留在這裏等人來抓呀。”聞人翎出聲點醒有些懵懂的希棋道。
  “往哪裏跑?”希棋恨不得把身體嵌進樹裏麵去。幾十號人已經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把希棋圈在正中央。
  “各位不知找我有什麽事?我好像不認得你們。”希棋戰戰兢兢道。
  
  “不認得我們沒錯,可是總認得我們的兄弟徐維雄吧?你把他甩了,他跳樓自殺,現在正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口裏還念念不忘你,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的話,你就跟我們去醫院見他一麵,你要是不肯去,我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去。”
  “我想你們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一個什麽叫徐維雄的人,這天下同名的人也是有的,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你們上別的地方再找找。”希棋苦笑。天知道這幫人是出於什麽目的來抓她的。
  
  “看來你是不願意去了,那麽我們隻好對不起了,兄弟們,上。”平頭說完手一揮,所有人都向樹底下慢慢的圍攏。
  希棋無語可退,抱著樹“你們別亂來,你們這可是犯法的。綁架可不是小罪,我告訴你們。”邊咽口水邊說。
  “希棋,雖說你們分手了,可好歹曾經相愛過,你就去見人家一麵,人都那麽慘了。”場務站到一邊勸道。
  
  “場務,我真不認識什麽徐維雄的。”希棋快哭出來了。
  幾十號人離希棋隻有一臂之遙了。
  “聞人翎,怎麽辦?”希棋再次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聞人翎的身上。
  
  “爬樹。”聞人翎懶懶道。
  希棋又鬱悶了,這麽大的樹她怎麽爬得上去。
  有三雙手向希棋的肩膀抓了過來。
  在三雙手即將抓到肩膀之前,希棋突然感覺自己像隻猴子,蹭的一下抓著樹杆往上爬。兩下就爬到五米高的樹杈上。
  
  希棋抓著樹枝。站在分枝杆上。心髒剛才都差點罷工了。
  馬上就有人往樹枝上爬,隻是這樹的樹杆非常直又粗,一個大男人根本抱不住,沒有彎曲不說,連個小疙瘩也沒有,試了幾個人也沒有一個爬上去的。
  平頭附在旁邊的一個小弟耳朵說了幾句話,小弟馬上就跑開了。
  
  三分鍾後,隻見一個那個小弟扛著一根長長的竹杆來了。“你不下來是吧,我就把你捅下來。”平頭撂下狠話道。
  “怎麽辦?”希棋才剛恢複正常的心跳,又緊鑼密鼓的敲了起來。
  “跳到牆外去。”聞人翎指揮道。這顆樹是靠牆而長。但是牆隻有三米高。
  “可是這牆這麽高?怎麽跳?等下摔成殘廢怎麽辦?”希棋看著牆外的石子路擔憂道。
  
  “那你不跳,被捅下去一樣是殘廢。”聞人翎邪笑起來。
  希棋快速移到樹分杈的頂部,頂部因為比較弱小,樹枝開始搖晃起來。
  “聞人翎,你可要救我呀。我跳了。”希棋大喊一聲,在杆子剛好捅到她腿的那一刹那閉著眼睛朝牆外跳了下去。
  
  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五米高的地,這麽跳下去不死也殘廢了。所有人一拉子的往牆外跑。
  話說希棋身體像一顆秤砣一樣直往下掉,希棋腦子一緊,尚未及得上說完蛋了三字,卻在著地那一下飄在地上了。
  摸摸自己的雙腿,雙臂,再跳了兩下。“還好,沒殘廢,算你有良心。”希棋樂顛顛的道。
  
  “你若還在這裏繼續沒事下去,馬上就會有事了。”聞人翎調侃的聲音響起。
  希棋抬頭一看,隻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衝了過來。“在那裏,抓住她,快點。”
  希棋轉個身,“救命呀。”一聲尖叫,撒腿就跑了起來。
  希棋頭也不敢回,一直跑,跑到村子口,村子口停了一輛載客的摩的。跳了上去“五十塊,馬上送我去市內。”回頭看了下追在後麵隻有五十米遠的人群道。
  
  “一百塊。”摩的司機也看到後麵的人了,趁機敲竹杆。
  希棋一咬牙。“好。快。快。”
  摩的司機馬上油門一踩,嘩的一下就飆了出去,這幾十號人開了一輛貨車來的,一群人馬上上了貨車,貨車咻的一下上了車道。
  貨車踩足了油門飆了上來。
  
  這一出電影中常見的追殺場麵,就隻差後麵車裏的人沒拿出槍在後麵嘭嘭掃射。
  “師傅你快點,快追上來了。”希棋回頭看下越來越近的貨車道。果然是兩輪的趕不上四輪的。
  “我這車開太快要是壞了,怎麽辦?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摩的師傅不緊不慢的說。
  “你快點,再加一百的磨損費。”希棋隻得以錢來利誘。
  這話還真起作用了“抱緊我。”摩的師傅馬上加大油門,摩的像火箭一樣射了出去。
  
  慢慢的路上的車子多了起來,小巧的摩的不停的在車流中竄動。終於把貨車甩得很遠很遠,終至不見。
  摩的把希棋送到城區邊緣就停不送了。“我就隻能送你到這裏,再往前麵就是城區,摩的是不能進的。不然查封我的車子的。”
  希棋隻得下了車。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摩的司機手裏“隻有這麽多了。”
  
  “嘿,你怎麽騙人呢?不是說好二百的麽?”摩的司機不滿的叫道。
  “再叫我舉報你,說你非法載客。”希棋惡聲道,想起這家夥竟然敲她竹竿就來氣。
  摩的離開後,希棋迅速上了一輛剛駛過來的公車。先離開這裏再說,不然那些人又來了怎麽辦?
  幸好車上有位置,歪歪的坐在車子上。車子一顛一顛的,希棋很快就睡著了。
  
  “下車。”聞人翎出聲叫醒了沉睡中的希棋。
  希棋暈頭暈腦的下了車,一看站頭竟然是西陵園,看了車子後麵的玻璃,七路。
  “我看看搭哪路公車回酒店。十三路。國。。”希棋在站台上查看乘車路線。
  “你還想回去等著別人抓呀。”聞人翎開口打斷了希棋的話。
  “我都不知道那些人要抓我是怎麽回事?”希棋苦惱道。
  
  “笨腦子。今天晚上就在這陵園裏呆著了,你先去吃東西,吃飽點。”
  希棋聽了聞人翎的話一直吃到撐得胃痛才放下筷子。
  吃過飯天剛好黑了下來。
  希棋走到陵園的入口。
  
  “怎麽又是你,你不會又是來拜祭故人吧?”守門的老頭子對希棋的印象太深了。
  “是啊,這次我帶了護身符了,不用擔心,不過還是要借你的手電用下。”希棋嘿嘿一笑道。
  “你膽子也太大了。”老頭把手電遞給希棋搖頭道。
  希棋打開手電往陵園深處走去。
  

17.陵園驚魂

希棋站在三條陵園路的分叉處,“往哪走?”左右搖晃著不知道往哪走。
  聞人翎從玄鐵寶器裏幻身出來。“右邊二十三號陵墓。”徑直往右走。
  “等等,那不是光華的墓麽?”希棋忙追上去,心裏有些微微的害怕起來。
  “讓你們敘舊嘛。”聞人翎頭也不回的說。
  
  “都投胎再世為人去了,還敘什麽舊?就算是在人潮中再次相遇,怕是也不認識了。”希棋略為感傷道。
  希棋靠坐在馬光華的墓碑旁。“我們到這兒來了,那個呂姐應該找不到我們了吧。”
  “她是找不到,可是有人找得到。”
  “你的意思是橫豎我們去哪都能被找到?”希棋鬱抑道“要是這樣,我們為何要躲到這死人堆來?”
  
  “不是早告訴你了,我這鬼兄弟多,我找他們聊聊天解解悶。”聞人翎樂道。
  希棋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幹澀。“你跟我開玩笑的吧?”希棋腦子中突然出現一副萬鬼聊天談笑的畫麵,滿是到處亂飛的頭顱。。。。
  聞人翎沒有說話,隻是笑著。
  
  屁股被什麽撓了一下,這晚上還有螞蟻?希棋抓了兩下。幾秒鍾後,又被撓了,希棋用手掃了下屁股底下的地麵。幾秒鍾後,再次被撓了。希棋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
  “這墓地上這麽晚還有螞蟻,居然撓我屁股。”竟然連坐的地方也沒了,不會要坐在別人墓碑上吧?
  
  “好大的一隻螞蟻。”聞人翎驚叫起來。
  希棋馬上就感覺到自己的屁股又被撓了,而且像是被抓的感覺。猛的伸出手往屁股上一抓。硬梆梆的東西。拿手電一照,這哪是螞蟻,根本就是一隻半截幹屍的手!五指還在兀自的動個不停,撓抓狀。希棋手一抖,“啊!!!!!!!”活動的幹手被扔在地上。
  
  那隻被扔在地上的手,五指點地,轉著圈,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在找回家的路。希棋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這。。。手。。。”指著地上的手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提醒過你說這隻螞蟻很大了的。”聞人翎抱手站在一旁。
  “我的手呢?”突然一個遲暮蒼蒼的聲音在希棋的背後響起。“我的手呢?誰拿去了我的手?我這個瞎子沒有手怎麽拄拐杖呀?”
  
  希棋轉過身,用手電一照,隻見一個須發皆白,枯瘦如柴,衣著襤褸,少了半截手的老人趴在地上摸索著,找那隻手!
  希棋手裏的電筒掉到了地上。手電的玻璃壞了,光束被折射得有些散。希棋想要移動腳步,腳卻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那隻手還在兀自的獨舞著。
  
  “我的手,我的手哪去了?”這個幽幽的聲音讓希棋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老人朝著希棋慢慢的爬了過來,希棋的雙腿開始抑止不住的抖起來。
  “你還不把人家的手還回去,他的手可是從你屁股上帶出來的,你要是不還回去,就要一輩子長在你的屁股上。”聞人翎很認真很正經的說。
  
  “怎麽還?”希棋的腿小心的往後麵退了一步道。
  “把這隻手撿起來,送到他的斷手處接上。”聞人翎做了個連接動作。
  “可不可以不要?”想到還要摸那隻手希棋的身上開始不停的出冷汗。可憐兮兮的說。
  
  “可以,如果你不介意屁股上多出一隻手來的話。其實挺好的嘛,你要是屁股癢了,還可以幫你抓癢,真的挺好的!”聞人翎站到希棋身邊安慰道。
  屁股上多出一隻手是什麽概念?無從想像。
  
  希棋彎腰拎起幹屍手臂。微顫顫的往趴在地上的老人的斷臂處送。手臂一碰到斷臂的接口,馬上自動的接上了,希棋長長的出了口氣,好了,總不用屁股上長手了!
  正欲鬆開手時,卻發現一個反手被枯手抓住了!陰陰的開口道“是你拿走了我的手的?”老人佝僂著身體站了起來。
  
  “不是我,是你的手自己跑到我屁股上的,真的。不信你問他。”希棋指著聞人翎道。
  “你欺負我個瞎子是吧?!這裏我隻聞到了你的氣息,沒有別人,你竟然敢騙我小老兒?!”老人怒叫起來。
  “在這個世上隻有你和香火鋪的老頭才能看到我。鬼魂也是看不到的。何況是個瞎鬼。”聞人翎突然哈哈的笑起來。
  
  “這麽說你說的鬼兄弟鬼女人都是騙我的啦?”希棋有些發暈的道。
  “竟敢無視我小老兒的話,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一個重見光明的機會了,啊哈哈。。。。”老人怪笑起來。手電微弱的光映出一張猙獰的麵孔,這張臉上沒有雙目,隻有兩個黑黑的洞,深深的,感覺一直貫穿了整個頭殼。
  希棋使勁瓣那隻手幹手,幹手像一把鐵鉗緊緊的夾住了希棋的手臂。老頭原本沒有手臂的左臂突然生出一隻長長的黑手出來。朝希棋的雙目摳了過來。
  
  希棋臉一偏,眼睛一閉,“聞人翎你快救我呀!”
  “念隱身咒。”聞人翎話一出,希棋感覺手上一鬆,睜開眼睛發現聞人翎挑開了老人的手。
  希棋甩甩自己被抓的手,上下翻動著。
  
  老人到處嗅著,“這裏明明還有生人的氣息。”嗅到了氣息之後就開始往希棋的方向移,然後伸出雙臂往希棋的方向抓來,希棋隻得馬上跳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發出聲音來,當希棋和老人這樣跳著,跳到第一百二十下的時候,突然一下“這鬼不是瞎子麽?隱身與不隱身有區別麽?NND,又被聞人翎耍了!”撿起地上的手電朝聞人翎射了過去,隻見聞人翎坐在馬光華的墓碑上輕輕的拍著手看著希棋。
  
  希棋出聲這麽一下,那老人聞聲而動,長長的黑手馬上朝希棋伸了過來,希棋還沒作出反應,隻見到達麵前的手咻的一下縮了回去,一眨眼老人不見了。
  希棋有些莫名。“怎麽不見了?”
  “因為有讓鬼怕的東西出現了。”聞人翎站直身體。
  
  突然一陣陣陰風吹過來,希棋身體一哆嗦,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抱住雙臂。“好冷。”
  陰風越吹越大,吹得希棋有些站立不住了。“快念隱身咒。”聞人翎大呼一聲。
  希棋熄了手電才剛念完隱身咒,隻見遠遠的飄來了幾團幽幽的綠光。一閃一閃的,由遠至近。最終停在馬光華的墳墓處轉圈盤旋著。這是三個發出綠光的骷髏頭。骷髏頭盤旋了幾圈後開始往希棋隱身的位置慢慢的飄動著。
  
  “閉氣。”聞人翎到了希棋身邊緊聲道。
  希棋趕緊用雙手使勁的捂住口鼻,生怕透了一絲氣息。骷髏頭轉了幾圈後,希棋有些憋不住氣了。臉脹得通紅,心髒像被捶子敲打著一般難受。五髒六腑在體內翻騰。張著眼睛看向聞人翎。
  
  “繼續憋著吧。他們馬上會就走了。”聞人翎壞壞的笑道。希棋的臉真的很像一個脹氣的氣球,鼓鼓的。
  幾個骷髏頭還沒飄走,希棋再也忍不住放開手拚命呼吸著。“什麽死都比憋氣死的好!”
  “希望過了今夜你還是這麽想的。”聞人翎悠悠的道。
  
  三個骷髏頭就在希棋的頭頂部盤旋著,希棋往旁邊閃一點,骷髏頭也跟著閃一點。隻要希棋動一點,他們同樣跟著動。如影相隨。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麽有吸引力。”希棋鬱悶道。
  
  希棋的話剛落音。遠遠有黃色的微光射來,傳著似有似無的歌唱聲,合唱聲。仔細一聽“天黑黑,夜茫茫,小鬼抬著大師來夜遊。”慢唱而僚幽的歌聲。
  今夜怪事連連,最近怪事連連,希棋發現自己抗驚的能力越來越強了。竟然覺得這歌還蠻好聽的。
  
  聲音越來越清晰。百米遠慢慢的飄來一頂轎子。四人抬。在墓堆的上方移動著。
  “這人肯定很厲害,我先隱身。”希棋看著眼前的詭異現象微聲道。
  “忘了告訴你,這個隱身咒有個特點,三個時辰內隻有用兩次。你前麵躲瞎鬼用了一次,剛才躲這些骷髏頭又用了一次。嘻。。”聞人翎嘻笑一聲,徹底斷了希棋逃跑主義的想頭。
  
  說話的這當,轎子已經到了希棋麵前十來米遠的地方,歌聲止,轎停。希棋這才看清,抬轎分明是四個穿著短褂子,畫著油彩的小鬼。這是一頂黑色的軟布轎子。四個小鬼一人提著一盞紙燈。紙燈被陰風吹得隨風而蕩,悉悉作響。
  
  原本在希棋頭頂上盤旋著的三個骷髏頭,咻的一下朝轎子飛了過去。繞著轎身轉個不停。
  希棋看著轎子,吞了吞口水,往聞人翎身邊靠近。“現在怎麽辦?”弱弱的說。
  沒有回話聲,希棋偏頭一看,聞人翎不知道哪去了。腦袋轉了一圈,三百六十度。也沒有看到。聞人翎失蹤了。
  
  
18.陵園驚魂2

希棋一步步的往後退,先別說那個轎子裏的神秘人物,就是小鬼隨便哪個想要掐死她比掐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轎子突然哐咣一下落在地上,希棋的心跟著哐了下。轉身拔腿就跑。在跑出五米遠,忽然一道強光刺來。眼睛被刺得睜不開眼睛。伸出手遮住眼睛。
  
  “想跑?哈哈哈。。。”呂姐張狂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墓地上回蕩。
  如果現在可以找個地縫鑽進去,希棋一定是樂意至上,謝天謝地。
  “呂姐,我想之前都是誤會,我們有話好說。”希棋的示弱了。本來如果現在聞人翎站在她的身邊的話,她還能把腰杆挺直了說話。現在剩她一人孤軍作戰,那種恐懼猶如荒園裏瘋長的野草,江河邊肆發的紅苔。
  
  “你要早有這個想法就好了,可惜太晚了,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轎子裏坐的是我師傅,你不是很有本事,有鬼幫你麽?怕什麽?”呂姐一步一步的朝希棋逼近,希棋一步一步的跟著往後退。
  退到無路可退,再往後退就要退到轎子邊上去了,比起那個神秘師傅,希棋還是比較願意麵對眼前這個變態女。
  
  “哎,那個鬼已經嚇得自己跑了,看來今天是難逃一死了,呂姐,你能不能讓我死得好看點?至少要麵目可認。”希棋悠悠的歎了口氣道。
  “你到是很識時務,隻是這個要求怕是不能答應你了,因為你想一個人的屍體被剝了皮,放了血,煉了屍油,頭顱成了幽骷髏後,還能麵目可認?”呂姐也歎了口氣抱歉道。
  希棋強忍住害怕和惡心,眼珠轉了兩下“我臨死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白天那些人是不是你派來的?”不緊不慢的問道,拖延時間隻希望聞人翎快快出現。
  
  “沒想到你腦子倒是不笨嘛,我派那麽多人去抓你也沒抓到。”呂姐讚了下希棋。
  希棋正尋思著怎麽回話的時候,突然轎門黑布以極速朝希棋飛旋過來。虎虎生風。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希棋隻能瞪大眼睛看著。心裏的恐懼還沒來得及醞釀。
  隻是黑布並沒有擊在希棋的身上,因為在同時的那一瞬,突如其來的一股推力把希棋推倒在了一旁的地上。黑布擊在馬光華的石碑上,一陣火光四射,石碑應聲而暴了。嘭嘭的暴炸聲響徹墓地。
  
  如果撞在我身上我豈不是成了肉沫了?飄飄灑灑。。。希棋腦袋一麻。
  “還不起來,趴在地上準備遁地啊?”聞人翎站希棋的腳邊不悅道。
  “要是可以遁地就好了。”希棋嘟嚷一聲微顫的站起來。“你剛才去哪了?居然扔下我吱都不吱一聲,膽都嚇破了。”如果現在聞人翎是個實體的話,那麽希棋的雙手肯定不肖說是緊緊抓緊他的手臂的。
  
  那塊飛旋的黑布飛回到轎子處,隻是在轎門口停住了,一動不動。希棋這才注意到轎子裏隻有一團黑物。
  黑物飄了出來,坐在黑布上。四個小鬼抬著轎子扭動著身子飄動著,三個骷髏頭隨著轎子而旋動,“紅腥腥,血淋淋,小鬼抬轎等大師。”聲音漸行漸遠,紙燈的光逐漸的在視線裏越來越弱,終消失完全不見,隻是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歌聲。
  
  黑布迅速移動到離希棋三米遠的地方,停住。坐在黑布上的是一個人,一個全身被一塊黑色的布袍所包裹住的人。隻有兩個眼睛是露出來的,這是一雙透著紅光的眼睛。希棋看著這雙眼睛,突然感覺眼前的整個世界全部變成紅色扭條,血色的扭條,不停的翻滾打轉,這些扭條像一個倒錐形,從外到裏由大變小,希棋感覺自己的也隨著扭條而被不斷的翻轉進那個錐體的頂端。。。。
  
  “希棋!”聞人翎在希棋耳邊大叫一聲。
  希棋感覺渾渾的腦袋猛的一沉。清醒過來。
  “別看那雙眼睛,那是降頭師練的迷魂眼,會把你的三魂七魄攪進去的。”聞人翎站在希棋的身體前麵。“這個人剛吸了活人鮮血,是迷魂眼威力最強大的時候。”
  原本一直站在希棋身後的呂姐突然快步奔到降頭師的身邊。
  
  “師傅,她竟然能逃過你的迷魂眼,一定是背後有人在提點她。”呂姐在降頭師身邊指道。
  “嗯。”降頭師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這是什麽樣的詞才能形容的聲音呢,這是像是來自地獄的聲音,死亡是最好的形容詞。
  
  伴隨著這句話是降頭師突如其來的飛身而起。聞人翎一個迅速閃動希棋的背後。然後希棋就發現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是由聞人翎在操控著。
  希棋以極速閃到了十米遠的地方。降頭師好像蛇隨棍上一般,立馬又飛了過來,原本垂在身旁的手,長長的伸了過來,長長的不是手臂,而是手指,像黑色鐵索一樣的手指。無隨伸長變大,朝著希棋的頭罩了下去。這像當年的孫悟空翻如來佛的手掌心一樣。
  
  希棋的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把菜刀,往頭頂用力一舉!隻見頭上的大手,像彈簧一樣咻的一上縮了回去。這把菜刀是從哪裏來的?希棋的腦袋出了會神。
  降頭師突然盤腿坐在地上。低著頭,雙手交叉的產在地上,口裏念叨著有點像是咒語之類的話,突然一下作了一個表演謝幕的抬手式,雙手再次放下。再神念一陣,再抬手,三次後。
  希棋感覺到所站的地麵有些微微翻動。
  
  “不好,他在招引怨靈。”聞人翎在希棋身後急道。語畢。
  地麵翻動得越來越快,不斷起伏,震動著,像是有東西要破土而出一樣。希棋有些站立不穩,降頭師還在繼續神念。地麵像隨風起伏的旗幟一樣。
  希棋的耳朵聽到來自地下的聲音,一種事物複蘇的聲音。惡聲的複蘇。
  “聞人翎快點帶我離開這裏。”希棋再也驚不住叫了起來。
  “怕是來不及了。你看看你的腳。”聞人翎慢慢的說了一句。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因為有隻烏黑幹枯的手抓住了她的腳足處。而這隻手是來自從她所站位置的地底下。希棋連尖叫聲也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因為又有一隻手冒了出來抓住了她的另一隻腳。越來越多的手伸出來了,像是春天雨後的竹筍一夜之間齊齊破土而出。又有手抓住了她的腳,順著腳往腿上慢慢的上抓。希棋的雙腳緊緊的被抓住,使不出力來甩開這些手。
  希棋感覺身子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這些手把希棋一寸一寸的往地下拖。
  
  “惡。。。惡。。。”的聲音不斷的從地下麵傳出來。
  希棋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聞人翎,救我呀,他們在拖我。”她不止看到了手,還看到了她的周圍有著張著滿口長長黑烏色的獠牙的頭顱浮出地麵。惡惡聲源源不斷。希棋的腳邊也冒出了頭顱來了。一個個呲著牙惡狠狠的朝希棋慢慢的撲過來。
  
  “現在我教你念洗心咒,我念一句你也念一句。第一句,道生六輪,轉而不息。。。。”聞人翎念出了第一句。
  希棋趕緊跟著念“道生六輪,轉而不息。”
  正在這時一顆頭顱張著牙往希棋的小腿處咬下去的時候,“息而不止,止而善循。。。。”在這千均一發的關鍵時刻,聞人翎報出了第二句。
  
  被咬的動作停頓下來。所有惡靈的伸出的手和頭顱慢慢的停止了往上長的趨勢。希棋感覺下沉的身體也停了下來。
  隨著一句一句的洗心咒從希棋口裏念出來,地麵上的手和頭顱慢慢的縮了回去。最終恢複了平靜。地麵又回複到之前完好模樣。
  希棋摸摸自己的雙腿,不痛,再蹦達兩下,也不痛。“我真的還是活的。”再次哭出來了,這次是激動。
  
  “師傅?怎麽辦?他們破了招靈法了。”呂姐衝到降頭師的身邊。
  “我叫你準備的東西可有備好?”這種來自地獄的聲音讓希棋一陣冷抖。
  “準備好了。”呂姐畢敬道。
  “他們在說什麽?”希棋豎直耳朵也沒聽出個名堂出來。
  
  聞人翎沒有出聲。隻怕是他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麽。
  降頭師的手裏突然多出一把閃著幽幽綠光的劍出來。然後向希棋飛刺過去。希棋被聞人翎操控著身體迅速躍到一邊,原來落在一旁的菜刀迅速飛到手上,和降頭師手裏的劍撞擊在一起,火光閃閃。
  
  就在這個時候,原來呆在一旁的呂姐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向希棋的身後衝了過去。拔開瓶蓋往希棋的身後扔灑。淡淡的腥臭味,聞人翎在呂姐扔灑之前就飄開了。失去了聞人翎支撐的希棋,力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了,手裏的菜刀掉到了地上。
  
  呂姐還在希棋的身後扔灑著。
  降頭師握劍的手一偏鋒後退,再刺出。刺破物體的聲音響起。
  希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小腹,因為那上麵有一把劍在搖晃著。降頭師的劍刺進了希棋的整個腹部,穿通了她的身體。血開始是順著劍身一點一點的往下滴。血慢慢的像沒關的水龍頭一樣,流。
  
  “這不是真的。”希棋喃喃的說完這句話,降頭師抽開了希棋身上的劍,希棋的身體往後仰,重重的摔在地麵上。
  

19.命不能絕

希棋發現自己倒下去以後,又坐了起來,再慢慢的站起來。這是希棋的新魂,何謂新魂?人從死後的三天內都算新魂,而且活人陽氣低的人也是容易見到新魂的。希棋站了起來,“我怎麽還躺在地上?難道我死了?”喃喃的納密道。
  “是因為你死了,哈哈,我要把你的魂魄收起來修煉成靈鬼。”站在希棋對麵的降頭師陰冷的大笑道。
  
  希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她的後退卻是雙腳不著地,飄著的。
  降頭師拿出一個黑漆漆的瓶口對著希棋,希棋突然轉身開始跑起來,她看到聞人翎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身後突然有股吸邊,希棋感覺自己不斷的被吸引著往後退,“聞人翎你快救我,我不想變成靈鬼。”希棋拚命的喊起來。然而聞人翎像沒聽到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也動。希棋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變成了一條細線一樣的被吸進了黑瓶子裏。
  
  希棋感覺自己睡了個很長很長,很沉很沉的覺。
  睜開眼,視線對上一頂黑色的紋帳,身下透著絲絲涼意。昏黃的燈光。
  “這是啊?地獄?還是瓶子裏?”希棋喃喃出聲,有些迷茫。
  “這裏既不是地獄也不是瓶子裏。”聞人翎的聲音在希棋的耳邊響起。希棋側了下臉才發現聞人翎正蹲在她的身邊看著她。
  
  “我和你一樣,變成鬼了吧?”希棋悠悠的道,有些難過。
  “你還是人。我救了你。”聞人翎樂了。
  “我不信,那把劍刺通了我的肚子,然後被拔出來的時候,血像突地開起的噴泉一樣飆了出來。”希棋回憶著,“然後我被吸進了那個瓶子裏,難道你也進來了?他們不是看不到你嗎?難道你是為了陪我也進來了麽?”希棋神神叨叨的像是自言自語道。
  
  突然一根木棒飛起來重重的敲在希棋的額頭上,希棋一個鯉魚打挺的坐起來“聞人翎你有病呀!”怒罵。
  “痛嗎?”聞人翎笑著問。
  “痛!痛死了!”希棋哇哇叫。聞人翎哈哈大笑。
  
  三秒鍾後。“等等,如果我有棒子打你,你會不會痛?”希棋摸著額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問題好像不存在,因為你打不到我。”聞人翎附在希棋的耳邊道。停了一下“不過據經驗,好像不痛的。”
  “這麽說我是活著的了,真是蒼天開眼呀!哈哈哈。”希棋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變成嗚嗚聲。
  
  “你哭什麽呀?是不是覺得活膩了,想死回去?”聞人翎撫了下頭,有些丈二和尚摸著頭的感覺。
  “那個我是太激動了?沒想到你真的救了我,我本來以為你不管我了,聞人翎你真好?太英勇了!”希棋掄起衣袖邊抹眼淚邊抽抽噎噎道,劫後重生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三十秒後。。。
  
  “感動完了吧?”聞人翎看著漸漸平息下來的希棋問。
  “嗯。聞人翎我以前錯怪你了,其實你還是有人性的。”希棋重重的點頭。
  “其實你白感動了,沒有吸夠七次血,你對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我又怎麽舍得讓你死呢?當然要救你。”聞人翎很很很邪魅的笑起來。
  
  “那你為什麽還要讓我白白受那一劍?”切膚之痛呀。
  “那天不正好是我要吸血的日子嗎?捅個窟窿還省得我去想從哪個地方吸比較好。”聞人翎一誤驚人,驚了希棋。眼淚真是白流了。
  希棋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對聞人翎感動。。。感動的後果就像吃了一口蒼蠅在嘴裏。。。
  
  “對了,那個降頭師和呂姐呢?”希棋這才想起來這兩個人來。
  聞人翎沒有說話,因為房間裏突然傳來了鐵索的撞擊聲。希棋抬頭看了下房間,這才注意到這是香火鋪老頭的地下室。老頭正坐在升降機上麵。
  不是說老頭不會出現麽?希棋尋思著。
  
  老頭佝僂著身子下升降機,手裏端一碗東西朝希棋走了過來。希棋連忙下地,在這個詭異的老頭麵前希棋一直是帶著膽戰的心情。
  
  “你不能下地,這張石床叫回魂石床,你七天前被收進降頭師的集魂瓶裏,雖然我把你救了出來壓住你的三魂七魄歸體,但是你的陰寒體吸收了集魂瓶裏太多的怨氣,現在你還要在回魂石床上躺上七天尚可。來,把這個喝了。”老頭把手裏的碗遞給希棋,蒼桑而又空洞的聲音。七天前?也就是說希棋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七天了。
  
  希棋接過碗,腥臭味撲鼻“這是什麽?”強忍住惡心,希棋看著碗裏腥紅的有點像血的液體感覺胃部直抽筋。
  “這是黑狗血,喝下去能加速驅除你身上的怨氣。”聞人翎站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可是這是生血,裏麵會有寄生蟲,吃了不好吧。”希棋很沒氣勢的說著。
  
  “好吧,你覺得是命重要,還是。。。”聞人翎搬出了那次讓希棋接經血的話。
  “我喝。”希棋幾乎要哭出來的說。捏著鼻子仰頭喝下去。喝得那叫一個艱辛,一個難受,一個痛苦,一個鬱悶,一個惡心。。。好半晌才慢慢的緩過神。
  “味道不錯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想聽麽?”聞人翎欺近希棋故作神秘道。
  
  “什麽消息?”希棋眨了下眼睛不安道。
  “這個好消息就是你還要喝七天這個黑狗血。”聞人翎低聲笑著。
  “那個降頭和呂姐怎麽樣了?”希棋這次沒有問聞人翎,而是問老頭。
  老頭沒有說話,拿出了上次給希棋看聞人翎的那個白玉,默念了一會神語之後,單手在白玉上一掃,就現出來七天前那個在陵園驚魂的夜晚。
  
  “聞人翎,你竟然在守門大爺那裏偷了人家的菜刀!”希棋大叫一聲,原來菜刀是這麽來的。
  希棋看到了在她被刺前的那一刻,聞人翎丟下他閃開了。“那個呂姐灑的是什麽東西?聞人翎你好像很怕。”
  “還能有什麽?連鬼都怕的東西,不就是女人的癸水麽?”聞人翎有點悶道。
  
  “好,很好。”希棋突然拍了幾下大腿,連聲叫好。“以後你要是敢再惹我,我也灑。”
  希棋被吸進集魂瓶之後,在蓋上蓋子之前,從墓地的遠處走來了一個提著燈籠的人,這人眨眼間就到了降頭師的身邊。這個佝僂著身體人正是香火鋪的老頭。
  “老頭,人老了就是不行,動作這麽慢。”聞人翎移到老頭身邊拍到老頭的肩膀打趣道。
  
  “你是何人?”降頭師冷著聲音後退一步問老頭道。
  “你以邪惡之術害人,我就是來收拾你的人。”老頭說完伸手向降頭師胸前抓了出去。降頭師馬上伸出雙手去擋,老頭的手卻迅速抓向了降頭師的另一隻手裏的集魂瓶,之前襲胸隻是一個虛招,現在才是實招,集魂瓶被老頭抓在了手上,降頭師化成一團青煙迅速離開。分明是老頭救了我,聞人翎那家夥還邀功!
  而老頭和聞人翎也回到了這個地下室。
  
  “你們為什麽不抓住兩個人?”希棋鬱悶道,哪個知道那兩個人會不會事後找她的麻煩。
  “你被困在集魂瓶裏不能超過一柱香的時間,否則你就真的要成為我的同伴了。”聞人翎道。“事實上老頭已經找到他們人了,放心吧,你就別擔心他們來找你麻煩了。”
  
  “啊,你會讀心術?”希棋驚叫。
  “你那點小心思不都在臉上擺著嗎?用得著讀心術嗎?”聞人翎嘲諷道。
  “哼。”希棋怒瞪一眼往床上一倒背著聞人翎。
  
  一分鍾後。希棋突然坐起來,看著正坐在床邊的聞人翎的側麵。
  “聞人翎,你的頭發。。。”希棋驚詫了半天,因為她看到了聞人翎的頭發竟然有著淡淡的水墨色了。長長的頭發被鬆鬆的挽在後腦勺上,垂披在背上。
  “現在隻有頭發讓你看得清,你就這麽激動,其實你的心我早就知道了,在你脫光衣服撲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聞人翎話不著調的道。
  
  希棋半天吭不出一句話來。又倒了回去了。希棋又睡著了。
  聞人翎已經吸了五次血了,整個人比之前更加具實體性了。除了麵部還是模糊之外。
  
  希棋每天在地下室裏每天做三件事,第一件是和聞人翎鬥嘴,這讓人想到那句經典名言: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其實與鬼鬥也是其樂無窮的,雖然希棋經常被聞人翎氣到翻白眼,但是在這個不見陽光,不經風的地下室也隻有聞人翎能陪她說說話了。老頭每天隻來一次,就是給希棋送黑狗血來,希棋每天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喝這個黑狗血,第三件事就是睡覺。
  
  終於媳婦熬成婆了。希棋從地下室出來,回到自己家裏。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刷了三遍牙後,似乎還能感覺到唇齒間有黑狗血的血腥味。
  從浴室出來把正在衝電的手機打開。手機馬上就響了。未知號碼。接起。“喂,哪位?”
  電話裏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希棋嗯了幾聲後掛了。
  銀城武找我做什麽?希棋比較納密的暗忖。
  

20.廬山真麵目

銀城武約了希棋在一家私人高級俱樂部裏見麵,希棋到了的以後,說明找銀城武之後,馬上就有人帶希棋進去,俱樂部裏人很少,裝潢得很華麗而又不失高雅,一看就是有錢的主來的地,如果不是銀城武相邀希棋還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進這種的名流貴地。
  
  希棋在一個包廂裏見到了銀城武。銀城武坐在最角落的沙發上。神情有些萎頓,希棋看在門口看著銀城武,突然一下沒了平時看到銀城武的感覺,就像地在大街上見到的任何一個人一樣。
  
  “小棋,來了,過來坐。”銀城武站起來招呼希棋道。
  “謝謝,好久不見你了,還好嗎?”希棋淡淡的說,說完又感覺怪怪的,好像分手了很久的情侶突然相見後說的不痛不癢的話。
  
  “小棋,我主要是想謝謝你的,那個呂姐給我下愛情降的事我都知道了。警察在機場逮到她,已經收審了,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事。如果不是你把事情告訴我,我可能要一輩子被她所操控了。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我想請你做我的經紀人兼私人助理,你願意嗎?”銀城武給希棋倒了杯水誠懇道。
  我什麽時候告訴他這件事了?希棋拍了下腦袋。
  
  “工資方麵每年以我的純收入百分之十提給你,然後平時所有花銷都可以報銷怎麽樣?”銀城武以為希棋是在想這事,忙說工資的事。
  百分之十是什麽概念?至少是幾百萬,不用去異想天開的想著中彩票,這裏就有免費送上來的,這個誘惑大得讓希棋眼皮直抽筋。
  
  “你不能答應他,因為再過14天,你馬上就要去給我辦事情,等你回來的時候再說。還有你問銀城武要到你的工錢,才支一些工錢,夠你這段先用著再說。”聞人翎在希棋開口之前先開了口。
  “我很想答應你,真的,但是我半個月後我有事情要去辦,辦好了才有時間,你要是願意等的話,我自然是願意的。”希棋不得不按照聞人翎的指示說。
  “隻要你願意來,晚點沒關係。”銀城武麵露喜色說。
  
  “好,不過,之前我的工資是不是可以給我結了?另外再給我支一些工資呢?我失業有段時間了,手頭也沒積蓄的,我打個欠條給你,你看行嗎?”希棋厚著臉皮說,臉上有些發燒。
  “這個是可以,你要多少?”銀城武掏出支票本道。
  “兩萬吧。”希棋不敢獅子大開口,兩萬用這段時間也夠了。
  銀城武把開好的支票給希棋,希棋一看數目嚇到了,竟然有十萬。“這太多了,我隻要兩萬。”
  
  “不多,這錢是給你之前的工資,你拿這些錢是應該的。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什麽時候來上班打我電話,這是我的私人電話。”銀城武站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留有一個手機號的紙給希棋。
  從俱樂部出來。
  
  “聞人翎,把呂姐的事告訴銀城武的是不是你?”希棋一出來就跑到角落裏咋呼起來。
  “我不過用你的名義給他寫了封信而已,然後叫他報警。感謝我吧。現在你可以吃香喝辣的了吧。”聞人翎語氣平穩的說。
  “咳,用我的名義這是侵犯我的名譽,不過看在這錢的份上估且原諒你。”希棋咳了兩下壓住心裏的喜悅,強裝平靜道。典型的吃了還喊肚子痛。
  
  三分鍾後,希棋搭了四個輛的士去了最近的很行把支票兌現了,然後又存了五萬進自己的銀行卡裏。把四萬存到父母的帳號裏,然後身上兜了一萬塊錢商場瘋狂購物去。女人的通病希棋也不能幸免。
  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到家,希棋累癱了。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希棋的小日子算是徹底滋潤起來,特別是當聞人翎告訴希棋那個降頭師被香火鋪的老頭找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地正法後,希棋的最後一點擔擾也被切除,心裏那叫一個舒坦,一個爽歪,一個氣清,一個倍爽。。。。總之怎麽高興怎麽說。
  
  雖然吃了不少苦,連命都差點丟了,但人總是善於遺忘不好的事物,記住好的東西,所以希棋忽略了聞人翎的惡行。
  七天過後,聞人翎第六次吸過希棋的血。
  一大早,聞人翎又把電視放得老大聲。
  希棋朝電視瞄了一眼,又睡著了,睡到十分鍾後,突然一下睜開眼。因為她看到一個朱紅色的背影。
  
  希棋坐了起來。非常非常小心的開了口“你是聞人翎?”語氣有著不敢確定。
  沒有回話。
  應該是聞人翎,這裏除了他沒有別人了,隻是他的衣服。。。他看上去和真人都有點像了。
  “你能不能轉過頭讓我看看?”希棋再次非常小心的道。
  
  “還是不要,因為我怕你的反應過激。”聞人翎半晌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雷人的話。
  “你不會成活人了吧?”希棋突然驚叫起來。上前用手往聞人翎的肩膀上搭,手穿過了聞人翎的身體。“還好不是活的是死的。”歎了一聲,又往床上一倒,如果真成了活的,希棋估計會被嚇死。
  
  一會又爬了起來,下地,走到聞人翎麵前,聞人翎低著頭,隻留給了希棋一個墨發的頭頂,發絲垂在肩上,披在背上,落在臉上。
  希棋突然一下往下一蹲,聞人翎的臉低得更凶了。希棋又跟著低下去,拿眼睛一個勁的看聞人翎的臉。
  
  突然一下,聞人翎猛的抬起頭,臉在希棋的頭頂上放大。眼珠子翻出在眼眶外,還流著長長的血絲,舌頭伸得長長的,長長的黑黑的牙齒,希棋跌坐在地上,頭重重的撞在了電視機上,嘭嘭作響。一時之間腦袋轟轟響和電視機的嘭嘭響形成了二重唱。眼睛被撞得開始出現眼花症狀。好一會希棋的腦袋正常運轉後趕緊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聞人翎看了眼床上的被子還在微微抖動的,露出一個笑意,用幽怨的聲音道“我不是叫你別看麽?你果然被嚇得激動了,因為我死的時候眼睛被人摳出眼眶,舌頭也是被人活活拉出來的,我是不是死得很慘,我真的不是故意嚇你的。”
  “我不怪你,真的,全是我自己的錯。”希棋躲在被子聲音斷斷續續的抖動著的喊起來。“那個以後,隻要別把臉對著我就行了。”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唾棄我,我本以為我們共過難,同過苦,理應不會如此的,隻是沒想到呀,沒想到呀。”聞人翎的聲音聽起玄然欲泣。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不習慣而已,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唾棄你,真的。”希棋小心的掀開被子的一個角透著氣。
  
  “你要真是這樣想,那你就再看我一眼,再看一眼,我就相信你。”聞人翎可憐兮兮的央求道。
  “哎呀,哎呀,我的眼睛進沙子了,睜不開了。”希棋找了個蹩腳的借口道。
  “這樣啊,那人給你吹吹。你不但可以看到我,而且是近距離的看到我,是吧。”聞人翎的話聽起來多麽好心呀。
  
  “現在好了,我看你看你。”希棋閉著眼睛坐起來,心裏掙紮了半天懷著壯士斷腕猛的心情,吞吞口水,一下睜開眼睛,眼前近距離出現一張臉,沒有長長的黑牙,沒有脫眶的眼睛,沒有僵硬的舌頭。希棋被口水嗆住了。然後張著嘴角一直沒有合攏。
  
  “告訴你我是曠古絕世的美男子。”希棋的腦袋馬上閃過聞人翎以前對她說過的這句話。眼前這張臉,狹長帶笑的眼眸,雙目如星,眉梢傳情,俊挺的鼻子,微微揚起的嘴角,不羈的墨發散落在耳旁。更添一份邪魅。朱紅的外紗裏麵套著的是白色的綢衣。整個人看上去既肆魅又出塵。
  
  “你的口水流出來了。”聞人翎的微微動了兩下嘴皮子。
  希棋忙吸了下,果然吸回了涎水。“咳,咳,嘴巴剛開酸了下,沒事。很好,很好,以後在我麵前就繼續用這個障眼法。”希棋又朝床上倒了回去。“好險。”希棋拍拍胸脯喃聲自言道,幸好看到的是這張臉。
  
  聞人翎但笑不語。
  這是希棋起床後看聞人翎那張絕世麵孔第一百三十二次了。聞人翎還 是沒有變回去,希棋終於安了心。每當看著聞人翎就看傻眼了,然後聞人翎就會來一句“好看嗎?”
  
  “好看。”希棋跟著傻傻的道。
  然後就會聽到聞人翎略帶嘲諷的笑聲。
  希棋又去西陵園。白天去的。
  
  希棋的出現讓守門的老頭嚇了一跳“沒想到還能看到你,那天你借了我的手電後就沒給我還回來,結果第二天有人在陵園裏的墓地裏找到我的手電知菜刀,我又沒看到你下山。以為你凶多吉少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老頭看到希棋就叭叭的說起來。
  
  “我就是來給你還手電的,那天晚上摔了跤,摔暈了,第二天出去的時候你還沒起來,我也沒打擾你休息。”希棋從手袋裏給老頭拿出新買的手電。
  又拿出買來的花生米和啤酒和老頭喝了會酒才坐公車回去了。
  
  
  

卷二:石室奇遇

21.穿了

“你到底讓我辦的啥事?”希棋在七七剩下最後一天的時候,突然想想她自己從來不知道要給聞人翎辦的啥事,竟然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不會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吧?
  “好事。”聞人翎麵帶微微笑道。
  
  “啥好事?”希棋停下手裏的活,正在塗指甲油的活。
  “明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了。”聞人翎朝希棋眨了下右眼,然後睫毛撲閃了兩下,希棋一愣,右手手一抖,塗半半好的指甲油又點花了。希棋伸起右手,微微一歎氣後,歎自己的意誌不堅定。轉過身又重新上油。
  
  時間滴滴的轉到第二天晚上淩晨子時,十二點整,希棋剛好洗完澡,拉開浴室門,隻見聞人翎半倚在浴室的門邊。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希棋看著神情有些微微慵懶的聞人翎戒備道。
  聞人翎突然欺近希棋在希棋耳邊道“吸血。”語氣很暖昧很曖昧。
  
  “等等,我先去床上躺好。”希棋把手裏的毛巾一扔,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擺正在床上。最後一次,希棋把儀式擺得很隆重。
  “來吧,讓玄鐵寶器來吸吧。”希棋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興奮的,高興的,愉快的,愉悅的。。。。因為這是最後一次,意味著她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了。
  突然一張臉在眼前瞬間被放大,再放大。“這次不用玄鐵寶器,我來。”聞人翎揚起嘴角低聲道。
  
  “你來?”希棋跟著喃喃出聲。
  “這最後一次吸血必須我自己來。這樣我的三魂六魄才能聚攏。”聞人翎笑道。“閉上眼睛。”像是中了盅惑一樣,希棋真的把眼睛閉了起來。
  希棋突然感覺唇上一痛,睜開眼,隻見聞人翎的雙唇貼在她的雙唇上,吮吸著。他的眼睛是閉著的。
  
  希棋呆呆的瞪著聞人翎,這算什麽?和鬼親吻?
  希棋感覺唇上一陣陣的酥麻,希棋想要喊停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動彈不了,而且發不出聲音,你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伸出手朝聞人翎的後腦勺狠抓了下去,想要把聞人翎的頭拿開,結果抓到了自己的臉,聞人翎還是一個虛體。不然光體重壓都會希棋壓死。
  希棋鬱悶了,懊惱了。
  
  聞人翎突然一下掀開了眼皮,盛滿笑意的魅眸緊緊的看著希棋,希棋臉一黑把眼睛閉起來。
  血不斷的從希棋的唇上流往聞人翎的嘴裏,進入他的四肢百骸,五髒廟府。
  希棋感覺身體有些虛軟了,全身有些麻痹,眼皮沉重起來,希棋睡著了。
  
  吸飽血的聞人翎雙唇從希棋的唇上離開,希棋的雙唇煞白且腫得老高,一點血色也沒有,像是屍體在水裏泡得發脹了一樣。聞人翎伸出手在希棋的唇上撫摸著,眸中的笑意就更甚了。
  希棋醒了,被聞人翎搖醒的。抬起無比沉重的雙眼。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聞人翎。
  “你為什麽要在我的唇上吸血?”希棋掙紮著坐起來,頭晃得厲害,厲聲質問。
  
  聞人翎手一指,隻見一個藥瓶迅速飛到希棋的麵前,希棋吞下最後一顆生血丸。生血丸的功效實在強大,希棋就像一個在大冬天穿得單薄的人突然進了一間暖氣房,身體自然是感覺酣暢淋漓。要是有了這個東西,病人還用得著輸血嗎?直接一人一粒好了,省事又方便又立竿見影。
  聞人翎看著希棋變得紅潤的雙唇,知道希棋已經沒事了。“因為唇上的血味道好些。”聞人翎打趣的說道。
  
  “你個色鬼!!!!”希棋狂叫。
  聞人翎嘿嘿一笑後,“走吧,我們去找香火鋪的老頭。”
  “找他做什麽?”如果沒記錯現在是淩晨。哪有這麽晚去敲人家門的。
  “找他讓你給我辦事。”聞人翎笑了。
  
  “辦事也不急在這一下,這大半夜的不方便吧。”希棋倒回床上,想睡覺。
  “有些事,就是要摸黑才好辦。”聞人翎的笑意更濃。
  希棋看著眼前笑得太過於燦爛的聞人翎,突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起身換過衣服,“手機,錢包,麵紙。。。”希棋一樣一樣的整理出門的東西。
  
  “全都別帶了。”聞人翎突然出聲打斷了希棋正在整理的動作。
  “為什麽不帶??”現代社會不帶這些東西出門怕是寸步難行,告別尤為重要的錢包。
  “因為你給我辦事的地方用不到。”聞人翎的笑很促狹。
  那是什麽地方?有人住嗎?希棋開始很懷疑很懷疑很懷疑的想這個事情。
  
  出了門,和聞人翎下了黑黑的樓梯,走這樣的夜路,要是換成碰到聞人翎之前,希棋肯定怕,但碰到聞人翎之後各種怪事接踵而來,希棋被磨練得具有比一般人抗懼的能力,要是這活成為軍隊的一個訓練教程,估計人人都膽壯壯。
  希棋停在了香火鋪的前麵正準備敲門時“不在這裏,他在城郊的通天山等我們。”聞人翎出聲喊住希棋。
  
  “通天山離這很遠,怎麽去?這麽晚的士都不願意去的,別告訴我用兩條腿走過去。”希棋頭大了。
  弄子裏的路燈突然熄了,漆黑一片,希棋感覺身體往上一提,感覺自己的雙腳離了地,站在了某個物體上麵。眨眼間,這個物體飛到城市的上空,希棋看清了這個物體正是玄鐵寶器。
  
  五分鍾後,希棋和聞人翎乘著玄鐵寶器到了通天山的山頂。
  一到山頂,山頂上的風很大,吹得希棋身體有些搖晃。
  山頂上突然亮了起來,希棋就看到了正坐在一旁石頭上的香火鋪的老頭。光是由孔明燈發出來的,所有的孔明燈形成了一個太極八卦圖。這些孔明燈不停的隨太極八卦圖的的線路勻速移動著。孔明燈一點也不受山頂上的大風影響,無聲無響。
  
  “希棋,你踏進八卦圖的中間,雙腿分踏兩儀。”老頭突然站起來對希棋道。
  “踏進來然後做什麽?”希棋踏進去後,看著這些轉動的孔明燈有些後怕。這才想起自己是給聞人翎辦事,而聞人翎是個鬼。。。
  “我要送你回六百年前的烏朝。”老頭半幽道。
  
  “六百年前?烏國?等等,我的耳朵可能剛才耳鳴了一下。”希棋怎麽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竟然要她回到六百年前的,還是一個不存在於曆史的地方。難怪聞人翎說她的東西都用不上。
  “你到了那裏以後,找到聞人翎,辦什麽事情,這封信裏說得很清楚,隻要你辦好了,我會把你接回來的。”老頭把手裏的信遞給希棋。
  
  “你們騙我,我不去,我不去。”希棋真真切切的哭起來,抬腿就想走出太極兩儀圖。然而腿腳像被是被一塊強大的磁力吸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想把手裏的信扔掉,信像是強力膠一樣的甩也甩不掉。“聞人翎,你快讓我出去,我不要去。我的房子裏還有我的存款呢,還有我的手機,電視機,我不能拋下它們的。。。你快讓我出去呀。”希棋急喊道。
  
  “放心吧,這些呢,我都會替你好好照顧的,你不用擔心。”聞人翎不緊不緩道。
  突然所有的孔明燈急速轉動起來,然後希棋感動站在腳下的土地開始旋轉起來,巨大的漩渦。“定!”老頭一聲暴喝,所有的孔明燈停了下來,在希棋沒來得想更多之前,一個光圈包圍了希棋,光圈帶著驚魂未定的希棋開始向遠處的黑暗處飛去。
  
  “棋棋,我在這裏等你。”聞人翎朝著天際大喊一聲。
  隱約間還能聽到希棋的哭泣聲。
  “但願她真的能改變你的命數,不然害人害己。”老頭看著希棋消失的方向半晌憂心道。
  聞人翎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不似平日喜笑顏開的臉,透著微微的凝重。
  
  希棋的出場很驚天驚地還驚人。
  希棋從天而降掉到了一堆和尚中間。且當場砸中了一個和尚。
  這是一間和尚廟。沒有女人的和尚廟。
  希棋砸了下來,身下墊了個和尚,是以並無多大感覺,麵朝上,流著口水,手裏死死抓著那封信
  酣睡著。臉上還有淺淺的淚痕。
  
  眾和尚麵麵相覷,不知如何反應。
  突然最小的和尚朝主持的禪房裏跑去“師傅,天上掉下個女人了。天上掉下個女人了,還砸死了三師兄。”小和尚聲音清亮,這一喊全寺院的和尚全都跑出來了。去看天上掉下來的女人。
  有個和尚探了下墊在希棋身下的倒黴和尚,氣息猶存。
  
  “快把三師兄搬出來吧,還有氣。”這人站起來道。
  “阿彌陀佛,這女人是萬萬碰不得的,犯淫戒。”一個和尚立馬單手立起,回道。
  “是啊,師傅告訴我們女人是碰不得的。阿彌陀佛,淫戒不可犯。”幾乎所有的和尚同時說道。
  
  “那這三師兄怎麽辦?”那個探鼻息的和尚憂心道。
  “阿彌陀佛,佛祖會保佑他的。”所有的和尚又同時說道。
  這可憐的三師兄不知道還活到希棋醒來的那一刻。
  “師傅來了,師傅來了。”小和尚顛顛的跑了過來,後麵跟著疾步快走過來的老和尚。
  
  “這可怎麽辦?”眾弟子問道。
  “這。。。”老和尚為難了。這女人的確是碰不得的呀。“等等,你們去拿瓢冷水來。”老和尚突然靈光一閃吩咐弟子道。
  
  一會後,一瓢冷水澆在了希棋的臉上,希棋連打幾個噴嚏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一堆亮堂堂的腦袋在她眼前晃呀晃呀晃的。然後所有的和尚都在竊竊私語。
  希棋眨了幾次眼睛後,咻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眾人忙把希棋身下的半死不活的三師兄抬走,希棋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下還有個人。
  
  嘿嘿一笑,有些不明所以的自己為何會到了這裏。
  “這。我,你們。。。”希棋苦笑下。
  “你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三師兄身上。”小和尚快言快語說道。
  這真是天上掉下個希妹妹來了。
  

22.前往棲水鎮

“那個,我是練武功不小心掉下來的,功夫不到家,見諒。見諒。”希棋邊掃汗邊道。
  “阿彌陀佛,女施主既是不小心而為之,也怪不得。”老和尚朝希棋施了一個禮後寺院裏走。眾大大小小的和尚跟著老和尚往院內走。
  “等等。大師。”希棋在身後叫住他們。
  
  “不知女施主還有何事?”老和尚又轉過身來問道。
  “是這樣的,大師,請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聞人翎的人嗎?怎麽才能找到他呢?”希棋忙向大師打聽,希棋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聞人翎。
  “女施主,你說之人老衲不知,我等佛門中人不過問江湖事,不知女施主所說之人。女施主還是下山去別處打聽一二吧。”
  
  “那怎麽下山呢?還有離這裏最近的城鎮有多遠呢?”
  “這裏離最近的城鎮還有二十裏地,現在尚未到正午,女施主若是加快腳程的話是可以在天黑前趕到的。”
  二十裏地?天啦,走二十裏地不是要人命嗎?而且天氣又熱又悶的。
  院裏突然響起二聲敲鍾聲。
  
  “都去用膳吧。”老和尚朝身後的人吩咐道。所有的弟子全都嘩嘩的往裏麵走去。老和尚也跟著往裏麵走。
  用膳二字讓希棋原本有些發餓的胃不斷冒出酸水,益發餓了。
  一把上前抓住老和尚的衣服。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女施主趕緊鬆手,佛門聖地,佛門聖地。”老和尚急道。
  希棋趕緊鬆了手,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對於這些和尚而言女人就是瘟疫,“那個大師我對你沒興趣,隻是你看我這肚子空空的,我可否跟你們一起用個膳再下山。”希棋眨巴著眼睛可憐道。
  
  “女施主我等佛門弟子與施主一起用膳不合禮數,施主且在外麵稍等,老衲讓弟子給施 主送點齋食來。”老和尚走了進去。
  希棋找了個地方坐下。把手裏的信封打看,信裏麵掉出來個。看完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狠聲道“好你個聞人翎竟然如此設計陷害我!”把信扔在地上拿腳使勁踩起來。這一踩一踩,踩出了一個東西出來,黃燦燦的,撿起一看,是張符紙。希棋又把信拿出來又看了看,發現信的背後竟然還有一小行字:此符給你護身之用。
  
  “施主,這是師傅叫我給你的,我放在這裏了。”一個和尚看到希棋的樣子把飯菜放在離她遠遠的地方一溜煙的跑了。
  
  希棋呼了口氣,把信和符紙揣進口袋裏。端起飯邊吃邊罵人,罵的全是聞人翎。吃過飯後,希棋順著寺院的台階往山下走,這個寺院是建在半山腰上的,種的全是一種希棋叫不出名字的樹,原本寺院延伸下來的小道在走了五分鍾後,路斷了,希棋分不清方向,樹林鬱鬱密密的,斑駁交錯,偶爾一陣涼風過身,希棋抬著看了下頭頂上的天空,結果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所有樹的葉子全是朝下長的,樹竿有一半是沒有分枝和葉子的,光光的,所有的樹葉子呈蘑菇形狀,簡直就是滿山的樹蘑菇,希棋轉過身又蹭蹭的往寺院跑。
  
  “哎,你怎麽又回來了?”跟希棋說話的正是那個叫天上掉下女人來的小和尚。隻是希棋尚未來得及說話,小和尚把手中的掃把一扔“師傅,天上掉下來的女人又回來了,天上掉下來的女人又回來了。”
  
  希棋在後麵連連喂喂叫,小和尚早就蹦達遠了。
  看到老和尚出來。
  “那個大師,我找不到下山的路。能否找個人給我帶下山?”希棋懇求道。
  老和尚沉吟了一會後對身後的一名弟子道“了塵,你且送這位施主下山。速去速回。”
  
  從老和尚身後走出那名叫了塵的和尚,“是。弟子得令。”聲音朗朗有力。
  希棋就和這個名叫了塵的和尚往山下走。
  這是一個長相頗好的少年和尚,濃眉大眼,鼻直口方。身材高大俊挺,看外相也就二十多點。
  “了塵師傅,你怎麽會出家做和尚呢?”多可惜了這樣一妙人兒呀,希棋在心裏感歎。
  了塵也不回希棋話,隻是帶著希棋東拐西拐的走,每走幾步還要停下來看看天。
  
  “了塵師傅,莫非出這林子還有什麽名堂不成?”希棋好奇道。
  “此林子裏布了陣法。你要緊跟著貧僧走。”了塵對希棋淡淡道。
  了塵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後就再也沒有說別的話了,任憑希棋一人叨念個不停,
  
  “了塵師傅,你們寺院裏以前來過女人嗎?”
  “了塵師傅,這裏布了陣法還有人來燒香嗎?”
  “了塵師傅,你們要不要出去化緣呀?”。。。。。
  終於希棋在問了N多問題之後沒有得到一個回複後,覺得無趣了。停住嘴。
  
  繞樹林繞得快暈頭的時候,終於出得樹林。一條茅路向前蜿延。。。
  “施主,貧僧就送你到這裏了,前麵的路你就自己走了,從這裏到前麵的二十裏外的棲水鎮,如果你在天黑沒有趕到的話,你在路上要是有人叫你,不管聽到什麽也千萬不要回頭,不要應聲。千萬千萬要記住。”了塵語氣很莊重的告訴希棋。
  
  “如果我不小心應了話回了頭呢?”希棋感覺口裏的唾液一下突然分泌多了出來。小心的問道。
  “凶多吉少。阿彌陀佛。”了塵朝希棋施了一個禮後往山上走去。
  
  希棋渾身一顫,剛想叫住了塵、,卻見了塵步進樹林子後,幾下就消失不見了。
  無奈,隻得沿著茅路快步往前走。隻希望能在天黑前到達棲水鎮。
  茅路兩邊是高長的茅草,把路邊遮去了一大半,雖然太陽很大,原本在寺院上感覺過熱,但是此時希棋覺得身上竟然有些涼意。
  
  這座寺院修在這裏很怪很怪。希棋邊走邊想。那個臭老頭竟然把我送到這麽個鬼地方來了。
  茅路上的鐵牛草漫布,看來久無人走。路兩邊時不時傳來幾聲哇聲,淒長的叫聲。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希棋一路幾首是連奔帶跑的,在太陽偏西時看到茅路邊插了一條路進來,路的旁邊有座木板搭的房子,上麵飄著一個偌大的茶字。涼茶棚。棚裏有三個人在默默的喝著茶吃包子的人,這三個人身帶佩劍,全部著青色長袍,頭發盤成一個小豆包一樣的發髻。
  
  希棋又渴又餓又累。看到這個茶棚後就再也移不動往前的步伐。而是直步奔到茶棚裏。一屁股坐到方桌上空出的座位上“諸位,搭個桌。”希棋扯出一抹甜笑。茶棚裏還有很多空桌。三個人全部抬著看著希棋。目光有不解還是不爽。
  
  “人多吃飯熱鬧些嘛,我一個人怕寂寞。”希棋邊嘻笑邊伸手拿起桌子上碗裏的最後一個饅頭往嘴裏塞。噎了下趕緊為自己倒上杯水,咕咕的喝下去。
  這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後沒有說什麽,其中一個年長些的人大喊一聲“老板,多少銀錢?”
  一個中年瘦小的漢子肩上搭了塊布巾微低著腰走了過來,臉上堆著笑,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這讓希棋想到在網絡上流行的兔斯基的眯眯眼“客倌,一共五錢茶錢。”
  
  那人從口袋裏掏出一些散碎錢放在桌子上。
  三人走出涼棚。往棲水鎮的路上走。希棋連忙跟上。他們一走,身後的茶棚老板的笑意鬆了下來,原本的眯眯眼不見了,細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希棋幾個人離去的背影。
  
  “三位請等等。”希棋在後麵追在三人後麵喊。
  “有什麽事?”年長的人皺眉不悅道。
  “是這樣的,我這不也要去棲水鎮嗎?我一個女孩子的上路有些害怕,我想跟你們一起上路。我沒有別的意思,要是你們不介意,讓我遠遠跟著就行。”希棋的笑容真的很好。幾乎成了賣笑專業戶了,因為在這裏她身無分文,在沒有找到聞人代翎之前,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辦。笑是溝通的橋梁,笑是打通心靈障礙的法寶。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上路吧。”伸手不打笑臉人,希棋又說得如此誠懇,這幾人反而不好意思拒絕了。
  希棋一路小跑的跟著他們走,“請問你們認識一個叫聞人翎的人嗎?怎麽才能找到他呢?”希棋不忘跟他們打聽下聞人翎的下落。
  
  “不認識。並未聽過此人的名號。”年長的人回道。
  “哦,對了,我叫希棋,希望的希,下棋的棋,你們叫什麽名字?”
  “在下寧青,這位是李凱,這位是王峰。”年長的人道。
  希棋一路和寧青說著話,李凱和王峰沒有插話進來,隻是偶爾在一旁低聲說上幾句話。
  太陽越來越西沉。
  
  “希姑娘,再走二裏路就可以到棲水鎮了,我們三人還要別的事要辦,你一個人前往棲水鎮吧,現在天色欲黑,若是在路上有人叫你,你莫回話也莫回頭,記住。”寧青叮囑希棋道。
  這和寺院的了塵說的話一模一樣。
  
  “我跟你們一起去辦事,辦完事再和你們一起去棲水鎮好了。”希棋有些害怕了。
  “希姑娘,我們辦事帶著你不方便,你隻要不回頭不應話就沒關係,到了棲水鎮以後就沒事了。”寧青安撫著希棋道。
  一路上下來,寧青和希棋倒是談得半來。
  “那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希棋對他們幾人抱抱手道別。
  
  希棋一個人走出一裏路時,月上梢頭。還有一裏路就可以到棲水鎮,肚子突然一陣嘩嘩響,然後一痛。完了,希棋暗叫不好,拉肚子的跡象,忍住,再往前麵走兩步,又停住,感覺到□上來了。希棋趕緊往路邊,拉下牛仔褲就蹲了下去。撲撲一陣後,發現沒有什麽可以擦屁股“聞人翎你個鳥人,不讓我帶麵布紙,現在好了。”希棋鬱悶道。
  

23.棲水鎮上

希棋在路邊拔了一些茅草擦了屁股。剛提起來褲子。
  “你在我的頭上拉屎了。”突然一聲陰沉且帶憤怒的話在希棋的身後響起。
  頭上?這哪裏有人?希棋猛的一下轉過身,仔細一看,才知道自己拉屎拉在一個墳頭上了。剛才一急哪裏注意這些。希棋猛的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慢慢的轉身。
  
  “。。。如果你在天黑沒有趕到的話,你在路上要是有人叫你,不管聽到什麽也千萬不要回頭,不要應聲。千萬千萬要記住。。。”
  “。。。現在天色欲黑,若是在路上有人叫你,你莫回話也莫回頭,記住。。。”
  拔腿就跑起來。
  
  “你跑到哪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娘總算可以再世為人了,哈哈。。。”淡淡的月光下,一個白色的影子迅速朝希棋飛去,在希棋的身後哈哈大笑起來。
  希棋拿出奧運會上百米衝刺的碼力出來,一直沿著路往前跑。跑了會後,希棋突然一個急止。因為她發現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在外的脖子感覺陰涼陰涼的,希棋突地一下往下一蹲,貓腰側身移開。
  
  一個白衣女人正飄在她剛才所站的背後。拖地的黑發披在身上感覺像是披了一件披風一般。冷幽幽的看著希棋。
  “你乖乖受死吧。竟然在我的墳頭上拉屎,我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八十年了,也該讓我重見日光了。”白衣女鬼陰惻惻的道。
  
  “我剛才沒看到那是你的墳頭,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放過我吧。”希棋雙手不停的向女鬼拂著,要是還沒見到聞人翎就讓這鬼給弄死了豈不是太死不瞑目了?
  “放過你?哪有這麽好的事?”
  
  話畢,突然一條長長的白布朝希棋飛了過來,希棋趕緊跑起來,哪知還沒跑上三步遠,白布就纏上了希棋的脖子,白布一緊,脖子一痛,希棋伸出手抓住脖子上的白布,呼吸困難,“救命。。呀。。。救。。命。。呀。。。”希棋嘶啞著聲音斷斷續續的摳出幾個聲音出來。
  
  白衣女鬼一邊收短白布,一邊往希棋身邊飄,“這裏沒有人能救你的。”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希棋的脖子,就在同時,白衣女鬼身上一陣抽搐,倒在地上,瞬間就不見了。
  希棋不明所以,趕緊摸脖子,白布已經不在了,擇路慌忙往前走,才剛走兩步又停住,她的麵前出現了位穿著紅衣,梳妝得很精致的女人。正坐一張小板凳上,手裏拿著一把扇子輕輕的搖著,衣領口微微敞開,頭微微的低著。
  
  “你是何人?”希棋顫聲問道。腳往後退兩步。
  “我叫紅娘,姑娘走路累了吧,不如讓我來送姑娘上路可好?”一個很嫵妖的聲音,慢慢的說道,如果是男人估計都四肢酥麻了。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謝謝你的好意。”希棋再往後退兩步。
  “可是我就是要送姑娘上路呀。”紅衣女人手裏的扇子在她說完話後突然朝希棋直飛過來。
  希棋避閃不及眼看扇子就要砸在腦門上的時候,突然從側麵飛過來一個物體貼著希棋的鼻尖打在扇子上,扇子消失了,再看前麵的紅衣女人也不見了。
  
  那個東西斜斜的插在地麵上,左右搖動,希棋定睛一看,原來是把劍。希棋抬起手掃了下頭上冒出來的冷汗,NND,不給鬼嚇死,也差點讓這把劍把我給報銷了。
  “希姑娘,你怎麽還在這裏呢?”一個聲音從希棋的側麵響起。
  
  希棋轉過身。“寧青,是你們呀,真是太好了。”簡直就是他鄉遇故知,雖然和寧青他們認識隻有兩個時辰,而且就在同一條路上。但是他們幾個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並且救了希棋一命,不得不說是感動呀。
  
  “你怎麽還在這裏呀?你回頭了?”寧青拔出地上的劍問道。
  “我一不小心回頭的,哪知道會出現這些情況嘛。對了,為什麽他們怕你們呀?”希棋好奇道。
  “我們是廣成道派的,專門收鬼的,這些鬼見到我們自然是跑得無影無蹤了。”寧青笑笑道。
  “原來你們是道士,那我現在可算安全了,為什麽這裏有這麽多的鬼呀?”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套用一句經典語句叫:死了夏明翰,還有後來鬼。
  
  “這裏是換魂道,從棲水鎮到後麵的蘑菇林周圍二十裏地都叫換魂道,隻要有人從這換魂道經過,換魂道裏的眾鬼在這裏叫喚,隻要應了聲,這些鬼就能從墳地裏出來殺死你,待你魂魄離體後,借屍重生。換魂道上隻有女鬼,你應了誰的聲就是誰來和你換魂,沒有換魂成功那麽下一個女鬼就可以出來和你換魂。”寧青對希棋把這其中的由來解釋了番。
  
  “蘑菇林的半山腰上麵是不是有座和尚廟?”希棋聽到蘑菇林馬上就朕想到了在寺院下麵的樹林裏長得奇怪的樹。
  “對,那是蘑菇寺院,不過幾乎沒有人上過蘑菇寺院,而且也沒有人看以蘑菇寺院的僧人下過山,所以都不清楚。據說這蘑菇寺院和這換魂道是有著某種關係。”寧青半知不解的道。
  和寧青一路說著話就到了棲水鎮上。
  
  棲水鎮上燈火通明,每家每戶的都點著燈。這和希棋所想像的大不一樣,她以為棲水鎮靠近換魂道,肯定是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一個人影,可到了這裏後希棋發現這裏街上人來人往的,跟她想的完全相反。這裏就像別的地方的白天一樣繁榮熱鬧。鐵匠鋪裏鏘鏘的打鐵聲,路上各種小販的叫賣聲。。。
  
  唯獨經過一家名為醉魂樓的雙層店鋪時發現沒有一個人。
  “這裏的人白天和晚上是顛倒過來的,白天休息,晚上勞作。”寧青看到希棋滿臉的好奇後解釋道。
  “他們的習俗可真奇怪。”希棋嘖嘖稱奇。
  希棋在好奇打量一切的時候,路上的行人也在向希棋行注目禮。有的甚至還對著希棋指指點點
  
  “她穿得可真稀奇。”希棋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還是棉T恤加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這裏的人穿的衣服類似宋朝民間的服裝。女子上身穿窄袖短衣,下身穿長裙,上衣外麵再穿一件對襟的長袖小褙子。男子則穿交領或圓領的長袍。希棋和他們大相徑庭的服裝自然惹人注目。
  
  “希姑娘,我等就去投宿客棧了,就此別過。”寧青三人停下步子對希棋道。抱抱手走了。
  希棋伸出手又放下。找個牆角蹲了下去。蹲著蹲著就靠著牆睡著了,幸好是夏天晚上也不冷。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街上空無一人,太陽暖暖的曬在希棋的身上。
  
  壓住有些疼痛的胃扶著牆站起來,一個人慢慢的走在街上。希棋拐進一條弄子,經過一戶人家的房子時,半人高的土牆,院子裏晾曬著一竹杆女人的粗布衣服,希棋看看自己的衣服,在旁邊搬了塊石頭來,墊在腳下翻進院子裏扯過一件衣服和一條裙子又快手快腳的爬出院子。
  
  “非常時期,對不住了。”希棋邊說邊把衣服往身上套。除了那又有些怪異的鞋子外,其他還挺合身的。
  餓得慌的希棋又折回大街上。
  話說這個世上總是有些巧事,希棋又碰上了寧青三人。
  
  “寧青。”希棋大叫一聲。
  “希姑娘,你還在這裏呀?我等正準備離開棲水鎮了。”寧青三人看到換了衣服的希棋微微笑了起來。希棋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孔夫子穿西裝不倫不類的。
  “那個寧青,你們去哪?我也正打算離開這裏,和你們結個伴吧。”希棋帶著希翼道。
  “希姑娘我們三人正準備回道觀中,怕是不順路。”寧青抱歉道。
  
  “這樣啊,沒關係,隻是我有件事得麻煩你了,我昨天晚上把身上銀錢給掉了,你能不能借一點點銀錢給我,回頭我一定上你們廣成道派去還給你。”希棋滿口鄭重道,隻差沒豎三指對天起誓了。話說要是以前,希棋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是此一時彼一時呀。
  寧青從身上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希棋“希姑娘我等身上銀錢不多,這些你且拿去用,不用還了,我們就此別過了。”
  
  “等等,我還有一事相求,你們這一路上回去,能不能給我打聽下有沒有人知道聞人翎的,就說有一個叫希棋的人在找他有急事。拜托了。”希棋朝他們三人鞠了下躬。
  “行,沿途我且向江湖中的朋友幫你打聽一下,後會有期。”拱拱手寧青三人走了。
  希棋看著他們三人走後,轉過身馬上找了間客棧住進去,拿著寧青給的錢,飽飽的吃了一頓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24.醉魂樓

希棋睡飽了起來後,點了下身上的銀子,算了下這些錢隻夠吃住三天的。
  希棋之前還以為聞人翎在江湖上應該頗有名聲,應該很容易找到他,現在從寧青他們的反應來看,有可能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廝。看來找他的道路還是修遠兮的。
  
  “不行,我不能還沒找到人,就先餓死了,我得想個法子弄點銀子來。”希棋眼珠子轉了幾圈。
  已經是夜晚來臨。這棲水鎮上的人都出來活動了。
  希棋買了幾個包子,在街上慢慢的晃悠兩圈後,在一個城邊的一個角旮旯裏找到一個仰麵躺在地上睡大覺的乞丐。心機一動。
  
  希棋馬上去了一家衣行。在裏麵買了一套灰不拉嘰的衣服和一又黑布鞋,然後在老板那裏借了把剪刀,在老板狐疑的目光中,把衣服剪了幾個洞,特意把袖口剪成了五下,好好的一件衣服,在希棋的傑作之下成了破破爛爛的衣服。又把鞋子前前後後剪了幾個口子,特別是腳趾頭給露了出來。希棋又把衣服拿到外麵,找了個腳旮旯把衣服和衣服放在地上踩了半天,好了,衣服不但破爛了,還髒不拉稀的。
  又折回客棧,換上新買來的破衣爛鞋出了門。散開頭發,把臉抹得黑黑的。
  
  在一家酒樓前跪坐下去,在地上攤開一張她在客棧就寫好字的紙,上麵“漂零異鄉,身無分文,求助盤纏,十兩銀錢,還望援手,他朝歸來,銜草相報。”
  希棋跪坐了半個小時連一個看的人也沒有,往酒樓裏進進出出的人那麽多,人聲鼎沸。就是沒人關注希棋。不解了,納悶了,狐疑了,奇怪了。。。
  難道都是不識字的文盲?
  
  希棋先是咳咳兩聲後,然後突然張口淒淒的喊起來“各位老少爺們,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靠兄弟,出門就靠朋友了,小女子從異鄉漂零到你們烏國,盤纏丟失,途經貴地,還望你們各位能伸出援助的手,為小女子我籌得一些盤纏為返鄉之用。他日我自當來報答各位好心人的大恩。。。。”
  
  希棋喊得口幹舌躁的,很多人隻是橫睨了眼希棋,正眼都沒給。
  希棋停下來,太奇怪了,這裏的人莫不全都是鐵石心腸之人?要麽就是空心人?想破了頭,希棋也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腿也跪麻了,幹脆坐在一邊。
  
  等腿緩過麻勁後,希棋才站起來蹭到酒樓門口的迎客的小二身邊。“為什麽這裏的人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給銀子?”
  “你當我們是傻瓜呀,我們這裏幾十年沒來一個外鄉人了,除了那些個道士之外,你一個外鄉女子來我們這裏?沒有錢也不用使這爛招吧。”小二鄙夷看著希棋道。
  
  幾十年沒來一個外鄉人?!這個地方可真是個好地方!
  希棋慢慢的在街上遛達著,連苦肉計這招在現代百用百中的招,到了這裏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買衣服鞋子的錢算是打了水漂了。
  一遛就遛了大半個晚上,希棋包著鎮子的街道來來回回遛了十幾圈也沒想出個能在短時間內掙錢的辦法來。
  
  天快亮的時候,這裏的人開始吹燈收攤關門休息了,希棋也走困了,打了個嗬欠希棋往客棧走,走到半路上的時候發現醉魂樓的燈竟然才亮了起來。二樓的座位站滿了一排穿得花枝招展暴露的女人,一個個搔首弄姿。“各位大爺喲,來嘛來嘛。。。。”嬌滴滴的聲音讓希棋渾身一顫。
  開始有男人往裏麵走。原來這是一間妓院。
  
  希棋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下人模樣的人正在貼紙,出於好奇,希棋湊了上去,一看原來這醉魂樓要招幾個端茶水的丫鬟,希棋慢慢的轉過身,突然拔腿跑起來。二樓最角落裏有一個女人看著希棋的背影,悠悠的輕笑起來。
  一口氣跑到之前買衣服的衣行,一手擋住了就要關上的門。
  “老板,給我買套衣服,要快。”希棋上氣不接下氣道。
  
  “你這乞婆有錢嗎?”那老板冷哼道。
  希棋氣了下,不就是換了身破點的行頭嗎?真是狗眼看人低,希棋隻得從懷裏摸出來幾個散碎的銀子“能買一套衣服麽?”冷諷一聲道。
  老板把門打開,希棋選了套粉色的衣服。
  
  回到客棧洗幹淨一身換好衣服,退了房,開始雄糾糾氣昂昂的往醉魂樓前進。此時的希棋又回到了身無分文的處境了。
  希棋進了醉魂樓。見到了老鴇。這個老鴇是個四十左右的女人,臉上塗得一層層厚厚的粉脂。看不出真實的年齡。從臉形看年輕時候也可能是個長得不錯的女子。
  
  “你叫什麽名字?住在鎮上哪個地方?你可知道我們這裏是什麽地方?”老鴇看著塗得緋紅的指甲慢慢的問道。
  “我叫王春桃,家住鎮東。這是醉魂樓,男人消遣的地方我知道。”希棋十分乖巧向老鴇道。
  “看來是個機靈又懂事的姑娘,留下吧。香兒,把春桃派到綠杏房裏頭吧。春桃,好好幹,隻要你把綠杏服侍好了,媽媽我呀不會虧待你的。”老鴇站起來拍拍希棋的肩膀道。
  
  “謝媽媽,謝媽媽。”希棋立馬感激連連道。
  那香兒領著希棋往綠杏的房裏趕“綠杏可是這的頭牌,一定要小心侍候著。”香兒一路上不忘叮囑希棋道。
  把希棋帶進綠杏房裏“綠杏姑娘,這是媽媽給你選的新丫鬟叫王春桃,春桃還不過來見過姑娘?”香兒捅了捅自進門後就一直看著綠杏微微發呆的希棋道。
  
  “不會來的是個傻子吧?”綠杏輕聲笑起來,聲如夜鶯煞是好聽。
  希棋回過神,連忙陪笑道“是姑娘太好看了,好看到讓春桃也發呆了,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這丫頭倒是會說話。留著吧。”綠杏抬起纖纖玉指向希棋勾勾手。
  希棋走了過去。
  
  “我好看嗎?”綠杏輕啟朱唇對著希棋道。臉上有著隱約的笑意。
  “好看。”希棋愣愣的回道。;因為她想起了某鬼曾經也這樣問過她。眼前的綠杏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轉盼多情。好一個絕色女子。
  “我知道我迷到不過男人,但是迷倒女人還是頭一回,有趣,有趣。”綠杏眼波一流轉,雙手輕輕的拍起來。
  
  “姑娘生得閉花羞月的,迷到女人也不為過,不為過。”希棋馬屁拍得嘩嘩叫。汗,啥時候自己輪落到以拍馬屁為生了?希棋在心裏大大的鄙視了自己番。都是聞人翎害的,要不然自己何以落至此番境地。想著想著手就握成了拳頭。不停的搖晃著。
  “春桃呀,你的手怎麽了?抽羊風了?”旁邊的綠杏手輕輕的搭在希棋的手上,細細的撫著。嘴巴湊在希棋的耳邊細聲道。
  
  希棋手一彈,趕緊抽回自己的手。“沒事,沒事。”汗,對方雖然是個女人,可被女人這樣摸,心裏毛毛的。
  綠杏看著希棋慌張的神情但笑不語。
  
  希棋倒了杯茶咕咕的喝起來。突然覺得這綠杏的眼神有些讓人發毛。
  正在希棋心裏發毛的時候,敲門聲篤篤的響起來。“綠杏呀,我是媽媽,夏大掌櫃來看你了。”老鴇滿是笑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今天我不想接客,媽媽請找別的姐妹服侍夏大掌櫃吧。”綠杏慢慢的端起希棋剛喝過水的茶杯,慢慢的倒了杯水,慢慢的喝起來,樣子極為嫵媚,還有說不出的優雅。
  希棋看著綠杏的動作心突地的下蹦的得老高,視線落在她剛喝過水的杯子上。
  
  老鴇突然一下推開門進來“綠杏呀,這夏大掌櫃已經來了幾次,你都拒絕了他,這次你若再拒絕他怕是不好吧,畢竟這夏大掌櫃也是一個大金主,你說是吧。你就接待他一下吧。”老鴇已經是討好綠杏了。
  
  “媽媽,我今天身體不適,實在無能為力。”綠言幽怨道。
  “那你好生休息吧,媽媽我為就去推了夏大掌櫃。對了,這春桃做事可還滿意?”老鴇突然看了一直坐在一旁的希棋,眉一皺。
  希棋連忙站起來,低著頭退到一邊。
  
  “我很喜歡春桃,是我讓春桃坐下的,媽媽莫怪春桃。”綠杏也看出來這老鴇是在怪希棋沒有禮數。
  “春桃呀。”老鴇突然很溫和的叫聲希棋。
  希棋連忙抬起頭“媽媽有事?”
  “好好服侍綠杏。”說完朝希棋使了個眼色後走了出去,希棋一愣。瞬間又明白過來。
  
  “那個姑娘,你還是接客吧,話說女人青春苦短,特別是青樓女子,趁著年輕有本錢趕緊多撈點,以後老了也不用怕是吧。”希棋吱吱唔唔的道。
  綠杏看了希棋半晌沒有說話,一雙顧盼多情的眼睛在希棋的身上遛上遛下,突然一下咯咯的笑起來“春桃,這話很有道理,你快去叫夏大掌櫃來就說我接客。”
  

25.男女通吃?

 “多喝點,多喝點。。。。”希棋站在一旁看著夏大掌櫃和綠杏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心裏不停的呐喊著。最好兩人都醉倒,不醒人事。
  本來希棋是不能出現在房內的,畢竟這是男人在喝花酒嘛,不過綠杏硬是要希棋站在一旁侍候著倒酒,夾菜。
  
  看著這個和武大郎身材有得一拚的夏大掌櫃,希棋覺得夏大這兩字用的真有點讓人發笑,叫夏小掌櫃倒是合適的很。
  
  “杏杏,我來找你幾次都是拒之門外呀,我可是想你的很呀,今天你可要好好陪陪我呀。”夏大掌櫃眯著眼睛,笑嗬嗬色迷迷的說著,一隻手慢慢的伸到了綠杏的細腰上。
  
  “綠杏一定讓夏爺你呀快活得叫起來的。”綠杏邊嬌嫡嫡的說邊朝夏大掌櫃拋媚眼。
  端起一杯就遞到夏大掌櫃的嘴邊,那個眼波把夏大掌櫃電得渾身直激靈,“好好好。”邊說酒邊從喝綠杏送到嘴邊的酒,過於激動的嘴沒合攏朝嘴邊上慢慢的流淌下來,帶著口水,流下了長長的酒和口水的混合物。
  
  這青樓女子真不容易,希棋無比同情想道。
  在綠杏的勸酒之下,這夏大掌櫃已是喝得醉得說話也有點結巴了“杏。。杏。。我們。。。上床。。快活去。。。”
  這夏大掌櫃醉了,可這綠杏沒事一樣。難不成喝的酒都是水?
  
  “夏爺,這天馬上就要到三更天了,我記得你家有個規矩,三更天你要是不回去,你家夫人怕是就要上這找你了吧?綠杏一個獨守空閨,本是想留宿於你,可你夫人,綠杏怕得的很呀。”綠杏微微害怕的說道,眼神有說不出的讓人幽怨。
  
  希棋在心裏大為感歎一聲“這個女人簡單就是個妖精,專門對付男人的妖精。”
  這夫人二字讓夏大掌櫃酒醒了大半,但是還強自鎮定道“我家。。那個婆娘。。。現在怕我,我說。。東。。。她絕對不也往。。西。。。她也不敢管我什麽。。。時候。。回去。。杏杏莫。。莫。。。怕。。。”
  
  “既是這樣,那夏爺,我們且上床快活去吧。。。”綠杏嬌嬌的聲音把吧字的音拖得老長老長。。。
  站起來欲去扶夏大掌櫃。
  夏大掌櫃突然一下站起來捂住肚子,麵色極為痛苦道“杏杏,我肚子有些不適。。。我且先去方便方便,馬上就來,你等等。。。”
  
  “等等。夏爺”綠杏突然站起來叫住夏大掌櫃,輕移蓮步,走到剛走三步的夏大掌櫃的身邊,輕輕的執起夏大掌櫃的一隻手放在嘴邊二公分處,“夏爺,你可要快去快回,我等你。”含情脈脈,嘴角微微揚起的看著夏大掌櫃。
  
  夏大掌櫃被這含情一望,忘記了肚子痛,忘記了家有母老虎,“杏杏。。。。”激動的喚道。
  隻是話未說完,就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粗嗓門女人的叫聲“姓夏的,今天要是讓老娘抓到你,老娘剝了你的皮。”
  不用說這就是夏大掌櫃的家裏的夫人尋來了。
  
  “這。。。”夏大掌櫃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想要鬆手,無奈手被綠杏緊緊的抓住。
  “杏杏,你快鬆手呀。”這時的夏大掌櫃已是沒有一點醉意了。吐字清楚無比。
  綠杏輕聲笑起來。一個令人猝防不及,一手攬過夏大掌櫃的脖子,低頭緊湊上去,就在這時,房門被一腳踢開了,啪啪作響。嚇得希棋跟著彈跳了兩下。
  
  就在房門被踢開的那一下,綠杏鬆開自己搭在夏大掌櫃脖子上的手,夏大掌櫃被嚇傻了,早就忘了如何反應了,夏夫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綠杏鬆開了夏大掌櫃的手,扭到腰肢走到桌子邊坐下,懶懶道“春桃,給我倒杯茶,解解酒。對了,給夏大掌櫃也倒一杯。他一定比我還渴。”
  
  “是,姑娘。”希棋倒了兩杯茶,端了一杯朝夏大掌櫃走了過去。
  剛走到渾身發抖麵如土灰的夏大掌櫃麵前,皮色粗黑,一嘴大暴牙,眼小如豆的夏大掌櫃夫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打掉了希棋手上的茶杯,茶杯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一把揪起夏大掌櫃的耳朵“好你個信姓夏的,竟然敢背著我來這裏鬼混,今天老娘回去打折你的腿,看你以後怎麽出來尋花問柳!”
  
  站在一旁的希棋趕緊退到了綠杏身邊。怎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也沒見老鴇帶人來擋下?
  “哎喲,輕點輕點,夫人都是這個女人勾引我的,你也知道這個女人長得有多妖,是男人都抗不住誘惑的。”夏大掌櫃囁囁的道。
  
  對於夏大掌櫃的說辭綠杏隻是輕聲笑了一下,不作表態。
  夏夫人一把鬆開夏大掌櫃,指著綠杏破口大罵“青樓女子就是到處勾引別人男人,今天老娘就毀了你這個妖精的臉,看以後還有哪個男人來找你。”
  
  手握成拳頭,人朝綠杏衝過去,眼看拳頭就要落在綠杏的身上時,希棋從旁邊一把衝了上去死死抱住夏夫人,這拳頭要是落在綠杏身上,這嬌滴滴的一個大美人可承受不起。
  希棋這一衝把這夏夫人衝退了兩步,這下可怕夏夫人惹火了,夏夫人猛的一下雙手一把抱住希棋反手一扔,希棋扔在床腳柱上,一聲沉悶的響起,希棋的頭重重的撞在床柱上,又痛又麻的,閉著眼睛,眼淚嘩嘩的流出來,趴在地上直捶地板。
  
  “我現在來收拾你這個騷貨。”夏夫人惡聲惡氣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希棋就看見兩雙腳在房裏轉著圈跑。
  好一會,疼痛才緩過一些勁,希棋睜開眼,眼睛裏突然映入一抹月牙色。希棋仔細看下,床底下有個人!一個不能動彈的人!
  
  希棋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隻見夏夫人滿屋子包著綠杏在跑,累和氣喘籲籲的不是綠杏而是夏夫人,希棋看閃得輕鬆自然的綠杏有種強烈的不安感。這個人不簡單。
  夏大掌櫃已經溜得不見人影了。
  
  “綠杏,媽媽來救你了。”老鴇急匆匆的聲音從老遠處傳了過來。
  然後就是咚咚的腳步聲。一群人的腳步聲。
  老鴇帶的人衝了過來和原本夏夫人帶來的人打在了一起了,這個場麵說有我混亂就有多混亂,而屋裏的夏夫人早就累得走不動了,雙腿虛軟的靠著牆直喘粗氣,像條幹了一整天活的牛一樣。而反觀綠杏則是閑庭信步的輕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於是夏夫人被抬著扔出了醉魂樓。
  老鴇安慰了綠杏了一番,對希棋和顏悅色道“春桃,你這頭上的傷到外麵去讓香兒給我上點藥吧。”
  “好,我這就去。”希棋反應極快的道,恨不得腳底抹油跑出去了。
  
  “媽媽,我這裏有藥,我給春桃上就行了,還有我還有事要春桃幫忙做呢。”綠杏眼一挑道。
  房裏隻有希棋和綠杏二人了,很靜。
  希棋還站在床邊,很不安,因為她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了。
  綠杏一直微微的笑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希棋慢慢的朝床邊走了過來,綠杏走一步,希棋就不著痕跡的退一小步。
  
  綠杏走到床邊,視線往下調了下,又抬起。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這讓希棋就更害怕了。心裏跟打鼓一樣的。
  “春桃。”綠杏輕悠悠的叫了一聲。
  
  “在。”希棋渾身一抖,顫聲回道。
  “你在怕我?”綠杏眉角一挑笑問。
  “不怕,一點也不怕,姑娘長得善良,我怎麽會怕呢?”希棋臉上堆了一臉的說清是苦還是甜的難看的笑。
  
  “過來,我給你額頭上藥。”綠杏向希棋伸出蔥指般向希棋招手。
  “不用了,小傷不痛了。不痛了,不用上藥了。”希棋連連擺手後退。“不信你看我用力打,一點也不痛的。”希棋咬住牙根使勁拍了兩下自己頭上腫得老高的大包。
  
  “你是要我過去請你麽?”綠杏突然沉下神情,有些不悅道。
  希棋別無他法,隻得慢慢的蹭過去。剛到離綠杏一臂遠的地方,隻見綠杏突然極快的伸出手一扯希棋,希棋就拉到綠杏身上,兩人倒在床上,希棋大駭,剛想爬起來,哪知綠杏抱著希棋的腰身一個反轉,希棋被壓在了下麵。
  
  希棋懵了。腦袋懵了,身體也懵了。
  被綠杏的舉動給嚇懵了,難道這綠杏男女通吃?她馬上想到偷窺銀城武洗澡一幕發生的事。
  
  “那個姑娘,上藥坐著上就可以了。不用躺著。”希棋聲音小小的道。想要扭動身軀,因為綠杏緊緊的貼著她,希棋能感覺到綠杏胸前兩團柔軟有意無意在她胸上一蹭一蹭的。
  看著綠杏那張絕色的臉龐在眼前無限放大,希棋直吞咽口水,這張臉上的笑容太像某鬼了。希棋不停的告訴自己是錯覺。。。錯誤的視覺。。。
  
  “你怕什麽嘛,我隻是給你上藥。”綠杏輕笑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多出來一個藥瓶在希棋眼前晃了兩下。
  
  
26.害死人的秘密

“痛嗎?”綠杏吹氣如蘭,微熱的氣息噴在希棋的臉上,細長而白晰的手指沾著白色的藥膏在希棋額頭上的大腫包上輕輕的按摩著。
  “不痛,一點也不痛了。”被壓在身下的希棋閉著眼睛苦不堪言說道。這綠杏力大無比一樣的,希棋被壓得動彈不了。
  
  這樣的氣氛實在太過於曖昧和詭異,這要是個男人還說得過去,可這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希棋真想此刻暈過去。
  “沒有事就好。”綠杏的手在希棋的臉上輕刮了下,語氣相當的和悅道。
  希棋感覺身上一輕,睜開眼睛,隻見綠杏背對著希棋坐在床沿上。美麗女人連背影也格外迷人。
  
  “呼。”希棋的手在胸口上揉了兩下,被壓得有點痛了。微微的出了一口氣。
  小心的坐起來。坐了一下,看綠杏沒有什麽反應,再小心的站起來,再看綠杏還是沒有什麽反應,緊了緊聲音“姑娘,我去給姑娘打點水來梳洗,等會休息吧。”希棋小心的往前移了兩步。
  
  沒有反應的綠杏,低首,希棋看不 清她臉上的表情,過了會,綠杏對希棋的話還是沒有做出反應。
  “那我去了。”希棋期期艾艾的說完,邁開步子就往門外走。
  
  “春桃。”身後傳來綠杏沒有什麽情緒的叫喚聲。
  希棋下意識的回了下頭,微張的口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脖子被了一雙手緊緊的掐住了,這雙手的主人就是綠杏。
  
  希棋伸出手使勁的去瓣綠杏看似柔弱無力的手,徒勞。
  這雙手用的力道正好,讓希棋說不出來話,又讓希棋不會馬上憋氣死掉。
  
  “怕死不?”綠杏帶著微微笑意的臉上,讓希棋看到濃重的殺氣。
  希棋不能說話,隻能艱難的點了下頭。用驚恐加可憐而又無辜的眼神看著綠杏。驚恐是因為害怕,怕綠杏一用力,她的脖子就像是一根幹柴一樣應聲而斷,可憐無辜是因為想要博取綠杏的同情,想讓她心一軟放過她。
  
  天不遂人願。希棋的眼神隻有驚恐了,因為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麵。綠杏掐著希棋的脖子,一路往上舉。
  希棋的臉變成了豬肝色。想要拿下綠杏的手的雙手也漸漸無力。
  
  眼皮也開始沉重起來,就是想給綠杏一個怨恨的眼神也抬不起眼皮,希棋在最後閉上眼睛那一刻腦子出現幾個問題。
  一,為什麽要到妓院來掙錢?如果不來妓院,她最多在外麵餓得兩眼昏花,但是尚有翻身機會。本來是想趁夏大掌櫃和綠杏酒醉之際,偷點盤纏的,可現在變成了小命不保。
  
  二,為什麽要衝上去替綠杏擋那一下?沒想到自己幫了個白忙不說,還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上去。
  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聞人翎的錯。
  三個問題閃過,希棋閉上了眼睛,綠杏的手鬆開,希棋的身體像風中的柳絮掉在地上,仰麵。
  
  綠杏倒了杯酒放在桌子上。靜坐,微笑,看希棋。多麽像是一尊彌勒佛的坐化像。
  半柱香的時間後。
  綠杏站起來,端起酒杯,慢慢的走到希棋身邊,把酒一點一點的澆在希棋的嘴上。酒水滴進希棋微微張開的嘴上。
  
  “咳。。。咳。。。。”雲裏霧裏的希棋一把捂住嘴,不停的咳嗽著。
  希棋閉上眼睛,不是死了,而是暈死,暈死就是假死。
  綠杏把杯子往手裏一收。雙手橫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希棋。
  希棋側趴在地上咳嗽好陣才緩過神。摸了摸脖子,痛!
  
  綠杏的右腳開始有一下沒一下踩動。希棋看到那隻腳開始有點想哭,心膽懼裂感覺都湧上來了。說變就變的人,之前一秒還動作憐惜的幫著處理傷口,這一刻卻是拳頭相向,莫非她有人格分裂?
  “春桃,不能呼吸的感覺好何?”綠杏突然蹲在希棋的旁邊,帶著好奇問道。
  
  讓我這樣掐你試下啊!希棋這樣想,但是卻不敢這樣回,手摸著脖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唔。。。。”眼睛裏的害怕表露無遺。
  “你看到什麽了?”綠杏伸出手抬起希棋的下巴,語氣突然嚴重起來。
  “什麽也沒有看到。”希棋邊擺手邊緊張道。
  
  “真的什麽也沒有看到?”盈盈秋水的雙眸微眯起來,嘴角又浮現似有似無的笑容出來/。“如果說假話,後果很嚴重。”
  希棋在心裏掙紮了數次後,“真沒看到什麽。”下鋼鐵般的決心說道。希棋就怕是綠杏是故意在詐她。
  
  “既然沒看到,那就去看看吧。”綠杏夜鶯般的聲音此時讓希棋覺得是巫婆的聲音。希棋來不及拒絕,綠杏把希棋按在地上,用力的給希棋轉個方向,手一用力,希棋的身體就像一個打保齡球的那個抓在手上的撞球一樣,向床底衝了進去。。。。
  
  希棋的頭上撞在了穿月牙色衣服的人身上。衝擊力太力,腦袋嗡了一下。“啊!!!!!!!!!。。。。。。。。”希棋尖叫出聲的,持續。。。。
  “我若是你就會乖乖的閉上嘴巴,因為我心情一不好,就會殺人,你的尖叫聲會影響我的情緒。明白不?”綠杏移到床邊坐下,邪邪的笑起來說道。
  希棋馬上把自己的嘴巴捂得鐵緊。
  
  視線落在床底下人的臉上,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床下麵和坐在床邊上的綠杏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身體抖動得厲害,不要怕,這人死了,就像雞鴨死了一樣,一點也不怕。雙手從嘴巴上鬆開,不停的朝著死人不停的敬佛禮,希棋不停告訴自己這句話,可身體還是不受控製抖啊抖的,像抖灰的灰篩一樣。
  
  “看完了就出來吧。”綠杏用腳輕輕踢了踢希棋有一半露在外麵的大腿。
  希棋慢慢的從床底下後退著爬了出來。微顫顫的站了起來。
  “你現在看到了,知道了我不是真綠杏的秘密了怎麽辦?”綠杏手在大腿上輕輕的拍動。尋思道“什麽人才能最保守秘密?”
  
  死人!希棋腦袋一熱。突然一下身體一挺,大聲憤怒道“是你非要我看到的,是你非要知道你的秘密的!不能怪我!”
  “寧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我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呢?!不過現在你都看了嘛,那也沒有辦法了。”綠杏伸出蘭花指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刮著。聲音說的很輕,但是在希棋聽來卻如雷貫耳。
  
  “你耍我玩是不?你要真不相信,你又何必再讓我看次。直接掐死我不就得了。”真是一個變態的女人。
  “你還真說對了,我無聊嘛,總得找點事消騰下吧,反正你都是要死的,陪我解解悶再死不是死得有價值點?”綠杏眼睛眨了兩下,嘟著嘴巴嬌聲道。
  
  希棋停住了憤怒。原本臉上瞪目怒向綠杏的表情,放軟放軟再放軟,微笑“其實你又何必動手殺我呢?我本是外鄉人,流落到你們烏國是來尋一故人,想到這妓院來偷點盤纏離開這棲水鎮,我現在馬上就離開這棲水鎮,不會對任何人講起我看到的事情。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真不會泄露你的事的。”
  
  “你來尋故人尋到了棲水鎮來了?這棲水鎮普通人根本就進不來,這裏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來一個外鄉人,除了有法力錄力的人。我在你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一點靈力和法力,還有你尋的故人叫什麽名字?”綠杏滿臉懷疑的看著希棋道。
  
  “是有個法師送我來這裏的,我要找的人叫聞人翎。”希棋趕緊回道,就綠結突然想通放她一馬。
  “你認識聞人翎?”綠杏饒有興趣的看著希棋問道。
  “不認識,但是我是真的來找他,你放我去找他吧,若是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送我離開鎮子。”眼巴巴的看著綠杏。
  
  “若真如你所說,我就放你一馬,不過你能不能走出這個棲水鎮還是個問題。”綠杏一下子轉變過來,竟然讓希棋離開。
  “怎麽?這個鎮子。。。?”一個建在換魂道旁邊的鎮子,一個白天黑夜顛倒的鎮子。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這裏的女人生孩子隻生男孩,這個鎮子是沒有女孩出生的。”綠杏幽幽的笑起來。
  
  “沒有女孩?那這裏的男人豈不都是光棍?”希棋嚇了一跳,這是什麽地方,隻生男孩“不對,這醉魂樓裏這麽多的年輕女人。你說幾十年沒有外人進來這裏,那鎮子裏的這些年輕女人是從哪裏來的?”還有你又是從哪來的?希棋沒敢說出來。
  
  
27.一眼為媒

“這個鎮子本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鎮子,這裏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而在兩百年前這個鎮子被人下詛咒,這裏就再沒有出生過女孩。你要問這裏的女人從哪裏來的,我就告訴你,這裏的女人大部分是從換魂道上來的,換魂道上全是女鬼,這些女鬼隻要在換魂道上呆上一百年的時間,就可以化幻成人,女鬼成人後永遠不能出了棲水鎮。成人的女鬼和正常的人一樣有生老病死,她們死後,鬼魂又回到換魂道上,等待下一輪的轉換。所以你看到這裏的人日夜顛倒過來的過,是因為幻化成人的女鬼已經習慣了在換魂道上的晝伏夜出的生活。所以這裏的人都這樣過。”綠杏說話的語氣是陰幽陰幽的。
  
  希棋邊聽邊覺得喉嚨一陣緊縮和幹澀,媽呀,這裏的人不就是都是女鬼?那這一鎮子的人不都是鬼和鬼生出的人?眼前這個也是鬼呀,老頭呀老頭,你哪不送非把我送到這個地方來。這下害死我了。希棋哭著一張臉,如喪考妣。
  “這裏的男人不怕嗎?他們怎麽還留在鎮子裏?”希棋不曉得這裏的男人是不是一個膽特別大,天天一個女鬼同床共枕,不怕麽?
  
  “這裏的男人是走不出這個鎮子的,他們被詛咒永遠隻能呆在這個鎮子裏。一旦離開了鎮子,他們就會暴斃身亡。這裏的女人可以出去,但是她們不能走,因為一離開鎮子,他們他們就會迅速老死,而且就再也回不了換魂道重生輪回,最重要的是,他們永生永世都會變成孤魂野鬼,被道士所收。”綠杏看著一臉駭然的希棋嘴角微微抖動了兩下。
  
  “你說大部分女人是從換魂道上來的,說明還有一部分不是,那這部分呢?”希棋的心髒擂動起來,強烈不好的預感。
  “你來的時候在換魂道上是不是經過一個茶棚?”綠杏問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是。”希棋很莫名的點點頭道。
  “是不是看到茶棚老板是個男人?”綠杏突地的一下平地起高聲。
  
  嚇得希棋一哆嗦“是。”說話的聲音像是被刀子砍成了幾截,斷而不全。一個是字硬是拖了很長的音才說完。
  
  “這就對了,這個鎮子上,永遠是男人比女人多,一個女人一百年才輪回一次,而在她們複活的日子裏,卻可以生幾個孩子,所以這裏的男人就有很多是取不到女人的。鎮子上的男人有唯一可以離開鎮子的理由,就是在方圓二十公裏內在八條不同的道上等待女人從這裏走過,每個人沒有女人的男人可以在道上等七天,在七天內隻要有女人經過他們所在道上,那麽這個女人就是他的。這八條道是設在棲水鎮和別的地主交接口處的。一旦你進了茶棚就會被人帶到換魂道上,進了換魂道你就出不來了。以前有很多人不知道這棲水鎮有問題,經常能帶回女人,現在幾十年來就進了你一個女人,你說你能走出這棲水鎮?”綠杏哈哈的笑起來。
  
  希棋隻感覺頭上天雷轟轟的響。
  “你。。騙我。。要真是這樣,那為何這裏還能有這麽多的青樓女子?”希棋抖著手指著綠杏道。
  “沒有青樓,那麽多沒有女人的男人怎麽辦呢?這裏就是給他們喝花酒的地方。他們也是需要女人的嘛。”綠杏突然低下聲音沉聲笑起來。
  希棋心亂如麻,“不能留在這裏,不能留在這裏。。。”口裏喃喃道。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當然不能留在這裏呢?”綠杏滿臉促狹的笑意。
  “那我馬上離開這裏。”希棋急火攻心起來。
  “去吧,要是你能走出這個鎮子,我就不殺你,要是你沒走出去,那我肯定會來殺你的,還有如果你說出了我的秘密的話,就不是死可以解脫的事了,知道麽?”綠杏眯著雙眼警告道。
  
  “好,我在此發誓一定不會說出姑娘的事。”希棋馬上舉起右手豎三指嚴肅道。原來對這個假綠杏的身份有些好奇的念頭這下全息滅了。
  “你且去吧,就跟媽媽說我想要吃雲意酒樓的紅燒肘子,出了門往南邊走應該最安全。趁天現在沒有黑,你去吧。我累了,睡覺了。”綠杏打了個嗬欠,朝床上倒了下去,床幔緩緩落了下來。隔斷了希棋和綠杏。
  
  希棋看著床幔落了下來後,馬上腳底抹油的往門外走。
  走到大廳,就看到老鴇正倚在二樓的樓梯口甩著花手帕招呼每一個過往的客人,“大爺,我這的姑娘可美著呢,您慢慢選,千萬別挑花的眼睛。”笑嗬嗬的聲音。
  希棋往老鴇身邊一站。
  
  “春桃,你出來做什麽?不好好給我照顧綠杏?”老鴇臉色一沉道。
  “媽媽,綠杏姑娘說想吃紅燒肘子讓我去雲意酒樓給她買。”希棋微笑微笑再微笑的道。
  “紅燒肘子我們這裏的廚師不是會做嗎?還非得吃這雲意酒家的?”老鴇有點不悅的嘀咕“你快去快回。”最後不大耐煩的朝希棋叫了一聲。
  
  希棋往樓下走,背後馬上就傳來了老鴇招呼客人笑開的聲音。
  變臉還真快。嘀咕了一聲,希棋一出門馬上就加快走路的速度。
  希棋從妓院溜了一圈出來還是身無分文,錢沒撈著差點搭上小命,背!運氣背!
  命運不濟,時途多舛。這是希棋自從遇到聞人翎那隻鬼後最真實的生活寫照,命運刻畫。
  
  路上沒有人,希棋走在街上好一會,才看到一個低頭的男人從前麵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別人急匆匆的問道“請問南邊是哪邊?”在希棋的方向感裏隻有向左向右向前向後,關於東南西北是經常搞不清方位。
  那人頭都沒有抬,手朝希棋右手邊的街道指了下。
  “謝謝。”希棋轉身就直奔而去。
  
  希棋一背過身,原本低頭的男人抬起頭,原來麵無表情的臉,突然輕聲笑起來,眼睛眯成了縫眼。男人笑完後就往希棋所去的方向而去。
  尚是白天的棲水鎮是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影。
  希棋一個人在路上狂奔著,就像身後有隻老虎在追趕著一般。生怕老虎一張嘴就咬到希棋的屁股上了。
  
  慌張的希棋隻管往前奔逃命,壓根沒注意到後麵不遠不近的還跟著一個人。
  希棋一口氣跑了很遠,有多遠?離開鎮子的中心,看不到街道。也看不到房屋。進了一片樹林子。太陽西沉。離地平線越來越近。光暈沒落。
  樹林子裏很安靜,偶爾有幾聲鳥叫,打破了沉寂。
  希棋實在跑累了,氣喘如牛的坐靠著一顆樹邊。
  
  “聞人翎,你把我害成什麽樣子。”希棋累得想哭。舉目無親不說,一來就進了這個鬼地方。這聞人翎在什麽鬼地方也不知道,還碰到一堆怪事,差點死了幾次。“我隻有一條命,估計遲早要玩完的。”
  站起來,又繼續往前走,希棋希望能在天黑前就走出這片樹林,不然這大晚上的肯定會迷失在這樹林子裏。
  
  希棋才剛兩步。頓了下。有個低頭的男人站在希棋正前麵十米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出現在這裏?還沒天黑,這裏的人是不會出現的,除非是上青樓的人,可如果是去青樓就不會出現在這裏呀。”希棋腦子一轉。
  左腳往左邊移一步,右腳跟著往左邊移一邊,左腳又移,右腳隨上,一共移了五步後,和前麵的男人錯開身。
  
  繼續前奔。一,二,三,過去了。從男人的身邊走了過去了。希棋鬆開握緊的拳頭,手心滿是汗水,在衣服上一擦。吊高的心回到原點。
  “來了,就不能走了。”一個聲音在希棋背後冷幽幽的響起。
  希棋一聽,就狂跑起來,這回追的不是老虎,而是恐龍了。
  後麵傳來同樣的奔跑聲,由遠至近,近到希棋感覺就在自己的耳邊一樣。
  一隻手搭在希棋的肩膀上。
  
  希棋的腳停了下來,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了。
  “兄弟,我好像不認識你。”希棋苦哈哈的道。
  “我是鎮子裏第一個見到你的男人,你就是我家娘子了。我找你三天了。”這個人的聲音不再是冷幽幽的,帶些激動。
  
  “我不是你家娘子,不是。我不認識你。見都沒有見過你。”希棋大叫。
  “我們見過了,在茶棚就見過了。一眼為媒。你進了棲水鎮和換魂道,哪個男人先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是哪個男人的娘子。我先見到你,你就是我家娘子,你是不能走出這裏的。”男人聲音更加激動起來。
  原來是茶棚裏的眯眯眼。希棋差點崩潰,一個她隻看了一眼的男人,這一眼還是極沒感覺的一眼,竟然就這樣決定了終身大事,這是什麽世道啊。
  
  “你放過我吧,我隻是路過辦事的,真的不是有意闖進來的。”希棋抓狂道,不停的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束敷。徒之。
  “娘子,我們這就回去成親吧。”這個眯眯眼也不管希棋同意與否,說完就把希棋攔腰一扛,像扛麻袋一樣扛在了肩上。掉頭就往鎮子裏走。
  
  “快放下我,你NND,你不是人,是半人半鬼,我不要嫁你。。。”希棋邊怒罵,邊拳打腳踢。
  這眯眯眼也任憑希棋吵鬧和打他,沉默的扛著希棋繼續走。
  走了百把米,眯眯眼突然停住。眯眯眼的對麵站了個男人。
  
  “我看上這個小娘子了,兄弟你放下人可以回去了。”對麵的男人輕笑道。
  “你應該知道鎮子裏的規矩,一眼為媒,不搶人妻。”眯眯眼沉聲道。
  “知道,不過跟我無關,因為我不是你們鎮子裏的人。嗬嗬,不好意思呀。”對麵的男人又是輕笑。
  
  
28.逃進靈樹林

希棋被眯眯眼放到了地上。頭部充血的她,一放下來,血液從頭部回流,暈乎得厲害。直趔趄。醉漢打拳一樣的。暈了半分鍾,希棋才算是平靜過來。手還被眯眯眼死死的抓住。
  “你放開我呀。”希棋死勁的想要掙開手,卻一點也撼動不了眯眯眼半分。看著眯眯眼不為所動的麵無表情,希棋真想拿塊磚拍死他。
  
  “你不是我們鎮子上的人,那是如何進得我們這裏來的?你是道士?”眯眯眼真的把眼睛眯起來了,冷硬道“你要知道,我們和道士是井水不範河水,你是想壞了規矩?”
  “我當然不是道士,道士要這小娘子做什麽?你忘了道士不娶女人的?”對麵的男人的張狂的笑起來。
  
  希棋回過頭,剛才隻顧著掙脫這眯眯眼的手,都沒注意聽這男人的聲音。對麵的男人長身玉立的斜站著,雙手環抱在胸前,潔淨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輕的敲打著手臂。一襲紫色錦袍加身,外套一件黑紗衣,腳上穿了一雙錦緞靴子。
  
  希棋在心裏嘖嘖兩聲“真是吸引人的眼球。可惜呀可惜。。。。”可惜什麽?可惜看不到這個男人的臉,因為他的臉上蒙了一塊黑紗布。
  “對麵的大俠,你快快救救我,大恩大德我一定報答。”希棋激動得大叫,這可是救命稻草。
  “小娘子莫著急,隻要能救,本人自是會盡相救的。”對麵男人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隔著黑紗的下巴上,慢慢的摸著。
  
  “既不是道士那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眯眯眼拉了一把希棋。把希棋扯到自己的身邊。
  “你問我從哪裏來的?哦,我從山上來的,是山人。”對麵的男人一副恍然的樣子。
  希棋噴笑了。這男人真逗。
  
  眯眯眼突然張口長嘶起來。樹林子裏突然驚動起來,到處有動物竄動的聲音,希棋聽到頭上一陣撲撲聲,頭頂上被陰影籠罩了,掉過不少鳥毛下來,希棋抬頭一看,隻見頭頂上一片黑壓壓的烏鴉飛過。這些烏鴉一聲也沒有叫,全往鎮子裏飛了過去。在最後一隻烏鴉飛即將飛過去之前,一個小黑點從上麵掉了下來,像是從飛機上掉下來的炸彈一樣,正好落在了仰天四十五度來不及閃躲的希棋的額頭中間,啪的一聲響。
  
  “哈哈。。。。”暴笑的聲音,來自對麵的男人。
  泰戈爾說天空不留痕跡,鳥兒卻已飛過。這隻飛過的鳥兒不但飛走了,還留了下一陀物體給希棋了。以前是雁過留聲,現在是烏過留屎。
  這是一隻腸胃不好的烏鴉,因為希棋感覺這隻掉在額頭上的鳥屎有往鼻子的流向了。這隻烏鴉拉稀了。
  
  希棋被鳥屎砸到就夠鬱悶的了,被對麵的人一笑那就更鬱悶了。而且這個暴笑還在持續。希棋就更更更鬱悶了。
  “娘子,我來給你擦。”眯眯眼止住長嘶聲,從懷裏掏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想要給希棋擦紀念品。
  希棋目光一側一揮手就把眯眯眼的手打掉了,自己掄起衣袖就一頓亂擦。
  
  “啊哈哈。。。”對麵的男人笑得更凶了。
  “要不是你鬼叫鬼叫的引來這些烏鴉,我會被屎砸到嗎?你這個災星!”希棋跳起腳來破口大罵,眼睛裏幾乎是噴出火來。“還有你,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沒人教過你禮貌二字怎麽寫嗎?”
  
  “娘子,你的臉。。。”眯眯眼指著希棋的臉表情微苦吱唔著。
  “當然好笑,我從未見過人被鳥屎砸中,被抹了一臉的鳥屎的就更沒見過了。禮貌怎麽寫?不知道。”對麵的男人好半晌止住狂笑,樂道。
  希棋的整個額頭和眉毛被她自己掄起袖子擦得全是灰灰的鳥屎。
  
  搶過眯眯眼手上的手帕正想擦時,卻發現對麵的男人出手朝眯眯眼攻了過來。眯眯眼手把希棋一拉,希棋就被甩到眯眯眼的背後,眯眯眼單手迎了上去。兩人打上了。眯眯眼的武功好像還可以,和對麵的男人打得雖有敗相,但是還在支撐著。
  
  希棋的手還被眯眯眼抓緊著,跟在眯眯眼後麵被拉得東趔西趄的。頭暈眼花。突然前麵遠遠的傳來了喊打聲。從鎮子中心的方向傳過來的。
  不好,有人來了?剛才眯眯眼的長嘶就是給鎮子裏的人報信的?
  “喂,大俠,你快點解決他,來了好多人了,再打下去,我們倆個一個也別想走了。”希棋緊張大叫起來。
  
  “我也想呀,無奈能力有限。”男人苦著聲音道。
  希棋真想一頭撞死在樹上,本想是來個人救她能順利逃脫,不意來的是個草包。看來靠他是靠不住了。希棋又被眯眯眼拉得一個趄走,視線落在眯眯眼抓住她的手的手上,摸了摸自己的嘴,突然希棋照著眯眯眼的手背一口咬下去,狠狠的,非常用力的,使勁的!
  
  一聲痛呼的啊聲起,眯眯眼想要鬆開手,但是希棋此刻已經好像咬上癮了一樣,任憑怎麽甩也不鬆口。
  那個救希棋的大俠停在一邊看著希棋,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怎麽了,一動不動。
  
  突然一聲無比悲慘的叫聲響起,林子裏再次暴動,所有的野獸都被嚇得蹦蹦走。希棋被眯眯眼一腳踹開了,眯眯眼看著自己的手背,鮮血直流,眯眯眼臉色有些猙獰,有些扭曲,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怒的,因為上麵缺了一塊肉,這塊肉還被希棋咬在嘴裏,血水和涎水混合著不停從希棋的嘴巴裏流出來。
  喊打聲越來越近了。
  
  希棋正張口要吐,哪知道,那個大俠卻突然一把衝上來拉起地上的希棋就跑,希棋被這一拉,嗆住了,人肉被吞到了喉嚨間。
  “你們逃不了的。”眯眯眼在後麵大叫。捂著手蹲在地上直喊痛。
  希棋邊跑邊拚命的想要把那塊人肉給吐出來,可是吸下氣再出下氣,可這塊人肉在喉嚨上,不上不下。
  
  希棋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塊人肉給憋死了,而隻顧著逃命的大俠哪裏注意到希棋的情況,拉著希棋狂奔。
  希棋收住腳步不跑了,這個大俠拖著個不動的人速度自然慢了,往後一看,隻見希棋張著嘴,臉脹成了紫色了。
  
  希棋指指自己的喉嚨,那個大俠往希棋喉嚨一看,樂了。“原來,你還吃人肉呀。”
  翻了一個白眼,比畫了拍打的一個動作,又轉過身。
  幸好大俠還算靈聰。使勁在希棋背上拍了幾下,希棋嘴裏的肉被拍了出來,掉在地上彈了兩下,希棋馬上就跟著嘔吐起來,大吐特吐,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有天竟然會差點把一塊人肉吃到肚子裏去。
  
  希棋還沒吐完,就被拉著跑起來,邊吐邊跑的希棋自然速度快不起來。喊打聲就在身後不遠處。希棋終於吐完了,連苦水也吐完了,不過他們也被包圍了,棲水鎮的上百號人拿刀拿劍的舉著火把把希棋和大俠氣勢洶洶的團團圍住。
  希棋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反正也逃不了啦,讓我喘口氣歇會,你們再帶我回去。”太累了,跑了一個傍晚了。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我也歇會,你們等下再處理我好了,不急這一會吧。”大俠也坐了下來,累道。
  希棋橫了一眼大俠,“這下好了,你搶人沒搶成,倒把自己搭上了。”無比同情的道。
  “哎,是虧了,他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估計要被剁成肉醬去喂豬了。”大俠頗為感懷道。
  “把他們帶回鎮子裏去。”眯眯眼突然發話。
  就有兩個人上前扶他們兩個。
  
  “不用你們扶,我一個大男人的這點累還是可以承愛的。”大俠甩開那人的手,兩隻手握成拳頭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在即將直腰的那一瞬,然後大俠雙手朝四向一甩,一陣灰塵四起,大俠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拉著希棋撞開一個缺口就往樹林裏跑了進去。
  這樹林子灌木叢生,希棋和大俠在裏麵亂竄。鎮子裏的男人在後麵追趕著。希棋和大俠也沒有火把,隻能瞎走。完全分不清方向。希棋經常被樹藤絆倒。
  
  身後有火把亮起了,鎮子裏的人追近了,希棋和大俠兩人手拉手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希棋就再沒有被樹藤絆倒了,樹林子開始有些變化。一般去過深山的人知道,越到裏麵,因為無人踩踏的緣故,灌木就越多,而這個林子越到裏麵就沒有灌木了,全是一棵棵大樹。地麵上沒有一點其他植物。
  
  希棋和大俠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發現後麵的火把停在那裏不動了。
  “娘子,你快回來,前麵就是靈樹林了,去了就回不來了,你千萬別再往前走了。”眯眯眼突然在他們身後大聲喊道。
  
  
29.靈樹林裏的怪事

“叫他們退回去,這裏是靈樹林,我們最好不要再往前了。”大俠突然沉下聲道,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味了。
  希棋雖然對這個靈樹林有莫大的好奇,但從和尚廟到這個棲水鎮一路上發生的諸多怪事,希棋對這些怪異到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已經少了很多好奇之心。
  
  “那你們退回去,我就不往前走,不然我就往前走,死給你們看。”希棋大聲回道。
  眯眯眼這邊。
  
  “你可想好了,我們要是退了,到時候他們從別的地方逃走了,你這娘子不就等於沒了?現在你們還沒成親,她也不受我們棲水鎮的詛咒所困呀。”人群中一個人馬上就出言警告道。
  “不行,要是讓娘子進了靈樹林,那她就有去無回了,到時候我也不一樣得不到娘子,她若是現在退了回來,隻要我們在八條道上守著,不管他們經過哪條道,我們都能抓住他們。”眯眯眼冷靜的分析道。
  
  眾人不再說話。
  “娘子,我們現在就退回去,你千萬莫再往前走了。”眯眯眼喊完就帶著人開始往後退。
  眯眯眼眾人一往後退,希棋和大俠就開始跟著退。
  “現在你說這靈樹林為什麽進來不得。”希棋忍住不久的好奇心理又被勾引出來了。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嚇倒你。”大俠故作神秘的道。
  “你當我是嚇大的呀。”希棋不以為然道。
  “那好,我說了,你可別怕呀,據說這靈樹林的深處有一種蛇,這種蛇能發出高亢嘹叫聲,通體滑溜,而且奇寒無比。據說在它們三米左右的距離出現都會。。。。”大俠突然停住話語。站在原地。
  
  希棋全身突然打了幾個冷顫,明明大俠說的並不可怕,為什麽她會有發寒的感覺呢?
  “你有沒有感覺很冷?”希棋正想開口問這句話時,沒想到大俠卻聲音緊張的開口了。
  “有。”希棋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的小心道。
  “哪裏最寒冷?”大俠這下把聲音壓得很低了。
  
  “腳。”希棋邊吞咽口水邊膽戰心驚道。
  “那你往腳下看看。”大俠看著希棋道。
  “我不看,你看。”希棋連連搖手,驚恐的看著大俠,真想把大俠臉上的紗布拉下來,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那我們一起往下看。一,二,三。看”大俠一喊完,希棋低頭一看。隻見目光所到之處,皆是蛇。
  “你看到什麽了?”大俠有些啞然道。
  希棋抬頭,發現大俠竟然是頭是昂起的,根本就沒有低頭。
  
  “什麽也沒有呀。”希棋平靜道。“就是你的腳 上有些東西。你看看。”
  “什麽東西?”大俠怕了。
  “沒什麽,就是一些通體滑溜,而且奇寒無比外加兩眼泛著綠光的爬行類的活物。”希棋很不當回事的說。
  
  希棋之所以不當回事,是因為這些蛇在她的腳邊爬動,但卻沒有一條爬到她的腳上。這些蛇像是很忌憚希棋一樣的。隻是大俠的每隻腳至少爬了五六條。纏繞在大俠的腳上。而且有更多的蛇往大俠的腳上爬。
  
  “娘子,你怎麽還沒走呀?”眯眯眼回過頭看著希棋站在原地,催促道。
  “走不了啦,你快來救我們呀。”希棋看著這些蛇心裏其實還是無比發毛,恐慌道。
  “不好了,他們肯定是碰上那些東西了,我們快走。”鎮子裏的男人的聲音比希棋的聽起來還恐慌。而且馬上就開始撤退走。
  
  “喂,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呀。”希棋拚命的喊,無奈這些人逃得飛快。“你們給我們留幾個火把插在石頭上呀。”
  “那個娘子,你保重。”眯眯眼說完也閃得奇快。一個火把也沒有留下來。
  一點光也沒有了,唯一的亮光就是這些蛇眼睛裏幽幽的綠光。
  
  剛才還娘子的關心來著,這下溜得倒是蠻快的。希棋幽幽的歎了口氣。
  “為什麽你的腳 上一條也沒有?”大俠不解問道。
  “我哪知道??要不這些全是母蛇,現在正在發情期,你這一公的來了,它們能不纏著你嗎?”希棋小小的樂了下道。
  
  這些蛇果然奇寒無比呀,沒有爬到希棋的腳上,但希棋都覺得冷得像是呆在冰窟裏。這大俠就更不用說了,冷得連牙齒都格格作響。
  兩人呆在原地也不敢動,生怕一動就驚擾到這些蛇,這數不清的綠眼睛,要是讓這些家夥一個咬上一口,會是什麽後果?
  
  兩人就一直站著不動,站得雙腿發麻,希棋隻看到大俠的腿上腳上全是綠幽幽的眼睛。
  跑了那麽長的路,而且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希棋終於一個支撐不住了,一頭就往地上栽。希棋的身前全是蛇,那些蛇一看希棋往地上栽先是高高昂起頭,後來在希棋即將碰到它們的那一刻,突然一下全部迅速溜開了。希棋重重的趴在地上,典型的狗趴式的。
  
  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肯定是摔破皮了。
  “為什麽這些蛇這麽怕你?”大俠想不通的道。
  “我也不知道?難道是。。。?”希棋突然想起口袋裏的符紙。老頭不是說這是給我護身用的麽?難道這東西連這些蛇也可避退?
  
  “難道什麽呀?”大俠急問,
  希棋從地上爬起來。把口袋裏的信封拿了出來。走到大俠身邊,“你拿著這個東西試下。”
  “這是什麽?”大俠拿著信封狐疑道。
  希棋還沒說試試靈符管不管用的時候,大俠身上的蛇全部逃命似的溜了下去。撲撲的往希棋腳邊爬。
  
  “原來真的有用,你快把符紙給我。”希棋這下急了,原本隻是想試下這符紙的作用,沒想到卻引蛇上身了。
  “這個怕是不好吧? 我要是把這東西給了你,那我怎麽辦呢?”大俠邊鬆腿腳邊道。站麻了。
  “啊,你快把符紙還給我,有蛇爬到我的腳上了。”希棋尖叫。剛才沒有爬到自己的腳上可以說說風涼話。
  
  “沒事,這些蛇全是公的,現在正在發情期,你這一母的來了,它們能不纏著你嗎?”大俠把之前希棋侃他的話如數退還。差點沒把希棋氣背過去。“另外,你也知道我怕蛇的很,我要是把這符給你了,那我怎麽辦呢?雖然我很善良,可是我的命也是很重要的嘛。”
  “符本來就是我的,你要真善良就把它還給我。”希棋總算知道什麽叫無恥了。
  
  “你說這符是你的,哪個給你作證?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加上這些不能口言的通體滑溜,而且奇寒無比外加兩眼泛著綠光的爬行類的活物。”大俠輕笑的反問。
  希棋嗆住了。
  “我本來想搶下你做個小娘子的,如今看來我也隻能放棄了,你保重,我走了。”大俠深深的無奈道。
  
  大俠真的往前走。
  “你別走呀,別丟下我,大俠,別走呀,別走呀。”希棋伸出微微抖動的手絕望的喊起來,就是這些蛇不咬死她,她也會餓死累死在這裏。
  走了幾步遠的大俠當真折了回來。希棋感動得一塌糊塗“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不會自己一個人走的。”感動得落下了激動的淚水。
  
  大俠先是“咳。。咳。。。”兩聲後,“其實你會錯意了,我回來是想問下你叫什麽名字,我準備在家裏給你放個長生牌,也算是我們共難一場吧,你也不用太感動了,我到底是救不了你的命,也隻能盡這點力了。”
  淚水收住。希棋突然想到看以前的戲劇裏麵的一句話,“你說你公道,我說我公道,公道不公道,隻有天知道。”
  
  “我告訴你三尺頭上有神明,你的所作所為上天看在眼裏的。”希棋大氣冷冽的道。
  “神明要真有靈就應該會救你的,那就用不到我了嘛,你不說名字那我走了。這靈樹林邪的很,我也不便久留。”大俠又走了。
  希棋剛才之言本是想激出這大俠一腔熱血出來,沒想到這家夥完全不當回事。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站死在這裏?
  
  “大俠,你別走,我給你做牛做馬,為奴為婢,隻求你別丟下我,我不要死在這裏。”希棋死命的喊著。
  然而大俠沒有一點回音。
  
  “聞人翎,你快來救我呀,雖然你是鬼,可也比這個人有人性,嗚嗚。。。”希棋無助的哭 起來。她的身 體快要凍僵了。大俠已經走了,漆黑的夜裏隻留有希棋嗚咽聲,淒涼得讓人發寒。
  “你說一隻鬼比我有人性?”突然一個納悶的聲音在希棋的身旁響起。是大俠。
  希棋心裏狂喜了下,不過馬上又黯淡下去。這家夥肯定不會這麽好心來救她的。“你還在這裏做什麽?看我怎麽死的嗎?”繼續抽噎。
  
  “我若救了你,你是不是就真的願意為奴為婢的把我當主人?”大俠嘻笑道。
  希棋止住哭聲“你要真救我,我就願意為奴為婢。”先保命要緊。你丫的能說話不算數我也能。
  “記住你說的話哦,賴帳是賴不掉的。”大俠玩味的警告道。
  “我絕不賴帳。”希棋鏗鏘有力的道。
  
  大俠蹲了下去,把手伸到希棋的雙腿間,所有的蛇馬上就溜開了,虎視眈眈的昂頭盤在一邊。
  “爬到我背上來吧。”
  “爬到你背上做什麽?”
  “我們隻有一張符紙,你不爬到我背上,難道要我把符紙給你啊?”
  
  希棋趴在大俠的背上。正好站累,手腳也凍僵了,要走路還真沒有力氣了。
  大俠背著希棋往靈樹林外走。“你怎麽這麽重呀?”大俠不滿道。
  “這不是我說。。。”希棋說了半截話停住了。大俠也停住了。
  “那是什麽?”希棋小心翼翼的指著他們前麵一個大如鈴銅,閃著紅光的東西道。
  

30.人蛇大戰

 大俠默默的把希棋從背上放了下來。希棋死命的抓住大俠的衣角。
  大俠慢慢的把手伸到背後握過希棋的手,緊緊的。
  “準備好了沒?”大俠頭微轉了下低聲問希棋。
  
  “準備什麽?”希棋找不著北。
  “跑!”大俠雷叫一聲,拖著希棋就往左手邊的方向跑。
  希棋沒反應過來就被大俠拉著跑起來。腳下一趄,差點摔倒,幸好大俠提住了她的身體。然而就在這當口,身後的閃著紅光的東西飛一般的向希棋他們撲來。大俠順勢抱著希棋就地一滾。把希棋拖到一棵樹的後麵。
  
  地上的小蛇全部不見了。希棋還沒問大俠這個眼大如銅鈴,閃著紅光的東西是什麽來著,樹後傳來沉重的撲氣聲,靠著的大樹突然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下,樹葉子紛紛往下掉,大樹也搖搖欲墜。
  黑燈瞎火的,連月光也沒有,希棋這下算是完全怕了,雙手死命的抱住大俠的腰,生怕被甩掉了。
  
  大俠一手攬住希棋的腰又往旁邊滾,剛滾開,大樹就轟然一下倒塌下來。希棋的心髒差點從嘴裏蹦了出來。這樹要是砸在她的身上,不是成了肉餅了?
  大俠抱帶著希棋不停的大樹之間跳換蹦走,驢打滾爬。總之不管他們兩跳到哪,滾到哪,紅光就閃到哪。像個影子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這是個龐然大物。它的身體啪啪的擺動幾下,所碰之樹全部倒塌。
  
  這個家夥有的是力氣,隨便撲騰沒關係,可大俠和希棋已經是力竭了,躲在一棵樹後,連氣都喘不上來,要是再撲兩下,兩人肯定爬都爬不動了。
  “怎麽辦?我快不行了。”希棋累得連說話都覺得是件困難的事。
  大俠半抱著希棋往旁邊躲,“能怎麽辦?等著死吧。”等著虛脫死,累死。
  
  看來今天橫豎是沒有活路了。希棋突然有種深深的欣慰感,死的時候有人陪著至少也不是太孤單,黃泉路上還有一個伴。“你怕不怕?”
  “怕有什麽用?隻怪自己過分善良了,回頭來救你,告訴你許的諾言下輩子還有效的。”大俠臨死前還不忘希棋答應他的事。
  
  “好啊,下下輩子也行。下下下輩子也沒問題。”人都要死了,話也是可以亂說的。
  兩人沒有力氣了。相互攙扶著,兩人的雙腿抖啊抖啊抖的,抖的和風中的柳絮一般。再也滾不動了,再也跑不動了,再也跳不動了。
  
  紅光閃到了希棋和大俠身後,突然一聲長長的高亢的嗷叫聲響起,希棋和大俠轉過頭,手指頭粗一根的牙齒在紅光的影照下,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好一張血盆大嘴。
  希棋隻覺得頭皮一麻,想著這個怪物長長的牙齒穿過她的身體,然後嘴一咬,她的身體成了兩截,被吞腹下肚,就像大家用牙簽穿牛肉幹吃一樣的,這個死法太殘忍了。
  
  希棋明顯的感覺到了大俠身上的肌肉產生痙攣。 原來大俠比她還怕,突然想笑,不知道他當初怎麽會有力量來搶娘子的。
  
  血盆大嘴咬了下來。在這一瞬間,希棋和大俠幾乎是不約同把對方一推,想要逃跑。說不怕死,真的在麵臨死亡的那一刻身體的潛能發揮出來了。
  可惜沒跑動。
  
  希棋和大俠還沒來得及跑,腳下踩著的地卻晃動起來。兩人死死的抱住對方。血盆大嘴即將咬到兩人,突然土崩了。兩人呈直線往下掉。沒想到兩人剛才竟然站在一塊懸崖上。
  “啊。。。。”希棋和大俠同時尖叫。
  
  怪物也跟著一起往下掉。完了,這下沒被咬死,還得先嚇一跳,然後再摔死,這不更痛苦,咬死隻成兩截,這個摔下去是八塊還是十六塊?
  隻是為什麽那個怪物會比他們先掉下去呢?好一會隻見一聲沉重的啪啪聲,應該是怪物摔落地上的聲音。回音浩浩。
  
  “我們沒有摔下去吧?”希棋小心的問道。
  “沒有,應該暫時比較安全。”大俠停了下,又道“隻要這棵樹夠結實。”
  這兩人剛好落在一棵樹上被蕩下來的時候,大俠緊急關頭抓住了大樹,希棋就死命的抱住大俠,兩人吊在半空中。
  
  “菩薩保佑,總算逃。。。”後麵的三個字過一劫沒說完,樹杆一聲輕微脆響,然後一聲樹杆斷裂的聲響“啊!!!”
  這下是真真實實的掉下去了,尖叫聲在空穀裏回蕩回蕩再回蕩。最後兩聲啪啪聲又回蕩著回蕩著。。。
  兩人掉下去以後身體被彈了上去落了回來,再彈了上去再落回來,然後沒有動靜了。
  
  中午的太陽毒辣辣的炙烤著大地。
  山穀,很寂靜的山穀。隻有風吹動樹林的沙沙聲,清脆的鳥鳴聲,還有潺潺的流水聲。山穀裏有條小溪流,小溪流旁一條巨蟒橫躺著。這是條青黑色的巨蟒,身上長著小塊的鱗片。
  巨蟒身上躺著兩個人,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這兩人正是希棋和大俠。大俠的麵紗半耷在臉上。
  
  這兩人死了沒?
  沒死。
  至少有一個沒死。
  因為希棋的手動了,腳也動了,眼睛也動了。希棋睜開眼,首先看到一塊黑紗布。渾身發痛。想要動下,卻發現自己被大俠緊緊的抱住了。
  
  “我還活著?”希棋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根據經驗,如果掐一下自己的肉還痛的話就表示活著。
  “啊。。。”一聲慘叫聲響起。
  不是來自希棋的慘叫聲。
  是來自大俠的慘叫聲。另一個也活了。
  因為希棋的手抱在大俠的腰上抽不回來,她就隻好掐在大俠身上了。
  
  兩人同時坐了起來。
  “啊。。。。”一聲見鬼般的聲音響起。
  見鬼般的聲音不是來自大俠,是來自希棋。
  因為大俠暴光了。他坐起來的那一刻,臉上的麵紗掉了下來,被風一吹,飄了。
  “怎麽是你?!”什麽叫驚人?這就是,眼前的人竟然是醉魂樓的綠杏!“你到底是男是女?”
  
  “想知道?”綠杏詢問希棋。
  “想。”希棋趕緊點頭。如果這丫的是個男人,那也太極品了。
  “聽好了,我的答案是。。。是。。。。”綠杏一個是,是了很久,也沒是出下文來。
  “是什麽?”希棋眨巴著眼睛。
  “是。。不告訴你。嘿嘿。”綠杏奸笑。
  
  希棋的眼睛在綠杏身上上下探索了幾分鍾之後,這家夥胸部看上去也沒有一樣的,不像女人,但是又沒有喉結,又不像男人,到底是男是女?突然朝綠杏撲了過去。
  可惜沒撲中。綠杏閃到了一邊。希棋跌了個狗啃屎,幸好跌在了巨蟒身上,隻啃到了蛇鱗。
  
  “你想要幹什麽呢?”綠杏皺著眉問希棋。
  “驗明證身。”希棋氣喘籲籲的趴在巨蟒身上回道。
  當然希棋沒有驗身成功。
  
  “這蛇可真大。昨天晚上差點報銷了。”希棋站起來繞到蛇頭前麵。“這蛇怎麽有三個眼睛呀?還有兩個小小的觸角呢。”原來巨蟒的那個發紅光的巨眼下麵還有兩隻青色的眼睛。
  
  “這可不是一般的蛇,這是蛟蛇。看到它身上的鱗片沒有?現在這些鱗片還比較小塊,如果鱗片長成手掌這麽大,它們就可以蛻變成蛟龍了。幸好昨天晚上掉在它的身上了,不然我們粉身碎骨了。”綠杏摸摸這蛇鱗感歎的說。
  
  “蛟龍?”希棋摸了下兩個小觸角,“昨天晚上不是太幸運了,居然沒讓這麽厲害的東西給弄死,真是命大福大了。”
  “要是換在別的地方我們兩早就被這東西給收拾幹淨了,這些蛟蛇活三千年才開始長鱗片,一旦它們長出鱗片來,他們的身上就會自帶靈力,幸好這裏是靈樹林,所有的靈力到了這裏就會消失,不然昨天晚上我們兩連渣都沒有了。”
  
  “等等,你不是都知道這裏有蛟蛇,為什麽昨天晚上還往靈樹林裏麵闖。”
  “我隻聽說過,特來試身證明下,沒想到真有這東西。”
  希棋無語了。果然好奇害死人呀。
  “好餓呀。”希棋趴在蛇頭上,壓住肚子有氣無力的喊道。
  
  綠杏從身上掏出來了一把刀,漆黑的刀鞘上鑲了一顆看上去像是紅寶石的東西,拔出刀,連刀身也是漆黑的“這是鎢鋼打的?”希棋一看這刀子就給人沉重感。
  綠杏沒有說話,而是拿刀子在剜蛟蛇頭上的那顆紅光大眼睛。蛟蛇的皮很硬,希棋看著綠杏修長潔淨的手上一條條青筋暴起,頭上不停的冒出豆大一顆的汗珠。
  
  “你幹什麽呀?剜這東西作什麽?”希棋真不曉得這綠杏哪根神經抽了。
  “吃。”一聲暴喝,紅眼睛被剜了出來。
  希棋看著綠杏手裏的那顆紅眼睛,心裏直發毛。“怎麽吃?”
  
  “就這樣吃。”綠杏把紅眼眼咬了一大半,邊嚼邊把另一小半遞給希棋“吃吧。”
  “我不要吃這個。”吃過雞眼睛,魚眼睛,就是不知道這樣吃蛇眼的。
  “不吃,你就活不過今夜。”綠杏把手縮了回來把小半紅眼睛往嘴裏送。
  
  “等等,我吃。”希棋一把拉下綠杏的手。不知道是綠杏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紅眼睛竟然掉到了地上。
  希棋把紅眼睛撿起來,上麵沾了些小小的沙子,正想把沙子拍幹淨“不能拍,拍了就不靈了。”綠杏出言阻止了希棋的動作。
  
  “難道要這樣吃?”希棋鬱悶的看著手裏沾著沙子的紅眼睛道。
  綠杏點點頭。
  “就當是放了孜然吧。”希棋安慰自己。嚼著紅眼睛和沙子,嘣嘣的響,濃重的腥味充斥口腔。
  
  
31.偷雞不成反蝕一把屎

  希棋吃過以後除了有點反胃以外倒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反應,在樹林裏吃過人肉以後,吃這個東西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到溪邊捧起水漱了下口,把嘴裏的沙子漱幹淨。
  
  “為什麽一定要吃這個紅眼睛?今天晚上難不成會有什麽怪事?”希棋走到綠杏身邊問道。
  “想知道?”綠杏勾魂眼朝希棋一掃,希棋身上一顫。
  “我不想知道,一點也不想知道。”希棋連連搖頭。
  “可是我很想告訴你怎麽辦呢?”綠杏露出一副不知道怎麽辦的神情。
  “那你告訴我。”希棋希翼目光又閃亮了。
  “好吧,我告訴你,晚上你就知道了。嘿嘿。”綠杏樂道。
  
  希棋又無語了。
  上一次當那叫失誤,上兩次同樣的當就絕對是錯誤了。
  “你把那張靈符給我。”希棋攤出手,伸到綠杏麵前。
  “靈符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從上麵摔下來的時候就從手裏脫開了,可惜呀,那麽好使的一個東西。”綠杏用嬌滴滴的聲音歎息道。
  
  這下好了,老頭給的護身符也沒有了,希棋突然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這找聞人翎的道路不知道還有多久遠,沒想到就把保命的東西的給丟了,這可如何是好?
  “路,漫漫,修遠兮。命,悠悠,修長乎?”呆呆的自言道。
  綠杏看著希棋的世界末日來臨的樣子,一笑,笑得很美,美得動人心弦。
  
  “春桃,把地上的柴火撿些來。”綠杏大聲吩咐希棋道。
  “撿柴火做什麽?你不會自己撿呀?”希棋正處於煩惱中,壓根就不想理他。
  “要你去撿柴火有兩個理由,第一,我是你主人,要你做什麽,你都要馬上去做;第二,如果你想吃東西就去撿,那麽你餓不餓呢?”綠杏笑得非常非常的奸妄。
  
  “你什麽時候成我主人了?莫名其妙。”希棋哇哇叫起來。
  “從我在回來救你的那一刻起,這輩子是,下輩子是,下下輩子還是。你想賴帳麽?”綠杏停了下“我有很多辦法讓你不會賴帳的,要不要試下?”笑得好甜好善良。
  這不是夏天麽?怎麽覺得有點冷?
  
  希棋很沒骨氣的撿柴火,現在這裏就他們兩個人,要是他不安心把我給除了怎麽辦?坐著比她大,站著比她高,怎麽看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還有一個女人家長那麽高做什麽?希棋也不知道這丫的到底多高,但是一米八是絕對有了,自己還未到人家肩膀,力量玄殊太大了,等出得去這裏再說。
  
  “撿好了。”希棋累得眼冒金眼才撿了一堆散落在溪流旁的幹樹枝。
  “撿好了,你就生火呀。”綠杏一副你真笨的樣子。
  “怎麽生?你有沒有生火的東西?”希棋愣愣的道。
  “可以鑽木取火,也可用石頭對撞燃火,不難。”綠杏靠在巨蟒身上,神情懶洋洋的道。
  
  如果希棋此刻撿到一個魔法瓶,她一定許願要一個打火機。因為她拿一根棍子對另一根棍子不停的鑽木取火,鑽得雙手起泡,也沒點出火來。
  一計不成使二計,石頭撞石頭。撞得雙手從指尖麻到手臂,石頭從虎口脫開,再也拿不動石頭,火還是沒有生出來。
  “你來吧,我不行了。”希棋投降了,雙手沒有一點力的垂在身旁。總覺得有星星在頭頂上轉圈。
  
  一塊蛟蛇肉和黑刀摔在了希棋的麵前。
  綠杏蹲了下去和跌坐在地上的希棋平視,攤出手,手心裏躺著一個東西“不好意思,我在身上摸到了火折子,我以為丟了,生火吧,把這蛇肉烤熟了吃。”綠杏的語氣聽不出不好意思的抱歉,隻有故意的促狹。
  
  “我要打爛你的臉。”希棋氣急敗壞的道,朝綠杏揮出一拳,可惜沒打中。綠杏偏了下頭,起來轉過身扭動著腰肢往前麵走。
  什麽叫惡魔,眼前這個人妖就是。看著她的背影,希棋真想一腳把她踹到銀河外星係去。“你去哪?”恨歸恨,這裏要真隻有自己一個人了,希棋還是有些怕的。
  
  “洗澡,你不要偷看哦。”綠杏往溪水邊一塊大石頭邊上走。
  這塊大石頭生得得天獨厚,剛好一個人高,這綠杏去洗澡剛好給擋得嚴嚴實實。
  希棋一個人在賣力的把蛟蛇肉割成小塊塊的串在棍子上,切著切著,希棋手裏的動作一頓。躡手躡腳的往大石頭靠了過去。。。。
  
  希棋蹲在石邊上,小心的探出腦袋張望。
  綠杏正背對著她在脫衣服。動作很慢,簡直是電影裏的慢動作回放。
  “快點啊。”希棋手握成拳頭作加油狀無聲喊道。
  
  黑紗外罩脫了下來,綠杏的右手把黑紗往身後的大石頭上搭。頓住了,突然一下右轉頭。
  希棋的頭像是從鼻腔流出來的鼻涕,咻的一下就縮了回來,縮是縮回來,無奈動作幅度過大,頭重重的碰在旁邊的石頭上。痛得希棋眼淚直流,又不敢出一丁點聲音來,有痛也是自己扛著,誰叫她在做一件很不厚道的事呢,偷窺。
  
  希棋的頭一縮回去,綠杏看著石頭邊上多出來的影子深味意遠的無聲的笑了。
  希棋摸了下頭,額頭上腫起來大包。這羊肉還沒吃到,倒是先沾了一身騷了,真背。
  不死心的希棋在忍痛過了幾分鍾後,再次伸出了偷窺的頭顱。
  
  綠杏的衣服慢慢的退到了香肩上,黑發散落在光滑白晰的肌膚,交相輝印,多麽美麗的畫卷呀,希棋現在一點也感覺不到頭上大包的痛了。
  綠杏慢慢的脫,希棋看得口幹舌躁的時候,在外袍最後被脫下來的那一刻,希棋縮回了頭,突然,“春桃?”綠杏大聲叫道。
  希棋嚇一跳,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貓腰閃退,退到柴火邊,拿起黑刀“什麽事?”
  
  “肉烤好了沒?”綠杏邊脫衣服邊說話,嘴角的弧度很大,笑的弧度。
  “還沒有,你慢慢洗別著急。”希棋手忙腳亂的串肉。
  “那你快點嘛,人家很餓了。”綠杏撒嬌的道。脫光了衣服的綠杏坐大水裏洗得正爽。
  “哦,好,我一定加快速度。”燒火。
  “不要烤焦了哦,要認真的烤。”大熱天的洗個涼水澡多舒服呀。
  
  “好。”希棋焦頭爛額,希棋熱火朝天,希棋汗如雨下。
  。。。。。。
  綠杏就一直大聲喊著話,希棋隻得大聲回著話,偷窺的計劃泡湯了。
  希棋把肉烤好了,這綠杏澡也洗好了。吃著希棋烤得香噴噴的蛇肉,“你的額頭怎麽長了個角出來了?”綠杏指著希棋頭上尚未消去的腫包奇怪道。
  
  “呃,這個,剛才柴火不夠,我又去撿了些,摔的。”希棋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上的包。吱吱唔唔道。
  “是嗎?那你可真是不小心。”綠杏笑道。
  吃完蛇肉。
  
  “你去洗個澡,我休息會。”綠杏躺在蛟蛇身上眼睛半眯的對希棋道。
  “我們還是先出去再洗吧。”希棋比較謹慎道。
  “好吧,如果你能忍十天半個月的不洗澡,不過你要離我三尺遠,我怕臭倒。”綠杏翻過身留了個背影給希棋。
  “我們不是馬上就可以出去了嗎?”希棋詫異了。
  
  “你知道怎麽出去,知道出口在哪?我不知道,誰知道要在這裏轉悠多少天。興許一輩子也出不去了,哎,幸好我也有個仆人服侍我,不然這日子可咋過呀。”綠杏長籲短歎起來。
  “好吧,我去洗。你不要來偷看。”希棋隻得去洗澡,別說綠杏不能忍受她不十天半月不洗澡,就是自己也扛不住。
  
  希棋走到石頭背後叫了一聲綠杏,沒人應,睡著了?又等了會,又叫,綠杏還是沒有應。希棋這下確定綠杏是睡過去了。
  脫去衣服,把衣服放在石頭上。靠著石頭,泡在淺淺的水裏“真舒服。”
  太陽把水曬得暖暖的,感覺就像泡溫泉浴一樣的。
  希棋睡著了。
  
  一個石頭打在希棋的頭上,希棋醒了。
  來自頭頂的聲音“春桃,這是什麽東西?”
  希棋抬頭,隻見綠杏橫躺在石頭上麵,手裏提著希棋的胸 罩晃呀晃。
  希棋做了三件事。第一件,尖叫。第二件,上擋下擋,護三點。第三件,怎麽辦?
  
  “你馬上給我離遠點。”希棋怒聲道。
  “我發現這上麵睡覺很舒服,涼風習習的。還有要不是我叫醒你,你再泡下去肯定會著涼,不過你不用太感謝我的,若是你病了,就沒人服侍我了。”綠杏一人嘰嘰的說不停。
  “你給我滾開,我要穿衣服。”希棋尖聲怒罵。
  
  “你是怕我看你的身子麽?反正都看過了,也不在乎多一兩眼吧,不過我不會看的,真的沒有什麽好看的。”綠杏氣死人不償命,希棋上氣,接不了下氣,隻差一點就可以氣絕身亡了。“哦,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這是個什麽東西?”綠杏完全無視希棋。
  為什麽我會碰到一個和鬼一樣可惡的人呢?不,是更可惡!
  

32.驚暈

  話說希棋到底是怎麽穿上衣服的呢?
  綠杏說“算了,我閉上眼睛,你快點穿衣服,真病了沒人服侍我了。”於是綠杏閉著眼睛。
  希棋忙不迭的站起來,一把搶過衣服,連同綠杏手裏的胸 罩一起扯了下來。
  光著屁 股跑到陸地上。手慌腳亂的穿衣服。希棋記得這是自己第二次光屁 股了,上次是因為死鬼聞人翎。
  
  希棋一轉身,這綠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大大的,看著。
  希棋先套上褲子。
  穿內衣。
  越急越忙,掛鉤掛也掛不好。
  
  “原來是這樣用的,咦,這個東西穿上去不錯。”悄無聲息的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站在希棋身旁恍然大悟道。
  希棋手一抖,才剛快要掛好的內衣鉤子竟然又鬆了,內衣帶子從肩膀上滑落下來,希棋一把把衣服拉到胸前蓋住胸部。
  
  “你說話不算數!”希棋又跑開了。“太沒人品了。你卑鄙,無恥,下流。”希棋指著綠杏罵罵咧咧。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看你的身子,因為真的沒看頭,我已經忽視了。”綠杏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是捅到馬窩蜂了。
  
  希棋覺得受到了侮辱,身為女人的侮辱,竟然說她沒看頭,這比看了她的後果還來得嚴重。希棋把胸一挺,衣服拿開“我哪裏沒有看頭了?我這裏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小!要不我們兩比比!”聲音大得驚人。
  綠杏在希棋滿是不屈的臉上和希棋自吹不小的胸部上流轉,三步曲,先揚嘴角,再裂開嘴巴,最後張嘴狂笑。
  
  希棋臉一紅,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麽。忙轉過身把衣服套上。綠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花枝亂顫。
  希棋這次沒有出什麽錯的把衣服穿上了,“你有什麽好笑的,你不也是女人嗎?我有的你不也有嗎?”鬱悶了。
  綠杏止住狂笑,盛滿笑意的眼眸看著希棋,“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腦袋和別人很不一樣。”不知道是調侃還是什麽的語氣。
  
  兩人休息了會,然後又烤了點蛇肉吃了,沒有放鹽的蛇肉真的不怎麽樣。
  吃過蛇肉後,天就黑了下來。
  “今天晚上在哪裏睡覺呀?”希棋把火挑大點,怕看不清。
  “今天晚上在這裏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我們就去找出去的路。”綠杏坐在蛟蛇身上,這蛇成了他的禦用沙發兼床了。
  
  希棋也爬到蛇身上,反正這蛇夠大,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躺了下去。剛躺下,發現小溪流的前後方突然出現幽幽綠光,這些綠光慢慢的向希棋他們靠了過來,詭異的很。
  “那是什麽東西?”希棋坐了起來。靠到綠杏身邊。緊張兮兮的摟著綠杏的手臂。
  “你眼睛看不清呀?”綠杏睜開閉著的眼睛,看了一眼後又閉上眼睛懶懶道。
  
  “等等,這是蛇。”希棋看清楚了一條條青黑色的蛇全部爬了過來。“怎麽辦?沒有符紙了,這些蛇會把我們吃了的,快想辦法。”希棋搖著綠杏的手臂害怕兮兮的道。
  “你很吵。”綠杏不耐煩的道,“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眼睛有什麽變化嗎?”
  “眼睛?”希棋眨了下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好像在黑暗中看清東西。”再眨,眨,眨。。。
  
  “真的能看到。這是怎麽回事?我成夜視眼了。”
  “這是因為你吃了蛟蛇紅眼,能在夜晚看清三丈以內的事物,明白了吧?睡覺,別吵我。”綠杏非常不耐煩了。
  閃閃的幽幽綠光,離希棋他們越來越近了。“你別睡了,它們全都過來了。”
  
  “你急什麽急呀?反正也要死了,躺著死總比站著死好。”綠杏鬆鬆的丟出這句話,翻身背過希棋。
  希棋抓狂“你不是說不吃紅眼會死嗎?可我吃了怎麽也要死?”
  “不吃肯定死,吃了也未必不死。你也躺著吧,躺著死不累。”綠杏說得悠哉。
  “啥,那我不白吃那紅眼睛了。”希棋傻眼。
  
  所有的蛇爬到了蛟蛇的旁邊,希棋的腿隻要掉到地上,就能砸中一堆蛇,所有的蛇盤成一團,昂頭,井然有序,一個挨著一個,不動了,但看這架勢好像隨時會撲上來一樣“它們是來報仇的?”
  綠杏沒有說話,像是睡著了。
  
  “難道真要死在這裏了?可是我還有五萬塊錢在銀行裏,要是能交給我爸媽就好了。”希棋的突然變得傷感起來。
  “還有聞人翎,雖然他很可惡,可是他其實心眼也不壞,如果我沒有幫他完成他的事,他就複活不了,他一輩子就變成一縷孤魂了。”這一刻聞人翎鑽進腦袋,清晰的絕代容顏。“若是死了,我的魂魄可還能見到他。。。。”希棋雙手抱著頭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像說臨死前的遺言。
  
  希棋怕自己睡著了以後就被蛇給分食之。所以她一直和自己說著話,可到底太累了,說著說著睡覺了,倒在了綠杏的身旁。
  已經睡著了的綠杏霍然睜開了眼睛,翻過身一把抱住蜷縮成一團的希棋,手在希棋的臉上輕輕的刮著“到底你有什麽目的?”帶著尋思和探究的口氣。
  黑夜很快過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雲層裏照射出來。山穀裏霧氣氤氤。
  尚在酣睡中的希棋被綠杏一腳踹了下去。
  希棋稀裏糊塗的爬了起來。揉揉眼睛“我們在哪?”
  “地獄啊。”綠杏淒淒的道。
  “真的死了。”希棋覺得死得真怨。
  
  話剛落音,“啊,你幹什麽呀?”綠杏竟然在她的腰上使勁擰了一把,痛得希棋哇叫起來。
  不對,還會痛,我還活著。欣喜有餘。
  希棋環顧了四周,昨天晚上的事像是黃粱一夢,那些蛇一條也不見了。
  “等等我啊。”希棋追著往溪水下流走去的綠杏。
  
  兩人順著溪流走。溪邊的石頭上偶爾會看到有幾條蛇曬太陽。但是希棋和綠杏一走近,蛇馬上就昂起頭對希棋他們行注目禮。
  “這些蛇好奇怪,為什麽不咬我們?”希棋感覺這些蛇在看到他們時肅然起敬。
  “想知道??”綠杏眉一挑,邪笑。
  
  “呃。。。”基於前兩次的經驗,希棋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回答想,綠杏肯定說不告訴你,說不想綠杏會說我到時候告訴你。
  “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呃。。。”還是不敢說。
  
  “因為你吃了紅眼,這些蛇能夠感應到你身上蛟蛇的氣息。”綠杏說完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希棋也愣住了。
  溪流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溪水斷流處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怎麽不見了?”希棋朝斷流的空地上踩了過去。
  “回來。”綠杏神情巨變,厲聲道。
  
  一隻腳已經踩上去的希棋臉色苦難“我也想,可是。。。”話沒說完,希棋的身體一斜,整個人被一股吸力往地下拉,這股吸力是強大的,希棋很快就被拉了下去,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呼救,在希棋的手即將被淹沒的那一刻,綠杏飛撲了上去,拉住了希棋的手指。希棋手指馬上感應到了,緊緊的回勾住了綠杏的手指。
  
  兩人一同消失了。消失在這個像是宇宙黑洞的地麵。地麵上一片寂靜。
  希棋和綠杏落在了一個黑漆漆的空間裏。下落的時候幸好這空間好像有浮力一樣的,希棋和綠杏沒有受傷。
  兩人的手指緊緊相扣在一起。好一會兩人才適應空間裏的黑暗,吃了蛟蛇的紅眼睛後,黑暗和光明對希棋和綠杏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綠杏鬆開了希棋的手。
  
  “真沒想到,你原來這麽好。”希棋感動了。在緊要關頭,綠杏竟然奮不顧身陪她一起下來了。
  綠杏給了希棋你真笨的眼神“你要是死了,哪個服侍我呢?”
  希棋嘿嘿的笑起來,死鴨 子嘴硬。
  
  這是一間石窟。石窟裏很濕,因為南麵的石牆上竟然有水 流了下來,然後水流消失在石牆的牆角下,不見了。
  整個石窟看上去很密封,但是並沒有感覺到缺氧,南麵牆上的流水應該是斷流的溪水。
  綠杏在牆上摸索著。
  
  “你幹嘛?”希棋走到綠可身邊。
  “找出口,你想一直呆在這裏不成?”橫了希棋一眼。
  希棋也跟著摸起來,兩人一寸一寸的把三麵牆摸完了,也沒摸到開關。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奔到南麵流水的牆壁前,伸出手在牆壁上摸索。
  
  希棋手指張開慢慢的移,頓住。“這裏好像有點不一樣。”
  希棋把手拿開,隻見水流下麵的石牆上有一個淺淺的手掌印,綠杏把手放了上去,然後一壓,腳下的石板猛的移開了,希棋和綠杏身體急速往下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兩人掉進了一個深水潭裏。四周全是黑漆漆的,沒有一丁點光。
  希棋被摔進水裏摔得七葷八素的,不會遊泳的希棋往下沉,手在水麵上不停的撲騰,想要浮出水麵,越掙紮越往下掉。眼看就要滅頂的時候,綠杏遊了過來,把希棋的腰肢往上一提,希棋就被帶出了水麵。希棋的雙手使勁的亂刨著,刨到了綠杏的臉上,手指刨下來了一塊東西。
  綠杏帶著希棋往深水潭岸邊遊。
  
  上了岸。希棋吐了好幾口潭水才清醒了過來。
  希棋抬起手發現自己的手裏還緊緊抓著一個像很吹得很薄泡泡糖的皮。綠杏背著希棋坐著。
  “這是什麽?”希棋看了下,隨口一問,以為是潭水裏的東西,就丟到一旁的地上。
  “這是我臉上的東西。”沒想到綠杏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來。
  
  “啥,你臉上的?”希棋沒反應過來,又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攤開看了下。
  “你別告訴我,這是一張人皮麵具。”希棋小心翼翼的道。
  “正是。”綠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隱隱的笑意。
  “那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希棋已經把綠杏是假綠杏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確定嗎?我怕你看了有不良反應。”綠杏擔憂的道。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是經得起風吹浪打的。”希棋拍著胸脯道。
  “那你看好。”綠杏幽幽的說完,緩緩的轉過身。
  希棋的眼睛瞪得比水牛眼睛還大,伸出手指著對麵的人,“你。。。。你。。。。怎麽是你?”驚暈了過去。
  
  “說了你會有不良反應的,罪過。”此人幽幽的笑著。
  此人長相如此:狹長帶笑的眼眸,雙目如星,眉梢傳情,俊挺的鼻子,微微揚起的嘴角,聞人翎!六百年前的聞人翎!
  

33.第一次親密接觸

話說希棋驚暈過去後,沒幾分鍾後,又挺屍醒了過來。這會是被氣回來的。
  “醒得挺快的。”聞人翎打趣道。
  “你說你為什麽要故意隱瞞身份,明知道我滿世界在找你!你還是人不??我從那麽老遠的地方來找你,解救你,我容易嗎我?”希棋的話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不過用到聞人翎的身上就不管用了。
  
  “我不完全是人。嘿嘿。”聞人翎奸笑完了之後“不過我相信你是人,而且是好人,不然也不會為了我這麽大老遠的跑來給我做牛做馬,為奴為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三世呀,我真的好感動。”聞人翎說得情真意切。
  “啊。。。。”希棋抱頭尖叫,德性原來是自小就養成的。
  
  “你叫什麽名字?想必春桃不是你的真名吧?”聞人翎在希棋尖叫完了以後,邊掏耳朵邊問。
  “想知道?”希棋眯了一下眼道。
  “想啊。”聞人翎點點頭,棄滿期待的說。
  
  “不告訴你。”希棋哼的一聲。決定以牙還牙。
  “哦,那作為你的主人,我就賜你一個名字叫小凶,你看可好?”聞人翎認真的詢問著希棋。
  小凶。。。希棋馬上就聯想到小胸,沒好氣的道“我叫希棋,希望的希,下棋的棋,不準叫我小凶!”
  
  “希棋。。。”聞人翎小聲的念了下,然後突然大聲笑起來“這名字可真稀奇。”
  果然不虧是同一人,聽到希棋的名字後的反應都一樣。空間和時間都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性。
  “話說是哪個給你取這名字的?”聞人翎八卦道。
  呃,又來了,死鬼聞人翎也問了。“
  
  “我爹取的,因為他喜歡下棋,象棋,圍棋,五子棋,跳棋,隻要是棋,所以我叫希棋。”同樣的一句話竟然對同一個人說兩次,希棋相當的沒好氣。
  聞人翎又是一陣狂笑,希棋看著眼前這張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臉,心裏滿不是滋味。
  兩人休息了一會。
  
  聞人翎站起來。“你坐著做什麽?還想不想出去了?”
  希棋真不想動,餓得一點力氣也沒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希棋打量了四周的環境,深水潭的水是順著石壁流下來的水,應該就是石窟裏流出來的水,也就是斷流的溪水。
  
  深水潭兩邊都有石壁,希棋抬了下頭,連頭頂也是壁,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天井,一個密封的天井。
  這個地方沒有動植物,沒有陽光,隻有一片黑暗的死寂。
  “這裏看起來不像是有出路。”希棋有些泄氣道。
  “不找找看哪裏知道沒有呢?”聞人翎白了一眼希棋。
  
  整個石壁不知道是由一塊石頭堆砌還是由多塊石頭堆砌而成的,整個石壁看上去光滑很平整,沒有一點凹凸不平,也沒有縫隙,隻有一些縱橫交錯的紋路。兩人先就近,從左手邊的石壁摸起。整個石壁大約五米高,摸完了下麵的,沒有什麽異處。
  “上麵的摸不到了,怎麽辦?”希棋把頭貼在石壁上,要是可以飛簷走壁多好呀。
  “你蹲下去。”聞人翎拍了拍希棋的肩膀道。
  
  “蹲下去幹嘛?”
  “我好踩著你摸機關嘛。”
  “為什麽不是讓我踩著你上去摸呢?還有你那麽重我扛不起。”
  “我怎麽能讓一個女人踩在我的肩上,還有我是你的主人,做為奴婢要聽主人的話才是好奴婢知道麽?”
  。。。。。。。
  
  兩人一陣舌戰口槍之後,希棋屈服了,屈服在聞人翎的淫威之下。
  蹲在牆角,聞人翎踩上了希棋的肩膀“站起來呀”催促的叫聲。
  希棋雙手扶著牆,微顫顫慢慢的站起來,聞人翎的雙手則在上麵摸索。。。
  未果。
  
  把希棋累趴了,半趴在地上直喘粗氣。聞人翎已經走到深水潭的右邊去找機關了。
  還沒喘上兩口氣,聞人翎又在叫希棋過去了。希棋移開自己的右手想爬起來,又累又餓的希棋兩眼昏花,又倒了下去,這回是全趴式的,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睛,正想再次爬起來的時候,視線所觸之地有一條小小的直線,希棋不經意的往前看了一眼,發現直線一直往牆上延伸了過去。
  
  希棋倏的一下爬了起來,手抵著直線一直前追,直線從牆角一直往上延,在縱橫交錯的紋路中,這條一直延伸到了石壁的最頂端。
  希棋又回頭看地上的石板上的直線一直延伸到了深水潭的邊上,不見了。
  為什麽這條線一直從石壁的上延伸到了深水潭邊不見了呢?剛才他們把石壁仔仔細細的搜過,沒有發現任何異處,難道這機關在這下深水潭下?
  
  希棋趴著深水潭邊上,發現潭水的沒有淹沒的石壁上直線還是延伸過來了,又把身子探出一大半,隻留了下小半截身子在外邊,希棋看到直線還在往下延伸,水裏的能見距離畢竟沒有陸地上的遠,又探出一點身子,還想看遠點。
  “你在做什麽?”聞人翎突然一聲暴喝。
  
  希棋受驚嚇,身體一失衡,直接朝深水潭裏栽了進去。
  聞人翎隻好跟著跳了下去撈人。
  把希棋從水裏撈出來托到岸上,使勁拍了兩下希棋的臉,希棋又吐了幾口水醒了過來。
  “你是不是活膩了?”聞人翎白了一眼希棋,兩人全身濕答答的。
  
  “快快看這裏。”希棋連責備的話都來不及說,就趴在地上,用手指著直線給聞人翎看“這條線一直從石壁頂端延伸到了深水潭裏,你看有沒有可能出口在水下麵?”急急道。
  聞人翎順著希棋的指引查看了一番後,“你在這裏等著,我先下水看看。”
  聞人翎潛水下去了。
  
  希棋趴在水邊看著聞人翎下沉下去,青絲浮飄在水裏,張揚著。。。。
  慢慢的聞人翎消失在希棋的視線裏。
  希棋在岸邊等了聞人翎許久也沒人上來,正當希棋心慌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聞人翎的罩在錦袍外的黑紗浮在水麵上。
  怎麽隻有黑紗呢?難不成出事了?
  
  希棋急了,“聞人翎,聞人翎。。。”連四五聲也沒聽到回聲。
  “完了,你不會死在下麵了吧?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啦。”希棋輩切的道,自己下不了水,一個人呆在這裏一定是被餓死的。
  突然一個東西衝出水麵的嘩嘩聲,希棋定睛一看,隻見聞人翎浮在水裏看著希棋邪魅的笑著“原來你這麽愛我,沒有我活不下去的,雖說你隻是一個下人,配不上我,不過還是有點感動的。”
  
  聞人翎完全把希棋的意思曲解了,從水裏爬了出來,順帶把自己的黑紗撈了上來,坐了上來,人朝希棋身上一倒,頭就到了希棋的腿上“好累,給我揉揉。”語氣都有些庸懶。
  “哦。”希棋本來有些氣聞人翎故意嚇她,不過看到聞人翎神情帶著微微疲倦,決定原諒他的惡作劇。
  希棋在聞人翎的頭上輕輕的揉捏著。感覺被聞人翎頭壓著的大腿處有些熱燙。
  
  聞人翎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後。
  
  “好了。”伸手擋得掉了希棋的手,坐直“我們下水,水下有個通道,不知道能通到哪,但是出口應該就在水下。”
  “不行,我不會遊水,就是你帶著我,我也不會換氣,會被憋死的。”希棋打退堂鼓,她本來以為隻是開關在水下,通路還是在上麵,哪裏知道通道在下麵。
  聞人翎不管希棋就下了水。
  
  “你當真要狠心的丟下我麽?”希棋可憐兮兮的道。
  “看來我要犧牲一把了。”語氣有些發愁。聞人翎說完手一伸就把坐在岸邊的希棋一把拉下了水,希棋雖然被聞人翎雙手抱住,可是一到水裏還是害怕得想要尖叫,可是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聞人翎馬上湊上來的唇封得嚴嚴實實。
  
  希棋呆了,愣愣的看著聞人翎帶笑的雙眸,不知做何反應,腦袋轟轟轟的像打雷的一樣。
  希棋的發愣隻有幾秒鍾的時候,然後被聞人翎一帶,兩人沉了下水裏去了。
  水一蓋頂,希棋就清醒過來,像要掙紮,卻感覺自己在水裏為何一點缺氧的感覺也沒有,原來聞人翎在幫她渡氣,聞人翎嘴裏的氣不停的灌進希棋的嘴裏。
  
  雖然是在水底,可希棋還是感覺自己的臉上燒得似乎有些微微疼痛起來,有些微微害羞起來,反觀聞人翎則是神情自若,一直看著希棋的雙目還帶著似有似無的促狹。
  
  兩人在水裏沉了很久,突然有束微光射了過來,聞人翎立馬就帶著希棋往光源處遊了過去。
  水潭的左邊石壁上有個矩形的缺口,聞人翎和希棋遊了過去,往裏,有扇石門。兩人遊到了石門邊上,希棋正想去推石門,聞人翎突然伸出手把希棋的手拉了回來。
  
  用手指指石門最下麵,希棋一看,石門下邊下麵露出一樣東西,是什麽呢?是一隻的手,是一隻人的手!一隻已經被手泡得隻有骨頭的手!一隻被泡得發白的骨頭的手!
  
  
34.水底遇難

  話說他們兩人看到那隻手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且看暖暖慢慢道來,眾看家莫著急,莫著急。(嘿笑中。。。)
  石門縫隙下的那隻手,至少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這個地方有人來過。第二,這個地方有危險。
  
  希棋看到手後,身體抖了兩下,聞人翎明顯的感覺到了希棋的害怕,突然在希棋唇上重咬了下,眼裏全是壞笑,希棋一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怒,馬上也跟著咬了回去,哪知聞人翎早有防備,鬆開了嘴唇,這一離開聞人翎的渡氣,希棋馬上就喝了幾口水,水從口鼻灌進去腹內,聞人翎的唇這才重新履上了希棋的唇上,還朝希棋直挑眉,氣得希棋直翻白眼,卻又無可奈何,不然咬回去的後果肯定是要喝一肚子潭水。
  
  聞人翎抬頭看了下石門的最上方,一個朱紅色的死字刻在石壁裏。希棋也看到了,這是個死門,難道進去必死?
  有死必有生。
  
  兩人對望一眼後,就往右邊遊了過去。遊了一會後,右邊也有束微光,果然看到了和左邊同樣的矩形缺口,然後有著同樣的一扇石門,光是從石門的縫隙裏射出來的。這邊石門最上方的石壁刻的是一朱紅色的生字!
  
  希棋首先是往石門下邊看,幸好沒有一隻手,放心了,正欲去推石門時,聞人翎抱著希棋突然一個轉身,希棋的手空了,沒推到門。
  聞人翎竟然帶著希棋又往左邊的石門遊了過去。
  希棋眉頭皺得老巴巴的,就沒想明白聞人翎為啥生門不進,去死門,這不尋死嗎?
  到了死門,兩人是側麵遊過去的。
  
  聞人翎咬了下希棋的嘴唇,然後用眼睛示意希棋去推門,希棋微顫顫的伸出手,眼睛帶著深深的恐懼的看著聞人翎,會不會在推門的那一下,突然射出了無數的箭,那豈不成了馬窩蜂了。。。。聞人翎伸出一隻手摸摸希棋的頭,安撫希棋。
  希棋收到最後的確認信息後,伸出手重重一推門,石門在被推開的那一下,聞人翎突然抱著希棋轉了一個方向,希棋背對石門,完全擋在了聞人翎的前麵。
  希棋火大了。
  
  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希棋也沒有被射成窟窿。
  聞人翎帶著希棋過了石門,進了一間石室。石門馬上就合了起來。進了石室裏邊聞人翎就把希棋鬆開,兩人貼在一起的嘴唇總算鬆開了。石室 裏一點水也沒有。石門和潭水中間好像有一堵無形的牆,把潭水和石門給隔斷了。
  
  “聞人翎,你太不是人了,竟然把我當箭靶子使。”希棋憤氣難平的怒道,她知道聞人翎惡劣,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惡劣,剛才要是真有什麽機關的,自己不就成了亡魂了?真的是去見馬克思了。
  “原來不是人就可以這樣做的,我不是人,真不是人。”聞人翎很認真的說,停了下“話又說回來,你不是說你來解救我的嗎?剛才不就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嗎?要真是有什麽事的話,你說兩個一起死好,還是留下一個好呢?”
  
  希棋手抖呀抖的,指著聞人翎半天才憋了一句話出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麽無恥的!”
  聞人翎也伸出手來,手抖呀抖呀抖的,指著希棋“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麽蠢的!”
  希棋終於忍受不了,捧著頭狠狠的衝到石壁上撞了下,用力過度,來回晃蕩了幾下,休止。話說希棋擔心自己要是不這麽撞一下不是被氣瘋,也會被氣得暴走。
  
  “你才蠢,你要不蠢,為什麽放著好好的生門不入,來走死門。”氣得抓狂了。
  “你要相信有句話是沒有錯的,今天我們就證明了。”聞人翎笑意盈盈。
  “什麽話?”希棋冷眼看著聞翎。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記牢哦。”聞人翎說完就打量起這石室。
  
  希棋告訴自己忍忍忍!隻要還是活著的就好了,雖然聞人翎很無恥,但是希棋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能出去才是當前重要的事。
  希棋也打量著這石室。
  石室很大。光是從頭頂上照射下來的,希棋一抬頭,頭頂上有一顆偌大的白珠子,光就是白珠所發出來的。
  
  石室很簡單,簡單到除那顆珠子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這是比死胡同還要死胡同的死胡同。死胡同至少是有條通路的,但是這裏連一條後退出去的通路也沒有。
  聞人翎蹲在石室的門邊。門邊有隻手長長的手臂,手掌部分被壓在石門外麵。
  希棋走過去,蹲下“這手臂有什麽好研究的。”不以 為然道,不就是一隻沒有肉盡是骨頭的手臂嘛。
  
  “為什麽隻有一隻手臂呢?其他的哪去了?”聞人翎喃喃道。
  希棋被這句話點醒了,在這個密封的石室裏,為什麽獨獨留有一隻手臂?而沒有其他的肢體?
  “你看下這斷臂處的傷口像是怎麽來的?”聞人翎手搭在希棋的肩膀上,問道。
  希棋看了半晌,“這個傷口不像利器所致,如果是利器所致的話,傷口會很整齊,但是從這裏看,像是被硬性撕拉下來的。”
  
  聞人翎和希棋站了起來“這裏斷然有別的玄機,我們先找找。”
  隻怕是不好玄機,希棋在心裏嘀咕,強烈的不安感湧上來。
  兩人又來了地毯式的搜索。這兩天幹得最多的事就是摸壁。
  兩人把牆壁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聞人翎所說的玄機。
  
  希棋歪著頭靠著牆軟軟的坐了下去。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聞人翎也是累極了,挨著希棋坐在一邊,把頭放在希棋的肩膀上,希棋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也就不去管聞人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頭了。兩人靠的牆是正對石門的那堵牆,視線也是直對石門的。
  
  希棋一靠著牆就感覺睡意上來了,眼睛開始半眯起來。頭半耷在聞人翎的頭上,正當希棋要深睡時,突然聞人翎猛的一下推開希棋的頭,站了起來直往石門走去。希棋晃晃腦袋站了起來跟著走了過去,隻見聞人翎正在小心的動那隻死人手。
  
  死人手太僵硬,翻不上來,聞人翎一用力,那隻被硬生生的扳斷了。希棋正想說聞人翎神經,沒事去扳一隻死人手做什麽的時候,卻看見死人手下麵有兩個微微下凹的小 洞,大概人的食指那麽大。、
  “這是開關麽?”希棋的手指在兩個小 洞的外的石板上打圈。
  
  “應該是。隻是這有兩個洞,按哪個才安全呢?這其中必然有一個是出這石門,可如果按錯了的話,又會出現什麽呢?”聞人翎目光緊在那隻被扳斷的手臂上。
  “這樣吧,我們同時按,你看怎麽樣?”希棋提議。
  
  聞人翎聽了希棋的話,雙手同時按了下去,突然轟的一下兩聲巨響,石門開了是一聲巨響,但是還有一聲巨響從哪裏來的?像是從身後來的。
  希棋和聞人翎同時回過頭,隻見石門後邊也開了一扇石門,裏麵有光傳出。是紅光。
  
  “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紅光。”希棋小心道。
  聞人翎直直的看著對麵的石門,突然拉起希棋的手“快。。!”話沒落音。
  媽媽呀,希棋腿軟了,嚇軟了,因為她看到了一條長著紅眼睛的蛟蛇從石門裏竄了出來,直奔希棋和聞人翎而來。
  
  聞人翎半抱著希棋滾出了石門。剛遊出一點點遠。
  這一出了石門希棋馬上就水嗆住了,聞人翎隻得先吻住希棋給她渡氣,這一渡氣,這蛟蛇已經到了他們身後了,狂叫一聲,張著大嘴就要咬下來,在這快得來不及眨眼的瞬間,希棋和聞人翎死死的抱在了一起,等待死神的召喚。
  
  沒有咬下來,蛟蛇的血盆大嘴就在希棋他們頭部一根手指頭遠的地方停住了,原來蛟蛇太大了,而石門太小了,蛟蛇卡在石門上了,隻探出了個頭部。
  聞人翎趕緊帶著希棋往前遊。
  
  遊了一下後,希棋感覺腳腕處一緊,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聞人翎也感覺到了有阻力遊不動了,兩人皆回頭一看,蛟蛇長長的紅信纏著了希棋的腳腕了!
  蛟蛇一用力,抱在一起的兩人就被蛟蛇往後拉,兩人力氣再大也敵不過在蛟蛇,希棋突然一下用力一推聞人翎,猝防不及的聞人翎被希棋推開了。
  
  幾乎就是在一瞬間,希棋就被蛟蛇的信子卷入蛟蛇腹中,沒有了希棋的拖累,聞人翎遊起水來就快了很多,脫開了蛟蛇信子能達到的距離。
  蛟蛇看卷不到聞人翎就退了回去,石門轟的一聲又合上了,聞人翎又遊到了門邊,不敢去推門。
  此時的聞人翎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希棋會在那一刻舍身救他。
  

35.石室情事

  聞人翎站在石門邊好一會,正當欲轉身離開時,突然石室裏傳來轟轟東西倒塌的聲音,緊接著整個石壁都隱隱抖動了起來。
  
  聞人翎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裏麵有異常情況出現,能出現這麽大動靜的,一定是裏麵的蛟蛇。石室裏像是在進行激烈的打鬥,石頭翻滾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一會,裏麵傳出了嗷嗷的叫聲。
  
  聞人翎猛的一下推開了石室。眼前的情景讓聞人翎驚住了,蛟蛇龐大的身軀在石室裏翻滾,尾巴不停擺動著。張著的血貧大嘴鮮血直淌,石室的地上到處一片鮮紅,血腥氣溢動在空氣中,濃稠濃稠的。
  
  聞人翎發現最恐怖的是,蛟蛇的腹中有一個東西在鼓動,聞人翎突然麵上一喜。
  蛟蛇痛得在石室裏上竄下跳的,從裏間石室躍到外間石室,又從外間撲到裏間石室,連站在水潭石門的聞人翎都沒有去管。聞人翎並沒有去招惹蛟蛇,現在蛟蛇是處於狂躁期,要是聞人翎現在上去,隻怕被蛟蛇尾巴掃中,聞人翎估計也成了肉餅了。
  。。。。。。。。。。。。
  
  時間靜靜過去了,聞人翎就一直站在石門,眼睛隨著蛟蛇的翻騰而瞟動。
  終於蛟蛇漸漸的消停了下來,喘著微弱的氣勢橫在外間的石室地上不動了。
  聞人翎走進去石室裏麵,蛟蛇的腹中還在繼續鼓動。
  
  “希棋?”聞人翎大喊一聲。
  蛇腹中果然傳來了微弱的回聲。但是聞人翎沒有聽清楚,趕緊把耳朵貼在蛇腹上“你說什麽,聽不清楚,再說一次。”緊張和驚喜交替著在臉上顯現。
  
  “呼吸。。不。。。。蛇。。嘴巴。。。開。。。。”希棋微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
  聞人翎會意,馬上跑到蛟蛇頭前,此時的蛟蛇,已經停止了呼吸。聞人翎趁著蛇身子沒有完全次冷掉之前把蛟蛇嘴巴用力扳開,對著蛇嘴巴朝裏麵大喊“希棋,你能爬出來嗎?”
  
  希棋沒有回答。聞人翎看著蛇腹處突然破了個小缺口,一個黑黑的尖形物體從蛟蛇的身體破了出來,是刀子,是聞人翎的那把小黑刀,當初丟給希棋切肉的小刀,後來就一直掛在了希棋的身上,沒想到在這個九死一生的時刻竟然發揮了如此大的作用。
  
  聞人翎把蛇嘴巴一丟,衝到蛟蛇腹部,抓住小刀的刀尖“把尖刀給我。”
  希棋在蛇腥裏麵鬆了手,聞 人翎順利取了出來小刀,用力的把蛇腹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把刀子一丟,扒開口子,隻見希棋低頭蹲在蛇肚子中,全身鮮紅,身上還掛著蛇體內的血絲纖維。像被罩了一張蜘蛛網。
  
  “希棋。”聞人翎試探性的叫了一下。目光緊緊的鎖在希棋的身上。
  希棋微顫顫的站起來,昂頭,扯了個微笑給聞人翎,笑尚未笑完,人已經閉上眼睛,軟軟的倒下去。
  
  幸好聞人翎手腳夠快,一把抱住了倒下去希棋。用手探了下希棋的鼻息,還好,雖然氣息極其微弱,但是總算還是活著的。
  聞人翎把希棋抱到水裏,邊幫希棋渡氣,邊把希棋身上的血和血絲全部洗去,才又把希棋抱了回了石室裏。
  
  聞人翎蹲在一旁神色錯綜複雜的看了希棋一會,然後站起來往裏間的石室走了進去。
  裏間的石室被蛟蛇折騰得一片狼藉,猶如戰後的沙場,可以預想當時的慘烈狀況。
  裏間的石室同樣在石頂的中間有一顆白色的珠子,是用來照明的。最打眼的就是石室南邊的最角落處有八根雕了蛟龍的石柱子,栩栩如生的蛟龍盤在石柱上,這石柱每兩兩挨在一起,龍頭對著龍頭,每顆龍嘴裏皆有一顆石龍珠,四對蛟龍石柱子剛好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且最讓人奇怪的是,蛟龍尾巴全部向正方形的中間翹指。
  蛇蛟在裏麵剛才那麽倒騰也沒有把這八根石柱打倒,讓聞人翎微微吃了一驚。
  最北邊的角落裏是一張碎得稀啪爛的石桌石凳。
  石室裏除了兩樣東西之外,還有一樣東西。
  聞人翎走到西牆角處,是一些幹潿白色的物體,還有一大堆蛟蛇蛻下來的蛇皮。
  聞人翎又走到南牆邊上,觀察了好一會石柱,沒有發現什麽情況,折回外間,看了下希棋,隻見希棋滿臉通紅,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聞人翎用手一探希棋的額頭,燙手!
  希棋全身濕答答的,加上長時間不進食,又在蛟蛇腹內生死激戰了番,身體就早虛弱不堪,能不發燒嗎?
  聞人翎低頭看下自己的衣服也是濕濕的,突然起身走到裏間把西牆邊的一堆蛇皮抱到石室的中間,把其中的一張蛇皮攤開疊成幾段成一張單人床大小,然後又把希棋抱了進來,開始動手脫起希棋的衣服來,不要以為聞人翎會很君子的閉上眼睛或者把視線移開,此君正目不轉睛看著希棋的衣服在自己的手裏一件件剝落,突然學起希棋的聲音怒道“聞人翎,我要殺了你!啊。。。”說了嘴角還掛著邪肆的笑。
  
  要是希棋這下醒了,怕是真要如聞人翎所言暴跳起來追殺。把一 絲 不 掛的希棋放在蛇皮上,然後又疊一張蛇皮,蓋在希棋的身上。
  
  聞人翎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 上的濕衣也全部扒了下來,掀開蛇皮覆在了希棋的身 上。觸到了希棋火一般的軀 體上,聞人翎雙手抱住希棋一個翻轉,希棋趴在了聞人翎的身 上。毫無間隙相貼的身 體。聞人翎微涼的肌膚中和了希棋身體的高溫。
  聞人翎也是累極了,抱著希棋沉沉的睡去,石室裏一片靜謐。
  在這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
  
  聞人翎醒來,相貼的肌膚告訴他,希棋的燒差不多退了。
  聞人翎抱著然棋一個翻轉,把希棋翻到身下,然後光著身體站了起來。在外間的石室找到那把小黑刀,用小黑刀割了一大塊蛇肉下來。回到裏間石室,在自己的衣服底下翻出一個小竹筒,拔開竹筒的塞子,倒出來了一根火折子,把蛟蛇皮割一段一段的割成小段子。又把蛇肉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點燃了蛇皮,蛇皮嘩嘩的燃起來了。搬了幾塊石塊來,放在火邊,把兩人的濕衣放在石塊上攤開。
  
  又把切好的肉串在小刀上,放在火上烤。。。
  希棋被蛇肉的香氣給引醒了,睜開眼睛轉了兩圈,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光溜溜的後背,希棋以為是幻覺,伸出手揉了下眼睛,再睜開。
  
  希棋突然一個寒顫,因為她看到自己的手臂是光溜的。小心的掀開了蛇皮,看到自己赤身裸體,再看看那個光光的人,兩個都光著的人,說明了什麽?希棋很不純潔的想到了某頂運動。
  看到了聞人翎竟然站起來了,希棋很不小心的看到聞人翎的屁 股,馬上閉上眼睛。然後聽到一陣穿衣服的窸窣聲。
  
  聞人翎著上衣服後,蹲在希棋的身邊,正想叫醒希棋吃東西,看到希棋不停眨動的眼皮子,眉頭一挑,微微扯動了下嘴角。突然俯身,希棋馬上就感覺到了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唇上。
  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對上了聞人翎的笑眸。
  
  “你想幹嘛?”希棋緊張道,聲音被燒得很沙啞。
  “叫你吃東西啊。”聞人翎眨了下眼睛說。
  “那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希棋別開臉,臉劃過了聞人翎的嘴唇,刷的一下臉紅了。
  “你臉紅了。”聞人翎輕笑下“之前做的時候你可沒有臉紅。”
  
  “做?我們做什麽了?”希棋很小心很小心的問道。
  聞人翎抬起頭,“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光 著身 子能做什麽呢?”很曖昧很曖昧的語氣。
  “你是說我們那個了。。。。”希棋再次小心的問道。
  聞人翎但笑不語。
  
  希棋崩潰,竟然和一隻鬼六百年的真身發生了關係,這都什麽事跟什麽事。不知道穿回去以後會不會隻是一場夢。
  聞人翎把希棋幹得差不多的衣服扔到希棋麵前,抱手站在希棋麵前。
  
  “你轉過身去。”希棋手抓住衣服,不敢起身。
  “害羞嗎?這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現在才害羞不是有點太遲了嗎?”聞人翎涼涼的笑道。
  “你閉嘴,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定是趁人之危,太卑鄙了。”希棋義憤填膺的怒道。
  “要不是你硬貼上來,你以為我看得上你嗎?”聞人翎的語氣有些微微嘲諷的意味。
  
  希棋氣得差點沒眼一翻死過去。“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以後這事我們都當沒有發生過。”把衣服抓進被子裏穿起來,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住,發現有點不對,為什麽我的身體一點痛感也沒有,不是說第一次會感覺很痛麽?不是說會像被大象踩過的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希棋一把掀開了蛇皮,看了下蛇皮,上麵根本就沒有落紅。
  “你騙我!”希棋指著聞人翎大聲怒斥。
  
  “你沒有痛感是因為我早就給你上了藥了。”聞人翎揚了下手裏的竹筒子“至於落紅嘛,我們是在外間做的,當然不會落在蛇皮上了,我也給你擦過身子了,所以呢。。。”聞人翎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希棋用手指想也想到他是什麽意思了。
  

36.又是一番天地[VIP]  

氣憤難平的希棋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低頭悶悶的吃起蛇肉來。也許是真餓,也許是化悲憤為食欲,希棋猛吃,一口一塊小蛇肉,吃到隻剩一小半蛇肉的時候,聞人翎一把握住希棋去抓蛇肉的手。
  
  “你想下餐吃生蛇肉?”聞人翎挑高了眉頭。
  希棋猛然抽回了手,“不吃就是了。”訕然道,被握的手有些微微發燙,沒想到這石室裏挺熱的,如是想道。
  
  兩人吃過東西,休息了下,恢複了些體力的時候,聞人翎走到南牆邊研究起那些個蛟龍石柱。希棋這才發現這石室裏石柱,跟著走過去打量起來。
  兩人默默的觀察好一會後。
  
  “這東西有什麽玄機嗎?”希棋摸著蛟龍嘴裏的龍珠問道。
  聞人翎沒有說話,突然走進了石柱的中間去了。
  “我們兩不會就被困死在這裏了吧?”希棋看著聞人翎在石柱中間一會抬頭看石板一會看石柱的,不安道。
  
  “你是想和我做一對亡命鴛鴦?”聞人翎看了一眼希棋肆意的笑道。
  希棋翻了一下白眼“你還真是自戀。”
  “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我怕是無法回應你的感情,如果你再長高點,再長美點,身材再長好一點,我到是可以勉為考慮。”聞人翎有些於心不忍的說。
  
  “你以為你是誰啊?不要以為有個好看的臭皮囊,所有的女人就對你趨之若鶩。我希棋以前沒有愛上你,現在也不會愛上你,以後就更不會了!”覺得受到了嚴重的侮辱,希棋冷著聲音道,這幾乎是希棋見到聞人翎這麽久說得最重的話,平時好脾氣不代表沒脾氣。
  希棋低垂眉眼,手一下一下的轉著蛟龍嘴裏的龍珠。
  
  聞人翎沉默了。無聲的微笑。
  時間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
  但這隻是凝固住了一瞬間而已。
  聞人翎馬上就打破了這種奇異的怪現象。他走到石柱外麵,突然拉起希棋的手用力一拉。
  
  “你幹嘛?”希棋大叫,對他的怒氣尚未消。蛟龍嘴裏的龍珠一直被希棋滾著玩,這下一拉,希棋的身體向前一傾,蛟龍原本含在口腔裏的龍珠被推到了蛟龍嘴門口,卡住了。
  “既然死門不行,我們就去生門試試。”聞人翎再用力一拉,希棋被拉得踉踉蹌蹌的。
  聞人翎鬆開了希棋的手,開始往石室外去。希棋隻得隨步跟上。
  
  剛走到外間石室的時候,希棋突然停住往身後看“等下,你看這是什麽?”手指石室的石頂。
  聞人翎轉頭,隻見剛才希棋摸的那顆龍珠突然發出一道強光,直指石室的頂部。
  兩人幾乎在同時奔到石柱邊,把其他七顆石龍珠全部扳卡在蛟龍的嘴門口。
  
  一會後,七道光芒同時射出。八條蛟龍,八道光芒全部射在石頂上,匯聚成了一點。
  石頂上以光芒的聚焦為原點,石板突然慢慢的向兩邊擴開,形成了一個和下麵八根石柱圍成一樣大小的正方形缺口,光芒直衝進了缺口。
  “這怎麽上去呀?”希棋犯難道。
  剛說完,一根細細的繩索慢慢的放了下來。繩索細到隻有三分之一根筷子大。
  
  “爬上去。”聞人翎給了希棋一個你真笨的眼神。
  剛才不還沒有繩子嗎?在心裏嘀咕著沒說出來“可這麽細怎麽上去呀?”希棋使勁拉了兩下繩子,生怕這繩子不結實,爬到一半的時候摔了下來,最重要的是希棋不會爬直線型的物體。
  “這是蛟龍筋,十個你也可以掛在上麵。”聞人翎移到希棋的正背後,突然一下抱住希棋的腰身。
  
  希棋一驚“你個色鬼!”邊罵邊掙紮。
  “如果我沒錯的話,你應該是爬不上去的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聞人翎不急不慢的道。
  “你故意誤導我!”不滿。
  “有嗎?還不快上去?”聞人翎催促道。
  
  希棋抓著繩子往上,不是爬上去的,是聞人翎抱腰上去的,繩子很細,希棋勒得手心痛,剛爬一半,聞人翎的手突然移到希棋的屁 股上,希棋猛的一翹,抓著繩子蕩開了,沒有了聞人翎的支撐,這希棋哪裏抓住繩子,馬上就摔到了地上。
  希棋感覺屁 股瓣像火燒一樣的,聞人翎也被希棋弄得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她會突然翹一下。
  
  “姓聞人的,你不是看不上我嗎?怎麽又來摸我那個?”希棋捂著屁 股站了起來,叫囂。
  “我摸你哪個了?”聞人翎邪笑道。
  希棋臉脹得紅紅的“嬌臀!”本來對於屁 股二字是難以啟齒的,突然想起某鬼以前在電梯裏亂摸那個紅衣女人的屁 股時,那個女人當時就用的嬌臀二字。
  
  這嬌臀二字讓聞人翎當場暴笑出聲,希棋看著一直不停笑的聞人翎直想上去暴打他一頓,以泄泄心中的憤懣之氣。
  “有這麽好笑嗎?”希棋神情苦悶道。
  聞人翎勉強止住笑,指指希棋的屁 股“嬌臀。。。”又笑上了。
  
  希棋這下再也忍不住,一把撲了過去,掄起拳頭就往聞人翎身上一陣亂捶打,此時的希棋處於暴亂中,聞人翎一下也壓製不住,兩人從站在地上變成了橫在了地上,終於聞人翎占了上風壓製了希棋,雙手壓住希棋的雙手,衣服淩亂的二人,聞人翎附身下去嘴貼著希棋的耳根子軟語道“你是想再來一次?你要真想我就再犧牲一次好了。”
  
  “快放我起來,無恥。”希棋把臉偏開一點。
  聞人翎倒是聽話的鬆開了希棋站了起來。希棋也跟著快手快腳的站了起來。
  “既然你爬不上去,那就讓我爬,你蹲下。”
  這繩子的確太細,光靠一個人是爬不上去,就是爬得上去估計手也會被勒壞。
  
  希棋蹲下,聞人翎踩著希棋的肩膀抓著繩子往上爬,當希棋終於站直了身體後,聞人翎的雙腳離開了希棋的肩膀,順著繩子往上爬,很快就爬了上去。
  “抓住繩子。”聞人翎趴在石板上道。
  
  希棋的雙手離開地麵還沒半米,手猛的一下鬆掉下去“不行,勒得手太痛了。”
  聞人翎拉了下繩子“把繩子係在腰上。”
  希棋太矮,又搬了一塊石頭墊在腳下,然後再踮高腳,總算把繩子繞了一圈係在腰上。聞人翎則把自己的錦袍撕下了一塊,纏在手心,抓著繩子往上拉。。。。
  
  希棋抬著看著聞人翎額頭晰出的細汗,慢慢的越出越大,凝結成了豆大的汗珠,汗滴落,砸在了希棋昂視的臉上,眼睛上。。。
  拉了上去以後,聞人翎坐在一旁直喘氣“我知道你很感動,不過能不能別哭了?女人哭起來很煩人。”
  希棋因為鹹鹹的汗珠砸到眼睛裏,眼睛受了刺激流淚。本來希棋還有絲感動的,結果讓聞人翎這麽一說,蕩然無存。。。。
  
  石頂的缺口突然一下合上。
  這又是一間石室。不過這間石室不是用明珠照亮,是一盞燈,油燈。燈油是透明的。燈是放在一個白玉樣的靈牌邊,靈牌是坐落在一個石桌上的。石桌也是一塊大石頭,靈牌上的字希棋不認得。石桌分為兩梯,上麵放靈牌和長生燈,下麵一梯則刻了兩排字,和靈牌上的字是一種字體。
  靈牌前的地上有兩個石草圃。
  
  石室裏則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希棋臉湊到了靈牌前去東看西看。
  “你能看懂這是什麽字嗎?”希棋指指靈牌上的字“這靈牌好像是玉的。”要是可以拿走賣點錢就好了。
  “這是波羅語,以前有見過。”聞人翎道。
  “那你快說說上麵寫的什麽東西。”希棋來勁了,也許能出去了。
  
  “我是說見過,不是說認識。”
  “原來它認識你,你不認識它。”
  希棋有些失望後,把視線落在了燈油上麵,“有人上來給這裏添了油。”詫異道。這燈油看上去滿滿的,肯定是剛換上不久的。
  
  聞人翎看了半晌燈油後,聲音緊張道“千萬別把燈碰到了,這是長明燈,這個燈油也不是普通的燈油,這是蛟龍的眼淚,能照千年而不滅。”
  沒想到一盞燈也有如此大的來頭,而且從一進入了靈樹林到這裏,出現的怪事,在宣召著這裏的神秘,這個靈牌的主人,生前肯定是何等厲害的人物?
  
  兩 人把石室仔細查看了一次沒有發現什麽機關特別的東西。兩個人被困住了,才以為找到了一個出路,哪知道又進了一個死胡同。
  坐在石圃上。。。。。。。。。。
  躺在地板上。。。。。。。。。。
  吃了最後幾塊蛇肉後。。。。。。。。。
  睡著了。。。。。。。。。。。。
  醒來。
  
  “我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出去?”希棋把頭抵在地上,撞地板,開始出現狂亂症狀,呆得心理受不了。
  “你撞地板是沒有用的,不如給這靈牌叩幾個頭,興許他一高興就放你出去了。”聞人翎揶揄的說。
  
  希棋果如聞人翎所言,抽風似的,咚咚的朝著靈牌叩起頭來,而且是擲地有聲。“大神呀,你放我們出去吧,叩頭。”虔誠十足。
  希棋叩得頭昏眼花時,突然聞人翎抓起希棋的衣領,同情之道“行了,你要自殺找個簡單的方法,這麽死多痛苦呀。。。。”
  正在這時希棋突然感覺屁 股下的石圃在移動。
  
  希棋跳了起來,石圃移到一邊之後,一個正正方方的小洞出現在眼前。
  洞 裏有樣東西。何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明天分解。



卷三:尋寶之路
  
37.九死一生出石室[VIP]

  希棋和聞人翎兩人圍在洞口旁邊默默無言的看了許久。
  “咳。。咳。。”希棋假意咳嗽兩聲後,對聞人翎道“你看出裏麵有什麽了嗎?”
  聞人翎笑笑的看著希棋,隻是笑著,並不言語。
  “咳。。。咳。。。要不。。。你伸出手下去摸摸。”希棋終於說出了她想要說的話了。鑒於安全起見,下意識的不敢伸手進去查看下有什麽東西。
  
  “這個是你發現的,理當由你去摸。”聞人翎挑眉道。
  這個洞為什麽兩人都不敢去一探究竟呢?因為他們發現一個讓他們比較駭怕的問題,什麽問題?這個洞口並不深,隻有半米來深,裏麵是有樣東西,但是希棋和聞人翎兩人的眼睛竟然看不清是什麽東西,隻是隱約的看到有樣東西。自從他們兩人吃了蛟蛇的紅眼睛之後,按理來說這半米深的東西豈會看不清?這中間自然就有問題了。
  
  “這裏麵也許有能出去的秘密。”希棋誘之。
  “也有可能馬上就死於非命。”聞人翎這條狐狸就是不上當。
  深知聞人翎有多惡劣,從他把她當靶子的那一刻起就銘於心上,從以前某鬼的行為來看,隻是嘴惡,但從這廝的行為來看不但是嘴惡,還心毒!所以如果妄想聞人翎能夠主動伸手進去。
  
  “那我們兩人手拉手一起下去摸,要死就一起死吧。”豁出去般的道。
  “好啊。我就成全你想和我做亡命鴛鴦的心願。”聞人翎用微微無奈的聲音道。
  真想把那張爛嘴用502膠水粘起來,讓他永遠開口說不了話!希棋不想再和聞人翎在這嘴巴上打架,所以忍!
  
  聞人翎和希棋同時伸出手,然後緊緊的抓在一塊,交錯的十指緊緊相扣,神情都變得沉重起來。在兩人同時伸手進去的那一會,希棋腦袋一閃而過那張存了五萬塊的銀行卡。
  兩人的手掌碰到了東西。
  
  “我們現在把手指鬆開,然後一起撿起來。一,二,三。”希棋說完兩人鬆開了手。
  幾乎在同時,兩人神情巨變的抽回了手。手心傳來鑽心的痛。希棋和聞人翎兩人駭然的盯著手心,兩人的手心各鑽入了一條活物,是什麽活物?隻有希棋的小手指大小,長約二十厘米的活物,順著兩人的血管往上遊走,在皮膚上隆起。希棋一把按住遊走的蟲子。
  
  “這是什麽東西?”希棋膽裂,很想暈死過去,然後一覺醒來什麽也沒有發生。
  聞人翎也壓住了蟲子,“我哪知道,你用嘴把我身上的刀子咬出來。”
  “你想幹什麽?”希棋咽了咽口水道。
  “砍手。”聞人翎語出驚人。
  
  這手剛說完,兩人全身抽搐,痛得在地上打滾,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幾欲暈厥,疼痛才慢慢的停了下來,兩人熱汗淋漓,衣服濕透。
  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希棋也顧不得什麽男女之防,就拉開了自己的衣服,聞人翎反正也摸了也看了。蟲子已經遊到了胸口,不動了,呈S型盤在胸口。兩人互相對看,果同之。
  
  “這可怎麽辦?難道把這裏也砍了?”希棋成了苦瓜臉,把胸口砍下來還能活嗎?
  “你想砍的話,我幫忙。”聞人翎把衣服攏上,馬上臉色不恢複得差不多了。
  希棋把拉到胸口的衣服也攏上。
  莫名其妙,禍至。
  
  希棋伸手從下麵摸上來一把石製鑰匙。
  “這是不是出去的鑰匙?”希棋眼睛一亮,帶著緊張和期許道。
  聞人翎看了一會後,對希棋微笑道“這邊還有一個石圃,你再叩頭試試。”
  “你自己叩不行啊?”希棋臉一偏,不滿道“叩頭很痛的。”
  
  “我跟你說,這個大神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叩頭靈一點。要我叩沒準叩出什麽壞事出來,你看剛才你叩了不也靈了嗎?”聞人翎眼波一流轉,希棋渾身一個激靈。
  
  “好,我來。”跪在石圃上又咚咚的叩起來頭,光從叩頭的聲音來看就知道是下了真功夫的,在叩得額頭上長了一個大紅角時,聞人翎出手阻止了希棋,把希棋拉到一邊“你辛苦了。”語氣溫柔體貼,還用修長的手指在希棋的紅角上輕輕的按摩,還時不時的吹兩口熱氣。
  
  “你幹什麽?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希棋暈乎勁過去後,終於覺得聞人翎很不對勁了。
  聞人翎繼續他的關愛行動,對希棋的話置若未聞。
  希棋一手揮開聞人翎的手“你別碰我。”
  
  “你怕我?”聞人翎看著希棋悠悠的道。
  希棋點頭。心裏發毛,聞人翎轉變太大,試想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欺壓你的人,突然要給你糖吃,能不害怕麽?
  “我想給你安慰和撫摸。”聞人翎向希棋欺近,語氣軟怩。
  
  “千萬別。”希棋連連後退,還不停的擺手。
  “真不想?”聞人翎眉挑得老高。
  再次堅定的點頭。
  
  “那你去摸下麵的東西,我就不安慰你撫摸你。”聞人翎壞笑道,手指著移開的石圃道。
  希棋終於了解,無事獻殷勤是這樣詮釋的。果奸!
  迫於無奈的希棋隻得伸手下去,幸運的是並沒有遭遇到任何意外,白擔心半天。拿上來還是一把鑰匙。
  
  兩把幾首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鑰匙。不過唯一的不同的是,兩把鑰匙鑰齒是相反的。
  石室裏突然一暗,長明燈毫無預兆的熄滅了。
  原來合上的缺口又打開了。
  
  “先下去,此地不宜久留。”聞人翎把鑰匙全部放入懷中,沿著繩子就溜了下來。希棋用聞人翎留給她的那個錦袍包著手也順利的溜了下去。
  聞人翎拉著希棋就往外間走。
  “我們現在怎麽辦?”
  
  “馬上去生門,這兩把鑰匙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用來逃生的。”
  兩人遊到了生門,推開生門。
  和死門一樣的石室。
  
  兩人尋找鑰匙孔。在南牆邊上發現了一個鑰匙孔,鑰齒朝左邊開的石鑰匙套了進去,轟聲隆起,聞人翎和希棋所蹲的石地板突然下沉,兩人也跟著往下掉,不是空掉下去,下麵是一條暗道,傾斜的暗道,很光滑,暗道剛好可以兩人寬,希棋和聞人翎驚嚇之餘,緊緊的抱在一起,以極速往下滑去。。。。
  
  突然前麵一聲轟轟響,一道石門移開,眼前一亮。有陽光,還傳來嘩嘩的水聲。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想像,兩人已經穿過樹枝,又衝出一水簾,然後高空飛了起來。
  “啊。。。。。。。”尖叫來自相抱的兩人。
  這兩人飛在空中,落在水中。
  這是一個水潭,露天的,不是石室裏的黑水潭。
  
  兩人像從天而降的石頭,落下去,擊起巨大的水波。
  聞人翎把希棋帶上岸,兩人躺在旁邊的綠草地上,動彈不得,兩人竟然就睡了過去。
  中午的太陽烤在兩人的身上。
  
  一覺醒來的聞人翎和希棋身上的衣服已經幹透。
  太陽微微偏西。
  紛紛揚揚霧水在天空中漾著。他們掉進的是瀑布下麵的深潭,而石室的出口竟然是在瀑布的裏麵,而機關竟然設置得如此巧妙,絕不會有人想到那塊瀑布下麵的巨石竟然隱藏著如此驚天的秘密。
  潭水的邊上綠樹成林。
  
  “好幸福,竟然還能見到陽光,還能看到綠樹。”希棋激動不已道。
  聞人翎轉身就往水流的方向走。
  希棋忙不迭的跟上。心裏突然又小小的遺憾了下,進了靈樹林的經曆了九死一生,竟然什麽也沒有撈到,傳奇人物不是總會有特別的收獲嗎?也有收獲,不過這個收獲就是一個禍害,手輕壓了下胸口,頗為鬱悶。
  
  暮色漸濃。
  兩人終於看到了一條道,一條小道。
  踏上小道。
  “聞人翎,你說我們有沒有出了棲水鎮?”如果沒出的話,萬一眯眯眼又娘子娘子的跟了過來怎麽辦?
  
  “沒有。”聞人翎沒一絲開玩笑的口氣道。
  “啊,那我們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到了白天再走比較好。”希棋立馬就緊張不安了。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你把自己的臉蒙起來不就沒人看到了嗎?這個給你用,別說我不照顧你。”聞人翎大發善心。
  
  “謝謝。”希棋感激的道,把上自己的頭用黑紗包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眼睛。
  “不用,你是我的下人嘛,我這個做主人的,也是會理所當然的袒護你的,放心。”誠懇的話語。
  
  天黑了下來,幸好兩人吃了紅眼睛,走夜路和白天並無二樣,隻是這肚子餓得慌。餓得希棋是不是考慮要刨幾根草根來解決饑餓問題。
  天無絕人之路。
  正說著前麵竟然出現了一家農院。
  微弱的燈光從農院的房裏透出來。希棋激動了。來自一種身體最急需的渴求。
  兩人以非常道之速度奔到農院的門口。敲門。
  
  一會,有人打開了門。是一對中年夫妻。
  希棋不等別人開口問,就劈哩叭啦的說開了“你們好,我們途經此地,實在太餓了,可否施於一點吃的。”眼睛還眨巴的望著人家兩夫妻。
  “隻有一些剩飯了,二位要是不嫌棄就請進吧。”女主人憨厚道。
  
  兩人進屋,女主人把冷飯菜熱了下給希棋他們端了上來,兩人風掃殘雲般的吞食下腹,吃了那麽長時間的索然無味的蛇肉,希棋覺得這是一頓人間極品美味。
  食之,心情也。
  

38.鬼子進村[VIP]

  飯不多。
  兩人並沒吃飽。勉強打住了饑餓。
  互望之。聞人翎朝希棋使了下眼神。
  
  “我有點醜,怕嚇著大家了。”希棋嘿嘿一笑,這夫妻兩一直盯著她看,對一旁長相妖美的聞人翎反而仿若未見。大凡人都有這樣的心理,越是看不到的東西越是想看下那張神秘麵紗下的真實麵容。
  這夫妻兩讓希棋這麽一說,倒 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別的原因,這兩人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青。兩人局促的笑下。
  
  “那啥,大哥大嫂,這裏哪裏有可以投宿的地方?”希棋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們這裏是牛家村,沒有可以投宿的地方,你們上十裏地外的牛家鎮去投宿吧。”男主人快言快語道,看樣子倒是很希望希棋他們快快離開。
  “你們這裏是牛家村?屬於牛家鎮?不是棲水鎮?”希棋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嚷道。
  
  “是牛家鎮,不是棲水鎮,棲水鎮那地可邪門的很,哪個敢去呀?”男主人肯定了希棋的話道。
  希棋突然一下把頭上的黑紗巾扯掉扔在聞人翎的身上,氣哼哼的怒視著聞人翎,竟然騙她!
  “姑娘,你不醜嘛。”這女主人看著露出真麵容的希棋怪哉道。
  
  “哦,我怕這大熱天的蚊子咬了以後會變得很醜,所以才先戴上預防來著的。”希棋原本怒視著一臉悠閑神情的聞人翎馬上就嘿嘿的笑起來。
  “這樣啊。姑娘,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就早些上路吧。”女主人略帶催促道。
  
  這女主人話一出馬上就把聞人翎和希棋的計劃打亂了,兩人原是想吃完了飯就先在這住上一宿的明天再做打算的。
  
  有句話叫人之賤則無敵,我也賤會,希棋過濾了不想聽的話。“大哥大嫂,這天也不早了,我們兩個呢也是跋山涉水的走來,實在是累得荒了,你看你家的房子也有這麽一二三四間的,能不能挪個地方讓我們歇一晚的?你們兩一看就是好人,一定會答應的是不?”奉承話說得溜順,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夫妻兩馬上就麵有難色了,大概是沒想到這希棋二人會想賴在這。“我家有房間但是沒有床,實在對不住了,你們還是去鎮上投宿吧。”
  “我們睡地上也行,對吧,聞人翎。”希棋朝聞人翎努努嘴道。
  聞人翎站起來微微笑起來道“二位,若是實在不便,我們就先行離開了,打擾了。”
  
  希棋愕然,“你這。。。”本以為聞人翎會跟著說些好話的,哪知道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聞人翎一把拉下希棋指著他的手指,摟抱著希棋的肩膀就往外走。
  
  “二位,實在是對不住,我們這村子最近不太平,要是留下你們隻怕害了你們。這裏有些冥紙,在路上要是你們這萬一碰到不幹淨的東西,你們就撒這冥紙,你們走快些,希望現在走還來得及,路上小心。”這男主人把希棋他們送到門口,遞了一疊冥紙和一盞紅色的籠燈給希棋。
  希棋接過東西,正想問個原由,聞人翎手一使勁就帶著希棋走了。
  兩人剛走,這農院的門就迅速的關上了。
  
  聞人翎鬆開摟住住希棋肩膀的手,嚴肅道“你最好把冥紙扔掉。”
  “為什麽?”希棋很詫異“這大哥剛才說這裏不太平,這東西留著有用。”這錢真能打發鬼。
  “那你留著吧,沒準真能幫你一把。”聞人翎嘴角微微上浮一下。
  希棋把冥紙抓緊在手心裏。
  
  “你說這村子裏到底裏有什麽不太平的事?難道是有鬧鬼?”希棋追上已經走了幾米遠的聞人翎問道。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兩夫妻兩的臉上全部呈青色?”聞人翎小小的點撥了下道。
  “有什麽問題嗎?這晚上燈光照的吧。”要是有現代的電燈那多亮堂,和白天沒兩樣。
  
  “錯,他們是被邪氣所侵才會如此的,這個村子邪氣衝天,隻怕今天晚上這裏有大劫了,我們早些離開這裏是對的。”聞人翎加快腳步。
  村子就靠在這路邊不遠處,一片死寂,沒有人聲沒有狗吠,連青蛙的叫聲都沒有,連風也沒有吹動,這裏就像是一座死城,隻有微弱的燈光還說明此處是有人在此居住的。
  
  其實兩人提不提燈都一樣,隻不過覺得提了燈更加安全一些。希棋聽完聞人翎的話有些微微恐懼,伸出手拽著聞人翎一塊衣角。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引得希棋手裏的紙籠燈微微飄蕩動。
  本在這夏夜裏,有微風本會感覺比較涼爽,但此刻的希棋卻滿手心的濕汗,一種壓迫沒由來的從心裏冒出。
  
  聞人翎突然停住,一陣疾風掃來,吹動兩人的發絲和衣服,希棋手裏的燈籠也被吹得啪啪作響,燈熄了。
  
  兩人的四周突然響起一陣煙霧,從煙霧中伸出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手來,長長的黑指甲,希棋馬上就想到之前在黑色的獠牙,猛然把手中的冥紙全部向空中甩開,冥紙飄飄灑灑的揚在空中“各位大神,這錢歸你們了,還請讓個道,小女子感激不盡。”希棋打揖道,心跳得無比快。
  
  冥紙很快就被搶光,但是馬上就有更多的手伸的出來,向著希棋伸過去“我。。。也。。。要。。。我。。。也。。。要。。。。”一聲聲怒怨聲。
  希棋這下知道了聞人翎為什麽要叫她把冥紙扔掉了,這麽多的手哪裏夠使呀。。。
  
  “怎麽辦?”希棋顫聲連連。
  “等著被吃吧,別說我沒提醒你。”聞人翎看著希棋的眼神是無比同情的。
  
  “你得意什麽?難不成這鬼隻抓我不抓你不成?”希棋哼哼,反正死也有個陪葬的,也不算太壞。
  “你說對了,不信你看著,他們真隻抓你,不會抓我的。”再橫睨一眼希棋悠閑道“要告訴你一件相當不好的事,你的身上好像有東西,你摸摸,在你肩膀上。”
  
  希棋自己當然也感覺到了,“你能不能幫我拿掉?”小心的商量。
  感覺肌肉一陣緊縮。
  
  “我這要是救你了,可就得把我自己搭上了,我怕是幫不了你。”聞人翎搖搖頭道。
  
  “你是我的主人,你竟然見死不救。”希棋怒衝衝的說完,猛的一個青蛙跳,動作敏捷的直接跳到了聞人翎的身上,雙腿纏在聞人翎的腰上,雙手鐵緊的摟著聞人翎的脖子。這就跟一隻樹熊攀在了樹上一般。
  
  聞人翎也沒想到希棋會突然來這麽一下,懵了一下。希棋肩膀上的手也跟著抓了過來,白霧中隻有無數的手臂,連個人頭也看不見,所有的手伸到聞人翎身上時又馬上縮了回去,像是聞人翎身上有碰不得的東西一樣,手轉而伸到希棋身上,背上爬滿了。
  
  希棋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嵌進聞人翎的身體裏去,“為什麽他們不找你?”哆哆嗦嗦的問道。
  “因為他們的都是男人,這不要找個壓寨夫人,當然找你了。”聞人翎樂道。
  
  這個時候希棋當然樂不起來了。盡快她連吃奶的力都使出來摟著聞人翎,不過有句話叫團結就是力量,這些手一同拉拔著希棋往後,希棋又是想當然的也知道,寡不敵眾。
  希棋的手一步步的鬆開了摟抱著的聞人翎的脖子。
  
  聞人翎就是不出手,一直看著希棋的神情在驚恐驚恐再驚恐中竄掇,手離開了,這腿還是老樹盤根,堅決不離地。
  
  手向聞人翎伸呀伸的“你拉我一把呀,真要讓我做夫人了,哪個來服侍你呀,我很有用的,做飯洗衣,收拾屋子,還能掙錢,你別讓我被拉走呀。”希棋要哭了。
  
  聞人翎搖著頭噙著笑看著希棋慘兮兮的樣子,“當夫人其實不錯的,我幫你。”一手擱在希棋的右腿上慢慢的拿下來。
  
  希棋頭搖呀搖,“別。。。別呀。。。”淒涼的喊呀。
  
  右腿被卸了下來以後,聞人翎的手馬上就移到了左腿上,左腿被聞人翎握在手裏,眼看馬上就要鬆掉時,希棋尖聲叫起來“聞人翎,我告訴你,你現在要是不救我,就是一屍兩命,不但是我死了,你兒子也死了,你想清楚,我不重要,你兒子可重要吧。”
  
  “我有兒子?我怎麽不知道呢?”聞人翎大笑道。
  “我們兩個在石室裏都已經那個啥了,現在我的肚子裏指不定就有了你的骨血了。”希棋邊說邊緊張的看著聞人翎停下來的動作道。
  
  “你說了是指不定,就是說不一定有。”聞人翎作思考狀。
  “那也不一定沒有呀,如果真有了,你不是就失去一個做父親的機會了嗎?你要想想你也二百來歲了,這一把年紀了,也該要個孩子了是吧。”希棋語重心長道。
  
  “有理,有理,真有理,不過嘛。。”聞人翎突然一鬆手,希棋心裏一驚,我玩完了。。。
  
  隻不及罵上聞人翎,這廝已經極快的一人旋轉,雙手向那些黑手伸了過去,這些黑手一碰聞人翎馬上就彈了回去,希棋本是被黑手後的的,身體也是後昂的,這些黑手一鬆手,希棋毫不意外的往後倒,砰砰的砸在地上,撞得希棋眼睛直冒火花,睜開眼,隻見聞人翎抱手整暇以觀之。
  
  恍恍的爬起來。這些手退開了一點,把二人圍在一個圈中。
  兩人想要走怕是也是比較難的。一時僵住了。
  正在這時,突然從不遠處閃出一個通紅的火球,向著希棋他們的位置飛來。


39.眾鬼原來是這個[VIP]

  這個通紅的火球尚未飛到希棋他們身邊,這些包圍著希棋他們的手就全部突然消失在濃霧中,濃霧分成幾團向幾個方向跑開,這些黑手怕這個火球!

  火球追著一團濃霧而去,竄到了濃霧裏麵去了,一會,幾聲淒慘的嚎叫響起。
  一陣燒焦味傳至兩人的鼻腔裏。
  “這是在烤豬蹄嗎?”希棋這下安心了,心裏的害怕落了大半了,打趣道。
  聞人翎沒有回答希棋的話,視線而是調向了開始火球出現的方向。
  
  希棋的視線跟著調轉,三個背劍而來的人。希棋馬上就認出來了,這三人正是寧青,李凱,王峰,當日在換魂道上碰到的廣成道派的子弟。
  “寧青。”希棋歡喜的叫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衝到寧青等三人麵前。
  這一叫,顯然把寧青驚了一下,當然並沒有想到會在此碰到希棋“怎麽是你?希姑娘。”訝異道。
 
  “我也沒想到是你呀,剛才要不是你來,我差點就玩完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希棋邊說手就握上了寧青的手,重重的搖動,一種無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寧青三人的表情變得相當尷尬,特別是寧青簡直是有些呆愣了,“希姑娘,在下乃道家之人。。。”邊說手邊往回縮手,口氣甚為不安,神情苦頓。
  
  希棋這才想起這是六百年前的古代,男女防設忒大,忙把手鬆開,“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見到你太高興了。”有點訕然道。

  “那這位是?”寧青臉上一紅,轉開話題。
  “哦,這個是。。。”希棋有點犯難,看著眉挑得老高,臉色不悅的聞人翎,不知道怎麽介紹了,說下人太自損了,說孩子他爹本隻是權益之策。。。

  “咳。。。這是我的合作夥伴,他叫聞人翎,就是當初我讓你幫我打聽的人,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忙。”對,就是合作夥伴,趕緊幫他找到東西,然後她就可以回去了,離開這個鬼地方。

  “合作夥伴?”聞人翎慢慢的咀嚼這四個字,“男人和女人的那種事原來可以用合作夥伴來解釋。”恍然悟之的樣子。

  “幸會,幸會,在下寧青,這是我師弟王峰,李凱。”寧青抱拳作揖道,對聞人翎的話並沒有多加注意。

  到時一旁的希棋聽得心驚肉跳的。
  “幸會。”聞人翎淡淡一笑回揖。
  空氣中漫彌著的燒焦味還伴隨著陣陣臭味。

  火球飛到寧青的身邊,寧青從身上拿出一個隻有半個手掌大的黑漆漆的小瓶子,飛球自動往瓶口飛過去,咻的一下就變小鑽了進去。

  真是個寶貝。

  地上一堆被燒焦的東西,希棋蹲在地上,半天沒瞧出什麽東西,用手拎了小半截毛茸茸,沒有被燒掉的東西,“這是什麽呀?看起來不像是鬼。”站起來東瞧西瞧。
  “這是狐狸尾巴,剛才那些並不是鬼,是狐狸。”寧青把瓶子收進懷裏道。
  “啊,竟然全是狐狸,難道這些全是狐狸精?”希棋趕緊把狐狸尾巴一扔。
 
  “是啊,本來這狐妖和人是互不侵犯,但是最近頻頻有狐狸出現食人陽氣的事用以修練法力,這倒還是小事,如果單是狐狸的話怕是還好,隻怕是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了。”寧青滿臉擔憂“我們三人得去村子裏看看,希姑娘和聞人兄是準備去牛家鎮投宿?”

  希棋看向聞人翎,用眼睛無聲的詢問著。

  “一起去看看。”聞人翎突然笑著走到希棋身邊摟緊肩膀“合作夥伴,你說呢?”笑著道。
  “好。”希棋笑了,痛的苦笑,聞人翎用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非常重。
  五人往村子裏走去,村子的上空被黑氣籠罩著。
  他們去的第一家就是希棋他們要飯吃的那家。這整個村子裏的人估計還把這些狐精當成了鬼來治了。

  剛到那人家門口,突然一聲淒厲的叫聲傳出,在這個死城和般的村子裏格外的讓人心懼。
  寧青三人破院門進到院子裏,希棋和聞人翎隨後而入。

  兩人剛進入,就聽到院子裏的西牆邊一個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一團黑煙往院門外逸去,寧青趕緊把懷裏的小黑瓶打開,火球迅速跟著黑煙而去。
  在西牆角找到兩具發黑幹癟的屍體。正是那夫妻兩人。
  又是一聲淒慘的嚎叫聲響起。濃濃的焦味臭味夾雜著。
  
  希棋別過臉,把頭埋進了站在她身邊聞人翎的胸前,沒想到這麽好的兩個人就這樣死了,心裏難過直想哭,聞人翎竟然沒有動,任由希棋像一隻小貓一樣,頭不停在聞人翎的懷裏拱著。
  隻是這個時刻才持續了不到一分鍾,馬上整個村子就接連起伏響起淒厲的叫聲,讓這座死城般的村子有了動靜,隻是這動靜在這茫茫的夜色中讓人感覺卻是如此的淒迷。

  第二天早上。夏天的太陽早早的就出來,光芒照射大地。
  牛家村子曬穀坪。
  站著十來個人,這些人包括希棋他們五個人,另外還有村子逃過昨天晚上一劫的五個人,兩個男人,兩個老人,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沒有孩子,不隻是這裏沒有孩子,整個村子中都沒有發現一個孩子的屍體。這讓希棋想到了棲水鎮裏的怪事。

  這五個人臉色發暗,個個傷心欲絕,整個村子裏的人就這樣全部死了,他們的家人,鄰居。。。事情來得太突然,加上隻有一個火球,就隻救得下了這五個人。
  “為什麽你們這裏沒有孩子呢?而且你們怎麽不早離開這裏呢?”希棋問出心裏的疑問。
  
  希棋這話一出,這些原本哭了一夜的五個人,馬上又開始抽泣起來“五天前村子裏的孩子在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了,村子裏的人害怕本想離開這裏,但是這時村子裏突然來了個道士說孩子失蹤是上天發了怒,因為我們村子裏的人做了壞事,上天要讓我們村子的人斷子絕孫,村裏人就問道士有什麽辦法能解救我們這裏的人,道士說隻要我們能在五天內經受住上天給的各種考驗,村子裏的孩子就能回來。”那個中年女人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說不下去了。

  另一個男人接了下去“村子裏的人沒有一個人離開,第二天晚上,村子裏的雞就全都死掉,有人看到長長的黑手,我們都以為是鬼來了,第二天我們就問道士,道士就讓我們在家裏放很多的冥紙,說是這些東西一來就讓我們撒冥紙,村子裏的所有的活物除了人都死了,我們都以為是冥紙起了效果了,哪知道今天會這樣。”

  希棋等五人挖了個大坑,把村子裏所有的人全部丟進去埋了。村子裏遺留下來的五人根本就沒有精神來處理這些事情。

  寧青給這五個人一些銀兩“你們幾位趕快離開這裏,我等擔心這狐妖會去別的地方鬧事,得去別的地方看看,就先離開這裏了。”

  這幾人拿著銀兩,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要去哪裏。

  “希姑娘,聞人兄就此別過,你們多加珍重。”寧青抱拳道別。馬上就走。
  “寧青。。。”希棋在背後叫了一聲,剛想上前,哪知道衣領子就被聞人翎抓住了。
  “希姑娘可還是有事?”寧青轉過身微微一笑道。
  “沒事,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希棋,有時間我會去廣成道院找你的。”希棋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寧青點點頭“希棋,我走了。”
  
  希棋轉過臉,聞人翎微笑的看著希棋,希棋覺得這個笑太溫暖了,他吃錯藥了?
  寧青他們走後半個時辰,聞人翎才吩咐希棋可以上路了,兩人才悠悠的踏上去牛家鎮的路。
  兩人走到了牛家鎮。

  牛家鎮街上熙熙攘攘。跟十裏外的牛家村的景象相比剛好相反。但是這裏熙熙攘攘的製造者不是牛家鎮的人,而是各種裝扮的江湖人士所製造出來的。
  希棋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並未深想,因為此時饑餓比較這個總是更迫切得到她的關注。
  “好餓呀,我們去吃飯吧。”希棋扯了下聞人翎的衣角道。
  
  “沒銀錢。想吃自己想辦法。”聞人翎毫不留情道。
  希棋努努嘴。“你不吃嗎?”
  “吃。”剛說完,對麵就走過來一位綠衣俏佳人。聞人翎偏頭朝希棋眨眨眼,就迎了上前。
  兩人了陣低聲交談,隻得那綠衣俏佳人掩嘴笑了起來,臉上還帶著害羞的紅暈。再一會後,兩人就往旁邊的酒樓裏走。希棋馬上就跟在後頭進了酒樓,有飯吃了,樂了。
  
  進了酒樓馬上就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發現了聞人翎和綠衣俏佳人,兩人談笑風生,不知道聞人翎說了什麽,佳人笑得如嬌似花一般。
  希棋馬上在一旁坐下,馬上扯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笑給佳人看的“你好,我叫希棋,和這位聞人公子是一起的,方便坐嗎?”

  佳人顯然被希棋的舉動驚了下,不過馬上就回恢過來,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聞人翎,“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不過隻是下人而已。”聞人翎笑著和佳人對望。
  兩人徹底的無視了希棋的存在。
  氣,氣,氣,很氣!
  
  正當希棋想說話引起兩人的注意時,佳人突然丟了一塊碎銀給希棋,“ 到別的桌子去吃。”
  希棋拿著銀子很沒骨氣的找了個角落點了兩個菜,一個人猛扒飯,眼睛卻是一直不瞬不眨的看著吃得歡快的聞人翎和佳人。

  扒了幾下沒扒到飯,一看,碗裏空了,才知道沒飯,正裝第二碗飯時候,突然旁邊桌傳來一個不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你說玄鐵寶器出現在清風山上是不是真的?” 希棋馬上把碗一丟,走到旁邊桌子上,把腦袋擠到兩個耷在一塊的腦袋中間“玄鐵寶器出現了?”


40.一些情愫[VIP]

  那兩個人被希棋的突然出聲和出現嚇了一大跳,兩個腦袋咻的一下彈開了,“你是誰?”異口同聲問道。
  “我是希棋呀。”希棋兩個圓圓的眼睛眨眨眨,“我對你們說的玄鐵寶器很感興趣。”
  “天下人人都有興趣。”這其中一個滿臉長著胡須的中年漢子不以為然的道。
  
  “我特別有興趣,嘿嘿。”希棋嘿嘿的一笑後,馬上就屁顛的往聞人翎的桌子旁走去。
  “聞人翎和綠衣俏佳人正相談甚歡,兩個人的頭都挨到一塊去了。
  希棋走過去,把手往兩人腦袋中間一伸,這兩人的頭迅速分開。
  
  兩人齊刷刷的看著希棋,佳人怒視希棋,估計是氣她出現的不是時候,打斷了人家的好事,而聞人翎則是帶著笑的看著希棋,一臉的高深莫測,端起桌前的酒杯放在唇邊慢慢的啜飲著,等待著希棋的自動說話解釋。

  “公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和你說,你知不知道這玄。。。”
  “希棋。”聞人翎打斷了希棋的急語“有什麽事情比現在我和肖姑娘說話還重要嗎?”淡淡的微怒的聲音。

  希棋看著臉色轉得極快的聞人翎有點反應不過來,剛才看著她還笑來著,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希棋氣呼呼的轉過身往自己的飯桌上走去。
  裝了一碗飯繼續吃,化憤怒為食欲,埋頭苦幹。。。旁邊桌子的人走了又來了一桌,希棋聽著聲響但是頭也沒有抬一下,一心撲在飯菜上,“我要吃多點,這是吃了上餐沒有下餐的日子。”邊吃邊嘀咕。
  
  “師弟,你們二人就先回院裏把這件事告訴師父,我在這裏等你們,順便先打聽一下情況。”旁邊桌子有人說話,聲音耳熟。

  希棋停下吃飯的動作,抬頭,再偏頭,果然旁邊坐著的正是寧青三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寧青,又見麵了。”希棋咧嘴一笑。馬上就自覺自發的蹭到寧青他們的一桌坐下。
  “希棋,真巧。”寧青溫和的笑笑道。“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你的合作夥伴呢?”
  
  希棋指指靠窗的桌子坐著的聞人翎和佳人,聞人翎正好抬頭看著希棋和寧青這一桌,隻看了一眼,馬上又低首和佳人說話去了。
  滿是不屑的希棋哼了下,寧青看著希棋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笑笑。
  希棋就開始叨叨的和寧青三人說起來了。。。。
  把聞人翎不理她的鬱悶全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吃過飯後,這李凱和王峰馬上就離開了。
 
  留下希棋和寧青,這寧青馬上就感覺不自在了,坐了一下就起身“希棋,我先回房休息了。”
  “哦,好,你去吧,反正你就住在這個客棧裏,我有時間再來找你玩。”希棋揮揮手道。
  
  寧青一走,希棋一個人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眼睛朝地上東看西看,發現寧青坐過的地上有個東西,撿起來是塊木牌,有點像玉佩的樣子,應該是寧青掉的,沒有細看,希棋立馬就奔到了後院去找寧青,剛跑到樓梯口時,突然一個小二端著碗筷從旁邊急走過來。

  兩個刹不住腳的人撞上了,一陣啪啪。。。碗筷砸到地上的聲音。

  而且這兩人都被撞退了好幾步,剛緩過神,馬上就想到去撿東西,完了,把人家的東西撞翻了,剛往前走一步腳踩在一根筷子上,筷子一滑動,希棋很沒意外就整個人往後翻,昂頭倒在了地上,整個客棧的人全部被驚動了,都伸頭張望著。

  “你沒事吧?”小二半蹲著身子看著閉著眼睛的希棋的道。想要伸手去扶希棋又不敢,急得直撓頭。

  希棋睜開眼,隻感覺後腦勺痛得厲害,兩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啊。”一聲哀叫,手心又傳來一陣至心的痛,剛好壓在一塊打碎的碗塊上。
  “姑娘你沒事吧?”小二忙在一旁問道。

  “你覺得我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嗎?扶我起來呀。”希棋忍著劇痛道。
  希棋被半抱扶著起來了,隻是扶她起來的不是小二,而是寧青。
  寧青把希棋扶到一邊的座位上坐著,“我這裏有創傷藥,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可能會很痛。”溫暖的聲音讓希棋心裏一陣感動。

  “嗯。”希棋伸出受傷的手,手裏還緊緊抓住那塊木牌,木牌被希棋手心裏的血染紅了大半塊木牌。“這是你的嗎?”

  接過木牌,“是我的。”寧青道。
  
  “是啊,這東西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吧, 不然我可是吃大虧了,摔成這樣了,哎喲。”希棋打趣的說,本想扯個笑的,但是一動,後腦勺就痛。
  寧青沒有再說話,細心給希棋上著創傷藥,客棧裏的人頭又縮了回去,各自著自己的吃飯喝酒,希棋的事馬上就被遺忘在過去的時間裏了。

  希棋看著寧青神情專注,小心翼翼生怕弄痛她的上著藥。
  寧青上完藥,又給希棋的手心纏上了白布條,抬頭就看到希棋看著他眼睛一轉不轉的,“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突然臉紅了下。

  “沒有呀,謝謝你。”希棋臉也跟著紅了下。

  “傷口最好不要碰水,這藥給你用。”寧青叮囑了希棋兩句,站起來就往後院走。
  寧青走出十來步遠的時候,“寧青。”希棋叫道。
  “還有事?”寧青回過頭,俊朗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容。
  “沒事,沒事。”希棋搖了搖手,低下頭突然有些傷感。
  
  寧青想了下和店小二說了些話,走了。
  其實希棋想說她的腳很痛。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
  
  店小二在收拾地上的碗筷,“小二,剛才打爛的東西要賠多少銀錢?”希棋覺得畢竟是自己走得太快了,雖說不負全責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姑娘,剛才的東西,那位道爺說了,他來賠。”小二回道。
  希棋看著寧青消失的方向出神了一會。
  
  聞人翎和佳人還在說著話,眼睛都沒有看一眼希棋這邊。
  希棋把手支在下巴上,就看著聞人翎和佳人。。。。看累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聞人翎的笑容終止在希棋睡著了那一刻。
  
  “肖姑娘,我家下人找我還有要事要談。”聞人翎對著麵若桃花的佳人笑笑後,走到希棋身邊,視線落在希棋纏著白條的手上。手突然朝著希棋的後腦勺按了下去,希棋馬上就痛醒了。
  摸著後腦勺“你別亂按好不好?就會按我痛處。”

  聞人翎已經往外走去,希棋忙站起來想跟上去,哪知剛起來腳心一痛,馬上又跌坐了下去。
  走出門口的聞人翎轉過身,看到希棋還坐在原地沒有動,挑挑眉,又折了回來,臉上慍怒。
  “我的腳扭到了,走不動。”希棋把褲腿卷上去,白晰的腳踝腫得老高。
  聞人翎看了希棋三秒鍾後,正想開口說什麽來著,一個嬌俏的聲音插了進來“聞人公子,你們怎麽了?不是說有事嗎?怎麽還在這?”

  “肖姑娘,我的腳扭傷了,走不了路。”希棋看著自己的腫得老高的腿有些難受,為什麽是同樣的一個人,差別會大這麽多呢?

  “你們要去哪?要不我幫你送下你的下人吧。”這姓肖的佳人看了下聞人翎後自動請纓道。
  “小二,給我要一間上等客房。”聞人翎朝小二喊完又對肖佳人道“麻煩肖姑娘把她送上去吧。”

  希棋的腿根本一步路也走不了,肖佳人隻得把希棋背了上去,聞人翎就悠閑的跟在後頭。
  進了房間。
  “肖姑娘,有勞你了,我這給她上點藥,你出去的時候麻煩把門給順帶關上。”聞人翎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希棋明顯的聽出來聞人翎的趕客之意。

  肖佳人有些訕訕的帶上門走後,聞人翎也馬上就跟著出去了,希棋一個人坐在床上狂罵聞人翎“。。。。。死人,爛人,竟然對我不管不問,把我一個受傷的女人丟在這裏,要是我肚子裏真的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把他活活打死在肚子裏!”

  “是麽?要不你現在就開始試試?”門被推開了,聞人翎壞笑著站在門口,右手手裏拿著一個藥瓶,左手拎了個包袱。

  “你要惹毛我了,我就這麽幹的!”希棋氣呼呼的道。
  聞人翎走到床邊坐下,突然摟過希棋就掀希棋的衣服。
  “你幹什麽?”希棋趕緊一把捂住聞人翎的手。
  “幫你打孩子呀。”裝得一本正經。
  
  希棋一急,要是讓聞人翎下手,估計先死的不是孩子,而是她了。
  “氣話,我一定會愛這個孩子的,一定會的,很愛很愛。”
  “我記住了。”聞人翎抽出手,架高希棋受傷的腿,倒出黑黑的藥汁在希棋的腳上,修長潔淨的手指輕輕的抹著。

  抹完藥,店小二送了洗澡水進來。

  小二一走,聞人翎就就往屏風後走去,一會後就從後麵傳出嘩嘩的洗澡的水聲。
  房間漫彌著氳氤水霧,希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想喝水。
  “做也做了,竟然連他的身體也沒有看過。。。”希棋一個人扯著床單小聲的嘀嘀咕咕道。
  突然一雙腿出現在希棋的視線裏,這雙腿上沒有褲子。
  “給你看。”聞人翎笑笑的聲音在希棋的頭頂響起。


41.那一場曖昧失控[VIP]

  心砰砰的響,像是要跳出來了一樣,喉嚨突然感覺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沒有聲音,甚至連呼吸也停頓了一樣。

  真看?希棋兩根手指頭瓣呀瓣。怎麽不看?有人免費給看還不看?希棋猛的抬起頭,想像中的驚豔畫麵沒有看到,關鍵部位竟然被聞人翎用一塊毛巾圍了起來,在心裏小小遺憾了下。
  
  “好看嗎?”聞人翎往希棋靠近一步,眼睛閃爍道。
  雖然至關的部位沒有看到,但是光看到寬闊的胸膛,腥紅的兩點,小麥的膚色,修長的雙腿,結實的肌肉,濕濕的長發,絕色的臉龐,希棋就扛不住了,動了動喉嚨,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幹澀澀的,咳了好幾下,才發出微啞的聲音“那個啥,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
  手緊緊抓住被單,她生怕自己萬一一個衝動,手一伸就把聞人翎的毛巾給拽下來。
  聞人翎再往前走了一步,貼希棋非常近了,希棋甚至能感覺到聞人翎的體溫,某人突然一伸手,“你想幹什麽?”希棋馬上就抓緊自己胸前的衣服,緊張兮兮的道,生怕聞人翎一個獸性大發把她推倒在床上奸了。腦袋中馬上就出現XXOO的畫麵,太不純潔了。

  聞人翎的手在希棋的胸前停住,希棋感覺鼻子間突然有液體流了出來,莫不是傳說中的流鼻血?這畫麵的確強了點,希棋馬上就把頭微昂起來,在身上找東西堵鼻孔,聞人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手一偏,抓起床上的包袱,從裏麵拿出一套衣服,轉身走兩步,停住,“把鼻涕擦幹淨點。”閃到屏風後麵去了。
 
  希棋用手一掃,果然是那清水鼻涕。。。。
  聞人翎隻穿了白色的裏衣褲出來。
  門馬上就響了,小二又提了兩大桶熱水進來。
  “去洗澡。”聞人翎站在希棋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希棋道。
  
  手受傷,不能碰水,腳腫得跟饅頭一樣,路都走不了?怎麽洗呢?“這個洗澡怕是有點困難吧?!”希棋困苦,事實上她很想洗澡,要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洗澡了,不用想身上肯定是有異臭味了。
  “你求我,我幫你洗。”聞人翎的兩個眼睛眨了下,帶著促狹的笑意。
  希棋連連搖頭,笑話,讓這家夥幫忙洗,不就是讓他占便宜嗎?
  
  “真不洗,我算算,你已經有起碼七天沒有洗澡了吧,這麽熱的天,你還去了一躺蛟蛇的肚了,那裏麵的腥臭味,加上那天你還被狐妖抓住了,據說被妖碰過要是不洗澡的話,會被妖氣入體,這個後果多麽嚴重呀。我本來還是想著我們到底是主仆一番,才不嫌棄的給你洗澡,哪知道你不領情,罷了罷了,我也累了,要休息了。”聞人翎怨怨艾艾的訴說了一番。

  “你說不洗澡真的會被妖氣入體?”希棋怕怕道,不會因為不洗澡,結果自己也翹辮子了吧。
  “我也不是很確定,隻是聽某些個道士說過,信不信隨你嘛,反正也是不一定的事。”聞人翎往床上倒去,準備睡覺。

  “我洗,我洗。”希棋一聽這話就徹底崩了,馬上就豎白旗了,這個世界的古怪東西太多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可是我現在不想幫你洗了,剛才被你拒絕傷心了,沒心情了,你自己去洗吧。”聞人翎悶悶的道。

  “難道你真要見死不救?”希棋絕對相信這丫的是幹得出來這種事的。“求你了,你給我洗,救我吧。”人在難處不得不低頭。
  
  “那你再求次。”聞人翎坐起來。
  “求求你,救我吧。”希棋心不甘情不願的道。
  “好吧,看在你這麽虔誠的份上,就救你一次,不過下不為例。”聞人翎還滿不願意的道。
  馬上手就伸到希棋的胸前解衣服。
  
  “你要幹嘛?”往床裏麵挪了點。
  “難道你要穿著衣服洗澡?”聞人翎白了希棋一眼。
  “那你背過身去,我自己來脫,不準偷看。”希棋臉刷的一下紅了,雖然依聞人翎的說法,他早就看光了,早就摸遍了,但是希棋對於兩人所發生的身體關係,一點印象也沒有,當然扛不住的。
  
  “別告訴我,我幫你洗澡的時候也要閉著眼睛。”聞人翎背過身道。
  “那當然。”希棋馬上就附道。
  一隻手抖抖的解衣服,受傷的手使不上勁。
  半晌後,希棋終於把自己脫得光光的了,全身脫衣服脫得汗漬漬的。
  
  “我脫好了,你閉著眼睛轉過身先抱我去浴桶裏。”希棋小聲道。
  聞人翎真的很聽話的閉著眼睛轉了過來,希棋伸出兩隻手碰下聞人翎的手臂,“在這。”微不可聞的聲音。

  聞人翎果然伸出手去抓希棋的手臂。
  
  一個倒吸氣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是希棋的,低頭,聞人翎的雙手罩在了希棋的雙峰上,還用手揉捏起來,剛好一手包住了。

  “你手上的肉還蠻軟的。”聞人翎揉搓了幾下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
  崩潰!胸能不有肉嗎?
  “你摸哪了?!”希棋狂叫一聲,顧不得手上有傷,馬上就使勁的拍下聞人翎的鹹豬手。

  聞人翎忙不迭的睜開雙眼,雙手一攤,“我看不清,摸錯的地方當然不能怪我的。”
  希棋看到聞人翎的視線在她光溜溜的身體上流連。連忙拉過衣服,一把蓋住的關鍵部位,明知道聞人翎是故意的,但是自己就是反駁了不了他,除了氣,還是氣。
  “抱我過去。”對於這家夥壓根不能提條件。
  
  “要閉眼睛嗎?”聞人翎的話聽起來多麽的無害呀。
  “不用。”沒好氣的道。
  聞人翎嘴角微揚,彎腰抱起希棋走到屏風後。
  希棋把受傷的腿吊在桶的邊沿上,受傷的手也高高的舉起。聞人翎幫希棋先是洗頭發。
 
  “接下來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先出去,等會來抱我就行了。”自己洗澡應該沒有問題,希棋如是想。

  聞人翎手指響了下,出去了。
  希棋洗了前麵,發現自己洗不了後麵,一隻手扯不開毛巾。。。毛巾掉到水裏N次後,終於忍受不了。“給我搓背。”
  
  聞人翎進來,拿起毛巾蹲在希棋背後,嘴角的弧度咧得很開。一手搭上了希棋的肩膀,一手拿起毛巾開始慢慢的搓板起來。

  聞人翎搭在希棋肩膀上的手,讓希棋感覺整個肩膀都變得灼熱起來。然後聞人翎每搓一下背,希棋的手就抖一下。

  不知道是聞人翎搓的還是希棋本身的問題,希棋的體瘟急驟上升,然後整個身體都發紅,然後希棋的腦袋開始變得迷糊起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突然聞人翎原來搭在希棋肩上的手慢慢的一路滑了下去,停留在了希棋的腰上,撩撥著希棋的身體敏感的那根琴弦。
  
  希棋想要叫聞人翎把腰上的手拿開,“別。。。”剛一發聲就住口了,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呻吟,有些曖昧,有些嬌媚。
  聞人翎唇湊到了希棋的耳邊,輕輕的呼著氣“我不會停的,別擔心。”低沉暗啞的嗓音。毛巾從希棋的背上滑落在水裏,無聲。
  聞人翎的手撫上了希棋前麵的秀峰。希棋猛的一驚,剛想喊停,聞人翎的手先一步放在了希棋的嘴上蓋住她即要出口的話語。
  聞人翎的手揉捏著希棋的胸脯,希棋慢慢不能控製自己身體的反應了,聞人翎的舌頭描繪著希棋的耳部輪廓,輕咬,吮吸耳垂。

  腰下的手慢慢的滑到大腿處,摩挲著。
  抑製不住的嬌喘從希棋微張的嘴裏逸出。
  聞人翎沉重的喘息聲,也傳進希棋的了耳中,兩人沉醉在這場洗澡的欲望當中。木桶裏的水已經冷了。。。

  希棋高舉受傷的手再也承受不住的掉了下來。
  聞人翎一把把希棋從水裏抱了起來,往床鋪走去,暫停下來的激情讓希棋半醒了過來,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聞人翎看著希棋的反應笑起來,把希棋放到床上,馬上也跟著上了床,把床幔放了下來。壓在了希棋的身上,看著希棋似笑非笑。

  希棋窘得別開了臉,聞人翎把希棋的臉扳正,嘴唇準確無誤的攫住希棋唇瓣“給我脫衣服。”聞人翎輕聲呢喃道。炙熱如同燎原的火苗一樣,馬上就燃燒起來。抓著希棋的手往他的胸膛上摸。
  希棋手顫顫的拉扯著聞人翎的衣服,聞人翎則繼續地在希棋身上點火的動作。
  把聞人翎的衣服拉下來一半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希棋馬上就敏感起來,停下手下的動作。豎起耳朵。
  聞人翎馬上就覺察出了希棋的不專心,手在希棋的臀部上一擰,希棋吃痛出聲。
  敲門還在繼續。
  希棋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推開聞人翎。“誰?”聲音裏有著偷情一樣的的慌張。
  “是希棋嗎?我是寧青,聽小二說你的腳受傷,給你送了藥過來。”寧青溫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在,等下,我馬上就好。”希棋馬上就找衣服往身上套,同時不忘警告聞人翎“你不要出聲。”出於一種直覺,不想讓寧青知道她和聞人翎剛才差點走火的事。
  聞人翎靠著牆冷眼看著希棋的動作,沒有吱聲。
  希棋用了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後坐在床邊,把厚實的床幔攔好,坐在床邊,攏攏頭發“你進來吧,我的腳不能動。”

  門開了,寧青走了進來,“把你的腳給我看看,我給你上藥。”
  “剛上過藥了。”希棋把腳伸了出去。
  寧青抬起希棋的腳看了下“那你晚上的時候把這藥塗在傷處,揉捏傷處,三天差不多就好了,那你先休息吧,我出去了。”寧青溫和的笑笑幫希棋帶上門出去了。
  希棋拿著藥瓶子,心裏一陣觸動。
  
  聞人翎從頭到尾真的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寧青的出現,徹底攪黃了兩人失控的局麵。


42.好一個香妹妹,翎哥哥[VIP]

  希棋睡飽了,卻餓了肚子了。
  聞人翎在寧青離開後,早就離開房間不知所蹤了。
  坐在床上不能動,聽到窗戶外更夫敲更的聲音,二更天。
  整個客棧都一片安靜,房間裏一片黑暗。
  
  希棋又倒在床上,隻能等天亮再叫小二送飯進來。
  突然耳中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響聲,希棋的神經馬上就緊繃起來,屏息待之。
  
  又是一聲輕微的響聲。悄悄就坐了起來,拖著受傷的腿移動床外邊的角落,一點氣息也不敢出。
  床幔輕輕的飄動起來,陰冷的風,希棋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床幔竟然慢慢的自己飄開了,驚恐的看著這一幕,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床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希棋看清了,這是一個人影,人影的麵部被長長的發給擋住了,而他的發絲是奇異的銀色。人影一步一步的朝希棋逼近。
  
  他長長的手臂也伸了出來。
  希棋再也忍不住了,身上不停的冒出冷汗。“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遠點,我會降妖十八、掌,還會伏魔大法,還。。還會收鬼道術的,不管你是妖,是魔,是鬼我。。我。。我都能收了你。”
  那個陰影的左手抖了兩下,停住。

  希棋以為這人影是被她嚇住,馬上就自鳴得意起來“你走吧,趁我沒有發威之前離開,嗯哼。”

  那個陰影的右手抖了兩下,停住。

  小手一揮,“從窗戶走,還有以後不要這樣出來嚇人,怪不好的。”埋怨道。
  陰影的手縮了回去,慢慢的撩起自己的頭發,露出了一張臉,這張臉笑了,很怪異的笑法,整個麵部肌肉扭曲成了根麻花一樣。

  希棋一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原來撩起頭發後露出的臉上隻有兩隻白色眼眶的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沒有眉毛,沒有睫毛,就是光禿禿的一雙眼睛。
  希棋一暈,這張臉馬上就向希棋的嘴靠了過去,瞬息間臉上出現了一張嘴,這張嘴眼看馬上就要貼到希棋的嘴巴上時,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陰影停住了動作,一會,化作了一股陰風從窗戶上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重重的拍響了,“希棋?”門外是寧青焦急的聲音。
  寧青等了一會裏麵的希棋沒有反應,馬上就一腳踹開了門板,衝了進去,打亮了火折子,看到暈在床角的希棋,探了下希棋的鼻息,立即掐人中,老半天希棋才晃晃悠悠的醒來。
  看到寧青,希棋內心一陣激動。

  一把摟住寧青的脖子。這個時候的人是脆弱的,需要依靠的,寧青的及時出現在希棋心裏就像黑暗中的曙光一樣。

  寧青的身體變得僵硬,正欲開口說話,希棋一把推開了寧青,因為她看到了聞人翎一臉陰鷙的站在門邊。

  寧青也發現了聞人翎。

  氣氛詭異的沉默,三人均沒有說話,臉色均不好看,希棋更是像被人捉奸了一樣難受,明明和聞人翎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何有這種感覺呢?
  聞人翎突然笑起來,緩緩的步進房間裏。“孩子他娘,你是想讓寧兄不做道士,還俗?”
  這一句話寧青和希棋兩人皆是一顫。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孩子他娘,我們其實。。。”希棋搖著頭拚命想要解釋。
  聞人翎快速的出口打斷希棋的話“難道你敢否認我們沒有行過周公之禮?”笑著反問。
  希棋突然無言了,因為反駁不了,另外也是因為聞人翎竟然當著寧青的麵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感覺自己被剝光了赤裸著身體一樣。

  “聞人兄,我想你誤會了,隻是剛才我預感到了客棧裏有些不常的事,所以特意來看下希姑娘,並無他想,切莫誤會,既然聞人兄已回來,我這就先走了。”寧青又稱希棋為希姑娘了,轉身大步的離開,沒有一刻的停留。

  希棋被寧青的一聲希姑娘叫得眼眶都紅了。
  “怎麽還舍不得?覺得受委屈了?”聞人翎看著希棋的樣子,馬上就冷嘲熱諷起來。
  
  希棋握了握拳頭,鬆開,“聞人翎有些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第一,我是六百年後碰到你的鬼魂,來此幫你找兩樣東西,然後我就可以回去了,第一樣東西就是玄鐵寶器,現在出現在清風山。第二,我們兩人發生的關係,那也隻是個錯誤,所以我希望你忘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第三,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會單獨去幫你找東西,找到之後再來交給你,就這樣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冷聲說完希棋轉過身。

  聞人翎聽了希棋的話,兩隻手的指指輪流的敲著兩隻手的手背,像是在思索希棋話裏的真實性。
  一會後,聞人翎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希棋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如今這聞人翎走了,就隻剩自己一個人了。這尋寶之路漫漫。希棋想到在無垠的沙漠獨自行走的人,身體的影子被拖得長長的。。。有點淒涼。
  剛想往床上倒,卻發現房門沒有關,單腳跳到門邊,突然門外麵快速竄出一個人影,希棋被嚇倒了,身體馬上就不平衡的往後倒,人影的手馬上上前一撈,抱住了希棋的身體。
 
  “你還回來做什麽?不是走了嗎?”希棋看著聞人翎近在咫尺的臉,冷聲冷氣道。
  “我剛記起了點事,第一件,你說過要四輩子在我身邊做牛做馬,為奴為婢,我要是走了,那我不是虧了,所以我得回來。第二件,你的肚子裏可能有我的孩子,萬一真有了,到時候出生了難道要做沒爹的孩子?第三件。。。。”聞人翎開始老調重彈的叨叨說。

  “停!”希棋暴喝一聲,“放我下來。”不想再跟聞人翎在這個問題上牽扯,反正他總會有賴下來的理由的。

  聞人翎卻一把把希棋騰空橫抱起來。大步往門外走去。
  “你帶我去哪?”希棋邊掙紮邊道。

  “為了避免我的仆人深入人生的泥沼裏,我決定帶你脫離苦海。”聞人翎普救眾生的模樣讓希棋的嘴角微微抽了兩下。

  聞人翎所謂的帶希棋脫離苦海,原來就是帶著希棋換了家客棧。
  一進客棧,肖佳人馬上就迎了上來“翎哥哥,你來了。”隻有你,把希棋當成透明人了,連稱呼也升級成了翎哥哥了。
  
  希棋的心裏突然燒起了一把無名火。
  “翎哥哥,我已經把房間安排好了。”肖佳人甜甜的道。
  “香妹妹,你真好。”聞人翎朝肖佳人眨眨眼。
  這一句香妹妹,把希棋的心裏的燒的那把火迅速竄到了頭頂“你們要打情罵俏,找個沒人的地方去,省得礙別人眼。”

  “翎哥哥,你家的下人怎麽這麽沒大沒小的。”肖佳人很不悅了,眼睛直視著希棋,射出千把小飛刀,刀刀紮在希棋身上。

  希棋不甘示弱的回瞪。
  四隻鬥雞眼。
  
  “香妹妹,別和她一般見識就成了,你先回房休息,明天我去找你。”聞人翎用希棋從沒聽過的溫柔的聲音對肖佳人說。

  “翎哥哥,我等你。”肖佳人馬上嬌容粉粉的羞道。轉身婀娜多姿的離開,當然勝利的笑容是不吝嗇給希棋一個的。

  聞人翎抱著希棋走了一間上房,剛把希棋放到床上,就在希棋身上一陣亂摸。
  尚在狂怒中的希棋哪裏顧得上了自己的腳上,雙腳馬上就亂蹬起來。
  聞人翎一把按住希棋,夾住希棋的雙腳。
  
  “你這個無恥的人,竟然敢對我動手動腳,你去找你的香妹妹呀。”希棋抬起腦袋直對著聞人翎尖叫起來。

  聞人翎咻的一上封住希棋喋喋不休的嘴,用力的在希棋的嘴巴上啃咬著。啃得希棋兩瓣唇又腫又痛,一怒,馬上回咬回去,可惜沒咬到,聞人翎的嘴唇撤離了。

  手裏也順帶著從希棋的腰上搜下來了一瓶藥膏,正是寧青送給希棋的治腳傷的藥。在希棋的麵前揚了揚,明顯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無聊。”希棋偏過臉。
  聞人翎幫希棋仔細的上過藥。腳上的紅腫明顯的消褪了一些。擦完藥,聞人翎把藥瓶往自己的衣服裏一放。

  “這是我的,把藥瓶給我。”這是寧青送的。
  “等你腳好了,再給你。”聞人翎沒得商量的口吻。
  “好了,藥也擦完了,我謝謝你,你現在可以去找你的香妹妹了。”希棋不是滋味的道。
  沒想到聞人翎真去了,這下希棋更不是滋味了。
  
  鬱悶了一陣,突然覺得挺不值的,“他的事關我屁事。”豁然的開朗。
  忽然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因為想到了寧青,寧青如果你不是道士多好,如果我不是現代人多好呀,可惜可惜。

  希棋剛躺下去的時候,鼻子間一陣飄香,馬上坐起來,這是食物的香味。
  果然門被推開了,聞人翎端著食盤進來,一大碗麵,熱氣騰騰的麵,香氣四溢的麵,誘人咽口水的麵。

  希棋幾乎是沒歇氣的吃完了一碗麵,連最後一滴湯也倒進了肚子,如果可以連碗都想舔幹淨,不過真這樣做了,老板估計以為是端去給狗吃的。

  聞人翎看希棋吃完,“睡覺。”
  吃飽好睡覺。
  “你怎麽也脫衣服?”希棋剛想躺下去,發現聞人翎站在她麵前脫衣服。


43.這個燈泡一萬瓦[VIP]

  聞人翎和希棋大戰了N個口水戰。。。。

  結果可想而知,看著希棋氣呼呼的樣子就知道聞人翎又一次將他嘴巴的功效發揮得淋漓盡致,大敗希棋。

  “你睡那頭,不要跟我睡一頭。”惡厭道。
  聞人翎自動過慮了希棋的話,在希棋身後緊緊的抱住了她,“現在牛家鎮上不太平,我抱著你,要是有危險來了,我就把你擋刀擋劍的,你覺得我偉大嗎?不用說肯定是的,就是我自己也覺得我太偉大了。”聞人翎聒不知恥的歌頌著自己的偉大情操。

  “你是不是姓不,叫要臉?”希棋暗諷道。

  “沒有,我姓聞人,叫翎,我的名字我記得很牢的,不過你的記性太不好了。”聞人翎一本正經的說。

  什麽叫無言,這就是無言。“睡覺。”希棋大喊一聲,已經到了五更天了,再說下去都不用睡了。

  終於安靜了。
  兩人很快相繼沉睡過去。

  一直睡到中午兩人方才醒來。起來後,聞人翎給希棋再次上了藥,腳上的浮腫基本上消失了。希棋試了下下地,還是有點痛。估計還得一天才好。
  門篤篤的響了。“翎哥哥,我是香兒,你在不在?”肖佳人的聲音。
  希棋翻了下白眼“麻煩你記得給我弄點吃的。”就怕聞人翎出去約會佳人,把她丟在這裏不聞不問。

  “香妹妹,進來吧。”聞人翎輕喚一聲,如是春風。
  肖佳人推門而入,聞人翎的臉上馬上就掛著了招牌笑容。
  “翎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呢?我不是給你定了兩間房嗎?難道你昨天晚上睡在這裏?”肖佳人說到後麵臉色就成了豬肝色,有點承受不住打擊了。

  “是哇。”聞人翎點點頭。
  “是才怪,他騙你的。”希棋馬上反駁道,一是覺得這肖佳人怪可憐的,喜歡這麽一個花心大蘿卜,另外也是怕這件事傳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不利。當然這名聲對於希棋來說不是太重要,但是總會有這麽一個人是她不想讓知道的。

  “翎哥哥好壞,竟然騙香兒。”這肖佳人的臉馬上就轉陰為晴。
  聞人翎似笑而非笑的看著希棋,眸子裏一片深沉。
  希棋被看得有點心慌,視線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翎哥哥,走,我們去吃飯吧。”肖佳人上前雙手摟抱住了聞人翎的一隻手,臉紅了。
 
  希棋覺得那兩隻手特別刺眼,“快去,快去,讓我清靜會。”不耐煩的道。
  聞人翎的另一隻手包住了肖佳人的芙荑。“香妹妹,今天你可真美呀,身上還這麽香,真是香香的美人呀。。。。”聞人翎帶著肖佳人邊走邊說的出去了。
  希棋的心裏微微掠過一絲苦澀。

  不過聞人翎沒有忘記給希棋叫吃的,小二給希棋送了一桌子吃的,正好心情欠佳的希棋,來了一個化苦悶為食欲的機會。

  小二進來的收拾的時候,希棋正捧著肚子,坐在板凳上直喘氣“小二,你快去給我找點拉肚子的藥來,我的肚子要暴了。。。。”

  “是的,小的馬上去。”小二馬上就緊張道,因為他送飯菜的時候就知道那一桌飯菜有多少,這姑娘竟然一下全部吃了下去,要是被撐死了就麻煩大了。
  小二一溜煙的跑了下去“掌櫃的,不好了,有個客人要快死了。”大聲喊道。

  被小二這麽一喊,整個客棧都轟動,大家都在打聽這件事,希棋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果然,門馬上就被推開了,衝進來幾個人,二話不說,就把希棋抬了起來,轟轟的往外麵走,迷迷糊糊的希棋急道“你們在做什麽?”

  “救你。”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希棋被抬著出了客棧,穿過了整條街道,所有的人都站在街上看著這一幕,“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希棋拚命的喊。
  
  “這姑娘怕是要被賣到青樓去了,可憐呀。”旁邊的人群中有人同情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擋在前麵。“快放下人。”一個聲音相當低沉的男人。
  “這位大俠,這位姑娘吃得太多了,肚子要暴了,不看大夫恐怕就要死了,你快快讓開吧。”一個焦急道。

  “我有辦法救她,你們把她抬到客棧的後院去。”大俠不緊不慢的道。
  這幾人當下也相當聽話的就把希棋給抬回了客棧的後院。
  “姑娘冒犯了。”大俠把手放在希棋圓鼓鼓的肚子上,輕輕的按摩了幾圈,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的給希棋“吃下去,一會就沒事了。”
  
  希棋把藥吞了下去後,一會,就腹痛如絞,冷汗直冒。
  眾人無不擔心“大俠,她這不會要死了吧?”
  “不是,你們把她送到茅廁去就行了。”大俠自信滿滿的道。
  眾人又忙把希棋送進茅廁裏麵。
  
  茅廁裏先是一連十幾聲屁響聲,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拉稀的聲響。
  足足拉了半小時。才停止了聲響。
  希棋撐著膝蓋,弓著背,雙腿虛軟無力的從茅廁裏顫抖顫抖的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大俠已不知所蹤了。希棋被抬回了房間,要了一桶水洗澡,渾身在茅廁裏呆得臭轟轟的,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拉稀差點拉得脫水而死了。
  晚上。
  聞人翎回到房間,希棋也剛好醒來。
  “我就猜到了,給你一桌飯菜,你肯定會全部吃下去。”聞人翎坐在床邊看著希棋搖著頭道。

  “聞人翎你。。。。”就知道是聞人翎知道希棋在心情不好時有暴飲暴食品的習慣,竟然故意送了一大桌子飯菜讓她吃。
  “餓不餓?我讓人給你送點飯菜進來吧。”聞人翎關心道。
  “不用。”一個月都不想吃飯菜了。
  聞人翎果然樂了,拿希棋尋樂。
  
  “吃這個吧。”聞人翎從懷裏拿了一個大燒餅出來了。
  希棋接過去,還是熱的,慢慢的啃咬起來,聞人翎等哪天你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讓你不得生不如死。

  豎日早上起來,希棋蹦達了兩下,腳好了。
  
  寧青說三天,果然沒有錯。
  希棋和聞人翎去大廳吃早膳,才剛坐上,肖佳人馬上就出現了,蹭到了一桌。
  兩人開始了翎哥哥長,香妹妹短的來了。
  “翎哥哥,昨天你玩得還高興嗎?”
  “嗯。”聞人翎點點頭。
  。。。。。。

  希棋自動把二人的話全部屏蔽在兩個耳朵之外,表情漠然的吃完早膳。
  掄起衣袖抹了下嘴巴,希棋站起來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
  聞人翎一把拉住希棋的手“你要去哪?”
  “你管我呀。”口氣相當不悅的說道。

  “是啊,翎哥哥,我們懶得管她,我們兩個去玩吧。”肖佳人神情鄙夷道。
  “我們出去玩,也要找個跑腿的呀,帶著她不是可以省事嘛。”聞人翎笑起來。
  “對啊,翎哥哥就是為香兒著想。”肖佳人馬上就感動了。
  “好呀,我去。”希棋牙一咬,我要做一萬瓦燈泡,氣死你們。
  
  牛家鎮有個許願湖。
  三人前往許願湖,這許願湖是在離許家鎮五裏外的一處桃林中。
  希棋手上抱了一大堆吃的東西,跟在他們兩後頭,走了一半的時候,希棋突然哀嚎起來,“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前麵的兩人馬上就回頭看著希棋蹲在地上捂著腳,眼淚在眼裏打轉。
  聞人翎急步衝了希棋身邊“怎麽了?”焦慮的聲音。
  希棋用懷裏的東西擋住的手,使勁在手上又擰了下,“公子,我扭到腳了,怕是走不了路了。”淒迷的表情。

  “你這人怎麽回事呀,怎麽半路上扭腳呢,翎哥哥,我們不管她,走,去許願湖。”肖佳人嬌橫道。

  聞人翎的眉頭皺了兩下,“把腳伸出來給我看看。”
  “不用了,你們去玩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好了。”希棋馬上擺手。
  聞人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希棋抱到路邊的石頭上坐著,拉高希棋的褲子,摸了下希棋的腳踝,“哎呀,傷得不輕。先回去治腳。”聞人翎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謝謝公子。”希棋馬上就露出嬌羞的表情,還用嬌滴滴的聲音道“公子,你的背真寬真溫暖。”

  “真的嗎?”聞人翎笑問。
  “當然了,哪個女人能被公子背了呀,那就是太幸福了,公子,你真好。”希棋作陶醉狀。
  肖佳人抱著一大堆東西跟在後麵,臉上的神情就跟吃了一大坨屎難看,希棋開懷了。趴在聞人翎的背上,那個叫得意呀,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三人剛走了半裏地左右,突然一陣刀劍相撞擊的聲音從旁邊的樹林子裏傳了出來。
  一會就從樹林子裏竄出一個穿黑衣服的人,後頭還跟著一隊穿紅衣的蒙麵人。一看就知道,紅衣人在追殺黑衣人。

  這黑衣人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被劃破了,衣服的破損處的肉全部翻出來,看得讓希棋心驚肉跳。
  這個黑衣人一下竄到聞人翎他們中間。

  “你們幾個不想死的就趕緊走,不然休怪我們手下無情了。”領頭的紅衣人威脅道。
  “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呀,昨天我可是救了你的。”黑衣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希棋的手臂。
  希棋認真一看,此人身材高壯,方麵大耳,正是昨天在大街上救了她,讓她拉稀拉了了半個時辰的大俠!


44.這個大俠叫胡立[VIP]

  希棋看著對麵紅衣人手上亮鋥鋥的寬麵刀子,讓她想起了殺豬用的屠刀,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
  想出頭又想到自己隻有希雞的力氣,至於聞人翎就不用說了,就是有能力,這丫的也不會隨便救人的,逃跑至上主義的貫徹者,何況這丫的壓根就是軟柿子一個。

  果然希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到屁股上被聞人翎的手使勁擰了一把。“少管閑事。”警告意味十足。

  “就是我想管,我也沒有這個能力。”希棋邊揉屁股邊鬱悶道。

  “那個恩人,你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別人的事?為何這樣追殺你?”希棋好奇道。聞人翎要她別管閑事的話馬上就被拋開了。

  “我就是肚子餓,在山上打了一隻比較漂亮的野雞吃了而已,他們就追著我開殺。”大俠恩人頗為無辜道。

  “那不是野雞,是我們家主人養的坐騎神鳥。”那個首領發狂了。

  “難怪看上去有點大。”恩人嘟囔的說。

  希棋嘴角狂抽了幾下。

  “你們要是識相就走趕緊給我滾到一邊去,不然連你們一塊殺。”這個首領被大俠恩人的話已經氣得暴跳如雷了。

  不是我不想滾到一邊去,而是他抓著我的手,我怎麽走呀。希棋心裏暗暗叫苦,卻又不能真說出來,不然這大俠恩人估計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

  “別激動,千萬別激動,這樣吧,賠錢行嗎?要不再賠隻神鳥給你家主子行嗎?”希棋有商有量的道。

  “錢,我家主人錢多得沒地方花,神鳥天下惟此一隻,請問你們怎麽賠,我家主人說了一定要這人血債血償。”首領沒得商量的道。

  首領手一揚,紅衣人欲動手殺了過來。
  
  “等等,我不認識這個人,你們千萬不要殺到我頭上來了。”肖佳人馬上跑得比兔子還快的,站得遠遠的地方看著。“翎哥哥,你也快走呀。”還有情有義的不忘提醒聞人翎逃命。
  
  紅衣人舉刀衝了過來,聞人翎大叫一聲“等等,我有話要說。”紅衣人停了離希棋他們五米遠的地方。
 
  “我也不認識他。”猛的一下鬆開了兩手,希棋一個措手不及,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恩人的手也從希棋的手上震脫開來,聞人翎見狀馬上一腳踹開了大俠恩人,然後抱起希棋就跑,紅衣人見狀馬上就向大俠恩人衝了過來,從地上爬起來往前麵跑,還沒跑上兩步,就被紅衣人追了上來,一個之力又豈能敵眾,招架不了幾招,手裏的劍就被砍飛了。然後眾紅衣人在恩人身上猛砍,血花四濺。。。

  希棋猛的一下掙開了聞人翎的懷抱,衝了過去,推開了紅衣人,“你們夠了,他都死了,你們還想怎麽樣?至少得讓他死得麵目可辯吧。”又怒又氣又傷心的吼道。

  聞人翎衝上去抱住了希棋,希棋絲毫掙脫不了。

  紅衣首領探了下黑衣人的鼻息,突然提刀照著這位恩人的手就是一刀下去,右半隻手就被砍了下來,紅衣首領提著大俠恩人的半隻手,大手一揮,“走。”揚長而去。

  滿地的鮮血,濃重的血腥氣味,身上的衣服被砍得零零碎碎的。

  聞人翎鬆開了希棋,希棋的眼淚刷刷的下來了。“恩人呀恩人,你死得太慘了,都怪我沒有本事呀,要是我有武功就好了,也不會讓你死得這麽淒慘,至少也要死個全屍的。。。”艾艾怨怨的邊哭邊說。
 
  肖佳人一看紅衣人走了,馬上跑過來,摟抱住聞人翎的手臂“翎哥哥,可嚇死香兒了,這人死得真慘。”眼角應景般的滑過一滴貓淚。“翎哥哥,我們快回去吧,香兒好怕呀。”
  
  聞人翎挑挑眉,看看哭得稀裏嘩啦的希棋,蹲在希棋的身旁“回去了。”拍拍希棋肩膀。
  希棋隻顧著哭。

  這下肖佳人不高興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們還要走呢,翎哥哥,我們走。”嬌蠻的說道。
  
  “你們都給我滾遠點,兩個沒有人性的人。”希棋突然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聞人翎和肖佳人就罵了起來。

  肖佳人顯然被希棋的氣勢給嚇倒了,結結巴巴的道“他人都。。。死了,我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你想在這裏一直陪著。。。他?翎哥哥,你說是不是?”

  “那也得找個地把他葬了。”希棋哼的一聲道。

  聞人翎走了幾步,走到大俠正麵,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丟給希棋“還沒死呢,給他喂一顆下去保命吧。”懶懶的道。

  “啊,沒死?”希棋的眼淚馬上就縮了回去。

  “眼睛還在動如果算死的話,那他就是死了。”涼涼的道。

  這大俠被被砍的時候,死抱著頭,希棋是站在大俠的背後的,當然看不到大俠的眼睛,繞到前麵一看,果然大俠的眼睛眨動了兩下。

  大俠得救了。
  當天他們抬著大俠進客棧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一位長著麵容清瘦,留著小八字胡的江湖郎中,說是能在三天內治好這大俠。不過診費奇貴。錢,希棋是沒有的,不過從大俠身上倒是搜出了不少銀票。

  不過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天了,還沒蘇醒。
  聞人翎兩天前被希棋一句話氣走了,就再沒有出現了。

  當天把大俠恩人抬回客棧,請了大夫上好了藥。

  “多虧了我救了你恩人一命吧。”聞人翎自動邀功道。
  希棋半天沒吭聲。突然像是自言自語“要是當時寧青在多好呀。”聲音雖小,聞人翎卻也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聞人翎隻是嘴角劃過一絲意味深遠的笑容後就離開了,兩天未見人影。

  第三天的時候,大俠果如郎中所言,醒了。

  不知是此大俠非常人,修複能力太強了,還是那個郎中的醫術高明,早上醒的還沒有說話的力氣,到了晚上,竟然就能吃麵條,又過一個晚上就能下地了。

  大俠坐在床邊愁眉苦臉的,怔怔的看著自己斷手。

  “胡大哥,你也不用太傷心了,能撿回一條命,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希棋試著安慰大俠。
  要知道這大俠被砍得全身布滿了十字叉,能撿回命真是命強了。這大俠姓胡,叫胡立。
  
  “我一個堂堂八尺男兒,如今落得這副田地,怎叫人不難過,我本是仗劍行俠,現在連劍也拿不起來,我。。。”胡立長長的歎了口氣。
  “胡大哥,你別難過,我聽別人說過有一個人當年也和你一樣,丟了整隻右臂,不過後來他發奮圖強。。。”希棋把楊過的故事照搬給胡立說了一遍,就希望這胡立能重振精神。
  
  “哎,我知道你在安慰我。”胡立朝希棋扯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沒有再說話,這種事情總是要靠自己想通,旁人是想幫也幫不上忙的。

  中午的時候,聞人翎回來了。
  胡立看到聞人翎神情就更加不悅起來,還在忌恨聞人翎在臨危時刻踹了他那一腳。
 
  聞人翎倒是神情自若,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一樣的。
  客棧裏突然鬧轟轟了起來。
  
  希棋走出去,剛好看見很多客人背著包袱從房間裏出來。
  “怎麽回事?”這麽多人像是同時約好了一樣,擠在同一個時間退房。
  希棋看到小二,一把拉住小二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好像說是清風山上十日內必出現什麽寶了,都退房趕著去搶寶了。”小二迷迷糊糊的道。
  希棋馬上就退回到房內。“那個胡大哥,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這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他日有緣再見。”急急忙忙的說完,不等胡立說話拉起聞人翎就往外奔。
  兩人一出客棧,就見整條街上都是各門各派的人急匆匆的奔走著。
  
  “我們快走,去晚了搶不到玄鐵寶器了。”希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清風山上去。
  聞人翎不慌不忙的道“後天我們再走。”
  
  “什麽?後天?後天別人都搶著玄鐵寶器回來了,你腦子是不是豆腐渣做的?”差點被聞人翎的話給嗆死。
  
  聞人翎橫睨一眼希棋又轉回客棧。
  希棋腳一跺,追在聞人翎屁股後麵。
  兩人又一路進了房間。
  
  聞人翎把門關上,一把把希棋帶到床上,壓住希棋,希棋剛想罵人,哪知聞人翎先一步用嘴封住了希棋的嘴巴,“不要吵,聽我說。”嚴肅的聲音。
  
  希棋愣了下,點點頭。
  聞人翎把嘴巴移到希棋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後翻身躺到一邊。
  
  “你說的可是真的?”希棋難以置信的道。
  “是不是真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閉目。
  
  希棋的身體冷不防的顫動了下。


45.尋寶四人組[VIP]

  兩天後的早晨。
  雞叫頭遍,五更天。希棋就醒了。
  沒有事能比現在更讓希棋有精神了。

  “聞人翎,聞人翎……”連叫幾聲,聞人翎睡得跟個豬一樣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關於兩人睡在同一張床的事,隻能套用一句老話“萬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有了第三次,就會有無數次……”聞人翎充分的運用這句話。

  希棋想,反正也隻是純睡覺,聞人翎並沒有再做出什麽越軌的事,是已並未太過於抗拒,至於親親抱抱的事,她幹脆把聞人翎當成一個小孩子,如此一想,心思放寬了。
  希棋試著把雙腿從聞人翎的雙腿間抽出來的時候,抽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反應,夾得死死的。伸出雙手就在聞人翎身上搔癢起來,剛才還一直死睡不醒的聞人翎,突然一把抓住了希棋的雙手,翻身壓住了聞人翎,“怎麽?寂寞難耐,要不我們做些不寂寞的事如何?”剛醒的神情帶著一絲困倦幾絲慵懶。晃人眼球,魅人心魄。

  “誰要和……你做了……”希棋結結巴巴的惱羞成怒,一會又恢複過來“你快點起來,天亮了,我們要去清風山,你不會忘了吧?”
  “下午再走,急什麽?又不是趕著去投胎,去得越早死得越早。”聞人翎從希棋身上翻身下來,說了一串高深莫測的話閉著眼睛接著睡。

  希棋在聞人翎臉上比比拳頭,氣咻咻的接著睡。

  太陽偏西的時候,聞人翎才決定出發。
  兩人退了房,走出客棧。
  牛家鎮壓的街上相較之前的人群熙攘,現在自是冷清得多,住在這裏的江湖人士已經全部一個不落的前往清風山上了。

  路上,偶爾還有幾匹快馬策馳而過,仍然有些剛探得消息的江湖人士,從遠方趕來,這是一場奪寶盛宴。
  不過這場盛宴對於牛家鎮的鎮民並沒有產生大的影響,他們照樣過他們的寧靜而滿足,日出作,日落息的生活。

  正說吧,前麵就有個老農牽了兩匹毛驢,迎麵而來。
  老農牽著毛驢站在聞人翎的麵前,“這位公子,你要的毛驢我給你送來了。”畢恭畢敬的把驢繩遞到了聞人翎的手上。
  “有勞了。”聞人翎接過繩子,道謝。

  老農走了,聞人翎把其中一頭毛驢交給希棋。
  “我們要毛驢做什麽?”希棋不明所以的接過繩子,木木的道。

  聞人翎腿一跨就安安穩穩坐在毛驢身上,給了希棋一個微微的微笑,然後腿一夾毛驢肚子,毛驢就穩穩當當上路了。
  “喂,我不會騎毛驢呀,你等等我……”希棋話還沒說完,毛驢就自動自發的往聞人翎追去,沒反應過來的希棋差點被毛驢給拉倒了。
  這下好了,聞人翎在前麵騎著毛驢,他控製著毛驢,希棋倒好,被毛驢拉著跑,毛驢控製著她。

  希棋的毛驢趕上了聞人翎的毛驢後,頭緊緊的挨著聞人翎的毛驢,樣子乖順,哪有剛才瘋跑的樣子。希棋低頭在兩條毛驢的下身觀望了幾眼後,滿不高興道“你竟然騎母驢,讓我騎公驢!”

  聞人翎大笑起來,希棋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丫是故意的。

  出了鎮子。兩人往牛家村的方向而去。這清風山距離牛家鎮步行是五天的腳程,快馬兩天就到了。
  牛家村是去清風山的必經之路。
  話說這毛驢雖然不能騎,不過還是有點用處,幫希棋馱兩個包袱,一包兩人換洗的衣服,一包幹糧。
  兩人一路鬥著嘴,走到離牛家村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後麵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又有人來了。基於毛驢的速度,這匹馬的速度就可以喻之為神速。

  希棋和聞人翎並沒有回頭看,因為在這之前,也有一些人騎馬經過他們。
  哪知。
  “希妹妹。”後麵一個渾厚的男聲。
  “是叫我?”希棋扭了下頭,馬上坐著一個大個子。
  大個子到了身邊“希妹妹,我剛才還不大相信是你,沒想到真是你。”大個子是胡立。
  “胡大哥,是你呀,你這是上哪?”這胡立早在當天希棋拉著聞人翎出去的時候就退了房,不知去向,如今卻又在此,莫不也是為了玄鐵寶器?

  “不瞞妹子,我這是打算去清風山上尋那玄鐵寶器,據說那玄鐵寶器無所不能,要是能找到寶貝,把我這斷手給我長上就行了,你們這也是去清風山吧,正好,一起做個伴吧。”胡立想當然的決定了。

  希棋還沒來得及說話,被毛驢一拉,又顛顛的跑起來,兩人追上了早已走到前麵的聞人翎,胡立的同行算是被默許了,而且看聞人翎的樣子對於胡立的出現像是早就意料中的事一樣。

  三人還沒走出幾步,噠噠的有馬蹄聲從後麵響起。
  “翎哥哥,翎哥哥。”後麵嬌滴滴的聲音。
  希棋拍了下腦門,“你的香妹妹來了。”

  聞人翎停住毛驢。
  香妹妹的馬來到跟前。這肖佳人也消失幾天了,沒想到今天也出現了,出現得如此巧合。
  “翎哥哥,我剛才還不大相信是你,沒想到真是你。”肖佳人的話,像是和胡立先套過了一樣的,竟然說的一模一樣。

  “香妹妹。”聞人翎麵容浮笑。
  “翎哥哥,你們是去清風山上尋寶吧,我也是想去看看傳說中的至寶是什麽樣,剛好一起做伴吧。”肖佳人甜甜的說著。

  這個聲音是男人都不會拒絕,聞人翎是男人嗎?是,所以聞人翎拒絕不了。
  原來二人組現在成了四人組了。這四人組又被分為了兩組。翎香組和立棋組。

  到了牛家村,天完全黑了下來。
  “既然天黑了,看不清路,不方便趕路,我們就在這牛家村休息吧。”聞人翎把火折子亮了起來道。

  “我們不是能在夜……”希棋的話被聞人翎的眼神瞪了回肚裏。
  四人進了希棋和聞人翎之前在牛家村討飯吃的那戶人家家裏。
  在院子中間燃了一堆火。

  這個村子已經成了一座死村。
  希棋拿了三個餅,兩塊牛肉幹出來,分了兩個餅,一塊牛肉幹給聞人翎,自己一個餅,一塊牛肉幹,其他兩人也各自帶了幹糧。
  希棋很快就把食品物掃進肚子。

  聞人翎吃得很慢,吃到最後剩半個餅幹時,聞人翎停住了,把餅幹遞給希棋“吃了。不吃我就扔了。”像是在威脅希棋一樣。
  “你知不知道我們隻有這一點幹糧,哼。”希棋一把扯過餅幹,放到嘴裏狠狠咬起來,這丫的太不知道珍惜糧食了。

  吃過東西,聞人翎站起來,伸了下懶腰“我去睡覺了,你們自己找房間睡覺吧。”進了房間。
  聞人翎一走,肖佳人馬上就跟著聞人翎進了屋子去找房間睡覺去了。
  希棋趕緊收拾東西。
  “別急,我等你。”胡立道。

  東西還沒收拾完,希棋肚子突然痛起來,而且嘩嘩的響。不好,要拉肚子了。
  希棋拿著火把揉著肚子從茅廁裏鑽了出來,自從到了這個國家以後,希棋就和拉肚子結下了不解之緣,關鍵時刻,這拉肚子總能發揮特別功效。麵上感覺一陣冷風掃過,像是有人從她麵前急迅走過。抖了下,神經高度緊張起來,這個村子沒有一個活人了……
  如果這個是驚嚇,接下來的就是崩嚇了。

  “你怕不怕?”一個幽怨的聲音在希棋耳邊響起。
  怕!當然怕!希棋想拔腿跑,哪知手被人拉住了。但是不見人。
  尖叫未出聲,“別叫,是我。”太耳熟的聲音,是聞人翎。

  “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麽不見人?”希棋非常非常的小心道。
  頭上被敲了個粟子。
  “聽好我接下來要說的每一句話,要記牢。”聞人翎難得真正經的道。

  “哦。”邊說邊點頭。
  “我現在要教你隱身術的口訣,遇到危險情況你就用此自保,以你的情況,切記三個時辰隻能用兩次,下麵是口訣,我念一句你就記一句。”聞人翎剛念完第一句。
  “等等。”希棋喊了個急刹車,然後就開始咪咪嘛嘛的開始念隱身咒……來這裏都把這隱身咒給忘了。

  念到一半的時候,聞人翎一把捂住希棋的嘴巴“你怎麽會知道隱身咒的?說,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冰冷的聲音裏透出一絲殺意。
  這個男人變得太快了吧,剛才還朋友我教你保命術,才一瞬就成了要她命的劊子手,希棋伸出雙手使勁扳聞人翎的手,哪知這家夥力大如牛,撼動不了聞人翎絲毫。

  突然一下聞人翎鬆開了希棋。

  “你有病呀。”希棋在自己的嘴巴上揉著,差點整個下鄂被扳斷了。
  “說,你怎麽會隱身咒?”聞人翎的聲音讓希棋擔心自己下一刻就會沒了呼吸。

  “是你的死後的鬼魂教我的,我還會清心咒,也是他教的,我早說過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相信我。”滿臉懷疑。
  聞人翎沒有出聲。

  “我告訴你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還有一個老頭,和你關係匪淺,他有一個通靈白玉,還有……”
  “希妹妹,你一個人在這裏說什麽?”希棋的肩膀被人輕拍了下。

  回頭,隻見胡立拿著一個火把站在希棋身後,表情狐疑。
  “沒有,我在念詩,念詩,你想想在這個寧靜的夜晚念詩是多麽美妙的事呀。”希棋打哈哈道。
  “什麽詩,念來聽聽。”胡立來了興趣。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怎麽樣?”
  “挺好,如果在十五月圓的時候念應該更美妙。”胡立邊點頭邊說。進了茅廁。

  希棋搖了兩下頭,無語了……
  而聞人翎早就閃人了。
  希棋回到房間,坐在床邊歪頭想了好一會聞人翎教她念隱身咒的場景,那丫的在她拉完肚子後出現,根本就是先預謀好的,“竟然給我下瀉藥!”
  正想著,突然窗戶上出現兩團幽幽的綠光,希棋仔細一看,是兩隻綠光眼睛趴在紙糊的窗戶上!


46.危機又見危機[VIP]

  希棋緩緩的站起來,她看清了那隻眼睛不是長在人的身上,而是長在了一張滿是毛發的臉上,且這張臉上有一個長長的尖尖的嘴巴……
  窗戶啪啪的響起來,有一隻利爪在撓糊紙,爪子上也長滿了毛發。希棋看著有點像狐狸,“難道這些狐狸知道我們今晚在這過夜,來此報仇?可當日殺狐狸的並非我和聞人翎?”在心裏暗忖。
  好奇心的驅使,希棋放輕腳步走到距離窗戶一手之遙的地方停住,之所以敢靠近是因為希棋在心裏有著這樣的僥幸“也許這個怪東西在黑夜裏看不清東西,看不到她。”
  好像一切如希棋所設想的一樣,怪物還是在撓紙,對於希棋的欺近沒有一點反應,希棋膽子放大了,把頭又放近了一些過去,仔細地認真地的看了,打量了,然後確定了那是一隻狐狸,一隻有著綠眼的狐狸,就在希棋想退回去的時候,突然重重的一聲砰聲,東西穿過窗戶的聲音,那隻利爪伸了進來,希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
  就在呆的這一瞬間,那隻距離希棋一臂之遠的利爪蓋在了希棋的頭上!
  希棋幾乎是反射性的把身體往下一蹲,沒蹲下去,本以為可以擺脫利爪,哪知道那爪子緊緊蓋住了希棋的頭骨。頭骨被捏得疼痛難忍,這個時候就是叫聞人翎,怕是他們還沒來,她的頭骨就被掐掉了,再說了,也許聞人翎他們那邊還有更多的這綠眼狐狸,隻怕也是顧不上她的。
  “狐大俠,我和你們無怨無仇,你們放過我行不行?上次的事,我根本沒有動手的……”希棋費力說話,狐狸掐著頭骨把希棋帶動著一步一步的往窗戶邊去。
  希棋一直是盡量把身子蹲低點,就在到達窗戶下麵時,希棋突然蹦跳起來,右手食指和中指比成一個V字往狐狸的綠光眼睛插上去。
  這狐狸被希棋這個動作一搞,腦袋往後縮,這腦袋縮肯定是動全身的事,於是抓在希棋頭骨上的利爪鬆開了一些,希棋馬上把身體再次往下蹲,這下好了,蹲下去半個身子,已經超過了手臂伸及範圍了,希棋貓著腰往回走,突然頭上一陣巨痛,人被拉了回去,頭發被利爪給勾住了!
  希棋馬上伸出反手把自己頭發的這一端給死死拉住。一人一獸開起了拉鋸站,拉了一會,這狐狸聰明的騰出一隻爪子抓住了希棋一隻手腕,希棋大駭,未及上收回另一隻手,也被狐狸的爪子抓住了手腕。
  希棋被狐狸的爪子抓住反手的手腕,拖到了窗戶下麵,就是想反抗,手反著也使不出力。就在這時,聽到了隔壁房間也傳來砰砰啪啪的聲音。看來來的絕對不止一隻狐狸。
  希棋被拖到窗戶邊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這狐狸把希棋提到和它同等的高度上後,希棋感覺手臂快要斷了,可這還不是最怕的,最恐怖的是,她感覺有股熱氣不停的噴灑在她的頸脖處,這狐狸不會變態的像吃雞一樣的把我的脖子咬斷吧?希棋這下心裏一害怕,馬上就尖叫起來
“救命呀,救命呀。”開始拚命的扭動身子,就是不讓這東西咬到。

  哪知道希棋這一叫一鬧,馬上就把這隻狐狸給弄不愉快了,這狐狸竟然鬆開了一隻手,隻抓住了希棋的一隻手,狐狸的手縮了回去,希棋身體被帶離了地麵了,用手不停的抓狐狸的爪子,又叫又喊,“你快下我,不然我殺你全家,刨你祖宗是十八代的墳……”
  這狐狸伸回去的爪子一會又伸了出來,隻是手上多了個明晃晃的東西,一把匕首~!
  匕首朝著希棋的頭部紮了下去,希棋心裏大喊一聲“我命休矣。”因為這把匕首實在下來的太快了,頭皮感覺一陣緊縮酥麻,像是一塊豬皮丟到一鍋燒沸了的油裏麵。
  這把匕首快,可是還有比這把匕首更快的東西,那是什麽?
  一把刀!
  一把菜刀!
  這把菜刀以閃電的速度,橫切式的方式,向希棋的頭頂削去,這把菜刀的確是擋住了匕首,希棋避免了被串糖葫蘆的命運,但是差點被嚇得尿禁了,菜刀穩穩的頓住了門牆上,刀子還頂在了希棋的頭頂上。媽媽咪呀,要菜刀要是稍稍飛矮一點,半截頭顱就沒了……
  希棋沒來得及感歎完,又一把刀子飛過來,希棋眼睜睜的看著飛刀而來,這把飛刀竟然是一把長長的殺豬用的屠刀,要不是被抓著,希棋這下肯定靠著牆就軟下去了,幸好飛刀是朝著狐狸的腦門而去的,這狐狸也是怕死之徒,鬆開希棋,朝院子裏跑去,馬上就不知蹤影。
  希棋終於得救了。
  救她的不是聞人翎,而是胡立。
  “胡大哥,你以前是用左手使劍還是右手?”希棋臉上全是冷汗。這丫的隻有一隻手了……
  “哦,我用右手,今天情況危急,我也沒有顧得上是左手了,沒想到還挺準的。”胡立頗為得意道。
  希棋雙膝一軟,祖上燒香了。
  院子裏。
  聞人翎和肖佳人緊緊挨在一塊。肖佳人肩膀似乎還在聳動,像是抽泣的樣子。旁邊的地上有隻狐狸,死了,胸口上插著聞人翎的黑色匕首。
  “能見到活著的你實在是高興了。”聞人翎嘴角微微扯動道。
  “哼,反正我也隻是一個下人,命比草賤,哪裏比得上你的佳人。”希棋酸意濃濃自嘲的道,看到肖佳人馬上就氣不打一出來“碰到這麽點小事,就知道哭哭哭,你這麽需要人保護還來尋什麽寶?回家生孩子去吧你。”
  這話一出,聞人翎狂笑起來,胡立則背過身去偷笑去了,肖佳人則是氣得整個人抖得跟那秋天的落葉一樣。
  不過這肖佳人的戰鬥力無疑是強大的,迅速就整裝上陣“我知道你是嫉妒翎哥哥疼我,可惜,你長相欠佳,要是有我這麽美的話,也許翎哥哥還會看你一眼。”
  “中看不中用的騷包!像你這種女人不過男人用以炫耀的某種高級物品。”希棋滿是鄙視道。
  “你這是什麽心理?我知道你自卑,但也不用踩在別人頭上呀,你……”
  兩人女人突然就這麽扛上了,聞人翎抱胸看好戲,完全忘了此事因他而起,而胡立則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站在一旁看兩個女人相互自損,不知如何勸架。
  希棋看著聞人翎並無半點反應,突然覺得索然無趣,住了嘴。肖佳人大概也說累了,沒了聲息。
  聞人翎見她們安靜了,“大家睡覺,明天趕路。”說完就彎腰去拔匕首。
  希棋剛邁出兩步。
  “等等。”聞人翎在後麵叫了一聲。
  幾人回頭一看,隻見聞人翎用匕首在狐狸的背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來的不是血肉,而是一件黑色布料。
  眾人麵麵相覷。
  聞人翎把狐狸的腦袋皮劃開。露出了一個人頭出來。
  幾人馬上就堆了過去,希棋用手摸了摸狐狸的毛,那毛皮裏麵是幹的。
  “啊,這張毛皮是真的還是假的?”沒想到是人披著這張毛皮在行凶。
  “這張毛皮是真的。”胡立突然開口道,平靜的聲音,垂下的眼眸看不出眼裏的情緒。
  “你說是真的,那麽也就是說有人獵殺了狐狸,然後把狐狸皮剝了下來讓人穿上,然後殺人,造成了一種狐狸殺人的假象?”希棋腦子飛快的轉動,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我發現你有時也不笨嘛。”聞人翎給了希棋一個讚黨的眼神。
  “我說那隻狐狸還帶刀在身上,原來是隻假狐狸。”希棋剛才還在想狐狸從身上拿刀的事情,原來如此。
  “這些人真不容易,能把手腳縮成跟狐狸的四肢一樣長短呢,翎哥哥,人家好怕呀。”肖佳人摟著聞人翎的手,同乎整個人像是粘在聞人翎身上一樣。
  “江湖上有一種武功叫縮骨功,這些人都是練了縮骨功的,可以任意縮短身上某一部位的骨骼。”胡立解釋完了,突然轉折道“不過,據說這門功夫的發源地是在棲水鎮,從棲水鎮被下咒那天起,這門功夫就在江湖上失傳了,已經二百年了,如今又怎麽會出現在江湖上呢?”
  難道棲水鎮的人出現在這裏了?可是棲水鎮的人不都不能出鎮子嗎?
  聞人翎突然站起來,肖佳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希棋也站了起來,胡立也站了起來。
  聞人翎不差痕跡的拿下肖佳人的手,同時用手指頭輕輕的勾住了希棋的手指。
  他們四人眼睛皆看著籬笆外一閃一閃的綠光眼睛。
  希棋一緊張,手緊緊的抓住了聞人翎的的手指。
  這些剛被嚇走的假狐狸竟然又卷土重來,而且是大部隊的殺過來了。


47.牛家村的死人坑[VIP]

  大部隊看上去至少是二十人以上。開始雄糾糾,氣昂昂的往這邊衝過來了。
  希棋看看四人,兩個軟弱的女人,一個殘廢,一個逃跑至上主義者,怎麽看也不是二十個人的對手……這不站著等死嗎?
  希棋這廂剛想完,聞人翎已經將他的逃跑主義實踐出來了,拉著希棋就往後麵的房間跑。
  “翎哥哥,我怎麽辦呀?”肖佳人恐慌在背後叫道。
  “你和胡大俠一起逃命吧,自求多福。”聞人翎跑得飛快。
  希棋回過頭看著朝著聞人翎的背影伸出手神情哀怨的肖佳人,火從心底裏冒。
  聞人翎拉著希棋一溜煙的跑進了最裏間的那間房,提起房間裏的凳子狠狠的把木頭做的窗戶給砸爛了“快爬出去。”急急道。
  “那他們兩個怎麽辦?”希棋擔心著外麵的兩個人,不會已經成了刀下魂了吧。
  “他們兩個沒有那麽容易死的。”聞人翎一看希棋竟然還有空關心別人,一把攔腰抱起希棋就往窗戶口塞。
  被送出半個身子的希棋看到了下麵竟然是一臭溝溝,“哎,別呀……”還沒說完,哪知道後麵的聞人翎用腳使勁一蹬希棋的屁股,希棋就從窗戶上飛了出去,溝溝的旁邊還有一棵樹,希棋手攀住了一根樹枝,幸好有這根樹枝,不然就掉到臭水淤泥裏了。
  哪知這句祈禱曆經時間隻有十秒不到,因為聞人翎從窗戶上也跟著飛了出來,細弱的樹枝嘣的一聲斷了,希棋掉下去了,一屁股坐在臭水淤泥裏,而聞人則抱住了樹杆。
  聞人翎抱著樹縱身一跳,跳出了淤泥的範圍。
  “快點。”聞人翎催促希棋道,神情同時緊張的看著窗戶,生怕會從窗戶裏鑽出來一個綠眼狐狸來。
  希棋站起來踩著淤泥跳了出來,褲子也被坐濕了,手侵到淤泥上,沾了泥不說,還有臭味。把手放到牆臂上抹了兩下。
  房子的後麵有條小毛路,可以通到村子裏去。
  聞人翎一把拉住希棋,把耳朵貼在牆上,“念隱身咒。”
  個米米嘛嘛的念起隱身咒來,馬上就隱身好。
  才剛隱身好,窗戶裏麵就傳來一陣騷動。
  聞人翎示意希棋貼著牆角站好。
  窗戶裏翻出來了一個人,是肖佳人,希棋一看是肖佳人,馬上就想叫她,哪知聞人翎先一步捂住希棋的嘴巴。
  馬上又翻出第二個人,是胡立,希棋就更加激動了,沒想到這二人安然無恙,這兩人剛下地才喘上一口氣,窗戶裏又翻出東西來了,是假狐狸人,兩人一看,狂奔起來。
  總共有十來隻狐狸從窗戶裏出來,追他們兩人而去了。
  棋和聞人翎兩人則順著小毛路往村子裏走去。
  剛走出小毛路,就看到前麵的有兩隻假狐狸人麵對麵的站在路中間,看著希棋。
  “不會是被發現了吧。”希棋一嚇,渾身顫了下。哪知走在前麵的聞人翎停都沒停下,大搖大擺的往前走,仿若無人。
  到兩隻假狐狸人前麵回頭,朝希棋眨眨眼,從兩人中間側身穿了過去。
  嘿,這兩人原來看不見我,希棋一樂,依葫蘆畫瓢,走到兩人麵前側身,輕輕的走了過去,忽然來了一陣風,迎麵吹來,兩隻假麵狐狸對望一眼,在四周嗅了下,有臭味,然後低頭一看,完了,地上一串濕濕的腳印,全是希棋那雙踩了濕泥的鞋子留下的。
  希棋和聞人翎一見馬上就奔起來,
  兩隻假麵狐狸人怪叫一聲,從身上抽出刀,就追了上去。
  這兩人到底是有武功底子的,眼看就要追上眼之際,希棋急中生智把腳上的鞋子甩了出去,打赤足跑起來。
  但是盡管如此,但是這兩人仍然靠著嗅著的臭味追上去,怎麽辦?難不成把褲子也脫了不成?褲子來不及脫,就見麵前又來了兩隻狐狸人,竟然拿著一盆的石灰粉在路上灑。
  這下要是往前走肯定會留下腳印。
  兩人停住。
  進退不得。
  希棋幹巴巴的看著聞人翎,聞人翎突然嘿嘿的無聲笑起來,然後一把抱住了希棋,往上一提,兩人飛了起來,穩當當的落在了旁邊的屋頂上,“傳說中的輕功?”希棋被嚇了一跳。
  又接著再往前飛了一段距離,落了下來。兩人竟然落在了村子後頭的墳地裏。
  這個地方希棋他們來過,因為上次那些被狐妖害死的村民就被他們挖了個大坑葬在墳地的最邊上。
  兩人坐在墳地中間,直喘氣,希棋不隻是累還飽受驚嚇。
  “你怎麽不早點使輕點,累死我了你才開心呀。”希棋氣呼呼的道。
  “給你減肥的機會。”聞人翎涼閑的來了句。
  希棋一個飛撲,把聞人翎壓倒在地上,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身上砸,聞人翎一手包住了希棋的手,
  “這裏是墳地,這種事情在這裏做不太好吧,當然如果你實在迫切的想要,我也會從了的。”眼睛竟然充滿深情的看著希棋。
  “你的眼神留給你的香妹妹吧。”希棋甩下手,翻身下來“沒想到你竟然拋下她。”是不忍是指責更是難過。
  “怎麽了?吃醋了?愛上我了?”聞人翎臉上漾著笑。
  “愛上你?!笑話,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希棋冷哼。
  “真的嗎?”聞人翎的笑容不變。
  “我告訴你,我喜歡的是寧青,我是不會喜歡上一個惡棍的。”希棋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聞人翎的笑容在嘴上越擴越大,隻是眼眸裏射出了冷冷的寒意。
  希棋不知道自己就說出了喜歡寧青的話出來,難道真的喜歡寧青?對於聞人翎的沉默,希棋有些不安起來,目光在墳地裏瞎轉,就是不敢去看聞人翎的表情。
  視線轉到墳地的左邊。
  聞人翎,上次我們是挖在了左邊還是右邊?”希棋突然站起來道“我記得是右邊,而且我們已經埋了土的吧。”
  墳地的左邊竟然也出現了一個大坑,而且是沒有掩土的。
  兩人走過去,一看,希棋當場就腿軟了,跌坐在地上。
  這是一個死人坑,死的全是江湖人士,是從牛家鎮前去清風山奪寶的人。
  突然聞人翎拉著希棋就跳進坑裏,“不要說話,有人來了。”聞人翎在希棋耳邊小聲道,兩人趴在屍體上。這些屍體在這個炎熱的六月天沒有一點臭味不說,竟然還有淡淡的香味。
  一會後,有兩個腳步聲傳來,坑裏摔進了一個人,死人。重重的摔在別的屍體上。
  兩個腳步聲很快又離開了。希棋慌忙去扒那個死人,看到後,鬆了口氣,不是胡立也不是肖佳人,雖然肖佳不怎麽討希棋喜歡,但是她也不是壞人,所以希棋也不希望是她。
  兩人爬上死人坑。
  “到底是哪個幹的?”竟然在半路上攔截這些尋寶的人。
  “我哪知道。”聞人翎給了希棋我還想知道的表情。
  “你忘了你在客棧裏說的話了?”當時聞人翎就告訴希棋一路上會被攔殺。
  “我隻是聽說有攔殺,可沒聽說是哪個幹的。”
  “那為什麽這些屍體怎麽還帶著淡淡的香味呢?”
  “坑裏加了一種保屍新鮮的香料。”聞人翎停了下“隻怕有人要利用這些屍體了。人在死後三天內鬼魂是不會遠走的,如果有人收集了這些鬼魂……”
  “會怎麽樣?”希棋苦哈哈的道。
  “會很恐怖。”
  “怎麽個恐怖法?”
  “這個你想試?”
  希棋搖頭,開玩笑,在現代見識了那個降頭師呼喚怨靈,差點沒要了命。
  “把這兩麵小旗插到距離這個坑九尺九遠的兩個角。”聞人翎從懷裏掏出兩麵一黑一白的旗子交給希棋。
  聞人翎自己則也拿了兩塊一黑一白的旗子。
  兩人插好旗子。
  “為什麽要插旗子?難道是什麽陣法?”希棋看著四麵旗子不解道。“還有,要是被他們拔了怎麽辦?”
  聞人翎嘴巴裏念了一段話後,四麵旗子突然全部轉動起來,瞬間沒入到地下。
  希棋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我不會擺陣法,這四麵旗子是用來請人的。”
  “啊,你請哪個?”
  “一個陌生的熟人。”聞人翎不願意談,快速轉移話題“睡覺。”
  “你能不能抱住我,我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兩人躺在墳地裏,希棋感覺背後陰涼陰涼的,一個勁的往聞人翎往裏鑽。
  “熱呀,涼嗖嗖的不正好消暑麽?”聞人翎調侃道。
  不過還是心好的抱住了希棋。
  天亮了。
  希棋的鞋子因為在半路上甩掉了,在坑裏死人腳上扒了雙鞋子穿上了,兩人回到了農完裏。
  整個村子恢複了死寂,昨天晚上的那些個假狐狸人不見了蹤影。
  “他們兩個不知道怎麽樣了?”希棋擔心道。
  “你放心吧,他們兩絕對比你的命大。”
  打了井水,兩人洗漱過後,希棋找到包袱,換過衣服。
  兩人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院子的籬笆外出現了出現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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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錯墳,遇到鬼 作者:餘暖人生 -畫眉深淺- 給 畫眉深淺 發送悄悄話 畫眉深淺 的博客首頁 (369833 bytes) () 05/25/2009 postreply 15:18:50

畫眉妹妹最近小宇宙爆發了,好勤奮,我們好幸福呀。謝謝了 -dq007- 給 dq007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5/25/2009 postreply 20:32:12

好看,但總覺得沒完。作者有沒有續篇啊 -針時- 給 針時 發送悄悄話 (32 bytes) () 11/10/2009 postreply 14:3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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