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寺院奇事[VIP]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消失一夜的胡立和肖佳人。
“翎哥哥。”肖佳人邊高呼邊朝聞人翎飛撲而來。
希棋趕緊閃到一邊,之前見到他們還活著興奮的心情,隨著肖佳人的一聲高呼消失貽盡。我怎麽會這樣呢?
沒有細想,胡立走到希棋身邊,關心道“希妹妹,你們還好吧?昨天晚上真是太驚險了。”
“還好,我們昨天晚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你們呢?我還好擔心你們會不會出什麽事?現在見到你們,實在是高興。”希棋說到後麵是真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聞人翎和肖佳人又像牛皮糖一般黏在一塊了。
“我們跑到村子裏的一座房子裏,躲在一個地窖裏了,看到天亮了才出來的,我們回來拿東西,沒想到還能碰到你們。”胡立看了一眼聞人翎和肖佳人,像是在安慰希棋“希妹妹,你家主人對你還是不錯的,他可能未必真喜歡肖姑娘的。”
希棋愣了下,“那個胡大哥,你不會以為我喜歡我家主人吧?”
“難道是我會錯意了?”胡立搔搔頭道。
“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呢?你想太多了,我有喜歡的人。”希棋哈笑道。這一句話,不隻是說給胡立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更是說給視線朝這邊掃過來的聞人翎聽的。
四人上了路。
由於希棋不會騎毛驢,隻能步行的原因,四人一路遊山玩水般的,晃晃悠悠。
正午時分。
太陽炙熱的烤著大地,一路徒步的希棋,掃了下額頭甩出一把汗,感覺頭有些暈沉。
正在和香妹妹一直說著話的聞人翎,看著臉色緋色的希棋勒住毛驢“休息下。”
大樹底下好乘涼,此話果然不假,一坐下來,希棋馬上就覺得神清氣爽多了。聞人翎坐到希棋身邊,手探在希棋額頭上,“是不是不想吃東西?頭有些暈?有些惡心的感覺?四肢有些發軟?”問了一大串。
希棋點點頭。
“恭喜你中暑了。”聞人翎有點幸災樂禍道。
胡立一聽希棋中暑了,馬上就打開包袱“希妹妹,我帶了避暑藥,快和水服下去。”
希棋感激的看了一眼胡立,接過藥,和水吞了下去。“謝謝你,胡大哥,你真好。”
胡立憨厚的笑了下“希妹妹,要是你不介意男女大防的話,等下你和我共坐一騎吧,這天氣太熱了,你這剛中暑了,步行還不是妥。”
希棋想了想,胡立說的不無道理,這古代的鞋底都薄,她的腳底早就磨了幾個泡了,至於胡立說的男女大防,以她一個現代人的思想來說自是沒有妨礙。
“這就太感謝了……”
“不過不用了。”聞人翎插話進來“她是我家的人,我自會照顧她。”不冷不熱的說著……
希棋對於聞人翎所說的照顧一詞很是懷疑,這丫整她到是有一套,照顧她?怕是最後成了她成了苦力。
“如此,是在下逾矩了。”胡立表情有些僵硬。
“翎哥哥,她不過是個下人,應該是她照顧你,你怎麽反而照顧起她了?”肖佳人馬上就發飆道……
“香妹妹,要是她病了,不但沒人照顧我了,還會拖累我們的行路進程,你說她重要不?”聞人翎的話差點沒把希棋氣背過去,就知道這家夥不會這麽好心。
“這樣啊,那讓她跟我共乘一騎好了,我們都是女人沒有關係。”香妹妹自動請纓道。
“我就要我家公子照顧我,要是你們不擔心我耽誤你們尋寶,你們就讓我一個人慢慢折騰吧。”希棋惡劣的說,就是不爽肖佳人的話。
聞人翎笑笑的看著希棋。希棋麵上一紅。這家夥不會是以為我喜歡他吧?
吃了幹糧,上了路。
不過這次換成了胡立騎毛驢,聞人翎則帶著希棋坐在馬上。
一頭毛驢要搭上兩個人是有些困難,毛驢搞不好都被壓垮了。
聞人翎圈著希棋坐在馬上,希棋不忘給肖佳人一個得意的奸笑,我讓你囂張……
肖佳人氣得臉色鐵青。
聞人翎手在希棋的腰上輕輕擰了下,嘴貼在希棋耳邊輕聲笑道“這下滿意了?”
“嗯哼,還不錯。”希棋笑道。
馬兒走路微顛的步伐讓走累的希棋靠在聞人翎身上睡了過去。
入暮時分,他們到達了一個叫太平橋的地方。
這是去清風山上的路上最後的一個有人煙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唯一的住有人煙的地方就是一座寺院。此間寺院很是簡陋,就是一座四合院,隻是四合院的中間還有一座高高豎起的一根白色石柱,石柱大約在五米高,這個寺院普通,但是這根石柱矗在中間,看起來卻一點也不普通。
太平橋的得名是緣於這座寺院,據說這太平橋當年在寺院沒有修之前並不太平,此地妖怪甚多,寺院修成之後,此地的妖怪就再無蹤影,原來每當此地的和尚一起念經的時候,這裏的妖怪就會頭痛不已。
“今晚,我們就在此落腳,去寺院裏借宿。” 聞人翎指著寺院道。
“這個寺院能讓女人進去嗎?”希棋發愁道,她記得當時她掉到蘑菇山上的時候,那個老和尚連同桌吃飯都說要避嫌,如今更別說在這裏住一個晚上了。
“是啊,翎哥哥,我們還是別住這裏了,寺院不讓女人進的。”肖佳人馬上就接著希棋的話道。
“是啊,聞人兄,她們兩所言甚是,到時候我們兩能借宿,兩位姑娘隻怕得在此野外露宿一夜,這怕是不太好。”胡立大俠式的風範表露無遺。
“那我們進去討碗熱騰的齋飯吃。”聞人翎道。
“我不想吃。”胡立和肖佳人馬上異同道聲道。
“那你想吃嗎?”聞人翎問希棋……
“想。”希棋點頭道,畢竟有好幾天沒有吃到熱的東西,天天吃幹糧。
聞人翎露一個很好的笑容,拉著希棋的手走到寺院門口,敲響了寺院的門。
一個年輕的和尚應聲前來開門。
“二位施主,不知有事否?”和尚道。
“我們本來是想借宿,不過這裏有女人,你們和尚定是不肯了,那我們討碗熱飯吃,不知可否?”聞人翎微笑道。
“請進。”和尚把門拉開了一點,側身讓希棋和聞人翎進來,門馬上又關上了。
而肖佳人和胡立則留在了外麵。
剛進去,那根石柱就吸引了希棋的視線。
此石柱潔白無暇,通體圓滑,整根石柱是一根全石柱而成,沒有一點銜接的痕跡。
“聞人翎,這根石柱可真好看。”希棋嘖嘖稱奇。“竟然沒有一點瑕。”
“這是玉柱,可不是你說的石柱。”聞人翎白了一眼希棋。
“啥?這麽大根玉柱,天啊,無價之寶。”希棋又是一驚,而且這一驚吃得更大,眼睛死死的盯著這根玉柱。看著看著,突然感覺胸口上有東西在翻騰。
痛!
希棋壓住胸口,“聞人翎,你胸口痛不?”
走在她旁邊的聞人翎停住步伐,抱住希棋“怎麽了?”滿臉焦色。
“我的胸口好痛,那個東西在翻湧。”希棋艱辛的開口道。
聞人翎摸摸自己的胸口,並無感覺,眉頭深鎖。
“這根玉柱和石室裏的玉靈牌是同一種玉。”聞人翎突然道。
“我們離開這裏。”抱著痛彎腰的希棋就往外走。
哪知,希棋突然感覺身上流過,一陣電流一樣,一股力量暴發出來,雙手一揮,把抱著她的聞人翎揮開了,雙腳自發的一步一步的往玉柱靠近。
聞人翎剛想上前抓住希棋。
肩膀被人拍了下,“阿彌陀佛,施主,上天自有指示。”
說話的是一個老和尚,說他老,老的隻有胡須和眉毛,他的眉毛垂在下巴處,他的胡須垂至腹部,且是花白色。
他的身體是年輕的,紅光滿麵,圓潤光滑,並無半點皺紋,如有初生嬰兒之膚。
與他身體相反的是他的聲音,仿佛曆經幾萬光年了一般,沉寂是唯一的形容詞了。
聞人翎點點頭,目光緊隨著希棋而去。
希棋一步一步移到那玉柱下麵。
玉柱的下麵是一個小小突起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一個盛皿,伸出了一根手指放進了盛皿裏麵,希棋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上有血液流出來。一滴,兩滴,三滴……一共是九滴。
抽回手指,但手指並未有破損處。
就在這時,盛皿突然變成了紅色。
紅色隻保留了幾十秒鍾時間就消失了,紅色一消失,而玉柱卻發現了變化,通體無瑕的玉柱竟然出現了紋路,須臾間,一條蛟龍盤在了玉柱上,這盤龍看上去八爪朝上,振爪欲飛天際。
希棋胸口的痛恁地一下像是沒有發生過的一樣的消失了。
老和尚突然朝天一跪,伏拜“阿彌陀佛。”高聲而呼。
對於老和尚的舉動,希棋和聞人翎隻覺得莫名得很。應該是剛才發生的事都讓他們兩莫名,為何兩人胸口同樣有那個怪東西,為何卻隻有希棋一個人痛?為何希棋的血能讓這個玉柱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49.聞人說我和希棋還有別的關係[VIP]
“二位且隨我來。”老和尚站起來手指呈蘭花狀。
這不是如來同學的招牌動作嗎?莫不是如來成佛祖之前是一太監?希棋在心裏偷偷的樂了一下。
兩人隨著老和尚往主殿而去。
寺院裏很安靜,經過一個偏殿時,裏麵坐著十幾個和尚,靜坐打禪。
來到主殿門口,門是關著的,還上了一把門閆,門閆的朱紅色的漆都已經剝落了,說明他經曆的歲月風波。
從此可以看出兩個問題,第一,主殿,一般人不能進,估計就是連寺院的和尚也不能進去。
第二,主殿有秘密。
現在老和尚帶他們兩個進這主殿,那麽這個秘密必和希棋他們有關!
進了主殿,沒人出入的主殿裏麵卻一塵不染,光黃亮堂。
神殿上供奉著佛祖如來的尊位,尊位前的香爐大鼎裏燃著一根比希棋手臂還粗的香,整間房子煙霧燎燒。
此主殿看上去和別的寺院主殿看上去並無二樣。
希棋目光從下溜到上,再從上滑到下,從左轉到右,從右偏到左,就是沒看出有什麽奧秘,這老和尚是斷不會無緣無故帶他們進來的。
聞人翎敲了下希棋的頭,“看什麽?你要是也能看出什麽來,別人也能看到了,笨。”
希棋揉揉頭,放棄了,聞人翎說得對,要是奧秘人人都知道,那還叫奧秘嗎?
老和尚走到大鼎前,單手搭在了大鼎上麵,輕輕的順手一轉,大鼎竟然被移動了一圈,希棋目瞪口呆了,這個大鼎少說也有上千斤重吧,可這老和尚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轉動起來,焉能不呆?
老和尚往如來的背後走去。
兩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整座佛像鍍上了一層金,佛像的後部是一塊整塊的石頭,突然整塊石頭豎著從中間一分為二,緩緩的打開了。
一個密室出現了。
三人走進密室,石塊在身後很快就合上了。
密室裏很明亮,這個明亮不是來自於光線,而是來自於密室裏頭部上的明珠。
“本僧法號空空,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個地方熟悉?”老和尚慈眉善目的道。
密室裏空空如也,和希棋在石室裏進入的第一間石室看上去完全一樣。
兩人對望一眼,不知老和尚的用意,醞釀著怎麽開口。
老和尚倒是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你們去過靈樹林。”
“空空大師,我們是不小心闖進去的,應該沒什麽事吧?”希棋緊張道,不會進去了就染上什麽麻煩了吧。
空空大師捋著自己長長的胡須,淡淡一笑“施主,碰上了一切自是緣了。”
希棋有些鬱悶了,這空空大師的話說和沒說好像沒什麽區別。
“大師叫我們進來,想必是有事要說,大師不妨直言。”聞人翎直接說。
空空大師從他寬大的佛袍中,掏出一塊白玉,遞給希棋。
“給我?”希棋指著自己,有些不確定道。
空空大師點點頭“這是有緣之物。”
希棋接過白玉,手心立即感覺一陣透心的涼爽,清涼之感泌入心脾。消暑挺好的,想起上午曬得中暑,希棋覺得這東西還真不錯,這空空大師真是好人,太體貼了。
“此玉為名靈玉,這塊靈玉,可助你們順利從清風山上取回玄鐵寶器。”空空大師一句話,差點讓希棋把玉從手裏給甩了出去……驚的,沒想到這麽一塊不起眼的東西,竟然能和玄鐵寶器掛上聯係。
幸好聞人翎在一旁握住了她的手,接過她手裏的靈玉,端詳了一會,“大師,這塊玉有何奇特之處?”聞人翎也納悶了。
“滴血現紋。”空空大師微笑道。
“滴血?不會又是滴我的吧?”希棋下意識的回道。
“施主所言正是。”空空大師背過身繼續道“你們兩人胸前是不是一人有一條絲狀遊蟲?這蟲並不是一般的蟲,此蟲名為九離蟲,九離蟲須附人體內,每月中旬月圓之時,聚天地之氣,吸人之血而漸長,這九離蟲出現的必為一對,且必須陽體附在男人身上,陰體附女人身上,九次而成形,成形後,九離蟲破體而出,屆時陰陽合體,可成一上天入地的法寶。”
“這九離蟲和我今天被滴血有什麽關係?”希棋被空空大師說得稀裏胡塗的。
“這普天下,男人稱之有陽體,女人稱之為陰體,但有一種人是陰陽同體之人,這種人是極其少的,蛟蛇龍君就是陰陽同體之人,你們去的石室本是蛟蛇龍君的墓地,這九離蟲二百年前,本是蛟蛇龍君育養的,因為這蛟蛇龍君是陰陽同體之人,所以才能同時養活兩條九離蟲,蛟蛇龍君當年臨死前,把九離蟲陰陽體分離出來,就是等待有緣人的出現,女施主身上的九離蟲為陰體。當年蛟蛇龍君把自己的魂魄也一分為二分別封存在兩個玉柱裏,本寺院的玉柱裏麵正好封存了蛟蛇龍君的陰體,而九離蟲和蛟蛇龍君能相互感受到氣息。這塊玉本就是這塊陰體玉柱裏分離出來的,所以隻能你滴血現紋。”
希棋苦著一張臉,怎麽倒黴的一直是我呢?
“那個蛟蛇龍君是怎麽死的呢?”聞人翎聽了半晌後,終於開口道。
“關於這些事,你們暫且先不用知道,等你們取回玄鐵寶器,再來此處,我自會告訴你們。”老和尚走出了密室……
“這次奪寶,怕是路途凶險,我特地讓人護你們去取寶,了塵。”老和尚道。
了塵?希棋腦中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原來是你呀,了塵師傅,我還記得是你把我送出蘑菇林的。”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希棋從現代掉到古代的那座和尚廟,和她一起下山的那個帥哥和尚。
了塵朝希棋施行了一個禮,淡淡道“記得。”
“原來你記得我,真好,估計你們那個地方我是唯一出現過的女人了。對了,你三師兄沒事吧?”希棋還記得自己掉下來的時候所犯的罪狀。
“已無事。”了塵惜字如金道。 和聞人翎的話多形成了強烈對比。
希棋和聞人翎從寺院裏出來了。了塵說他會隨後來追他們的。
兩人空著肚子出來的,因為老和尚說了一句話“本寺院辟穀三日。”也就是說寺院裏所有的人都三天不吃飯,所以他們兩個也沒得吃了。
兩人想留宿,老和尚說“本寺院不留女客,也不留外客。”
這下飯沒吃著,覺也沒睡著,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得到了尋寶路線圖。
胡立和肖佳人正靠著樹打盹。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馬上就醒了。
“翎哥哥,你吃過飯了?”肖佳人可憐道。
“吃過了,這齋菜還可以。”聞人翎像是真吃過了一樣道。
希棋被聞人翎的一句話給噎住了,因為極餓的她本是想要吃東西來著的,但是讓聞人翎這一說,她要是再吃,可能會被當成豬,你咋這麽能吃呢?
靠在樹下睡覺的希棋入睡前揉著肚皮就想一件事“天快點亮吧,我要吃東西。”
天亮了。
希棋連吃了三個硬得跟石頭一樣的餅幹。
聞人翎看著希棋的樣子微微笑起來。伸出手在希棋頭上摸了幾下“吃慢點。”語氣憐惜道。
正在喝水的希棋突然被聞人翎這個天地巨驚的變化,嚇倒了,水全部灌進氣管裏,嗆得希棋眼淚鼻涕全部出來,而且還不停的咳嗽。
聞人翎一看希棋這樣馬上就拍拍著希棋背說了一句話“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以後我會經常這樣關心你的。”
剛理順了一些氣的希棋被這句話又給嗆住了。
她相信一定是聞人翎神經錯亂了……
站在一旁的肖佳人滿臉不高興“翎哥哥,你是不是腦袋哪裏出錯?要不為何會對一個下人這麽好?”
“香妹妹,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和希棋除是主仆關係之外,我們兩還有點別的關係。”聞人翎深沉道。
“什麽關係呀?”肖佳人拖得好長的音,有點懷疑聞人翎的說法。
就連希棋也想聽聽聞人翎說的他們的關係。
“我們還共睡一床,我想你應該想到得我們的關係。”聞人翎曖昧的誤導著肖佳人道。
“翎哥哥,你騙人,要是換個和我差不多美的女人我還相信,就她那樣,我是絕對不信的。”肖佳人馬上就嗤之以鼻了。
希棋本來覺得聞人翎說的話她不愛聽,這肖佳人就更不愛聽了,特別是關於相貌,被女人這樣踐踏就是更加難以接受!
“主人,等我們尋寶回去以後呀,你一定要再給我洗澡呀,你洗澡好舒服的。”希棋嬌聲道。
聞人翎笑笑的看著希棋,點頭。
“主人呀,希棋想親親你。”希棋掩麵作害羞狀。
“嗯哼。”聞人翎 低下頭,希棋的嘴湊上去,蜻蜓點水的在聞人翎的嘴上親了下。臉蛋應景似的紅了……
這樣做產生了嚴重的後果……
50.情定[VIP]
產生了什麽極其嚴重的後果呢?
且看我慢慢道來。
希棋的勝利果實隻保留了十秒鍾左右的時間,就隻見被希棋氣到臉色不佳的肖佳人時,馬上就發飆 了,“希棋!”聲音不但大,而且怒。
希棋馬上臉上神情一正“有什麽事呀?”聲音是傲慢的。
肖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懷裏,“我……”有些陰沉的聲音。
但是正處勝利中的希棋焉能看出端倪,還以為這肖佳人是受的打擊太大了,心髒扛不住了,正準備說兩句安慰的話,哪知這肖佳人又蹦了幾個字眼出來“要……殺……了……你!”放在懷裏的手突然摸出一把小匕首就向希棋衝了過去。
這還得了?馬上撒腿就跑,哪知手被聞人翎拉住了,一個東西塞到了希棋的手上,聞人翎跳到一邊。
希棋抬手一看,聞人翎竟然把那把黑匕首給了她,這家夥唯恐天下不亂一樣,竟然送她匕首讓她跟肖佳人對戰。
話說發瘋中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希棋當然不敢硬碰硬的,隻有撒腿跑的份兒了。
肖佳人就在後麵追,“你這個不要臉的下賤女人,竟然勾搭我的翎哥哥,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怒氣衝天的聲音。
“什麽叫你的翎哥哥,他承認了嗎?你問他,他要是承認,我就以後離他遠遠的。”
“哼,你肯定使了什麽誣術,要不然翎哥哥怎麽會喜歡上你呢?我殺了你,翎哥哥就正常了。”
“我跟你說,其實你也是好姑娘,何必跟著聞人翎呢,他又自私又花心,話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所以你勸你趁早離開他,另選他人。”
“你這個臭女人竟敢如此說話!”肖佳人氣得暴走了。腳下的速度像是踩了風火輪一樣快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胡立急得直跳腳“肖姑娘,有事慢慢說,小心刀器傷人呀。”鑒於男女有別不便上前勸架。
希棋在心裏大喊不妙,逞了口舌之快,小命就悠著了。“肖姑娘,我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紅了眼的肖佳人哪裏聽了進去。
“聞人翎,你惹的事,你快點拉住她呀。”希棋隻得求助於一直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聞人翎道。
剛說完話,一個小石頭不聲不響滾到了希棋前麵,然後希棋剛好一腳踩了上去,身體的平衡馬上就被打破了,希棋撲到在地上了。
這肖佳人馬上就追上了,掄起匕首就往上爬希棋背上紮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一個身體覆在了希棋的身上,這個身體還好不好腳還勾住了肖佳人的腿,肖佳人也倒了下去,於是三人成了疊羅漢的姿勢。
一聲悶哼聲響起,來自中間的那個人。
這個撲上來的人是聞人翎,肖佳人的匕首也不及收回,紮進了聞人翎的背上。
胡立則是被這一幕給驚呆住了。
疊羅漢最下麵的希棋差點被壓斷氣。
肖佳人手忙腳亂的站起來,一看聞人翎背上全都是血,“翎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麽樣了?”淚如雨下。
“你們能不能把他搬開,我快要死了。”希棋弱弱的聲音從聞人翎的身下傳了出來。
胡立趕緊上前把聞人翎從希棋身上搬開,把聞人翎抱懷裏。“聞人兄,你沒事吧。”
“我不好,我怕是要死了。”聞人翎虛軟道。
希棋一爬起來,看到聞人翎的身下紅了一灘,呆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希棋。”聞人翎抬起顫動的手伸向希棋,因疼痛而變得吃力的聲音。
希棋趕緊上前一抱握住聞人翎的手“你怎麽這麽傻?”希棋握住聞人翎的手淚水就嘩嘩的流下來。
“翎哥哥,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馬上給你醫治。”肖佳人上前握住了聞人翎的另一隻手哭喊道。
“不用……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聞人翎臉色變得蒼白,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了。
“聞人兄,其實你這傷是可以醫治的,我這有……”胡立的話還沒說完。
“我知道……你們是安慰我……謝謝你們……希棋……”聞人翎的嘴角流出了血絲。
“我在。”希棋的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聞人翎的手上,聲音哽咽著“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
“你一定怪我……恨我吧……我好像有點……惡劣……”聞人翎道開始懺悔。
“沒有,我一點也不怪你也不恨你。”希棋搖著頭,淚紛飛。就是怪過,恨過,現在這一刻也會都被聞人翎擋的這一刀給擋得煙消雲散了。
“你在騙我……如果我……現在不是快要死……了……你一定不會這樣說的。”嘴角的血絲越來越多。
“我說的都是真話,我一點也不想你死,我想你好好活著,被你損 也沒有關係,被你整也無怕謂,隻要你活著。”終於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可惜我要死了,希棋其實我是喜歡你的,你喜歡我嗎?我臨死前很想知道你的答案,隻要你是喜歡我的,哪怕隻有一點點,我今天也是死得心甘情願的。”聞人翎說得可憐兮兮,想要得到希棋的一絲垂憐。
聞人翎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劈醒了希棋,原來這就叫喜歡,什麽時候聞人翎已經不知不覺的進駐到自己的心房裏的?
聞人翎的身體突然彈動了幾下,然後靜止不動,被希棋握住的手也無力的落了下去。眼睛還是翻開的。
“你這個女人,你說一句喜歡他會死呀,翎哥哥死不瞑目了,你太沒良心了,他是為你而死的!”肖佳人拚命的對希棋的拳頭相加。
希棋傻了,被肖佳人的拳頭打醒了,“聞人翎,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你快活過來,沒有你,我取了寶又有用?你這個壞蛋。”哭天搶地。
“可是你說你喜歡……寧青那。個道士……”突然聞人翎挺屍過來,極其微弱的丟了一句話出來,眼睛死死的看著希棋。
“不喜歡,我不喜歡寧青,隻喜歡你。”希棋馬上急道。 生怕聞人翎這是回光返照,接著馬上又死過去。
“有你這句話……我可以……安心的死……了,可以瞑目了呀……隻是如果你要是能答應我一件事……就更加安心了。”聞人翎的眼睛開始慢慢的收攏。身體又開始微微抽動起來。
“我答應你,什麽事也答應你,你千萬別死。”希棋伸出手使勁的拍著聞人翎的臉龐。
但是聞人翎的眼睛還是閉上了。
希棋一探聞人翎的鼻息,沒了。
“聞人翎,你怎麽可以這樣丟下我呢?我現在喜歡你了,你卻去做了鬼,難道我要去做尼姑嗎?你起來再欺負我呀,再來整我呀,再來損我呀,你這個壞人…… 。”希棋哭得崩潰了。
“翎哥哥,翎哥哥……”肖佳人也跟著大哭大嚎起來。
胡立聽著兩個女人的哭聲,一個頭九個大了,正想開口安慰兩句,哪知聞人翎突然睜開眼,詐屍了!
兩個女人嘴巴全都呈O字型。驚愕了。
“剛才,我去了躺地府,閻王說……被你的真心感動了,放我回來。現在你們給我醫治吧,我的血也快要流完了。”聞人翎說完,眼睛就合上了。
胡立一探鼻息,安心道“隻是暈過去了。”
希棋一聽,眼睛抽了兩下。這丫的……
聞人翎當然是活著了,而且以神奇的複元速度活了下來。
胡立當時被砍了手,江湖郎中給他的藥還剩了一點,這次給聞人翎用上剛剛好,聞人翎隻休息了兩個時辰就醒了過來,然後顛兒顛的上了路。
路上。
聞人翎和希棋坐在馬上,馬兒走得極慢,比前兩天還慢。
“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一直仰慕我。”聞人翎在馬上得瑟道。
希棋有一種無力感……
“現在我要給你一個新的身份,你拿了我的黑匕首了,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聞人翎說出來的話跟恩賜一樣的。
“我可沒答應。”希棋哇哇叫起來。
“你說了什麽都答應我的。難道你想反悔?”聞人翎嘴馬上附在希棋的耳邊輕道。
被聞人翎喜歡估計也不是輕鬆的事,想要有別的女人戀愛中的幸福怕是不行,希棋如是感覺。
在希棋無異義的情況下,其實就是有異義,聞人翎也會忽略的,希棋成為聞人翎的女人的事被拍板定案下來。
“恭喜你們了,聞人兄,這希妹妹可是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待她呀。”胡立像是親大哥一樣的維護著希棋。
肖佳人則一個人悶悶不樂的騎著馬走在前麵,心裏肯定憋屈的很,她追了這麽久的男人竟然一下子就成了別人家的了。不生氣才怪。
希棋就沒想明白,這聞人翎之前和這肖佳人打得火熱,才幾天就拋下肖佳人說喜歡她。總覺得這場喜歡來得太突然,讓希棋很沒真實感,甚至連聞人翎代她受刀也讓她覺得有點變味。
為什麽這聞人翎之前有很多機會可以把肖佳人拉走,他為什麽不那樣做?而非要等到刀刺下來的那一刻呢?
還有一個人可以死幾次又挺屍活過來嗎?
51.靈玉失竊[VIP]
希棋有些難過自己想到的事,整件事就像一個人先打了你一棒子再給一顆糖給你吃,這顆糖吃到後麵發現糖心裏麵是苦澀的,苦楚和不爽自是難以名狀了。
在牛家村的時候,就說過這個肖佳人的戰鬥能力是強大的,這個時候仍然體現出來了。
第三天早上,肖佳人就很親密的把希棋拉到一邊,說是有女人間的悄悄話要和希棋討論。
希棋當然有點不放心,天知道這肖佳人會不會趁機幹掉她,但是肖佳人很言詞摯摯道“我保證絕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得,兩個女人前一陣殺紅了眼,這一刻化敵為友的速度趕上了法拉利跑車了。
兩人走到一邊。
“希棋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肖佳人挺可憐的道。露出了小動物般天真無邪的表情。
希棋先是被這個轉變給弄得有點萌,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肖佳人的轉變,隻是呆呆的點頭。
“其實我昨天那件事,我也不是故意的,翎哥哥之前說喜歡我,還拉過我的小手的,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這樣就算了有了肌膚之親了,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是他說了喜歡我的話總是不假的,所以我才會那麽生氣那麽衝動,你千萬不要怪我呀,還有既然翎哥哥都說喜歡你了,我也不跟你搶了,我把翎哥哥讓給你,我也會把對翎哥哥的愛收起來,但是忘記他還要一點時間,但是我保證,絕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纏著翎哥哥了,你原諒我吧?”肖佳人搖著希棋手臂,撒嬌著說。
好你個聞人翎竟然如此花心。
果然沒想錯,昨天的事就出他自個兒導演的一出苦肉計,中間漏洞百出,我也竟然相信了他,希棋氣得咬牙切齒。
想說這種男人你要你就拿去,不過還是忍住了。第一她不知道聞人翎演這出戲的目的是什麽,怕萬一亂說反而壞了事;第二,肖佳人的轉變太快,讓希棋有點萌,慎言還是比較好。
“沒事,你能想開就好了。”希棋欣慰道。
“謝謝你。以後照顧翎哥哥的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讓翎哥哥幸福哦,不然我會隨時把他搶回來的。”肖佳人半真半假道。
希棋笑笑沒說話,看著肖佳人有點強顏歡笑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
“希姐姐,你以後叫我香兒吧,我們快過去吧。”拉著希棋就跑了起來,希棋跑在後麵,看著她的背部,一種同為女人的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聞人翎抱胸挑眉看著希棋,“說什麽話了?”
“希姐姐,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翎哥哥。”肖佳人摟住希棋的手示威似的朝聞人翎揚揚下巴。
聞人翎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上路吧,時候不早了。”拉希棋上馬。
“等等。”希棋拿開聞人翎的手,“我跟香兒共坐一騎。”
肖佳人雖然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但是她也隻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本性不壞,不想和聞人翎太過於親密傷到她,至於聞人翎說喜歡她的事是真是假,隻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們兩……”胡立有點被眼前的事雷到了,女人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現在是好姐妹呀。”肖佳人調皮道,還不忘給聞人翎眨了下眼。
聞人翎對於希棋的決定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撫了下自己的下巴,然後騎著自己的毛驢慢慢的走。
希棋坐在肖佳人後麵,馬兒滴滴嗒嗒的漫步。
第五的傍晚,他們在陽光嶺夜宿。
翻過陽光嶺再走上幾個時辰就可以到達清風山。
燃了個火堆,四人圍在火旁睡覺。
半夜時分,火突然熄了。
陣陣陰風掃來。
樹林裏旋起幾陣黑霧,朝他們慢慢移動過來……
兩團黑旋霧很快就到了希棋他們的身後,睡在希棋對麵的聞人翎倏的一下眼睜開了一條縫隙,看了下對麵依然酣睡的希棋,眼睛又合上了。
希棋被突如其來的陰風掃得身上一陣寒冷,醒了,剛睜開眼,哪知就在這時,她身後的黑旋霧突然架住了希棋,希棋尖叫一聲,把這三人全部驚醒了。
希棋掙紮著想要鬆開束縛,當然希棋的掙紮是徒勞。被拖著一步一步的往後走。
肖佳人和胡立馬上就追著希棋而去,聞人翎也跟著跑了過去。
胡立把身上的佩劍向兩團黑霧擲了過去,這兩團黑霧躲開了擲過來的佩劍,但是速度也就放慢了,肖佳人掏出匕首和胡立一起衝了過去,兩團黑霧鬆開了希棋,應付刺殺的胡立和肖佳人,希棋一被放開,馬上就連滾帶爬往回跑,才跑兩步,“我這樣也太不厚道了吧,人家為了解救我在這裏廝殺,我倒好,跑得比兔子還快。”收住腳步。
希棋站在一旁想幫忙又幫不上,隻得幹著急,肖佳人和胡立很快就敗跡顯露,兩人手上的刀劍被挑脫了。
兩人很快就被擒住了。
“希姐姐(妹妹)快救我呀。”胡立和肖佳人兩人同時向希棋呼救。
“我……怎麽幫呢?”希棋急得團團轉。
希棋還沒想到辦法,這二人被拖至樹林深處,人不見了,呼救的聲音也逐漸地消失了。
聞人翎趕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你這人怎麽回事呀,現在才來,我們快去救胡大哥和香兒。”希棋拉住聞人翎就要往林子深處跑。
聞人翎卻把希棋往外麵拖。
希棋窩了一肚子火“聞人翎,你要是怕死,不敢去救,你大可明說,我一個人也可以去救。”
“你一個人去送死?”聞人翎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死有重於泰山,有輕如鴻毛,我告訴你,像你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我鄙視你,知道鄙視是什麽意思嗎?就是看不起你!”希棋氣衝衝的朝聞人翎做了一個小指朝下的鄙視動作。
轉身就走。
“我估計你這一去,怕是有去無回了,你把靈玉留下,別耽誤我取寶。”聞人翎拉住希棋的手。
受傷,心受傷,感覺天旋地轉。
摸了一陣,也沒摸到靈玉。
“丟了吧。”聞人翎嘲諷了一下道。
“不對呀,白天我摸了還在的。”希棋臉色刹青。
“已經被香兒拿走了,別再找了。”聞人翎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幾天希棋都是和肖佳人共坐一騎。
“她怎麽會拿我的東西?剛才她還舍身救我。”希棋搖著頭實在不敢相信。
“這隻不過是她和胡立唱的一出雙簧而已,他們拿到了靈玉自然要想辦法脫身,難道還讓我們再把靈玉搶回去。還有他們兩人並不是簡單人物,你可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聞人翎橫睨著希棋道。
“胡立胡立……”希棋喃喃念了幾遍後,突然靈光一閃,“難道他們是……”
“沒錯,正如你所想,兩隻狐妖,要不當初在牛家村的時候,他們兩個看到狐妖那麽懼怕,如今為何舍身救你,你還真把別人當成救世主了不成?”
希棋真的萌了,沒想到身邊一直有兩隻妖怪……
再回頭想下,從胡立救她的那天起怕是就帶著不尋常的目的,可是很奇怪不是嗎?難道那時候他們兩個就知道她和聞人翎要來尋寶不成?希棋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是哪月哪日什麽時辰出生的?”聞人翎摸摸下巴道。
“七月十四,子時出生。”回道 。
“這就對了,七月十四是陰氣最重的一天,而子時又是當天陰氣最盛的一刻,如果一個妖怪能吸取了你身上的靈氣,功力至少能增加一成。在這一天出生的人本不少,但是能活下來的並不多,是已這個時候出生的人才能成為眾妖尋找提高功力一種手段。如果我沒猜錯,當天在客棧裏寧青來救你,當時刺殺你的,應該就是幻化了的胡立,後來的胡立的出現就都是理所當然了。”
“他可真狠,竟然為了接近我們,連自己的手也犧牲了,真是好偉大。”希棋嘖嘖稱奇之餘,不由心顫了下。
“他的手現在估計都已經好好的長在他的手上了。”聞人翎被希棋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那天在寺院外,你是故意的?”希棋才不相信聞人翎會為她而舍命。
“本是想讓你遠離他們兩個,你跟我時刻在一起,他們兩個要下手怕是也沒那麽容易,隻是沒想到你那麽蠢,被香兒哄了兩句就乖乖的上鉤了。”聞人翎有點痛心疾首的責怪。
希棋真的沒猜錯,聞人翎的那一場舍命演出隻是為了靈玉,跟她沒有關係……
“為什麽他們兩個知道我身上有靈玉這個東西?難道他們跟著進了寺院?”
“這個事情你得問他們。”
這不等於白問嗎?
“現在怎麽辦?靈玉也沒有了,我們怎麽尋寶?”希棋愁腸百結的道。
“他們拿了靈玉也沒有用,明天他們還會回來找我們的。”聞人翎一點也不擔心的道。
“對呀,沒有我的血,那是廢物。”希棋馬上就樂觀起來。
天微亮,聞人翎和希棋就收拾東西往清風山上去。
52.掉下懸崖[VIP]
太陽從雲霧中露出臉的時間,正是聞人翎和希棋到清風山的時候。
這清風山三峰九洞,每峰三洞,其中主峰為青連峰,左側峰為青龍峰,右側峰為青虎峰。
清風山上一片鳥語花香,加人聲。人聲自何來?來自主峰的青連峰。
聞人翎和希棋在青龍峰往青連峰山頂上一看,隻見山頂上江湖各派的各色旗幟隨風而揚。
“看來都來了嘛,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聞人翎邪肆的笑起來。
“要是等會胡立他們來找我們,我們有靈玉的事不就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希棋擔心道。
“你以為他們會大聲嚷嚷,告訴全天下人他們兩個盜走了靈玉?”聞人翎敲了下希棋的頭“想事要用腦子。”抬腿就走。
希棋耷著腦袋跟在聞人翎背後,被聞人翎的話嗆住了“我不用腦子怎麽想事?”嘀嘀咕咕。
兩人先是從青龍峰的山腳走到青連峰的山腳下,山路崎嶇不平,走路都是東歪一下西歪一下,
習慣了現代水泥路麵的希棋自是苦不堪言。
“喂,聞人翎,我們能不能休息下?”希棋慘著一張臉,呼吸不暢的道。
“不行, 我不累。”聞人翎頭都沒回就拒絕了希棋。
希棋身子一頓,背過身坐在地上“什麽人嘛,太自私了,讓你一個人上山去,沒有我,我看你怎麽取寶,哼哼!”怨氣衝天,旁邊的花花草草成了聞人翎的替代品,被希棋五指分屍了……
希棋身邊的原本花草盎然的地被她拔得光禿禿,排泄心中的憤懣之情才算清理得差不多。
“等會他一定會在路上摔一個狗啃屎,哈哈。”希棋邊喝水邊詛咒聞人翎,想著聞人翎摔跤的樣子就暴笑出聲。
“背後說人壞話喝水會被嗆到的。”希棋的身後冒出一個悠悠的聲音。
“咳……咳……”希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水果然嗆進喉嚨裏,急烈的咳起來。
“報應來了吧。”絕對是幸災樂禍。
希棋轉過身看著坐在她身後幾個高台階上聞人翎,“你……怎……麽……在……這……?”臉嗆得通紅。“你……不……是……先……走……了……嗎?”
“我是好人呀。”朝希棋眨眼。
你要是好人,我就是九世善人了。
上山頂的路,隻有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毛路,所以特別難走。
希棋抬頭看看山頂“清風山呀清風山,你為什麽要長得這麽高,這麽雄偉呢?”滿是無奈的聲音。
前麵傳來低悶壓抑的笑聲。不肖說就是聞人翎咯。
“笑吧,笑大聲點吧。”最好是把下巴也笑掉了,希棋惡毒的想。悶著頭往上爬。
聞人翎果然大笑……
一隻手,一隻潔淨修長的手,伸向了希棋。
希棋抬頭,背對她的聞人翎手伸在背後,向她招手。
“你要水?還是幹糧?”希棋有點萌萌的問道。
“你咋這麽笨呢?”聞人翎回頭敲敲希棋的頭,很不溫柔的拉起希棋的手就往上爬。
希棋兩隻眼睛看著聞人翎那隻手,要不是手上的真實感,真以為是幻覺。
“感動不?相信我是好人不?”聞人翎愉悅道。
“感動,不過我相信這是你腦袋抽風的結果。”希棋想了一會才道。如果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相信了他,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就要被懷疑了。
兩人終於上了山頂。希棋鬆了口氣,在路上一直擔心聞人翎會使壞招,沒想到這丫這次真做了好人,竟然一路上都沒有鬆手。
山頂上人滿為患,左邊是各個門派的隊伍,最右邊則是江湖散士,無門無派人士。
人太多,希棋和聞人翎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兩個迅速竄到右邊江湖散士的人群中。
山頂的左右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人群所對的地方就是一處斷壁處。
這些人不是來奪寶的嗎?怎麽全都聚在這裏像是開大會,到處一片喳喳聲?
壁上的一棵半米高的小樹上突然飄上了一個人上去,小樹紋絲不動,何等高深的輕功,希棋雖不懂武功,但是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此人一身白袍,白袍上繡了兩團金黃的火焰,整個人看上去頗有仙風道骨的風範。他手一揚,全場人都安靜下來了。
“老朽金安子,蒙各位江湖朋友的抬舉來主持這個尋寶大會。”金安子一說完手朝四方作揖。
所有人也跟著回揖。
“大家也看到了這幾天有不少江湖道友因為尋寶,卻葬身於此,由此而知,要想取得玄鐵寶器怕是極其困難,單靠個人或者幾個小團體怕是做不到的事。現在就是需要我們所有團結起來的時候,分成幾個小分隊,大家一起去尋寶。”金安子的提議馬上就遭到質疑。
“依照這個方法去尋寶的機會是大了不少,比個人一盤散沙的亂闖的好,但是有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這玄鐵寶器隻有一個,取到後到底是歸誰人所有?”有人站出來道。
“是啊,歸誰所有?”這似乎是所有人的問題。
“我們在尋到玄鐵寶器之後,將成立一個玄盟大會。我們分成的小分隊裏麵,我們各門各派都會派出弟子在裏麵,這樣的話不管是哪路隊伍尋到這玄鐵寶器,都交給玄盟大會做玄盟大會的執掌信物,玄盟大會的盟主每三年更換一次,由各門各派輪流掌執,諸位,不知道還有意見不?”金安子安靜的說完掃視一圈人群。
江湖門派人士沒有什麽大的異議,可這是江湖散士就有問題了,他們這些人各成一派,不可能每個人坐一次盟主這位吧?
“那我們這些人怎麽辦?”江湖散士中有人站出來道。
“你們若是願意,不如自己找個屬意的門派投拜其門下,如是不願,這寶怕不是你們能尋的。”金安子陰冷道,一改之前和藹的麵孔。
這是□裸的威脅和侮辱。這些江湖散士也都是熱血人士,當然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剛起哄起來,金安子折了根樹枝隨手往旁邊的斷壁一甩,樹枝沒入石塊當中。三秒鍾後,揚起了一陣粉末,那一塊石塊全都被變成了粉末……
所有的江湖散士被這一手給鎮住了,再沒一個人出聲。
希棋正想問聞人翎怎麽辦時,哪知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下,希棋和聞人翎回頭一看,隻見胡立和肖佳人站在兩人身後,微笑的看著他倆。
“你們來了,等你們好久了。”聞人翎也笑。
“看樣子聞人兄是什麽都知道了,不如換個地方談如何?”胡立輕聲道。
聞人翎點頭。
四人進了山腰上的一處密林。
“既然大家都知根知底了,我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那那東西在我們手上,你們把秘密告訴我們,我們一起去尋寶如何?”肖佳人一改之前的嬌滴滴的語氣,說話快而清楚明了。
“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知道我們有那東西的?”聞人翎尋思道。
“從那座寺院沒有建之前,我們一直就住在太平橋,那座寺院從來沒有進去過女人,希棋不但進去了,而且還在裏麵呆了那麽長時間,這裏麵絕對有古怪。本來我們沒有懷疑到玄鐵寶器上麵去的,但是聞人兄從寺院出來後對希棋的態度就來了個大轉變,聞人兄想把希棋和我們隔離開,我們就猜想一定是希棋在寺院有什麽際遇,寺院是建在二百年前,二百年間從沒進去過女人,這次為何進去了女人?而且就在玄鐵寶器出山這時,這就讓我們不得不懷疑。所以我接近了希棋,從她身上拿到了這塊寫有玄字的石塊。”肖佳人一口氣就解釋了希棋和聞人 翎心中的疑惑。
靈玉上有玄字嗎?難道是我記錯了?希棋想道。
“那你們為什麽要殺牛家村的村民?還有在客棧是不是也是你們兩人中的一個前來殺我的?”希棋問道。
“殺牛家村的村民是為了提升功力,前來客棧殺你,是因為你是陰日陰時出生的原故,這個事情想必聞人兄清楚。”胡立無謂道。
“你們太壞了,濫殺無辜,會有報應的。”希棋怒道。
“那我那些死了被剝皮的弟子的仇又該如何算?”胡立冷笑一聲。“我們還是談合作的事情吧。”
聞人翎小聲說了一聲好,突然一下提高音量,大聲呼叫“快還我玄鐵寶器路線圖。”
這一聲叫,驚動了所有人,就是希棋也被聞人翎弄了個措手不能及。不是說要保密嗎?
胡立和肖佳人馬上就想走,結果才轉身就看到了塵從旁邊的樹林子裏竄了出來。
轉瞬間,金安子等眾高手已經尋聲而來。這胡立和肖佳人馬上就臉色青白。
“你們若是把尋找玄鐵寶器的路線圖交出來,我們就放你們一馬。”聞人翎怒道。
“這是怎麽回事?”金安子問道。
“道長,你有所不知,我們在太平橋的寺院裏得寺院空空大師贈於玄鐵寶器路線圖一張,哪知這兩人在路上竟把路線圖盜了去,但是他們不知道路線圖怎麽用,又跑回來問我們使用方法。你要不信,可以問蘑菇寺院的了塵師傅。”聞人翎手指著對麵的了塵道“空空大師派了塵師傅來保護我們,哪知晚來了一步呀。”
金安子把視線轉到了塵身上,了塵從身上掏出一塊蘑菇樹的玉牌。
“竟有這等事。”金安子馬上就飆了“好你們兩個狐妖,若是把東西交出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不交,今天就讓你們元神懼滅!”
胡立和肖佳人對望一眼,肖佳人站出來道“好,我交,不過得讓希棋過來拿,不然我就把這東西用手碎成粉,你們一個也別想拿到。”語氣冷然。
希棋恐懼的搖搖頭,這不是明擺著是做人質嗎?
“小姑娘,你別怕,盡管去,我金安子一定保你性命平安。”金安子拍拍希棋的肩膀。
這在希棋的感覺裏就是,你去送死吧,去送死吧……
“道長,這可是我家娘子,可千萬不能有任何差池呀。”聞人翎激動的說。
希棋眼汪汪的看著聞人翎那叫一個感動呀,第一次覺得聞人翎真是好人。
希棋在眾人的催促之下,金安子的再三保證之下往肖佳人和胡立一步步而去。
肖佳人把手伸向希棋,希棋也伸出顫顫的手,哪知,肖佳人突然一個反握,把希棋拉到身邊,一手掐住希棋的喉嚨“你們要是再過來一步,我就掐死她。”
肖佳人和胡立挾持住希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這一退就退到了離山崖邊上了。
金安子等人早就不耐煩了,要不是聞人翎一直在旁邊規勸著,估計早就動手了。
“現在你們全都停步,我把東西交到她手上,你們去問她要。”肖佳人鬆開希棋,隻是扣住了希棋的手腕子。
肖佳人把靈玉放到了希棋手心裏,“等等,你給的是假的。”希棋大叫起來,靈玉放在手心清涼透心,靈玉從希棋手心裏掉了地上,隻是一塊白色的石頭。
這一句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胡立和肖佳人馬上臉色巨變,聞人翎見機不對,馬上就衝了上去,竟然抱住了希棋。
肖佳人和胡立慌了,一人對聞人翎出了一掌,聞人翎抱著希棋直接向懸崖下摔了下去……
53.聞人翎你到底什麽身份?[VIP]
希棋和聞人翎掉下山崖以後,馬上就消失在山崖下濃濃的白霧中。了塵在崖邊想出手也已是來不及了。
且先不說掉下懸崖的希棋和聞人翎如何,我們先來說說此時的胡立和肖佳人。
這時的胡立和肖佳人無疑是害怕的,恐懼的恐慌的心驚膽戰的。為什麽會怕?第一,見過靈玉的人隻有四人,希棋聞人翎再加他們兩。但聞人 翎和希棋已經摔下懸崖,生死未 卜,找他們兩人是絕對找不上了,隻能找這眼前的兩人。
第二,希棋說靈玉是假的。
靈玉是假的可以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們拿到的是真靈玉,但是現在眾人麵前的卻是假的靈玉。另一種可能則是他們從一開始偷的就是假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則他們兩人上了聞人翎的當,但是現在聞人翎和希棋已是不見蹤跡,這肖佳人和胡立就是有一萬張嘴也是說不清了,他們說沒拿也是沒一個人相信。
而且他們兩人把聞人翎打下山崖,這在眾人眼裏又是做賊心虛的反應。
所以他們兩是著急的是害怕的。
“你們兩,別以為把他們兩人打下山崖就死無對症了,我告訴你們,若是不把東西交出來,就休怪我等手下無情了。”金安子陰著聲音冷冷的威脅道。
“我們本來說的就是實話,當初從希棋身上盜的就是這塊石頭,我們拿回去研究了很多,皆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才又回來找他們兩人。”胡立臉上的汗不停的冒出來,要知道雖然他和肖佳人已是千年老妖,道行皆已非一般妖精所能比擬的,身上的妖氣早已能隱藏起來,但是就憑今天這金安子一語道破他們妖狐的身份,這份修為也是極其高的,若隻是一個金安子倒不足為怕,隻是這江湖上所有的高手都來了,寡自是不敵眾。
“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片麵之詞?”金安子旁邊的一個老尼姑手持拂塵站了出來道。
“看來今天我們是洗不清身上的嫌疑了。”胡立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拿了東西想就想獨吞,怕是天下沒有這麽好的事。”老尼姑氣哼哼的甩動拂塵。
“這東西原本也不是你們的,說到底你們還不就是想分一杯羹。”肖佳人一語道破這些人的心計。
“這玄鐵寶器乃上古神器,要是落到你們這些妖狐手中,隻會為害人間,我們又豈能坐視不管。金道長,我看這兩人很是冥頑不靈,我看沒什麽跟他們好說,直接抓住他們,到時候我就不信他們敢不說。讓他們在三紋真火裏麵燒上三天,我倒要看看,天下還有能不開口說實話的人!”老尼姑陰惻惻的說道。
所有人的神情皆是一變,胡立和肖佳人則是麵如死灰。這三紋真火是江湖中一種極其嚴酷的刑罰,先是把人的軀幹化成血水燒幹,再慢慢的一點一點熔蝕掉你的三魂七魄,最後元神懼滅,完全消失在這個世上,連投胎再世為人的機會也沒有,三紋真火已是多年沒有人用了,沒想到這個老尼姑竟然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果真應了天下最毒女人心這話。
金安子等眾高手都靜寂了下,也是出於人性,但對這個人性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很快就泯滅了。
“你們兩人如此也是逼我們動手了。”金安子話一出,所有江湖中人皆蠢蠢欲動了,就等一聲金安子等人一聲令下。
這老尼姑不簡單,她的身份是女人。
這肖佳人也是女人,所以肖佳人也不是簡單的。
就在這當口,肖佳人一聲且慢。就讓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裏的動作。
“這個東西現在就是我們性命的保障,一旦我們交出來了,你們又如何保障我們的性命安全,不對我們做過河拆橋之事?”肖佳人極為不信任的道。
胡立臉上的驚詫轉瞬即逝。
“隻要你們交出來的東西是真東西,我們絕不會對你們出手。”金安子保證道。
“我們現在是拿東西換命,東西絕對是真貨,隻是這使用方法我們也不知道,要是你們硬是說這東西是假的,我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兩相不賺?”肖佳人的話倒是句句璣珠,讓眾人一愣。
“你所言不無道理,那你可有什麽辦法?”金安子又道。
“辦法是有的,我把東西交給你們,然後和你們一起去寺院見空空大師,讓空空大師來辯認真假,這樣大家可覺得有不妥之處?”肖佳人微微一笑。
“此法倒了貼妥,就照你說的辦。”金安子和所有的人幾乎都認同了這個辦法。
“那你們看好了,東西我扔過來了,你們接住。”肖佳人手放在懷裏,再從裏麵慢慢的伸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皆緊緊的看著肖佳人的動作,就是一旁的胡立也是緊張不已的盯著肖佳人。
肖佳人手高高的揚起,所有人的視線也跟著上移,就在這時,肖佳人手快速的放了下來,左右移到了兩下,然後用力的朝對麵的人群中扔了過去,就在此時,幾乎所有站在前麵的高手都飛身躍起去搶飛越而來的石柱。場麵一片混亂,而胡立和肖佳人則往空中躍起起,想趁亂逃跑,站在一旁的了塵並沒有參與到其中去,“哪裏逃。”一聲暴喝,就向胡立和肖佳人飛過去。
這胡立和肖佳人從空中下落鑽進了密林裏,化成兩隻狐狸分開在山林間迅速竄走,了塵以一人之力想要捉住兩隻千年道行的狐妖本就困難,更何況是在密林裏,速度自然會打折扣。
等到眾人搶完東西趕來時,胡立和肖佳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眾人搶到的所謂的玄鐵寶器路線圖隻不過是一個石頭。
眾人又隻得重新策劃這尋寶之事,而這路線圖到底在四人那對身上,則成了一個不解之謎,這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了。而胡立和肖佳人也算是逃過一劫。
說到這裏,我們再回頭來看希棋和聞人翎掉下山崖的境遇。
一掉下去,緊緊抱著的兩人就呈直線的往下衝。希棋心想這次怕是真的要玩完了。
下落中,聞人翎竟然笑了出來“怕死嗎?”
希棋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能拚命的眨眼皮子。
“和我死在一起,你多麽幸福,天下第一美男陪你一起下地獄……”聞人翎的聲音呼嘯的風聲吹得飄散。
希棋的思想全集中在想“不知道掉下去身體會被摔成幾瓣,八塊還是五塊……”聞人翎的話根本就沒進耳朵。
有人說這兩個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但是一定要相信這個世上有相同的事,什麽相同的事?在他們離山穀的地麵隻差幾米遠的地方,聞人翎的手攀到了旁邊的一棵樹。這和他們掉進靈樹林的穀底是多麽驚人的經曆。
突然一下停了下來,這個衝擊力是巨大的,希棋原本抱著聞人翎的手被衝開了,往下掉,下麵全是亂石,還有不少是尖石,希棋這麽掉下去,估計就成了叉燒人體。
不過希棋是一隻生命力超級強大的小強,這個時候也化驗為夷了,因為掛在樹上的聞人翎俯衝下去,一把撈住了離地麵隻有十幾厘米的希棋,再一個上衝,飛了幾個轉,兩人再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麵上了。
什麽叫安全感?就是腳踏實地的感覺!
希棋抬頭看聞人翎,而聞人翎近在咫尺的臉也在看她“怕嗎?”語氣是輕柔的。而目光是炙熱的。
希棋讓這個眼神看得有點窘,這樣的聞人翎不是她所熟悉的,趕緊別開臉,費力的清了幾下煞費喉嚨“我就不信,你不怕死!”大聲嚷道,壓蓋住了自己毫無由來跳快的心跳聲。
“如果我要死,你一定是在下麵給我墊背,我死也會比你死得好看點,至少是整個的,你就可能是八塊了。”聞人翎惡劣的道。
“嘴賤!”希棋嬌嗔道。
聞人翎突然一下把嘴湊到 希棋麵前,壞笑道“你知不知道,很多東西是可以傳染的,比如……”
“比如什麽?”希棋很自然的跟著問道。
“比如病。”一說完,馬上就封住希棋的嘴,不要懷疑聞人翎是用手封住希棋的嘴,而是真真實實的唇齒相濡,希棋顯然被嚇倒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聞人翎的唇在她的唇上流連反轉,聞人翎掀起半垂的眼皮子,兩人對瞪。
聞人翎伸出手在希棋的眼皮子上一掃,就像掃死不瞑目的死人眼,聞人翎的手離開了,希棋的眼睛閉上了。
聞人翎被希棋的表情逗笑了,唇離開了希棋的唇。
“嘴賤是種病,所以要傳染給你。”聞人翎把沒說完的話接著說完。
希棋眨眨眼,明白了一個道理,此丫非常人……
“靈玉丟了,我們又掉到了這個山穀,這玄鐵寶器又如何尋起?”希棋發愁道,這山穀放眼望去,全是石頭,希棋想了魯濱遜在荒島上過的日子,覺得前途一片黑暗,至少魯濱遜那地方有水,有樹,有野味,可以活下去,這裏隻能把把石頭當飯吃了。
聞人翎手伸到懷裏,又伸了出來,攤開的手心裏靜靜的躺著那塊已經被他說成已經到了肖佳人和胡立手上潔白無暇的靈玉。
“怎麽會在你的手上?”希棋先是驚呼一聲。接著眯起眼睛,“聞人翎,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你終於想到問我的身份了。”聞人翎邊點頭邊道。
54.原來你是。。。[VIP]
“你不遠萬裏為我而來,竟然連我的身份也不知道。”聞人翎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聞人翎還在懷疑我!希棋頗為無奈。以前說的話,似乎對於這個生性多疑的家夥來說並未起到多大的作用。
“你不相信我。”希棋悶悶的道。
“你很想相信你。”聞人翎挑高眉頭,正視著希棋道。
“但是你還是不相信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你才相信,你問吧,有什麽覺得值得懷疑的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權當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意識,不計較他,希棋如是安慰自己。
“是嗎?”聞人翎一邊緩緩的說一邊慢慢的朝希棋欺近。眼神裏有著一種堅決。
希棋一小步一小步的後退,她搞不清聞人翎現在是什麽意思?但是聞人翎眼裏的堅決和剛才說的話讓希棋知道,聞人翎想對她出手,隻是想讓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懷疑的話,為何還要讓她一直呆在他的身邊。
聞人翎的手果然一下就快如閃電的掐住了希棋的脖子。
“如果你是手無束雞之力,我不得到不說派你來的人很愚蠢,如果你是深藏不露的話,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高杆。”這幾句話是聞人翎貼在希棋的唇上說的,雖然親密無間,但是卻充滿危險,當然這個危險是針對希棋而言。
希棋的眼睛紅了,急紅的。這丫的太陰晴不定,前一秒還吻她吻得津津有味,下一秒就原形畢露。典型的精神病態患者。
聞人翎扯了下嘴皮子,掐住了希棋脖子的手鬆開了。
這家夥真的是有病,間歇性的發作一次,時不時的要嚇她一回。
“放心,剛才那個隻是預習你是怎樣的一個死法,如果你不想變成真的話,你就說出你的真實身份,真實目的,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聞人翎找了塊石頭,坐下去。
“別想跑,這地方你是跑不出去的。”還不忘友情提示希棋別浪費心機。
好人不好做,希棋在心裏感慨完了,隻得很沒誌氣的跟聞人翎訴說她在現代的被一隻鬼欺負的辛酸血淚史。
“那天晚上,我去陵地裏給一故人燒墳……把你引回了家……吸我七次血……香火鋪的一個老頭……我簽了一紙契約……被送來了這裏,後麵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至於來此的目的,以前就和你說過了,我發誓我絕對說過半句假話,如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希棋把現代發生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一遍。為了讓聞人翎相信,不惜起毒誓。
“你要讓一個現在活得好好的人如何相信你說的六百年後竟然碰到他的鬼魂?”聞人翎此話一出,顯然是不接受希棋所說的一切。
“別說是你不相信,就是我也覺得這是一個夢,不過沒辦法,這就是事實。”希棋兩手一攤。
“呃,你說是事實,那……”聞人翎的神情變得相當凝重,希棋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那張賤嘴又會說出什麽質疑的話。
“那我就相信你說的。”聞人翎峰回路轉的道。
希棋崩得緊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保住小命一條。
“那你當時就沒想過要問他的身份?”
“當時他說這件事是很簡單的一件,我要是知道是這樣,就是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答應來這,你現在可以說你的身份了吧?”
“你真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聞人翎嚴肅的問道。
“想呀。”希棋深深然的想知道聞人翎的真實身份,幫他做了這麽多的事,一起出生入死,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吧。
“我真怕你承受不住打擊。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要相信我是為你好。”聞人翎情深義重的道。
“得,你就別再耍嘴皮了,你現在就是變成一隻大怪獸,我也不怕。”希棋冷哼一聲,她什麽沒有經曆過,一般的東西又豈能打擊倒她。
“好吧,你看好了。”聞人翎一笑,身體轉了兩圈後,希棋就成了化石狀了。
因為一陣青煙後,聞人翎不見了,地上隻有一條蛟蛇,一條和聞人翎體形差不多大的蛟蛇。
希棋眼睛成了直鉤狀,腦子完全停止運轉。
地上的蛟蛇,把身子豎起來,和希棋的身子持平衡,伸出紅色的蛇信子,在希棋臉上舔了兩圈後,希棋眼睛轉了兩下,直接朝後麵栽倒,蛟蛇尾巴把希棋一卷,希棋又倒了回來,看到蛟蛇的頭距離她的臉約三寸遠,眼一閉就直接暈了過去。
青煙起,蛟蛇不見,聞人翎現。
抱著懷裏的希棋,“我都說了你會受不住打擊了,何苦呢?”邊說邊搖頭。
重重的掐了下希棋的人中,希棋醒了。
希棋最怕的軟體動物,這蛇自是最怕的一種,更何況是半人半妖的軟體動物!所以希棋一醒,馬上就推聞人翎跑到距離聞人翎至少有五米遠的地方站著,想到以前和聞人翎同床共枕,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竟然是……是……”蛟蛇兩字吐不出來。
“害怕了?”聞人翎的眼睛倏地一下變得冰冷起來。
希棋懷疑自己隻在說一個怕字,馬上就會被吞腹下去,死於非命。
“不……怕……”邊說邊手腳邊抖,說話也結巴。
“是嗎?不怕你站那麽遠幹什麽?怕我吃了你?”聞人翎冷聲道。
希棋隻得一步一步的往聞人翎的方向移過去,每跨一步抖三下。
“我招供,是怕,很怕。”希棋的心裏防線崩了。站在離聞人翎二米遠的地方就是不敢再前進。
聞人翎突然輕輕的邪肆的笑起來,紅唇白齒,朝希棋眨眼睛,“我美嗎?”
希棋點頭。暫時忘了恐懼。
“那有見過比我更美的嗎?”蠱惑的聲音。
希棋搖頭。暫時忘了驚嚇。
聞人翎衝上去一把拉住希棋,惡聲惡氣“那你怕什麽?我要吃你還要等到現在?笨!”暴打了兩下希棋的頭。
“呃。”希棋摸著痛處,“那你不早說。”
“你沒問。”聞人翎白了希棋一眼。
那也得我知道你是怪物呀,希棋不敢說出來。
“呃,你算是蛇妖嗎?那為什麽我們去石室的時候,那些蛟蛇也會攻擊你呢?那些蛟蛇都活了幾千年了,為何還不能成人,你才二百歲,卻可以幻化成人,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希棋滿肚子的疑問。
“你想從我嘴裏知道這些?”
“嗯。”
“好吧,我告訴你,我不知道。”
“……”
“想知道你去問香火鋪的老頭去。”
“你們什麽關係?為何他知道你所有的事,而你自己卻不知道?是你爹?”太不像了,老頭怎麽看,也看不出年輕的時候有半點現在聞人翎的風采。
“你腦子有時候也蠻好使的嘛。”聞人翎又敲了下希棋的頭“老頭說,取到玄鐵寶器自會明白了。”
聞人翎再次把靈玉拿了出來。
希棋歪著腦袋,半天後,突然尖喊一聲“聞人翎,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了?”聞人翎抱胸看著希棋。
“你早就把我身上的靈玉拿走了,放了塊假的在我身上,肖香兒拿走的就是假的。然後嫁禍給他們,我說對了吧?”當時聞人翎說胡立他們拿了假東西不敢聲張,因為越多人知道此事,肯定不是好事,而胡立和肖佳人後來敢來找聞人翎和她的時候就是相信他們兩人也不敢聲張此事,而恰好聞人翎卻把此事說了出來,鬧得人盡皆知,而人盡皆知後,她和聞人翎掉到這山崖下來了,生死未卜,而拿到假靈玉的肖佳人和胡立則成了明靶子了。江湖人把茅頭直指二人,而聞人翎和她則是逃出眾人的視線,尋寶去也。
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怕是難以區分了。
“是不是很佩服我?”聞人翎自戀道。
“我有一事未想明白,如果當時了塵不在,胡立他們就逃走了,你難道知道當時了塵在場?”
“了塵一直就跟在我們後麵不遠的地方,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也就是說,你演的那場戲,了塵也是知道的?”
“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卻在適當的時機出現了。”
這個山穀的地上堆的全是大小不一的石塊,而整個山崖上隻長了一棵樹,就是聞人翎下落時攀住的那棵樹。
“這哪裏山穀,根本就是石穀。”希棋道。
“這裏霧很濃重,附近必有水源,我們去找找看。”聞人翎說道。
“那我們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希棋從包袱裏拿出來兩塊牛肉幹,邊嚼邊道。
“按習慣來 說,我們應該往下走,因為水是往下流的,但是你看到那棵樹沒?是不是和我們在清風山上見到的樹不一樣?”聞人翎指著山崖上麵的樹道。
山崖上麵的那棵樹竟然枝葉全部往希棋他們指的向上的方向而長, 而不是 正方向向上長,由下往上的收縮,就像是一塊箭頭路牌一樣立在山崖上。
“莫非它在指引我們?”希棋尋思道。
55.深入沼澤地[VIP]
“你還記得我們在石室裏的,那兩道生死門嗎?”聞人翎並沒有正麵回答希棋的話。
“你是說我們應該反其道而行之?”希棋當時記得聞人翎說過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話。
“近墨者黑,近赤者紅,你終於被我同化了一點,可喜可賀呀。”聞人翎摸著希棋的頭道。
“你有一項本事,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了。”希棋在胸口邊劃十字架邊道。
“如果天下無人出其右了,的確是本事了,不過我覺得我還不算是特別偉大,你過讚了。”聞人翎語氣謙虛的說。
“我想說的是你自戀的本事,無人可及,至於偉大之處沒看出什麽來。”這丫的真會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長得這麽美,我常常為我自己而傾倒,當然會自戀了,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其實我感謝你,因為你襯托出了我的美。不過你也別難過也別自卑,還有很多人長得比你更醜,想想他們,你應該也會自戀的……”
“你哪知眼睛看到 我自卑了?……”說他自戀,怎麽好端端變成她自卑?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兩人拌著嘴往上走。
這石穀越往上走,霧氣越重。
石穀有點坡度,石頭高低不平,這古代沒有登山鞋那種厚底鞋,走起路來微微有些吃力。因為濃霧的關係,能見度不高。
走著走著希棋就停住了。
“等等,不對。”希棋回過頭看走過的路,“這路是有坡度的,如果水源在上麵,那麽水應該往下流呀,可是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並未見有水,是不是我們搞錯了?”
“你沒見霧越來越重 了嗎?說明水源在這上麵沒有錯,隻是可能另有蹊蹺。”聞人翎看著前方沉思道。
兩人又接著往前走。
兩人走了路的最高處了,前麵的路開始走下坡了。
希棋下坡走了十幾步,發現聞人翎沒有跟上來。
“怎麽不走了?”希棋回過頭盯著站在原地不動的聞人翎好奇道。
“你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嗎?在你腳下……”聞人翎的臉色有些詭異 。
希棋被聞人翎一說,馬上就緊張了,低頭看自己的腳下,“我們是在天宮還是在人間?”希棋被眼前的景象搞的有點搞不清狀況。
“不要懷疑,我們是在人間。”聞人翎回道。
“這應該沒事吧。”原來希棋的腳下踩 的地竟然有濃濃的白霧從腳底下冒出來。整個山穀的霧氣應該就是從此處而起的。
“你跳兩下。”聞人翎想了兩對希棋吩咐道。
“哦。”希棋用力的跳兩下,地麵還是結結實實的,“結實安全,你可以放心的踩上來了。”丫的就怕死,每次都把我當箭*****使。
聞人翎果然笑著就開始走過來。
希棋氣哼一聲,繼續往前走。再走了十幾步的時候希棋停住了。
“怎麽不走了?”身後不遠的聞人翎謹慎的問道。
“我在等你呀,因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還沒告訴你。”希棋認真的說。
“什麽事?很重要?”聞人翎走到希棋身邊。
“當然重要,你沒發現腳下有點軟嗎?”希棋笑道。
聞人翎沉寂了三秒後……
“希棋,你變了。”聞人翎很痛心疾首的道。
“你說的近墨者黑,近赤者紅,我隻是證明給你看下,你覺得我是黑了還是紅了?”希棋苦中作樂道。
她腳麵開始出現一些黑色的水泡,雙腳開始往下陷。
“你不知道,要是我在外麵還可以救你嗎?”聞人翎的眼神有絲冷。
“也許,但是你更多的時候隻會自己逃命,所以我現在選擇要麽一起死,要麽一起生,因為我很害怕自己一個人麵對死亡的感覺。”希棋嘿嘿道。
“如果我說我現在可以獨自逃命,你會怎麽樣?”聞人翎的微笑顯現在臉上。
希棋沉默了幾秒鍾後。
“我不怎麽樣。”壓住自己有些窒息的心,從身上掏出黑匕首,撩開衣袖在手上一劃,血一滴一滴的流下來,把黑匕首往聞人翎身上一拋,“滴血現紋,你可以先行離開這裏。”垂下眼瞼。
聞人翎手裏抓著希棋拋來的黑匕首,視線落在的頭頂。
“既是已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再要回來。”拉過希棋的手,重重的塞到她的手心“還有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的……”
希棋眼前一亮,激動。
“我會閉著眼睛。”聞人翎哈哈大笑起來。
燃亮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心裏感覺一陣涼從中來,淤泥已經蓋過了腳腕處了。濃重的腐臭味道飄散出來。這是一處沼澤地,不能用力掙紮,越掙紮就會淪陷得越快。
“你還不走,在這裏等死嗎?”希棋負氣道。
聞人翎從身上掏出來那個竹筒子出來,拔開塞子倒出個小小瓶子的藥膏出來,在希棋的割傷處敷上藥。又把竹筒子放回懷裏。兩隻手搭在希棋的肩上。
“你幹什麽?”希棋不解道。
“帶你離開。不要感動,隻是我覺得一個人尋寶會很無聊,你陪在身邊可解乏。”聞人翎捏捏希棋的臉蛋樂道。
“你竟然故意嚇我!”希棋被聞人翎氣激動了,腳重重的跺了下,忘了自己是踩在沼澤地上,這一使勁馬上就往裏麵深陷。
聞人翎趕緊抱住希棋的腰,卻隻加速了兩人往下陷的速度。
很快淤泥就漫至兩人的大腿處。“抱緊我的腰,我等會幻化成蛇,你可千萬別暈了。”聞人翎叮囑道,生怕希棋給他來個半路暈死,然後又掉了下來。
希棋恐懼的點點頭。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聞人翎垂下眼瞼,馬上就幻化成蛇形,希棋閉著眼睛,死死抱住聞人翎的蛇身,聞人翎騰一下躍起,從淤泥裏麵出來了,升至半空中。
突的一下馬上又幻化成了人形,扳過希棋的臉就吻住她的唇,然後迅速往下麵的淤泥裏一鑽,兩人馬上就消失在淤泥裏,連個氣泡也不見了。
兩人消失過後半分鍾左右,就隻見有人出現在沼澤地前麵,此人身背長劍, 五官俊朗,身著青色道袍,正是廣成道派的寧青。
寧青為何隻身出現在這裏?這就不得而知了,剛才聞人翎也是看到了有人過來了,才沉
入這淤泥中去了。
寧青往前麵走了幾步,看到了前麵地麵上多出來的淤泥,看了好一會,然後轉身離開。
且說聞人翎和希棋潛入淤泥裏麵,這淤泥裏麵不比水裏,一是不好施展身體遊動,二是雖然二人都有吃過蛟蛇的紅眼睛能夠在泥裏看清 東西,但是能見距離還是大打折扣。
希棋不會呼吸,隻得靠著聞人翎的渡氣,因 為淤泥裏麵浮力太小,兩人不停的往下沉, 也不知道這沼澤地到底有多深,希棋邊下沉邊踢到著雙腳,腳突然踢到了一個硬硬的物體上。這滿是淤泥的沼澤地裏又如何會有硬硬的物體?
正在這時,突然哐哐一聲,像是有石門被打開的聲音。
聞人翎被這一聲給吸引住了,馬上奮力一博向上一衝。
一道石門出現在視線裏。石門很窄,看樣子隻能通過一個人的身體。
聞人翎把把自己身上的腰帶和希棋身上的腰帶一解,接在一起,把腰帶的一頭綁在希棋的手臂上,然後鬆開希棋,再一氣嗬成的跳上石門邊。
“雙手拉住腰帶。”聞人翎大喊一聲。然後用力一拉,把拉住腰帶的希棋帶了上來。
希棋疊在聞人翎的身上,從嘴裏吐出了幾口稀臭的泥巴出來。
石門跟著就哐哐的合上了。
56.暗道陳倉[VIP]
半天緩過氣來的兩人,站起來,相互看著對方,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兩個除一眼睛能看到一點白色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灰黑的淤泥。
兩人取回腰帶係上。
“原來臭味相投是這樣詮釋的。”聞人翎扯了下嘴皮子。
“還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突然發*****了,又跳了回來,至於這樣嗎?”希棋把臉貼在不太光滑的牆壁上,慢慢的去 蹭刮泥巴。
“你是想別人知道我們兩人活在這裏?”聞人翎挑眉,反問著希棋。
“你是說剛才有人向我們靠了過來了?也在這穀底?”希棋驚了下。
“不錯。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們兩活著,絕對會是一件危險的事。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跳進這裏了吧?”聞人翎把雙手放在牆上刮著泥巴。
兩人收拾了自己,然後開始往石道裏麵走。石道裏很黑,但對於聞人翎和希棋有光和沒光差別不大。
石道的石壁凹凸不平,上麵棱角橫生,且道路是七拐八彎的,整個暗道隻能一個並肩寬餘,兩個人並肩是無法走過的。
走了一陣子後。
突然暗道變寬了。
一個小型的石洞出現在暗道的左手邊。石洞的中間豎了兩塊大石頭。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希棋拉住走在前麵的聞人翎汗毛都豎起來的道。
聞人翎沒有吱聲。
希棋越發害怕了,因為她這次是清清楚楚,真真實實的聽到了兩塊大石頭後麵傳出來的嗤嗤聲。
緊接著嗤嗤聲中還伴隨著東西敲打地麵的聲音,像是鋼鐵打在地麵的聲音。希棋和聞人翎的四隻眼睛全都盯著兩塊大石頭。
大石頭後麵閃出來幾道綠幽幽的光束。
聞人翎猛的一下緊緊拉住希棋的手“快跑。”
還沒看清出現的是什麽東西的希棋不明就裏的跟著聞人翎狂奔起來,而身後則傳來碰碰的東西和地麵撞擊的聲音,在希棋的耳中聽來就好像千軍萬馬的人古代鐵騎軍殺過來了一樣。
“那是什麽東西?”希棋很想回頭看個究竟。
“蜘蛛,翠蜘蛛,讓它咬到一口,你就玩完了。”聞人翎的聲音絕對是恐慌的。
過道太窄,聞人翎在希棋前麵,為什麽每次有危險的都是我在後麵呢?希棋邊跑邊不甘的想道。
這些翠蜘蛛不但會跑,還會飛簷走壁,希棋感覺脖子上一涼,哇 的一聲叫開了,然後一個蹦達,就跳到了聞人翎的背上,死命的抱住聞人翎的脖子。背負了一個人的聞人翎,速度馬上就慢了下來。
聞人翎停了下來。
這些翠蜘蛛的速度何其快,已經有幾隻沿著石壁跳到聞人翎他們的前麵去了,虎視眈眈的看著希棋和聞人翎,一隻翠蜘蛛的體積有希棋的腦袋那麽大。每個蜘蛛有八條像鐵鉗一樣的腿。
希棋從聞人翎的背上滑了下來,兩人背貼著牆壁。
前麵後麵乃至頭頂全部被翠蜘蛛給圍起來了,進展沒有路了。
“現在……怎麽辦?”希棋因過於驚恐而變得斷斷續續。
“殺敵先殺王,看到你最中間那隻最龐大的翠蜘蛛嗎?那個應該就是翠蜘王,我們要是能一下子殺死它,其他的就會自動退了。明白嗎?”聞人翎指著希棋身側不遠的那隻起碼有別的翠蜘蛛三倍大體積的翠蜘蛛道。
希棋從身上掏出黑匕首出來。“怎麽殺?”對著翠蜘王揮動著匕首。挑畔。
如果翠蜘王不出來,而是其他的小將出來,估計翠蜘王還沒出馬,他們兩個就已經怪了。也許是希棋的挑畔起到了作用,隻見翠蜘王左右擺動了下爪子,其他所有小將就往後退了兩步。翠蜘王向希棋慢慢的擺動過來。
“它不會想我和單挑吧?”希棋吞咽著口水道。
“我忘告訴你,如果有人向翠蜘蛛做出挑畔動作,它們一般視之為你向他們發出較量的請貼。”聞人翎嘿嘿的道。
“你設計我。”希棋怒道。
“你拿匕首刺她眼睛就行了。”聞人翎拍拍希棋肩膀。
“這麽多眼睛刺哪隻?”別的翠蜘蛛隻能看到天靈蓋上的兩隻綠眼睛,但是這個翠蛛王竟然在觸須上方還長了兩隻射出綠光的眼睛。
“看哪隻不順眼,就刺哪隻。”
聞人翎的話才剛落音,翠蜘王已經迫不及待的向希棋攻過來了。希棋拿著小匕首戰戰兢兢的彎腰半蹲著。此時就像一個鬥牛士一樣。
“要是我萬一死了,你一定要找個高僧幫我超渡呀,我做人還沒做夠。”希棋一邊備戰,一邊交代遺言的道。
翠蜘蛛王每走一步,那八隻腳砸在地麵的聲音,都要讓希棋的心顫上三下。
後麵的聞人翎沒有了聲音,希棋也不敢回頭去看,因為擔心一看,自己的身體就插進去了八隻腳。
蜘蛛王已經離希棋隻能四五步遠了。
希棋一咬牙,心一橫。“我衝了。”舉起匕首直直就向翠蜘王衝了過去。
翠蜘王也迎了上來,揮動著前端的兩條長而有力的兩隻腳。
一蜘一人交峰。
希棋的匕首隻擋住了翠蜘王的一隻腳,感覺腹部一痛,希棋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竟然插上了一隻蜘蛛腳進去了。
希棋把手裏的匕首哐哐的一聲掉了下去。希棋朝後仰“聞人翎,我死了,死了,你記得給我超渡……”倒在地上,抽動了兩下腿。安靜了。
突然一道綠色的液體飆了出來,站在希棋麵前的翠蜘王的天靈蓋上的右眼插著一把匕首,翠蜘王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了手腳,在石道裏翻騰了幾下,就騰的兩下消失在兩塊大石頭後麵去了,翠蜘王一走,所有的小將也跟著退散了。
翠蜘王離開的地方,出現了聞人翎。
在希棋的腹部檢查了下,在希棋的臉上狠抽了兩個耳光。“竟然被嚇死過去……”嘴裏叨叨的念道。
希棋回魂。
馬上就是手按在腹部。摸到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怎麽靈玉在我身上?你什麽時候放的?”
“我隻是想把靈玉放在你身上萬一你要是死了,靈玉吸了你的血,我也能自己去找玄鐵寶器,沒想到你命大,那蜘蛛的腳正好插在靈玉上麵了。”聞人翎暴笑起來。
“那些蜘蛛呢?”希棋搞不清聞人翎話裏的真真假假,索性不去想。
“被我打跑了。”
“那你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一開始還讓我去送死。”
“這個需要你配合。你得在前麵吸引住翠蜘王。”
“那你為什麽不說?”
“說了,也沒有用。你能奢望一個還沒開戰就已經被嚇暈的人做出什麽轟轟烈烈的事?”
“怎麽會沒有用,你一個人能幹掉那個大怪物?”
“事實證明,是我一個人幹掉的。”
……
兩人邊說邊往前 走。
暗道又恢複了之前的狹小。
兩人也不知道條暗道能到哪裏。
走累了兩人,背靠背的坐在暗道裏休息。
“聞人翎,要是剛才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有些難過?”
“你先死給我看看,我才知道我是不是會難過。”
“當我沒問。”
“你早應該要有這種覺悟。”
……
兩人又走了很久很久。
暗道裏有了變化。
希棋他們剛剛在走的路,竟然到頭了。
但是盡頭的旁邊又延伸出來了一條路。在左邊。
兩條道在盡頭處分開,就像一個轉了九十度的V字。
“怎麽回事?”希 棋被多出來的一條路給懵住了。
聞人翎也沒想到會出現另一條路,兩人本來是想這下能走出去,然後再根據靈玉上麵的紋路去尋寶,這樣看來,兩人要想出去還是個問題。
希棋趴在石壁上,雙手到處摸索著。“你也來摸吧,根據我的經驗,這裏應該會有開關之類的東西。”
聞人翎做了禁聲的動作,把耳朵貼在石壁上。希棋也跟著把耳朵貼在石壁上。
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透過石壁傳至二人的耳朵裏。
“這麽……大的。青龍峰……找……挖地三尺……”
“找吧……玄……器……”
希棋抬起頭“沒想到這暗道竟然通到青龍峰來了,有人就在石壁外。
“看來清風山已經到處都有人了。”聞人翎皺下眉,沉聲道。
“他們會不會找到我們兩個?”
“他們人多勢眾,而且以我們的實力,隨便一個高手就足以對付我們兩個,我們一定要速戰速決的拿到玄鐵寶器離開清風山。”
“可是……”
“沒有可是,把靈玉拿出來,我們現在就來滴血現紋。”
希棋把玉靈和匕首拿出來。
聞人翎拿著匕首,在希棋的手腕上輕輕一劃,血就流了出來,滴落在靈玉上麵。
滴在靈玉上的血很快就全部被靈玉吸收了,靈玉開始慢慢的起變化了。
一副圖出現在靈玉上麵。
“這個圖形是不是很眼熟?”希棋指著圖上的一個角,剛好也是一個倒V字。“難道我們誤打誤撞的進來了?”
57.寶貝奇多的聞人翎[VIP]
靈玉上顯示的圖的起點,畫的正是石穀。
從沼澤地就是整個玄鐵寶器的入口處,石道先是青連峰通到了青龍峰,依照圖上的路線,再通過V字通道的另一條路往前走。
“看來就是這條路沒錯。”聞人翎說道。
“那我們快走吧。”希棋催促道。
聞人翎手上的靈玉上的圖象消失了。
“不會每次要看都要放一次我的血吧。”希棋頗惱的說。
“辛苦你了。”聞人翎拍拍希棋的肩膀,“這個事情我愛莫能助。”
唔,這算是安慰還是幸災樂禍呢?
剛走幾步,聞人翎突然停住。
跟在後頭的希棋馬上就是神經末梢一緊“出什麽事了?”
“也不是大事。”聞人翎想了下才道。
“到底什麽事?”這個時候不管什麽事,都很重要,所以希棋馬上就追著問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事,我擔心你走不了路。”聞人翎正色道。
“為什麽會走不了路?”
“因為你會害怕得兩腿一直發抖。”
希棋很想仰天大笑三聲,但是基於之前碰到的翠蜘蛛,加上聞人翎現在說出來,她下意識的覺得會是恐怖的事。
結果成了聞人翎還沒說出是什麽事情來,希棋的雙腿就開始抖動起來。
“真的會很驚嚇?”小聲的問。
“江湖傳聞,有翠蜘蛛,紅蠍子,黑蜈蚣出現的地方必有至寶。”聞人翎一句江湖傳聞把希棋的魂都嚇飛了。
“你的意思我們還會碰到紅蠍子,黑蜈蚣?”
聞人翎嘴巴咧成了二字,然後開始繼續往前走,對希棋的問題避而不答。
希棋的眼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四處張望著,警惕得像一隻處在人群中的小貓。
“菩薩保佑,千萬別再出現什麽怪東西了。”一邊走一邊祈禱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害怕 是沒有用的。”聞人翎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希棋的神經質,回過頭道“傳聞隻是傳聞,不一定是真的。”
“你看這是什麽?”希棋停下,指指石道邊上的牆壁,牆壁上麵有不少一個個黑黑的孔。
“閑事少管。”聞人翎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
希棋也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
“我想是我的人品不太好,這個傳聞是真的。”希棋邊說邊慢慢的轉回頭。
聞人翎也跟著回頭一看,隻見後麵的石道裏不停的有紅蠍子從黑孔裏鑽出來。擠滿了整個石道,蠍子不大,手掌大而已,其實也不小,隻是希棋看到前麵頭大的翠蜘蛛後,覺得這個就是小物種了。
這個紅蠍子不像翠蜘蛛那麽性格,已經全部齊刷刷的身他們飛奔過來,希棋手一舉,“媽媽咪呀。”越過聞人翎就狂奔起來。也顧不得身後的聞人翎。
聞人翎也跟在後麵跑起來。
狹小的石道,七拐八彎,希棋跑的速度又慢,跟在後麵的聞人翎暗暗叫苦。
跟在後麵的蠍子大軍卻愈跑愈快。
聞人翎邊跑邊注意後麵的蠍子。
跑在最前麵的幾隻紅蠍子竟然就直接向兩人跳撲上來。
聞人翎往牆上一靠,抬起腿,一個躍起,連環踢了一圈,幾隻紅蠍子就被掃落在地上。
繼續跑,後麵的紅蠍子繼續追。
“他們追上來了,我們怎麽辦?”跑在前麵的希棋恨不得有火箭可以坐。
“你讓我跑前麵。”聞人翎急道。
“那不行,我不要做墊背的。”希棋為了防止聞人翎越過她,還把雙手張開了。
然而不幸的事發生了,希棋被腳下的一塊石頭拌倒了。跌了下狗啃屎。
聞人翎從希棋身上越過去,希棋 一抬手,一把拉住了聞人翎的右腳。死死的抱住。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呀?不想死就快放手。”聞人翎又無奈又好氣的道。
“不行,我要是放手了,你肯定就棄我於不顧了。”希棋死心情眼的道。
聞人翎彎腰去抱希棋,但就在這時,同時有十幾隻紅蠍子跳到了希棋的腿上。
希棋尖叫起來,雙腿拚命的拍,想要把紅蠍子從腿上甩開。
聞人翎馬上鬆開希棋,從身上掏出火折子吹燃了,朝希棋身上扔了過去,紅蠍子被乍然出現的火折子給嚇住了,一個個的往後退。
聞人翎一把把希棋拖抱起來,希棋雖然站了起來,但是麻煩事也接踵而來了,一是火折子畢竟不等到於明火,很快就熄滅了,對於紅蠍子的震懾威力一下就消失了。二是這一折騰耽擱的時間卻讓後麵的紅蠍子大軍全部上來了。
希棋從懷裏掏出匕首。
邊後退邊揮動著匕首,一個紅蠍 子被砍了下去……一個紅蠍子被踢飛了……希棋手忙腳亂的應付著眼前的紅蠍子。
但是紅蠍 子越來越多。
聞人翎把外衫脫了下來。用火折子點燃了,衣服馬上就熊熊燃燒起來。聞人翎把燃燒的衣服往紅蠍子堆擲投過去,所有的紅蠍子後退一步後,又繼續往前走,火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起不到恐嚇的作用了。
兩人像是陷入絕境了。唯一讓希棋安慰的是身後的聞人翎竟然沒有獨自逃命。
腳下的石道變得有些坑窪不平。一個腳踩 不穩,又倒在了地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希棋隻能相信真的是運氣到頭的緣故。
聞人翎也被希棋突然跌的一下弄得措手不及,想去扶希棋也來不及了。
倒在地上的希棋感覺手下的石道好像有些鬆動,用力一抓,竟然抓出了一塊石頭出來,看也沒看就往紅蠍子堆扔過去。
又抓起另一塊想扔的時候,頓住,看著手裏的石塊,淡黃色,輕微刺鼻的氣味。希棋激動了,“這是硫磺啊,硫磺啊。”
“聞人翎,快再點一件衣服,把這些石塊燃燒起來。”希棋邊後縮邊喊。已經有幾隻蠍子爬在她的身上。
聞人翎又把身上的裏衫脫了下來,點燃,把硫磺堆了幾塊在上麵。濃濃的煙霧,硫磺燃燒的獨有的臭雞蛋味道散發出來。
奇跡出現,原來正準備揚起毒尾蜇希棋的紅蠍子竟然全部如退潮的海水般一下午退得幹幹淨淨。
希棋倒在地上。腦子裏回放剛才的場麵……心有餘悸。
聞人翎也貼著牆壁軟軟的倒了下去。
“剛才那是什麽東西?為什麽燃燒起來可以驅趕紅蠍子?”聞人翎拿起一塊硫磺,硫磺還不信的往下掉粉末。
“這個東西叫硫磺,一般有毒的東西是不敢靠近它的。它燃燒的時候能夠產生一種比較……算了,反正你知道這個東西有這個作用就行了。”希棋本想把硫磺的在空氣燃燒中產生的一係列的化學反應說給聞人翎聽,但是說了聞人翎也聽不懂,還不如不說。
休息了一會,希棋站起來。被身後的聞人翎嚇了一跳,因為聞人翎光著上身。反應過來的希棋哈哈大笑起來。聞人翎把衣服燒光了,隻留了褲子了。
“還笑?”聞人翎眼睛眯了下,危險的信號。
“好吧,我不笑。”希棋正正神色,哪知一看到聞人翎欲怒不怒的樣子,笑又從嘴裏噴了出來。
聞人翎一把拉過希棋,動手就扯起希棋的衣服來。
“你幹什麽?”希棋的笑終於停止下來。
“我試試,我們兩個都不穿衣服,你還笑得出來不??”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夫,這下算是深有體會了。
最後事情的收場是,聞人翎在滿是泥巴的包袱裏換了一套衣服,這個包袱希棋背在身上一直不離不棄不丟。
包袱裏的衣服也是在泥巴裏浸泡過的。
“這是什麽?”希棋拿起聞人翎腳邊的一塊銅鏡端詳著,銅鏡的背麵有一個太極八卦圖。
“照妖鏡。”聞人翎一把搶過銅鏡放進懷裏收了起來。
“難怪你能一眼看穿胡立和肖佳人是狐妖,你就不怕這照妖鏡把你自己給照出原形了?”希棋恍然道順帶調侃一下聞人翎。
“把我自己都照出來,我帶照妖鏡做什麽?”聞人翎狠狠的敲了下希棋頭,恨鐵不成鋼“你怎麽還是這麽蠢!”
“哦。”希棋又拿一個隻有三個手指大一個木盒子,放到鼻子底下,有隱約的檀香味。希棋伸手打開了盒子“你身上的寶貝還挺多的嘛。”
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無色石頭躺在裏麵。
“這是什麽呀?”希棋去抓,想拿起來看。
聞人翎一把按住希棋的手“你最好別碰。”很嚴厲的道。
“不看就不看,真小氣。小氣妖怪,我問你,你身上的妖氣哪去了?為何所有人都沒看出來?”希棋扁扁嘴道。
“你真不認識剛才你拿的東西。”聞人翎頗為懷疑道。
“廢話,認識還問你。我沒那麽無聊。”不說就算了。背過身就往前走。根本就在懷疑她。
走了一段路後,身後的聞人翎緩緩的開始說道……
58.變偉大的聞人翎[VIP]
“那個東西叫舍利子,乃得道高僧坐化之後出現的聖物,舍利子不但能把我身上的妖氣隱藏起來。所以我看起來和正常人並無二樣。”
希棋回轉頭,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聞人翎的臉上有著怪異的別扭。像是解釋得心不甘情不願一樣。
“看來你的後台背景不弱,舍利子不是佛教高僧才會有的東西嗎?你一個小小的蛇妖竟然也會有這個東西,嘖嘖。連硫磺你也不怕。”
頭上又遭一猛敲“再說我是蛇妖,我就把你吃了。”惡狠的說道。
“你再敲我的頭,你就麻煩了,我都要成傻瓜了,讓你帶個傻瓜上路,累死的是你。”希棋惱火道,不知道這丫的什麽時候開始習慣敲她頭了。
“敲傻了才好,聽話。我叫你幹活你就不敢休息,叫你往東你就不會往西,叫你朝南你就舉朝北……”聞人翎搖頭晃腦的說道。
“敢情你把我當成你家的那隻綿羊不成?”竟然什麽話都聽他的。
“你不是我家的綿羊,是我家的牛馬。”
“我啥時候成牛馬了?”
“你早就說了,四輩子給我做牛做馬,為奴為婢。”
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就是,希棋深深的後悔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說話說得太快了。以致於聞人翎時不時的拿這話出來刺激一下她。
“不過為什麽你不怕硫磺呢?”
走了很長很長的路……
“那個什麽黑蜈蚣的是不是要出來了?”希棋又想那怪物出來早點解決早安心,又怕那怪物出來,萬一打不過,豈不是會死得更快?
希棋的話像是驚到了聞人翎了,站住不動了。
“你不會被嚇傻了吧?”希棋有點擔心道。
“你沒聽到聲音嗎?”聞人翎總算撿回聲音了。
希棋側耳一聽,嘀噠嘀噠的聲音在前麵傳來。
“走吧,像這種石道裏有滴水也是正常的。”希棋有些嘲弄聞人翎的膽小怕事。就算是蜈蚣,也不可能出現這種聲音。
聞人翎還是杵著不動。
“你不走,我來走。”希棋把聞人翎扒到一邊,越過他走到前麵去了。
走了十來步,果然石道的中間有滴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都說是滴水了,快走吧。”希棋向身後的聞人翎一擺手。
“站住。”聞人翎在身後暴喊一聲。
希棋被這一聲喊叫聲給震住了,站住不動。
聞人翎一把把希棋拉著後來退。
“你抬頭看看那是什麽東西。”聞人翎指著滴水來源處的上方。
隻見一條黑黑的,長長的,體積龐大的東西橫向在石梁上。希棋講的滴水就是從黑東西嘴裏流出來的口水哈喇子。
“莫非這就是傳說 中的黑蜈蚣?”希棋看著起碼有三米長的東西腿直打抖。
“千萬不要碰到它的口水,它的口水就是毒液,能把你毒死。”
幸好剛才走慢了一點,要是走快一點,就被毒死了。
聞人翎觀察了一下後“我們過去。”
“現在過去,不是送死麽?”希棋馬上就搖起頭來。
“現在它在睡覺,不走還等它醒來咬你呀。”聞人翎把希棋扯到他的身後。
兩人躡手躡腳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很好,這個大怪物還在繼續睡,兩人貼著牆壁,小心的避過了口水……
終於步出了危險勢力範圍。隻是來不及歡呼,就聽到身後像是黑蜈蚣擺動尾巴的聲音。
不敢回頭看的希棋小聲的問聞人翎“它是不是醒了?”
“應該是的。”聞人翎臉色也跟著一變。
“那現在怎麽辦?”希棋慌亂了。
“跑,跑不過就等著被吃吧,我想它已經很久不知道什麽叫美味了。”拉起希棋的手就跑起來。
身後的黑蜈蚣從石梁上一個俯衝下來,希棋往後一看,連叫聲都發不出來了,黑蜈蚣的巨大身軀已經衝到了希棋麵前,晃動的長須,揮動著最前麵那對雙足,同時張開了巨盆大嘴,嘴腔兩邊的大鄂刺像是一把刺刀一樣讓人晃眼。
希棋的腿軟了,兩人的速度跟著慢了,黑蜈蚣咬了下來,希棋頭一偏。
尖叫聲響起。
同時金光四射。
這聲尖叫不是來自於希棋,而是來自於聞人翎。
在剛才希棋即將被咬的那一瞬,聞人翎以迅雷之速把希棋的調轉過去,履在希棋身上,黑蜈蚣的那對大鄂刺就刺進聞人翎的背部裏。
聞人翎倒在了希棋的懷裏,金光從聞人翎的身上散發出來,兩人被金光包圍著。
散發出來的金光散在黑蜈蚣的身上,黑蜈蚣龐大的身軀在石道裏翻騰打滾,很快就靜止不動了。
黑蜈蚣死了。
希棋把倒在她身上的聞人翎放平,拉開他的衣服,光是從那個檀香盒子裏散發出來的。聞人翎的臉色變成黑青色。
拍聞人翎的臉,想要把他拍醒,可是聞人翎昏厥過去一點反應出沒有。
要不是鼻息間傳來微弱的氣息,希棋甚至懷疑聞人翎已經登仙了。
怎麽辦?會不會死?這裏真的是呼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
對,他身上不是有很多藥嗎?
希棋的手剛伸進聞人翎懷裏。突然金光變得越來越亮。亮到希棋的不得不上眼睛。等到希棋感覺強光弱了不少的時候,睜開眼一看,隻見聞人翎臉色黑青色已經轉化成蒼白色了。
探了下鼻息,氣息粗了些。
金光慢慢的變弱變弱,直至完全消失。
聞人翎的蒼白的臉色慢慢有了紅潤之色,希棋一喜,一探聞人翎的鼻息卻大驚。鼻息沒有氣了。
“難道剛才是回光返照?”喃喃出聲“不會的,一定是搞錯了。”
又試一次,結果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希棋咻的一下站了起來“聞達翎,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已經玩過了,你再裝死,我就一個人走了。”往前麵走兩步。
“你還裝。快點起來呀。”希棋衝回去,踢了聞人翎兩腳“我踢你了,你起來報仇呀。”
“喂,你再不起來,我就拿你的舍利子了,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妖怪了。”
“好吧,我承認,你很偉大,可以了吧,快起來了。”
……
希棋一屁 股跌坐在地上,呆了傻了懵了……
繼而大笑 “聞人翎你死得好呀,死得好,死了我就不用給你做牛做馬了,為奴為婢了。”
“可是為什麽我高興不起來呢?”笑完了突然又淒淒慘慘戚戚的哭起來。
希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想笑又想哭。
“你別死呀,偷了我的東西就死?哪有這樣的?”希棋生氣的道。
總之不管希棋說了什麽,聞人翎還是沒有呼吸,隻是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希棋抱包袱橫在脖子上。把聞人翎扶靠在牆上,然後蹲下去把聞人翎背在背上,撐著牆壁慢慢的站了起來,神情堅定的道“你一定不會死的,我帶你去找空空大師,他一定能救你。”腳崴顫顫的一步步的往前挪。
趴在希棋的背上的聞人翎突然睜開眼睛,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然後閉上眼睛,從喉嚨裏發出微弱的聲音。“嗯。”
希棋馬上就把聞人翎貼牆靠好。聞人翎則是不失時機的微微睜了下眼。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我就知道。”希棋喜極而泣,死命的搖著聞人翎的肩膀。
“你為什麽要哭?”聞人翎的壞笑又起。
“我……我喜歡哭。”希棋有點惱羞成怒道。
聞人翎看著希棋,臉上的表情使終沒有變化,希棋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吼道。
“眼前美女沒有,不過醜女倒是有一個。”聞人翎刮了下希棋的鼻子,牽起希棋的手“走吧。”
希棋很不習慣聞人翎突然出現的溫柔,想甩開聞人翎的手。“你幹嘛牽我的手呀?”
“哦,正在慢慢習慣。”
“為什麽要習慣?”
“你沒臉又沒腦。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
“聞人翎,當時你為什麽要救我?”這個問題很重要。
“我偉大呀,早告訴過你的。”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有這麽偉大。
……
“聞人翎,你知不知道你當時昏了以後,你身上的舍利子發光了。”
“哦。”
“你怎麽死了又活過來?是不是和舍利子有關?”
“嗯。”
“那你為什麽不把舍利子早點拿出來用?害我差點幾次丟了小命。”
“舍利子隻有在我受傷的時候才會自動的保護我,難道你要我沒事往自己身上刺幾個洞呀。很痛的。”
“那你今天為什麽不怕痛了?”
“因為我不痛,你就得死。”
“你真的變偉大了。好不習慣。”
砰砰……希棋的頭上又響起了被敲打的聲音。
59.銅鏡背麵的畫像[VIP]
在希棋他們二人走得雙腳發軟的時候,石道沒有路了。石道的路走完了。
石道的盡頭處空間變寬闊了,有兩個過道那麽寬。
希棋的手腕又被劃破了。
滴血現紋。
“我的手要破相了。”希棋看著自己手上的刀痕,真是舊疾未好,又添新傷。
“沒事,反正也有這麽醜了,再醜也沒關係的。”聞人翎樂嗬嗬的道。
“請問這是安慰嗎?”安慰怎麽聽怎麽別扭。
“當然是了,我偉大呀,當然要安慰你。”聞人翎邊看靈玉邊道。
有這麽安慰 人的?估計心靈受傷的人讓他這麽一說,可以集體去撞牆了……
靈玉的圖上出現一條下掉的直線。
圖象很快就沒有了。
“什麽嘛,為什麽每次都隻出現一點點圖象呢?這不是在摧殘我嗎?”希棋真想把手裏的靈玉給甩出去。
“這是命。”聞人翎同情之道。
“那為什麽每次受傷的總是我呢?為什麽我的命就這麽不好呢?”不公,太不公了。
“既然是下掉的線,那麽一定是在我們所踩 的地下的。”希棋道。
兩人把腳下踩的每一寸石塊,全都一一摸索。
……未果。
又把牆壁全都照著搜索了一片,依然未果。
“怎麽會沒有呢?我們不是找得很仔細了嗎?”希棋很不甘的說。
聞人翎也頗納悶。
“先不管了,吃點東西補充□力。”希棋把包袱裏沾了稀泥水的牛肉幹和餅幹拿出來。“哎呀,這吃的都發黴了。”
希棋又搖搖水袋。空空的響聲。“水不多了。給你喝,留一點給我。”希棋把水袋遞給聞人翎。
聞人翎拔開水壺咚咚就喝起來。喝完了就把頭低了下去。
希棋拿到的水壺,滴水不剩。
“聞人翎,你怎麽回事,竟然把水全部喝完了!”沒有水喝的希棋,越發覺得渴了。“我告訴你,等會我要是扛不住了,我就放你的血喝!”氣死了,太自私了。
聞人翎隻是低著頭,不言不語,任憑希棋在那裏憤怒。
希棋罵累了,罵幹了,沒力了。直舔幹幹的嘴唇。
坐在一旁的聞人翎突然抬頭,轉過希棋的臉,把她的臉捧起來,嘴巴捧成圓形。
再迅速把自己鼓鼓的角附了上去。
希棋感覺聞人翎嘴裏有流質的東西流進她的嘴裏,慢慢的,一點點的流進去。
是水,聞人翎之前喝下的水全都被他存在自己的口裏,這下又全部以嘴送到希棋的口裏。
聞人翎的舌頭隨著水而滑進希棋的嘴裏。
希棋拚命的搖頭,想要擺脫聞人翎唇舌的糾纏。本來說的抗拒的話因為聞人翎的嘴唇跟隨的太緊而成了“唔……嗯……”
聞人翎被這個聲音刺激了,鬆開了捧在希棋臉上的手,改以挪至希棋的腰上,雙手用力一箍希棋的腰,希棋就貼到了聞人翎的身上了。兩人的身體若不是隔著一層衣服就真成了親密無間了。
希棋就沒想明白,為何喝水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況。同時給聞人翎打上一個色鬼的標簽!
聞人翎吻的認真,這個認真也傳染了希棋,閉上又眸開始回應聞人翎。
接吻對希棋來說還是生熟的,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和馬光華談戀愛,但是希棋和馬光華都是不太主動,且都屬略略害羞的人,很少親吻的行為發生過。
希棋被聞人翎帶動後,開始回應,但是又是屬於找不著正確方法的那種,吸住塑像翎的舌頭就是一頓亂啃。
聞人翎忙拍了下希棋的嘴,把希棋的牙齒拍鬆後,趕緊從希棋的嘴裏撤離。
尚在迷糊中的希棋,沒搞清狀況“怎麽了?”微微有些嘶啞的聲音。
“你感覺好嗎?”聞人翎貼 在希棋耳邊輕聲道。
“好。”腦袋還有些發暈。
“你好,我不好!”聞人翎低吼。
“那是你自找的。”希棋被吼醒了,臉微微一紅嘀咕的道。
聞人翎又把希棋拉近。“再來。”嘴就壓下去。
“你不是說不好嗎?還來。”是不是有自虐傾向?
“經驗多了就好了。”聞人翎如是道。
“不要啊,太浪費口水了,我們兩都沒有水喝了,要節約用水呀。”希棋大叫起來,聲音很快就被悉數吞沒。
聞人翎活動的嘴巴僵住了,一把推開了希棋。站起來指著石頂“開關極有可能在上方。”
、整個石道的石頂低處二米高,高的地主則有四五米高,而此處的石頂則有三到四米高,兩人隻有把高度加起來才夠得著。
希棋是無法承受起聞人翎的重量的,所以隻能是希棋騎在聞人翎的肩膀上。
希棋的天頂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後,發現了一個小孔。“這裏有個孔,像是一個鑰匙孔。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了。”
“鑰匙孔?”聞人翎呢喃的說了兩聲後。“你先下來。”
把希棋放了下來。
聞人翎從身上的竹筒裏倒出來了兩把石鑰出來。
“這不是我們在石室裏找的那兩把鑰匙嗎?”希棋驚呼,她本來早以為聞人翎把石鑰給扔了。“石鑰怎麽還在你的手裏呀?”
“當時開完石室的門後,我就把石鑰拔了出來,然後順手丟進竹筒裏的,先試試能不能打開。”聞人翎把鑰齒朝左的丟給希棋。鑰齒朝右的之前已經在石室裏用過了。
希棋又踩在聞人翎的背上摸到了石頂。小心的把鑰匙放進了孔裏。
鑰匙奇跡般的吻合起來,希棋輕輕旋轉了一下鑰匙,一個輕脆的響聲。
“把鑰匙拔下來。”聞人翎吩咐希棋道“興許還有用。”
聞人翎還沒放下希棋,隻見腳下的石板突然震動起來,嘩的一下石板拉開了一個缺口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露了出來,希棋和聞人翎直接就掉了下去。
希棋條件反射般的,死死的用腿夾住了聞人翎的頭部。洞崖很深,兩人足足往下掉了兩分鍾,才咚的一下,落到一個小小的水池裏。水池裏的水冒著白色煙霧,水溫頗高,感覺有些灼燙肌膚。
也幸好掉下去的是個水池,如果是石塊的話極有可能把兩人摔死。
水池比較深,不過幸得聞人翎會遊泳,不然就是希棋一個人掉下來也被淹死了。
水池的三麵靠石壁,右手邊則是一條通道。
聞人翎把希棋拖到岸邊,旁邊剛好有塊突起的石頭,希棋就沿著石頭,在水池裏搓一身的臭泥巴,聞人翎則把衣服全部脫光了在池子裏暢遊起來。
兩人把一身洗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上了岸。
把衣服上的水擰得半幹,兩人進了通道。通道的兩邊是高高的石壁,就像走在兩邊兩棟緊挨在一塊的房子中間一樣。
通道走了二百米之後,出現了一個一個三級的台階。
上了台階拐了一個彎,就像是進入了另一番天地了一樣。
眼前紅紗飄渺,撩開紅紗,看到的像是一個洞俯洞俯裏麵有一張石床,石床上鋪了良好的紅色鴛鴦鍛麵錦被,石床旁邊有一張金黃色的梳妝台,梳妝台上一麵銅鏡。
希棋和聞人翎走了進去。
“我們是不是進了別人的新房呀?”希棋不安道。
“的確是人居住過。看樣子還是一對情人。”聞人翎看到石床下麵兩雙紅色的錦麵鞋子,一雙男鞋,一雙女鞋。
石床的右手手則有一個像是櫥物櫃,用紅色的布簾子擋起來。
整個洞俯裏全是一片紅色。希棋撩起布簾子,裏麵放了兩套衣服。兩套喜服,一套新郎服一套新娘服“這裏果然是別人成親的地方。”
聞人翎則是往床上一躺,“正好累了,先睡一覺。”滿足的長喟一聲。
希棋移到梳妝台邊,順手拿起銅鏡照起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圓臉因為到了古代以後經常飲食 不正而瘦成瓜子臉了,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倒成了臘黃色了。亂逢逢的頭發,都在告訴希棋:女人要保養!女人要休息!
看不下去的希棋把順手一按。銅鏡的背後有圖。
希棋拿起來看了下,“真美。”沒有感覺的說了一句放下。
過了一下,又拿起。“怎麽這麽眼熟呢?”希棋看著銅鏡後麵的美女圖思索道。
又過了一會。
“聞人翎,你看這人,怎麽這麽像你?”希械終於發現美女原來 是和聞人翎很像。難怪眼熟了。
在這洞俯之中怎麽會出現和聞人翎長相像似之人呢?
……
60.我們穿上了喜服[VIP]
正躺在床上假寐的聞人翎說的話,坐了起來,一把扯過希棋手裏的銅鏡。
銅鏡裏的女人精致的五官有著和聞人翎一樣有著一雙似笑而非的笑眸,隻是少了聞人翎的不羈,多了一分女人特有的淑靜。秀眉間還隱約透著憂愁,鬆鬆挽著的頭發卻是憑添了幾分嫵媚,手指間輕捏一枝梅花,人花堪比美,人更勝花三分。
“如果你是女人,你一定是長成這樣的。”希棋歪著腦袋想了下道“莫非……”想說又不敢說。
聞 人翎把銅鏡轉過來照了下自己,再轉到背麵看銅鏡後麵的女人,神情看上去有些怪異,像是不相信一般,又照照自己,又看看畫像……來來回回反轉。
“你看出什麽來了嗎?”希棋被聞人翎的澮弄擰了。
“你覺得這人和我有關係不?”聞人翎沉寂了半晌才道。
“你回家問問你爹娘不就知道了嗎?要不問你幹爹,他們應該知道。”希棋在擺弄梳妝台上的胭脂。
聞人翎久久沒有說話。
希棋回過頭,聞 人翎的臉上有些落寞“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不安。
“我從沒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聞人翎這才靜靜的開口道。
希棋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的話竟然會點到聞人翎 的傷心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伸手抱住了聞人翎“其實,那啥,每個父母都很愛自己的孩子的,他們當初是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不要太難過了。”邊說還邊拍聞人翎的肩膀。
“我覺得難過。”聞人翎哀怨的說。
“別難過呀,你要是難過了,我也要跟著難過了。”希棋被聞人翎的壞情緒感染了,也感覺心裏有些酸泡了。
“那你再抱緊我一點。”
希棋於是再抱緊聞人翎一點。
“如果我再親親我就好了。”
希棋的嘴移到聞人翎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要是再親下我的唇,受傷的心會好得更快的。”聞人翎把頭放在希棋的肩膀上輕聲說。
希棋有些為難,親嘴……
看到聞人翎溫馴的樣子,算了,[豁出去了,反正兩人又不是沒親過。
希棋垂下眼眸,把嘴唇向聞人翎湊了過去,還沒碰到聞人翎的嘴,聞人翎倒是先吻了上來。反壓住希棋,鋪天蓋地的吻勢,希棋抬起眼皮,眼前的聞人翎哪有一點心靈受傷的樣子,眼裏全是促狹的笑意,希棋在心裏大呼上當,火已經燎原,想喊停卻已是停不下來了……
事後。
“你騙我。”希棋氣憤指責聞人翎騙吻。
“我怎麽樣騙你了?”聞人翎閑閑的說。“經過剛才你的治療,我心靈上的創傷已經痊愈了。可見剛才你的努力是有效的,我沒騙你呀。”振振有詞。
希棋說不出話來了……
希棋沒得說,聞人翎還有得說了“這個方法不錯,以後要經常用。”
莫不是食髓知味了?
聞人翎把石櫃兩套大紅喜服拿出來,把新娘服丟給希棋。]
“幹嘛呀?”希棋拿著喜服不知道聞人翎要幹嘛。
“換喜服,你說要幹啥?”聞人翎白了一眼希棋。
“你瘋了。”希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是絕對不能和你成親的,我隨時都有可能回到我的世界去的。”急急的說道。
正在脫外衣的聞人翎因為希棋的話而停下手裏的動作。眼睛定定的望著希棋。
“你先不要衝動嘛,你也說了我很醜的,配不上你,雖然我人不錯,可你也不要意氣用事,你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希棋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的話,總結意思就是她不能和聞人翎成親。
“說完了?”聞人翎麵無表情的問道。
希棋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說話說的太多的後遺症就是會覺得很累。點頭。
“說完了,就換我說,我叫你換衣服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把濕衣服換下來。”聞人翎朝希棋眨了眼。
希棋當場石化了……
“你不要是成親?”臉上刷刷的紅了一片。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說成親。”聞人翎哈哈大笑起來。
糗大了……希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人換上了大紅喜服。
希棋有一瞬間的錯覺,似乎感覺還不錯。大紅的喜服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聞人翎 的喜服上則繡了一條九龍紋爪。
“睡覺。”聞人翎掀開被子,往石床上一倒。
“我們是不是該去尋寶?”雖然很困,但是希棋心裏心心念念的都是尋寶。
聞人翎已人進入到深睡狀態了。希棋沒法,隻得跟著倒在床上
兩人穿著大紅的喜服的兩人呼呼的大睡起來。
人類用生命的三分之一的時間來睡覺,就足以說明睡覺的重要性了。
這一覺是睡得極為滿足的。
兩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人生的兩大爽事他們也算是做了一件了“睡覺睡到自然醒。”
睡覺是睡爽了,但是肚子卻餓了,在洞俯裏翻騰了一陣,也沒找到吃的。連做飯的痕跡也沒有。
“難不成這兩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辟穀之人?”希棋餓得有點頭暈了。
“把牛肉幹拿出來吃吧。”聞人翎看來也是饑餓難耐了。因為那兩塊牛肉幹已經發黴了。
“真要吃吧?”希棋實在是不敢確定聞人翎竟然要吃發黴的牛肉幹。
希棋看著聞人翎把發黴的牛肉幹嚼得津津有味,心裏一陣發毛。
“不吃嗎?”聞人翎問道。
……
聞人翎把最後一塊牛肉幹放到嘴邊意味深遠的說道“最後一塊了。”
“等等,你吃了這麽多塊了,這最後一塊就給我吃吧。”希棋再也扛不住了,一把搶了過來放到
嘴裏就嚼起來,邊吃邊自我安慰“至少比飲血茹毛好點。但願我的腸胃能堅強點……”
吃過牛肉幹以後。
希棋的手腕又被劃開了。血滴在靈玉上麵。
靈玉上麵出現了一張石床。
瞬間即逝。
“出口在石床下麵,這機關做得也太精妙了吧。”希棋深深的佩服起這些機關設計的精妙。
聞人翎把床上的被子全部掀開,用手敲敲床板,有空空的回聲。
“看看周圍有沒有開關。”
希棋趴在地上尋找著,最後終於在梳妝台的下麵找到一個按鈕,一按,石床板慢慢的下落下去,兩人往床下探頭一看,隻見石床板正好斜斜的搭在了一個滑道上。這滑道隻有半人高。
希棋把兩人換下來的衣服順手塞進包袱裏,往肩上一搭“你先進去,萬一下麵 要是個水潭什麽的,你在前麵還可以救我。”
聞人翎伸進了一條腿,停了下,又退了出來,把梳妾台上的那麵銅鏡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聞人翎,你說銅 鏡裏麵的女人會不會是你娘呀?或者是你七姑八姨的?”希棋終於把心裏的話給問了出來。
“天知道。”聞人翎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雙腳踩進石床裏麵,扶在石床邊的手一鬆,順著彎曲的石道就滑道就滑了下去。聞人翎很快就在滑道裏消失了。
希棋最後看了一眼被紅色彌漫的洞府,也跟著滑了下去。滑道的兩邊全是石壁。
滑道的下麵不是水潭,而是堅實的地麵。
希棋直接滑到地麵上坐著了。聞人翎伸手把希棋拉了起來。
兩人所處的位置大概是一個隻有五平米大的小空間。五平米指的是地麵麵積,但是如果算上空間麵積,希棋就有點算不清了。
為這個地麵的五平米一直向上延伸……
站在滑道口的希棋看著對麵的那道石梯,腿腳發軟。
那道石梯是直接鑿在石壁上的,直直的石壁上竟然連一點棱角也沒有,一個一個的石階隻有三寸深,長五寸。
“別告訴我,玄鐵寶器在上麵。”希棋抬頭,聲音發抖的道。
“這裏還有別的出路嗎?”聞人翎樂嗬道。
怎麽爬上去?希棋想變成鳥類,翅膀扇啊扇的就飛上去了。
61.以身相許吧[VIP]
整個石梯有百丈高,和青連峰的高度相差不幾了。
之前所有的困難,在希棋的眼裏都比不上此刻這個石梯難以解決,就是當初遇到那麽凶悍殘暴的蛟蛇,希棋也沒這麽怕過。
現在就是要退回也不行,要想從滑道回到洞府,再從洞府回到最上麵的石道,似乎是都是不能而為的事情,整個尋寶的路線,就是有去無回的一場革命一樣。
希棋靠在滑道旁就歪坐了下去。
"聞人翎,我是上不去,你能上吧?”仰望的高度。
聞人翎蹲在希棋的麵前,摸摸希棋的臉“我是能上去的,可是帶你肯定上不去。”
希棋拿下聞人翎的手,笑笑“沒事,那你自己上去吧,拿到玄鐵寶器你再來救我。”
“你不怕我到時候丟下你不管嗎?”聞人翎左邊的眉頭一挑,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怕,所以你一定要有良心,記得回來救我。”就算你不回來救我也沒辦法,要麽一個活,要麽一個不活,這樣的二選一的問題裏自己隻能是那個怎麽算也沒有活路的那一個人。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聞 人翎輕輕的攬住希棋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因為,因為我答應過你的鬼魂過來幫你,當然要對你好了,而且我對每個人都這麽好的,不隻是你一個人。”希棋推開聞人翎大聲道。心裏咚咚的有一種難以愈平的情愫。
“隻是這樣嗎?”聞人翎眯了下眼睛。
“當然是這樣了,不然你以為呢?”希棋鼻孔哼哼。
“做人要誠實。”咬了下希棋的耳朵。
“我很誠實,這話說給你聽才對。”這年頭做賊的經常喊捉賊。
“做人要誠實,我不是人,我當然不用誠實了,要不然這話就得改成做妖要誠實了對不?”
希棋囧了……
聞人翎因為希棋發囧的樣子而大笑起來。
於是希棋就更囧了……
聞人翎把希棋的包袱拿了下來。抖出兩件衣服,順手就撕起來。
“你在幹嘛?發的什麽瘋?好好的撕什麽衣服。”伸手把衣服扯了過來。
“你想留在這裏?”聞人翎停下手裏的動作,不確定的問道。
“我當然想出去。隻是這撕衣服和我出去有關係?”這百丈高的石壁,難不成要吊上去?
聞人翎把衣服撕成一條條的碎條,又把碎布條一條條的打結,結成了一條長長的布繩。
把一頭捆在自己的腰上,把一頭遞給希棋“自己係上吧。”
“你是要帶我一起上去嗎?”希棋驚詫的問道。
“你將再一次被我的偉大感動。”聞人翎嘴角生起一抹邪笑,自鳴得意。
希棋把布繩從手裏鬆掉了,“這太危險了,不能這樣做。”雖然也不想一個人孤伶伶的被扔在這裏,但是聞人翎上去了,至少還有一絲救她的機會,這如果兩人在半途中掉了下來,隻會是雙雙摔死。
聞人翎把地上的布繩拾起來,係在了希棋的腰身上,用手指輕輕的抬起希棋的臉“你怕連累我?”平靜道。
“我隻是覺得應該要有更保險的辦法。”希棋垂下眼眸。聞人翎的目光有些情愫讓她覺得陌生。
“誰也不知道上去了以後會碰到什麽事,也許我拿到玄鐵寶器沒有機會來救你,所以現在一定要把你帶上去。懂嗎?”聞人翎語重心長的說道。
希棋低首,重重的點下頭。眼角有些濕潤。
“要是萬一掉下來,你就在下麵給我墊背了。”聞人翎壞笑起來。
“那死的不就是我了?”希棋朝聞人翎胸口捶打過去。
聞人翎一把包住希棋的手,鬆開“你的手拉住我的腳,我上一個石階,你也上一個石階。”
聞人翎爬上第一個石階,第二個石階,第三個石階,第四個石階……爬到第七個石階的時候,希棋的雙手攀住了聞人翎的雙腳。兩個石階的相隔的距離是三到五十厘米。
聞人翎的雙手像鐵鉤一樣緊緊的攀住石壁,讓希棋想到壁虎。
聞人翎的腳每移一個石階,就得把希棋的身體帶動著往上麵提一個石階。
跟在下麵的希棋神經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的手從聞人翎 的腳上滑走了,把聞人翎也拉下來。
兩人就這樣一步一步的爬,十丈,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五十丈的時候。
希棋看到聞人翎手攀過的石壁有淡淡的血印子。
六十丈的時候,血印子成了一個血手印。
七十丈的時候,血手印被迷糊成了一個血團。
八十丈的時候,血團上沾著有脫落的指甲。
九十丈的時候,血肉沾連。
最後的十丈,希棋聽到了聞人翎隱忍痛苦的聲音,他的腳每提一步似乎都像是如履千斤……
當聞人翎的手終於攀上了石壁的頂端時,希棋聽到了勝利的號角在吹響。聞人翎 的半個身子爬上了石頂,希棋慶祝勝利太早了,左手一滑,鬆開了,兩人誰也沒有想到來了這麽一出,希棋直往下掉,把聞 人翎也跟著往下帶,聞人翎的半個身子又被拉了下去,慌亂中雙手幸好攀住了最後石頂。
聞人翎這一攀,止住了兩人下滑的跌勢,希棋忙把腳踩進石階中,聞人翎手上的血順著他的手腕流進衣袖裏。紅色有喜服透不出血的印跡。
希棋又重新抓住了聞人翎的腳。
兩人再一步一步的爬……
意誌力是驚人的,不管是人類的希棋還是妖類的聞人翎。兩人憑著心裏那一股氣,徒手爬上了百丈高的石壁。
希棋一上來就以驚天地泣鬼神架勢哭起來。剛才在爬的時候,她一直不敢吭聲,怕影響聞人翎,看到石壁上聞人翎留下的血印,她連哭都不敢哭,就是眼睛起霧水都不能,因為怕迷糊了視線,腳踩不進石階,一直強忍著所有的感受。
聞人翎臉色青白,沒有一點血色,雙手,十指,血肉迷糊。
仰躺在地上的他,試著扯幾下嘴角,都扯不出來。
希棋手輕輕的抬起聞人翎的雙手,淚水涮涮的掉在十指上麵,衝洗著聞人翎的傷痛。
剛才她手滑的那一下,如果不是聞人翎的堅強,兩人此怕已命喪石底裏了.
聞人翎的食指中指無名指的指甲已經全部遺留在了石壁上了。
雖然聞人翎之前做了很多讓她不堪的事,但是這一刻卻 足以消彌之前所有所有的罪過。
“別……哭……很吵……”聞 人翎嘶啞微弱的聲音阻止住了希棋的哭聲。
“吵嗎?那我不哭。”希棋趕緊掄起衣袖在臉上胡亂擦著淚水。
“別光哭,竹……筒……裏……有藥……”聞人翎動了下手指“眼淚……是鹹的……你把我弄痛了,親親我,我就好得……更快……了”露出色色的表情。
希棋破涕為笑,原來疼痛的心被聞人翎這一說,煙消雲散了。
衝著聞人翎的胸口就是一拳。“都這時候了還這麽貧嘴。”
“好痛……好痛……我被你打出內傷了……”聞人翎誇張的叫起來了。
“少裝。”都沒用力的,丫的竟然還裝。
伸手在聞人翎衣服裏掏出竹筒。從竹筒裏找到那個小藥瓶,用手指沾著藥膏輕輕的塗抹在聞人翎的手指上。
聞人翎不知是疲憊了還是因為太痛的原因,眼睛閉得鐵緊,眉頭糾結在一塊。
希棋邊上藥邊吹氣,就是希望把聞人翎的痛苦降到最低。
上好藥,把包袱裏的另一件衣服拿出來撕下幾塊,小心的把手指一塊一塊的纏上。
“聞人翎,謝謝你,真的,你是好人。”希棋表情嚴肅,語氣誠懇的向聞人翎道謝。
“以身相許吧,雖然醜是醜點,我也接受了。”聞人翎的表情是嚴肅的,但是語氣的是促狹的。
“好呀,隻要你敢要。”又將我軍,我也回將你一下,嗯哼。
聞人翎愣了下,沒想到聞人翎這次竟然會如此回答。
“行啦,嚇你的,看你嚇的,你先休息下吧,我看看這周圍的情況。”希棋被聞人翎的表情弄得有點尷尬,自己替自己解圍。
希棋站起來打量著四周。
“你收了黑匕首。”聞人翎緩緩的道。
希棋知道兩人就算談不上愛情,但是長久以來的相處,或多或少會有些說不清的感情纏繞在兩人的心裏,聞人翎的這句話的意思讓她不知道如何辨認,也許更多的是怕會錯意,不如忽略,不如忽略。
石頂不高,這個不高是相對下麵百丈高的石壁而言,事實上還是有十來米高。
石頂上有一塊大平台,二十個平米左右的麵積。
除了空間大點,其他還是石塊,和他們一路進來的地方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如果兩人費盡心機上來後,卻發現原來這個地方無特別之處,估計會氣得直接跳下去。
當然有沒有特別的地方,要是放血的,放希棋的血,放血給靈玉的……
62.絕地[VIP]
“怎麽什麽也沒有?”希棋的血滴進靈玉裏麵什麽也沒有顯示。“我這血不是白放了?”
“難不成是我們走錯地方了?”聞人翎站在一旁沉聲道。
走錯地方……這千辛萬苦的上來了,可千辛萬苦的卻下不去呀。
“呸,呸,呸,烏鴉嘴。”希棋連呸三下,責罵聞人翎的狂語。
“呸就有用嗎?”聞人翎低聲一笑“呸是沒有用的。”
希棋無力的看了聞人翎一眼“那你說個有用的辦法出來。”
“靈玉不顯靈了,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的路走完了。”聞人翎沉吟了一會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的意思,這個地方必能進入玄鐵寶器藏身之地?”希棋愕然的道。
“應該沒錯,隻是這入口處,想必是不易尋得的。”聞人翎看看自己包得跟棕子似的雙手,用手肘撞撞希棋,一臉苦狀的道“這偉大而又光榮的任務,怕是要交給你來完成了,我在心裏支持你了。”
“哦,那你休息會吧。”希棋把包袱放在地上。
蹲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石板摸過去,還用手敲敲石板,聽聽有沒有空音發出來。
……
希棋用衣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坐在地上像一隻奔跑了上千裏的小兔子一樣,猛喘氣。以掃地雷的動作把平台的石板摸索了一圈,沒有發現一點破綻和線索。
聞人翎竟然坐在一旁睡著了。爬石壁早已讓他的體力透支了。
希棋休息了會,強打起精神,又搖搖晃晃起來朝石壁走過去。
希棋把自己手能伸之能碰觸到的地方全都找過了,還是沒有發現,本想叫聞人翎幫她踩肩,但是回頭看了下正在熟睡中的聞人翎,還是作罷。
希棋靠著石壁,看著對麵多了份寧靜,少了份邪肆聞人翎的睡容,微微笑了下,眼睛緩緩的閉起來,頭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極其疲憊的希棋睡了過去。
這個隻有二十平米大的平台,因為熟睡中的兩人變得安逸而寧靜。
黎明來臨。
這個鬥大的密室裏,又如何得知是清晨來臨?
因為有兩道光線出現在密室裏了。一道從左手邊石壁處中間的最頂端斜射了進來,另一個則是從右手邊的石壁處中間的最頂端斜射了進來,兩道斜射進來的光線在地上交融匯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V字。
密室不密,不然何以能射進光線?
希棋砰砰的一聲半邊身子倒在了地上,這已是這個晚上第N次睡倒在地上了。這一次摔倒的聲音沒把希棋弄醒,倒是把對麵的聞人翎給弄醒過來了。
聞 人翎睜開眼,看著正處於深睡狀態中的希棋又把身子擺正,張著口繼續睡。
聞人翎的嘴角露了一個笑容,剛醒來的笑容帶著特有的庸懶,惑人心魂。
掛著那抹笑,聞人翎又合上那雙帶著蒙朧睡意的笑眸。
笑眸馬上又睜開了,聞人翎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環視了一圈密室,聞人翎最後的目光最後鎖定在兩道光鎖定的兩道光線的交匯處。
走到光線交匯處的中間。
左手邊的光線看上去越來越明亮了,而右手邊的光線則開始愈發暗淡了。
聞人翎用腳掂掂光線下麵的石板。石板隻有沉悶的掂腳聲,並無特別的聲音。
“希棋,希棋。”聞人翎走到希棋身邊,連叫兩聲。
“好吃……”希棋的口水正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嘴巴還在叭滋叭滋的響,因為她正夢見自己在啃香香的雞腿,還時不時的喝上一杯冰冰的可樂,能不流口水嗎?
聞 人翎看到希棋的樣子,嫌惡的偏了下頭,然後把嘴附在希棋的耳邊大叫一聲“山崩了!”
處於睡夢中的希棋,眼睛還未睜開,立成就往上蹦跳“逃命,逃命。”腦袋四處晃蕩著。晃了好幾下之後才睜開眼睛,停了下來。
“哪山崩了?”眼睛轉到蹲在她麵前的聞人翎身上。
聞人翎站起來,“你沒發現這裏麵有什麽異常嗎?”
希棋打量了一下密室,目光掃到了兩道光束“不就天亮了嗎?值得大叫嗎?”沒睡醒,呶著嘴打嗬欠,嘴張到一半的,靜止成了O形。
聞人翎邊笑邊點頭,對希棋的反應非常滿意。
“這是光?”希棋好一會才合上嘴,吱吱唔唔的說道。沒想到這裏竟然會有光束透進來。
聞人翎點頭。
“你確定這是同一個太陽發出來的光線?”希棋指著兩道一明一暗的光線很懷疑的問。
“現在是黎明時刻,就是太陽剛出來,月亮剛西沉的那個時刻,這道越來越亮的光是太陽光,而暗弱下去的則是月亮發出來的。”聞人翎指著兩道光道。
“可是為什麽昨天晚上就沒有射進月光呢?”希棋走到光束身邊道。
“這裏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昨天晚上我們睡著之前月光是處於雲層中間。第二種就是這裏密室設了陣法,光束隻能在日山月沉的這個時間出來,每月當中有月光的日子也就那麽幾天。”聞人翎想想才道。
像是為了驗證聞人翎說的話的正確性一樣,隻見右邊的弱光恰好完全消失了,而左邊的光束隨著右邊光束的一結束,馬上就跟著一起消失了,如此巧合之事讓希棋不得不相信聞人翎說的話。
“真是無奇不有。”希棋歎道。
“你用匕首看能不能把這石板撬開?”聞人翎的腳踩了下石板道。
“我試試。”希棋別在衣服裏間的黑匕首拿了出來。
石板很大,起碼有三到五平米大。希棋用匕首沿著邊隙劃了一圈,想找個支點把石板抬起來,但是整個石板的太過於沉重,試問以希棋那點小得可憐的氣力又哪能撼動半分?
希棋的手上起了幾個大泡,石板還是牢固堅定的長在那裏。
最後撬的那一下,匕首竟然從希棋的手裏飛了出去,嘭嘭的掉在對麵的地上。
希棋也圓滿了,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聞人翎抬起自己十個被布條纏繞的手指,歎 了口氣“為什麽我是男人呢?”甚為幽哀的聲音。
“我是剛睡醒,沒使上勁,等我休息下,我肯定行的。”希棋看著聞人翎慘不忍睹的手指,於心不忍的道。
“你確定?”放下自己的手,聞人翎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希棋。
“呃……其實……”半天沒敢擠出一個肯定的回答出來。最後“辛苦了。”拍拍聞人翎的肩膀,這是以前聞人翎常送給她的動作。
把匕首給聞人翎撿了過來。
聞人翎接過匕首,兩手用力一握,血馬上滲紅布條。聞人翎額頭上晰出細細的冷汗出來。
希棋別開臉,感覺心髒緊縮了兩下。
聞人翎把刀子嵌進了石板裏,慢慢的把刀子移到了石板的對角處。“沒勁了。”
“那怎麽辦?”
“那你親我下。”聞人翎把嘴湊過去。
希棋看著臉色因手指的疼痛而漲得通紅的聞人翎,好笑又好氣把嘴湊過去,重重啵了下聞人翎的嘴。
“一,二,三。”聞人翎雙手猛的一用力,一聲呐喊“起!”
石板應聲被拉開了一條小小的口子。
希棋慌忙的轉了兩圈,想要找個找個棒子,整個石室裏竟然別無一物。
一把拿起地上的包袱,“你再抬高點。”
聞人翎又是疾喊,石板果然再次應聲而高。希棋跪在地上,忙想把包袱往石板下麵塞。
眼睛卻看到石板下麵竟然有兩個小孔。
“聞人翎這裏有兩個小孔。”希棋仰頭道。
“兩個小孔?”聞人翎喃說了一聲。
“你把竹筒裏的兩把石鑰拿出來插進去試下。”聞人翎果斷道。
“那你再堅持下。”希棋把竹筒拿出來邊急道,聞人翎手指上的血透濕了布條,滴流在石板上,順著石板的紋路流下去。
希棋趴在地上,一手拿一把石鑰往石板下麵的石孔插“聞人翎,你千萬不要鬆手啊。”鬆了手,我兩隻手就沒了。
希棋把兩把石鑰剛好全部插了進去,完全吻合。手剛要退回來的時候,哪知聞人翎的手突然突然一鬆,石板從聞 人翎的手裏脫開了。
完了,手完了……
希棋的手是保住了,在關鍵時刻,聞 人翎用雙腳抵住了石板,盡管如此,希棋的手還是被刮掉了兩塊皮。
希棋幫聞人翎抬住了石板,聞人翎猛的一下把腿退了回來。
石板應聲合上。
而右邊的石壁卻在此時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道石門……
63.你有喜歡的人嗎?[VIP]
兩人也顧不上先處理傷口,提著包袱就直奔石門而去。
進了裏麵,希棋回頭一看,石門像是可以自動感應的一樣,已經合上了。
還是石室。
隻是這間石室卻又有如此的不同,不同的相較之前經曆過所有的石室而言。
一進石室希棋就被金黃的光線刺了眼睛。
整個石室鋪就的全是金黃色的石板。
“這會不會是黃金鋪的?”希棋財迷的問道,恨不得趴在地上用牙齒去咬下試試是不是真金。想當初在牛家鎮的時候,那叫一個窮。
“你咬下試試。”壞笑。
真咬?隻怕金子沒咬到,自己的牙齒絕對咬掉兩顆。
石室的正中間有一張白色的八仙桌。八仙桌竟然放一個紅色瓷玉的酒壺,酒壺的周圍擺了八隻同樣是紅瓷玉的杯子。
希棋和聞人翎心有靈犀,不打招呼的走到八仙桌的凳子上坐著。
希棋把聞人翎身上的藥膏拿出來。
聞人翎的手的布條被染成紅色了。
希棋低頭給聞人翎拆布條,拆著拆著眼淚就下來了。
“哭什麽呀?”聞人翎的看著希棋的亂糟糟的頭頂有絲不耐煩的道。
“痛。”希棋吸吸鼻子吐了一個字出來。
“痛的是我,哭的也該是我吧。”聞人翎顯然被雷了。
“我替你哭的。”
“我手痛,你心痛了?”
“呃……我喜極而泣,你手痛就再也不能敲打我的頭了,我脫離苦海了。”
希棋才說完,頭上就砰砰的響了兩下。
聞人翎竟然拿頭撞她的頭。
“你不痛麽?”希棋摸著頭問道,莫不是當自己撞的是豆腐?要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痛。”聞人翎肯定的回道。
“那你為什麽還撞?你有病吧。”希棋相信聞 人翎的腦袋出現問題了。
“讓你笑呀,你哭的樣子難看。”聞人翎露了個難受的表情給了希棋。
果然不是人類的腦袋,邏輯都不一樣,喜極而泣的時候,撞兩下會笑嗎?
“輕點。”聞人翎大呼,布條上還連沾著血和肉,十指連心。怎麽能不痛呢?
“我已經很輕了。”希棋小心的給聞人翎拆著布條,想找個話題轉移聞人翎的注意力“聞 人翎,你都活了這麽一把年紀了,有喜歡的女人嗎?”
話一問出口,希棋的心跳快了兩拍,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了這句話來。
“你想知道?”聞人翎眯了下眼睛,接著就輕聲笑起來。
“無聊問問,不想說就不說。”希棋加快手裏的拆布條的動作,語氣有著故意而為之的不甚在意。
“當然有喜歡的人了,你想認識嗎?”聞人翎用手肘碰碰希棋的低著的頭。
“好啊。”希棋笑道,本來還想問下那女人長得什麽樣,聽到聞人翎的話突然之間就莫名煩躁了下,對於那個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來了。
“說說,你喜歡你的人吧。”聞人翎饒有興趣 的道。
聞 人翎和話再次把馬光華帶到希棋的記憶中來了。
記憶的閘門再一次打開了。
“他叫馬光華,是我在二十二歲的時候碰到的,他很好,真的很好,他會在清晨拿著早餐站我家樓下等我去上班的時候把捂在懷裏還帶著他的體溫的早餐遞給我,因為我會賴床,上班的時候很匆忙,會忘記吃早餐。星期天的時候,他會用自行車帶著我去郊遊或者滿大街的找小吃。從不曾做我不喜歡做的事,從不勉強我做任何事,你說能被這樣的人愛是幸福嗎?”希棋原本還以為自己早已把馬光華放掉幹幹淨淨,沒想到記憶卻如此深刻。
“可惜你們沒有結局。”聞人翎無聲的笑了。
“是啊,他死了,太美好的東西總是會引來別人的覬覦。我在他去投胎前還見過他,他說他不怪我害死他,他說是他讓我沒有安全感。他說他還是很愛我,他說讓我要好好的活著,他說我一定要幸福,他說了很多很多。”希棋停下,抬起頭笑笑“我不難過。”
所有的話不是說給聞 人翎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話的當兒,聞人翎的手上的布條已經被希棋拆了下來了,手也抹好藥。重新撕了點布條纏上。
希棋又把自己手背上的傷口簡單處現了下,沒有纏布條。
“人都死了,還有什麽想的,向我靠攏。”聞 人翎滑腔說。
“死去。”希棋輕啐一聲。
“我期待那天的到來。”聞人翎邪魅的笑道。
“你做白日夢吧。”希棋呸了一下回道。
石室裏讓人覺得奇怪的是東角落邊也有一個石台,石台上蓋了一塊紅色的緞布,最讓希棋和聞人翎驚歎的是,緞布呈隆起狀,下麵有物。
“你說那會不會玄鐵寶器?”希棋問道。
“玄鐵寶器豈會放在那麽顯眼的位置,讓人輕易得手。”聞人翎邊搖頭邊說。
“那你猜下麵是什麽東西?”很想知道。
“掀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聞人翎的手已經搭在布上了。
“你小心點。”希棋趕緊閃到一邊去,大凡在這種時候這種環境下總會生出點什麽事來。
聞人翎倒是不信邪,用笨拙的手指扯下緞布,一個黑色的盒子立在石台上。
“這是骨灰盒。”聞人翎皺皺眉頭道。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不出寶嗎?怎麽倒是出了一個骨灰盒。
“因為這是上千的楠木,最合適做棺材和骨灰盒。”聞人翎解釋道。
“為什麽會有人把骨灰放在這裏呢?”不是該入土為安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跟蛟蛇郎君有關係。”聞 人翎捂了下下巴。
“這個倒是。”首先他們是在靈樹林下麵的石室裏拿到了石鑰,那個石室據空空大師說是蛟蛇郎君的墓穴處,而在空空大師的寺院裏的靈柱和希棋他們身上的九離蟲又有關係,靈玉也是得蛟蛇郎君的靈氣才有的,他們用石鑰打開了這裏,從以上的綜述反應來看,這個玄鐵寶器估計是蛟蛇郎君生前所擁之物。蛟蛇郎君沒有後人嗎?為何會以這種方式讓玄鐵寶器出世呢?
南邊的牆角下放了兩個大箱子。
希棋的手馬上就伸到箱子扣環上,猛的一下就打開了其中的一個。
聞人翎突然推開了希棋的,一條白色的小蛇剛好咬在聞人翎纏著厚厚布條上的手指上,聞人翎用力一甩,把小白蛇甩得在地上,小白蛇馬上就滑溜溜 的爬走了。
希棋直拍胸脯,要不是剛才聞人翎推開了希棋,估計這發都毒發身亡了。
被打開的箱子裏竟然是滿滿一箱子的珍銀珠寶。希棋樂嗬嗬的就想伸手去抓“等下,有毒。”
希棋的開心馬上大打折扣。
聞人翎卻伸手抓出了一大把的珍寶。
“等等,你不是說有毒嗎?騙人,你想獨吞吧,哼。”希棋有些氣憤。
你知道剛才小白蛇是什麽蛇嗎?小白蛇的另一個名字叫立步倒,隻要沾上一點毒液就足以讓你毒發身亡了。你想想這小白蛇在這裏呆了多少年了?能不有毒嗎?反正我為了你豁出去了。”聞人翎深情款款而言。
“得,你也是蛇,這小白蛇是毒不到你吧。”讓你吹。
人翎把把手裏的珍寶扔下去,“你退後。”
希棋退開,聞 人翎打開了箱子,果然又一條小白蛇從裏麵竄跳了出來,掉到地上直接溜了。
這邊則滿滿一箱的寶石,滿箱子的珠光寶器,希棋隻能觀看而不能褻玩,心裏頗提有多撓癢難止了。
聞人瓴抓了一條寶石項鏈投進懷裏就把盒子蓋上 了。
石室裏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似 乎石室裏沒有地方可以藏住玄鐵寶器。
“那兩條蛇呢?”希棋看了看石室,兩條蛇卻不知道哪去了。
“石室裏有蹊蹺。”聞人翎聲音揚起。
而石室裏的東西卻隻有這三處,聞 人翎首先刨除了會在箱子裏的可能性,因為他們兩人剛才一直站在箱子旁,並未見兩條小白蛇靠近。
兩人又坐回到八仙桌旁。
希棋把玩著桌上的酒杯。聞人翎的視線卻是落在了酒壺的壺嘴上。酒壺的嘴子比別的平常見到的酒壺子的嘴子大概要大一半。
聞 人翎伸出包子手去拿酒壺,卻意外的發現,酒壺提了三下,竟然沒有提動。酒壺像是被釘在八仙桌上。
聞人翎試著去轉動酒壺,酒壺卻出乎意料的轉動了,再提下,酒壺被提了起來,搖晃了下,裏麵有酒,聞人翎把酒往地上倒,酒倒完後,最後從裏麵倒出那兩條消失的小白蛇來,原來這兩條蛇爬進了這個酒壺裏。
希棋被嚇了,如果有人貪財,被蛇毒死,如果有人貪杯也被毒死。
兩條小白蛇又爬到箱子上麵圈著。
聞人翎把酒壺放回了原地。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酒壺。
轉到第九圈的時候,酒壺不動了。
酒壺不動了,卻另外有東西動了,整個八仙桌的桌麵移到一邊去了。
八仙桌中間的腿柱卻是空的,裏麵靜靜的躺著一個盒子,一個朱紅色的鐵盒……
64.活著醒過來了[VIP]
“這盒子裏會不會就是玄鐵寶器?”希棋的目光緊緊盯住那個朱紅色的鐵盒,目光似乎想要穿透進盒子裏麵。
“會這麽容易就拿到玄鐵寶器?”聞人翎臉偏了下,很明顯的不相信。
“這個不一定,你不是說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嗎?說不定真中了那說的 那句話呢?”希棋雖然覺得玄鐵寶器沒有這麽容易出現,但是有時候人類往往會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這麽說你是支持我打開這個盒子了?”聞人翎的手在腿柱的邊緣輕輕的敲打著。
“就算不是玄鐵寶器,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嗎?”希棋的眼睛一直就在鐵盒上轉動,好像能看出是什麽東西來。
“想,當然想知道裏麵是什麽了。”聞人翎的手停在離鐵盒上寸把遠的地方“這盒子也許有危險。”謹慎道。
希棋眼珠子在密室內轉了兩圈後,欣喜道“有了,你把珠寶箱子空出來,然後把箱子頂在頭頂上麵,要是萬一有危險,你直接把箱子一擋不就萬事如意了嗎?”
聞人翎把手縮了回來,果然聽從了希棋的話,把第一個珠寶箱的小白蛇扔到了第二個寶石箱上,然後把珠寶倒在地上,舉著空箱子過來了。
希棋抱著包袱,閃到骨灰盒旁邊 去蹲 著,為什麽選擇骨灰盒,是因為她覺得這骨灰盒裏裝的至少以前還是個人,讓她感覺稍稍有安全感。
“等下,你用匕首挑貧盒子吧,我感覺這樣安全一點。”希棋剛蹲下去,又覺得用手去拿鐵盒感覺很不安全一樣的。
把匕首從懷裏掏出來,從光滑金黃色的要板上滑了過去。
聞 人翎撿起匕首,用一隻手頂起籠在頭上的箱子,另一隻手,手握匕首,把匕首的刀尖放在鐵盒旁邊,半蹲著,用力一挑鐵盒,鐵盒就從八仙桌的腿柱裏被挑了出來,鐵盒掉在地上,咕嚨嚨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才正正的停了下來。
聞人翎一看鐵盒被挑了下來,忙全部蹲了下去,把箱子豎放在自己麵前,而希棋則是把包袱擋住的自己頭,整個人蜷成了一小團。
兩人皆是在防備著萬一鐵盒裏飛出來什麽雪花銀針的。
五分鍾過去後,鐵盒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希棋和聞人翎這安下心來,撿起鐵盒。
鐵盒很普通,隻是上了了層普通的朱紅色的油漆,至於材質和他們見過的裝東西的鐵盒別無二樣。
四四方方的鐵盒放在手上感覺不沉。
“這鐵盒怎麽這麽輕?玄鐵寶器不是千年玄鐵打造而成的嗎?”怎麽掂量裏麵也不像裏麵裝了玄鐵寶器。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聞人翎大概也是覺得頗為奇怪。
鐵盒上麵竟然連一把鎖也沒有。感覺上就不像是放置了玄鐵寶器這樣的神物。
聞 人翎把鐵盒放在地上,希棋用手壓住鐵盒的兩側,聞人翎則翻鐵盒的上蓋。翻一次沒翻動。
兩人愣了下。
“你再使大點力。可能鐵盒放的時間長了,裏麵生鏽了。”希棋安慰道。
聞人翎再次用力,鐵盒還是毫無反響。
“你把吃奶的力也用出來,這樣才夠虔誠。”希棋汗顏道。
“你確定有用?”聞人翎把手指伸到希棋麵前,“你再確定一次,想想我無辜的手再回答。”
希棋看著聞人翎包得和蘿卜一樣的手,心一橫。“有時候機會就在下一次,所以你一定要再試一次。”
聞人翎果真把吃奶的力用出為了,不過這力也算是白出了,鐵盒還是緊緊閉關的鐵盒。聞人翎的手吃痛了,用腿踢了下鐵盒,發泄他的不滿。
“行了,打不開就打不開,生什麽氣,看我的。”撿起地上的匕首,就往鐵盒的交口處嵌了進去,再用力一撬,奇跡發生了。鐵盒啪的一下竟然被開了。
兩人又是一愣,特別是希棋,根本就沒想過這東西會如此容易被她撬開了,聞人翎則是覺得剛才自己的痛有些不值,要是一早用匕首去撬,他就不用白白受痛了嘛。
鐵盒裏麵如他們所想,不是玄鐵寶器。
而是一本小小的破舊的發黃的書。
希棋把書拿了起來,封麵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字,可惜不認識。
“這是什麽書呀?這字不認識。”穿越不好,特別到一個未知的朝國就更不好了,因為這就預示著你將是一個徹底的文盲。
“我看看。”聞人翎從希棋手裏拿過小書“這是波羅文,你還記得靈樹林石室裏的靈牌上的字體嗎?那也是波羅文。”
“可惜你也不認識。”希棋惋惜的說道,停了下又說道“說不定玄鐵寶器的藏身處就寫在這本書裏。”
書一共隻有五頁紙,與其說是一本書,還不如說是幾張紙。而且依書的破損程度而言,這本書已是相傳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聞人翎隨手快速翻過了書頁。合上。
又一頁一頁的打開,裏麵全是波羅文。翻至最後一頁,把書往鐵盒裏一丟。
站在地旁的希棋卻立即把書又拿了出來。
“你看這是什麽?”希棋指著書頁麵上被聞人翎摸過的地方竟然出現了淡淡的烏朝字體出來了。
而現字體的地方則是都是留有血印子。聞人翎開鐵盒的時候手上出血了,血透過布條沾到了書上。而意外卻出現在這個留有血印子的地方。
就真應了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話了。
聞人翎馬上發狠的把左手上的布條全部拆掉,握了下拳頭,血從剛結好傷痂處流了出來,把左手往書頁麵一列一列的塗抹下去,每塗抹一列下去,就出現一列字出來。聞人翎快速的把第一頁麵塗抹完畢,眼睛很快掃過書上的文字,嘴巴裏跟著小聲的念了一遍後,馬上翻至第二頁……
如此反複,在短短的十幾分鍾,聞人翎竟然把五頁書紙上的所有內容全部過腦一遍。
書紙上淡淡的血漬很快就風幹而消失了。
聞人翎把書合上,仰頭閉上眼睛,像是回味剛才看到之內容一般,好一會才重新睜開眼睛,重重的籲了一口氣。
“書上麵寫什麽東西了?”希棋剛才一直擔心出聲會打斷聞人翎的思路,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一本修煉靈力的秘籍。”聞人翎把書本收進懷裏。
希棋真像是在看武俠小說一樣,男主人因為機緣巧合得到絕世武功秘籍,從而成為一代武林宗師。聞人翎也會如此?
“這個秘籍上的武功高吧?”希棋試探性的問道。
“這書上說要取得玄鐵寶器,必須修炬此靈力秘籍,現在,我就必須在這裏修煉。”聞人翎頗為無奈道。
“那要修煉多少時間?”要是時間長了,兩人估計就餓死在這裏了。
“不知道,修煉是看個人領悟能力,快則個把時辰,慢則幾年也未能成道。如果不煉成此靈力,我們兩也是走不出去這裏,這是唯一的辦法。”聞人翎神情鄭重起來。
幾年……估計在這裏成了活化石了。“你修煉吧。”希棋慢騰騰的走到骨灰盒旁邊的石台邊靠著“但願我這一覺睡下去還能醒來。”嘲苦道。
摸摸饑餓的肚皮,能撐多久?
聞人翎就地坐了下去。開始靜坐修煉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聞人翎的手上慢慢的凝聚住了一股無色波動的氣流波。
氣流隨著時間的加長而不斷變化著顏色。從最開始的無色,到隱約的白色,再到淡黃色,再到深黃色,最後蛻變成了金黃色。
隨之最後聞人翎的一張手,金黃色的氣流波無形的消失了。
聞人翎的手收了回來,站起來抖動了因盤腿而發麻的雙腿。
而正睡得香長甜的希棋並未注意到聞人翎身上所發生的變化。
聞人翎把希棋叫醒。
“我還活著醒過來了,你的速度蠻快的呀。”希棋嘿嘿的笑起來。
“這本靈力秘籍的修煉起來不知道為什麽 ,我感覺就像是為我而譜寫的一本靈力秘籍一般,修煉起來馬上就進入狀態。而且本身我體內 的氣流走向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但是這本秘籍修煉的氣流走向則完全和我體內氣流的走向是一致的,奇哉。”聞人翎詫異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這秘籍估計是蛟蛇郎君用過的,而你不也是蛟蛇嗎?你老祖宗的東西給你用,當然合適不過了。行了,別想這個了,你快點找玄鐵寶器呀,我想出去吃東西,哪怕是吃草也行。”這個地方除了石頭就是石頭了。
聞人翎兩手手背一翻,掌心朝上,雙手一扭轉,一股金黃色的氣流慢慢的被凝聚起來,氣流竟然無聲無息旋進了石台上的骨灰盒裏……
65.“它”由大變小[VIP]
希棋驚奇的看著這一幕。
氣流波一消失,聞人翎就順勢攏手勢。
“是不是玄鐵寶器就在這骨灰盒裏?”希棋喜道。
“應該是。”聞人翎也不沒有太大把握的道。
天啦,終於要見到玄鐵寶器了,希棋的激動已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衝上前一把抱住骨灰盒,就是一陣劈哩叭啦的狂親。
聞人翎抓起希棋的衣領子,把希棋往後一拎“你是不是想多個伴?”壞笑起。
“什麽意思?”懵懵的希棋沒有反應過來。
“你再親下去,你信不信會從骨灰盒裏出來一個東西?”聞人翎笑笑的威脅。
希棋的腦袋裏馬上就閃過了當初自己招惹鬼魂聞人翎的場景,連連搖頭。
“很好。”聞人翎點頭讚道。
希棋伸手去抱骨灰盒。想把骨灰盒抱到地上,沒抱動“還是你來。”退到一邊把位置讓給聞人翎。
聞人翎兩手平攤伸出去,然後往後一平縮,再向上抬,氣流波上湧,雙手抱住了骨灰盒,再用力,骨灰盒還是沒抱動。
“那本靈力秘藉難道煉了沒有用?”希棋訝異道。
聞人翎鬆開了雙手改去直接掀骨灰盒的蓋子。
不費吹灰之力,蓋子被掀開了。
兩人把頭往前一探,相互覷之。骨灰盒裏有半盒子骨灰。
“在骨灰裏麵埋著,肯定是。”希棋興奮了,手就往骨灰盒裏伸,聞人翎剛想製止她,哪知手才伸到門口,突然一股強大的無形的力量擊在了希棋的胸口,希棋被擊飛了到了三米遠的地方。
鮮血從嘴裏狂噴出來。
聞人翎像離弦的箭提氣飛奔過去,在希棋掉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希棋。
希棋腦子一片轟炸聲,被突然的襲擊搞得有點沒反應過來,很茫然睜著眼睛。“聞人翎,這是不是搞錯了。”
聞人翎緊緊的抱著希棋,臉上有著罕世難見的溫柔,掄起衣袖輕輕給希棋擦著臉上的血。“嗯,是搞錯了,一會就沒事了。”聲音很輕緩。動作也很輕緩。
“可是我的胸口很痛,還有你為什麽看起來有點難過呢?”希棋感覺眼皮子很沉重。
“你餓得太久了,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吃了東西你就不痛了。”聞人翎的臉埋進了希棋的黑發中沉聲的說著。
“聞人翎,現在我可以問你這句話了,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希棋咳了下,血如泉湧。
“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嗎?”聞人翎輕輕笑起來。
“不會,你閉著眼睛讓我死的。”希棋淒苦的笑了下。很自然的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那天他們進來之前,她就問過如果她死了,他會不會傷心,他就是這樣告訴她的。
“你很笨。”聞人翎笑著貼了下希棋的臉,把希棋平放在地上。
血不隻從嘴邊流了出來,鼻孔處也開始流出血來,希棋感覺身上所有的血拚命的朝臉部遊過去,呼嘯著衝出她的身體,兩隻眼角的各自劃過一滴晶瑩的淚。
我要死了。希棋心中一片蒼涼。
“我很冷。”希棋喃喃出聲。其實她還想說,聞人翎,你能抱抱我嗎?
但是終是沒有說出來,因為她聽到了聞人翎離開的腳步聲。
她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刻被遺棄了。她在冰冷中等待死亡之神的召喚。眼角的淚水被流出來的血所遮蓋。
聞人翎手運氣流波,手伸進了骨灰盒裏,安然無恙。並未被無形的力量反彈。手指插進了骨灰盒灰裏,從裏麵掏出一個東西出來。
此東西看起來和普通的鐵片沒有區別,卻正是天下為之皆動的玄鐵寶器。
玄鐵寶器一被拿出來,骨灰盒就緩緩的轉動了一圈,而整個石台也緩緩的往前麵移動著,個半人高的出口出現在眼前。
聞人翎拿著玄鐵寶器走到希棋麵前,蹲附在希棋的臉部正上方。此時的希棋已是七孔出血,氣息幾乎是微不可探了。臉色也已呈了青灰色。意識全無。
聞人翎輕輕的吻了下希棋灰白的嘴唇,“你若死了,我多無趣。”很輕很輕的聲音。
離開。希棋的嘴唇上多了一顆白色的珠子。輕輕用手一壓,白珠子滑進了希棋的嘴裏。
聞人翎卻在瞬間變成一條蛟蛇。一條隻有兩根筷子大小的小蛟蛇。
白色珠子是聞人翎的元神丹,丟了元神丹的聞人翎退化了成了一條小蛟蛇。
聞人翎的元神丹一到希棋的嘴裏,麵部七孔已經止住了流血,氣息也逐漸的變粗重,臉色也在一步一步的變得紅潤……
半個小時後,希棋又活了。
醒過來的希棋,揉了揉胸口,不痛。希棋站起來,先是大笑一聲“我胡漢三活過來了。”但是笑容馬上就凝固住了,因為石室裏空蕩蕩的,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聞人翎,你竟然把我丟在這裏。”希棋氣得哇哇叫。
希棋狠狠的跺了兩下腳,憤懣和傷心交雜在一塊炙燒著她的心。
而變成了小黑蛇的聞人翎看到希棋的舉動,昂起頭晃了兩下。
希棋這才注意到前麵的小黑蛇。馬上就被嚇得後退兩步,“不是白的嗎?怎麽成黑的了?”希棋把小黑蛇當成了之前寶箱盒裏的小白蛇了。
小黑蛇頭有些無力的往地下垂了下,變成了蛇的聞人翎大概被希棋的話深深的刺激性了。
小黑蛇往後往希棋爬去。
“你別過來,小心我掐你七寸,讓你不得好死。”希棋邊退邊驚叫。
小黑蛇還是不依不饒的向著希棋爬去。
希棋拔腳就貼著牆跑起來。
小黑蛇停住轉個方向爬到希棋之前躺的地方,盤在玄鐵寶器上麵。
一醒來就興奮過度的希棋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玄鐵寶器。這下小黑蛇的舉動才讓她看到地上的玄鐵寶器。
希棋擦擦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睜開閉上幾次,玄鐵寶器還是在。
怎麽回事啊,玄鐵寶器在這裏,聞人翎走的時候沒理由不帶走。等等,還有我是怎麽活過來的?希棋總算想到自己怎麽活過來的這個問題了。
四處打量了下,發現石台移位置了,難道有人進來搶寶了?可是不對呀,要是別人進來了,聞人翎被幹掉了,這玄鐵寶器又豈能還在此處?
希棋的腦子有點打結了。心裏同時湧現出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聞人翎不會出什麽事吧?”
不行,必須盡管離開這裏。
希棋一步一步的向小黑蛇靠過去,邊走邊用腳重重的撞擊地板,就是希望把小黑蛇嚇走。
小黑蛇看著希棋的舉動,把頭一偏。
希棋愣了下,它不會是在嘲笑我吧。馬上又神色一正,它是動物,一定是我想多了。
又開始故伎重施的撞擊地板,小黑蛇仰頭三頭,然後爬到玄鐵寶器,忽上忽下,忽前忽後,忽左忽右的舞動起來。
希棋先是被弄得稀裏糊塗,接著看著這蛇動得還蠻有節奏感。恍然大悟“原來你在跳舞。”
小黑蛇先是搖搖頭,接著馬上又把身子往前點了三下。
然後把身子擺成斜條,接著又把半截往旁邊一移,停住,昂頭看希棋。
希棋搖頭。不知道這條小黑蛇到底是要幹嘛。
小黑蛇又把剛才的動作重複一遍,再次昂頭看希棋。
希棋還是搖頭。
小黑蛇又重複……
第八次的時候。
希棋點頭了。“你寫了個人字?”
小黑蛇連連傾動身子。
“你聽得懂我的話?”
小黑蛇又傾身子。
希棋沉思了,人字是什麽意思?靈光一閃。先是跑到那個寶石箱上麵,一看,兩條小白蛇果然還好好的呆在那裏。
又奔回到小黑蛇麵前“你是人?是聞人翎?”激動的問道。
小黑蛇傾了幾下身子。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不是很大嗎?怎麽這麽小了?發生什麽事了?”希棋向小黑蛇伸出手。
小黑蛇爬到了希棋的手上,順著她的手臂往脖子上爬。
希棋的皮膚上馬上就起了一陣雞疙瘩。
小黑蛇爬到希棋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然後把蛇頭伸到希棋的嘴巴處。伸著紅色的信子,呼哧呼哧的響。綠幽幽的眼睛緊緊的盯在希棋的嘴巴上。
“都變成蛇了,還怎麽色,小心我把閹了!”希棋把小黑蛇從脖子上扯了下來。撿起包袱丟了進去。把玄鐵寶器也貼身藏好。然後往石台旁邊的出口走了過去。
貓著身子往洞口鑽。
剛到洞口,希棋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竟然是在山峰處,洞口下麵則是一處懸崖,希棋扶住石壁往下一探,倒吸了口氣,原來這懸崖起碼有百丈餘高,她和聞人翎在石室裏是從最低處爬到最高的。
這懸崖處就是一麵平整的石壁。這如今隻有她一人,且如何能下得了這懸崖?聞人翎你可坑苦我了。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要離開此地,這是最好的時機,如果是在白天讓人看到她,她還能有活路?
想問聞人翎,他聽得明白也說不出來。
希棋又折回石室裏,來回走了兩圈後。
霍的一下又走到石室門口“不行,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裏。”
懸崖離洞口大概三米處的地主長滿了樹藤,樹藤一直延伸到了下麵的穀底,要想下去,必須能抓住那些樹藤。
希棋心一橫,把包袱橫掛在肩膀上背好。“老天爺,你可一定要保佑我。”手朝天作了三個揖。
蹲在懸崖旁邊,雙手撐在地上,先慢慢的把左腿放到懸崖下,手死死的趴住地麵,再放下右腿,希棋手攀住懸崖,腿懸空在懸崖處。
深呼吸了兩下後,慢慢的把左手往移到懸壁上,身子有些掛不住了,再把右手快速移到懸壁上,把身體死死的貼住懸壁,整個人快速的呈直線下降運動。希棋的設想是貼著懸壁下去,能夠抓住樹藤。
幸好隻有三米高的距離,如果再多點距離,肯定會偏離她的設想。希棋果然在抓住了樹藤,身體狠狠的撞到了石壁,來回晃蕩了幾下,感覺腰側和大腿外側一陣火辣辣的痛,希棋不敢呼痛,擔心萬一還有人在這附近,要是出聲豈不是把別人給引了過來了。
等到身體慢慢的平衡下來後,抓住樹藤手一點一點順著樹藤往下放。
手心裏先是輕微的痛,隨著時間的增加,手心的疼痛也越來越重。
冷汗不斷從額際晰出,順著臉頰往下流,流過下巴,流過頸子,融進肌膚。
這個時候,沒有能幫得了她,隻能靠自己了,希棋咬緊牙根,一直拚命的告訴自己快了,快了,快到了。
手心裏的皮膚已經劃破了,希棋忍受著樹藤刺痛著手心裏的傷口。
手臂漸漸酸痛。就在這時希棋的雙手突然一個無力鬆開了樹藤,往下連掉了幾米後,才抓住了樹藤。眼裏痛得起了霧水,馬上又拚命的眨了幾下眼睛,把霧水眨了回去。又繼續下滑……
終於可以看到地麵了,希棋心裏一陣驚喜,手繼續下滑的時候,卻驚住了,原來她的手摸到了樹藤的最尾部了,樹藤竟然在離地麵大概五米處的地方沒有了。
希棋掉在五米高的地方了,上不去,下不去。
希棋想哭。
這要是跳下去,要是摔成了殘廢了怎麽辦?
災難不會因為你倒黴而同情你。希棋的手沒勁了,人直接往下掉了。
“菩薩,佛祖,上帝,耶穌……”希棋緊閉眼睛小聲的念叨著。這一幕和當初在墓地那個看門老頭的動作多麽一致呀。
希棋的祈禱這次靈驗了。
因為她落在地上一點痛感也沒有,甚至還感覺地麵還有些軟乎。我運氣真好,竟然摔到半幹的淤泥上了。
突然身體往下一沉,完了,不會是淤泥陷下去了吧……
希棋的屁 股重重的摔在石頭上了,一陣疼痛。
“阿彌陀佛,小僧失禮了。”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
希棋睜開眼睛。
她的麵前竟然站著了塵。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
“了塵師傅,你為什麽要把我摔下去呢?”希棋很委屈的說道,揉著發痛的屁 股。
“施主,小僧乃是佛門弟子,不可近女色。”了塵低首道。
“那你不是一開始不是接住我了嗎?那既然一開始近了女色,後麵再多抱一下難道就不算近女色了嗎?”佛門中人的迂腐簡單是她這個現代人難以想像的。
“之前是為救施主,佛祖會諒解的。阿彌陀佛。”了塵低吟佛語。
希棋感覺特冤。
“了塵師傅,你怎麽會在這裏的?”了塵出現得太及時了吧。
“空空大師叫小僧在此侯你們,怎麽隻有你一人?”了塵有些訝異道。
“聞人翎不知道怎麽回事,變成蛇了,在包袱裏。”希棋想把包袱解下來。
“我們必須在天亮前離開這裏,讓人發現我們怕是離不開這裏了。”了塵擋住希棋的動作,沉聲道。
兩人往穀外走去。
一路無言。希棋也顧不上身上的傷了。
和了塵快步趕路。
深夜下的清風山一片寂靜。
走了個把時辰,了塵突然頓了下身影。
“怎麽了?”希棋馬上就高度戒備起來。
“沒事,快走。”了塵沉吟下道,同時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可憐的希棋,早已是餓得昏昏然了,又加上滿身的傷。、還隻得小跑步才能跟上了塵的步調,和尚就是不解風情,也不體恤體恤人。希棋憤慨的想道。
兩人又趕了一陣路以後,希棋走不動了,感覺雙腿灌了上千斤重的鉛。她覺得她這一輩子的力氣也用完了。
“我不行了。”希棋癱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而此時他們也已經離開了清風山了。估計再有個把時辰天就會亮了。
停在希棋身旁的了塵突然大聲道“出來吧。”
這句話說得相當的莫名其妙,希棋昂頭想問問了塵是不是在夢囈。
然而讓希棋吃驚的是,在他們身後的樹旁真的緩緩的走出來了一個人。這人是誰?
66.聞人翎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來者何人?
正是那日在尋寶大會上慷慨陳詞,聚集天下江湖人士的金安子!
“怎麽會是他?”希棋心裏暗忖,好歹也是一大宗師,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肖說定是奔她身上的玄鐵寶器而來的。
轉而一想,當日他在青連峰上威脅眾江湖散士的話也可以得知,此人絕對不像他的麵相表現的那般和善,隻怕是披著羊皮幹著狼的事。
希棋的猜想果是不假,金安子走到離他們四五步遠的地方站定。
“金道長,不知深夜追蹤小僧和希施主於此有何賜教?”了塵淡淡的開口道,出家人的淡定,讓了塵在關鍵時候表現得非常的冷靜。
“了塵師傅,深夜趕路,如此匆忙,可是要事待辦?”金字子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道。
“並無要事,隻是這夜深露重,不如趕路,且不如早些尋能憩息之地,豈不更好?”了塵靜靜的說道,臉上並無驚慌之色。
隻是希棋卻被嚇到了,當日她是親眼目睹金安子腳踏弱枝枝不動時,就知道這金安子的實力有多強大。
“佛門弟子不近女色,不問俗事,了塵師傅卻又如何深夜於這希姑娘一起趕路,怕是有見不得人的事吧?!”金安子的把見不得人的事幾個字的語氣加得很重。
“喂,你怎麽說話的你,什麽叫口德你懂不懂?小心生個孩子沒□。”希棋一聽金安子的話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回擊過去。“不對,你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連生個沒□的孩子的機會也沒有了。同情。”狂張的道。
金安子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以他在江湖的身份地位,試問何曾受過這等侮辱。兩手握成了拳頭,青筋暴現。
希棋非常後悔自己逞一時之勇了。
了塵身影一晃,移動到希棋麵前,擋在她身前。希棋有些感動。
然而金安子卻突然輕輕的笑起來。臉上的神情又恢複了之前的和善。“希姑娘,老道念你年幼無知,剛才你辱罵老道之事就不與你計較了,要是你再如此口無遮攔休怪老夫手下無情了。”
希棋吐吐舌頭,卻也不也再做聲。畢竟小命要緊,自己是過來救人的,不是來送命的。
“了塵師傅,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把東西交出來,現在就可以放你們離開。還有這些銀票就是你們的了,如何?”金安子從身上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出來。
NND,道士不都是要清心修行的嗎?怎麽這金安子出手卻如此大度?希棋望著一堆銀票咽了下口水。
“阿彌陀佛。不知金道長所說之東西是何物?小僧乃一介佛門弟子,身無俗物,怕是金道長有失考證了。”了塵還是淡淡的道。
希棋第一次知道原來了塵也可以說如此多的話,而且打哈哈的功力也頗為深厚。
“把玄鐵寶器交出來。不然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金安子的手掌向上翻起。“此地除了你我三人,再別他人,老道要不聲不息的除去你們二人,怕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你要玄鐵寶器應該去找那兩隻千年狐妖,靈玉都被他們兩拿走了。”希棋從地上爬起來插話道。
金安子大笑一聲“你以為老道會相信是兩隻狐妖拿走靈玉一說嗎?你們能瞞過天下人的眼,也瞞不過我金安子的雙眼。若真是靈玉在狐妖身上,你們又豈會大肆渲染?讓天下人搶走靈玉了?怕是沒有這樣的傻人吧?”
“那你當日為何沒有揭穿我們?還口口聲聲的要拿下狐妖?”希棋眨了下眼睛問道,不虧是老狐狸。
“天下人都相信是狐妖拿走了靈玉,我當然也要相信。”金安子撫著胡須道。
好你個金安子,竟然為了達到獨吞玄鐵寶器的目的,在天下人麵前演了好一出逼供狐妖之戲。
“把東西交出來,老道已沒有耐心和你們耗了。”金安子突然麵露凶相。揚起手,準備向希棋他們攻了過來。
希棋一把推開了站在她麵前的了塵“等等,要我們交出玄鐵寶器可以,但是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第一,你是怎麽知道我今天會出現在此的?第二,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一早就跟在我們後麵了,為何在清風山不動手?而要等到此處才動手?”希棋想起當時在清風山的時候了塵停了一下,如今再想想怕是當時了塵感覺到了有人跟在後頭吧。
“蘑菇寺院的弟子二百年來都沒有人下過蘑菇山了,卻來護你們來此取玄鐵寶器,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所以你們掉下山崖以後,我並沒有著急下山找你們,你們有靈玉在手上,要想拿到玄鐵寶器的機率還是很大的,我何不等你們找到玄鐵寶器再坐 收漁翁之利呢?所以我就一直在注意著了塵師傅的一舉一動,我知道你們就是取得了寶器想要走出這清風 山也不是容易之事,定會有人來接應你們,果不出我所料。
至於為何要到此處才動手嘛,這個也是出於安全考慮,清風山上各門各派的勢力並沒有撤出去,我若在清風山上動手勢必會招至所有人的關注,我當然不想讓天下人都來搶玄鐵寶器,我想了塵師傅也是不想讓天下人知道吧。現在你還有問題嗎?可以交出玄鐵寶器了吧。”金安子向他們前進了兩步。
棋心裏大喊一聲不妙,趕緊後退了兩步。了塵悄聲的站到了希棋前麵去了。
“我交出東西,你可真會放我們走?”希棋再次試探性的問道。
“這是自然,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馬上就放你們走。”金安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你根本就沒想過要放我們走。不然也不會把所有事情說得這麽清楚了。以你的性格,就算我們
把玄鐵寶器交出來,你也會擔心我們把玄鐵寶器在你手上一事外泄出去,你又豈會冒這種風險?
所以今天我們交與不交都是死路,我又何必交出來呢?”希棋冷靜的分析道。
“這麽說你們是在騙我了?”金安子怒道。
“不是我們在騙你,而是你從一開始就在想要我們的命!”希棋手指著金安子怒罵。
金安子的目光馬上變得陰冷起來,突然一下提掌向希棋和了塵攻了過來。
站在希棋前麵 的了塵早就防備著金安子動手。所以金安子一動手,了塵馬上就迎了上去。現在不跑,更待何時?希棋見二人打上了,馬上就往前狂奔起來。
把包袱拿下來,邊跑邊從裏麵把小黑蛇拿了出來“聞人翎,你快些獨自逃命去吧,現在跟著我和了塵不安全,我保護不了你。”希棋把聞人翎往旁邊的矮樹叢中丟,哪知道小黑蛇死死的纏著她的手臂。甩也甩不掉。
“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非得跟著我一起死呀。”希棋拍拍小黑蛇的腦袋,罵道。心裏卻有絲竊喜。
小黑蛇吐吐紅信子。
希棋回頭看了下,剛好看到金安子一掌拍在了塵的胸口上,了塵後退了十來步遠,才穩住了身體,希棋心裏大駭,看來了塵馬上就支撐不住了,自己也是岌岌可危了。
怎麽辦?怎麽辦?
希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還沒跑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聲極其壓抑的沉悶聲。
回頭一看,隻見了塵被 金安子一掌擊得幾米遠,了塵身體抽搐了兩下,張嘴就吐了一大口血來。希棋知道自己跑了不掉了,幹脆不跑了。
金安子蹲在了塵麵前,在了塵身上摸索起來,
希棋馬上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下懷,此時玄鐵寶器就躺在懷裏。
現在處境太危險了,如果讓金安子得手,她就是死路一條。不如……
然後張嘴大叫起來。“玄……鐵……寶……器……”在此二字尚未說出來,就被金安子踢過來的一個石頭擊在喉嚨上,沒了聲息。
沒有在了塵身上找到玄鐵寶器的金 安子,馬上提氣,幾下躍 起,就到了希棋麵前。
“你以為把別人引來此處就可以救你了嗎?”金安子陰冷的道。
“你想殺我?”希棋冷冷一笑道。
金安子沒有說話,揚起的手說明卻足以說明他此刻起的殺心。
“你若是殺了我,你也拿不到玄鐵寶器了,你以為我會那麽傻把玄鐵寶器放在身上?”希棋大笑一下。
希棋就賭金安子也不敢確定她身上就一定帶有玄鐵寶器,以一般人的思維而言,希棋手無束雞之力,又豈敢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
“你一定沒有發現和我一起的那個同伴吧?我現在可以很明確 的告訴你,玄鐵寶器在他身上。你想知道他在哪嗎?”希棋挑眉,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得意。
金安子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窩火。
往前一移,掐住希棋的喉嚨。
但馬上神情就是一變。
就在這時。
“金道長,我們來了。”同時幾個聲音從他身後傳起,這幾人和希棋卻是麵對麵的人,來的正是當日尋寶大會上的一高一的高手。總共三人。
這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越發有趣 了。
三人飄至地上。
“金道長,這是怎麽回事?剛才聽有人喊道玄鐵寶器,就趕了過來。這姑娘不是當日掉下山崖了嗎?何以會出現在此?”老尼姑訝異道。
“你們來得正好,我看他們二人鬼鬼崇崇的從清風山上出來了,怕是知曉那玄鐵寶器的下落,正欲把他們帶回去,與你們一同商量著讓他們怎麽說出玄鐵寶器的下落,不想你們尋來了。”金安子露出意外的神情。
希棋抓住金安子的手,嘴裏吱唔的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那我們且先把他們二人帶回去審訊。”另一長著三角眼矮胖的看起來像是某門派的掌門人道。
三角眼提起虛軟的了塵,金安子則提起希棋的衣領,四人正欲離開。
“各位,留步。”一道感覺曆經蒼桑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從幾十米遠處傳來。
卷四
67.又見寧青
關鍵的人物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場滴。
希棋心裏此時是高興的,這個出場的人再壞,頂多和這四人一樣想要玄鐵寶器,要麽和四人達成某種協議,要麽就是他們打起來,那麽必有一傷,對希棋來說,都是利大於弊。
那人瞬息間來到麵前。一襲灰衣。輕盈得和一片隨風而來的樹葉一般。
他過來的方式很特別,以後退的方式向他們飄了過來。
他的後腦勺也長眼睛了嗎?希棋如是想道。
他的頭發沒有捆束,長長的任其垂在頭肩處。低垂的頭。如果不是他微駝的背,希棋會以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此人的正麵。
金安子四人相互通了個眼色。
“尊駕何人?不知留請我等,有何貴幹?”金安子謹慎的開口道。
“無名之輩,不足與耳。想煩請各位把此二人留下。”灰衣人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起伏,仿佛人世間的任何事也打動不了他平靜的內心世界。
“你既不留下尊姓大名,我等怕是恕難從命了。”金安子語氣變得冷洌。
看這樣子,事情是要談崩了。
希棋恨不得雙手鼓掌,你們打吧,打吧,最好同歸於盡。雖然這個想法太邪惡,但是對於灰衣人
出現在這裏,定是和玄鐵寶器脫不了幹係,估計也不是好人。
“你和這兩人是什麽關係?憑什麽讓我們留下此二人?”矮胖的三角眼馬上就沉不住氣的哇叫起來。
“天下萬事,莫過於一個緣字,今日此二人於我有緣,我就想救下此二人,我與他們並無關係。”灰衣人平靜道。
“說的好聽,你還不是想要玄鐵寶器,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想要救走他們,打贏了我們再說。”老尼姑作為老處女特有的尖酸刻薄馬上就發揮出來了。
灰衣人久久沒有回話,氣氛一時之間僵持了。
希棋心裏那個急呀,生怕這灰衣人被嚇走了。
而金安子等四人對灰衣人的身份也是帶有三分忌諱,不敢貿然動手。
“隻怕也隻能如此了。”灰衣人終於開口了。
希棋一顆稍稍安定下來。
不管怎麽打,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
金安子四人站成了一排。神情高度戒備。沒有摸清灰衣人的來路,讓他們不敢掉以輕心,而且灰衣人敢一人前來應對四人,怕是有兩把刷子的。
灰衣人緩緩的轉過身。
低垂的頭,加上旁落的頭發,擋住了灰衣人的麵孔。他慢慢的抬起他的頭。
發絲從臉上滑開。這是一張隻能看到眼睛的臉。麵具,黑色的麵具。麵具隻露出了兩隻兩眼睛和兩個鼻孔。
他的眼睛隻露出了半邊,其他半邊[被垂耷下來的眼皮子蓋住了。這雙眼睛讓希棋有似曾相識之感。
“閣下,你確定能贏過我們四人?”金安子突然狂笑道。
希棋在心裏呸了一聲,聽這話金安子四人是要一起對付這灰衣人,還自詡什麽名門正派。
“不確定。”灰衣人的眼皮子奇異的攏了上去。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珠子。
香火鋪的老頭!希棋心裏頭猛的一震,若真是他倒是可以理解了,畢竟他和聞人翎的關係非同一般。
“那閣下莫不是來自尋死路的?”金安子的神情放鬆了。
灰衣人不再說話。
原來一直被手袖所攏罩的手,慢慢的從衣袖裏伸了出來,那是一雙枯柴般的手,隻有骨頭,皮,筋。
這雙手雖然看著瘦小,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
這雙手的伸出,就是無言的宣戰。
提著人的金安子和三角形,身體向後一退,而另一身著紫袍,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和老尼姑兩人往中間一靠。
在一瞬間,雙方同時躍起,鬥上了。
希棋原是希望他們兩相殘殺,如今卻為灰衣人的處境而揪心起來。不過她的揪心卻在此刻卻是多餘的,因為灰衣人對付老尼姑二人,並未有任何的敗跡,看上去倒是遊刃有餘。
這不但大大出乎了希棋的預料,就是金安子和三角形顯然也被震住了。互望一眼,露出擔擾的神情。
苦於口不能言,被金安子用石子踢中了喉嚨後,喉嚨就疼痛難耐 ,說不出話來了。不然希棋肯定要大聲喊兩句好。
三條人影,在半空中糾纏。
希棋的心緒隨著他們三人的忽上忽下而跳上跳下。
隨著兩聲砰砰的巨響之後,三人人影分了開來。
而紫袍中年漢子和老尼姑卻在此時迅速往金安子這邊退了回來。兩人臉色煞白,兩人皆手捂胸口,看樣子是受傷了。
再反觀灰衣人,緩緩的落回到地麵,仿若剛才之事隻是信手拈花一般,並未費得半分氣力。
“江湖上四大門派,有一聯合陣法叫滅神大法,今日怕是要會會這滅神大法了。”灰衣人緩緩的說道。
“好,既然閣下一心求死,我等又豈有阻攔之理。”金安子在希棋身上點了幾下,把希棋丟到一邊。希棋身體並未受到限製,隻是全身立即如同萬針穿心般難受,別說跑路,就是爬也爬不動了。小黑蛇伸出紅信子舔了舔希棋的臉。希棋扯了個笑,想摸 摸 小黑蛇,無奈手抬不上力。
已經昏迷過去的了塵也被丟在一旁。
希棋半趴在地上,痛得五髒六俯都糾到一塊了。
金安子四人分個方位擺好陣法。把灰衣人圍在中間。
黎明前的時刻是最黑暗的時刻。
隻要再過一刻鍾,黎明就要到來,天色就會拂曉。
金安子四人慢慢的竄動起來,速度由慢及快,四人像飛轉的風扇,立在四人中間的灰衣人,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金安子四人停住了竄動,與此同時,四人齊齊向灰衣人攻了過去,一時之間,勁風疾勢,草木伏地。
趴在地上的希棋張嘴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被幾人波動的靈力輻射到了。原來纏在希棋手臂上的小黑蛇,卻在此時趁機從希棋 的脖子處溜進了她的內衣裏麵。一路從脖子處,遊到了希棋的小腹處,盤著不動了。
四人攻來之時,灰衣人馬上朝上躍起,這四人也跟著飛起,四人使終不變其方位,防守得滴水不漏。
麵對四人的強大攻勢,灰衣人依然很鎮定。不得不說魄力過人。
五人的對訣進入到白熱化的狀態。
伏在地上的希棋鼻子嗅到了濃煙氣味。
濃煙是順著風勢而來的。迅速彌漫了希棋的周圍。濃煙很嗆人眼睛。希棋嗆得眼裏全是淚水。蒙朧中感覺有個人來到她的麵前,緊接著自己就被人一把換抱起。消失在茫茫煙霧中。
而正在相鬥的五人,麵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卻是奈何不得。高手相鬥,往往隻在一瞬間,隻要有人分神,就不可避免的失去先機。
突然出現的濃煙讓五人皆沒有了戀戰之心。
五人快速分開之後。灰衣人迅速衝進了濃煙中,抄起地上的了塵往上竄去。四人一看希棋沒有了,當然不能放過了塵,於是齊齊的向灰衣人追去。
希棋被人抱著往旁邊的山林深處掠去。在半路上,希棋痛暈了過去。
抱著希棋的人臉上蒙著一塊黑布。
聽到咚咚的泉水聲。那人抱著希棋來到一處泉眼前,把希棋平放在地上,在希棋身上摸出了玄鐵寶器,翻看了兩下,沉思了一會,又把玄鐵寶器放回了希棋的身上。
在希棋身上連點幾下,希棋醒了過來,身上的疼痛已經就消失了。
“你是誰?”希棋坐起來,充滿戒備的看著對方。現在每一個接近她的人,她都覺得不懷好意。
那人把臉上的黑布拉了下來。一張帶著微微笑意的俊臉出現在希棋的麵前。
“寧青!”希棋驚叫起來“怎麽是你?!”
寧青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遞給希棋。
希棋狐疑的打開,裏麵有幾個芝麻大餅。拿起一個芝麻大餅,咽了兩口口水之後,快速往嘴巴裏塞了進去。
“我去給你打點水來。”寧青從旁邊折了一個芋荷葉子,在泉眼裏接水去裏了。
希棋吃了兩口就嗚嗚 的哭起來。
寧青端著水趕緊過來“怎麽了?”
“餅太幹了,我咽不下去,肚子又餓得急。”希棋咕咕的喝完水後才抽噎的道。好久好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最後吃的東西就是那是發黴的牛肉幹。
“吃慢點。”寧青的手指輕輕的掃落希棋沾在嘴邊的屑沫子。
希棋垂下眼斂,嗯了下,有點不適應寧青這樣的親密。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東西吃了下去。
寧青趁著希棋吃東西的當兒,把希棋手上的傷口清洗了下,又給希棋簡單的上了藥。
“你為何會在此?”希棋舔了下嘴巴道。
“那天你從青連峰上摔下去後,我就相信你沒有死,所以我一直在清風山四處尋找你的下落。我師傅就是金安子,昨天晚上我找師傅,道中有些事要師傅處理的,我看到師傅朝 個方向而來,等了師傅很久也未見他回來,後來我就尋了過來,哪知就看到了你了。我沒有想到師傅為了想要得到玄鐵寶器會如此做。”寧青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很難受。
“你沒事吧?”希棋感覺到寧青的話裏有對他師傅的失望 之情。
“沒事。”寧青淡然道。
希棋用手拍拍肚子,發現玄鐵寶器還在,心裏安了“好飽啊,謝謝你了,寧青。”
“不用道謝。”寧青笑笑。
盤在希棋小腹上的小黑蛇動了,希棋一把按住,哪知 小黑蛇還在拱動著身軀。
“肚子有點癢。”希棋嘿嘿一笑。
“你先休息會,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們晚點就離開此地。”寧青背過身走到一塊石頭後麵靠著石頭假寐起來。
希棋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喜服,確實招眼。
想是寧青也是正人君子。從包袱裏翻出衣服。
小黑蛇從希棋的身上鑽了出來,希棋抓著小黑蛇拍了兩下它的頭。“不準看,不然摳掉你的眼睛。”小聲道。
68.聞人翎變回來了
把小黑蛇往包袱裏一塞。
脫去喜服,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把包袱往頭上一枕,疲憊不堪的希棋往地上一躺,眼一閉,睡著了。
希棋睡覺有個習慣,就是嘴會微微張開。
小黑蛇慢慢的從包袱裏爬了出來。
往希棋身上爬,爬到希棋的頸處。高高昂起的頭,吐著紅信子往希棋的嘴馬上湊了過去。就在
小黑蛇離希棋的嘴巴隻有一公分的地方時,希棋鼻子癢了,揉了下鼻子,翻身。
小黑蛇頭無力的垂了下,迅速的抬起,隻得又爬過去。
“希棋?好了沒?”寧青突然在後麵叫了一聲。
嚇得小黑蛇一溜煙的往希棋的衣服裏鑽了進去。
大概是希棋久聞出聲,寧青這才從石頭後麵探出頭,看到希棋倒在地上睡著了。搖搖頭,失聲笑了下,然後又轉回頭,靠著石頭繼續假寐。
小黑蛇第三次向希棋的嘴發起進攻。
這次很成功的湊到了希棋的嘴邊,蛇頭探進了張開的口腔裏。小黑蛇吸到了元神丹,正欲退出頭,幻化成人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希棋牙癢了,磨牙……剛好把小黑蛇咬了下正著。希棋的上下齒磨啊磨呀,小黑蛇露在外麵的尾巴翹啊翹呀的。
睡夢中的希棋大概是感覺到有東西橫在牙齒中間,磨起牙磨得不爽,手無意識的伸到嘴巴上,抓起小黑蛇的身體,往後就是一甩。
小黑蛇命大的被甩了出去後,迅速的隱入樹叢中,溜走了。
而希棋依然還在磨著牙,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到日頭偏午。
寧青把希棋叫了起來。
“我們離開這裏吧,此地也怕是不安全。”寧青有絲擔憂的道。
“寧青,我想去寺院找空空大師,你帶我去吧,隻是你這樣做,對你師傅無法交代吧。”寧青
畢竟是金安子的徒弟,在古代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寧青這樣做要是讓金安子知道了就等於叛教了,所以希棋心裏又隱隱這樣做會讓寧青為難。
“沒事的,師傅很疼我的,不會責怪我的。若是真不要我了,我離開道院就是了。”寧青給了希棋一個寬慰的笑容。
所有人大概也沒有想到,他的這句戲言日後會成現實,這是後話了。
“隻是你不要怨責師傅想要得到玄鐵寶器,畢竟這個東西人人都會心動的。師傅也隻是凡人。”寧青又道。
希棋點點頭,的確如此,如果換成她是這個朝代的江湖人士,這樣的東西絕對是有致命的誘惑力的。
人格,它隻有那麽高尚。
寧青拿了兩張人皮麵具。
“江湖上認識我的人也不少,現在也估計到處有人在找你,我們換個裝容出發。”
寧青把人皮麵具貼在希棋臉上,拉開扯平,再用指頭輕輕的按壓,人皮有了溫度後,像是被膠水沾在了臉上,緊致。希棋搖頭一變,成了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
寧青背過身再往臉上貼上人皮,一會後,一個長相頗為憨厚的小夥轉過臉看著希棋。
“真神奇。”希棋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寧青的臉道。
“走吧。”寧青輕聲道。
“哦,好。”希棋撿起地上的包袱。
剛往前走出兩步。
“等等。”寧青突然出聲。
希棋以為出現可疑人物,馬上就把包袱抱在懷裏,神情警戒的四處觀望著。
“頭發上有根草。”寧青伸出手在希棋的頭上撿下來一根,咳了下道“走吧。”
“你故意嚇我的是不是?”希棋捶了下寧青的手臂嗔道。
“沒有。”寧青[神色很正常的回道。
“沒有,才怪。”希棋哼了一聲道。佯裝生氣。
寧青看了希棋一眼,起身躍上了旁邊的一棵樹,樹上長著青色的野果,摘了幾個下來,在衣服上擦了幾下後,遞給希棋“別生氣了。”懇請的語氣加上易容後憨厚的表情,讓希棋想到了金庸筆下的郭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了。
“原諒你了。”希棋搶過野果,張嘴就啃了起來。
“謝謝。”寧青摸摸希棋的頭,認真道。
“不用。”希棋也認真的回道。
兩人一說完,相視,皆大笑起來。
一路說說笑笑,漸行漸遠……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在他們休息的地方,一條大蛟蛇爬了出來,一陣青煙,出現美公子聞人翎。
聞人翎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忽然對著地上連著“呸,呸,呸。”一臉憤懣之情。
然後往著希棋他們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寧青和希棋兩人走的全是叢林路。
走大道,要是萬一碰到易容高手識破了,保險起見,二人還是選擇了走叢林路線。
隻是叢林路難走許多,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
聞人翎一直跟他們保持大概五百米的距離。
寧青和希棋一路灑下了無數的歡聲笑語,而聞人翎則一路連著呸個不停,灑下了無數的口水。
太陽偏西。
寧青找了處有溪流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去抓隻野雞來,吃點東西我們再走。你在這裏不要走遠,要是萬一來人,你就大喊。”寧青囑咐希棋道。
“好的。”希棋應聲,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打開包袱,把東西全部倒了出來,也沒有找到小黑蛇。
“哪去了?不會是在半路上丟了吧?”希棋心裏一急。聞人翎變得那麽小,要是萬一被什麽老鷹給吃了怎麽辦?
“希棋。”寧青提著一隻野雞回來了。“你把東西全部翻出來做什麽?”
希棋抬起頭“沒有,我在找一隻簪子,沒找到,估計丟在路上了。”
“這天色太晚了,回去找怕是也找不著了。”暮色漸濃。
“不用了,也不值錢的東西。”希棋把衣服一古腦的塞進了包袱裏了。“來,把雞給我,我去剖洗吧。”
哎,現在也不可能回頭再去找聞 人翎,天知道它現在在哪個地方,隻希望它自己能爬到寺院去找空空大師。
“你手上有傷,休息就好了,有我。”寧青提著雞蹲在溪邊剖洗去了。
看著寧青的背影出了下神。
撿了一堆幹樹枝堆在地上。
雞香四溢。
寧青撕了下半邊雞給希棋。
嘶咬著燙嘴的雞肉“真好吃,沒想到你還隨身帶了鹽巴。”大讚。
“經常會在外麵風餐野宿。”寧青隨口解釋了下。
希棋吃得很歡,很久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來,擦擦嘴。”寧青遞給了希棋一塊手帕。
希棋愣了下,轉而一笑“沒想到,你這麽細心。”
兩人吃過雞肉,寧青把火弄息了。
休息了一會後,又開始趕路。
他們走後,聞人翎從一顆樹後閃現了出來。
“簪子……”喃喃出聲,像是在咀嚼一樣。
一腳踢在希棋坐過的石頭上,隨後又往他們前行的方向跟了上去。
月出。月圓。
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圓又大又亮。
希棋感覺胸口有些發悶。
“寧青,今天是幾月初幾?”希棋按住胸口,想起空空大師說的九離蟲在月圓之日必聚天地之靈氣得以成長。在密室裏時間呆得太久,已是不知人間歲月。
“今天是六月十五。今夜月亮的真美。”寧青感慨道。
完了,不知道這九離蟲在吸食天地之氣會是什麽壯觀場景。萬一嚇到了寧青怎麽辦?希棋心裏七上八下的。
寧青後麵跟她說的話,都沒有注意去聽了,寧青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也就住了口,不再言語,兩人默默的走在路上。
又走了一段路。聽到了水從高處砸下來的聲音。
“前麵是段山澗,我們必須繞到大道上走了。”寧青站住道。
希棋看了下眼前的環境,這個地方怪石林立,石林中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棵樹。
“我腿累了,走不到了,要不,我們就在此休息一個晚上,待我養好精,蓄好銳,我們再走,行嗎?”希棋口氣甚為可憐道。
寧青沒有異議。
希棋指著最大的那塊大石塊道“就去那裏休息,靠著正好。”
大石塊有半截藍球架子那麽高。
“寧青,你靠這邊,我靠那邊。”希棋指著石塊的兩邊道。
寧青眼睛瞟了兩眼希棋,“嗯。”
“我知道你們道士忌諱這些的。”希棋有些心虛道。
寧青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紙包,包著大石塊灑了一圈的粉末。
希棋一聞氣味就知道是硫磺粉。弄不清寧青到底什麽意思。
“灑上這些,免得晚上有蟲子叮你。”寧青撫下希棋的頭發“睡吧。”
希棋緊緊的把包袱放在肚子上,靠著石壁,本想等九離蟲出來吸氣的,但是哪知道一靠坐下來,眼皮子就沉重的耷在一塊了,睡著了。
半夜時分,希棋感覺胸前的肌膚有灼痛感。醒了過來,扒開衣領子一看,隻見剛才還是黑色的九離蟲,在月光的照耀下呈出了金色,而且身體首尾呼應,形成了一個圓形,不停的遊動著。
看了好一會,希棋抬起頭,順眼望去,隻見她離她大概十來米遠的地方,正對著石塊的背麵伸出一隻手來向她招手。
那隻大紅喜服的紅袖。那隻手揮動了幾下後,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希棋定睛,可不正是聞人翎嗎?
希棋剛想叫他,哪知聞人翎把手放在嘴上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希棋的話又咽了回去。
聞人翎隱身到了石頭後麵。
他什麽時候變回來了?
什麽時候跟著她的?
希棋帶著這些疑問安然入睡。
九離蟲還在繼續吸食天地之氣……
69.呸呸呸
天亮。清晨。
希棋在一片清脆的鳥鳴聲中醒了過來,攏好衣領。
寧青正背對著她,在練功。
先是往聞人翎昨晚靠的石頭望了過去,沒見聞 人翎伸出手來,才輕喚一聲“寧青,早。”聲音故意透著一絲剛醒的庸懶。用手揉著眼睛。
寧青轉過頭,憨憨一笑“醒了,睡得可好?”停下擺動的手。
“睡得好,我現在感覺神清氣爽。”希棋邊伸懶腰邊站起來道。
寧青笑笑。
希棋低頭整理了下衣服,再用手扒了下頭發,發現寧青一直看著她。
“我臉上或者身上有什麽 不妥的嗎?”希棋有點摸不著頭的感覺,不明白寧青為何一直盯著她看。
“希棋,你很美。”寧青一字一頓的道。
希棋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沒想到寧青會突然這樣說,要是聞人翎這樣說,她頂多以為是開玩笑,可是寧青和聞人翎是不同的。
“你騙人。”習慣了聞人翎說‘你很難看,長得太醜’的話了,對於寧青乍然的稱讚隻覺得是一種調侃。臉色恢複了正常。
“沒有。在我在眼裏你很美。”寧青神情是嚴肅的。
希棋的心裏有絲忐忑,忐忑的是不知道寧青是什麽意思,還有絲欣喜,欣喜則是來自女人的天生熱愛的虛榮。
這幾乎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認真的態度告訴她,她其實也美。
傻傻的笑起來。
“謝謝。”嬌羞道。
在這一刻,希棋似乎把以前對寧青的感覺全部重新從心底最深處倒翻出來。
被誇獎的希棋抬頭挺胸的走起路來。
以往壓著她的張菲菲,聞人翎,肖佳人對她的打擊力度全部變得毫無殺傷力了。
人,是需要被別人肯定的。
兩人離開了石林往大道而去。
“呸,傻瓜,被人誇兩句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甚了。帶著麵具當然美了,蠢!”從石頭後麵探出身子的聞人翎,罵罵咧咧的跟了上去。
大紅的喜服和他不快的表情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個活脫脫的怨男。
當希棋第一百零一次的往後麵回望時,寧青終於再也忍不住開口問了。
“你在等人嗎?”
“沒有,我脖子昨晚落枕了,回頭望望能讓脖子活動起來。”手停在脖子上假裝按摩著。
“我給你看看。”寧青關切的道。
希棋扭了扭兩下脖子,“哈,不痛了,轉好了,果然回望有用。”很誇張的笑道。
“真的不痛了嗎?”寧青擔憂道。
“放心啦,我要是痛還能不讓你看呀。”希棋推下寧青“走啦。”
大道上江湖人士都成群結隊往回趕。大多疾步匆匆。看樣子玄鐵寶器已經出山的事情已經傳遍江湖了,不然這些人也不會這麽快就離開清風山了。
希棋和寧青二人也是跟著疾步而行,兩人一人憨厚一人嬌俏。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江湖人士也就把他們當成一對尋常的江湖小情人。並未有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前麵是中分嶺,過了中分嶺就還有兩天的路程。我們等會到了中分嶺備點幹糧再走。”寧青把兩人的步行計劃說了下。
兩人一路平安 的到達中分嶺。
一進入中分嶺遠遠的就看到一麵飄著茶字的旗幟。茶水棚。
“等會到了茶水棚,少言。”寧青叮囑道。
“好。”希棋應道。
已是中午,茶水棚的外麵拴了不少馬匹。裏麵坐滿著從清風山趕下來的江湖豪客,說是豪客是這些人裏麵有不少是光著膀子的大漢。
希棋和寧青進了茶棚。
一進茶棚希棋就感覺有些不大對。因為茶棚裏的人眼睛全都齊刷刷的看著她。
希棋不明就裏的摸了下自己的臉。
本是沒有位置了,剛好有一座客人吃好離開,寧青和希棋坐了過去。
“怎麽回事?他們看我做什麽?”希棋低聲問道。
“別慌,先吃東西。”寧青握下希棋的手沉下聲道。
兩人點了一盤子冷菜,一盤子豬蹄,十來個饅頭。本來寧青是要點牛肉的,但是希棋一說牛肉就想到自己在密室裏吃的發黴的牛肉幹,嘴裏就憶起那個味,難受。
沒吃早餐的希棋一點也不斯文狂掃桌上的東西,而寧青則是慢慢的嚼著嘴裏的東西。
天色有些暗沉,悶熱。
“看樣子是要下雨了。”茶水棚裏有人走出去觀看了一下天空道。
“怕是要在此處歇上一會了。”又有人道。
山裏的雨,說來就來,說話間,已是傾盆大雨,雨水裏還帶著熱氣。
希棋和寧青也被這場 大雨阻擋住了。
隻希望這場大雨能快些停下來。希棋發現所有人幾乎時不時的往她這邊瞟幾下。
開始還以為茶水棚裏隻有她一個女人,所以才引起大家的注視,但是以此來看,怕是不是如此簡單。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玄鐵寶器出山,那麽自然也知道一個女人知道玄鐵寶器的下落了。
希棋心裏顫了下。玄鐵寶器在身上太不安全了。
正想著,有兩 人沉不住氣的走到了希棋和寧青麵前。打量著希棋。
希棋本是想著寧青說的少言不作聲得了,但是這兩人一直以看怪物的眼神在打量希棋,希棋再也忍不住了“你們看什麽看?”細著嗓子道,冒火的語氣。
其中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有點陰調的開口道“據說,這玄鐵寶器是在一女人手裏……”
“難道你以為是我在身上?長點腦子好不好?要真是在我手裏,我還會大刺刺的跑到這裏來讓你們來搶?”希棋大笑起來。
“這可不一定,第一,我們並不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麽樣,所以你就是真跑這了,我們也認不出來。第二,你若易了容,我們就更加認不出來了。第三,你讓我們搜下身看看有沒有東西。”光膀子大漢說得毫不客氣。
“大哥,你認錯人了,我和翠兒是第一次出來闖蕩江湖,隻是想來見識下玄鐵寶器,我們沒有玄鐵寶器。”寧青站起來,急急的擺手道,聲音變得比原先更加低沉。
“靖哥哥。”希棋一時之間找不到給寧青取個假名字,腦子裏竟然閃過郭靖,而且看樣子都一樣憨憨的,倒也相配。“他們要是搜我身,毀了我清譽怎麽辦?”
“隻怕今天由不得姑娘了,這裏在坐的各位怕是都想知道姑娘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女人吧?”光膀子那人冷聲笑了下。
“我們的確都想知道。”同時有幾桌人站了起來道。
“你們……”希棋怒叫一聲。
突然茶水棚外響起了幾聲馭馬的喝聲,夾帶在雨聲裏傳 來。
馬長嘶幾聲,停在了茶水棚外。
有幾個人全身濕透的走了進來。
希棋和寧青抬頭一看,暗暗叫苦,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寧青的師傅金安子和寧青的師弟王峰,另外還有一人不認識,李凱不在。
金安子江湖中人又有幾人不識?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恭敬抱拳齊呼金道長,給金安子讓了一個空桌出來。金安子師徒三人倒也不客氣的站了過去。
希棋的火焰馬上就低了下去,這別人可以糊弄兩下,這金安子不是簡單之輩。
金安子也注意到了希棋。
所有人都坐了下去,站在希棋身邊的兩人忙不迭的對金安子道“金道長,我們懷疑這人可能就是拿走玄鐵寶器之人。”
金安子看看希棋和寧青,閉起眼睛,周身開始冒著白氣。
“好深的內功修為。”茶水棚裏的人都讚道。半盞茶的功夫,金安子一身幹爽,淋透的衣服不見半點濕潤。
好個屁,要真好也不會四人對付灰衣人了。希棋在心裏暗罵道。
金安子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杯後才不緊不緩的道“不是她,那個女人中了我的三天指,別說走路,就是爬都爬不動。”這三天指是一種點穴大法,中了三天指後,三天之內全身經脈巨痛不已,痛過三天後,身體會受到極度損傷。這三天指本是廣成道派曆代掌門人才能修煉的武功,所以此話一出,眾人倒是沒了質疑之聲。
你怎麽也沒想到你徒弟會救我吧,希棋得意了下。
不多會,大雨停了下來。
茶水棚裏的人陸續全部離開。金安子也很快就上馬離開。
希棋和寧青備好了幹糧後正準備離開茶水棚時,有一著青色衣服的人朝茶水棚而來。
希棋看了一眼,長相倒了清秀俊雅,看慣了美色的希棋也並無多大感覺。
兩人離開了茶水棚。
剛走了十來步。
“二位請等等。”那人追了上來。
希棋和寧青互望一眼後轉過身。
“你叫我們?”希棋指指自己和寧青道。
“正是,你們二位可是去寺院那裏?”此人一說話就嚇住了希棋。
寧青和希棋都沒有說話。
“是這樣的,現在所有人都趕去寺院了,據說那得寶之人要去寺院找空空大師,所以我問你們二位是不是也是同去寺院,若是的話,不如我們三人結伴而行,我一人趕路有點悶,不知意下如何?對了,在下姓李,名秋陽。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不好吧,我們不想和你一路走。”希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轉身就走。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
這李秋陽倒也不急,不緊不慢的跟在希棋他們身後。
希棋他們走快一點,他也快一點,希棋他們慢一點,他也跟著慢一點。
“你這人怎麽回事呀?怎麽老跟著我們呀。”希棋回過頭怒目相向。
“怎麽說我跟著你們呢,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李秋陽嘴角一揚道。
“那我們走快你也跟著走快,我們慢走你也慢走,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我愛走快就走快,愛走慢就走慢,難道這也不行?”
希棋氣得冷哼一聲,拉著寧青轉身就走。
跟在他們身後的李秋陽臉上掛著微笑,對著地麵無聲的呸了一下。
70.更感動的事?
下過雨的午後,空氣清新,青草芳香,樹木青鬱。
寧青和希棋在前麵走。
李秋陽則在後麵跟著。嘴裏叼著一根長長的狗尾巴草。悠閑的很。
希棋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
“喂,姓李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煩人?我跟靖哥哥兩個人談情說愛的,你跟在我們後麵,不是在打擾我們嗎!”慍火。
現在希棋是驚弓之鳥,身揣著玄鐵寶器,身邊出現任何人物,都會讓她難安。何況和這李秋陽一交手,就感覺這人極度難纏,這更是讓希棋有點後怕。
“哦,在後麵打擾你們了,那好,我走。”李秋陽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加快步伐,走到希棋前麵兩步,悠哉走路。
希棋本以為他被罵得不好意思了,哪知這家夥還是不緊不慢的,使終和希棋二人保持兩步的距離。
“你是不是故意來找碴的?”希棋停下腳步。
“我怎麽找碴了?你說走你後麵打擾你們談情說愛,那我走前麵了呀,總不能打擾你們吧。”李秋陽攤開雙手作無奈狀。
“對,走前麵也打擾我們了。”希棋把手勾在寧青的臂彎裏,點頭。
“那就不好辦了,我走的路要麽是你們前麵要麽是你們後麵,怎麽也是打擾你們了,隻能這樣了,哎,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也是最後的辦法了。”李秋陽嘿笑了一下後,走在希棋的身側,“不能走後麵,不能走前麵,那就一起平肩走吧。”
希棋差點沒讓李秋陽的話給氣死過去,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翠兒,這李兄也是趕路無聊,你且讓他跟著吧。”一直沉默的寧青摸摸希棋放在他臂彎的手,開口道。
李秋陽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寧青摸希棋手的運作。
“靖兄好福氣,得如此佳人。”李秋陽似是羨慕道。
寧青憨憨的笑下,然後低首望了一眼希棋。那一眼飽含深情。“幸得翠兒垂憐,三生之幸。”
希棋心漏跳了兩拍,一直以為寧青是不解風情的道士,可是這深情一眼,感覺寧青像是跳出了那個道士身份的框框了。
希棋想寧青是在配合她演戲,可是他的說那話的樣子加上之前兩人之間橫生的一點點曖昧,讓她有些迷茫。
心底衍生出一點點的苦惱。
希棋發狠的瞪了一眼李秋陽,不再說話。
寧青笑著摸了摸希棋的頭“李兄,別介意,翠兒有點任性,其實人很好的。”對著李秋陽略帶歉意道。
“翠兒妹妹的頭發真是光滑呀。”李秋陽冒了一句不搭邊的話出來。
“你!……靖哥哥,我想喝水。”希棋把手從寧青的臂彎裏退了出來,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李秋陽在暗諷希棋滿頭油光,要知道她從進了密室到現在都沒有洗過頭,能不滿頭油光?說出來本也沒有什麽,但是卻是在寧青摸她頭的時候,這個時候說出來,不是活生生的在異性麵前出醜嗎?更何況是有點感情曖昧的異性,能不生氣?
希棋不再理會李秋陽,把他當成透明人,跑到了寧青的另一側,寧青走在三人的中間了。
李秋陽就這樣算是默許的跟著希棋和寧青了。雖然這寧青和希棋不搭理他,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情緒,嘴角的那抹笑一直掛著。
太陽偏西,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
三人一路走過去,密鬱的樹林地帶植被開始變得稀疏。
天快黑下來的時候,植被過渡成了一塊草地了,草地上全是長滿了長長的野草。
一眼往前望去,整個草地綿延了很遠。山風吹來,野草伏動。
“過了這個草地前麵我記得有個水潭,我們到那裏休息,順便抓隻野味吃。”寧青道。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的時候,看到了草地的盡頭了,還有十來丈就可以出草地了。
走在外側的希棋,突然感覺吹在身上的風一陣冷嗖,不經的打了個冷顫,但是額頭上還是在冒汗。
腿上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住了,希棋動了兩下,沒抽動。不敢動。
“你怎麽了?”寧青和李秋陽發現不動了,異口同聲問道。
“我被東西纏住腿了。”希棋眼巴巴的看著寧青。
寧青低身扯斷了一根長到路邊的蔓草,“沒事了,走吧。”
希棋低頭一看,拍拍胸膛。
“小心別把自己的膽嚇破了。”李秋陽似笑非笑的道。
希棋一下竄到兩人中間,“還是走中間比較安全。嘿嘿。”
走出草地。
一片竹林。風吹,颯颯作響。
竹林的前麵就是水潭。
自從到了傍晚以後,路上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好像所有停留在清風山上的人已經全部走光了。
水潭不大,但是看上去很幽深。
風從潭麵徐徐送來陣陣涼意。
三人進了竹樹林。
“李兄,怕是要麻煩你打隻野味了。”寧青對李秋陽抱拳頭道。
李秋陽倒也沒有多話,往林子深處輕步進去。
寧青當然不會去捕獵,對於李秋陽他們並不熟悉,而且從一路上李秋陽接近他們的態度就很奇怪,當然不會放任希棋和李秋陽獨處。
寧青讓希棋站在一邊,自己在地上撿了不少竹枝。
李秋陽提了一隻插了竹枝的野兔出來。“我不會剖殺,其他的交給你們了。”
把野兔丟給了寧青。
“那就有勞李兄生火了。翠兒,你和我一起去剖洗。”
寧青麻利的把兔子皮剝開……
月光淺照在潭麵。
希棋摸摸自己的臉,蹲在水潭邊拂水洗臉。
洗完臉,月光被躲進了烏雲裏。
正在掄袖子擦臉的希棋,感覺腳上有點濕。以為是水沾溫了鞋麵,用手去拍鞋麵,摸到了一個冰冷的且有點粗手的東西,來不及出聲,腳裸處被那個冰粗的東西用力一抓,人撲通一下,被拉進了水裏。
“翠兒!”寧青喊叫了一聲,把兔子往身後一甩,伸手往希棋抓了過去,抓到了倒栽進去希棋的腳背。哪知道手上一陣刺心的痛,鬆開了希棋的腳背。縮回來的手背上幾條像是利爪所抓的傷痕。
水麵上還在冒著氣泡。
聞聲趕來的李秋陽和寧青同時躍進了水潭裏。
兩人往氣泡處紮進去。
水潭不大。用眼睛可以直接看到所有的範圍。
希棋被一個黑黑的東西拖著往水底下而去。不會遊泳的希棋一直不停的掙紮,但是卻一點用也沒有,黑東西的力量似乎很大,而且遊水的速度極快。
李秋陽的遊水速度也是極快,很快就發現了希棋,往下猛衝了下,抓住了希棋的雙腳,此時的希棋已是半迷昏狀態了。
寧青也遊了過來。
黑東西是一隻沒有頭顱的,卻有一身像是蛤蟆的皮,疙瘩縱橫,四肢細長,骨筋暴畢的黑水怪。
黑水怪和李秋陽拉起了戰鋸來了。
這黑水怪力大無比,好幾次希棋的身體都被黑水怪拉了過去。
再拉下去,希棋必是斃命無疑。
寧青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從黑水怪的側麵刺了過去。
這黑水怪忌憚於寧青的軟劍,身體一偏,張嘴向寧青噴了一口黑色的汁液出來,寧青忙遊到一邊,閉氣。
待黑色汁液散去,又是一劍刺了過去。
這次寧青的刺劍大概惹惱了黑水怪,黑水怪竟然鬆開了希棋,轉而和寧青開戰去了。
李秋陽一把摟過希棋的腰,往他身上一貼,嘴巴就貼上了希棋的嘴。往上方遊去。
寧青則是被這黑水怪纏上了,跑也跑不掉,而體力卻在慢慢的流失。這黑水怪倒是越戰越勇了。看了一眼李秋陽和希棋遊了有段距離後,寧青把軟劍朝著黑水怪直接擲了過去,黑水怪一退,寧青就拚命的往上蹬去。
黑水怪往寧青又追了上去。
寧青的水性自是比不上這黑水怪。很快就被追 上了,沒有了軟劍護身的寧青很快就被黑水怪逼得隻有自衛的份了。
李秋陽摟著希棋已經順利上岸,把希棋倒放在膝蓋上,頂了兩下,希棋哇的一下吐出來了幾口潭水出來。也是由於李秋陽渡氣及時,才使得希棋能夠如此快速的醒過來。
李秋陽放下希棋又一頭紮進水裏。正好看到了黑水怪一隻手插進了寧青的後背。
腥紅的血液在潭水暈染開來。
李秋陽急遊過去,雙手運起了一個金黃色的靈力波向黑水怪擊了過去,靈力波擊在黑水怪剛好插進寧青背部的手臂上。
轟的一聲,黑水怪的手臂應聲而斷。受到驚嚇和刺痛的黑水痛往潭底潛去了。
李秋陽看著自己的手,先是怔了下。
再接著上前扶起寧青,往潭水上麵遊去。
李秋陽把寧青頂上了岸,自己再爬了上去。
趴在地上的寧青背部還插著那隻黑水怪的斷手!血,泊泊而出。
希棋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在了寧青身上,嗚嗚的哭起來“怎麽會這樣?”
“你能不能先別哭,再哭下去都被你哭死了。”李秋陽極度虛道。
“那你快救他呀,一定要救活他。”希棋慌亂道。
“你先去把火生起來,把包袱裏的幹衣服拿出來一套。”李秋陽動手開始剝寧青的衣服來。“你還想看不成?”
希棋忙轉 過身,把包袱裏的衣服撕了一塊布條出來,再丟了一套衣服在旁邊,跑到竹林旁邊生火去了。
剝下寧青的衣服,把他身上的藥瓶全部打開,聞了下“竟然還有聚魂丹,也算是你小子命不該絕。”
雙手握住了那隻斷手。用力一拔,一股血飆了出來,李秋陽把打開的藥瓶拿起其中幾個就往寧青傷口倒。
纏好布條,給寧青穿上衣服,抱到已經生好的火堆旁邊。
希棋蹲在寧青身邊小心的拿起寧青的手,看著寧青泛青的麵孔,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同時也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她救她,寧青也不會傷得如此之重了。
“你很感動麽?”李秋陽坐在一旁邊烤衣服邊問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能不感動嗎?”希棋想當然的道。
“難道沒有人做過讓你更感動的事?”李秋陽語氣很認真。
71.李秋陽,原來是你
難道沒有人做過讓你更感動的事?——
希棋陷入了沉思。聞人翎背她上百丈石壁,為她擋住蜈蚣的那一擊的畫麵從腦海中跳了出來。
隻是“有的時候,你不一定被別人所需要。”良久後才道。
“是嗎?”李秋陽語氣淡淡的道。
怎麽不是了,她就像雞肋,棄之可惜,但那個人卻絕對不會食之。
情如飲水,冷暖自知。
希棋把寧青翻側身躺好。把寧青扔到地上的兔子撿好,拍弄幹淨,用竹枝插好,拿在火上慢慢的烤著。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和靖哥哥都死在這了,之前那樣對你,實在是對不起。”
“若是覺得對不起我,不如就親我一下吧。”李秋陽笑起來道。
————你把我弄痛了,親親我,我就好得……更快……了
這種感覺太像了。
希棋抬頭,瞅了對麵的李秋陽好一陣“你吃過發黴的牛肉幹嗎?我吃過一片,那味真不好。”試探性的問道。
李秋陽眉頭聳動了兩下“那味的確不好,不過……”抖動了下他正在烤的衣服。
希棋屏息靜待他的下文。
“我沒有吃過。”輕笑道完。
“哦。”有點失望,繼續烤兔子。
吃過兔子肉後,夜已深,睡意漸濃。
李秋陽睡著了。希棋不敢睡,一是怕寧青的病情晚上發生變化,另外也是擔心萬一睡著了,丟失玄鐵寶器,隻能一邊烘濕衣服,一邊隨時注意著寧青。
“希……棋……希……棋……”一旁的寧青發出囈語。
希棋先是緊張的看了一眼李秋陽,看他睡熟過去了,才蹲在寧青身邊,握住寧青的手,“靖哥哥……我在。”
像是有魔力的聲音一般。寧青的手勾住了希棋的手指,又陷入了沉睡中。
從昏迷中的寧青口裏聽到自己的名字,內心有些酸脹。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身上蓋著自己昨晚烤的衣服。眼珠子轉動了下。先是摸了下自己的腹部,摸到玄鐵寶器,心落回了原處。坐了起來。
“早啊。”李秋陽懶懶的聲音。他的精神好像還不錯一樣。
“早。”希棋把衣服疊了起來塞進了包裏
火,早已經熄滅了。隻有一攤灰燼。
“靖兄好像要醒了。”李秋陽移到寧青身邊道。
低頭,隻見寧青的手指在微動,眼珠子動了幾下。
“靖哥哥,靖哥哥……”希棋喜極輕聲喚道。
寧青在希棋接連呼喚聲中,終於睜開了眼睛。
“翠兒……”寧青抬起手輕觸了下希棋的臉“你有沒有事?身體有沒有傷到哪?”
希棋搖搖頭,眼淚撲撲的就流了下來“我很好,靖哥哥,你受苦了。”
寧青的手指輕輕掃過希棋臉上的淚痕“別哭,眼睛會腫得很難看的。”
“嗯,嗯。”手背胡亂拭去臉上的淚水,把寧青扶坐起來。
李秋陽一直不動聲響的看著兩人動情演出,手握成了拳頭,隨即鬆開。
“靖兄,不知道身體可有感覺不適?”打破沉寂。
“昨晚之事,多謝李兄了,除了傷口有些疼痛之外,身體並無不適之感。天色已不早了,我們這就趕路吧。”
“靖哥哥,我們休息一日再走吧,你的身體現在太虛了。”寧青蒼白毫無血絲的臉色讓希棋不免擔憂道。
“我沒事的,我們走慢點就是了。”寧青淡淡的笑了下道。
把寧青扶起來,踏上了繼續前往寺院的路程。
本來如果寧青不受傷的話,傍晚時分本可到達寺院,隻是如今這寧青傷得如此之重,三人趕路演變成了遊山玩水一般的悠閑,速度堪比烏龜。
好在這寧青乃練武之人,身體底子好,隻是偶爾需停留休息會,並沒有出現別的意外。
二日後,黃昏時分。
寧青的傷在二日的奔波中竟然好得也差不多了。
“此地離寺院隻有五裏路了。”李秋陽看了看天色“我們若是快點走可以在天黑之前到達寺院。”
“隻怕寺院已被江湖人士包圍了。”寧青神色堪憂。
天黑。
距離寺院裏餘路程,就聽到寺院裏傳出的念經之聲,靡靡梵音。
距離寺院百餘米處,一片火光。眾江湖人士點滿了火把。
整個寺院都被裏裏外外包了三大層,別說是人,就是一個蒼蠅也別想飛過去。
希棋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要想進這寺院見到空空大師怕是有點困難了。
“我看我們還是先在此休息吧。”李秋陽挑了塊石頭坐了下去。
希棋一屁 股坐在地上,“終於到了,來,來,先吃點東西。”把包袱裏的幹糧拿出來,分給寧青和李秋陽。
前麵的包圍圈竟然安靜異常。
希棋把想成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包圍圈的中間站著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安子加老尼姑等四人。
寺院的念經誦佛的聲音停止了。
人群裏馬上起了騷動。
“這連念了兩日佛經了……怎麽停了?”眾人議論紛紛。
金安子手揮動了兩下,眾人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空空大師,我等在此是苦候三日了,也該出來 見見我等了吧。”金安子渾洪的一聲。
隨著一聲吱嘎的聲音,寺院緊閉的大門開了。兩個年輕的和尚拉開寺院的大門,身後走出了身披紅袈裟的空空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空空,寶器是贈有緣之人,各位請回吧。”空空大師施禮勸道眾人。
“空空大師,我等在此等了這麽幾日,你一句話就想讓我等回去?這也太便宜了吧。”三角眼道。
“空空大師,我們這麽多人興師動眾的跑去清風山,你總得讓我們知道玄鐵長何模樣,在何人之手,也算是落個明白不是嗎?”金安子又道。
“貧僧並不知道玄鐵現在何處。你們且去別處找找看吧。”
“大師就不要再隱瞞,當日那兩人親口說了你把靈玉交給了他們,後來那了塵師傅和那小姑娘一起出得清風山來的,你敢說你不知道玄鐵寶器的下落?”金安子冷哼一聲道。
希棋三人這邊。
“看樣子,這些人不看到玄鐵寶器是絕不罷休了。”希棋歎了口氣。
李秋陽突然站起來“我去方便方便。”
“去吧,去吧。”希棋趕緊揮手,正想和寧青商量下怎麽辦。
李秋陽朝後麵的樹林子裏走進去。
“現在我們怎麽辦?這些人在這裏,我既進不去寺院,但是也不能離開這裏。”希棋急惱道。
“別急,他們這些人總是會離開此地,除非他們打起來,我們還是先看看,見機行事。”寧青道。
也隻能如此了。
去方便的李秋陽過了好一陣子才回來。
“翠兒姑娘,在下有幾句話告訴你,請附耳過來。”李秋陽有些神秘的道。
希棋把耳朵湊過去。
“我有吃過發黴的牛肉幹,翠蜘蛛,黑蜈蚣,紅蠍子。”
“你是……”指著李秋陽驚得說不出話來。
“正是我。”李秋陽把希棋的手指卷了下去。
“你居然不一聲不吭的跟著我,害我還以為你死哪去了。”希棋怒氣上衝,衝著李秋陽打了過去。
李秋陽包住希棋的拳頭,輕摟住希棋的肩,“打痛我,你就得親我的。”壞笑。
兩人似乎把寧青給忘了,直到寧青咳了兩下。
希棋一把推開李秋陽“正經點。”
“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李秋陽正色道。
“翠兒,他是?”寧青發現有點不大對道。
“熟人。”希棋沒好氣的道。“先聽他的,離開此地再說。”
三人不動聲色的往樹林裏走了進去。
走了個把時辰左右,進了一片參天古木林。
每棵樹都要兩人合抱才能抱得過來。李秋陽徑直從左手邊的第一棵樹數到第九棵的時候,停住。
蹲下去,在樹的根部左邊連點三下,原本合抱的樹身,竟然打開了一條約兩米高的門。三人跳了進去。
樹身合攏。
三人跳進了條暗道裏。暗道全是一節節空心的樹身連成的。
“聞人翎,你怎麽回事啊你,竟然一直對我隱瞞身份!”希棋一進暗道,馬上就發飆了。
“你是聞人翎?”寧青就更加詫異了。
“為了安全起見,我當然隱瞞身份了,像你這種笨得死的人,天知道會不會泄露身份出去。你們還不是一樣易容了。寧青又見了。”聞人翎笑之。往前走。
“竟然知道密道不早說,害我還擔心老半天。”希棋追 上去。
“我也是剛剛得到幹爹的指引才知道這個地方的。”
“你幹爹?他怎麽指引你的?我怎麽沒見到?”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當然不知道了。”
兩人一路吵著嘴,寧青似乎被遺忘了。
72 身世之謎
密道直通寺院。
此時三人正處在一間石室裏麵,麵此石室卻正是上次空空大師和希棋二人所談話之地。
希棋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裏轉動。
焦躁不安,就等著空空大師的到來。
“空空大師怎麽還不來呢?”
“待眾人散去,大師自會來的,希棋,你別急。”寧青安撫著希棋的情緒。
“嗯,寧大哥,你背上的傷還痛嗎?要不現在先給你換藥吧。”希棋估計那些江湖人士沒有這麽
好打發,還有點時間,可以先給寧青換背上的傷口的藥。
寧青搖搖頭,“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了。”
“我不放心,還是先敷點藥。”希棋還是不放心,畢竟那麽大的一個傷口。
“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 股,你還這麽上勁了。”聞人翎一把把希棋給拽到身邊,微微嘲諷的口氣。
“希棋,我不是這個意思,聞人兄言過其實了。”寧青慌忙解釋道。
希棋一掌拍掉了聞人翎的手“你少在這裏胡說。寧大哥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嗎?”
“哦,那你到是說說你寧大哥是什麽樣的人,我又是什麽樣的人?”聞人翎好奇道。
“寧大哥為人善良,正直,熱心,你嘛,壞心眼多,反正幹的壞事比好事多。”希棋頭一偏,冷哼道。
“原來我在你心裏竟是這般不堪。”聞人翎拖長聲音。
“聞人兄,希棋故意氣你的,你別放在心上就是了。”
寧青的話聽上去,希棋和他像是有著某種很親密的關係,這話當下讓聞人翎微微皺起了眉頭。希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話,對寧青的感覺複雜得很。
“寧兄見笑了,以我和希棋的關係,又豈會不知道她的脾性。”聞人翎笑道。
這兩人怎麽回事?難不成我也成香餑餑了?
幾個時辰後。
石室的門終於開了,空空大師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步伐也很輕鬆。
三人從地上坐站起來。
“空空大師,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在這先睡上一覺了。”希棋呶呶嘴,快言快語。
眾人聽言,都笑起來。
“這位施 主是?”空空大師打量了一眼寧青和謁道。
“回大師,我姓寧名青,師從金安子。”寧青畢恭畢敬的回道。
希棋一看空空大師隻捋胡須不說話,馬上就急道“寧大哥和他師傅不一樣,了塵受傷那天晚上就是寧大哥把我救出來的,他也是不讚同他師傅的做法的。而且前兩天我掉進潭水裏,寧大哥為了救我,也是身受重傷,大師,你要相信我說的話啊。”
“阿彌陀佛,施主倒是宅心厚和之輩,貪之最害人呀 ,施主年紀輕輕,就有此悟性,著實不易。”空空大師邊笑邊讚道。
“大師過獎,萬事不可強求,師傅也隻是平常人,起了貪念,還望大師切莫責怪於師傅。對了,大師我師傅他們退了沒?”
“已經退了。”空空大師點頭回道。
“大師,你真厲害,你如何把那些人弄走的?”希棋想像應該是險象環生。
“嗬嗬,老衲隻是和金安子四人切磋了幾下,他們就自動退了。”空空大師輕描淡寫的說道。
切磋幾下?估計絕對不是空空大師說的這般輕巧,要知道這四人的聯手陣劍何其厲害,連灰衣人也沒有占到一絲便宜,這空空大師的武功就絕不在灰衣人之下了。
空空大師把三人帶出了密室。
“你們三人先暫且在寺院裏住一晚。好好休息。”空空大師吩咐了寺院裏的僧人把三人帶到一同的地方休息去了。
半夜時分,希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些呼吸不暢,鼻子不能通氣!揉鼻子時卻摸到了一隻手,驚醒過來,定睛一看,正是聞人翎。
“你要死了,大半夜的,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驚魂未定。
“人嚇人,嚇死人,那妖嚇人,不就沒事了嘛。”聞人翎嘻笑道。
“無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又想往床上倒。
“快穿衣服起來,空空大師找你。”聞人翎的視線落在希棋的胸口。
低頭一看,衣服領子不知道何時敞開了,酥胸半露。希棋趕緊合攏衣領,“無恥。”朝聞人翎揮了一拳過去。
聞人翎一下就跳開“又不是沒見過,快起來吧,空空大師在等呢。”
“有什麽話不能白天說嗎?非得挑在這個時候。”滿腹牢騷的希棋還是認命的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和聞人翎前去找空空大師。
空空大師的禪房裏。
坐在蒲團上。
“大師,找我們什麽事?”希棋端起桌前的茶水喝一杯提神。
“深夜叫你們來,是要告之你們聞人施主的身世。這些事隻可你二人知,絕不能讓旁人所知。”空空大師眼裏透著睿智的光芒。
“我的身世?”聞人翎愣了下。
“對,正是你的。你可知你父親是誰?你母親又是誰嗎?這些事你幹爹沒有對你說過吧,今天老衲就把你的身世告訴於你。”
“可是你們為什麽以前不說呢?”希棋有些不明白。
“我們隻能在適當的時機做適當的事,以前沒說是因為時機不當,現在你們已取到玄鐵寶器,是該讓你知道真相的時候。”
“可是這跟我沒有關係吧。”聞人翎的身世為什麽也要讓她來聽。
“不,跟你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空空肯定的說。
“那我爹,娘到底是何人?”聞人翎眉頭緊鎖。
空空大師先是悠悠的歎了口氣,才緩緩的說起一段遙遠的故事。
二百年前,我和你幹爹都是蘑菇寺院的四大主事之一,當時的蘑菇寺院香火興望,每日前來寺院求神拜佛的香客絡繹不絕。你父親和你母親就是在蘑菇寺院相遇的。你爹風度翩翩,麵若玉冠,你娘豔若桃李,堪稱絕色,這本是一段天作之合,卻在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風。棲水鎮,蘑菇寺院都是因此而起。
你父親乃是一條上萬年的蛟蛇妖,人稱蛟蛇郎君,你母親乃是棲水鎮聞人員外家的女兒聞人星茹。這聞員外就此一女,視為掌上明珠,一直養在深閨,少見外人,除去每月十五來蘑菇寺院上香,那是帶著帶著黑紗遮麵。聞人員外怕外人窺起美貌,對外一直宣稱其女醜不堪入目,所以無人識得這聞人星茹。
月逢十五,聞人星茹來蘑菇寺院上香,他們二人擦肩而過時,忽起大風,吹起她的半邊黑紗,而聞人星茹也正好看見了風度翩翩的蛟蛇郎君,二人可謂一見傾心。
當日這蛟蛇郎君便一路尾隨聞人星茹回家,後化名張遠,以做生意為名結識了聞人員外,張遠的一表人材,加上談吐修為都不俗,深得聞人員外好感,尋問過其尚未娶妻之後,便把想把女人嫁於其的想法說與張遠聽,這正張遠下懷,聞人員外很快就張羅著就把二人的婚事辦了。這好事卻也成了壞事。
這蛟蛇郎君本已有一妻,亦是蛟蛇妖,兩人本是打算雙修共渡曆劫轉化為蛟龍,哪知這蛟蛇郎君來到人世間一趟,竟會另娶他人,而且要放棄雙成龍的機會,這郎君夫人自是不肯。在三番五次規勸無用之後,就把所有的積恨全部轉移到聞人星茹身上。
趁著蛟蛇郎君不備之際,郎君夫人擄走了聞人星茹,這聞人員外當時就到寺院求助。主持方丈因為擔心蛇妖道行過高,對付不了,就拒絕了聞人員外的請求。但是,你幹爹卻私自去了,做為佛門弟子,他動了凡心,有了淫念。當日在寺院門口見到聞人星茹麵容並非隻有蛟蛇郎君一人,還有你幹爹。
73.希棋又倒黴了
“趁你幹爹和郎君夫人相鬥之際,蛟蛟郎君把聞人星茹救了出來,並隱進了清風山,不為外人所知。而聞人星茹也是直到此時才知道這張遠不但是妖,而且是已有妻室的妖。
你幹爹和郎君夫人相鬥身受重傷後逃回了寺院。找不到蛟蛇郎君的郎君夫人,心裏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先是殺了聞人員外一家,接著開始殺棲水鎮的女人,揚言十天之內要是不把聞人星茹交出來,就殺光棲水鎮所有女人,十天過去了,蛟蛇郎君沒有出現,郎君夫人果如其所言,殺光了棲水鎮的女人,隻留得一些女童,並給棲水鎮下了詛咒,所有的女人生出的孩子必是男孩子。
君夫人找來了寺院,和寺院的眾僧人大戰一場,死傷過百,後來由主持自舍其肉身,暴出舍利子,才保全了寺院。”
“那後來呢?是不是我娘還活著?”聞人翎神色激動起來。
“你先 別急,聽大師說完。”希棋細聲的安撫著聞人翎激動的情緒。
“聞人星茹擔心著郎 君夫人會對家人不利,她三番五次想要回棲水鎮,均被蛟蛇郎君給阻擋,當時的她已身懷六甲,她以絕食的方式逼蛟蛇郎君妥協,蛟蛇郎君無奈之下,隻得帶著聞人星茹回到了棲水鎮。
郎君夫人得知他們二人出現後,馬上就找到了他們二人,並且和蛟蛇郎君大戰起來。而聞人星茹看著眼前隻有男人的棲水鎮和慘死的家人,舉刀自殺,被聞訊趕來的你幹爹在你娘最後一口氣時,剖腹取了你出來。
因為聞人星茹的死,蛟蛇郎君亦無心獨活,被郎君夫人重創損萬年道行後,帶了聞人星茹的遺體而去,而郎君夫人則是從此再無蹤影。
後來一年以後,蛟蛇郎君前來寺院找到了我,把藏玄鐵寶器的地方告訴了我,但必須由他兒子取出玄鐵寶器解棲水鎮之咒,同時他離開前,也給寺院結下了陣法,任何人也不進不了寺院,從此蘑菇寺院在江湖上就消失了。而棲水鎮則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從蘑菇寺院到棲水鎮的這路上就成了換魂道。蛟蛇郎君則把靈樹林設為自己的墓地,而他的身體則一分為二,陰體你們也已經知道了,就在這裏,而陽體則是在地下三千尺的地寒宮。”
“大師,我們都已經取到這玄鐵寶器了,取這陽體有何用?還有地下三千尺,我們又怎麽下得去呀。”希棋被攪得稀裏糊塗的。
“九離蟲煉成之後就是一件上天入地的法寶,玄鐵寶器你們是取到了,可這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玄鐵寶器如果沒有催動口令,這寶器是發揮不了作用的,當初這蛟蛇郎君擔心被人奪走這玄鐵[寶器,就把這口令訣放在地寒宮。有了這玄鐵寶器不但可以解棲水鎮之咒,聞人施主他日成蛟龍也得依此寶器。”
“大師,你看這可是我娘?”聞人翎從懷裏掏出那日在清風山的石室裏拿出來的鏡子,放在了空空大師麵前。
“正是你娘,聞人星茹。”空空大師回道。
兩人都沉著臉從空空大師的房裏出來。
“哎……”希棋長長的哀歎了一聲。往自己的房裏走去。看來這短時間內是回不去了。
“聞人翎,你等等,我把玄鐵寶器給你。”叫住聞人翎,把從身上掏出來的玄鐵寶器重重的放在聞人翎的手上,終於把這個禍端從身上拿走了。
鬆開手,聞人翎低頭看看玄鐵寶器,希棋也看。聞人翎手上的哪是玄鐵寶器,分明就是一塊和玄鐵寶器差不多大小的石頭!
“怎麽會這樣的?怎麽變成石頭了?這不可能呀。”希棋懵了,玄鐵寶器好好的怎麽卻成了石頭。“一直在我身上的呀。”
難道是寧青拿走了?“不可能是他,不可能的。”喃喃自語。
“聞人翎是不是你拿走了?”希棋猛的一下提高聲音指著聞人翎質問道。
“怎麽就不能是他了?”聞人翎挑眉。
“寧大哥不可能幹那樣的事的,一定是你拿的!”希棋堅定的道。
“你真那麽相信他?”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是。”寧青如果要真拿了,一早就走了,不會還留下來。
“那就在我身上了。”聞人翎說完轉身就走了。
“什麽人呀。”咕噥著往房間裏去。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都沒睡著,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希棋整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精神倍足的起來。
“你這麽一大早的在這做什麽?”聞人翎靠坐在她的床上,閉眼養神。
聞人翎睜開了一隻眼,睨了一眼希棋又閉上。
不說話拉倒。希棋簡單的梳洗了下,就往外走。
聞人翎從床上一躍而起,在希棋手碰到手把時拉住了希棋,低頭就吻住希棋的嘴。“我不會是他那樣的。”趁希棋發愣之際,在希棋的耳邊鏗鏘有力的說道。
然後飄遠而去。
希棋歪著頭,“他是哪個?他哪樣了?莫名其妙。”
“希棋。”寧青從旁邊的屋簷下走了出來。
呃,不會讓寧青看到聞人翎親她了吧……
“寧青,早啊。”左顧右盼。
“我是剛過來看你有沒有起床,來叫你一起吃早餐。”寧青笑笑道。
“那走吧。”看寧青的表情挺自然的,應該沒看到。
聞人翎也在食廳裏,三人吃過早膳後,收拾東西就辭別了空空大師就離開了寺院,本來離九離蟲合體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不用急著離開,但是希棋畢竟竟是一介女流,跟一堆和尚住在一塊也不合禮數。
兩日後,三人到了牛家村。
又值天黑。
“我們在此休息一個晚上再走。”聞人翎站定道。
“聞人翎,你還記得那座死人坑嗎?”希棋想起了那座死人坑,當時聞人翎說怕有人利用這死人坑,在坑的兩邊插了幾麵小旗子請什麽人來處理死人坑的時候。
“死人坑?在哪?”寧青驚問。
“就在村西頭那塊空地上。你們有沒有感覺此地有些陰森?”希棋抱抱手臂不安道“我們還是直接離開這裏去牛家鎮吧。”
聞人翎從身上的竹筒裏倒出來了一張符紙“拿去吧,百鬼不侵。”
希棋左看右看,“這是我的那張符紙,你竟然騙了我這麽久!”怒道。
聞人翎聳聳肩,無謂的走進了農房。
希棋和寧青跟隨著進去,一人找了一間房間睡覺。
半夜時分,希棋被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吵醒了。
窗戶被吹得晃蕩得厲害,希棋渾身打了個冷顫,不敢起身去關窗戶,蜷在床角落裏,窗戶晃得更厲害。
希棋坐了起來,突然一個黑影從窗戶直撲希棋而來,希棋伸出手擋在自己的臉上。
尖叫出聲,手上一陣刺痛。
“喵……”一聲貓兒叫的聲音,希棋放下手,床邊蹲了一隻貓。
希棋鬆了口氣。
門被猛的一下踢開了,貓像是受驚嚇,立馬從窗戶跳了出去。聞人翎衝了進來,一把抱住希棋“怎麽了?”
寧青也衝了進來。
二人神情俱焦。
“沒事,就是剛才跳進來一隻貓,手被貓抓傷了。”希棋驚魂甫定。
聞人翎給希棋簡單的上了點藥。
“估計是野貓,好了,你們兩人去睡吧。”希棋安了心道。
寧青臨走前把窗戶給關上了。
二人一走,希棋舔了舔嘴唇,有些口幹。
睡下去不久,就感覺口幹難耐,睜開眼,聞人翎坐在床邊。
“想喝水”嗓子燒幹了。像是要冒煙了一樣。
聞人翎拿起希棋放在床邊的水袋擰開遞給希棋,希棋咕咕的一口氣喝了一袋水。爽呀!
“你是牛呀。”聞人翎調侃道。
“你不睡覺,跑我這來做什麽?”白了聞人翎一眼。
“怕你被鬼拖去,特來看看你唄。”聞人翎刮了希棋的鼻子笑道。
希棋咳了兩下後。
“睡覺,天要亮了。”翻身躺到裏側。
聽到聞人翎輕聲離開的腳步聲,無聲在笑了,連關心人都這麽別扭。
半個時辰之後,希棋又醒了。幹燒而醒的,口裏好像燒起了熊熊大火一般。
坐了起來,搖了搖空空的水袋,穿上鞋子就往奔。
聞人翎和寧青都被希棋的腳步聲驚醒。
“水,水,好渴。”嘶啞著聲音喊道。
聞人翎的眉頭皺了下“不是才喝了一袋嗎?怎麽又要喝了?”
抓過寧青手裏的水袋,就猛喝起來,又一個水袋空了。
“我不知道,就是想喝水,口幹。”沒有吃有多鹽的東西,也沒有做過於劇烈的運動,怎麽會這樣呢?“好了,我回去睡覺了。”打了個嗬欠搖晃著往房裏去。
希棋剛想往床上倒的時候,被走進來的聞人翎一把拉住了手腕,正是那隻受傷的手腕,隻見手背上的傷口周圍已有些發黑。
寧青也看到了,和聞人翎互望一眼,神色凝重。
“怎麽了?”希棋被他們兩人嚇住了。
“從現在開始,希棋你一滴水也不能碰。”寧青嚴厲的叮囑希棋道。
“不喝水?那要是口幹了怎麽辦?”希棋下意識的道。
“忍著。”聞人翎敲了下希棋的頭。
“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不能喝水?還有我是不是得什麽病了?是不是那隻貓有問題?”記得以前老家有人得了猛水症,喝水要拿水桶裝水。難不成我也是得了這病了?
“你可能中了屍毒了,一定是那隻貓傳給你的。你現在不能再喝水了,不然屍毒會擴散,懂嗎?”寧青猶豫著還 是告訴了希棋。
“什麽?屍毒?那隻貓一定去過了死人坑了!”希棋叫道。
74.走桃花運了
不出半個時辰,希棋又口幹起來,這次來勢更洶湧,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柴火上麵被燒烤著。一開始希棋還能忍著,告誡自己不能喝水,不能喝水。苦苦支撐了十多分鍾後,希棋暴發了。
伸出舌頭,直喘氣“你們快把水給我,我受不了了。”那種感覺比在炎炎烈日下在廣垠的大漠行走還難受。
“不行,你不想活了是吧?!”聞人翎厲聲喝道。
希棋手掐著自己的喉嚨,難受得想要哭了。“隻喝一點點沒事的,一點點。”
“希棋真的不能喝水,知道你能難受,但是現在你必須忍耐,好嗎?”寧青柔聲道。
希棋拚命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突然一下推開聞人翎和寧青,衝到聞人翎的床邊,“水,水,……”在床尾找到了半袋水。剛擰開往嘴裏倒,就被衝上來的聞人翎一手把水袋拍掉了。水袋掉在了地上,水流一地。聞 人翎死死抱住還抱住去搶水袋的希棋。
“水……水……”希棋嚎紅了眼睛,嚎幹了嗓眼。
失去理智的希棋,手在聞人翎的臉上胡亂的抓撓著,盡管聞人翎已經有意識的避開了,但是還是脖子和耳朵處留下一條條的血印。
聞人翎的橫加阻攔讓沒有了理智的希棋發了瘋一樣的,腳一抬,膝蓋頂在了聞人翎胯 下老 二處,這是一下重創,怎麽也沒有提防希棋會來這一招。
當下就痛得彎腰下去,手捂在老 二處。
希棋掙開了聞人翎的鉗製,撿起地上的水袋,搖一搖空了,地上有個小窪地,裏麵窩了一一些水,希棋把水袋一扔,往地上一撲,嘴就往窪地湊。
“希棋,不可。”寧青把希棋的地上擰了起來。
“寧青,你不是對我最好的嗎?你讓我喝一點吧,再不喝,我就要死了。”通紅的雙眼帶著濕意可憐巴巴的看著希棋。
“再忍忍好吧,我們馬上帶你去醫治。”寧青把希棋抱住懷裏。
希棋拿頭使勁撞擊著寧青的胸膛,“水……水……”
站直的聞人翎在希棋的脖子重重的劈了一下,希棋暈了過去。
聞人翎從寧青懷裏拉過希棋,橫抱“寧兄,麻煩你把收拾下,我們這就去村西頭看看那個死人坑去。”
此時已是天微亮了。
聞人翎抱著希棋和寧青趕到那裏的村西的死人坑。
坑不見,被人填平了。
聞人翎把希棋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在四個角落處各跺了幾下腳。
“寧兄,可看出什麽端倪?”聞人翎道。
“此處並未有屍毒。”寧青搖頭道。
“那隻貓又是從何處沾上了屍毒?難道……”
“聞人兄,現在當務之急,是救治希棋。”
“我們先去牛家鎮。”
聞人翎抱起希棋,和寧青朝著牛家鎮趕去。
路上。
“聞人兄,你也累了,都走了兩個時辰了,讓我來吧。”
“不用,我不想讓別人抱她。”聞人翎一點也不客氣的拒絕了寧青的好意。
寧青緊抿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到達牛家村的時候偏晌午。
住進了一家客棧。
“我去買糯米了。”寧青出去了。
聞人翎把希棋的衣服全部脫掉蓋上被子後不久,希棋正好醒了過來。
“水……水……”嘴唇裂開了,點點血斑。全身開始出現進入高溫。掀被子,狂躁不安。
“乖,再忍忍就好了。”手撫著希棋的臉。
“水……水……給我水……我要喝水……喝水……”希棋什麽話也聽不進去,就像吸毒的人犯了毒癮一樣。手臂攀上了聞人翎的脖子,嘴對著聞人翎的嘴就欲吻上去。“要是平時有這麽主動就好了。”嘀咕說道。
聞人翎一把拉開希棋,隻得在希棋的脖子上又是一記重打,希棋又暈了過去。
聞人翎把希棋的被子蓋上,正在這時門敲響了。
“聞人兄,糯米買好了。”是寧青。
“提進來吧。”聞人翎把床幔放了下來。
寧青手裏提著兩袋糯米進來。
“要不要我請個侍女來給希棋更衣?”
“不用了,我已經給她更過衣了,你先去好好休息下吧。”
“聞人兄,請恕直言,希棋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你這樣怕是有失禮數吧。”
寧青的話讓聞人翎失笑了一下,“寧兄,她是我什麽人你知道嗎?我和她早已有夫妻之實了,我說我這樣做合禮數嗎?”
寧青臉色發青的離開了房間。聞人翎迅速把房門關上。
把希棋放在幹浴桶中坐好,再把兩袋糯米倒了進去。米剛好蓋在希棋的勁項處。
希棋的臉色青中帶黑。聞人翎手指輕輕滑過。
“一點也不喜歡你生病的樣子,很不喜歡。”話雖輕卻有力。
整整泡了一天,希棋的神色好了不少。
希棋悠悠的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脖子很痛。
“現在還渴嗎?”聞人翎蹲在浴桶邊問道。
“好多了,沒有那麽渴了,為什麽要把我泡在米裏?”
“糯米可以去屍毒,你在米裏泡上三天,糯米把屍毒吸收了就沒事了。”
“要三天呀……你能不能別看著我呀。”
“好吧,我看糯米。”
“你還是看我吧。”丫的眼睛就盯在她半裸的胸上。“寧大哥呢?怎麽不見他人呢?”
“你很關心他?”剛還帶著笑意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當然會關心呀,寧大哥對我那麽好。”
“如果換成是我,你也會這麽關心嗎?”聞人翎半真半假的問道。
“不會。你是禍害,不毒害別人就算了,所以不需要關心。”
聞人翎沉默了半晌後,站了起來,走出屏風“這麽說你是喜歡寧青了?”
“這個關你什麽事?無聊。”心裏沒由來的突然煩躁起來。
“當然關我事了,因為你不能喜歡他。”聞 人翎冷蕭的聲音。
“我怎麽就不能喜歡他了?你倒說說。”不明白聞人翎什麽意思。
“因為……”聞人翎一字一頓的道“我喜歡你。”
甩甩頭“剛才我聽見什麽了?”想了下總覺得不太真實“聞人翎,2你剛才說你喜歡我是不是?”
如果真是幻聽為什麽這話卻又聽得如此清楚,明白?
又想聞人翎說過怎麽也看不上她。
“又想整我!”希棋最後相信了自己沒聽錯,聞人翎的確說了喜歡她,但是她更相信那丫的是在整她。
倒在床上的聞人翎當然把希棋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絲邪魅的笑浮現。瞬間之後。閉著眼睛睡著了。
三天後。
整個浴桶裏的糯米成了黑色,希棋身上的屍毒皆被糯米吸收殆盡。
把三天未出房門半步的聞人翎趕出去之後,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幹幹淨淨。
三人坐在客棧的大廳裏吃晚飯。
“既然翠兒身體已經好了,我打算明天回去。”寧青放下手裏的茶杯道。為了防止身份被識穿,三人還是以假名相稱。
“這麽快就回去?”希棋覺得有點突然。
“我出來也有不少時間了,該是時候回去了。”寧青笑笑“你們二位有何打算?”
“你師傅會不會知道……”如果萬一讓寧青的師傅知道寧青救她的事,甚為擔心寧青會被連累。“打算先找個地方住幾個月再說。”離九離蟲成法寶還有幾個月的時候。
“不會的,要是師傅知道了,我們還能安心的坐在這裏?”
“那……明天我送你。”本來還想留寧青的,但一想畢竟寧青是有門派之人,當然不能像她一樣四處遊散。
“靖兄,我敬你一杯,這幾天都虧有你了。”聞人翎端起酒杯向寧青敬酒。
“哪裏哪裏。”
吃地晚飯後,回房休息。
在希棋的堅持下,又單獨給自己開了間房。
剛進房間,就有人敲門。
“誰?”
“我。想進來和你說幾句話。”寧青在門外道。
打開房門“靖哥哥,這麽晚了還有事嗎?”
寧青喝了一杯希棋倒給他的茶後,“我想知道你和聞人翎的關係,我知道這麽問很唐突,可是我要是不問清楚,我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的。”
“沒什麽關係,就是朋友呀。”希棋心裏拉起了警戒線。寧青的話聽著怎麽曖昧的很“寧大哥,你問這些做什麽?”
突然一下抓住希棋的手“希棋,我知道我不該對你說這些話,可是我不能不說,我喜歡你,作為一個道士本是不應該有兒女情長的,特別是做為師傅的繼承人,我就更不應該有了,可是我到底是動了情了。我隻是想把這些話告訴你知道而已,沒有別的想法,你不要有負擔,明天我就離開了,你要好好保重。”
莫不是是開始走桃花運了?前幾天聞人翎說喜歡她,現在寧青又說喜歡她……
“寧大哥,我……”希棋腦子裏出現了聞人翎。
“別說,什麽也不要說。”寧青把手放在了希棋的嘴上,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希棋手心裏就走了出去。
希棋低頭一看,是一塊三指大的碧玉,上麵刻著一個青字。
75.菊花
拿著碧玉就像一塊燙手山芋,如果寧青不擋住那句未說完的話,希棋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回答,幸好寧青明天就回去了,大大的鬆了口氣。把玉塞到枕頭下麵。放下床幔睡覺。
“你怎麽在我床上的?”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希棋就發現床上有個不明物體,細看之下竟然聞人翎那廝。
“因為我偉大。”聞人翎掀開了長長的睫毛,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眸。
希棋抬腿就朝聞人翎的身上踹去。
聞人翎一把抓住了希棋的腳踝“如果不偉大,我怎麽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陪你睡覺?我這是為了保護你。萬一半夜來個人晚上出來對你不利怎麽辦?”振振有詞。
“除了你沒有人會在三更半夜的跑到女人房裏來!”什麽人呐,做賊的還喊捉賊。
吃過早飯後,三人出得客棧,走到大街上。
剛走到喜樂居酒樓前,突然從酒樓裏麵滾出來了一個人。剛好滾到希棋的腳邊。希棋剛想跳開,哪知那人一把抱住了希棋的腿“救救我,我不想跟她去。”哀求的聲音。
一張鼻青臉腫的臉,鼻孔裏還在不停的流著鼻血,額頭上也是破了一大塊皮,傷口上還沾著灰,破爛的衣服。這是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少年,雖然臉有些扭曲了,但是不難看出其麵容的俊郎。希棋看到他眼裏的哀怨神情,心裏為之動容,社會的底層人士,自己在現代社會又何嚐不是社會底層人士。
剛想彎腰把他扶起來,就聽得一聲脆生生的冷喝“姑娘伸手之前,三思。”
從酒樓裏麵迅速走出來兩排黑衣勁裝漢子出來,他們的黑衣勁裝上麵的袖口處都繡了一朵菊花,白色的菊花。
黑衣漢子馬上向兩邊排開,濃香明湧,一個以扇子遮麵,穿著白色錦衫的人緩緩走了出來。她的袖口繡的卻是一朵金色的菊花。
扇子啪的一下收了起來。好一個膚色白皙,紅唇墨發的人兒。
雖著一身男兒裝扮,可希棋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人女人。
“這位小姐,不知道他冒犯你什麽事?”希棋回頭看了看橫手抱胸像是在看戲的聞人翎和一臉擔憂的寧青,才道。
“我堂堂的男兒身,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小姐。”對麵的可人兒怒道。
“兩隻眼睛呀。”希棋這話一出,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群中暴出不少沉悶的笑聲。
“小姐,不,公子,這人竟敢對您不敬,讓屬下教訓她一頓好了。”站在前麵的漢子也出現了口誤問題。
可人兒用扇子重重的敲了下漢子的頭“笨蛋。”
又轉身對希棋道“你最好不要管閑事,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這位小姐,他到底冒犯您哪裏了?”希棋耐著性子又重問了一遍。
“也沒有什麽,我隻是覺得他長得還不錯,看上他了,想把他帶回去,哪知他硬是不肯,還非得逃,那我就隻好給他點苦頭吃吃了。”可人兒漠不經心的道。這話可一點也不可人了。
“她是惡魔,我家人不讓我走,她就殺我全家,家仇不共戴天,我死也不要跟她走。”少年說這話時眼裏有著深深的恨意。
一股正義之感從心底的最深處迸發出來。
“你別怕,我一定不會讓她帶走你的。”希棋蹲 下身子,拉起少年的手。
“真的嗎?”少年眼裏透著一絲希望。
希棋點點頭。
少年鬆開手,就砰砰的磕起頭來。“謝謝恩人,謝謝恩人。”希棋連忙伸手擋住。
“先別急著磕頭,她能不能帶走你還得問過我手裏的這把折扇再說。”可人兒眼色一橫,就甩開了扇子向希棋攻了過去。
寧青忙上前擋在了希棋麵前,聞人翎則帶著少年和希棋後退。
希棋本來以為可人兒也就是花拳繡腿,哪知跟寧青打鬥起來絲毫不露敗跡。當然寧青沒有使出看家本事出來,這個當然是為了避免讓江湖人士看出其武功路子出來。
“我們先走。”聞人翎道。
“不行,怎麽可以丟下靖哥哥一個人先走呢?”希棋斷然否決了聞人翎的話。
才落話這當下,可人兒的十個屬下已經把希棋三人圍了起來。
“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你逞英雄的機會到了。”聞人翎調侃之。
希棋看著那些人手裏抽出來白晃晃的刀子,心裏就害怕了,早知道早點跑了,寧青一個人脫身也好脫點,現在怕是一個也別想走了。
“我們不跑也不動。”聞人翎把雙手舉起來。
“你!”希棋被氣住了,沒想到聞人翎這麽軟骨頭,連抗掙都沒有了就投降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打不過當然不能打了。”聞人翎滿嘴歪理。
妖,果然是沒有沒有人品的。
這些人倒也沒有動手,隻是把希棋三人圍住。
而寧青和可人兒已經鬥到白熱化狀態了。
兩人打近身的那一下,可人兒的扇子嗖的下,扇骨的頂部,竟然都伸出來了大紅八寸來長的尖刀,尖刀的兩邊全都是鋒利的刀口,刀口劃過寧青的右手臂。
寧青跳開。捂住自己的手臂“你竟然使用暗器。”咬牙切齒。
希棋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
“我不用暗器照樣可以勝你,隻是我不想跟你耗下去,用暗器可以速戰速決。”可人兒吹了下扇子上小尖刀的血滴,血滴掉到地上,開了一朵小花。
寧青握住手臂的手指縫裏淅出的血流滿了整個手臂,希棋看看周圍圍觀的人群,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忙,其中裏麵就有不少江湖人士。
可人兒不給寧青半刻喘息的機會,又攻了過去。
兩人又纏到了一塊。
寧青的右手受傷,戰鬥能力更是大打折扣了。
發很快就落下風了。
這可人兒趁寧青一個不備又在其左手臂劃了一下,寧青的左手也受了傷。
寧青幾乎是沒有了招架之力,而可人兒卻趁機用尖刀直刺寧青的胸膛,希棋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不要。”
眼看刀子就要刺進寧青胸膛的那一瞬,突然一下,寧青提氣猛的一下暴喝一聲,刀子刺進他的胸膛,希棋一下撲進了聞人翎的懷裏,眼淚就流了出來。
然而突然聽到刀子像是碰到硬性物體的碰撞聲。刀子竟然從寧青的胸膛上被彈了回去。寧青的胸膛鼓鼓的,像是被氣體充起來了。
“罩氣功!”人群中有人驚道。
“還沒死呢。”聞人翎拍拍希棋的肩。像是有點遺憾的說。
回頭,寧青果然好好的。
那可人兒手裏的扇子差子被震飛了。
“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可人兒一聲嬌喝,已經完全放棄了男兒的身份了。
又朝寧青攻了過去。
就在這時,從人群中突然躍出來了兩個人,把可人兒給圍了起來。
希棋一看,壞事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寧青的兩個師弟李凱和王峰。
“原來還有幫手。”可人兒輕笑。“看這二位是道士,莫不是你也是道教中人?”對著寧青道。
“不是。”寧青退後一步否然道。
“兄台,如果你不是我廣成道派的弟子,又怎麽會道派中的武功罩氣功。”李凱馬上就質問起來。
“這個不能說,反正是一高人傳於我的。”三人因為吃了變聲丸倒也不擔心被識穿。
“既然如此,你和我們廣成道派也算是頗有淵緣,今天這事定會助你一臂之力。”李凱又道。
“我也不想與你們一個道派這敵,隻要你們把那個女的和那個少年交出來,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予計較,如何?”這可人兒竟然變得如此之快。
“不行。”寧青斬釘截鐵道。
此話一出,圍攻希棋的十人中馬上有五人迅速移過去。又打了起來。
而剩下的五人也向聞人翎三人進攻。
“你們別動手,你們把他倆抓去吧,我絕不動手。”聞人翎馬上止住那些人的攻勢。
“你怎麽能這樣呢?”希棋失望道。
“我一人是打不過五人,真打起來,弄不好還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所以我想還是不要白費勁的好。”邊說邊往走。
聞人翎出了圈子,於是希棋和少年的脖子上迅速多了一把刀子。
可人兒和她的五屬下馬上就跟著一起躍開,“別過來,不然他們兩馬上就是死路一條,我倒看看是你們的步法快還是刀子快。”
寧青不敢再靠前一步。
希棋眼睛往向下看,看著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不是想救他嗎?我看現在哪個來救你。哈。”可人兒笑起來。“走。回去。對了,你們最好不要跟來枉圖救人,要是讓我發現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們也知道刀不長眼的。”
希棋被帶走了,臨去前憤恨的看了聞人翎一眼。
76.寧青被希棋破處了~
希棋和少年兩人的手被兩根鐵鏈子套著。
“姐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少年滿是愧疚的道。“我要是死了,也不會害得別人了。”
“傻瓜,絕不可輕言放棄生命,你想要是連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報仇,隻要有機會就一定要活著,隻是我很遺憾,沒能助你脫離魔掌。你不要怪我就好。”希棋摸摸少年的頭,有點感傷。
躺在竹椅上被人抬著的可人兒偏頭看了下希棋和少年“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二位的,別害怕。”
二天後。
希棋和少年被帶到了一處山莊,菊花門。
可人兒下得了竹椅。
山莊的門打開了。
一條紅色的地毯直通大廳。
“恭迎小姐回門。”所有的人站在紅地毯的旁邊。
希棋和少年跟著可人兒走在後麵。這讓希棋想起了明星走紅地毯,很想揮揮手,可惜旁邊站的不是粉絲。
到了大廳,可人兒就把管家叫來“牛伯,我爹什麽時候來?”
“回小姐,門主三天後就到。”管事牛伯站在一旁低頭哈腰道。
“甚好,對了,把這兩帶下去,給我洗幹淨關起來,別讓他們逃走,可能他們的同黨會來營救他們,可要給我看牢了,要是讓他們跑了,讓你們吃菊花蜜!”可人兒倒是威風凜冽的說道。
“是,小姐。”牛管家手一揮,上來幾個門人把希棋二人帶了下去。
希棋被帶進了一間房裏,兩個侍女上前把希棋剝光了丟進了水桶,大力搓洗一番出浴。
“你們兩個能不能把匕首還給我。”希棋無奈道,兩個侍女脫其衣服時把她的匕首給搜了去了。
兩侍女也不說話,帶上門說就離開了。
希棋撲到門邊,門外邊被上了鎖。被囚禁了,不過比她想像的要好,至少沒有被體罰。
第二天中午,希棋被帶 了出去。
後花園的涼亭裏。
涼亭裏擺了一桌酒菜。還坐了兩個人,一個是嘴角噙笑換回女裝的可人兒,一個是滿臉倔強的少年。
希棋也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吃起來。丫的竟然不給吃早餐。
“姐姐,你……”少年吃驚的看著吃得歡快的希棋。
希棋抬起頭“你也吃,別浪費,要知道不吃白不吃。”招呼少年。
“你不怕我下毒嗎?”可人兒拿起筷子吃起來。
“你要想殺死我們太容易不過了,我想你也不會弄得這麽麻煩吧,如果真要死的話,做個飽死鬼好像也不錯,吃,吃。”希棋邊說邊給少年的碗裏夾菜。
“姐姐,你說得對。”少年也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來。
兩人吃得不亦樂乎。
“沒想到一個女子竟也有如此氣魄,不簡單,我有點喜歡你了,可惜你得罪我了,不然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哦,對了,你可以叫我菊伶兒。”菊伶兒微微讚道。
“謝謝讚歎。”和一個人相處久了是不是也會沾染上對方的氣息?為毛感覺自己也變得油腔滑調了。希棋不動聲色的應付著菊伶兒,感覺這家夥不簡單。
菊伶兒突然用手指抬起希棋的臉,希棋想甩掉她的手,可惜的是沒有甩掉,希棋感覺臉上一陣被撕拉的疼痛,菊伶兒的手上拎起了一張人皮麵具。
希棋一摸自己的臉,果然人皮從自己的臉上被撕了下去。完了,這下自己更是死定了,要知道玄鐵寶器在她手上天下人皆知。
“沒想到你竟然長這個樣子,我還以為是絕世美人。哈……”菊伶兒把手裏的麵皮往地上一扔大笑起來。“你叫什麽名字?”
“你不認識我?”以她在江湖的名號那叫一個響當當呀。
“你很出名嗎?”菊伶兒反問道。
看樣子,這個菊伶兒不認識她,“不出名,不出名。”希棋打哈哈道。
菊伶兒站了起來,緩緩踱到希棋身邊,雙手突然重重的搭在了希棋的肩上,“你用人皮麵具做什麽?無非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你來,不讓別人認出你,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我本來想弄瞎你或者打殘你什麽的就放你離開,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對你的秘密很感興趣。依那天的事,你和廣成道派的人似乎有著微妙的關。如此說來,你在江湖倒也不是無名之輩,而且以你今天的反應來看,你的冷靜機智不得不說你經曆過很多事。我說的可對?”
好個精明的人兒!
不過幸好這丫的還沒確定她的身份。菊花門菊花門……希棋搜索了下自己對江湖幫派僅有的一點了解,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菊花門?”
“不錯,我們菊花門這次才剛進入中原武林,你不知道也可原諒,據說玄鐵寶器出世,我們菊花門這次來中原,就是想得到這玄鐵寶器,不過據江湖人士傳聞,玄鐵寶器乃在一女人手裏,你也是女人,這個女人叫希棋,你又叫什麽名字?”菊伶兒輕輕的問道。
“汪翠翠。”希棋嚇得心差點沒直接從嗓眼裏崩了出來。
“是嗎?汪翠翠?”菊伶兒拍拍手,“牛伯。”
管家牛伯馬上就出現在亭前。毫無聲息,看來也是身懷絕世武功。“小姐,有何吩咐?”
“牛伯,你去調查她的身份。”指著希棋道。
希棋又被送回了房間了。在房裏來來回回的打轉。
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身份了就麻煩了,怎麽聞人翎和寧青一個也沒有找來這裏呢?
第三天傍晚時分。
菊伶兒走進了希棋的房間。放下手裏的食盤。
她不可能給我來送晚飯,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希棋暗思。
不動聲色的拿起筷子快速吃飯。
在希棋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菊伶兒終於開了口“汪翠翠是吧,我看還是叫你希棋比較好吧。”
到底是知道了。把嘴巴一擦“是我。”
“沒想到,天下人到處追查你的下落,竟然會落在我菊花門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怪也隻能怪你多管閑事惹禍上身。”菊伶兒好不得意道。
看來熱血也不是那麽好灑的。
衝動果然是魔鬼。
“說出玄鐵寶器的下落,同是女人,我不想為難你。不然……”菊伶兒臉色一冷。
“你要用刑就用吧,我不怕。”希棋挺挺胸膛,手心裏卻是汗漬漬的。
“用刑那是下等人做的蠢事,你一定有喜歡的人吧,是那個和我打鬥的憨小子,還是你旁邊那位臨陣脫逃的男人?實話告訴你,你剛才吃的飯裏,我已經下了仙樂極。哈哈……”
“仙樂極是什麽東西?”希棋馬上把手伸到喉嚨裏,想把剛吃下去的東西給挖出來。
“仙樂極是東海最強的一種□,吃了這種藥,一旦發作起來,良女變浪女,而且事後全然記不得發生過的事情。這藥還有四個時辰就會發作了,到時候若是讓你跟那救下的少年發生了這種事,你說比對你用刑是不是好玩點?”菊伶兒一路奸笑的出了希棋的房間。,
希棋挖了半天,除了幹嘔,硬 是沒有摳出來一點東西,又拚命的喝水。
半夜裏。
突然聽到守在門邊的侍女匆匆離開的腳步聲,一直躺在床上沒有睡著的希棋從床上一躍而起。把耳朵貼在門邊,整個庭院裏響起亂糟糟的腳步聲。
發生什麽事了?
腳步聲向她這邊而來,希棋趕緊退回到了床上假寐。
門被打開了,有人移到了她的床邊“別裝了,你的同夥來救你了,不過想要救走你怕也不容易。”
菊伶兒走了出去,“看好她。”
“是,小姐。”侍女道。
等她走遠後,侍女重新把門關上。
有人來救她了?希棋坐了起來,突然一隻手從後麵捂住了她的嘴。
“別叫,是我。”一個壓得很低的聲音。但還是聽了出來,是寧青。點點頭。
回過頭,那人把臉上的黑布拿了下來,果然是寧青。麵具已經拿了下來。
“你怎麽能進來的?”希棋附在寧青耳邊小聲道。
“我一直躲在外麵的梁柱上,剛才那個女的一走,我趁機進來的。兩個師弟還在外麵,他們兩把人引開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寧青道。
一股躁熱小腹升起,壞事了,藥開始發作了。
“寧大哥,我中了仙樂極,藥要發作了。”希棋開始感覺全身都在發熱了。
“仙樂極是什麽?”
“春藥。”身上有點騷癢了。
“有人來了。”一個翻身溜進床底。
門果然開了,菊伶兒走了進來“現在可是感覺全身又熱還騷癢難耐?你現在乖乖的把玄鐵寶器的下落說出來還來得及,要不然就怪不得我了。”
丫的,要是哪天落在我手上,我找十個男人來*****!
“我不知道。”最恨別人威脅了。
菊伶兒拍拍了手,那少年被人架著進來了,希棋的臉上刷的一下白了。
“怎麽,害怕了?我多的是對付你的手段,這隻是開頭菜。”菊伶兒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希棋兩眼通紅,手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一步一步的向少年走了過去。
少年則是一步步驚恐的向後退,“姐姐,你怎麽了?”
“我要你!”希棋一個跳起向少年撲了過去,少年身體一偏,沒撲著。
寧青從床底下鑽了出來,站在少年背後在其後勁處重重一砍,少年軟軟的倒了下去。
希棋一把抱住寧青,開始在寧青身上蹭動,扯拉寧青的衣服。
“冷靜點……”希棋腳一掂 ,嘴就堵住了寧青的嘴。
“熱,熱。”把自己脫得隻剩下了裏衣褲……
“這使不得,使不得。我……”寧青最後反抗的聲音全都漸漸消逝下去……
希棋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
“師兄,你們!”希棋聽到這個說話的聲音意識清醒過來。
李凱和王峰手持長劍站在床前,一臉難以置信。
希棋憶起少年進來,然後寧青劈暈了少年……完了,兩人赤身□的躺在同一張床上,說明了什麽事?
“寧大哥,我……”希棋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寧青也是一臉灰敗。
“師兄趕快穿上衣服,先離開這裏再說。”李凱說完和王峰走了出去。
希棋和寧青在床上各自背過身占據一邊床頭,穿衣服,才剛套上裏衣。
李凱和王峰又退了回來。
菊伶兒出現了。
“想不到堂堂廣成道派的道士竟然會失身,哈。”
“你太卑鄙無恥了,我死也不會把玄鐵寶器的下落說給你知道的。”希棋邊套衣服邊罵道。
“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菊伶兒臉色沉了下來。“給我拿下他們。”
手一揮,黑衣勁裝漢子迅速進屋把希棋四人圍了起來。
一個輕快的笑聲響了起來。“這可真熱鬧呀。”
有人在屋頂上說話。
77.求婚被拒
“何人在此?”菊伶兒大聲叫道。
“想知道,你就上來看看呀。”屋頂上麵的又是一陣輕笑。
“好,我倒要上來會會你,把他們幾人先拿下。”菊伶兒走了出去。
她一走,黑衣漢子就向他們殺了上來。寧青三師兄弟迎了上去,希棋趕緊爬到床上的最角落裏頭窩著。
寧青則是擋在希棋的前麵,擋住那些黑衣勁裝漢子。
“好一個俊郎兒啊。”希棋聽到了菊伶兒□的聲音。
“好一個美人兒啊。”希棋這下聽出來是聞人翎的聲音。一對淫男女!
黑衣人武功個個不弱,寧青三人應付得很是吃力,特別還要照看著希棋不被黑衣人搶走,被黑衣人攻得節節敗退。
希棋和寧青退到了床邊,無路可退,希棋腳踩到了床上。眼看寧青的劍要被挑開的時候,希棋抓起床上的被子往黑衣人蓋了過去。黑衣人被弄個了措手不及,被子正好搭在了他們的頭上,寧青順勢把那些人推倒地上,趁著混亂局麵帶著希棋跑出了房間。
一跑到院子裏很快又被追上來的黑衣人圍了個正著。
希棋抬頭看屋頂,隻見屋頂上聞人翎和菊伶兒正纏打在了一塊,分開。就在兩人對掌即將碰觸到那一刻,聞人翎突然身體一側,手往下一移,變掌為指,手指點在了菊伶兒的正胸下的期門穴。
菊伶兒以投懷入抱的姿勢靠進了聞人翎的懷裏。
“叫他們停手吧。”聞人翎壞笑揚起。
“你無恥!”菊伶兒怒道。
“你說的無恥若是指我暗算你的話,沒關係,我又不是名門正派,用不著光明磊落;但你若說的是我摸你的話,我這樣的男人,你怕是心裏暗自高興吧,誰人不知你是個浪蕩女,連一個幼齒的少年也不放過,又豈會不悅?”聞人翎毒舌道。
“你!”菊伶兒被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如果不是因為不能動,隻怕早就揚手給了聞人翎幾個巴掌,就是再放浪的女人被人這樣當眾說出來,定然也是吃不消的。
聞人翎帶著菊伶兒飄了下去。
“還不過來。”聞人翎對著希棋大聲喝道。
“還不讓開,你們主人都被拿住了。”有了後台撐腰,希棋馬上就囂張起來。
“讓他們走。”菊伶兒憤憤道。
希棋和寧青走到了聞人翎身邊,而王峰和李凱那邊的鬥爭也已停止,走了過來。
“得罪了。”聞人翎在菊伶兒臉上一摸,猛的把她往前麵一推,手抱希棋躍起。寧青三人也跟著躍起。
“你叫什麽名字?”菊伶兒大聲朝聞人翎消失的方向喊去。
“聞人翎。”聞人翎爽郎的笑聲從遠方蕩漾來。
“聞人翎,聞人翎……”留下菊伶兒一個人在原地喃喃自語。
五人停在了一座破廟前。
此時,晨曦破曉,東方已現魚肚白。
一停下,李凱便低聲對寧青道“師兄,我們出來的時候也夠久了,應該回去了。”
“是啊,師兄,我們該回去了。”王峰也跟著道。
寧青低著頭沒有說話。
“師兄,你莫不是要……”李凱的話沒有說完,寧青抬起頭,揚了下手止住了他的話。
和聞人翎站在一起的希棋,一看寧青抬起頭,馬上就背過身,之前還不覺得尷尬,但是昨晚發生的事現在想起來,卻是十分的難為情。
寧青緩緩踱到希棋身邊“希棋,、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到底是躲不過這樣的時刻,“我們去破廟說吧。”
兩人進了破廟。
“希棋,關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我會對你負責的。”寧青一進來就給希棋扔了一個炸彈。
負責?“你怎麽負責?”難不成娶她?
“我這次回去就跟師傅道明原委,我要離開道派,娶你為妻。”之前是單磅炸彈,現在是重磅炸彈。
“別,千萬別,寧大哥,這種事情其實不用太在意了,我們當沒發生過就好了。這事本就是為了救我才發生的,不用你負責,真的不用的。”希棋以一個現代人的思想而言,當然不用為了一次這樣的事而陪上終身幸福,那她和聞人翎是不是早就應該成親了?
“不行,你一個女孩子,現在沒了貞節,我這樣毀了你的清白,又豈能對你不負責任?”寧青神情激動。
希棋猶豫了下,才道“如果隻是因為失身的事的話,你真的不用負責,因為我在早之前就和聞人翎有過夫妻之實了,那我是不是該跟他成親呢?”這些話本是不想說,但是沒辦法了,總是要有傷害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寧青不願相信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寧大哥,我們沒有必要為一次錯誤而負責。”再三重申。“走吧,我們出去吧。”
希棋剛想走就被寧青拉住了手臂“那你為什麽不成親?是聞人翎不想娶你?”
“他是不想娶我,不過,就是他想娶我,我也不會和他成親的。”希棋平靜道。
“那你就嫁給我。我不介意你和他發生的事。”寧青喜上眉頭。
希棋有些不忍了。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寧大哥,我知道你不介意,我不嫁給他,但也不會嫁給你,不會嫁給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明白麽?”
寧青的喜悅之色全部消去,神色凝重。
“為什麽?”滿臉不解,“難道你一輩子也不成親麽?”
“我會成親,但不會是在烏國,至於為什麽,是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異世的人,到這裏隻是為了幫助聞人翎取得玄鐵寶器而已……”希棋把自己來烏國的原因簡單的說了下。“這事聞人翎也知道,你若不信可以問他。”
寧青麵罩烏雲,被這個事實給打擊了。
希棋拿下寧青抓在她手臂的手,走到外麵李凱兩人的麵前“我和寧大哥發生的事,他當時隻是為了救我,你們回去莫要跟你們師傅說。”
李凱和王峰對看一眼後,點了點頭。
寧青離去前,站在希棋身後,良久後沉聲而道“保重。”
三人離開。
留下一臉笑意的聞人翎和一臉失落的希棋。
“怎麽了?舍不得?”聞人翎拍拍希棋的臉蛋,笑道。
希棋一巴掌拍掉了聞人翎的爪子。徑直往前走。
“有什麽好難過的呀,說不定過幾天你們又會見麵的。”聞 人翎找摟過希棋的肩膀。
“拿、下你的狗爪子。”眼睛斜睨著肩上那隻手。
沒反應……
“我叫你拿下你的狗爪子聽到沒?!”飆道。
“我這是手,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蛇不是狗,沒有爪子。”你真笨。
甩,甩,甩,連甩了幾下都沒甩掉。
“你貼這麽近乎做什麽?當時我被抓的時候,咋就沒這樣挨著我呢?你這個孬種!懦夫!”氣。很氣。
聞人翎久未語,希棋又覺得自己罵得過分了。若他真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會冒險前來救她了。而且以當時的情況,就是聞人翎的武功強過那些人,隻怕有了她和少年做人質,怕也是救不下她。
“其實,你今天也是有功勞的,救了我出來……”別扭,自己給自己打了一巴掌。
“那就親我一個犏勞犏勞。”聞人翎馬上就笑嘻嘻的把嘴湊上去,希棋一把掌貼了過去,嚇得聞人翎把嘴趕緊往回縮。
為了防止身份被揭穿,聞人翎又拿出人皮麵具給兩人換上,希棋成了麻子婆,而聞人翎則成了麵容醜陋的漢子。
二天後,兩人回到了牛家鎮,換了另一家客棧。
聞人翎硬 是隻訂了一個房間,無奈之下也隻得住下。
睡到半夜時分,聞人翎拍醒了睡得正香的希棋。捂住了希棋的嘴,另一隻手作噤聲狀。
確定希棋不會發生聲音時,推開了後窗,帶著希棋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此客棧的客房後麵正好是一片樹林。兩人迅速隱匿在樹林中,向深處走了過去。
“我們這是去哪?”
“牛家村。”
“又去那……”希棋想到自己中的屍毒身體一顫。
兩人從樹林子裏穿到了大道上。走著走著,希棋就發現前麵有個人背著他們。“前麵有人。”這三更半夜的正常人能在這裏?
聞人翎竟然走到那人後麵,拍了下那人的肩膀,“老頭,你就不能挑下好點的時辰出現,大半夜的都沒睡好。”埋怨的語氣。
“夜裏行事更方便。”空洞的聲音。
原來是個人,希棋走上前,灰色的衣服,瘦小的身軀,披散的頭發。“你是那天晚上來救我的灰衣人!”
三人往前走。
“聞人翎,你和他什麽關係?”希棋拉住聞人翎小聲問。
“他就是我幹爹。”
“你幹爹是不是開香火鋪的?”
“你怎麽知道?”
就是他把我害過來的,咬牙切齒道“我當然知道他是開香火鋪的!”
快三更天時,三人到了牛家村。
“我們到底來這裏做什麽?”希棋緊緊摟住聞人翎的手臂。
“來找死人。”聞人翎怪笑了一下。
78.養足體力好幹活~~
老頭站在村路邊的農房外站了一會後,“用隱身咒。”
隱好身後,三人直接往村東頭去。
村東頭的房子很密集,一座挨一座。
早無活人的牛家村,隻有一片寂靜和陰森。
有聲音!蹦跳的聲音!像是從哪座房子裏傳出來的,時有時無。
三人順著聲音慢慢的走過去。
走著走著聲音沒有了。
突然一下他們站的旁邊的門猛然一下開了,一個人從裏麵蹦 跳出來。
把希棋的魂都差點嚇掉。
幸好聞 人翎捂住了她的嘴,不然肯定尖叫出聲。
不但是因為這個人走路是用跳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人卻是當時牛家村唯一存活五人中的另一個身材稍短些的漢子。
他怎麽會回到這裏?還成了這樣?雙眼無神沒有焦距,臉色像是中毒的黑色一樣。
那漢子像是僵屍一樣,蹦蹦跳跳的從希棋他們身邊過去了,往村東頭的最外麵而去。
三人跟在那漢子後麵也往村東頭而去。
那漢子蹦跳進了一座很大宅院。希棋看頭一看,上麵的額匾寫著孟苑二字。很氣勢磅礴的字體。
這宅院在整個牛家村的最東頭,而且以其規模來看,此宅院亦是牛家村最大的宅院。
三人進了宅院。蹦跳聲消失。
宅院裏麵果然很大,穿過花園,進入大廳。
希棋身體沒由來的打了幾個激靈。
先進右手邊的廂房門。
希棋是彎腰出來的,一直捂住嘴,想幹嘔,原來廂房的地麵竟然被人挖了個大坑,坑裏全是死人,已經腐爛且變得半幹的死人屍體。奇怪的是沒有一點臭味。
又進了左手邊的廂房。
同樣的死人坑,最恐怖的是那漢子竟然跳進了大約三米高的坑裏,手裏抓著屍肉,慢慢的咀嚼著。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麽。
老頭蹲下去手抓了點坑邊的土,在手上掄了下。
三人從廂房出來後,老頭就從身上拿出一個圓盤來,圓盤上畫滿了看不懂的符號,把圓盤擺放在手心裏,繞著孟苑裏麵走了一圈,又出得孟苑裏麵,包著孟苑外麵走了一圈後,直接離開往回客棧的路上去。
“這牛家村不是據說隻有牛姓人家嗎?怎麽會有一座孟苑呢?”那座孟苑讓希棋感覺好生突兀。
“的確是怪,但是現在牛家村的人死的死,活下來的幾個人也都不知蹤向,無從問起。對了,老頭,你可看出什麽端倪來了?”聞人翎轉而問老頭。
“孟苑裏的死人坑怕不是近段時間才有的,我剛才用卦盤查看過了,孟苑修在那裏怕不是用來住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那孟苑正處三陰口,三陰口陰氣最盛,最易聚集各種怨恨之氣,這孟苑修在此處,怕是正是看中了這一點。”老頭停頓下又 道“江湖上有些人收集這些邪氣,用來煉就邪術,這孟苑的存在應該是於此的。”
“那到底誰是幕後黑手?”聞人翎沉思道。
“快天亮,也探不出名堂來了,明天晚上再來此一次。”老頭看完天色道。
快到牛家鎮 的時候,老頭獨自離去。
希棋和聞人翎又從後窗翻進了房間。
一覺睡到下午,吃過晚飯後,兩人就出了房間。在街上瞎逛到天黑,待路人幾乎沒人之時,兩人又匆匆的往牛家村趕。
又是昨天那地方碰到待候在那裏的老頭。
三人隱身後直接往孟苑而去。
這次他們沒有直接進孟苑,而是進了孟苑旁邊的一所不大的農院。
孟苑裏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深夜時分。
有人出現了。希棋三人透過矮矮的籬笆牆,看到有人一路輕功的飄了過來,到了孟苑門口,張望了好幾下才進去了孟苑。
此人一身青衣,頭上蒙著一塊黑布,看不清真麵容。
老頭讓希棋和聞人翎呆著不要動,自己單獨跟尾隨那人進了孟苑。
二個時辰後,那人出來了。張望了幾下之後迅速離開。
老頭跟著出現,對著聞人翎兩人打了個手勢,就跟著青衣人而去。
聞人翎帶著希棋回到了客棧。
“你幹爹為什麽不讓我們跟了?”希棋一回來就是猛喝水。
“那人輕功了得,你跟不上,去了也沒有用。”聞人翎拿起希棋喝過的杯子,就著她的唇印遺留的地方喝了起來。
“你怎麽拿我喝過的杯子喝水呀。”希棋把杯子搶了下來。
“怎麽了?”聞人翎揚了下眉道。
“怎麽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幹淨麽?又不是沒杯子。”希棋吱唔道,其實更想說你知不知道這是間接接吻呀。
聞人翎朝希棋拋下媚眼後,陰陰的笑起來。視線對著她的唇。
希棋趕緊把嘴巴一捂,然後轉過身。
“還不幹淨嗎?”聞人翎在身後問道。
“不,很幹淨,你拿杯子喝吧。”這丫的太陰險了。
兩天後,聞人翎收到飛鴿傳書。老頭傳給他的。
“你幹爹這寫的什麽東西?”希棋看著上麵的字不成話。
聞人翎看完信後放到火上一燒“這信你看不懂,是因為你不懂看信之法,這是我和老頭之間的傳信秘密,老頭說的確是有人在牛家村收集死人怨氣修煉邪術,而且此人正是廣成道派的金安子。”
“金安子?他不是門名正派嗎?怎麽也煉邪術?寧大哥要是知道豈不是……”希棋頗為意外,同時也為寧青擔憂,他要是知道了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師傅做出這樣的事?
聞人翎看了一眼滿臉憂色的希棋,“怕是你的擔心還真不是多餘。”
三天後。
希棋和聞人翎正在客棧的大廳吃飯的時候,突然進來幾個江湖人士,一坐下來其中一人就大聲道“廣成道派的寧青被趕出師門了,他本是金道長的接班人,可惜了呀。”
“這出了什麽事?”有人打聽道。
“據說是那寧青與一女子發生了□,此事,正是那菊花門所傳,而且據說寧青的兩上師弟李凱和王峰也證實了此事。這金道長為了正門風,忍痛把寧青給趕出了廣成道派。”
說者歎惜,聽者唏噓,無不為寧青扼惋。
希棋臉色鐵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往房間間裏走去。
聞人翎不緊不緩的跟在希棋身後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希棋在房裏收拾包袱。
“你打算去找寧青?”聞人翎一手按住希棋的手掌有些慍怒道。
“不,我去找金安子,讓他收回對[寧大哥的成命。”希棋激動不已,“我不能讓寧大哥因為我而被趕出師門,他隻是為了救我才不得已那樣做的,而且我記得是自己撲上去的,怪不得寧大哥的。”
聞人翎輕笑起來“你是自己送上門給金安子抓?”
“我……”希棋一愣,是啊,自己拿玄鐵寶器的事江湖人都知道,這要是真去了,不正好羊入虎口了嗎?
頹敗的坐到床上。
又騰的一下站起來“不行,我現在得去找寧大哥。”抓起包袱又走。
“不用去了,寧青過兩天就會到這裏來的,你去了搞不好和他錯過了。”聞人翎冷眼看著希棋的舉動。
“你怎麽知道?”希棋狐疑道。
“我猜的。但是他肯定會來找你的,他若不來,這場辛苦戲不就白演了嗎?”冷哼了一聲。
“什麽戲?”眯起雙眼,聽不大明白聞人翎的話。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會給你證明的。”聞人翎忽然貼到希棋的耳邊輕聲道。說得曖昧。
希棋一方麵記掛著聞人翎說的演戲一事,但問過聞人翎都未得知,反倒是聞人翎帶著希棋大吃大喝,說要是大補,好吧,前陣子是勞累了不少,就大補。一方麵同樣記掛著 寧青的會不會來牛家鎮。擔心自己帶了人皮麵具,寧青認不出來,希棋就天天到外地進牛家鎮 的必經之路等著。
果然在兩日後,希棋看到了已不再著道士衣的,不束道士髻,一臉憔悴的寧青。沒想到聞人翎竟然說中了。
希棋跟著寧青進了一家客棧,聽到寧青在客棧要了個房間就上樓進房間去了。希棋站了一會後,就離開回客棧 去了。
現在是大白天的,也不合適去找寧青。
回到客棧,聞人翎正在悠閑的品茶。
“寧青來了?”聞人翎問道。
“來了,他住在迎賓樓,現在大白天,我也不方便去找他,晚上再去。”希棋倒了杯茶慢慢的品著。
“你去找他說什麽?說你對不起他?還是對他負責,嫁給他?還是打算怎麽著?”聞人翎嘴角帶笑的問 道。
希棋垂下眼簾,一會才輕聲道“哪怕隻能說對不起,我也要去,如果我不去,我會一輩子心裏不安。”
“你並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所以你不用去找他。”
“怎麽不是我對不起他了?是我撲了他,然後他才會被趕出師門的。”
“如果我說你們並沒有發生什麽,那你還覺得對不起他嗎?”
“沒有發生?怎麽可能?當初我明明是中了仙樂極的。”
“這個事情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了,現在我們先做點準備,先吃得飽飽的,把體力養足,才能讓你知道什麽叫真相。”
聞人翎用手輕挑了下希棋的下巴,邪肆一笑。
79.他們終於那啥了“曖昧”
聞人翎叫了一大桌子菜上來,還叫了一壇陣年的女兒紅。
“你也太浪費了,我們兩個就是吃兩三天也吃不完這麽多呀。”希棋看著一桌子菜,水裏遊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家養的,野外的,桌上都有的,歎為觀止。
“今天晚上是可以浪費的,因為要幹的這件事,實在是太偉大了。我們應該慎重其事。”聞人翎微笑道。凝視希棋的眼波簡直能蕩出一池水波來。
“你這樣看我幹嘛?”希棋臉上紅霞飛起。
聞人翎但笑不語,打開女兒紅,頓時酒香滿屋。倒上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希棋。
“我不會喝酒,等會喝了會醉的。”希棋連忙推托,拿起筷子猛夾菜吃。
“這第一杯酒,一定要喝。”聞人翎舉起酒杯“為我們有緣相識而幹杯。”
“隻此一杯呀。”希棋端起酒杯,兩人的酒杯輕輕的碰在了一起。
希棋捏著鼻子喝掉了第一杯酒。
吃了一會後,聞人翎又給希棋倒了一杯酒,“你知道那天我在喜迎居酒樓為何不救你嗎?”
“為什麽呀?”希棋心裏對於那天聞人翎袖手旁觀一樣的態度,其實一直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那你把這第二杯酒喝了。”聞人翎指指希棋身前的酒杯道。
希棋喝下了第二杯酒“說吧。”
“第一,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第二,要保留實力。寧青畢竟是金安子之徒,我不能不防著他,那天寧青救下你,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從你身上拿出玄鐵寶器,後來又放了回來。這江湖上的人隻知道玄鐵寶器是至寶,但是知道玄鐵寶器要口令催動的卻是沒得幾人,但並不表示沒有人知道,所以這寧青是極有可能知道這事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寧大哥不是這種人,我相信他的為人,他為我差點丟了性命。”希棋慢慢的搖起頭來,手裏的酒杯差點晃倒下去。這酒的勁可真大,不虧是陣年女兒紅。
“難道我會騙你不成?你難道就沒想過一切太過於巧合了嗎?他一路上對你是不是好得太過分了?”聞人翎輕輕的嘲諷一聲。
想起那天在茶棚裏金安子為她開脫的事,但是希棋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從蘑菇寺院下來碰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寧大哥,他一直對我很好,贈我銀兩,給我療傷,如果心地不正的人是不會這樣幫我的。”實在很難想像寧青是壞人。
“好吧,若我說的這些你都不信,那我還有更好更充分的證據,不過你得把這杯酒喝了。”聞人翎又給希棋滿上一杯酒。
急於知道真相的希棋,仰頭一飲而盡,第三杯酒喝了下去,希棋的身體晃了兩下,又坐了回去。“說!”把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不急,這個證據是要時間和體力的,我們先吃點好菜,以免浪費了不是?”聞人翎悠閑的夾著菜吃起來,一口一口的,慢斯條理。
“好吧,我也不怕你不說。”希棋抓過一盤菜,就以狂風掃落葉般的速度吃下肚子,連掃了三盤菜之後,希棋再也吃不動了,肚子脹得鼓鼓的了,把衣服撩了起來,露出個白花花的肚皮歪歪的走到聞人翎麵前拍拍肚皮咕咕響,“我吃……飽了……你說吧。”酒勁開始上來了。
聞人翎看到希棋的肚皮,眼色一沉,把手裏筷子放下。拿下希棋的手。
門篤篤的響起。
“客官,小的給您送熱水來了。”小二在門外道。
小二離去後,聞人翎把門閆插上。
拖著希棋往屏風後麵去。
“我不……要洗……澡……”希棋推搡著聞人翎,叫道“你快……說……”
“好,我說,你邊洗澡我就說給你聽。”聞人翎附在希棋的耳邊沉聲道。
熱熱的氣息引得希棋咯咯的笑起來,“好癢。”身體也隨之扭動著。
聞人翎趁著希棋嘻笑的時候,順利剝下了希棋的外衣。
“你為什麽……剝我……衣服……不行……你怎麽……不脫?”希棋大聲質問著聞人翎。
“好,我脫,我也脫。”聞人翎邪笑一下,“剛才我給你脫了,你來給我脫,這樣不是正好脫回來了嗎?”
“對,說的對……”希棋先是一把扯下了聞人翎的腰帶,拉下聞人翎的外衣,順手一扔。醉眼蒙朧的看了聞人翎的白色裏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色裏衣。嘿嘿的笑起來“現在換……你給……我脫……”
聞人翎的咽了下口水,喉結也跟著滾動兩下。手伸到希棋的衣襟處,一點一點鬆開希棋的衣服,被衣服包裹的肌膚也一點一點的露出來……鎖骨,□……直至上衣完全被脫下來。
“好你個……聞……人……翎……把我脫……光了……我也要脫……光你……”希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後,突然一下撲上了聞人翎,扯著聞人翎的衣服。
聞人翎配合著希棋把自己的上衣脫光了,希棋又蹲了下去“我要把你的……褲子……也脫了……”奸笑起來。嘩的一下,聞人翎被扒光了。希棋的頭慢慢的往上抬,看到聞人翎□的那根東西,眼睛死死的盯著。
聞人翎的老 二在希棋死盯下,開始一點一點的變大變硬。
“它會動!”希棋伸出手輕觸了下正在膨脹中的老二,引得聞人翎一聲沉悶的呼吸。
此時的希棋已經被燒得糊糊的了。
聞人翎一把把希棋提了起來,剔住掉希棋的褲子,再橫抱起希棋踏進了浴桶。
水已經半冷了,希棋的身體一碰到水,腦子 稍稍清醒了點,但是聞人翎一點也不給希棋多餘的時間來思考,把希棋壓在了桶子邊緣,嘴巴貼了希棋的雙唇。
希棋才剛清醒了一點的腦子,又開始糊塗起來。
聞人翎一把翻過希棋的身體,讓希棋跨坐在他的腰上了,再一次封住希棋的雙唇,雙手也在希棋的臀 部上背上慢慢的遊走,把身體稍稍拉開點,手摸上了希棋的酥 胸。輕輕 的搓揉起來,希棋的□在搓揉之下慢慢變得硬挺,蕊 蕾也變得飽滿起來……
水是冷的,身體卻是火熱的。
聞人翎的唇移到了希棋的耳邊,輕咬,輕舔,輕吸,輕吮……
耳朵幾乎是每個女人的敏感區,因為耳朵連著人的腎眼,而腎又是性反射區。
希棋輕吟出聲,頭無力的後仰,從沒承受過的歡樂和愉悅,同時還帶來著一些空虛和寂寞,陌生的□襲卷著她。待到希棋嬌吟越發大聲時,聞人翎把希棋翻身放到了一邊,沒有了聞人翎的肌膚相觸,希棋迷眸半睜。
聞人翎橫抱起希棋,站起,跨出了浴盆。
兩人且上得床,放下床幔。
人翎壓在了希棋身上,唇從鎖骨一路吻了下去……終於含住希棋左胸上的蓓 蕾,軟唇輕觸,舌頭輕舔,牙齒輕咬,在希棋的胸上落下一個又一個愛的印記。轉而移戰到右胸,同樣的方式。希棋的雙手插進了聞人翎的頭發裏,身子慢慢的往上弓,努力的想要貼近聞人翎的身軀。
唇滑過希棋的腰側,落在了希棋的肚臍眼一塊,雙手則是握住了希棋的雙 峰,慢慢的搖晃著,揉捏著……舌頭在希棋的肚臍處打圈,濕熱的口水,滑走的舌頭,呼動的氣息,無不刺激著希棋的小腹處的每一個毛細孔,進而帶動全身的汗毛都為之瘋狂。
聞人翎的唇滑到了希棋的幽 叢地帶時,希棋突然把腿給合攏起來,不想讓聞人翎繼續,這是一種出於女性羞澀的自然反應。
聞人翎又一路吻了上去,停住,拍了幾下希棋的臉,希棋睜開布滿□的眼睛,聞人翎的手慢慢的撕下他麵上的那塊麵皮。那張出塵絕世的臉露了出來。
再用蠱惑的聲音對希棋道“我要讓你記住我的這張臉。”手同時慢慢的把希棋臉上的麵皮也撕了下來。
輕微的痛,把希棋的神經給拉了回來,酒已經醒了一半了。
“你會後悔嗎?”聞人翎觸摸著希棋的臉輕道。
希棋沒有說話,對於一個現代人而言,沒知識也得有常識,就是沒看過A片,三 級 片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不想喊停了,而且自己和聞人翎也不是第一次。
“你就是後悔了,我也不會中途而停了。”聞人翎魅笑道。
再一次吻住了希棋的唇,也再一次撩起了希棋的欲望。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希棋無意識的用自己的私 處磨蹭著聞人翎的戰姿高揚的老 二。聞人翎被撩撥得如同身體如同被點著火一樣,微皺眉頭,雙眼透露出了人類最原始的欲焰。此時的聞人翎覺得麵前就有千軍萬馬,在等待著他帶領,去征服天下。
聞 人翎的老 二抵在了希棋的幽 叢 入口處。
希棋輕顫了下。
“害怕了?”聞人翎吻吻希棋的嘴吻,聲音有絲調戲。
““不怕!”希棋心一橫,眼一閉,邊喘息邊大聲道。
“痛的話就喊出來。”聞人翎聲音極致溫柔的說[完,慢慢的挺身進入希棋的身體。
聞人翎挺了好幾次,都沒進入到希棋的身體裏麵,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希棋是痛的,而聞人翎則是急的,怕弄疼了希棋,終於聞人翎一咬牙,一下挺了進去。
希棋尖叫出來,“不對呀。給我停下來。”
“你瘋了,讓我停下來。”聞人翎反正動得更快了。
“可是我為什麽這麽痛呀。?”希棋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那是因為你是處女。笨。”聞人翎也大吼一聲。
80.假做真時真亦假
什麽欲死欲活,□極致,都是小說裏騙人的鬼話,希棋這些都沒感受到,隻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聞人翎也不好過,被希棋殺豬般的聲音弄得極度緊張。不一會便狂射而出。
於是兩人的第一次便如此,匆匆結束,草草收場。
聞人翎一停下來,希棋就是一把推開了壓在了她身上的聞人翎,順手給了聞人翎甩了一個重重的耳光。怒視著聞人翎。
聞人翎大概還沒從剛才的事裏完全回過神來,神情滿是懊惱。
希棋本是怒視聞人翎的眼神,突然一下變得哀怨,張嘴哇的一下大聲哭了起來。
聞人翎張口欲言,嘴角微動了幾下,原本毒舌的聞人翎卻沒吐出一個字來。最後隻得伸出手抱住了希棋。要是以前,聞人翎肯定會把希棋氣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但是現在在他的整顆心都因為希棋的痛哭而揪了起來。
希棋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了聞人翎的身上。
打人是一件累人的活,特別是如果兩人的力量懸殊太大了,累的,痛的絕對的是那個弱勢,希棋的手痛了,無力的垂了下來,哭聲也停了下來。
聞人翎輕輕的推開希棋的身體,“不哭了?”嘴唇落在希棋掉落的淚上,一一吮幹。
發泄完情緒的希棋隻是麵無表情的坐著,待聞人翎的唇離開從她的身上離開之後,她開始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來。
聞人翎察覺到了希棋的異常。因為即使希棋再生氣再生氣,她不會悶不吭聲。
“你後悔了是不是?”聞人翎一把攬過希棋的肩膀,有不露痕跡的怒火,這個反應也算正常,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在兩人做 愛之後,若是女人這樣的反應,當然是一個打擊。
希棋抬起眼皮看到了一眼聞人翎,冷笑一聲,手搭在聞人翎的手上,用力的拿了下來。拉開床幔就要下床。
聞人翎的臉色頓時鐵青,把希棋往後一拖,壓在了希棋的身上,低頭就吻住希棋的嘴,帶著懲罰意味在希棋的唇上重重的啃咬。
希棋感覺自己的兩瓣嘴唇慢慢的麻木。“唔……唔……”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好半晌,聞人翎鬆開了希棋的嘴,笑眸通紅一片。
“你到底有什麽可氣的?”氣問。
“問我氣什麽?聞人翎你真的很無恥,你和寧青沒有區別,不,你比寧青還過猶不及,寧青他至少沒有動我,而你呢?說什麽揭穿寧青的真麵目,打著這個幌子,卻對我這樣,我想唾棄你。”希棋的冷冷嘲諷道。
“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很好,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聞人翎冷冷的笑起來。
“你擔心我被寧青的真心,不,應該是說苦肉計所打動,而增加任何一絲一毫玄鐵寶器被他人搶去的危險,所以你在寧青之前引誘我和你發生了□上的關係,這樣你就不擔心,我改投寧青懷抱,聞人翎,你真的很高明。”希棋閉上眼睛,眼角的淚水再度滑落下來,自己的話戳傷了自己。
一直以為自己早已失身,卻發現不過是個天大的謊言。而這個謊言的編造者正是聞人翎。
“若是照你這麽說,我就是那個為了陰謀而不惜犧牲自己身體的人了。”聞人翎捏住希棋的下巴,力道並不重。
“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你偉大嘛,這是你一直這樣對我說的話,在這件事上你照樣可以偉大的。隻是你的犧牲白犧牲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早就說過我來烏國隻是為了幫你尋得玄鐵珠寶器,當然以你多疑的個性自然是不會放心的,所以今日之事也怪不得你。放開我吧,你很重。”希棋推推了聞人翎。
“如此說來,我還真是白犧牲了,不過既然是白犧牲,那總得討回點本吧,那就隻好再來一次了。”聞人翎不生氣了,也不怒了,反而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要是再敢亂來的話,我會恨死你的。”希棋連忙警告聞人翎道。
“恨?我想現在你夠恨我了吧,再恨點我也能承受。”聞人翎眨了眨眼。
“下流,臭不要臉……”可惜希棋的罵咧聲一下全部消失了。
聞人翎化怒為欲,滿腔的怒意,隻得用這種方法懲罰著希棋。
全身僵硬的希棋,在聞人翎撩動下,身體被軟化下來,□也被挑動起來。即使希棋心裏百般不願,但是身體 卻遠比內心來得誠實。雖然痛還是痛,但是相對第一次撕心裂肺的痛,這次則是痛並快樂著。
第二天, 朝著中午醒過來,聞人翎不知道哪去了,“不在更好。”
房裏早就備好一桶熱水,希棋洗了個熱水澡,上好人皮麵具,剛穿好衣服,門被推開了,回了下頭看了一眼又轉了回來。聞人翎從背後抱住了希棋,頭埋在了希棋的頸項處,熱熱的氣息,忍得希棋麵上一陣臊熱,抬聳了下肩膀“你離我遠點。”
聞人翎站直身子“你去見寧青吧,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就成了。”
希棋身體僵了下,繼而問道“你不擔心寧青對玄鐵寶器的窺伺了?”
“讓寧青跟在我們身邊,雖然對我們來說有些妨礙,但絕不會是壞事。江湖上的人對玄鐵寶器趨之若鶩,以我二人這力,是擋不住這些豺狼的。但是有了金安子在身邊護航,能省去了不少麻煩,雖然這金安子對這玄鐵寶器也是虎視眈眈,但對付一個人,要比對付數不清的人,自是要輕鬆不少。所以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你且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如此一來,即使有人想要暗中使壞,也不必怕,相信金安子絕對讓別人傷害我們,所以可以肯定的說,我們二人的性命必是安全。”聞人翎信心十足的分析道。
“會如你意的。”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這是你所希望的,正如這同樣是我要做的。
聞人翎扳過希棋的身體,強迫性的抬起希棋的臉“記住,你才是最重要的。”一字一字堅定的道。
聞人翎,你要去演戲,奧斯卡的影帝都要通通給你讓道了。“如果我真是最重要的,你就不會把我灌醉了,也不會把我上了,別他媽的告訴我那是為了告訴我真相,真相可以用嘴巴來訴說的。”越想越氣。
“我有說過你沒有和寧青發生過什麽,但是你好像不大相信,所以我想事實永遠是勝於雄辯。”聞人翎對於希棋的指責,如是回道。
“你騙鬼去吧,我去找寧青你不讓我去,備下一大桌子,找理由讓我喝酒,總之,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別說你可以預見未來。”希棋點著聞人翎的鼻子罵道。
“好吧,我承認我早有預謀。”聞人翎鬆開了手。
希棋甩手就走,自己所說的話被證實,心裏就像梗著一把刺一樣難受。
在希棋身後的聞人翎的表情像是下了重大決心般,緩緩的站起來“隻是因為我喜歡你。如此而已。”
希棋落在門把上的手,停了下,拉開門走了出去。
聞人翎,你可知假做真時真亦假?
“聰明得真不是時候。”嘀咕一句後,追了上去。
希棋在街上遛達。現在不急著找寧青了,反正寧青也會想辦法來和她見麵的,所以不如省事點讓他自己來找。
“老板,給我碗豆花。”站在一家豆花攤前,想起自己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沾,粒米未食。
“老板,給我碗豆花。”一個略有些低落的聲音在希棋的身邊響起。
希棋眼睛瞟了眼旁邊的人,嗯,寧青的動作比她想的要快。
“老板,他的豆花我請了。”希棋手一揚,粗著嗓子,豪情道。
“在下和姑娘素不相識,如此怎可消受姑娘的美意。”寧青客氣的拒絕道。
“這樣吧,你吃我一碗豆花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你再回請我吃一餐飯不就得了嗎?”希棋三兩下就把豆花解決。
“這……”寧青被希棋的氣勢給怔住了。
希棋把兩碗豆花錢丟給老板“錢,我給了,走吧,吃飯去吧,相信你會很樂意請我吃的,我有你感興趣的事/。”寧青,你丫的就裝吧。
希棋小手一揮,寧青果然乖乖的跟在後頭來了。
兩人進了旁邊的一家酒樓。
“姑娘,你剛才在外麵說的話不知道是何意思?”寧青一進來就開門見山道。
希棋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道“希棋。”
寧青一看,馬上就激動道“你是?”
希棋點點頭。笑。我笑他人看不穿。
寧青的手一把握住了希棋放在桌子上的手,忽的一下又鬆開。
“不好意思,我也沒吃飯,一起湊個巧吧。”同樣上了麵皮的聞人翎冷不防在他們兩身後鑽出來道,其實寧青是有看到,隻是他隻能裝不認識聞人翎,所以是冷不防的感覺。
聞人翎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昨天晚上勞累了一夜,看來得好好補補才行,掌櫃的,給我上一盤牛鞭。”大聲衝掌櫃的喊道。
“這位是?”寧青疑惑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呀,他昨晚去尋花問柳了,不用管他。”希棋白了一眼聞人翎道。
“尋花問柳?說得好,好。尋的那隻花,問的那枝柳呢?讓我好好想想。”聞人翎的手指輕輕的敲起桌子邊緣。
81.好大一壇醋,酸
菜上齊。
希棋剛拿起筷子要夾菜,聞人翎和寧青的筷子同時夾著一隻雞腿了。
寧青動了下筷子,發現聞人翎紋絲不動,一點退讓的意思也沒有。鬆了筷子,單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聞人翎則是把雞腿放在了希棋的碗裏。“吃,多吃點,昨天晚上受累了,多吃點。”堆著一臉的笑。
希棋對著聞人翎做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後夾起那塊雞腿,重重的夾回了聞人翎的碗裏“不好意思,我不愛吃雞腿。”
“那吃紅燒肉。”寧青趁機夾了塊紅燒肉放到希棋碗裏道。
希棋當下就把肉送到嘴裏“嗯,這肉真不錯,不油且滑。”滿足的喟歎。
門口溜進來了一隻野狗。
聞人翎夾起那隻雞腿,無限可惜道“既然沒人吃,那就喂狗了。”把雞腿向野狗擲了過去,野狗一個跳起,穩穩的用嘴接住了雞腿,跑了出去。
希棋又夾了塊紅燒肉放進嘴裏,嚼得嘩嘩響。眼睛死死的橫視著聞人翎。
聞人翎樂嗬嗬嗬的端起酒杯喝酒。
突然一陣異常香的香氣飄進各人的鼻腔。香氣,香而不鬱,濃而不厭。
香自門口而來,幾乎所有人都把視線挪到了門口,客棧裏吃飯的基本上都是男人,而男人就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好色,這個好看美色。這種香,是一種脂粉香,顯然是來自於女人的。
敢用這麽招搖的香粉,這人怕不是低調的人。希棋的眼睛也移到了門口。
門口多了幾個彪形大漢在門兩邊排開。
原來是她,果然高調。“尋你的人來了。”希棋冷睨一眼聞人翎道。那些漢子,袖口上的菊花,明昭昭的告訴眾人,菊花門的人來了……
轉頭看了一眼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走進來的人兒的聞人翎,“美嗎?”
“美。”聞人翎點頭。今天的菊伶兒一身淺紫色的衣裙,臉蛋嬌粉,眉目含情。怎麽看怎麽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來找你的。”希棋邊吃邊含糊道。那天晚上離開之時,菊伶兒追在後麵問聞人翎的名字,就可以依此斷定,菊伶兒對聞人翎絕對有興趣。
果如希棋所猜想,菊伶兒坐到了聞人翎旁邊的空凳上。
“老板,把這些菜全部給我撤下去,重新上一桌。”菊伶兒一坐上馬上就拍了下桌子道。氣勢很強。
“姑娘,你若是想吃,可以自己叫一桌菜到另外一桌去吃,這裏的空桌很多,若是你實在想坐這桌,我們可以把位置讓給你,搬到另一桌去,把我們的菜撤了怕不是得體之舉吧。”希棋站起來冷著臉道。
“位置無所謂,重要的是人,我現在想和你們三位一起吃飯,因為我覺得跟你們吃飯我的心情會變好,吃得自然也會好。我不喜歡吃別人吃剩的菜,但我又想和你們吃飯,就隻好全部重上一次。”菊伶兒掏出了手帕在臉上掃了掃“坐下吧,吃過飯再走也不遲,反正你們也沒有損失,再說,以你之力想要走出去,怕是有難度吧。”
“姑娘說的極是,不吃白不吃,吃了還想吃。吃,當然吃。”聞人翎拉下了希棋的手,陪笑道。
老板大概也在忌憚著菊伶兒帶來的彪形大漢,不一會,就把所有的菜都撤了下去,重新照著希棋他們之前吃的菜全部重新上了一份。
“吃飯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下,問完再吃也不成。”菊伶兒在希棋他們剛拿起筷子想要吃飯時,出言阻止道。
希棋把筷子重重的一罷,“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菊伶兒拿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往希棋投擲過去。聞人翎一手抓住了菊伶兒的手,眼神在瞬間變得陰冷。而寧青雙手了擋在希棋的麵前。同樣的保護。
希棋在心裏感歎一聲,你們兩人的表現真是不遺餘力。
聞人翎甩下了菊伶兒的手。
“好,非常好。”菊伶兒輕輕的拍了下手掌。
“你是寧青。被廣成道派除名的寧青,因為和一個女人□,有損廣成道派的聲威,才被金安子趕出了山門。在這件事上,其實我覺得你寧青挺冤的,當時你也是為救人才逼不得已才這樣做的,這樣的人品,實在是可惜呀。”菊伶兒惋惜道。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寧青擔心的看了一眼希棋,怒道。
“好,這事不提。不過,我很好奇這二位的身份。尤其對你。因為你們和寧青在一起。”菊伶兒的手指指向了聞人翎。
“我叫如花。他叫俊郎。我請寧大哥吃了一碗豆花,寧大哥就請我吃飯,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現在可以吃飯了吧。”希棋有些惱了。
菊伶兒,突然咯咯的笑起來。
“吃,當然可以吃了。”菊伶兒拿起筷子夾菜慢慢的吃起來。
希棋吃不下了,心裏冒了團火。
“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別人離席,你若不想吃,可以看著我吃完再走。”菊伶兒一出言馬上就斷絕了希棋想要離開的念頭。
“不吃好像不給麵子嘛。”希棋突然覺得自己生氣有點吃悶虧。
拿起筷子,隻要菊伶兒一夾菜,希棋就把筷子伸了過去,扛住菊伶兒的筷子,不讓她順利夾菜。
“哎呀,不好意思,沒想到我們的愛好一樣。”無辜的笑道。
菊伶兒本是因為希棋的行為臉色有點難看,聽到希棋這話後,突然轉陰為晴“我們真的有同樣的愛好,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會看中同一個男人呢?如果是這樣,你還笑得出來嗎?你對自己有信心嗎?”
“被你看上的男人,我真同情他,不知要戴多少頂綠帽子。如果我真是和你喜歡上一個男人,那我就把他送給你,如何?”希棋嘿嘿的笑起來。
“如此甚好。”菊伶兒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聞人翎,聞人翎則是微笑著喝酒。
希不棋喝了口茶,突然張口噴了出來。而且是對著整桌菜噴的。整桌菜無一逃脫噩運,全部被淋了個正著。
“實在對不起,我剛才氣嗆了下,真的不是有意的。”希棋可憐巴巴的看著眾人道。“要不再叫一座菜上來?”
菊伶兒一點也不生氣道“反正我也吃不下了。今天我很高興。”
希棋和聞人翎回到客棧。
菊伶兒出來攪局,希棋倍感疲憊,話也沒有多說,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困也很傳染嗎?”聞人翎喃喃出聲後,也上了床,睡覺。
晚飯時分,希棋和聞人翎剛好叫了飯菜要吃飯的時候。
敲門聲響起。
“客官,有人給你們送來一封書信。”小二在門外道。
“進來吧。”聞人翎略一沉吟道。
接過小二手裏的書信,待小二出去後,聞人翎才打開了書信,掃過之後,把書信放在桌子上們
“今晚你就自己單獨用膳,我得出去。”
希棋把書信抽過來一看,把書信扔在了地上,無謂的揮揮手道“去吧,去吧,別在為礙我眼。”連正眼都沒有瞧一下聞人翎。拿起筷子就猛往嘴裏填東西。
“我會快去快回的,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聞人翎撿起地上的紙放在火上燒了,然後離開。
待聞人翎一離開,希棋馬上就把鼓著一腮子的飯菜全部吐到了碗裏。“快去快回?我呸!到時候進了溫柔鄉連自己姓什麽都忘到九宵支外去了。”
吃不下,也 坐不下,站起來,在房間裏打轉,“佳人?良宵?我呸,好你個下流胚子,菊伶兒叫你去,你就去,完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說什麽喜歡我,都是騙人的鬼話!”越想越氣。
猛的一下甩開門,快步離開。
剛走到大街上,就好死不死的碰到寧青正從客棧出來。
本想混在人群中間裝過去,哪知道寧青的眼睛太尖了,“如花。”
希棋隻得轉過臉,“寧大哥,好巧呀,又碰到你了。”
“我正想去酒樓吃飯,我看你一定也沒有吃,一起吧。”
希棋隻得跟著寧青上了酒樓。
“戳死你,戳死你……”希棋的手一直不停的戳著碗裏的飯菜。飯菜的上麵居然是聞人翎那張絕色臉龐。
“如花,你一個人說什麽呢?這菜不合胃口?”寧青關心道。
“菜挺好的,挺好的,我就是肚子有些脹氣,吃不大下。”希棋歉意道。
本來打算去菊伶兒住的客棧打聽一下情況,哪知道半路上竟然會碰到了寧青,害她的計劃全部泡湯。
希棋的胃口不佳,引得寧青也沒吃上幾口就放了筷子。
兩人出了客棧。
客棧對麵剛好是家藥鋪。
“去藥鋪給你拿點藥。”拉起希棋的手就往走。
希棋試著掙開,但是寧青握得很緊。隻得忍著。
從藥店拿過藥,寧青又把希棋送到了客棧門口。
寧青走後,希棋馬上奔回了房間,推開門,裏麵空蕩蕩的,聞人翎沒有回來!
82.色誘
——快去快回的,不會讓你久等的。——
都兩個時辰了也叫快去快回?
外麵街道上傳來三下綁綁綁的聲音。三更天了,靠著床柱 睡著了的希棋醒了過來。
揉了下睡著發麻的腦袋和肩膀,搖晃著站起來走到門外,手落在手門閆上正欲關門“他晚上不回來,我憑什麽給他等門。”啐了一聲。
門被推開了。正是一夜未歸的聞人翎……
希棋嗅到了聞人翎身上的酒味和屬於女人特有的脂粉香時,一口氣悶在胸口。猛的一下把門回關。聞人翎忙用兩手撐開,擠了進來。
甩開手。走至床邊坐下。
“等等,你別過來,聞人翎,我們之間有些話必須說清楚。”希棋冷聲喝住落好門閆的聞人翎。
聞人翎聽而不聞的急步走到床邊,拉上希棋就往床上帶。床幔也被放了下來。
“聞人翎,你個王八蛋,你快放開我。”希棋拚命的拳打腳踢起來。
聞人翎抱住希棋的身體,拉過被子一把蓋住。
“你個鳥人,你要是敢用你肮髒的身體碰我,我就,就,讓你不能……”希棋猛踢聞人翎的□,人道兩字沒有說出來,“你……你……”兩眼直愣愣的看著緊咬牙齒,滿頭大汗的的聞人翎。 難道這樣也能踢到?
“□,有人來了。 ”聞人翎附身在希棋耳邊沉聲道。猛的一下撕開了希棋的上衣。
窗戶吱的一聲響了,有人從窗戶上跳進了房裏,而且一步一步的朝床而來,希棋雙眼驚恐的看著床幔上倒影出來的影子。
“嗯,嗯,啊……啊啊……”叫得顫抖抖的。
聞人翎竟然開始用身體撞擊她,床晃動起來。希棋原來搭在聞人翎身上的手,被僵住了一樣。
那人突然一下挑開了床幔,就在這時,聞人翎一掌拍了出去,打正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捂著胸口退後幾步後,並未離開。
“閣下,你不知道有些好事是不能被打擾的嗎?”聞人翎輕鬆說起來。
那人並未說話,隻是站著。
聞人翎突然掀開了被子。坐了起來,露出兩條光光的腿,伸到床幔外作勢站起來,那人一看到聞人翎的雙腳,馬上就從窗戶上躍出。
希棋一直看著那那兩條光腿,看著看著兩條光腿就成了蛇尾!剛才踢聞人翎老二時,就感覺踢到的是蛇身。
聞人翎一個翻身倒在床上開始翻滾起來,希棋尖叫著往床裏麵縮。聞人翎腿部以下都已經成了蛇身,尾部擺得床動啊動的。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聞人翎就完完全全的蛻變成了一條黑色的蛟蛇,趁著蛇頭昂起的當頭,希棋從蛇頭下竄出來,連滾帶爬的下了地,剛跑出兩步,就被蛇尾給卷進了床鋪。
蛇迅速的把希棋卷在身體的中間,蛇則身體盤成圓盤一樣,蛇頭張著大口,在希棋的臉直露出長長的牙齒和信子,希棋眼球一翻,嚇暈過去。暈過去之前希棋還嘀咕了一句“NND,忘了你是條蛇了。”
蛇用信子舔舔希棋的臉,把蛇頭耷在了希棋的肩膀上,閉眼睛像是睡著了。
希棋感覺臉上有一陣陣濕意。突然一下睜開了雙眼。聞人翎那張上了人皮麵具的臉在她麵前無限放大,聞人翎的手上拿了一塊濕毛巾。
“你是不是又對我使了障眼法?你現在是蛇對不對?”希棋囁囁的道。昨天晚上明明他的下半身已經成了蛇了,但他把蛇尾伸出來後,她的眼裏又看成了雙腿,不知道那個刺客是不是看到同樣的景象?成恨不得把頭縮到脖子裏去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她連聞人翎是蛇的事都差不多要忘記了。
“那你好好看會我。”聞人翎坐正道。
希棋當真目不轉睛的看著聞人翎好一會後,才坐了起來,一拳頭打在了聞人翎的身上“我差點被你嚇死了,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她隻叫你去共進晚餐,怎麽去了那麽長時間,而且你怎麽會現形,還有那個從窗戶進來的人又是怎麽一回事?還有菊伶兒你是不是和那個發生了什麽不正當的關係?”希棋一口氣啪啪啪的問了一大堆問題。
“不正當的關係是指什麽關係?”聞人翎一臉促狹的口氣問道。
“當然是指,你們有沒有發生過身體上的關係。”希棋怒吼一聲道。
“這個嘛……”聞人翎笑笑的看著正屏息以待答案的希棋,“你很想知道?”
“我隨口問一下,不是很想知道的。”希棋大聲的輕蔑道。
“哦。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聞人翎嘀咕一聲“本來正想說來著的。”
“你耍我玩是吧,快點所有的事的都說出來。”幾乎是暴跳起來。
“你還記得那封信的內容嗎?”
“不就是叫你去吃晚餐嘛。”希棋沒好氣的問道。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菊伶兒那個伶字是怎麽寫的?”
“伶?”希棋回憶自己看的信,拍拍頭“她把伶字寫成了你名字中的那個翎字了,沒想到還是個錯字。”
“不,她在簽名時把她的名字中的伶字寫成了翎字,是在告訴我,她知道我是聞人翎。而我去赴宴隻是去證實一件事。”聞人翎聲音忽然揚了起來。
“證實什麽事?”
“證實她和寧青的關係。”聞人翎繼續道“昨天晚上到了那裏之後,菊伶兒就直接道破我的身份……”
“聞人翎,我們又見麵了。”
聞人翎一到,菊伶兒就迎了上媚笑道。
“你倒是目光尖銳,我以為我的易容術也是天下無雙了,沒想到竟早已被人識穿了,看來這江湖上還真是一山自有一山高。”聞人翎大笑一下。
菊伶兒圍著聞人翎轉圈,衣美人香,昏黃的燈光下的菊伶兒僅著一件黑色的紗衣,嬌美的□若隱若現。菊伶兒玉蔥般的手指在聞人翎的臉上輕輕的刮著“說實話,自那天見過你後,我就一直戀戀不舍的記掛著你,我一進酒樓,就嗅到了你身上的氣息,一種壞的氣息,你很壞,但是我就是喜歡壞男人,而且是你這樣的壞男人。”眼波流轉,嬌媚的看著聞人翎。
“壞男人通常喜歡憨實的女人。”聞人翎拿下菊伶兒的手,握在手裏,手指輕輕的摩挲著菊伶兒的手指。“所以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不過有樣東西是男人都喜歡的。”菊伶兒一個轉身,旋開到了聞人翎一手臂遠的地方,雙手放在衣服腰帶上,同時一拉,黑色的紗衣從菊伶兒的身上滑落。
“這個東西你也喜歡。”菊伶兒一手撫上自己的圓挺飽滿的□,一手從自己的腰側慢慢的滑到黑 森 林地帶,輕輕的撫摸著。並且慢慢的走到聞人翎的身前,拿起聞人翎的雙手。
“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喜歡?”聞人翎眼睛的色澤慢慢的起了變化,□在眼裏一絲一絲的閃現。
“因為你是男人。”菊伶兒把聞人翎的雙手放到了自己的□上。
聞人翎的雙手在菊伶兒的胸 上猛烈的揉捏著,引得菊伶兒嬌喘連連,並且一把帶過菊伶兒壓在床上,在她的身體上作崇著……
聽到這裏,希棋再也忍不住了,一個起身,拳頭就衝上了聞人翎的臉,被有提防的聞人翎一把包住“希棋,有件事,你必須要正視了。”
“是,要正視,正視你是個下流,無恥的色狼,才跟我……竟然又和菊伶兒……”希棋低頭,張嘴就咬聞人翎的手,哪知道聞人翎閃開了……很不幸的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上。
希棋雙向聞人翎撲了過去,聞人翎沒有閃開,希棋撲到他身上以後,聞人翎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身體,“希棋,你在吃醋,你愛上我了。”聞人翎聲音宏亮。
希棋先是被聞人翎的話結震住了,接著馬上就大聲怒駁“我沒有,沒有!”
“你有!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我說沒有!沒有!沒有!”掙紮著要離開聞人翎的懷抱。幾近歇斯底裏。
“那你為什麽這麽激動?這麽氣憤?”
“因為……因為……因為菊伶兒不是好人,因為她抓過我。”希棋的氣勢已經奄息了。
我為什麽這麽激動這麽氣憤?難道?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裏一陣瓦涼瓦涼。“你接著把後麵的事情說完。至於你和菊伶兒發生的具體事情就不用說了。”希棋被自己心裏突然冒出來的感情嚇住了。
聞人翎沒有再逼迫希棋,接著說昨天晚上的事。
把菊伶兒調得□高漲的時候,聞人翎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菊伶兒搭上聞人翎的身體不滿的道。
“說實話麵對你這樣的女人不能吃到嘴,實在是遺憾,可惜我心有餘力不足。”聞人翎指指自己的下 體。
菊伶兒的視線移到聞人翎的□,注視了一會後,突然出手抓向了聞人翎的下 體。“看來你昨晚可是沒少下功夫。”輕笑一聲,從聞人翎的身上下來,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牽著聞人翎的手來到桌旁坐下,輕輕的拍了下手,門開,幾個侍女手裏端著盤子,魚貫而進。
最後一個侍女手裏拖著一盤酒。
菊伶兒給聞人翎倒了一杯酒“此酒乃是東海黃金酒,一能壯陽。”
聞人翎拿著手裏的酒杯,放在鼻子下輕嗅了下“此酒刺鼻,氣味微帶腥臭,還兼有苦味。不知你說的二是?”
“不錯,東海多怪,當地人認為在酒中加入黃金粉能夠避邪,這二能避邪。來幹一杯。”菊伶兒仰頭喝下了手裏的雄酒。
聞人翎也跟著麵不改色的雄酒,酒剛下肚,就感覺體內有股翻騰的力量。
“那黃金粉可能就是你說的硫磺粉。”聞人翎尋思道。
“硫磺粉?難道他們知道你是蛟蛇的身份?用黃金酒來逼你現形?所以才派人來查看你是不是真的現形了對吧?”
“嗯,隻怕是如此,但是我的身份之事隻有那空空大師知道,他們又是如此得知的?”
“他們不是都知道東西在我們手上嗎?今天晚上的事做與不做有何區別?而且你去了,那菊伶兒就沒有提那玄鐵寶器之事?”
“沒有提玄鐵寶器之事,這事我本也奇怪,不過我從菊伶兒那出來的時候後發現了寧青也進了那家客棧,當時我就用隱身術跟了過去……”
寧青進了那菊伶兒的房間。
“寧道長,來得正好,那聞人翎根本就不是什麽蛟蛇妖,我用了黃金酒都沒有試出來,你們廣成道派莫不是想騙我菊花門,把真正得那玄鐵寶器之人隱藏在眾人的視線之外,想獨吞那玄鐵[寶器吧。”菊伶兒半倚在床邊問道。
“菊姑娘這背著我們私底下試探聞人翎的身份,原來是不相信我廣成道派。這玄鐵寶器當日在那希棋身上我是親眼所見,又豈可作假?就算這聞人翎真不是蛟蛇郎君之子,現在玄鐵寶器肯是這在他們手上。而且那蛟蛇郎君的人妻不也姓聞人嗎?我看此事定是哪個地方出現了紕漏了,我看不如下次尋著機會再試也不遲,現在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寧青沉下臉色道。
“那聞人翎也不是簡單角色,我本是想先來□他,然後讓離不開我,到時候玄鐵寶器自是囊中之物,沒想到的是那小子竟然能把持得住。此人絕不能輕視。”菊伶兒陰狠道。
83.說不出的愛
“明天晚上就是月圓之夜了,過了是明晚,後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這裏。”聞人翎邊吃早膳邊道。
“離開這裏去哪裏?”希棋含著一嘴食物問道。
“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這蛟蛇郎君的陰陽體我們還隻找到了陰體,我們還得去找陽體,依照陽體的指示我們方可找到地寒宮的位置。”
“空空大師沒有和你說具體的位置麽?”
聞人翎搖搖頭,“那蛟蛇郎君並沒有把陽體的位置告訴空空大師,奸妄之人。所以我們必須得自己去找。”恨之道。
“那個你恨蛟蛇郎君?他不是你父親麽?”左一句蛟蛇郎君,右一句蛟蛇郎君,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恨。
聞人翎放下筷子,把臉移到希棋的麵前“若是以後我是他那樣,你會怎麽想?”手支著下巴認真問。
“呃……你問錯人了吧,我們是朋友,你就是成了你父親那樣的,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對吧?”趕緊低頭喝粥。
“隻是朋友?”聞人翎把希棋麵前的粥強行端走,抬起希棋的下巴“朋友可以如此親密?”
聞人翎踩到希棋心中的地雷了“你還好意思再說,如果不是你怕我向寧青靠攏,我們之間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霍的一下站起來。
“你有沒有認清自己的心??”聞人翎也站起來,定定的望著希棋,嘴角微揚。
希棋又坐了下去,認清了能怎麽樣?人妖殊途,還隔著時空的距離。既已知道不可為,那就趁早斷了這份心思豈不更好,以免哪天去留不定,左右為難。
月圓之夜,半夜時分。
九離蟲吸收月光之氣的時候到了。
客棧後麵的樹林子裏麵有一小塊空地,聞人翎抱著希棋翻出窗戶,隱入樹林裏。
快到空地時,聞人翎突然一把捂住希棋的嘴,迅速滾到一堆矮叢樹中。
一條人影迅速從他們的身邊掠過去了。落在空地上。
兩人仔細一看,月光下的人影,竟然是菊伶兒。
她三更半夜的來這裏做什麽?
菊伶兒左右張望了好一會後,確認無人之後,自懷內取出三根香點燃朝南北向插入土內,連跺腳三下“菊花菊花,遍地開花。”菊伶兒退後三步。
三根香啪啪啪的斷了,地麵隆起,一個人從地下慢慢的鑽了出來。
“女兒,參見爹爹。”菊伶兒朝地下叩首下去。
“嗯,深夜請為父來此有何要事?”出現的人背手站在菊伶兒麵前冷淡的問道。
“是這樣的,前日我曾試探過聞人人翎發現他並沒有現形,是不是那金安子和寧青在騙我們,把真正的拿玄鐵寶器之人給隱藏起來了。”
菊伶兒的爹沉吟了片刻後“金安子現在練陰元功,要是他敢說假放騙我們,我把三陰口封死,他就會被魂魄所反噬,這個厲害關係他自是知道,我諒他不敢有怕隱瞞。如果聞人翎真是蛟蛇郎君的兒子,想是有過人之處,你再尋個機會,看看他的胸膛之上可有黑色絲狀物,那黑色絲狀物乃是九離蟲。隻要發現他身上有九離蟲,就算他不是蛟蛇郎君的兒子,也必定能取到玄鐵寶器。”
還有一事,爹,據寧青所說,和聞人翎在一起的女人叫希棋,乃是來自六百年後的後人,這件事是不是太奇怪了?”菊伶兒想想問道。
九離蟲吸食月光的時間到了,而希棋和聞人翎則躲在樹叢中,樹蔭下灑不下月光,希棋感覺胸口開始微痛起來,而且是越來越痛。
“有這種事?待我回去查查……”
希棋觸動了樹枝。
“有人。”菊爹馬上就沉聲道。
兩人環顧四周一圈後,菊爹陰陰的說道“出來吧,再不出來休怪 我手下無情了。”
希棋渾身一哆嗦,聞人翎一手按住希棋的肩膀。一手捂住希棋的嘴。
“別,別,我們出來。出來。”有兩個人全身發抖的從另一個樹叢中站了起來。衣衫不整的一對偷情的男女。
“你們可有聽到什麽?”菊伶兒慢慢的走了過去,淡淡的拭質問。
“我們什麽也沒聽到,真的。”兩人手拚命的搖起來。
“那好,你們走吧。”菊伶兒手一揮。
這兩人轉過身,剛想拔腿跑,站在他們身後的菊伶兒疾速出手掐住兩人的後頸子,哢的一聲,兩人的頸骨被擰斷了後,菊伶兒鬆開手,兩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菊伶兒和菊爹相視一眼,點了下頭,菊伶兒就離開了,而菊爹則是依照原路歸了回去。
聞人翎和希棋連忙跑到空地上把衣服拉開,一吸月光九離蟲馬上就消停,剛才幾乎要了兩人的命,如果菊伶兒他們要是晚走一步,兩人難保不暴露。
“可憐的人。”希棋看著倒在地上的偷情男女,同情道。
“你想什麽呢??”希棋出手推了推一臉思考狀的聞人翎。
“菊伶兒和她爹的真正身份。這二人怕不是什麽東海來的。”
“那他們兩從哪裏來的,什麽身份?”
聞人翎表情陰鬱,過了好一會才道“怕是從地下來的。”
地下?地獄?
第二天一大早。
希棋和聞人翎兩人收拾了東西就出了客棧。
兩人一路西行。
“我們這是去哪裏?”炎火烈日下希棋被曬得暈乎乎的。
“雲城找老頭。”
半月後,希棋和聞人翎到達了雲城,不過聞人翎並沒有直接去找老頭,還是依然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洗過澡,希棋不敢上床。
聞人翎往床上一躺“怎麽你不累嗎?”
“我不困,你先睡吧,我吹吹風。”希棋把窗戶打開。
一會,就聽到聞人翎打鼾的聲音,希棋輕步走到床邊,看到聞人翎[神情自然,呼吸均勻。
突然手被拉住,聞人翎一個用力就把希棋帶到了床上,壓在了床上,嘴就跟著吻了上去,萬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接二連三。
歡愛過後,飽飽睡了一覺。
希棋和聞人翎打開門,就看到菊花門的黑衣漢子恭敬的站在門口“公子,我家小姐請你一起用膳。”
三人下得樓,希棋就看到坐在大堂中間一身紅衣的菊伶兒。耀眼得讓希棋覺得刺眼。
希棋在角落裏選了個張桌子坐了下來。
“你看著我幹嘛,人家隻請了你又沒請我,我就在這吃了,小二,給我上幾個好菜上來。”希棋叫起來,聲音有些尖銳。
聞人翎也坐了下來,“她請我,我未必就要去。”
“怎麽?不肯賞臉?那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吃吧?”菊伶兒走了過來。坐下。
“你不是都坐下了嗎?”希棋沒好氣的說。
菊伶兒笑笑“客氣話還是要說的,比如我現在還有一件事想要客氣下。我喜歡這俊郎公子,我知道你也喜歡。”
“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你又知道。”冷、笑一聲。
“你若不喜歡自然是最好了,不過做人還是誠實點好,俊郎公子相貌萬裏挑一,你若是出於自卑心裏不敢承認喜歡他也是情有可原,也許你是怕說了反而把俊郎公子推得越來越遠,你在想隻要能呆在他的身邊就好,就心滿意足了,俊郎公子你說對不對?”菊伶兒雖是說的希棋,眼睛卻是一直對著聞人翎明送秋波,而聞人翎則是笑而不語。
“至少我還懂得什麽叫羞恥,總比某些女人好,脫光了衣服色 誘男人的好。”希棋嘲諷道。
“色 誘也是要姿 色的,你有吧?”菊伶兒氣死人不償命 的道。
希棋從菊伶兒身上看到了張菲菲的影子,從前被汙辱的感覺像是又回來了。
把臉調向了聞人翎“你告訴她說,你喜歡我。”認真的看著聞人翎道。
聞人翎的眼皮下垂,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睛,看不清眼裏的情緒。嘴角的微笑像是一種譏諷,敲打著希棋的心。
希棋站了起來“我的確是配不上他。”聲音有些沙啞。
“俊郎,你的心真狠呀,這下她的心碎了。”菊伶兒幸災樂禍。
希棋挺直背脊,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的一下往自己臉上衝了上去,一杯水一滴不餘落在自己的臉上發際上衣襟上。
“哎喲喲,這麽難過呀,可惜別人不心痛呀。”菊伶兒挖苦道。
希棋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突然身體往前一傾,抓住了菊伶兒的頭發“我讓你嘴賤,嘴賤。”用力的拉扯。
伶兒沒有料到希棋會突然來這麽一手,被抓了個正著。
回過神來的菊伶兒一掌拍在了希棋的胸口上,希棋被打退幾步。臉色慘白。
“哈……哈……哈……”希棋狂笑起來。
聞人翎站了起來。
希棋馬上從身上拔出那把黑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要過來。過來了你永遠也別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嘴角的血慢慢的流出來。
聞人翎的臉色沉了又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快放下匕首。”聞人翎沉穩的聲音裏有絲怒火。
“不要過來,你讓我惡心。”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愛她,可是真到關鍵時刻為什麽隻會沉默?
84.不喜歡,是愛
“不要過來,你聽不到嗎?”希棋尖聲喊起來。
今天的就像個小醜,出盡洋相。
那議論聲和笑聲聽在希棋的眼裏都是嘲弄和諷刺。
“如花姑娘,就是俊郎公子不喜歡,也不用尋死覓活的,看這裏好多人在看熱鬧。”菊伶兒微笑著好言相勸道。
“很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聞人翎突然抓起菊伶兒的手,臉色不善的道。
“難道錯嗎?不是不喜歡嗎?”菊伶兒不解的問。
“有過不喜歡嗎?”聞人翎的眼睛眯起來。
“。。。喜歡個醜人?”菊伶兒有絲慌亂。
“不喜歡。”聞人翎鬆開的菊伶兒的手,嘴角上揚。
希棋聽到句話,匕首差從手裏抖下去,雖然知道結果是樣,但是從他嘴裏切切實實的出來,又是更深層的打擊。
“就嘛,怎麽會喜歡呢。”菊伶兒得意的笑起來。
“過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而卻正好是自以為是的人,不喜歡,卻並
沒有不愛。”聞人翎的邪魅的笑容讓那張原本醜臉增色不少。
雙眸笑看著希棋,步步的朝著希棋走過去。
希棋的雙腳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腦子裏片混亂。
直到聞人翎站在的麵前,“現在可明白?”輕笑問道。
希棋抬起頭,在聞人翎臉上掃視著,想要尋找著蛛絲馬跡謊的痕跡。
聞人翎的手拿下希棋橫在頸子上的匕首“送匕首可不是讓用來自殺的。”合上匕首重生放到希棋的手裏。
希棋握握匕首,把摟過聞人翎的手臂,走到菊伶兒麵前“他不喜歡,還真對。哈。。。”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不管聞人翎是真愛也好假愛也好,此刻,希棋隻想把之前受的汙辱全部退還給菊伶兒。士可殺不可辱。
“相信俊郎公子是因為吃多山珍海味,偶爾吃些野菜也是為調換口味,也該得意得意的,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能做那株野菜的。”菊伶兒笑語反擊著希棋。 “至少做過那株野菜的,卻未必有做山珍海味的機會。”希棋把頭靠在聞人翎的身上,好不愜意。
“也不過是因為有利用價值而已,當沒有利用價值,的下場怕是淒涼的很,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吧。”菊伶兒同情般的道。
“個恐怕白操心,嗬嗬,俊郎哥哥,們回房去吧。”希棋衝菊伶兒眨眨眼。
兩人剛走步,“哎喲,俊郎哥哥,如花累,抱回客房吧。”身體掛在聞人翎的身上道。
聞人翎對著希棋低聲耳語的幾句,壞笑,希棋臉刷的下紅,給聞人翎記粉拳。“好壞。”嬌羞笑。
聞人翎橫抱起希棋往客棧裏“走。希棋把頭埋在此聞人翎的胸膛間,臨進門抬起頭,對著身後笑得牽扯的菊伶兒揮揮勝利的手。
所有看熱鬧的人都議論紛紛“那麽醜的個人,的怎麽也看上?真沒想明白。。。。”
看著菊伶兒指指道道。些人又哪知聞人翎麵皮下的真實麵孔。
“滾。”菊伶兒大吼聲,所有人馬上就作鳥散狀,下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房間後,希棋馬上就從聞人翎身上躍下來。
聞人翎把抓住希棋的手,把希棋往床邊拖。
“想幹嘛?”希棋馬上就警覺道。
“以為呢?”聞人翎拿出藥瓶,失笑道。“想留個疤在脖子上?”
希棋摸摸脖子,摸到個淺淺的傷口,還有快要幹涸的血漬。匕首把脖子弄傷。
聞人翎溫熱的手指在希棋的頸項間輕輕的遊走,灼燙著希棋的肌膚。
“行沒?塗個藥也麽慢。”咕嚕道。
“今的事。。。”聞人翎鬆開手,皺下眉頭。
“咳,咳,今的事不用解釋,總之謝謝,讓下台。”希棋急著打斷聞人翎的話。雖然聞人翎之前讓難堪,但是後麵發生的事,讓掙回麵子,足矣。
“認為是在為解脫而謊?”聞人翎手指輕彈著衣服。漫不經心道。
“個不重要。”是真心,要不起,是假意,不想要。
“當然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愛,難不成想反悔?想讓顏麵何存呀?”聞人翎把臉湊到希棋的臉前嘻笑道。
希棋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口令訣拿到之日就是離開裏時,明白嗎?”
聞人翎緩緩走到希棋身後,抱住“不在乎。”
從側麵扳過希棋的臉,吻住希棋的嘴唇。
希棋在聞人翎的唇上咬,“在乎,既然明知道不能在起,為何要開始?”推開聞人翎,惱道。
“們已經開始。”聞人翎上前把橫抱起希棋,起倒在床上。,
衣裳散落,發鬢鬆披。。。。
“做觀音。”聞人翎把希棋光裸的身體翻至他的上方。
“不。。。要。。。。”希棋軟呢著聲音道。趴在聞人翎身上,渾身絲力氣也沒有。
“在樓下就應該拒絕的,現在來不及,哈。。。”聞人翎把希棋的腰扶直,一個挺 身進入希棋的幽 穴。。。。亙古不變的情愛遊戲又次上演。。。。。
——我們已經開始——
語驚醒夢中人。
自己拚命想要抗拒的卻早已發生
門吱的響,聞人翎端著晚膳走進來。
希棋穿上衣服,下地。坐在飯桌旁,默默的拿起筷子吃起來。
吃到半的時候,突然停下來“聞人翎,。。。。。。”
“嗯?想什麽?”聞人翎也停下來。看著希棋。
“沒事,菜好吃嗎?”希棋對上聞人翎的視線,就慌亂,趕緊移到麵前 的菜上,隨口道。
“有事。讓我來猜猜,嗯,看雙頰嬌紅,兩眼含情,神情恍惚,一定是發現自己愛上。”眼眸裏全是笑意。
85.你抱的是條蛇
那天晚上希棋後來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承認。
豎日,希棋早早的醒了過來,輕輕的挪動了下聞人翎橫在她腰間的手。
聞人翎的眼睛睜開了“一大早,你要做什麽呀。”庸懶的聲音透出一絲性感。
希棋坐了起來,“餓了,我去買點早膳回來吃。”揉揉自己的肚皮。
“不行,你現在必須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不得離開我的視線之內。”聞人翎厲聲道。
“你當我是犯人啊。”希棋不滿的道。
聞人翎把頭枕在希棋的腿上“菊伶兒說不好正安排人在等著你。”
“你的意思是她想要抓我?”希棋愕然。
“按理來說,菊伶兒是不會輕易得罪我們兩個人的,但是昨天她的舉動你不覺得奇怪麽?她一直在激怒你。”
希棋回憶起菊伶兒說的話,似乎一直糾結在她喜不喜歡聞人翎這個問題上“菊伶兒喜歡你,我在你的身邊,自然怕我也喜歡你,所以才會如此吧。”
“她喜歡我?非也。”聞人翎搖搖食指指頭。“她不是想試探你喜不喜歡我。”
“那她想知道什麽?”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對你的感情。”聞人翎坐了起來,正視希棋的臉道。
“那昨天我。。。”想起自己昨天說的話和做的事,希棋不安了,明知道菊伶兒是衝著玄鐵寶器來的,自己又還是毫無理智的被激怒了。“那你知道她的目的,你還跟我說什麽說呀。”
“你都以刀相逼了,你能不說嗎?”聞人翎無奈的道。
“那現在怎麽辦?那菊伶兒她有什麽目的?”
“目的暫時我不知道,但是從她昨天試探我們的感情行為來看,她有可能會利用你來牽製我,所以現在萬事 小心為上。”
“對了,為什麽菊伶兒找到我們了,寧青還沒來找我們呢?”
“寧青可能早已經到了雲城,隻是尚未出現而已。”
三天後。
這三天,寧青和菊伶兒都沒有出現在兩人麵前。平靜的三天。
深夜一更時,希棋被拍醒了。
“你上哪去了?”希棋咕噥一聲道,聞人翎穿戴整齊的站在她的麵前,希棋以為聞人翎剛從外麵回來。
“起來,現在離開客棧。”聞人翎坐在床邊把希棋拖了起來。
“去哪呀?”就沒想明白為什麽每次要做事,非得挑大半夜,困死了。
“去找老頭。”
“那白天去不就好了嘛。”
“白天去,菊伶兒能不知道?”
收拾好東西後,兩人利用了隱身術出了客棧,走了大半個時辰,到了城北一個很不起眼的一個胡同裏。
聞人翎帶著希棋走到胡同最裏麵那家,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就進,而門竟然也沒有上閆。這是鋪子,香火鋪。
這間鋪子和老頭現代的鋪子擺投幾乎一樣。
“上好閆。”老頭坐在一個角落裏,頭也不回的道。
希棋回過身,閆上門閆,房裏燈都沒有點亮,而老頭還在不緊不慢的編紮著手裏紙人。
老頭顯然知道他們要來。
“去休息吧。”老頭把紮好的紙人立好。
聞人翎帶著希棋拐進了左邊的房間,過道上的燈罩輕輕一扭,石地板移天,四條鐵鏈拉起一個升降機緩緩升了上來。
連暗室裏布致也是一樣的。
希棋在石室友裏轉了兩圈,然後一屁 股坐在了石床上。
“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你就順帶照顧下老頭吧。”聞人翎躺到床上。
“這裏麵也太黑了吧。”簡直是不見天日。“住在這裏不太好吧。”
“我每年這個時候要換皮,要七天的時間,這幾天,你呆在這裏是最安全的。”聞人翎的話一出,希棋馬上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等等,你把我放上去吧。”上次聞人翎變成蛇沒把她嚇得心膽俱裂。
“習慣就沒事了。”聞人翎樂嗬嗬嗬的道。
希棋頭搖得跟一撥浪鼓一樣。驚恐的看著聞人翎。
聞人翎一把拉過希棋,就動手脫起希棋的衣服來。
“你以為呢?”聞人翎的低聲在希棋耳邊輕聲反問道。
“你瘋了,這裏還有別人。”希棋拚命的攏聞人翎拉開的衣服。
“他不會知道的。”聞人翎把希棋往石床上帶。
“你會不會做到一半的時候變成蛇?”希棋小心的問道。
“不會。”聞人翎笑了。
身體交纏。。。。
希棋眼睛閉起,輕喘出聲,怎麽有哧哧的聲音?還有為什麽身體感覺涼涼的?下意識的抬起腿想要把聞人翎的雙腿頂開,連頂了幾次也沒找到另一條腿,希棋猛的一下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抱的是條蛇,蛇信子還在哧哧在她臉上輕舔著。。。墨綠色的蛇眼閃著幽幽的光芒。希棋甚至看到蛇麵總上的壞笑。
“啊。。。。。。。。。。”尖叫幾聲後,希棋就暈了過去。
有些事情似乎是怎麽也習慣不了的。
希棋暈過去後,蛇頭昂起頭搖了搖,把希棋卷起放到床下麵,把兩人的衣物順帶也卷蓋在她的身上。
把床幔掃放下來,蛇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希棋醒了後,穿好衣服。
看到一動一動的床幔,還有床裏麵時不時傳出粗沉的喘息聲,回想起自己抱著一條蛇,心裏怕得要命。
爬上了升降機,按下開頭,升降機就緩緩的往上升。
床幔忽然飄開了,蛇噴出的強大氣息把床幔吹開了,希棋看到了蛇身像是痙攣了一樣,抽動著。它一定很痛吧。
希棋從暗室裏出來了,看到了老頭還是以一個姿勢不變的坐在板凳上繼續紮他的紙人。
倚在門上。“它脫皮很痛嗎?”希棋猶豫了良久還是問道。
“把門打開吧,天亮了。”老頭淡淡的道。
希棋把門打開,陽光照了進來。原來陰暗的屋子因為光射了進來而變得有些溫暖。
坐了一個上午,沒有一個客人。
“右邊是夥房,若餓了就去做飯吧。”老頭站起來把做好的紙人,全部擺放到架上去。
希棋走到右手邊,推開了一道門。
“它會餓麽?它能吃東西嗎?”問道。
老頭又坐回原地方,搖搖頭,又低頭做手裏的活。
希棋弄好飯菜,匆匆扒了幾口,就撂下碗筷,“大師,你慢吃,我去看看他。”
進了左手邊的房間,乘升降機又下了暗室。
一步一步的向石床邊走了過去,邊走邊吞口水,站在床邊,伸出發顫的雙手,兩手抓住床幔用力往兩邊一拉,嘩的一下,床幔被打開了。蛇頭也跟著出現在希棋的眼前,晃動著,頭部的皮已經退了一小半了。
希棋手裏的床幔鬆開,連退了三步。
蛇頭又縮了回去。
'
它認識我的,不然早就把我給吃了不是嗎?所以我沒必要怕。希棋給自己壯了下膽,然後很堅定的往前走三步,閉著眼睛把床幔撩開了,過了好一會才把眼睛睜開,本來以為會看到昂在她麵前的蛇頭,哪知道蛇頭卻是耷在枕頭上,蛇眼微閉。
希棋坐在床邊,伸了好幾次手,終於把手放在了聞人翎的身上“你痛不痛?”
“我在這裏陪你。”
手輕輕的撫著蛇身。。。。。
七天裏,希棋除了吃飯就是一直陪在聞人翎的身邊。
蛇身又變成人身了。
“今天換你做飯,不行,我得休息休息。”希棋一頭栽在床上,呼呼睡起來。
聞人翎站在床邊好一會,做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
“再過三天就是月圓之夜,三天後,我們就離開這裏去找陽體所在的位置。”聞人翎邊吃邊道。
“對了,老頭,你不是能通地嗎?你且查查那菊花門的底細。”又把前一個月月圓之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於老頭聽得。
月圓之夜,九離蟲第四次吸收月光。
離回去的日子不遠了,希棋想到了她存折裏的錢,但願一切都還在。
希棋和聞人翎告別老頭出來後,走到一家酒樓麵前,剛要進去之時。
“如花,俊郎。”有人在身後喊道。
該來的又來了。
“寧兄,你怎麽也來了此地。”聞人翎抱拳道。
“剛才還以為是我看花眼了,沒想到真是你們兩個,我後來去客棧找你們,才知你們已經離開不在,我就來了雲城。”
“寧大哥,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想來也是我害了你,自覺無顏麵對你,才。。。”隨口扯道,希棋發現自己已經是說謊不眨眼睛了。
“如花,是我欠妥貼了,本不該去牛家鎮找你的,隻是。。。。不說這個了,先吃飯吧,大家都餓了吧。”寧青笑笑道。
希棋打心底裏佩服寧青的偽裝功夫,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他的真麵目,估計自己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86.湊到一塊兒
二樓的獨立雅間。
“你們還打算在雲城呆多長時間?”寧青一進房間就問道。
“明天就離開這裏。”聞人翎笑笑“不知寧兄有何打算?”
寧青苦笑下“我一人無牽無掛,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倒是羨慕俊兄的很。”
“是嗎?既是如此,寧兄何不也找同伴之人,如此一來也可解得路上寂寞之若。”聞人翎垂下眼簾。
寧青注視著正在吃菜的希棋好一會,轉開視線“嗬嗬,不說此事,不說此事,對了,你們此番如是離開雲城,打算前往何地?”
“雲遊天下,隨處看看,來,喝酒,喝酒。”聞人翎又舉起酒杯道。
三人吃過飯後,就出了酒樓,找了間客棧投宿。
整個下午希棋和聞人翎就在街上買東西,買了一匹馬,再備得一些行路必備品。
第二天一大早。聞人翎就把希棋從床上拽了起來。
兩人騎著馬上了路。
剛到城郊,後麵就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聞人翎冷笑下道。
原本靠在聞人翎懷裏的淺眠的希棋越過聞人翎的肩膀,往後麵望了下,果然是寧青騎著一匹大白馬追在後麵。
“來得不慢嘛。”希棋嘲諷一聲道。
“你信不信前麵還有更快的。”聞人翎的抬頭看前方。
“你是說菊伶兒在我們前麵?”還在好奇這菊伶兒消失了一般。
“這一路怕是也不太平,若是萬一在路上出現危險,你就用隱身術逃命。”聞人翎的手在希棋有腰上緊縮了下。
馬蹄聲就在後麵,寧青就在後麵。
“如花,俊兄。”
聞人翎勒住馬,調了下馬頭“寧兄,你這是來送我們?太勞駕了。”
希棋差點噴笑。
“說來慚愧,我並不是來送你們的,而是想和你們結伴而行,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去哪都一樣,另外也是想到如花在烏國的日子不多,想在她離去前多些相處的日子。”寧青勉強露出一絲笑道。目光停留在希棋的身上。
本來歪靠在聞人翎身上的希棋馬上就坐正了“那啥,我不會騎馬,不會騎馬。”配合你演一下戲,心裏暗爽。
“我知道,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寧青微微一笑。
“寧兄哪裏話,多個人也多個照應不是嗎?我還在想要是遇到危險之事,如花沒人照看,寧兄願意結伴,自是再好不過了。”
你們兩就虛偽吧。
三人一路走得很慢。
騎著馬一天也就走了三十裏路。
天黑的時候,竟然在路邊看到一間客棧。
“俊兄,不如今晚我們在此歇息一晚,你看如何?”寧青提議道。
“這方圓數裏皆無人煙,怎麽獨獨有一間客棧?”聞人翎摸了下下巴尋思道。
“不如這樣吧,我們不住這裏,就在此吃個飯如何?”希棋揉了揉肚子道。
進了客棧。掌櫃的在低頭算帳。
客棧裏麵坐滿了一大半的客人。
“客官你們先吃飯再休息,要開幾間房?”小二站在一旁道。
“我們不住店,吃個飯就走,上幾個好菜上來。”希棋吩咐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前麵不遠處有個亂葬崗,一到晚上就鬧鬼,沒有人敢在夜晚過那裏,你看這些人因為天色晚了,在此投宿一個晚上,待天亮再走。”小二表情緊張的道。
“如果真有鬼鬧事,你們這裏豈能安生?”希棋嗤之。
“我們這客棧請了得道高僧來做過法的,而且你們看到沒,這裏到處貼的符,鬼進不來。”
客棧的邊邊角角,房梁上果然到處貼滿了黃色的符紙。
“先上飯菜。”希棋不耐煩的道。
“是,是。”小二立馬就退開了。
“真渴,來喝點茶。”希棋倒了三杯茶,端起其中一杯就要入口時,寧青突然一掌拍在希棋端茶杯的手裏,茶杯掉在地上。茶水倒了一地。
“走。”聞人翎一把拉過希棋的手就往外走,剛走到門邊,門突然啪的一聲合攏上了。
緊接著十幾聲筷子拍到桌子上的啪啪聲響起,客棧裏原來一同吃飯的人同時把筷子擲到桌子上。
同時慢慢的轉過臉來,希棋大駭,從進客棧,這些人一直都是背對著他們,所以希棋也沒有看到他們的真麵目。
這哪是人臉,分明就是一張張狐臉。
“想走?”一直低頭算帳的掌櫃抬起頭。亦是一張狐臉。
“是想走,不過看樣子是走不成了。”聞人翎無奈的攤手道。“不過諸位等在這裏意欲何為?”
“跟你要樣東西。”掌櫃的緩緩的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
“說說看,什麽東西?”聞人翎的手指在希棋的手心裏輕輕的劃動。
“玄-鐵-寶-器。”掌櫃的一字一字的說道。
“玄鐵寶器那可真是好東西呀,可惜我沒有呀。”
“嗯,你以為你說沒有我就會相信嗎?當初我可被你害得不淺,差點命喪在金安子那些人的手上,我們幫你引開了眾人的視線,於情於理這玄鐵寶器我也該歸我所得。”
“原來是胡立兄呀,這玄鐵寶器真不在身上,要是不信你大可過來搜身嘛。”
“你又豈會把玄鐵寶器隨身帶,把你身邊的女人留下,你再取玄鐵寶器來換。”胡立的狐眼對著希棋。
“寧兄,你答應嗎?”聞人翎問身邊的寧青道。
“不答應。”寧青斬釘截鐵的道。
“那就怪不得我手下無情了,現在沒有金安子在場,我看你們如何逃得出去。哈。。。。”胡立誇張的笑起來。同時手一揮,所有的狐狸都竄動起來,把三人圍在人群中間。
“上。給我活捉。”胡立一聲令下。
客棧裏一片混亂起來,聞人翎和寧青把希棋護在中間。如果隻是十幾隻狐狸那麽並不難對付,但是屋子裏卻出現越來越多的狐狸。
寧青突然飛身躍到窗戶邊,少了寧青護身的希棋,馬上就有兩隻狐爪同時向她的臉抓了過來,希棋頭往後仰,成功的避開了兩隻狐爪,但冷不防的是一隻狐狸把尾巴掛在橫梁上,頭朝下,希棋這臉一仰,剛好對著這隻狐狸,這狐狸的爪子抓在了希棋的臉上,希棋感覺臉上一陣要命的生痛,慘叫一聲,捧著臉蹲了下去。“完了,完了,我沒有臉皮了。”
寧青從窗戶邊上取了不少符紙,又躍了回來,咬破自己的手指,把符紙翻過來,用血畫符。很快畫好了幾張符紙,把希棋從地上拉了起來“你的臉皮還在,被撕掉的是人皮麵具。”寧青邊躲避狐狸邊把符紙往希棋的額頭上,肩上兩處,胸前,背後,大腿前,大腿後,七處各貼了一張符紙。
“不要把符紙給弄掉了。狐狸近不了你的身的。”
希棋先是像一個木樁一樣站在原地,怕一動,符紙就鬆脫了。
“不行,這屋子裏的範圍太小,我得出去。”希棋暗忖。
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走,這些狐狸對著希棋呲著牙。忽然胡立大口一張,立時狂風大起,希棋身上的符紙兩下就全部被刮飛了。
客棧的門突然被踹開了。
進來兩個執劍道士,竟然是李凱和王峰。
“師兄怎麽是你?”李凱看到寧青吃驚道。
“先收拾這些個狐妖再說。”寧青大聲喊道。
李凱馬上就拿出一個小葫蘆出來。
“走。我還會再來的。”胡立一看到小葫蘆馬上就遁走了。
胡立一走,客棧馬上就消失,發現站的地方乃是一個供人休息的草亭。
就地生一堆火。
寧青和兩位師兄弟到一邊敘舊去了。
“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使用隱身術?”希棋摸著自己的臉,心有餘悸。
“這是最後一招你逃命用的,切不可讓寧青他們知道,另外隻要不是寧青他們對我們動手,都會有人前來協助的,不用擔心。”聞人翎輕輕的幫著希棋揉臉。
寧青去了好一陣子才回來“兩個師弟剛好在附近收鬼,看到這裏妖氣衝天,就過來看看了。”
“寧大哥,多虧你的師弟趕來了,不然我真要成了沒臉皮的人了。”希棋打趣道。
“哪裏話了,我不在師 門,那些個收妖法寶也全被師傅收了回去。”寧青略略歉意道。
“ 這胡立定是會再來,我們這一路上還是要小心為妙。”聞人翎沉聲道。
沒想到菊伶兒沒出現,倒是把老仇家出現了。
希棋又換了一副人皮麵具。
不過自那天後,胡立再沒有出現,三人慢慢的走到了安州地界。
“前麵有個茶棚,我們進去喝碗熱水,今天可以進城。”寧青道。
剛到茶棚坐定。小二馬上就端來牛肉,豬肘子,還有饅頭。
“小二,我們還沒叫東西呢。”希棋詫道。
“三位,這是那位客官叫我送的。”小二手指著茶棚裏最角落處的那個帶著黑紗的女人道。
“那就謝謝她了。”希棋拿起饅頭就咬了一口道“寧大哥,俊郎,來,吃。”
“不花錢的東西就是好吃。”滿足的喟歎一句。
“好吃就多吃點。”黑紗女人來到他們三人麵前“我可是在這裏等你們很久了。”取下布紗,菊伶兒。
“辛苦了,小二再照著剛才來十份,這位小姐付錢。”希棋喊道。
“你吃得完嗎?”菊伶兒鄙夷道。
“吃不完,沒關係,我帶走就是了。”嘿嘿一笑。
87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希棋抱著一大包的包子牛肉豬肘子上了馬。
“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吃下這些東西。”菊伶兒滿是不屑的道。
“那你看著好了。”希棋順手伸進包袱裏拿了一塊豬肘子,啃咬了一口,把另外一邊有肉的遞到聞人翎嘴邊“你也吃一口,味道不錯。”
聞人翎就勢啃了一口,咀嚼起來。
“怎麽樣?味道好吧?”希棋又拿回來自己啃咬起來。
“好吃。”聞人翎捏捏希棋的鼻子。
希棋拿眼睛瞟了下菊伶兒,菊伶兒臉上的陰沉轉瞬即逝,繼而微笑。
再看看寧青,麵無表情,不知道內心是不是真好麵上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進入安州城內,眾人便下了馬,希棋像是一個偵察兵一般,眼睛到處亂瞟。
走了大半條街,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乞丐。
“這安州是不是富得流油了?”希棋小聲嘀咕。
可是從大街上的繁鬧程度和城內建築來說都沒感覺到這是座富得流油的州城。
正想著一個衣著爛襤的乞丐迎麵跑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中年漢子,拿著石頭在後麵砸乞丐。“讓我抓到你,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中年漢子在後麵罵罵咧咧。
“抓住他。”希棋推了下聞人翎,急道。
總算看到一個乞丐了。
“喲,人醜心更醜。”菊伶兒嘲諷道。
聞人翎攔住了迎麵跑過來的乞丐。
“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實在太餓了,才偷了一個包子。”乞丐一看被擋住,哭喪著臉。
希棋趕緊走上去“小兄弟你別誤會,我隻是想送你一點吃的而已。”把包袱打開一個小角。
“吃的?”乞丐驚喜了一下,手伸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縮了回去,頭拚命的搖了起來。
希棋把包袱往他麵前一遞“拿著呀。”
“不能吃,不能吃,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乞丐聲音裏隻有驚恐。
“吃東西怎麽會死呢?小兄弟,我們給你的,不打你。”希棋笑著道,以為這乞丐習慣性的被嚇傻了。
“我不吃。”乞丐大叫一聲,猛的一下推開聞人翎就跑遠了。
“怎麽回事呀?難道我這東西裏有毒不成?”希棋納悶的看著手裏的東西。
“肯定是有別的原因。”寧青沉思道。
客棧。
“給我們要四間上房。”菊伶兒一進客棧就對掌櫃道。
希棋看了下聞人翎一臉放鬆的神情,也就沒有再說話。
回到自己房間,小二就送了洗澡水進來。
“小二哥,我想問點事。”希棋叫住了進來送水的小二。
“客官您說。”小二停在門口。
希棋把剛才在路上那們乞丐的怪異行為說了一遍,“我這一路走來,隻在你們安州城內看到一個乞丐,難道你們這裏隻有一個乞丐?為何我給東西給他,他視如毒藥一般?”
小二馬上就緊張兮兮的走到希棋跟前“客官,您有所不知呀,大概是五天前哪,有人在半夜給安州城內的乞丐投放吃的,熱包子,燒雞,烤鴨。。。這些乞丐以為是有好心人做善事全吃了,結果那些個乞丐吃了這些東西以後,就全被毒死了,現在這城內的乞丐死得差不多,留下幾個沒死的,哪裏還敢要別人送上嘴的東西吃呀,可憐那些人哪,也不知道是哪個做的缺德事。客官您還有吩咐嗎?”
“哦,沒有了,謝謝你小二哥。”
閆上房門,希棋泡在浴桶裏。
有人投毒給乞丐?“難道有人和安州城內所有的乞丐都有仇?”
“沒仇。”一個聲音突然從希棋背後冒了出來。
“你想嚇死我呀。”希棋撫著自己狂跳的心。這家夥竟然跳窗進來了。
“沒看到我在洗澡嗎?”
“看到了。”
“那你還不出去?”
“你想我看到你在洗澡還會出去嗎?”
低聲一笑。
聞人翎很快就自己扒得個精光,踩進了浴桶裏。“洗鴛鴦浴剛好。”
“不要臉。”希棋臉紅紅的啐罵一聲。
“要你就行了。”聞人翎在希棋的臉上重重的吻了下。
緊貼在一塊的身軀,撩動最原始的欲望之火。皺動了一池春水。。。。
事畢。
聞人翎抱著渾身酸軟的希棋上了床。
“怎麽還不睡?”聞人翎的手順著背部曲線輕輕的撫遊。
希棋把小二的話說一遍給聞人翎聽。
“我在想為什麽有人要毒死所有的乞丐。”身體很累,但精神亢奮。
聞人翎的手在希棋的背後僵了下,“你還記得牛家村的死人坑嗎?”
“你是說。。。。”希棋一驚。
聞人翎把手指壓了希棋的嘴上輕噓一聲“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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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希棋睡醒時,分現聞人翎不在床上。
坐了起來,突然窗前緩緩走過一道身影。
希棋馬上把衣服穿上,走到門邊正要打開門“不行,我沒武功不安全。”
用了隱身術。
才踏出了房門。
希棋旁邊的房間是聞人翎,對麵的菊伶兒和寧青的。
一出門就看到菊伶兒進了聞人翎的門口,希棋趕緊衝了過去,衝著聞人翎露了一個無聲的笑。翹著腿坐在床上。
“夜裏寂寞,想與俊郎飲一杯。”菊伶兒牽起聞人翎的手款款的走到桌邊坐下道。
希棋往地上呸了下,又來色 誘這招。
“這孤男寡女,要是讓人看到了倒是說不清了,姑娘名節重要呀。”聞人翎看看床上正在憤恨的
希棋,微微揚了下嘴角。
菊伶兒把提過來的菜籃子裏的酒極拿了出來擺放在桌上,倒了一杯酒,“俊郎,我喜歡你,說不清正合我意。”把酒往嘴裏一送,含住。
走到聞人翎身邊,往聞人翎懷裏一靠,嘴巴就慢慢的湊到了聞人翎的嘴邊。
希棋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舉起拳頭衝著聞人翎比劃著。
聞人翎掀起垂下的眼瞼看了激動的希棋一眼,突然伸手抓向菊伶兒的下巴,菊伶兒手一擋,馬上急速躍開。希棋馬上鬆了口氣。又坐了回去。
“俊郎何意?”菊伶兒咽下嘴裏的酒道。
“何意?你喜歡的是玄鐵寶器,又何必惺惺作態。”聞人翎抱胸看著菊伶兒笑道。
菊伶兒把酒杯放回桌子上,莞爾一笑“的確,我是想得到玄鐵寶器,我說喜歡你,並沒有說謊。”
“謝謝你喜歡我,不過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喜歡你,我菊伶兒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
“萬事沒有絕對。”
“你身上是不是有九離蟲?”菊伶兒話峰一轉。
“有。”聞人翎點點頭。
“你為什麽要承認?你不怕我泄露出去?”
“我不喜歡被人纏,我又沒有對女人對手的習慣。泄露一事我就更不怕了,要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對你來說也未必是好事。”
“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你又喜歡別人。”菊伶兒微微歎了口氣“隻能殺了她了,這樣我才能有機會讓你喜歡我。”
“你不會動她的。如果你還想得到玄鐵寶器的話,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聞人翎往床邊走,“對了,記得給我帶上門。”
菊伶兒離開了,沒忘記把門給帶上。
“你瘋了,竟然把九離蟲在你身上的事告訴她了,這不等於讓他們直接來搶玄鐵寶器嗎?”希棋叫囂道。
“我不說,她也會想辦法知道的,倒不如直接說給她聽。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菊伶兒一定會去找她爹商量對策。”聞人翎自信十足的道。
“那你以後離菊伶兒遠點。看那女人就討厭。”希棋惡聲惡氣的道。
“呃。。。。。。。。。”聞人翎聲音拖得老長。
“呃什麽呃,你敢不答應?”揚起拳頭。
“答應可以,不過你怎麽犒勞我呀?”聞人翎一把攔腰抱起希棋丟到床上。
希棋往床裏麵滾去。
聞人翎撲了上去。“我來了。”
88. 愛吃酸的了~~~
客棧住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希棋站在床上,剛要下地的時候,突然感覺頭部一陣缺氧,直接往地上栽去,幸好身旁的聞人翎眼疾手段的一把抱住。
“怎麽了?”聞人翎的手撫在希棋的額頭,焦慮的問道。
希棋甩了下頭,這大概是早上剛起來血糖過低的緣故。“餓了。”晚上耗體力過大,聞人翎幾乎是性奮亢。
聞人翎把希棋抱下床,兩人洗梳好後就下了樓。
剛坐下寧青和菊伶兒就一先一後的下了樓。
“臉色不大好,是不是沒睡好?”寧青關切的問道。
“大概吧。”希棋覺得胃酸開始泛湧。“吃點東西就沒事了。”笑笑。
菊伶兒一臉幸災樂禍。
早餐上來以後,看著一大桌的東西,卻沒了胃口。
“怎麽不吃?”寧青詫異道。
“呃,想喝粥。不想吃油的。”看著油條,肉包,希棋胃裏的酸水在翻騰。
粥來後。
希棋吃了兩口粥後,就放下勺子。
“怎麽不吃了?莫不是這粥也不合你胃口?”菊伶兒冷冷嘲諷。
要是平時,希棋肯定跟菊伶鬥上了,現在卻是一點精神也沒有。
“我困了,你們慢吃。”希棋咚咚的上了樓。
回到房間就對著洗臉盆突然幹嘔了幾下。
希棋剛躺到床上,突然猛的一下坐了起來,手擱在小腹上,“不會吧?”喃喃出聲道。
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後,怔怔的出神。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聞人翎走了進來。手裏用紙蓋著一碗東西。
希棋馬上又躺到了床上。“我不想吃東西。”
聞人翎坐到了她的身後,突然一陣酸味飄 了出來。
希棋感覺口腔裏不停分泌出口水。
“你買的是什麽?”小心翼翼的問道。
“酸梅米線。”聞人翎笑眯眯的看著希棋。
咽了咽口水“我估計我可能吃不下。”
“吃兩口試試吧。”聞人翎單手把希棋拉了起來。
“那我就試試吧。”希棋接過碗,先喝了一口酸湯,立馬一掃腹中的汙氣。“好像還可以,你咋知道我能吃這東西?”
“大夫說你可能滯氣,吃得酸的就好了。”聞 人翎暖暖的一笑。
希棋呼哧呼哧沒幾下就掃光了酸梅米線,重重的拍了下肚皮,“好吃。”正要拍第二下的時候,聞人翎挑下眉,一手擋住“拍壞了肚子可不好。”
“哪有那麽嬌貴,想當年我被一劍穿腹也沒死。”突然想起此時的聞人翎不知道在現代的事“說笑的。”
聞人翎輕輕的擁住希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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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不少酒的聞人翎睡著了。
希棋把聞人翎的手從身上小心的挪開,把枕頭放在了聞人翎的懷裏,從床裏麵爬了出來,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原本熟睡的聞人翎睜開眼,馬上穿好衣服跟著出了門。
希棋出了客棧門就直往拐街的藥鋪而去。
進了藥鋪,希棋找到大夫。
“這位夫人,你有喜了。兩個月了。”大夫作揖恭喜道。
有喜?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是被證實,希棋還是被弄得有點措手 不及。
“大夫,你這有沒有打胎的藥?”希棋壓低聲音道。
“夫人,你這是為何呀?”那大夫不解道。
“大夫,你有所不知,家裏窮,生了三個女孩子了,他爹養不起這麽多孩子了,還想要個男丁傳宗接代,隻望這娃能再投個好人家了。”希棋苦道。
“哎。”大夫站起來,“你等等,我去給你拿藥。”
如果要了這孩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離開這裏回到現代。
“夫人,你要的藥,和水服下去即可。”郎中將一個白玉瓶交給了希棋道。
“謝謝大夫了。”希棋付了錢,把藥瓶揣進懷裏就出了門。
希棋回到客棧後,聞人翎已經又躺好在床上了。
小心的呼了一口氣,把白玉瓶放在包袱裏。
“去哪了?”聞人翎突然出聲道。
“剛想吃酸梅米線,去街上找了,沒找到,你之前是在哪裏買到的?”希棋拿起毛巾擱在臉盆裏洗臉。
“藥鋪旁邊那家小吃店裏。”聞人翎看著希棋,一瞬不眨。
希棋感覺藥鋪兩字突然特別刺耳。
“哦,等我想吃的時候,就去吃。”
“今天是月圓之夜,先睡會吧,要不晚上打不起精神。”聞人翎又躺了回去。
希棋躺到床上好半天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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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候。
“你收拾東西做什麽?”聞人翎竟然在整兩人的東西。
“離開這裏。”聞人翎的手放在包袱上。
“我來收拾,你一個大男人整理不好的。”希棋三步並作一步的搶下聞人翎手裏的包袱。
把東西一股腦的往裏麵塞。
塞完了順帶摸 了下白玉瓶,還在。
“好了。我們離開此地去哪裏?”說是來找陽體,還沒動手找就要走,奇了。
“棲水鎮。”聞人翎緩緩說出三個字來。
“啊,去哪裏做什麽?難不成你懷疑陽體在棲水鎮?、”希棋想起了她在棲水鎮一眼為媒的相公,心裏直發毛。
“畢竟棲水鎮也是我母親的故居地,以蛟蛇郎君的癡情,極有可能,總之去走一趟看看再說。走吧。”
兩人利用了隱身術出了客棧。
花了半個小時走出城區。
聞人翎帶著希棋找到一所廢棄的荒園。
已是快深秋。
冷得希棋直打抖。把荒園收拾了出一塊地方出來以後。聞人翎燒了一堆火。
希棋靠在聞人翎懷裏睡意就上來了。
聞人翎把希棋的衣領口微微敞開,月光剛好灑在正胸中間。
三更時分,月光開始變弱小。
突然來了一陣強風。
吹得樹叢嗽嗽的響。
聞人翎把希棋拍醒過來。
“天亮了?”希棋稀裏糊塗的問道。
“等會要是打起來了,你就用隱身術逃走。”聞人翎附在希棋耳邊低語道。
“那你呢?”希棋抓住聞人翎的手急道。
“隻要你離開了,他們是抓不到我的。”聞人翎拍了拍希棋的手輕鬆道。
突然荒園的半麵牆倒塌了。
希棋一骨祿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緊緊抓住聞人翎的衣角。
火突然熄了。
火星子直接向兩人撲過去,聞人翎帶著希棋躍到了荒園外麵。
“朋友,深夜來訪,動靜不小嘛。”聞人翎拉住希棋的手。
有個人從荒園裏麵緩緩走出來。
希棋定睛一看“金安子。”驚叫一聲。
“想不到你還認得老道。”金 安子嗬嗬的笑起來,一往的和善。
“當然認得了。”希棋咬牙憤恨道。
“如此甚好,甚好。”金安子又是一笑“我也是認得二位的,希棋,聞人翎。”
“你找們不會就是想說這個吧。”聞人翎抬頭笑起來
“當然不是,老道開門見山的說,今天找二位隻為一件事。”
“什麽事?”
“玄鐵寶器!”
金字子鏗鏘有力的道。
89.愛的味道
“金道長,你怕是弄錯了吧,靈玉被狐妖所盜,此事江湖上人人皆知,今日何來找我們要玄鐵寶器?”聞人翎淡笑般的道。
“你說的很對,的確是人人都知道,也包括老道。”金安子捋了下胡子接著道,“隻不過卻未必是人人都相信。”
“金道長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日在清風山上,您老乃群雄之梟首,懲處狐妖據說也是你一力當先,現在怎地又說不相信此事了?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聞人翎輕鬆的應對著金安子的話。
希棋卻是緊張不已,要知道聞人翎的手心裏幾乎全是汗漬,遠不如外表所表現的那般。
“哈……”金安子大懈聲“既然你心裏有疑惑,老道今天就為你解了這道惑。對於一般人的心態而言,若真是得到玄鐵寶器之秘密,又豈會公布於眾?自然是想把秘密深藏心底,可你沒有,你不但大叫引來眾人還把靈玉一事說了出來,這就足以讓我懷疑了。事實證明我的懷疑是對的。”
“你們兩人被打下山崖之後,你們就已經成功的把禍恨接給了兩隻狐妖,消失了。兩隻狐妖百口也難辯,隻得倉惶而逃。你們知道什麽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我當時的確表現激烈,那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我和他們一樣,也是相信玄鐵寶器在兩隻狐妖手上,要知道越多人覬覦玄鐵寶器就肯定不是好事。你們掉下山崖之後,我曾派人下山去找過你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就知道山崖下肯有暗道。有件事你們怕是更不知道了,為了迷惑眾人的眼睛,我在山崖下放了兩個屍體替代你們。”
“高,實在是高,受教了。”聞人翎輕輕的拍起手來。“隻是想請教金道長當 日為何沒有直接在山崖下尋找玄鐵寶器,而是等我們出來,結果反而讓眾人都知道此事了呢?”
“其一,要想取得玄鐵寶器,自是要曆盡重重困境,沒有靈玉的指引我豈會冒然行事?另外我發現了了塵一直隱藏在清風山並未離去,既然了塵是空空大師派來助你們二位取這玄鐵寶器的,想是會在此接應你們,所以與其我去尋寶,不如守株待兔。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也就不用我老道再贅述了吧。”金安子隨手彈了下,突然一聲爆炸聲響起,旁邊的一棵樹竟然從中間被豎著剖開了。
“你們二人是現在自己乖乖的把玄鐵寶器拿出來還是讓我親自動手呢?”
希棋被嚇得渾身一彈,緊緊的挨著聞人翎。
“金道長,你還記得當天晚上那個灰衣老頭,他也在場,你有自信能打過他嗎?”聞人翎微微一笑道。
“哈……別說他現在不在,就是在,他也隻有慘敗的份了。”金安子不屑的道。
“金道長果然是高人,隻是若我們交出玄鐵寶器你能否放過我們?讓我們安然離開?”聞人翎眉頭一揚道。
“你走可以,但是希姑娘怕是要留下來隨我回道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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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一咯噔,“你留下我做什麽?”希棋大聲叫道。
“既然我們把玄鐵寶器給你,不知金道長留下她作何用意?”聞人翎給了希棋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不隻要玄鐵寶器,還要玄鐵寶器的口令訣,你先把玄鐵寶器交給我,等你拿到口令訣之後再來交換希姑娘,我保證不會傷她一分一毫。”金安子迅速移動到兩人麵前五步遠的地方。
“金道長你認為我會為了一個女人把玄鐵寶器和口令訣交給你?”聞人翎輕笑起來。
“以前或許不會,但是現在必會無疑。”金安子目光在瞬間變得淩厲。
“這樣的話,我也隻好……”聞人翎緊緊扣住希棋的手指。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金安子再也掩飾不住心裏的得意,狂肆的笑起來。
“我隻好,隻好走了。”突然提起希棋就往旁邊的樹林裏竄去。
金安子馬上就跟了過去,帶著毫無經驗的希棋,聞人翎躍起的速度受到很大的限製,眼看跟上來的金安子的雙掌即將劈在兩人身上,突然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擋住在兩方的上方,截住了金安子的劈掌。
兩人很快就纏在一塊。
“快,隱身。”聞人翎帶著希棋進了樹林,邊走邊說。
隱身術剛念好,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響起,有人倒在上了。希棋回過頭,倒在地上的正是聞人翎的幹爹。原來他真的來了,還以為聞人翎是在嚇唬金安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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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金安子的武功怎麽會突然
變得如此強大,記得之前金安子四人聯手也未能戰勝老頭。
“竟敢壞我好事!”金安子語氣陰陰的說道,運氣一掌拍向老頭,老頭一個側身,翻滾到了一邊。
在金安子第二掌拍來之際,老頭翻滾到一邊,手一揚,一把黃土灰飄散在空中,金安子急忙一退,老頭當即趁機往躍進了樹林子裏。
金安子也跟著進了樹林子。
希棋和聞人翎就躲藏在金安子前麵的第三棵樹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金安子突然運氣,雙掌狂擊一通,遂離開。
“我就不信我抓不到你們了。”甩袖而走。
一棵大樹轟轟的倒在希棋的身邊,要不是聞人翎捂住她的嘴,隻怕早已嚇得喊叫出來了。
兩人在金安子走後十幾分鍾後才出現,就怕對方殺個回頭槍。
“現在我們怎麽辦?”希棋心揪得老高。
“馬上離開這裏去棲水鎮的靈樹林躲一陣子,那裏靈力是不能發揮的,在那裏我們安全一點。”聞人翎拉起希棋的手就往樹林子裏麵走。
“那老頭會不會有事呀?”想著老頭應該受傷不輕。“他什麽時候來這裏的,我怎麽不知道呀。”
“老頭命大,不用管他。”
樹林子越往裏麵走,荊棘縱多,希棋的衣裙被掛得好幾塊地方。
聞人翎蹲了下去“我背你。”
“我能走,你得留著體力對付別人呀。”
“你是喜歡我背你,還是更喜歡我抱你,選一個。”聞人翎回頭壞笑了下。
希棋不得已隻得爬上了聞人翎的背。
“你說那金安子的武功怎麽突然猛進了那麽多,難道是 他的陰元功練成了?”
“應該是。”聞人翎停了下又道“你知道他今天為什麽要來跟我們要玄鐵寶器嗎?”
“是因為他練成了陰元功?”
“這隻是一個原因,卻不是最重要的那個。”
“那是因為什麽?”
“希棋。”聞人翎突然以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喚希棋的名字。
“叫我幹嘛?”希棋的頭趴在聞人翎的背上,突然覺得這個背很寬。
“你有什麽事瞞我嗎?”
心髒緊縮了下,我有,但是我不能說。
希棋慢慢的閉上眼睛,她想起聞人翎背她上百丈石崖,血肉模糊的手指……
“有。”
“那要告訴我嗎?”
“不要。”
樹木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天色泛白。
一條小毛路。
正確說起來不算小毛路,隻是一條像是有人走過的路,兩邊的樹枝全被人砍斷了,方便別人行走。
聞人翎把希棋放了下來。
順著小毛路往前走。
兩人走得匆忙連包袱也沒有帶,走了一陣子,希棋是又餓又乏,胃裏一陣陣抽搐。幾次張口想吐,都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不想讓聞人翎起疑心。
聞人翎把希棋扶到一處樹樁上坐著。
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放到希棋手裏。
“是什麽?”希棋茫然的問。
打開紙包,酸梅,十幾顆。
“為什麽要帶這個?”低首。
“現在想說了嗎?”聞人翎摸摸希棋的頭,輕笑道。
眼淚開始涮涮的往下掉。
“你早就知道了。”哽咽。“為什麽你不說?”
“孩子他娘,我以為你會想給我一個驚喜呀。”聞人翎把希棋的臉抬起,露了一個邪魅笑容。
希棋破涕為笑,給了聞人翎一拳。
“貧嘴。”放了一顆話梅進嘴裏,酸酸甜甜,愛的味道。
也許那瓶藥他也是知道的。此刻希棋慶幸那個包袱掉了。
聞人翎擦幹希棋臉上的淚痕“好了。金安子他們也是知道你懷孕的事,想以此來要脅我,你若是萬一不幸被他們抓住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
“如果讓你在孩子和我中間選一個,你選誰?”難道他隻是想要孩子嗎?
“傻瓜。”聞人翎抱抱希棋。
人生是一趟旅行,起點和終點都是既定的,我們從一出生就向死亡的那個終點邁進,這個是我們不能改變的。但是這個生命旅行的過程卻是充滿驚奇和驚喜的,希棋的生命中出現的聞人翎是驚奇,而孩子現在在她的心裏卻從最初的驚慌演變成了現在的驚喜。
90.要男還是要女
希棋使勁嗅了下鼻子。
“稀飯的香味……不對,這附近有人住,我們去看看。”
兩人循著香味一直找到一處山洞門口。
“三哥,再過得十來日我們就得出山了,這冬天要來了,這兩天我們可得抓緊時間打點獵物,把肉熏幹帶回家,這皮毛就拿去換銀子。”一個聽起來很年輕但是洪武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另一個聲音則稍稍低沉了些許。
希棋把耳朵貼到牆壁上,聽到裏麵傳來嘩嘩的喝稀飯的聲音。
山洞 旁邊有棵枝葉茂盛的大樹,聞人翎一把帶過希棋輕輕的躍上了山洞旁邊的大樹。藏在樹幹上。
過子一會子,從山洞裏麵走出兩個身著短身獵戶衣的男人向著山洞上麵的一條砍出來的小毛路而去,待他們離開大概有十來分鍾後,聞人翎才帶著希棋跳了下去。
山洞的外間很小,隻有一張床大小,裏外間隔了一塊大木板,應該就是那些獵戶做的。
聞人翎把木板移到一邊,裏麵有一石地上鋪了一張草床,床草上麵鋪了兩床被子。床對麵的石壁上掛了一些皮毛,還有一些獸肉。
西麵的石牆壁他們做了一個小木梯子,石牆上麵還聽到嘀噠的滴水聲,希棋剛踩上木梯子就被聞人翎一把抱了下來。自己兩步就跨上木梯子。
石牆後麵打了個木樁,木樁上麵放了一隻水桶,而石壁的左側則是側放著一根半開的竹筒,水順著筒竹剛好滴到了桶裏。
桶裏大概有半桶水,聞人翎把半桶水提了下來,希棋拿起大木勺就喝了起來,一口氣喝了一大勺,然後解氣的倒在那張草被床上。
“累了就睡會吧,我先弄點吃的。”聞人翎把希棋的鞋子脫了,把被子蓋在希棋身上。
聞人翎轉身在涮鍋子的時候,希棋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涮鍋子,淘米,生火,直到飯香。想起之前的日子,她失笑了下,這一切被顛覆過來了,之前一直盼望這一天的到來,終於來了,隻是卻有說不出的滋味在心裏頭。
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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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 人翎在熬好一鍋野兔湯後把希棋叫醒了。
不停的往希棋的碗裏夾兔肉。
“行了,我要吃我會自己夾的,你吃你的,對了,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希棋停下筷子看著聞人翎問道。這個問題似乎所有做爹娘的都會問。
“隨便,不過長得要像我才好。要是像你就麻煩了,男的可能娶不到老婆,女的嘛可能會嫁不出去。”聞人翎大笑起來。
“長得像你有什麽好呀,禍國殃民的,我希望他能長得像我,以後過平平凡凡的生活。”希棋低下頭“聞人翎你一個人去棲水鎮吧,帶著我你是很難去得了棲水鎮 的。”
“那你去哪?”聞人翎握住筷子的話緊了緊,半晌才吭了這句話出來。
“這兩個獵戶大概十天後就會離開這裏,我就在這裏等你,我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出去無疑等於送死還會連累你,這對我們目前來說是最好的辦法。”希棋靜靜的道。
“玄鐵寶器可以不要。”聞人翎慍怒。
“不可能!”希棋大聲打斷了聞人翎的話“現在九離蟲在我們身上的事他們都知道了,沒有口令訣,他們是不會罷手的。”
聞人翎突然冷笑一聲“你想離開這裏回去過你平平凡凡的生活,這才是你最真實的目的最真實的想法吧。”一雙笑眸隻有了寒光。
她從過來的那一刻起目的就很明確,她是來幫他取得玄鐵寶器的,回去的念想一直支撐著她走過千難萬險,如果說現在她告訴自己不回去了,這就像一個被下了病危單後動了手術的病人,結果卻被醫生告知,你其實沒有病。
“我……我……”想要承認卻也是如何說不出口。
聞人翎突然把門板照著原樣擺放回去。“蹲在牆角去。”朝希棋揮了下手。
“……些個道士不去捉鬼捉妖,跑到這裏來找人做什麽?”打獵的獵戶回來了。聽聲音就在洞門口。
“管他們呢,跟咱們沒關係。”
“對。把這隻野豬放在這外邊,我們休息一下再來處理它。累死我了。”
兩人的腳步聲移到門板邊。
門板被推開,兩人依次走了進來,聞人翎單手劈暈了一個,另一個剛想叫,同樣又是一掌劈了過去,又把人給劈暈了。
又把兩人抱到草床上,蓋好被子。
“先離開這裏,金安子肯定讓他的弟子來搜山了。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聞人翎神情一變。
才剛竄出山洞就看到了正朝山洞方向而來的兩個廣成道派的弟子。
這山洞門口除了那棵大樹以外,竟連稍稍高點的樹叢也沒有。此時若是上樹,定會引起那兩人注意,聞人翎帶著希棋又退回到了山洞裏。
“你先到裏麵去,我沒叫你出來千萬不可出來。”聞人翎摸摸希棋的臉道。
希棋退回到裏間,從地上撿了根木棒子拿在手裏,蹲在門板的右側。
聞人翎則是躲在山洞 的入口處。
“你看這裏有個山洞。”
“進去看看。”
兩名廣成道派的弟子抽出長劍向著山洞 而來。
聞人翎暗地裏運氣,手上慢慢的凝聚起了一個光波。一隻腳踏進了山洞口。聞人翎又把身子往石塊後麵緊貼了貼。
第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的頭從左邊轉到右邊的時候,看到了聞人翎,剛要刺劍喊話,聞人翎一個光波擲了過去,砸在了他的身體上。
另一人一見,“啊。”的一聲,持劍迎上。
聞人翎後退幾步,同時運氣聚波,兩人同時攻了上來,突然一聲爆炸聲響起,被光波擊中的那人身體爆開了。
這一爆把另一人震住了,拔腿就跑“來人啦……”話沒喊完,身體就被聞人翎從身後打出來的光波擊中。
又一聲爆炸聲。
“沒事這麽響幹嘛?”聞人翎搖搖頭。
一陣血腥味充盈著整個山洞,希棋探出個頭往外麵一看,地上支離破碎的人體……手裏的木棒子一丟,就狂吐起來。
“快走。”聞人翎顧不得希棋還在嘔吐當中,拉起希棋便跑。
跑了一下,突然收住腳步。
“你能止住吐嗎?”
希棋搖搖頭。蹲在地上吐得幾乎站立不起來。
聞人翎把外衣給脫了下來“用衣服接住,不然等會他們能循著穢物追過來。”塞到希棋的手裏。抱住希棋就狂奔。
才跑得一段距離,聞人翎停了下來。
希棋被放了下來。
他們的前麵站滿了廣成道派的道士。
金安子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
“我說過你們是逃不掉的,真是枉費心機。”金安子挖苦道。
“金道長所言極是。”聞人翎笑道。
“是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就範呢?”金安子捋了捋胡子道。
“別動手,我不想受皮肉之苦。”希棋把手裏吐滿穢物的衣物一扔,連連擺手。逃來逃去也沒逃出人家的手掌心。
“很好,聞人小兄弟,你現在把玄鐵寶器扔過來。”金安子伸出手。
“金道長你以為我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聞 人翎熱嘲一聲。“不如金道長隨我去取得來?”
“不用了,二個月後,你帶著玄鐵寶器和地寒宮的位置來找我就行了。”
“金道長對我還真放心呀。”
“我的確對你放心,因為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手裏,相信你還是在乎這個東西的。過來吧,希姑娘,你放心,到了我道觀,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希棋笑笑,“我想想看看你的臉。”
“我也想看看你的臉。”聞人翎的手很快就將麵皮撕了下來。也幫著希棋撕下麵皮。
“你長得很賞心悅目,不過不像男人。”希棋大笑。伸出手摸上了聞人翎的臉狠狠掐住“我很喜歡。”
聞人翎也伸出手掐住了希棋的臉“你長得挺不錯,不過不像女人。我很喜歡。”
“我會等你來帶我走的。”希棋鬆開手順勢拍下聞人翎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金安子走去。
希棋跟著金安子走了,聞人翎又帶上麵皮出了山。去往棲水鎮 的路上。
被金安子帶回道觀就被進了一間地下暗室。
“你在這裏也不會太寂寞,你的老朋友也在呢。”金安子笑得和善。
老朋友?希棋環顧四周,看到了牆角處有狐皮,除此之外暗室裏別無一物。
“你把胡立殺了!”她認識的人中間隻有來過搶玄鐵寶器的胡立和肖佳人是狐狸。那天晚上胡立就說過還會再來的,此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對,不隻是他,還有一個母狐,你也認識的,叫肖什麽的,哦,對了,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呢。不過,可惜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難道就不怕良心的譴責嗎?”雖然胡立和肖佳人不是好人,但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為什麽?這兩隻狐妖有多年道行,我殺了他們能吸收功力呀,還真多虧了他們兩個我才得已練成陰元功。說到這裏我還真有點良心不安了,怎麽著也得給他們一家三口找個地方下葬是不?哈……”金安子一路狂笑著走了了去。
91.牢獄之災
希棋在金安子離去後,把牆角的兩張狐皮掀幹,狐皮下還蓋著一堆骨頭,連遺骸的完整性也不能保持。
“你們兩一心要搶奪玄鐵寶器,卻是搭上自己的性命。”歎了一口氣後,又把狐皮給蓋了回去,呆呆的坐在一旁。
暗室裏除了一張床。別無他物。
暗室裏的日子是讓希棋恐慌的,金安子安排人每天送三次飯,五天送一次熱水給她洗臉,暗室裏一個小木桶是給她大小便的。
沒有人跟她說話,隻有每次那個小道士來送飯的時候,希棋才追著問兩句“喂,今天吃什麽菜呀?”
小道士就照著菜碗念經般的道“白菜,肉。”
其實菜就擺在希棋的麵前,又豈會看不到,隻是她怕自己若是一天到晚不說兩句話,心理上會出現問題。
“今天是晴天還是陰天?”暗室裏不見天日。
“晴天。”
“那有風沒有?”希棋開始幻想著清風拂麵的感覺。
“有。”
小道士提著菜籃子出去了。每天靠著小道送飯的次數在牆上畫正字,數著兩個月的日子快點到來。
這種狀況是了出現在前前半個月。
但是有一天。
“喂,今天吃什麽菜?”希棋站在石牆邊的小窗口問道。
小道士沒有回答。把菜從菜籃子拿出來,放到小窗口上。
這個問題比較白癡,換個“今天是晴天還是陰天?”
小道士還是沒有回答,擺放完了飯菜提著菜籃子就走。
“那有風沒有?”衝著窗口大聲叫道。
餘音在暗室似有似無的飄蕩著。
希棋開始自言自語了。
“無聊,我來念詩,明月幾時有? ”剛念了一句,希棋就停住了,“我哪裏知道呢?我在這裏看不到太陽,月亮……”
“他為什麽不和我說話呢?肯定是 那個金安子讓他不和我說話的,無恥的金安子,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大卸八塊的……”突然一下衝到牆角那堆狐皮麵前“你們兩個也是讓金安子害死的,到時候我幫你們一起報仇好了,對了,還有你們的孩子。其實我也是要當媽的人了,說起來真是可憐呀。”說著說著,希棋的眼淚就下來,淚流著流著,就成了嚎淘大哭。
“也不知道聞人翎現在怎麽樣了?他什麽時候來接我呢?我和自己說話了……”用自己的聲音說。
“我現在很好,我很快就來接你了,到時候你就和我說話呀。”用聞人翎的聲音說。
……
跟自己說話,跟兩張狐皮說話,用男女聲說話……希棋就像是一個正在暴走邊緣的瘋子一樣。
除了她自己還是她自己。從
如此過了幾天後,某天希棋聽到暗室裏有一聲輕微的吱聲。對聲音特別敏感的希棋猛的一下坐了起來,眼睛在暗室轉了一圈後,發現狐皮動了一下。
鞋子都顧不上穿,希棋赤腳就下了床,躡手躡腳走到了狐皮旁邊,一手按住有東西動彈的地方。
希棋抓到了一隻老鼠。
“你一定是來陪我說話的。”抓著老鼠尾巴使勁搖晃了兩下。
老鼠吱吱了兩聲。
“你果然是來陪我說話的。”希棋蹦跳起來,好不高興。
希棋開始跟老鼠說話的日子。每餐還要給老鼠丟些飯菜,自己就坐在老鼠對麵,一人一鼠共同用餐。
“好,來,今天我們吃西餐。”希棋把筷子作切牛排狀。
“吱……吱……”小老鼠吱了兩聲就開始啃食。
剛開始老鼠還欲逃走,自從希棋給了它吃食之後,這隻小老鼠也不逃了。
“小老鼠呀小老鼠,你知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要不是因為有你呀,我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反正希棋一說話,小老鼠永遠就是吱吱幾聲。
小老鼠成了希棋的聽眾,玩伴。
希棋畫完第六個正字時,剛好是第三十天,“今天又是月圓之夜了。”
小道士來送晚飯。
“喂,回去告訴金安子要他來這裏一趟,如果他還想要玄鐵寶器的話。”希棋在道士身後閑閑的道。
希棋正在和小老鼠共進晚餐的時候,暗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來得挺快的。”希棋嘲諷一句道。
“師傅正在閉關。”來人站在了她的身後。
“是你呀。”希棋沒有回頭也聽出是寧青的聲音。
“你……還 好嗎?”寧青的聲音聽上去 有些遲疑。
希棋把手裏筷子一扔,把小老鼠嚇得吱吱的叫了兩聲,溜開了。
衝到寧青麵前“你覺得我會好嗎?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你試試沒有人和你說話,試試看不到陽光,感受不到風吹,試試整天和一隻小老鼠玩,你試試!”暴叫。
把寧青震得連退了好幾步。
希棋拂了下頭發,又坐回地上,拿起筷子慢斯條理的吃飯,好像剛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你恨我嗎?”寧青看著希棋的舉動低垂了下眼斂才又道。
“恨?嗬……”笑了下“說真的,是該恨,但是恨不起來,恨人太累,不值得。”
“你為什麽不揭穿我?”
“你現在是來跟我懺悔還是怎麽的?”
最後一口飯吃完,希棋一腳踢翻了地上的碗。
“今天晚上是月圓之夜,我身上的九離蟲必須吸食月光。”
寧青離開之前,輕聲道了一聲“對不起。”
在門即將被鎖上的那一刻“你若真心有愧疚,就好好想想金安子的所作所為。”希棋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寧青的背影說道。
也許他隻是師命難違。
在半夜的時候,希棋就被一個陌生的道士帶著出了暗室到了道觀的祭祀場上。這是到廣成道派以來,第一次出暗室,場了的風很大。
希棋摸摸手裏的老鼠“有月光,有風,真好。”
微微敞開衣領,月光灑在胸口處,九離蟲首尾相銜,遊弋起來。
祭祀場地正對著道觀的大殿,忽間大殿一道人影移了過來,瞬間就來到希棋的麵前。
希棋連退了幾步。看清來人,金安子。
“好,果然是九離蟲,這玄鐵寶器要歸我金安子,哈……”金安子看著希棋身上遊弋的九離蟲神情巨激動。
92.我來救你了,親愛的
希棋在天快亮時送回了暗室。
又開始暗無天日的日子,所幸的還有這隻小老鼠和她相伴。
牆上的正字從六個畫到七個。
又七個到八個,八個到九個,九個到十個。
“小老鼠,還有十天,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到時候我把你一起帶著離開,跟著我好吃好住,不然我真擔心要是我走了,留下你在這裏搞不好餓死你,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一場,要是沒有你陪著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了神經病,不過現在這種日子就快結束了。”
希棋嘿嘿的笑起來,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住,嘴巴也沒合攏。
那金安子上次月圓之夜看到九離蟲那麽興奮——好,果然是九離蟲,這玄鐵寶器要歸我金安子,哈……——
金安子叫聞人翎兩個月後拿玄鐵寶器和地寒宮的地理位置交給他,但是沒有了九離蟲合成的法寶,他又如何能下得了地寒宮去取玄鐵寶器?
“難道他想把我和聞人翎拿住,把九離蟲從我們身上分離出來,殺我們二人滅口?”希棋哆哆的猜想。
“完了,完了,難不成我也要和胡立肖佳人一樣的下場?”
“怎麽辦?怎麽辦?”希棋一個人背著手開始在暗室裏回來轉走。
轉的頭暈也沒想出辦法。
送飯的小窗戶被打開了。小道士送飯來了。
希棋拿下飯菜。
席地而坐,坐了好一陣,希棋才拿起筷子吃飯,吃了兩口才想起沒給小老鼠分飯,丟了一小半在地上。
“咦。”這才發現小老鼠根本就不在房裏。
“小老鼠,出來吃飯。”希棋敲敲碗。
“跟我玩躲迷藏啊。看我找到你不打你屁 股。”
“我猜你一定是在狐皮下麵。”掀開了狐皮,沒有。
“這下不用猜也是在床上了。”整個暗室除了狐皮就是床上能躲了。而牆壁最高處的十幾個小透氣孔,小老鼠不借助外物是根本爬不上去的。
結果把床抖了個遍也沒小老鼠的影。
“去哪了?”喃喃出聲。
“不對,當初它是從哪裏來的?”小老鼠來了這麽久,就沒想過它是怎麽進來的。
希棋把木床費力的拖到一邊。一抬開,就發現床後的牆底有個小小的洞口。
不知道這洞口是通往何處的?隔壁會不會也是一間暗室?裏麵會不會也有人?
正想著,小老鼠從洞裏鑽了出來。
衝著希棋吱吱兩聲之後,就溜到了地上的飯處,吃食。
希棋蹲在旁邊就看著小老鼠“你去那裏了呢?看到了什麽呢?”
敲了下頭。
把自己穿在身上的白色裏衣撕了一個角,用力咬破手指,血泊出來,用手指在白條上寫字“我在暗室,隔壁可有人?”等血跡一幹,抓住小老鼠,把白條纏在小老鼠的尾巴上。
“去玩吧。”把小老鼠往洞門口一推送。
小老鼠去了一天沒回來。
“難不成被人抓到了?還是它從別的地方出去了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希棋一個人嘀咕咕的道。
第二天,小老鼠還是沒回來,希棋相信小老鼠再也不會回來了。連唯一的玩伴兼聽眾也跑了,有點悶,所幸離兩月之期隻有幾天了。
第三天早上,希棋還在睡大覺的時候,就聽到暗室裏有熟悉的吱吱聲。
坐跳起來,竟然看到小老鼠正在暗室裏溜轉。
它的尾巴上還用細線綁著一塊白布,這是別人放的,希棋的白條是直接打下結纏上的。有人回應她的話了!
慌忙從小老鼠身上扯下白條。
細細展開。
“怎麽是地圖呀。”怪哉。
再仔細一看,發現旁邊還有一行小篆字體:月圓之夜,觀西。
地圖上的觀西被圈出來了。
“會是誰呢?”以此來看,此人似乎想帶她離開。希棋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是道觀中的人,不然不會畫出如此精細的道觀地圖出來,而且一定是現在就在道觀內的。
“難道是寧青?”這不大可能呀,他如果想救我,當初就不會來監視我了。
沒有等到月圓之夜。希棋就被帶出暗室。
一道光射來,感覺眼睛一陣刺痛。
“你們給我一塊黑布,我可不想成瞎子。”希棋又退縮了回去。
蒙上黑布,被人牽帶到了道觀大殿內。
解下黑布,好半天才適合過來。
金安子正在品茗。
“今天還不是月圓之夜吧?”希棋摸著小老鼠的頭道。
“今天晚上聞人翎就要來了,我們當然用不著等到明天。難道你不想早點離開這裏?”金安子和顏悅色的道。
“當然想離開了,隻是我很懷疑道長會讓我們輕易離開這道觀?”
“這個是自然。”
自然才怪。
把視線調到門口。此時心情很矛盾,既希望聞人翎前來救她,又希望他不要來,此趟必是凶險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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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從下午等到太陽下山,再從太陽沉沒等到夜幕藹藹, 也沒有看到聞人翎出來,而希棋支撐不住困倦上來的睡意,手支著頭睡著了。
突然大殿外麵的祭祀場上,腳步聲雷動。希棋還沒睜開眼睛,身體就被人提起來了,一下就飛出了大殿,到了祭祀場上。
希棋剛站穩就看到了站在祭祀場子上最中心的聞人翎。今夜的聞人翎沒有帶麵皮,一張絕色出塵的整臉帶著一貫的魅笑,一襲黑衣。
兩人目光一相接。
“我來接你了。”聞人翎輕聲道。
希棋看到聞人翎信心十足的樣子,心底卻是不停的打鼓。
“聞人小兄弟,你倒是心急,看來這希姑娘在你心中占有很重的份量嘛。”金安子嗬嗬的笑起來。
聞人翎低頭笑了兩聲,“道長派這麽多人圍堵在這裏,這是何意?”看看四周的道士笑道。
金安子哈哈大笑起來,手一揮“退開。”
所有的道士幾乎是在同時後退到各處殿內。
“聞人小兄弟你看可行?”
“行。”聞人翎點點頭“道長,我看我們趕快作個交換,以免浪費時間不是?”
“小兄弟果然爽快,好。你把玄鐵寶器扔過來,我把希姑娘扔過來,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好。”聞人翎從懷裏掏出一物,攤開在手上,“道長可準備好了?”
“我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扔。”
“一,二,三。扔。”希棋馬上就感覺自己像一塊石頭一像的向著聞人翎衝了過去。而聞人翎手上的東西也同時扔了過來。
金安子和聞人翎同時躍起,搶各自想要的寶貝。
希棋被聞人翎順利的攬下,一道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熟悉的味道充盈著希棋的鼻腔。緊靠在聞人翎的懷內。
“你可好?”聞人翎捧起希棋的臉,焦心道。
希棋搖搖頭,說了又有什麽用,隻能徒增 憤怒。
隱在各處大殿的道士又井然有序的湧到了祭祀場上。
“道長這是什麽意思?還想請我們吃飯不成?”聞人翎冷冷的笑下。
“那就請兩位賞個臉吧。”金安子請道。
“金道長,你乃江湖前輩,竟然出爾反爾,這要傳出去你還有何顏麵?”聞人翎說得很大聲,似乎擔心對麵丈餘對麵的金安子聽不到一般。
“小兄弟倒是為老道我著想,很是感謝。隻不過這玄鐵寶器天下除了你二人之外,沒有第三人見過,我又怎麽知道這是真是假,如何考證?”
“這個好辦,你以靈力灌輸進玄鐵寶器裏,就可知其真假了。”
金安子馬上運氣灌輸靈力,他手裏接到的玄鐵寶器馬上就發出一道七彩的光芒。
“玄鐵寶器本就是要以靈力配合口令訣方可催動,現在隻有靈力,它就隻能炫出這七彩光芒。”聞人翎又在一旁解說。
“好,很好!”金安子手一握玄鐵寶器。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聞人翎提氣正欲帶希棋離開。
“且慢。”
“道長還有何事?”
“我怎麽知道你這地圖是真是假?”
希棋再也忍不住了,蹦到前麵“金安子,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讓我們離開,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事話告訴你們,今天你們來了就別想走了!我不但要玄鐵寶器,我還要九離蟲!”語氣陰狠道。
“這九離蟲在我們身上,你要怎麽拿?”聞人翎挑眉問道。
“可惜,可惜。”突然一道嬌俏聲自大殿裏傳了出來。
來人身影幾下飄移,就到了金安子的旁邊。菊伶兒。
“據聞這九離蟲沒有吸足九次月光,是不能從他人身體分離出來的,若是強行分離,則必爆其肉身居體。說實話,我對聞公子傾慕的很,很是舍不得,我原是想讓九離蟲在你們身上長成,我們隻拿法器,隻可惜,你太過於精明,我不敢冒險而為之呀。”菊伶兒說完還長長的喟歎了一聲。
“我知道了,兩位不但要了玄鐵寶器,而且還想要殺我們兩人取得這九離蟲,你們的食量不小嘛。”聞人翎笑著道。
“正是此意。”金安子張狂道。
聞人翎忽然重重的拍了三下手掌。低聲一笑“金道長,你看那是什麽?”手指道觀的四周。
93.激流上的愛戀
隨著聞人翎的手指向,指到哪裏,哪裏就出現一片火把。
最後整個道觀被包圍在一片光亮當中。
金安子先是一愣。但是馬上又恢複常色。
“還帶了救兵來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離開這裏?”
“金道長,你知道來的是什麽人嗎?這些可都是你的江湖上的好友呀。”聞 人翎嗬樂一笑. “我的好友?且說說是何些人?”金安子不緊不緩的道。
聞人翎笑笑“你且看。”手逐指南東西三方。遂出現三個人。
“原來是三位老友,怎麽來了這道 觀也不派人通知一聲,我也好開門迎客呀。”金安子馬上就雙手作揖,大笑道。
這正是原先是的金安子四人組中的老尼姑等三人。
三人同時飄了下來。
“你現在連看都不想看到我們,又豈會開門迎客?哼!”老尼姑一點也不客氣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其他二人也是一臉冷憤神情。
“此言差矣,我等四人已是上百年的交情了,哪有不歡迎的道理呀。”金安子一臉真誠。
“好,既然你談交情,那你為何想一人獨吞下這玄鐵寶器?當初我們幾人在清風山上可是有毒誓的,不管是何人發現玄鐵寶器要通知其他三人,這話你可還記得?”另一紫袍中年漢子表情肅然道。
“三位誤會我了,我本是想拿下他們之後,再通知你們,之所以一開始沒有通知你們,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拿下這二人之後,再共行商討如何?”金安子帶點責問的口氣道。
“如此說來,倒真是我們多心誤會你了。隻不過,金兄,如果你真有把寶器拿出來大家共享的想法的話,就把玄鐵寶器先交由我們保管,我們幾人也就放心了。”紫袍人又開得口道。
金安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變得陰冷起來。“這麽說來你們幾人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相信呀,怎麽不信?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金兄定是已經擒下這二人,玄鐵寶器也會到手,隻是到時候會不會通知我們,卻是懸乎的很。”老尼姑冷嘲熱諷。
“把玄鐵寶器交到你們手上是斷斷不可能的事。”菊伶兒往前站了一步道。“我們費盡心機才得到寶器,你們沒出得半分力就想來分一杯羹?”輕蔑的的笑了一聲。
希棋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勢,這四人怕是要內戰了,也許他們兩個能夠混水摸魚的逃出去。兩隻手拉過聞人翎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上觀西二字。
不管那個給她送地圖的人是何人,但是能冒著風險給她送圖,希棋相信他是沒有害他們之心,不妨一試,可能就是唯一能逃脫的機會。
這種事情就像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撞上了就是運氣。
聞人翎暗地裏一使勁握住希棋的手,不動聲色。
“誒,菊姑娘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這幾位可都是我的摯友,理當同心協力共成偉業,雖然他們有些莽撞,但你想想,任何人麵對此玄鐵寶器能不心動焉?”金安子話峰一轉。
這幾句聽著是為他們幾人辯解,再仔細一聽,卻是著實傷人。
“好你個莽撞。我等就再莽撞一回。”老尼姑氣得幾乎是咬牙切齒。
隻見三人同進一揮手,圍在道觀四周的人全部躍了進來。
“你們真是好生糊塗呀,這聞人翎想要我們自相殘殺,他就好趁機逃早,要是他走了,這玄鐵寶器也隻不過是個廢物,又有何用?”金安子痛心疾道的喊道。
“我們知道,隻是既然我們得不到,也不能讓你這個背信棄義的人得到。”老尼姑塵拂一甩,當即就要出手。
“慢。”金安子大喝一聲。捋捋胡須又道“既然你們一定要拿到玄鐵寶器才能相信我,那好,你們三人隨我來,我這就把玄鐵寶器交給你們。”
“你是當真肯把玄鐵寶器交出來?”三人麵麵相覷一番後,又喜又疑的問道。
“當然。請。”金安子手作請的動作。
“我們就估且信你一回。”老尼姑和其他兩位同時跟著金安子向大殿走了過去。
希棋被這一幕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麽剛才還反目成仇,這廂馬上又冰釋前嫌。
“三位,我要提醒你們,今日的金安子的武功已遠不是你們三人所能力敵的,隻怕你們跟著去了就是死路一條!”聞人翎淡淡的開口道。
這三人停了下腳步又繼續往前走,他們顯然是聽到了聞人翎的話了,隻是相對於玄鐵寶器的渴望已經讓他們不知道叫居安思危了。
眼看三人即將跟著進入大殿時,卻聽到幾聲哀嚎聲從圍堵的人群中傳了出來。
“廣成道派使陰招。”同時不斷的暴出這樣的話句出來。
局麵馬上就混亂起來,兩派人群混殺起來。
三人回頭一看情況,正要質問金安子,哪知金安子突然同時兩手出掌拍在了紫袍道人和另一人身上。毫無防備的二人,身體當下就被拍飛。
老尼姑幸得一點空檔退躍幾丈。
兩具身體掉到地上隻抽動了幾下,就沒動了。
老尼姑神色巨變,“你……”是怎麽也沒想到這金安子會突然出手擊斃 了其他兩人的性命。
打得火熱的人群,從祭祀場的邊緣打到中央來了。
聞人翎拉著希棋往打鬥的人群中鑽去,金安子一看兩人想逃,馬上就腳踩雲朵似的向兩人追了過去,菊伶兒也跟著追了過去。
兩人一路東躲西避的直接往觀東而去,這金安子縱是武功高強,但是由於人眾的緣故,一時之間也抓不住二人,隻得一路緊隨。
通往觀東的偏殿外有一棵參天大樹。
“念隱身術。”聞人翎提著希棋的衣服急道。
“我們是不是跑……”希棋想說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不要說話。”聞人翎一把捂住希棋的嘴。
希棋的隱身術還在念的時候,就被聞人翎提著往大樹上躍了過去,剛躍到樹上,隱身好。哪知聞人翎又帶著她從旁邊輕輕的躍了下來。
兩人蹲在牆角。
金安子上了大樹後,聞人翎馬上就拉著希棋往觀西而去。
順利的出了觀西的偏殿。
希棋傻眼了,這觀西的後麵是一處斷崖,無路可走。
聞人翎探出頭往下一看,斷崖下是一幢湧的河流。
“跳。”拉起希棋就縱身跳了下去。
希棋的心揪得老高,要知道這一跳下去,就算不死,孩子也難保。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斷崖下麵的石頭上竟然拴了一葉小扁舟,安穩的落在小扁舟上。解開繩子,扁舟順激流而下,很快就離開了道觀。
一鬆懈下來的希棋就感覺腹痛難耐。其實在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但是那時候在逃命的關頭,並沒有這般疼痛。
“怎麽了?”一直在穩住舟身的聞人翎聽到希棋不斷的抽氣聲,回過頭問道。
“沒事。”希棋掃了下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牽強的笑了下道。
聞人翎握了握希棋的手“再忍耐一下,出了峽穀我們就上岸。”
小舟一直漂到了天亮。
才找到一個可以攀爬上岸的地方。聞人翎把小舟拴住,抱住希棋躍上旁邊的樹林。
走了幾步,把希棋放下,又用光波把小舟擊碎後才抱著希棋往深林走了進去。
希棋已經是半暈厥狀態。
一塊空地。
找了塊石頭把希棋放下,探了下其脈搏,“你先好好睡一會。”聞人翎摸摸希棋的臉,在旁邊撿些幹柴枝,燃了一堆火。
又抓來一隻野雞,在火上燒烤著。
希棋一直睡到太陽西下,才醒了過來。
“你得靜養幾天,這幾天千萬不能動。”聞人翎把給希棋留下的燒雞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喂送到希棋的嘴邊。
“你說是誰放了小舟在那裏?”希棋把在地牢中有人給她用小老鼠送信的事說了一通。
聞人翎沉吟了一下,“不知道。”
希棋一共躺了七天。這七天裏兩人就以一些鳥蛋,野雞的為食。
“我們順著這激流,就可以出山。”聞人翎背著希棋,沿著峽穀旁的激流而走。
希棋悠悠的歎了口氣。是活著出來了,但是丟了玄鐵寶器,這個任務怕是遙遙無期了,難不成真要留在這裏一輩子?
“歎什麽氣?”聞人翎拍了下希棋的屁 股。
“隻可惜把玄鐵寶器丟了。吃盡了苦才得到的東西就這樣拱手讓給別人真不甘心。”希棋把耷在聞人翎的肩膀上,頗為鬱悶道。
“玄鐵寶器我並沒有給他們。”聞人翎語出驚人。
“我明明看到你給了。難道那是假的?”
“不錯,這普天下除了你我之外,並沒有第三人見得這玄鐵寶器,真真假假他們也是不知。而且我早就猜想,他不會讓我們將他的秘密傳出去,我就將計就計,請了老尼婆幾人帶人前來看清金安子的真麵目,挑起他們的內亂。不過那個暗中製造混亂的人還真是幫了我們一把。那人應該和給你送地圖的是同一人。”
94.命裏貴人
整整走了兩天時間,才走出了峽穀。
出峽穀之前兩人先是易容了一番。
從峽穀出來,已是遠遠的離開了廣成道派,這讓希棋鬆了口氣。
兩人在天黑的時候到達了出了峽穀附近的丁子鎮。選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人很多。絕大多數是江湖人士。
聞人翎和希棋坐在客棧大堂裏用晚膳。
人聲鼎沸,都在激烈的爭辯什麽,仔細一聽……
“現在這天下四大門派已經隻剩下廣成道派,其他三派的掌門人都已經讓金安子給殺了,他們的門徒也都歸順到了廣成道派門下,你們說,我們這些個小門小派的若是不歸順隻怕也是隻有滅門一條路了,這金安子的厲害手段你們想必都是知道的,我看我們也還是歸順的好。”其中一人激
烈而又淒惶的道。
這一說引起一些附和聲。
九天時間可以以身改變很多事情,但是希棋卻沒想到整個江湖已經有了這麽翻來覆去的變化。
“所謂輸陣不輸節,輸節不輸氣。佛爭一口香,人爭一口氣,那金安子他是厲害,但是你們就甘心成為他的手下?哪怕就是死,我們也得拚拚不是嗎?那三大門派的眾弟子都是那軟骨頭之輩,若人人都像他們那般,這天下不是那金安子一人說了算?”前麵那人的話馬上又遭了別人的反駁。
這人的感慨陳詞也引得不少人的附和,一時之間眾說紛紜,爭執不下。整個客棧大堂裏鬧哄哄的一片。
“我們歸順的好,省得做無謂的犧牲……”
“我們大家應該共同團結起來,一起對抗那廣成道派……”
劃分兩極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兩人慢斯條理的吃過飯,在旁邊探知,這金安子給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門派都發了歸順貼,十日之內若是不歸順,則此門派會消失在江湖上。所以這些大大小小的門派堆在這丁子鎮以應十日之約。
希棋和聞人翎回了房。
“金安子的野心可真不小,竟然想收歸天下所有門派。”聞人翎摸了摸下巴“現在他趁著在收歸天下各大門派之際,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這九離蟲自成法器之後,我們就可以直接去取得玄鐵寶器。”
第二天一大早,聞人翎就帶著希棋去挑了輛馬車,為了掩人耳目又雇了一個車夫,兩人以探望親戚的名義向著前一個城鎮出發。
至於那些大大小小門派歸順不歸順,兩人是巴不得多點人出來反抗,製造一些混亂,讓金安子無暇顧忌太多,兩人就越發安全。
因為希棋有孕在身,馬車不能跑得太快,所以一路上的速度相對還是比較慢的。
三天後,兩人到達前麵一個城市,武州。
兩人必住大客棧,這是因為大客棧能打聽到一些小道消息。
“你們知不知道前幾天在廣成道觀開的歸順大會,有一些小門派不願意歸順,被金安子滅了好幾個,當下就震住了其他尚有反意的門派。”一人繪聲繪色的說道。
“那後來如何?”另一些著急情況的人急忙打聽。
“後來就全都歸順了嘛。當下金道長就給所有的人下了一道命令。”那人故作神秘的一說。
“什麽命令?”
“這可不能亂說的。”
“我看你是不知道,在這胡謅。”
“切,我怎麽不知道了,我可是當時在場的。”
“那你倒說說看。”
“這……那好吧,我就在這裏說,你們可千萬別傳出去呀,那金道長讓所有的人留意最近在江湖上出現的一男一女,據說那兩人跟玄鐵寶器有關,還給了我們畫像,那兩人也有可能易容,所以要找到這兩人並不容易,不過據說那女的懷孕了,所以隻要看到懷孕的女人都有可能是可疑的對象。”
……
希棋下意識的攏攏自己身上的衣服,低頭吃飯。
天氣已進入初冬,幸好穿的衣服夠厚,也是肚子尚不夠凸顯,要不然難免不被穿幫。
兩人吃過飯後,決定連夜趕路。
但是剛到武州城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有道士和官兵在對過往行人盤問過查,過往的女人還要解外衣,查看人家有沒有懷孕。
又讓馬夫把馬車趕到了處偏僻小巷。交了一些銀子給馬夫“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們決定去投靠武州的一個親戚,這些銀子就是你的工錢,你現在可以回丁子鎮了。”
馬夫也沒說什麽。抱抱 拳,駕著馬車離開了。
“沒想到這金安子能把官府的人也拉了進來,我們到了城門口用隱身術過去。”聞人翎一臉深沉的道。
兩人到了城門口不遠的街上,正準備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的時候,後麵突然來了幾匹快馬。
隻當是匆匆過路的。
哪知這幾人的馬經過希棋他們身邊時突然停住了。把他們團團圍了起來。並且其中一人馬上就拿出一個瓶子,拔開就朝希棋和聞人翎的身上灑了過去。
希棋聞到了血腥味,再一看身上果然有星星點點的紅色印跡。而聞人翎連頭發上都沒有幸免。
“你們這是幹嘛?”希棋怒叫一聲。
“跟那馬夫所說的長相一樣,這兩人過城門而不入,如今又到這裏來,我看他們有重大嫌疑,抓起來再說。”其中一個漢子大聲道。
聞人翎暗自運氣,等這幾人一下馬,聚起光波一舉打在其中一個身上,沒等這些人明白過來,一手緊緊環住希棋的腰向被擊中的人的馬躍了上去。
隨著一聲暴破聲,那人身體碎了,而聞人翎帶著希棋已經上了馬,策馬狂奔。
後麵的幾人上馬跟了過來。
聞人翎的眼睛瞟到了大街旁的一條小巷子,提起希棋下了馬,躍進了小巷子。兩人穿梭在整個屋頂上,聞人翎帶了希棋,速度慢上許多,終於在一座大的院落房頂處被追上了。
聞人翎帶著希棋跳進了院子裏麵,卻是驚動了院子裏的護院。
“有刺客,保護大人。”那些人護院馬上就行動起來。
沒想到兩人亂闖進了武武州城父母官的府邸來了。
“別讓他們跑了,這兩人是金道長要找的人。”隨之而來的那幾個騎馬漢子衝護院喊道。
聞人翎笑笑,把希棋朝背上一扶。便朝那些護院聚集最多的房間衝了過去。一掌一個光波地擊向了那些阻擋的護院,希棋把臉埋在聞人翎的頸項處,不忍再看。
一聲聲的爆炸聲炸得希棋的心裏惶恐不安。同時也撼住了那些護院和那幾個漢子,都不敢再靠前了。
聞人翎一腳踢開了那扇門。房間裏的人正哆哆嗦嗦的蹲在牆角。“你們好大的膽,竟敢……夜闖……”
一把抓起牆角的人“大人,有勞帶我們出城,若是你配合的好,絕不傷你一根毫毛。”
“好,好,隻要你不傷我性命。”那大人好生害怕道。
“我要坐馬車離開。”聞人翎抓在那個大人肩上的手使了一點點勁。
“哎喲,痛,你可得輕點呀,馬車,快給他們備馬車。”那大人尖著嗓子衝外頭的護院喊道。
聞人翎和希棋劫持了武州城的父母官出了城門,到了一處密林子。
押著那大人出了馬車。
“現在我們要進樹林,如果讓我發現你們跟在後麵,馬上就殺了你們的大人。等半個時辰之後,你們到裏麵來找他。”
聞人翎威脅的話一出。就嚇得那大人馬上尖叫“聽他的,不要跟來,大人我的命要緊。”
進了樹林子後,那些人果然沒有一個跟來的。
半個時辰之後,聞人翎解下那大人的衣服,把他綁在樹上。帶著希棋朝著樹林子的更深處而去。
“剛才用隱身術直接逃走不就好了。還跑得這麽累。”希棋邊走邊埋怨道。
“那幾個人在我們身上灑了黑狗血,三天之內是不能再隱身術了。”聞人翎停了下又道“這金安子肯定馬上就會派人來搜山的,我們必須這躲過這三天。”
事情果然如聞人翎所說一般,天還沒亮,就聽到滿山熙熙的人聲。搜山的來了。
“難道我們真的躲不過了?”希棋淒苦的說道。
聞人翎緊緊抓住希棋的手“不會的。”
繼續前行,已無退路。
而人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你看。”希棋突然手指向前麵。
聞人翎一看,前麵竟然有座庵堂。
“我們先去這庵堂裏避上一避。”聞人翎背起希棋就直接往庵堂裏而去。
哪去在離庵堂尚有五迷遠的距離時,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回來。把希棋放了下來,聞人翎用手往前麵推推,一堵無形的牆擋在他們的麵前。
“這裏被人設了結界了,我們進不去,沒想到此處有此高人。”
“藏到此處來,肯定是想斷絕紅塵俗事,又豈會幫我們?”
“且試得一試,若是不幫也是命了。”聞人翎抱抱希棋的肩,扯開嗓子便喊“前輩,我們落難於此,還望能救得我們二人性命一把,不勝感激。”
話落,久無音訊。
而聞人翎的喊聲卻又把搜山的人給引過來了。來的人不是別人卻正是金安子。
“金道長,你來得可真快呀。”聞人翎笑了下道。
“不巧得很,我這一到這武武州城內就得知出現非常可疑人物,這玄鐵寶器終是要歸了我金安子。是我的總是丟不了的。哈……”金安子大笑起來。足見其此刻的心情。激動而又張狂。
“好吧,既然已經走投無路了,我聞人翎也就認了,跟你們走就是了,省得受無枉之苦。”聞人翎通達的說。
“好,好。不虧是蛟蛇郎君的兒子。果是俊傑呀。”金安子手一揮“來人,把他們兩綁起來,小心別讓他們逃了。”
突然一陣大風刮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被吹得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聞人翎和希棋也被刮倒在了地上,唯有功力深厚的金安子紋絲不動。
“高人何不現身一見?”金安子朗朗而道。
大風停住。
“你們何人乃是聞人翎?”一個清郎的聲音從庵堂傳了出來。
聞人翎拉著希棋站了起來“是我。”
“除了聞人翎,其他人等馬上離開,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好說,贏了我再說。”金安子嘲笑一聲道。
金安子話落,一道像身影像是光劍一般的疾速從庵堂裏麵出來,直殺金安子而去。
隻是須臾間,尚沒看清那人是如何出得手來,就隻見金安子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那道人影又迅速的倒回了庵堂內。
“走。”金安子撫著胸口站起來,咬牙切齒的說完,帶著所有人離開了。
“多謝救命之恩。”聞人翎和希棋朝著庵堂施禮道。
“你是蛟蛇郎君的兒子聞人翎?”那人背對著她緩緩的問道。
“不錯。不知您是哪位?認得蛟蛇郎君?”
“我的確認識他,至於我的身份,你們不用知道了,既然碰到了就是有緣,我可以送你們一程,你們想去哪裏?”
聞人翎想了下才道“如果可以的話,就送我們去靈樹林吧,那裏也算是比較安全了。”
“今晚三時送你們去靈樹林。”說完人就不見了蹤影。
95.夢境呼救
到底是何人?武功如此高強,且認得已經故去二百多年的蛟蛇郎君。還因為聞人翎是蛟蛇郎君的兒子才救下他們二人。
“你說她到底是誰?”希棋點點看著庵堂出神的聞人翎問道。
“她既不願意讓我們知道身份,不問也罷。”聞人翎收回視線。
初冬的天氣,已經相當寒冷了。
為了避寒,生了一堆火,希棋經過一夜的奔波未得休息,乏困不已。頭耷在膝蓋上就睡著了,聞人翎取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希棋的身上。在不遠的樹林子裏找來了幾窩鳥蛋。用樹葉包著,埋在火堆下麵。
把希棋的頭放在自己半拱的腿上。手細細的梳理著希棋淩亂的頭發。
待鳥蛋熟了之後,把鳥蛋一個個的剝好,把希棋叫了起來。
勉強吃了幾個鳥蛋之後,希棋又睡了過去。
兩人在寒風中等待夜晚三時的到來。
而金安子也再沒有出現。
三時,終於姍姍而來。
那女人準時到來。隻是她是背對著他們。
“你們二人把眼睛閉上,在路途中也要不是睜開眼睛。”
事實上兩人昨天也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她這 話不知道是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的長相。希棋和聞人翎隻得應允。
兩人剛一閉上雙眼,那女人就提起兩人的身體憑地而起。希棋隻感覺風在自己的耳邊呼嘯著,麵頰被風刮得生硬發痛。這種感覺很明顯的是飛在空中。
幾千裏的路程卻隻用了個把時辰就到達了。聞人翎和希棋被送到了靈樹林裏,然後那人就消失見了。
兩 人一進入靈樹林,怪事再現。
隻見兩人的前麵開始爬遊過來不少閃著綠光的小蛇。
“它們不會還記得我們兩個吧?!”猶記得第一次進靈樹林的時候,被聞人翎騙得好苦的情景。
“肯定是記得的,不信,你看它們等會肯定爬到你身上來。”聞人翎笑道。
“不要哇。”最怕那種通體滑滑的東西在身上爬走,連忙一個青蛙跳,跳到了聞人翎再不肯下來。
所有的蛇停在離兩人幾米遠的地方,不再近前。但是卻同時轉身,尾向他們,再同時昂頭回望。然後爬遊幾下,又停住,又回望。
“它們這是在幹嘛?”在表演?感覺不像,但是為何動作卻又如此整齊劃一。
“它們似乎在給我們引路,想帶我們去什麽地方。”聞人翎沉想了一會才道。
“那我們要不要去?”希棋從聞人翎身上跳了下來。
“去看看。”聞人翎也半是遲疑的道。
應該不會把他們兩帶到萬蛇洞去吧……
兩人就跟著小蛇往前走,這些小蛇一看兩人跟了上來,就不再回頭,呼哧呼哧的遊走。
越走越遠,樹叢越發濃密。冬日的日光透過枝葉,灑下點點斑斑。
“它們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呀?”
“不知道。”
……
小蛇把他們兩人帶到一處斷崖處,斷崖下麵有著濃霧。斷崖處邊上有一棵大樹,就長在崖壁上。
希棋往下探了下頭,大樹的根竟然是從石壁裏麵長出來的。
那些蛇全部順著石壁往下溜。
大樹長的位置隻在崖壁的半中間。
“難道要我們往下跳?”希棋哆了一下,要知道這裏麵靈力根本就不能施展出來。跳下去不殘才怪。
“不對,你看那些蛇消失了。”聞人翎驚叫一聲。
希棋一看,果然,崖壁上一條蛇也沒有。
“旁邊肯有蹊蹺。我先下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要是萬一發生什麽事,你就大叫。”聞人翎順著大樹就往下溜了下去。
崖壁上長了不少的蔓藤。希棋看著聞人翎下到快要到樹根處時,突然往崖壁裏麵一躍。就不見了。
“怎麽回事?”想要彎腰再往下看清楚一點。哪知腳下一個不穩,竟然直線般的往下栽去。揮舞的手幸好抱著一個分枝杆。
“快來救我呀。”衝著下麵大叫。
聞人翎從下麵石壁處探出頭來。趕緊爬上去,抱住希棋的雙腿,讓希棋自己抱住樹杆,再慢慢的滑到他的背上,背著希棋進了一個石洞。
希棋被眼前的景致給嚇呆了。地上滿是五彩斑闌的小蛇,遊走的身軀,看得希棋汗毛悚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沒想到真的進了萬蛇洞了。
“我們快出去吧。”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了。哈哈,天天與蛇共眠。”聞人翎橫抱起希棋往上一拋,接住就大步往
岩洞裏麵走去,所有的蛇馬上讓出一條道。
走到岩石後麵,才拐一段小彎路,眼前的天地豁然開朗。一個並拱型的洞府,一張天然的石床,石床上麵的鋪就的是一張大虎皮,再往後麵一走,居然有條小道一直盤旋著往下通到了斷崖的底層。
好一片人間絕境,叮咚的泉水,盛開的花朵,還有不知名的樹上長著紅色的果實,野雞,野兔在裏麵竄掇。
“也不知誰人曾經在此居住過,沒想到有如此人間仙境。”聞人翎讚道。
“現在好餓,快些采些野果來吃。”希棋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聞人翎呼哧呼哧的就爬上了樹采水果往下丟,希棋則敞開裙擺在下麵接。接完了果子,在泉眼那地方擦擦,正要吃時,聞人翎一把搶了過去。“等我先試試,要是萬一要有毒,毒死我好了,保住你和孩子。”看著希棋的眼睛,大義凜然。
希棋感動了“你……”眼汪汪的看著聞人翎,玄然欲泣。
“感動了?”聞人翎把果子放到嘴裏邊嚼邊問。
希棋點點頭。
“哈……你又白感動了。要知道我是蛇,滿身是毒。”
“小心毒死你。”嬌嗔一聲。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聞人翎苦整她的時候。
“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些馬上就可以結束。
過去了半個月。
這裏的日子漸漸的為希棋所習慣,每天和聞人翎吵吵鬧鬧,聽風看山望水,日子也還算得上愜意。
四個月的身孕讓希棋很嗜睡。
每天有一半的時間是睡過去的。
睡到半夜希棋醒了過來。坐在床上直喘氣。
“怎麽了?”聞人翎馬上就跟著醒了過來。
“我做夢了。”從進來這靈樹林後,第一次做夢。“我夢見有個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走近他,發現他是背對著我,我上前,卻上來一人拿鐵勾子勾住他的脖子,然後拉著往前走,他喊我救命,等我要上去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你可看清夢裏的兩人是何人?”聞人翎眉頭皺到一塊。
希棋搖搖頭“隻有背影。但是那個呼救聲很耳熟。”
“睡吧,做噩夢而已。”聞人翎寬慰希棋道。手在她背上輕輕的撫動。
精神慢慢的放鬆下來。之後便倒也無夢,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希棋半夜時分又開始做夢。
夢是接著昨天夢的繼續。
希棋在後麵小跑著想要跟上前麵的兩個人,但總是有幾步之遙。在後麵拚命喊讓他們等等,但隻聽得那人呼喊救命,卻未不理會希棋。
一直跟著那兩人奔走了一天一夜,來到一座城池麵前。希棋抬頭一看,上麵三個漆黑大字:地獄城。一條長長的沒有盡頭的跟從地獄城一直往前延伸,像是無邊無岸的苦海一般。
怎麽我會到了這裏來了?連退幾步。
那兩人也停在地獄城的門口。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把我引到這裏來?”希棋指著兩人的背影驚恐道。
那呼救之人轉過身,“我也不知道,是他讓我這般呼喊的。”溫軟的聲音。
希棋一看更是一驚“怎麽會是你?”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死於現代的馬光華,難道聽著聲音熟悉無比“你不是已經投胎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你認識我?可是我不叫馬光華,在下姓陳,名豐楚。本是一介舉人,怎知又到了此地碰到了此人。”陳豐楚一臉無助的道。
“不可能,怎麽會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難道是前世?”希棋喃喃道。
“不錯,你說對了,的確是他的前世。你要想救他嗎?記得你欠了他後世的一條命。今生前世,因果相報。你若是不救他,他可就再次因你而死了。”陳豐楚身邊的人聲音低沉,緩緩而道,並未轉過身來。
希棋晃的一下想起了在現代和馬光華的種種,“再次?你什麽意思,現在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那人嗬嗬的笑起來“現在隻有你可以救下他的命,不然我就帶著他進地獄城上刀山下油鍋,受萬鬼吞噬之苦……”
“你說要怎麽救他?”希棋打斷那人還在念叨的酷刑。
“那你先來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和聞人翎現在藏身何處?”
“你到底是何人?”心裏警鈴敲響。
“你回答就是,若不回答,我現在就先去他一魂。”那人手作勢欲蓋在陳豐楚的頭上。
“你快救救我呀。”陳豐楚馬上就殺豬般的喊了起來。
“好,我說,我們現在在……”希棋正要說出藏身之地時,[突然感覺身體被人猛的一拉,自己就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看到聞人翎滿臉擔擾之色的坐在床邊凝望著她。
96.他升天了
“夢到什麽了?”聞人翎的伸出衣袖,輕掃希棋臉上的汗珠。
“沒什麽,就是夢見從高處掉了下來。”希棋隨口謅道。
“那睡吧,再等會天要亮了。”
“好。”
閉上眼睛,背身而睡。悄無聲息的睜開雙眼。
一直睜到天亮。再也願躺在床上了,怕自己會睡著再進入那個夢境。
如果不是聞人翎及時把她拍醒,那她就一定會把藏身之地說了出來,後果會是什麽?隻是那陳豐楚……
一想到這就覺得有點難以呼吸。
聞人翎遞上的食物吃得幾口便索然無味。
對於希棋的食欲不振,聞人翎也沒說得什麽。
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直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睡著,不能睡著了,自我心裏暗示作用,使得睡下去不到一刻鍾便會馬上醒來。
“你昨天晚上到底夢到什麽了?”聞人翎從身後抱住了希棋。
“沒什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如何坦白?
“就算你不想對我說,也應該想想孩子不是嗎?”
聞人翎的話戳進了希棋的心窩子。她可以不顧聞人翎,可以不顧自己,可是孩子總是要顧的。這大概是天底下做母親的共性。
希棋細想了下,便把昨晚所做之夢和盤托出。就是和馬光華的舊情也一並說了出來。
“我敢肯定的是那人必是菊伶兒的父親,隻是他如何能查到你的前世?難道?”聞人翎陷入了沉思。
“難道什麽?”希棋眼巴巴的看著聞人翎急道。
“在鬼界有一靈鏡名曰三世鏡,所謂三世鏡就是指前世,今生,以及來生三世。如果知道他人的生辰八字則可借助三世鏡看到他的三世為人。隻是……”聞人翎挑了下眉頭,欲語還休。
“隻是什麽呀?”
“這三世鏡乃有專人保管,沒有閻君的手諭,任何人也不得擅取三世鏡用之,難道此事是閻君授意?”
“你是說閻王也要想玄鐵寶器,探得我的三世之後,再用陳豐楚來引誘我?”
“這事不能過早下定論,也許閻君並不知曉此事。隻怕是菊伶兒之父暗中作亂。要是能下去一趟查探一下就好了,隻是老頭不在也下去不得。”
希棋哀歎一聲“是不是我現在隻有兩種選擇,一是一直不睡覺,二是說出藏身之處?”
“陳豐楚對你來說很重要?”聞人翎抬起希棋的臉,直視她的眼睛。
對望了幾秒之後,希棋便垂下眼瞼,“我無法漠視他受災。”畢竟馬光華也曾深入過她的骨髓。
“要救陳豐楚是要付出代價的。”聞人翎嘴角掛 了一抹輕笑。
“什麽代價?”
“比如,以我的命來換,你願意漠視嗎?”
他說的是真是假?“一定要這樣的代價麽?”
“既然你這樣想救他,我就成全你,隻盼在我死後,你能常常想起我,就足矣。”聞人翎的笑隱去。“還有一定要好好養好我的孩子呀。”
“你……”希棋眼睛不自覺的眨了下,眼淚就滾落下來。“我不要你成全。”怒捶他的胸膛。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可怨不得我呀。”聞人翎馬上就轉悲為嘻。
“敢情你在騙我。”杏眼圓瞪。
“我終於知道原來你這麽愛我,好感動哇。”聞人翎誇張的叫起來。
“死沒正經的。”又被這丫的耍了。
“現在好好睡覺。”
“我……不困。”難道真 要棄陳豐楚而不顧?不睡覺,見不到,心裏會安些。
“睡!若是再碰到那人,你就把我們藏在靈樹林的事說出來。”
“金安子他們要是找來了,我們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可不一定,到了靈樹林任何人都是普通人,他也未必能夠抓到我們。”聞人翎露了一個意味深遠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聞人翎的自信來自何處,但是這還是讓希棋放了心,再次酣然入睡。
又回到了地獄城門口。
“希姑娘,你快救我呀,他要送我下油鍋了。”陳豐楚一看到希棋馬上就叫嚷起來。
“怎麽樣?想好了沒?想好了就快點說。”那人惡狠道,似乎這兩天希棋沒有睡覺,磨光了他的耐心一樣。
希棋看看背對她的那人,又看看陳豐楚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我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遵守諾言,放他離開,且答應我以後再也不得糾纏於他。”
“隻要你說出來了,我還找他做什麽?一個迂書生。”那人冷哼一聲。
“好,我們藏身在靈樹林一處岩洞內。”
“如果讓我發現你騙了我,我到時候還是可以抓他回來的。”那人提起陳豐楚往上一拋,陳豐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人也跟著離開。
眼前的一切馬上就全部消失,包括那座地獄城門。
希棋又回到了過去能吃能睡的日子。
隻是這日子過得沒幾天,聞人翎起來看到萬蛇洞裏的小蛇有一大半不見了。像是在一夜之間蒸發了一般。
餘下的小蛇也全部立身昂頭,像是在隨時準備進攻一般。
“怎麽回事,這些蛇哪去了?”希棋搔搔頭問道。
聞人翎拉著希棋爬到了外麵的樹根,整個樹上掛滿了各色小蛇,爬到稍高處,往上麵一看,發現地麵上也爬遊著小蛇。
“反常。難道金安子他們已經進了靈樹林了?”聞人翎思忖道。
“看這樣子這些小家夥想要保護我們。”希棋突然發現這些小東西也不是那麽讓她覺得可怕了。
兩人下到崖底之後,聞人翎從希棋身上要了匕首,削了一節小竹子,做了一根簫。
“他們是不會要我們命的,但是你還是要小心傷到孩子。”聞人翎擔擾的看了希棋一眼。
“我會保護好孩子的。”希棋撫住肚皮,堅定道。
兩人又爬到崖壁之上的平地。
聞人翎吹動了簫。簫聲激昂,充滿了鬥誌。簫聲一起,幾乎所有的蛇都吐著信子,以進攻的姿態迅速擺著頭顱。
再以低沉的聲音一吹,所有的蛇全部隱在樹枝上,不再動彈。
樹林子裏窸窸窣窣竄動的聲音,有人過來了。
“你們果然在此。哈哈……”金安子一邊大笑一邊從樹林子裏鑽了出來。
“金道長等候你們多時了。”聞人翎抱手笑道。
“哦,想是無路可逃,這麽急切的想要把九離蟲送給與我?”金安子又是一笑。
“非也。因為你們來送東西,我就想早點來收,所以急切了。”聞人翎神秘道。
“我怎麽不知道我們有東西要送給你?”金安子詫異道。
“你們這不是送命來了嗎?”聞人翎笑得眉開眼笑。
金安子臉色一暗“你口氣倒是不小,我就不信你二人能從幾百人手底下溜走。”指指他身後的站滿的人。
聞人翎輕輕的擺動著手裏的簫,莞爾一笑“這有時候有些事你不信也不行。”迅速拿起簫至嘴邊,激昂的簫聲一出,樹上的小蛇就全部以俯衝的方式從樹枝上全部跳到地上,然後迅速向金安子那些人遊爬過去。
眾人一見,這麽多的蛇,受的驚嚇不少,開始往後退。
“大家不要慌,把黃金粉拿出來灑。”金安子大聲一喝。
所有的人都慌慌張張的掏懷內的黃金粉,而它已經竄到了人群中間,爬到人身上,張嘴就咬。眾人都蹦跳起來。並拿出來懷內的黃金粉出來掃灑,這黃金粉原來就是現在的硫磺粉。
黃金粉一灑,小蛇全部悉數退了回來。
全部聚集在了聞人翎和希棋身旁。
金安子那邊有不少中了蛇毒倒了下去。“我早就知道這靈樹林裏蛇類眾多,又豈能不備黃金粉?如今這蛇也派不上用場了,你又何必作無謂的掙紮,束手就擒豈不更好?若是現在你投降,我可以答應免你們一死。如何?”
“你知道腿是用來做什麽的?”聞人翎樂嗬一問,又自答道“是用來逃跑的。”抱著希棋就跑。
所有的小蛇就在後麵跟著他們爬遊,金安子眾人也跟著一起跑了起來。
跑了大概幾百米,聞人翎又停了下來,開始吹簫,那些又開始進攻,隻是這次那些人早有防備,蛇還沒爬過去就開始灑黃金粉。
“又灑粉呀。”打趣一聲,抱起希棋又跑。
跑出幾百米又停住。
又吹簫。眾人又忙乎著灑粉。
蛇退回來後,聞人翎跑了幾步,卻發現那些人沒有跟上來。而就在這時所有的人幾乎同時分成兩部分以圓圈包圍的方式迅速跑動。
聞人翎跑了一段路之後,速度便慢了下來。讓金安子的人給圍了起來。
“差點上了你的當,你想讓我們把黃金粉灑光再用毒蛇來殺我們。”
“金道長果然聰明,把我的好計策也給看透了,看來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聞人翎大歎一聲。
金安子手一揮“上,把他們兩個抓住。”
幾百號人邊灑黃金粉邊朝兩人擠了過來。
希棋拌了兩下。
兩人很快分別被抓住了。
“哈哈,我說了你們兩人必是不能逃脫我的手掌心的。”
希棋被扭帶著押在金安子身旁。
“希望金道長能放過我們的性命。”希棋害怕道。
“早就求饒不就好了嗎?現在嘛……”金安子捋了下胡須,眼神凶狠起來。
“道長,我求你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隻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希棋哀求。
“什麽秘密?你能有什麽秘密?”金安子不大相信道。
“玄鐵寶器的秘密。你現在手裏的那個是假的,真的玄鐵寶器我知道在哪裏。”
“不能說,死也不能說呀。”聞人翎在一旁怒吼。
“你們兩在玩什麽花招?”金安子疑慮道。
“沒有,金道長,當初他說反正這普天之下隻有我和他看過玄鐵寶器,給你們一個假的你們也不知道,現在我告訴你,隻希望你能放我一條活路。”
“這話可是真的?”金安子眼睛發亮。
“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說出來。”
“慢著。”金安子把耳朵湊到了希棋的嘴邊“隻讓我一人聽得即可。”
“可是道長他們兩還押著我,難免不被他們聽到。”希棋意指兩個押著她的人。
“你們二人放開她,這麽多人我也不怕你逃走。”
“希棋,你真的要背叛我嗎?”聞人翎心哀怨的喊道。
“你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了孩子著想。”
希棋又把嘴湊到金安子的耳邊,手慢慢的往上提。
“那玄鐵寶器放在一個山洞,這個山洞旁有棵大樹……”希棋說得極其緩慢,抬高的手臂,突然一條綠色的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咬住了金安子的脖子。這條小綠蛇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竄跳到了希棋的衣袖裏,於是才有了剛才的告饒的一幕。
希棋連忙退開,拿出匕首。金安子尖叫一聲,甩下小綠蛇,便朝希棋追了過去,“竟然敢暗算我。”
拿著匕首揮舞拚命的往前衝,那些人被這一變故給弄懵了,一時之間也沒人上前去捉希棋。正當金安子要抓住希棋時,突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翻滾抽搐。嘴角不斷的流出黑色的汙血。
“他毒發了,馬上就要死了。”聞人翎話才落音,金安子抽動了幾下大的,便沒了動靜。“死了。”
97.千瘡百孔~
“掌門?掌門?……”眾人連續呼喚幾聲,金安子沒有應答。
眾人都相信了金安子死了。
“看到沒,連金安子都死了,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要不然你們就和他一樣的下場。”聞人翎語出威脅道。
眾人沉寂了幾秒名鍾後,有一人站了出來。是李凱。
“師傅已經死去,我等自當為師傅完成心願。你們二人快快把真正的玄鐵寶器所藏之處說出來,我們決不傷你們性命。”
李凱的話一出馬上就引得眾人一致的附和。
“你們不虧是金安子的好徒弟呀,他也算是死得瞑目了。”聞人翎道,話裏的諷刺意味表露無遺。
“我等跟隨師傅多年,盡這點孝心也是應當的。”李凱到是毫不介意的/向抱抱拳。
“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拿到玄鐵寶器之後,又當如何孝敬你們師傅?陪葬?”聞人翎忍不住笑出聲來。
“自當把玄鐵寶器當成我廣成道派的鎮派之寶,將我派發揚光大,想是這就是對師傅最大的回報了。”李凱陳詞頗哀道。
希棋看著李凱的嘴臉,頓時生出一股厭惡之感。貪婪讓人變得醜陋。美其名曰是為金安子盡忠盡孝,實質上人人都想得到這天下奇寶。
“你快快把玄鐵寶器交出來。”眾人開始變得不耐煩了。
“看來這玄鐵寶器注定是我拿不到的了,如今我也隻好舍痛割愛了。那我就說了,你們是讓我告訴其中一人,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聞人翎笑道,視線在眾人臉上環顧,當視線掃到地上躺屍的金安子,笑意就更深了。
眾人突然沒了聲息。這要說出來大家都知道了,要是隻告訴其中一人,其他人又信不過。
“說出來,反正都是師兄弟,大家都一樣。”李凱發話道。
“對,說出來,大家都知道……”眾人也同意道。
“不錯,果然團結一致。”聞人翎語氣似為讚賞,忽又道“隻是這事尚得你們師傅做主吧。”
“師傅他已死……”李凱下意識的邊說邊回頭看地上的金安子,臉上駭然。
隻見地上的金安子原本發黑的臉色竟然出現了紅暈之色,眼皮子微動了兩下。
李凱回過頭看了眾師兄弟,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忽然金安子的眼睛睜開,李凱馬上就撲了過去,“師傅,您沒事,您又活過來……”眼角掛著激動的淚水。
“扶為師起來。”金安子略為虛弱道。
李凱扶著金安子慢慢的站了起來“師傅您不是中毒了嗎?剛才我們還以為您老人家……”
“幸得我在來之前就有了先見之明,服下萬毒丸,剛才一開始是急毒攻心才假死過去,把那女的給我抓起來。”金安子怒狠的瞪著希棋道。
眾人遲疑了一下後,馬上就有幾個人跑上前抓住了希棋,希棋也並沒有反抗,一是知道他們人多勢眾,跑是跑不掉的,另外也是擔心自己反抗,反把肚子裏的小孩給傷著了。
希棋被帶到金安子麵前。
“好,你敢放毒蛇!”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希棋的脖子,金安子掐住了希棋的脖子,抖了兩下,又鬆開。
“師傅,您的身體尚未恢複,要不您先休息下,讓弟子來收拾這二人。”李凱低聲而道。
“不用,為師現在沒事,你別扶著我。”金安子拿開了李凱的手。精神抖擻的站好。
李凱後退幾步,剛才金安子那一下抖,他看得一清二楚。
“金道長真是命大福大。”聞人翎低頭看了看架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子,刀子上映照出他的笑臉。
“哼,你把真正的玄鐵寶器交出來,不然,我現在就讓你的孩子先去陰曹地府。”金安子一手抓在了希棋的小腹上。
“看來那玄鐵寶器是與我無緣了。金道長,你且過來,我告訴你,隻是你取了九離蟲之後,放過我們二人,就感激不盡了。”
“把他綁到樹上。”金安子大概還在忌憚剛才希棋身上的毒蛇,擔心聞人翎弄不好也冒出一條來。
架刀的兩人把聞人翎綁在樹上後,就退到五米遠的地方。金安子一步一步的向聞人翎走過去。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李凱慢慢拔出身上的長劍。向他旁邊兩個抓住希棋的人點了點頭。
早先咬了金安子被他甩開暈死的小綠蛇竟然也醒了過來,身體還在慢慢的蠕動。
李凱一個大的跨步,用劍尖挑起小蛇,“師傅,小心。”一聲大喝,就把小綠蛇朝金安子的後麵直挑過去。
金安子聽得一個呼呼聲從背後直嘯而來,馬上就朝地麵一蹲,小綠蛇從他頭頂飛了過去。
李凱馬上就持劍衝了上去,直刺金安子。
金安子馬上就地滾到一邊,避開了鋒頭,站了起來。
“李凱,你想造反嗎?”金安子怒斥。
“師傅,你老人家畢竟老了,有些事就交給弟子來幫你完成好了,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你現在原氣未恢複,你不是我的對手。”李凱一步一步的向金安子邁進。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快把這欺師滅祖之徒給為師除掉。”金安子對著眾人道。
眾人都沒有做聲,站在原地都沒有動。
隻見金安子的臉色飄忽不定,“你們哪個出來殺了李凱,這以後掌教之位就傳於何人。”
其中站出來了十餘人。
同時大快步的邁到李凱背後,抽出了長劍,一致指向了金安子。“師傅,要是有了玄鐵寶器,這掌教又何以稀罕?您老人家要是得了玄鐵寶器連看都不會給我等看上一眼,師傅,弟子們也不傻,孰好孰壞豈有不知之理,隻是平日逼於師傅的淫威,不得已屈之,如今進了這靈樹林,您還想再繼續指使我們?”另一人笑道。
“你們都想造反是吧,看看你們後麵的師兄弟們,你們幾人能打得過他們嗎?”金安子有絲驚慌,寄希望於後麵沒有出手的弟子。
“師傅,這次您老人家怕是要失算了,沒有人會來搭救你的。”一說完,手中的長劍就刺了出去。
金安子也拔出長劍相迎,其他十餘人也同時衝了上去,一並廝殺起來。徒弟到底是徒弟,師傅到底是師傅,雖然李凱人數眾多,但是想要一下就衝掉金安子似乎也不是容易的事。要知道他們的每一招一勢,金安子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希棋看在眼裏,感覺大快人心,想不到金安子會有今日,恨不得李凱他們一人在他身體上捅出一個窟窿出來。
金安子武功縱是再高在這靈樹林也使不出來,對付十餘人隻憑招使,便感覺體力不支,漸漸落了下風。
這幾人心領神會,攻勢馬上就強了起來,不消會,金安子的胳膊便被劍劃出一道長口子。
眼見勝出無望,這金安子一個虛招避開眾人的刀劍,便自懷內掏出黃金粉向眾人眼前一灑,刺傷兩名弟子之後,趁亂逃出幾人的包圍圈。
就在這時,他所有的弟子全部圍成一個圈,同時拔劍向他衝刺,如同戰場上兩軍對壘開戰的士兵。殺金安子讓他們有了一致的目的。
金安子驚恐的看著衝圍上來的眾人,欲逃,無路。
身體不停的轉著圈,眼裏一片慌悚。
“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一定好好對待你們,一定……”金安子開始語無倫次,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的心。
這些人並沒有因為金安子的求饒而放過他。
隨著一聲驚破天際的淒厲聲,金安子的身上插滿了劍,如希棋所願想,被捅成了窟窿。
鮮血從他的千瘡百孔的身體裏流出來,隨著眾人同時的抽劍,一股股的鮮血噴湧出來。他的身體像敗風中的破柳絮一般,無力的倒在地上,倒在那灘他自己流下的血泊中。
金安子徹底的死了。
再沒有可能死而複生了。
死在自己的弟子手裏,為萬劍所穿,足見其可恨之處。多行不義必自斃!
希棋偏過頭,再不忍看這一幕。
“金安子雖然不義,但是我們也不能不仁,找個地方埋了他,免叫了那些個烏鴉螞蟻的啃噬了他的身體。”李凱橫睨了一眼金安子的身體說道。
當下就吩咐了幾人抬著金安子的身體去挖坑埋葬。
“聞人兄希姑娘,我們幾人並不想為難於你們,隻要你們說出玄鐵寶器的下落,我們眾師兄弟也不會為難於你們的,而且我們會馬上離開這裏。”李凱語氣還算和善的道。
“隻希望你們說話算話,玄鐵寶器就在那棵大樹下麵岩洞內的床底下。”聞人翎歎了口氣,才道。
眾人一聽,馬上就想要奔向那棵大樹下而去。
“各位師兄弟,如果我們全部下去了,沒有人看守這二人,要是他們說的假話,而他們又逃走了怎麽辦?”李凱道。
“正是。隻是留何人下來比較合適?”有人道。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沒有一人想要留下來,要知道殺金安子可謂人人有份,如今落下誰在這裏都是不願意的。
“我看不如把這女的也綁起來,這裏也沒有人,諒他們也跑不了,我們拿寶器也隻需得不多的時間,不會誤事的。”有人想了會提出這個折中的辦法。
“好,就這樣。”眾人一致同意,把希棋也五花大綁的捆在樹上。
眾人一窩蜂的往那棵斷崖邊上的樹上衝過去。
98.人心之惡
希棋哀怨的瞅了眼聞人翎,“逃來逃去,還是沒逃掉。”
匕首也被人搜了去了。
“我變個戲法給你看,我數個一,二,三,你就閉上眼睛。”聞人翎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一臉輕鬆。
希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根本就提不起興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你說他們拿到玄鐵寶器真會放過我們?”
“不會。”聞人翎很堅定的說道。
“那你還告訴他們呀。”希棋沒好氣的道,這下好了,連唯一的籌碼也丟失了。
“因為他們根本就拿 不到玄鐵寶器!”聞人翎深高莫測的笑道。
“你騙他們的?”希棋顫了下身體“他們知道了,惱怒成羞的,我們可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
“讓他們來得了,回去不了。”聞人翎的語氣微透過一絲凶狠。
希棋還沒說話,聞人翎猛提了幾口氣,突然張嘴吐出一個白色的小珠子,小珠子正是當日取玄鐵寶器救 希棋的內丹,小珠子滾到地上,聞人翎在一瞬間就成了條小蛇。
看得希棋目瞪口呆。
聞人翎變成小蛇之後,繩子就鬆開了。
“聞人翎,你怎麽回事?”希棋急道。
小蛇對著她擺了兩下頭後,溜到白珠子邊上,用信子一卷,珠子又被它吞食下肚。
聞人翎又變回原來的人樣。
“你想嚇死我呀。”希棋後怕道,吊高的嗓眼總算又回到了原處。
聞人翎快手快腳把希棋的繩子解開。
“不是不能使用靈力的嗎?你怎麽可以?”
“我不是靈力,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把地上的簫撿起來。
帶著希棋到了斷崖的大樹邊。
拿起簫就吹起來,激昂的簫聲響起,不大一會,便聽到裏麵傳來亂成一片的撞擊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呼痛聲。
聞人翎這一吹,吹得裏麵尋寶的人一個措手不及,萬萬沒有想到聞人翎竟然會脫逃。
簫聲一轉,婉轉而悠長。
接著就有蛇從下麵的崖洞爬了出來。
“走。”聞人翎背起希棋就往樹林子深處而去。
“這樣走,怕是也逃不掉的,他們那麽多人想要在這裏搜到我們也不是難事。”希棋趴在聞人翎背上,憂心忡忡的道。
“分開作戰,我把所有的蛇全部引到林子裏來,他們要是來搜,黃金粉總有用完的時候,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兩人走了沒多久,後麵就像是被人追了上來。
隻是不間斷的就聽到有人叫哎的聲音。看來都是被小毒蛇所傷。
走了半個時辰左右,聞人翎便停了下來,把希棋也放下,拉著希棋藏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麵。
天色開始暗淡下來。
“他們來了。”希棋看到有十幾人向著這邊而來。擔心會被發現。
聞人翎把食指放在希棋的唇上,作噤聲動作。
為何獨獨隻有這十幾人?他們定是分成了幾組。
希棋正想著,突然一條蛇從草叢堆裏冒了出來,迅速的咬住一人的小腿。那人一聲驚叫,一劍便把小蛇削成兩段。但是身體也隨之晃動了幾下,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李師兄,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靈樹林吧,現在我們手上的黃金粉也不多了,別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另一個蒙生了退意的人,膽怯道。
來人中,正好有李凱在其中。
“各位兄弟,來此走上一遭,如此空手而歸,你們當真願意?”李凱不慌不忙的道“不如留下來,共成大事如何?”
“這林子裏毒蛇眾多,這點黃金粉剛足夠離開這靈樹林,我不想要玄鐵寶器了,隻想要保住我的小命。”那人又道。
李凱掃視了眾人一番後,才道“人各有誌,既然你們一定要離開,我也不會勉強各位,你們就請離開,一路保重。”抱拳道。
“保重。”
那人回揖。
“我也不想要玄鐵寶器,我跟你一塊走,各位保重……”
“……保重……”竟然有一大半的人想要放棄尋找玄鐵寶器。
那些人一走,隻留下五人了。
寧青在眾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之後,幾人便跟了上去。
“各位師弟,你們等等。”李凱叫住了幾人。
那幾人回得頭來“李師兄有事?”
“是這樣的,想來想去,覺得你們說的對,這玄鐵寶器再好,抵不上命,我們還是一起離開。”李凱說道。
“那我們一起走吧。這地方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眾人連連點頭的是。
李凱虛笑了下,手緊了緊劍,突然另一隻手指向眾人的背後“你們看那是什麽?”
十餘人回頭/。
他們身後的李凱等五人同時出劍一人刺中一個,突然的襲擊讓眾人少了防備,這五人迅速抽出長劍,在另幾個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刺了過去,那幾人也未能幸免。
最後一人倒下去時,難以置信的喃喃而問“為什麽?”死不瞑目。
“因為黃金粉很重要,我們需要更多的黃金粉。”李凱把劍上的血在地上的屍體上擦去。然後幾人俯下身把剛死去幾人身上的黃金粉全部收到自己的懷裏。
希棋有些虛軟的靠著石頭,人心竟是如此險惡。
“這靈樹林也不小,真要找起來也有點難,不知那幾隊人馬現在找得如何?我們現在回集合點去看看。”李凱略為沉吟道。
“若那些人也想離開,我們當如何?”其中一人問道。
“殺之。”李凱沉聲道。
五人離開了。
幸好是天色已經太晚,要不然希棋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回岩洞。”
“回岩洞?”這不等於送死嗎?
“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是最安全的,而且依此情形來看,這些人必會內亂,被毒蛇咬死的,加上自相殘殺死的,留不下幾個人的,到時候就更容易對付了。”
兩人為了怕碰到這些人,隻得往前麵走,繞一個大彎再繞回斷崖。
走了大半夜的路,兩人順利的到了洞內。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膚呈黑色的屍體。
裏間的床上也倒了好些個。床上的虎皮也全部被挑得稀巴爛。聞人翎把裏間的人丟到了外間。
“先睡一覺。”
希棋占點頭,實在太累了,腦子裏中一片空白,麵對這麽多死人,她不願去想。
99.情以何堪
希棋睡著了。
聞人翎一直醒著坐在床頭,又目微閉半是養神半是警惕。
希棋一直睡到下午,醒來,發現聞人翎靠在床頭睡著了。
動了下手,聞人翎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坐了起來。
“他們現在肯定還在滿山的找我們,絕對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裏。”希棋輕輕摸了下肚皮“餓了。”眼巴巴的看著聞人翎。
“隻能去崖底摘些果子吃,現在一旦生火起煙,他們就會尋來。”聞人翎想了會便道。
希棋的腳還沒下地,聞人翎突然站了起來直接往外輕輕走去。
不明就裏的希棋也趕緊跟了上去,剛走出去沒幾步又退後幾步。
殺師滅弟的李凱等五人一步一步的逼了進來。
“你們到底是找來了,看來這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要改寫了。”聞人翎無甚堪憂的笑道。
“這滿樹林子,沒有一點煙火,難道你們不餓嗎?想來你們也隻有可能回到這裏了,到底是沒來錯呀。”李凱笑道。
李凱的其他向個師兄弟上來,就把兩人的手給綁了起來。
“莫要見怪,為了防止你們逃逸,隻得委屈二位了。”李凱道。
“理解,理解。”聞人翎連連點頭。
“現在可以把玄鐵寶器的下落說出來了吧?”李凱的目光落在了希棋的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希棋下意識的把身子往聞人翎的身後瑟了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說也不行,我們可是想活命的,玄鐵寶器就藏在靈樹林入口處的第十三棵大樹下埋著,你們盡管派一個人去取就是了,如果我說了假話,任憑你們處置。”聞人翎苦笑。
“好,現在我們就去取。”李凱和幾位師兄弟商量了下便道。
七人一道上了斷崖,向靈樹林的出口而去。
希棋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走不到一半就感覺四肢乏力。隻得靠著聞人翎背著走。
天早已黑了下來,幾人點起了火把。
他們那麽多人來的,為何隻有這五人出現在此,難道其他人真讓他們全部給殺了?想到這裏希棋就打了個冷顫。
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得了靈樹林的出口,找到了第十三棵大樹。
“就是這裏了,你們挖吧。”聞人翎退到後麵,讓出位置給他們幾人。
這幾人眼睛都亮了起來,盯著大樹的下麵。“挖。”李凱喊道。
幾人便同時拔出劍來了,蹲在地上便開始刨起樹根來。
聞人翎和希棋綁著手的繩子頭還抓在其中兩人的手裏,所以想趁機逃走,也逃不了。
這幾人拚命的挖,隻挖得半米深,便聽到鐵器碰撞的聲音。
端過火把往前麵一看,果然樹根旁有一個黑黑的東西,希棋一看正是真正的玄鐵寶器。
“可是這個東西?”李凱拉過聞人翎指著玄鐵寶器道。
“這正是玄鐵寶器。”聞人翎乃是上次從棲水鎮出來後經過靈樹林埋於此地的。
“我們怎麽知道是真是假?”另一人馬上就急急的喊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證明,你們也知道沒有口令訣是催到不了玄鐵寶器的,但是這的確是從清風山取出來的玄鐵寶器。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等上二月餘,我們取上來那口令訣以後,你們試試就知道了。”聞人翎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到時候你們能取出口令訣,還能給我們試?”有人懷疑道。
“這倒不怕,希姑娘相信會是很好的人質的。”李凱沉吟了下道。
李凱把劍往玄鐵寶器上一擋。
其他幾人全都神情一震,不知道李凱此舉何意?虎視眈眈的看著李凱。
“各位兄弟,如今隻留下了我們五人,我們應當同心協力,這靈樹林的外麵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等著搶玄鐵寶器呢,出去隻怕會惹更大的麻煩,不如我們在這靈樹林等上兩個月,你們覺得如何?”李凱這才說出他的話。
這幾人當下一聽,當下就附和同意。
但是把玄鐵寶器放在誰的身上時,這幾人又產生了分歧了,都想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玄鐵寶器隻有一個,而人有五個。
“我看放在希姑娘身上好了。這樣一來保險,二來也免得破壞了大家的和氣。”其中一人最後腳一跺狠道。
眾人沒了意見,便又按原道回去。
這些人住到了斷崖下麵的崖洞內。
天氣太冷,便在洞府內每日每夜的生火得以取暖。
吃喝拉撒,都有人陪伴在側。五人也輪番值日,顧看兩人,希棋則是大部會時間用在睡覺上麵,因為無事可做。
吃的則是打來的野貨。
如此這樣,過去了兩個月。
再過二天便是月圓之夜,這九離蟲便會合體共成法寶,可取口令訣。
這幾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喜在眉稍。
剛好輪到了李凱和另一人去打獵。
兩人出去打獵,進了林子沒多久,便看到一隻兔子跑了過來,李凱便追了過去,“唐師弟,兔子,兔子……”
樹林錯綜交接,李凱東鑽西竄的,很快就消失在另一人麵前。
被喚的唐師弟的人,喊了幾聲李師兄後,沒有聽到聲音,沒多想,就跑去抓別的獵物去了。
半個時辰 之後,李凱便提著兩隻兔子從樹林中鑽出來“唐師弟,唐師弟。”
那唐師弟在李凱叫了幾聲之後便應、出來。手時也提著兩隻兔子。
兩人熟練的在地上把兔皮剝了,然後提著肉往回走。
回到洞府內,李凱便叫那唐師弟烤火取暖,自己則在一旁把四隻兔 子分塊,然後其他四人一人遞了一塊,最後拿 了三塊,幫聞人翎和希棋烤肉。 “剩 下的兔子肉,明天還可以吃上一天。”李凱邊烤肉邊道。
肉很香,眾人很餓,於是都吃得很急。
吃到一半的時候,四人同時抱住了小腹,手裏的肉都掉到了地上。李凱還在吃,速度放慢了。
“這肉裏有毒,是你下的!”唐師弟馬上就想到了李凱獨自消失的時候可能幹的事情。
“沒錯,是我下的,不下毒,豈不是要五個人分玄鐵寶器?所以隻好犧牲你們的,我會記住你們的功勞的。”李凱邊吃邊笑道。
“你……好……卑鄙!”四人全都趴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翻滾。
希棋剛想把手裏的肉扔掉,聞人翎淡淡的笑了下“吃,我們這肉好的很,放心的吃。”
李凱一劍刺在了唐師弟的胸口上,又連續在其他三人胸前各刺一劍。四人沒了動靜之後,李凱先是把唐師弟靠著石頭坐好,又把聞人翎拉到地上坐好,把唐師弟和聞人翎背靠背的綁在一起。
又用同樣的方法把希棋和另一個死人綁在了一起。
“你能不能不把我和死人綁在一起?”希棋抗議道。
李凱坐在一旁繼續吃肉,並不理會希棋的抗議。
為了防止他們逃跑,竟然一個背個死人。
李凱的精神奇好,過了一夜,神情竟然沒有半絲萎頓。
希棋看了一眼李凱又靠站石壁睡了過去,身後的死人像塊僵硬 的石頭。
一直挨到中午時分,李凱大概餓了,步至洞 外拿掛著的兔肉,洞口附近全部灑了黃金粉,所以一條蛇也沒有進來。
聞人翎見李凱一走,馬上就睜開雙眼,張嘴就吐出了嘴裏的內丹,變成小蛇的聞人翎馬上溜到一邊,正欲吞下內丹時,李凱進來了,馬上就溜到那個死人衣服裏麵。看到聞人翎已經消失了,馬上就拔劍衝到希棋的身邊“聞人翎人呢?說是不說,不說我就殺了你!”
“在你後麵。”希棋把目光盯到李凱的身後。
李凱下意識的回頭,小蛇馬上就吸進了地上的內丹。
“敢騙我?”李凱一回頭就凶道,同時看到了地上尚未變人形的小蛇,眼睛一瞪,劍身就要落下,就在這時聞人翎變成人形,一雙手剛好及進的往李凱的雙腳一扳,李凱的身體失去的平衡,倒在地上。
聞人翎趁他沒有回過神一把撲了上去,掐在了李凱的脖子上,李凱扔掉了手裏的劍,也回掐住了聞人翎的脖子。
兩人在地上翻動,身體也跟著忽上忽下。
掐得互相要暈的時候,聞人翎突然鬆開了手,一拳頭打在李凱的太陽穴上,李凱暈了過去,手也鬆掉了。
等到李凱醒時,聞人翎早已把他和四個死人綁在一塊了。
而且更為恐怖的是聞人翎把洞口四周的黃金粉全部清理了出去了,上萬條蛇又回到了洞口,就圍在李凱的身邊。
有不少已經爬到他們的身上。
“想知道什麽叫萬蛇吞噬的感覺麽?”希棋惡狠狠的道。
“求你們不要殺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保證馬上就離開這裏。”李凱急著,但是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引起身上的蛇不滿,咬之。
“恐怕不行,到時候你會出去把我們秘密泄露出去。”聞人翎挑了下眉笑道。
“你們……你們不可能 殺我,因為我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情急之下的李凱忽然道。
“恩人?沒看出何恩之有?”希棋打了嗬欠,狀似有點犯困了。
“當*****們從道觀離開可是有一條小舟在激流上,那是我和大師兄放的,你們才得以逃脫一命,我當然算是你們的恩人,你們兩人難道要殺恩人嗎?”
希棋驚了下,沒想到真是寧青送他們離開,隻是為什麽寧青此番沒有跟金安子前來?難道……
“你說寧青現在怎麽樣了?如若半句假話,我就讓萬蛇咬你。”
“不敢,不敢,句句屬實。在你們離開後,師傅就查出有內奸助你們離開,師兄一人把罪過攬了下來,被師傅打斷雙腳雙手關到了地下水牢了。我拿玄鐵寶器也是想救師兄一命,你們可不能殺我呀。”李凱神情懼悲道。
希棋呆呆的坐在一旁,“怎麽會這樣的?怎麽會這樣?”喃喃出聲。
“師兄是真的喜歡你,雖然一開始他接近你是為了玄鐵寶器,但是後來是的確動了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為你連命也不要的。”
100.峰回路轉又一村
盡管希棋百般也不願意相信李凱的話,但是以李凱眼前的處境,如果想活命是斷不敢說謊言的。
寧青讓她既無奈又揪心。
兩人並沒有動手殺李凱,如果照李凱所言屬實的話,那麽他也的確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一切隻有等出了靈樹林去道觀求證下了。
而聞人翎對於此事的,未發一言。寧青的事讓希棋過於震驚,一顆心思完全糾結了寧青的身上,遺忘了光照身邊聞人翎的情緒。
除了李凱尚活著之外,金安子和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經死在這裏了,估計天下還沒人知道金安子已死。也避免了別人前來靈樹林尋事。
日出……日當午……日落……
今天夜晚就是月圓之夜,隻要過了今夜,九離蟲合體,便可取得口令訣,順利的催動玄鐵寶器,一切如是這般的計劃想像著。
事情也似乎正朝著想的那樣進行著,十五的月亮又圓又大又亮,把整個靈樹林都照得透徹。
因為崖底有濃霧,兩人便爬到了斷崖上麵的空地處生了一堆火坐著取暖,而李凱則被洞內的萬蛇照看著。
過了今夜,似乎一切的使命都算完成了,希棋感覺心裏有絲壓抑和煩躁。
聞人翎想要摟過她,她微微拒抗了。
微微一笑的聞人翎拿起了地上的樹枝,慢慢的挑動著火堆,火節子燃得叭叭的響,火苗子也一下子竄得老高。
“寧青感動 你了?”聞人翎終於冒了一句話出來,咋 一聽上去酸不溜秋的。
感動是有的,隻是……希棋動了動嘴皮子,沒有聲音。
聞人翎看上去似乎有些慍怒,猛的一下用樹枝把火堆亂捅了幾下,火星四濺。
“你幹嘛?”希棋用手擋住臉不悅道。
“他沒手沒腳的,難道你願意跟著一個殘缺的人而不是風華絕代的我?”聞人翎把手裏的樹枝扔在地上。
希棋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突然笑起來“風華絕代……”虧得他這番自戀。
笑著笑著眼淚就沒有預兆的流了出來。
“你別哭呀,別哭呀……”聞人翎馬上就慌亂了,手腳無措。
一把抱住了希棋。“是我不好,我不該亂發脾氣的,我隻是……隻是……隻是不願意你為寧青難過傷心,我隻想你心裏隻有我……”聞人翎絮絮叨叨,無限別扭的把自己的話意表明,意思其實很明了:我在吃醋!
把頭放在聞人翎的肩膀上“你願意跟我回去嗎?”我隻是為此難過傷心。
“那你願意跟我回去嗎?”聞人翎反問。
“你的家在哪?”
“棲水鎮。”
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到底是不願意,而我,願意嗎?
躺在聞人翎的懷裏睡著了。睡覺是件能讓人暫時遺忘所有事情的捷徑。
聞人翎也睡著了。
他們相依偎著。
突然胸口猶如刀削骨骼的疼痛把兩人從夢中痛醒過來。豆大的汗珠如雨下。
睜開眼睛一看,整個靈樹林一片漆黑,又圓又大又亮的月亮消失了,天空像被蒙了一大塊黑布,而這塊黑布卻隻出現在了靈樹林,靈樹林以外的地方依然亮明。
有人在阻擋九離蟲合體!這個人想要得到玄鐵寶器!
沒有了月光的九離蟲開始在兩人體內翻騰,湧竄,似乎想要從兩人的身體中爆炸出來。
“好痛,好痛……”希棋神智開始有些混亂。
把頭抵在地上,亂磕起來。似乎隻有猛烈撞擊才能讓疼痛得以減少一些。聞人翎想要拉住希棋,無奈一陣陣的疼痛襲來,他也隻有痛在在地上打滾的份了。
有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幾束火把照在兩人麵前。
“你們兩現在一定很痛苦,不如我來幫你們解脫,如何?”一身黑衣的菊伶兒帶著六個菊花門的人,另外還有一個高個的男人站在兩人五步開外的地方,狀似關切道。
希棋努力的抬起頭,睜開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看眼前的帶著盈盈笑意的菊伶兒,“是你,對不對?”沙啞幹澀的喉嚨,艱辛的開口。
“有句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菊伶兒朝後麵揮了下手,她的幾個下屬上前把聞人翎和希棋抓著,疼痛使兩人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反抗。
因為被綁在了樹上,所有的疼痛找不到出口,希棋隻得拚命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太過用於用力,嘴唇破了,和著口水的血絲流了下來。
聞人翎也好不到哪去,脖子上的青筋一條條的暴出來。
“聞人翎,不,還是習慣叫你俊郎,你長得如此俊美,我不想殺你,如果你能親手把她殺了,我就放了你,而且以後我也是你的了,如何?”菊伶兒用手抬起聞人翎的下巴,魅惑般的道。
聞人翎盡管痛得難以自持,還是勉強的露一個笑容,嘲諷的笑容。
“我……不……要……賤……女……人……哈……”
菊伶兒倒是並沒有因為聞人翎的話而惱怒,相反她倒大笑起來“不虧是情深義重。”走到希棋身邊摸著希棋的肚子“喲,這麽大了,有好幾個月了吧,可惜了。”
希棋突然張嘴朝著菊伶兒的臉就吐了一口血水,反正看樣子是橫豎是要死……
菊伶兒掃了臉上的血水,臉上極致扭曲,“我行不殺你,讓你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揚起手就要往希棋的肚子上拍下去的時候。
“伶兒。住手。”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地下冒了出來。
“我總會親手了結你的。”順手甩了希棋一巴掌。把希棋的臉打偏了,且上一陣火辣,腫了。有個人從地下冒了出來,是菊伶兒的爹,菊爹。
“爹,您來了。”菊伶兒恭敬的站在一邊。
“我們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要是讓閻君發現,我可是死罪,就是你也難以脫逃。”菊爹道。
“女兒知錯,還望爹爹原諒。”菊伶兒橫睨了希棋一眼。
“知錯就好。再有半刻鍾九離蟲就會從他們的體內爆破而出……”菊爹的神情就變得迷離起來。
“爹可是想到娘親了?隻要有了九離蟲取得口令訣,我們一定能找到娘親,一家三口團聚。”
“為父一定要找到你娘親!”菊爹摟過菊伶兒的肩膀道。
她娘是誰呀?看菊伶兒的樣子似乎是人,而她爹卻是鬼界中人,如此可以肯定一點,她娘一定是人,隻是為何還要去找她娘呢?
隻有半個小時活了,希棋和聞人翎兩人對望著。
“如果真的死了,願意把來生許給我嗎?”聞人翎笑得邪魅問希棋。
“死了我會喝孟婆湯,下輩子我隻想安安生生的過普通的日子。”希棋回笑。
“如果我找到你呢?”
“我下輩子做男人。”
“那我做女人。”
希棋翻翻白眼,疼痛已經變得麻木了。
“我想見我父母一眼,要是靈魂可以死後回去就好了。”此時大概就是唯一的心願了。
希棋的話引起了菊伶兒的注意。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會希棋,對菊爹道“爹,他們死了之後若是上閻君那裏告你一狀,這怕是不大好吧,不如讓他們元神俱滅好了,消失得幹幹淨淨,我們也落個安心。”
菊爹沒有作聲,回過頭看了兩人一眼,這才微微點了下頭,應允。
希棋在心裏哀歎一聲,道“聞人翎,你要是答應她,跟她好,至少還能投胎轉世,這下好了。”幽怨的看著聞人翎。
“跟這種惡毒的女人呆在一塊,我倒願意元神俱滅。”聞人翎鄙夷的微笑道。
菊伶兒掐緊了聞人翎的下巴,讓它動彈不得,然後唇貼緊聞人翎的唇齒,“你知道嗎?我現在很高興,我得不到你沒關係,因為其他人也得不到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極其緩慢的吐出後麵的幾個字。
“伶兒。”菊爹威嚴叫了一聲。
菊伶兒這才悻悻的鬆了手。
希棋感覺體內來了一陣更猛烈的疼痛,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九離蟲在她體內遊動,它想從自己的身體裏衝出來,這讓她幾欲暈厥。
聞人翎忍受著相同的煎熬。
“伶兒,九離蟲馬上就會破體而出了,你和沅溪做好準備,等會爹就會把九離蟲引到你們身上來。”
“是。師傅。”一直站在不遠處沒有說話的高個男人走過來道。
就在這時,兩道月光從籠罩黑層裏穿透出來,照拂在了聞人翎和希棋的身上。
兩人身上的痛立馬就消失殆盡。
“爹,這是怎麽回事?”菊伶兒有絲慌亂。
菊爹也是神情巨變。
“不好,你們快快離開這裏,怕是事情有變。”急道。
“爹,這……”菊伶兒心有不甘指指聞人翎又指指希棋。“你們還不把他們拉開放到沒有月光的地方去。”
月光像是長了腳一樣的,不管他們把聞人翎和希棋拖到哪裏,月光都如影相隨。
“沅溪,帶伶兒離開。”菊爹一聲令下,那叫沅溪的男子上前拉住菊伶兒就走。
隻是兩人還沒走出幾步,突然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退了回來。
菊爹大驚。
正欲鑽地逃循之時,又從地上冒出來一個人,青麵銅牙,相貌醜陋無比,不怒而威。穿著骷髏玄金衣服。
“拜見閻君。”菊爹哆哆嗦嗦的朝著眼前的人跪了下去。
希棋和聞人翎互看了一眼,就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怎麽連閻君也冒了出來?
“既然呼喚本君出來,怎麽不出來見上故人一麵,君夫人?”閻君連看都沒看一眼地上的菊爹,視線對著空中,喊道。
“今天是讓你來清理門戶的。”一個女子的聲音像是從雲層中傳出來的一般。
希棋一聽,這聲音……像是那人搭救他們的女人的聲音。
而聞人翎也是眉頭深鎖。
閻君一言不發的瞪著地上的人。
“望閻君饒我一次。”菊爹聲音發顫的道。
“還請閻君饒過爹爹一命,他也是為了找我娘才會犯下如此大錯的。”菊伶兒也雙腿跪了下去,磕頭道。
“你和凡人私通生下凡胎已是死罪,現如今你還枉想去尋到她再世為人的蹤跡,難道你忘了,當初說過永生不得找她嗎?”
閻君質問。
“我……記得。”
“記得就好。罰你進入六畜輪道進行十次輪回,而你的女兒菊伶兒既是禍根,念其無辜的份上,就讓她投戶好的人家。走。”
大結局
在閻王離去之前,聞人翎出聲叫住閻王“閻君。”
閻王先是露出有些意外神情,想下後又副然的表情。
“賢侄有事?”
聞人翎走到閻君麵前,“賢侄?!麽閻君和蛟蛇郎君是舊識。”
閻王笑笑拍拍聞人翎的肩膀,笑道“不錯,按輩份來,應稱本君聲大伯。”
“大伯。”聞人翎遲疑下才繼續道“救的人是蛟蛇郎君的夫人吧。”
閻君沒有話,過半晌才頭。
聞人翎時之間思緒萬千,也許該恨,逼死他娘,但是誰又來還個公道?該是恨蛟蛇郎君?隻是感情又豈是明知不可為就能不為之的?
“賢侄,本君得先行離去處理些個人。保重。”從身上飛出根繩子把菊氏父加上菊父之徒同給自動捆綁上,便帶著那幾人同時鑽入地下。
“閻王長得真不敢恭維。”希棋樂嗬嗬的走到有些呆愣的聞人翎身邊大聲道。
“看來賢侄媳受驚。”突然個熟悉的聲音從地下透出來,顆頭顱冒在地麵,臉上的兩隻大青銅似的眼睛瞪得老大盯著希棋。
希棋嚇得渾身哆嗦,“其實的意思是……是閻君您威嚴……對,就是威嚴,有魄力。”
“哈……哈……賢侄,侄媳,回來是想,歡迎有事沒事多來地獄走走。”大聲完,頭顱嗖的下隱入地麵,不見蹤影。
閻王的最後那句話讓希棋再次哆下……多來地獄走走……
聞人翎摟住希棋的肩膀低笑“怎麽?怕?”
“不怕呀?”無語的翻翻白眼。
“不怕呀。”聞人翎促狹的朝著希棋的眨眼。
當然不怕,個妖 怪……心裏直犯嘀咕。
靈樹林又恢複片寂靜。
月沉日初升的刻,兩人體內的九離蟲開始急速的運轉起來。
兩人各望向對方的胸前。
身體晃蕩,兩人不受控製慢慢的騰飛起來,升至半空中的時候,突然種力量從四肢百骸傳來,衣服像是鼓起的風袋,身體不停飛旋起來……
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希棋徹底暈眩,眼前不停閃著紅的綠的紫的光芒。
咚……咚……九離蟲有節奏的敲打著前胸……敲打聲的節奏也隨之慢慢的變快……就在兩人快要被快速的震動聲震得透不過氣來的時候,兩下嘭嘭響聲,九離蟲從兩人身上呼嘯而出,兩人身體的衣服也隨著九離蟲的離體而變成片片碎布飄飄揚揚在空中飛舞……
緊接著光裸著身體的兩人像磅彈樣的重重的摔在地上,各自悶哼聲就暈厥過去。
陰陽九離蟲在月光和日光交匯的刻糾纏在起,它們的身體絞成條麻繩,還在兀自的旋轉……旋轉……
月光完全消失下去,太陽慢慢的爬上地平線……
九離蟲已變成黑色的麻花狀把神器,不停的在 兩人的上空飛轉,金色的光芒傳遞著熱源,溫暖著雪地上的兩個人。
希棋醒來後就看見聞人翎俯在的頭上。目光觸之片光滑的肌膚。眼珠順溜著往下探,聞人翎竟然是不著寸縷,再看眼自己,亦是……趕緊把自己的用手護住自己的三。聞人翎眼神如同夏熾熱的光芒般。
趕緊鬆開隻手,捂住聞人翎的眼睛,“太無恥。”
“無恥的不是,要怪,怪它好。”聞人翎指指頭頂上的飛旋的九離蟲變成的神器。
希棋推開聞人翎,“趕緊去找兩套衣服來。”總不能光著身體出去見人吧。
聞人翎在希棋的身體上上下下溜十來圈,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離開。
臉色發窘的希棋在地上撿些被神器震破的碎布,放在胸前比對幾下後,從旁邊的樹上扯下來兩根樹藤。
當聞人翎拿著從死人身上扒來的衣服見到希棋的時候,看見上半身圍根樹藤,樹藤上還掛著兩片碎布正好擋住胸部,下半身也用塊碎布給擋住。
大概就是傳中的古代的內衣模特……聞人翎沒忍住,噴笑出來。
換上人的衣服後,用匕首把衣服褲子割短些。
希棋指指還在飛著的神器“怎麽把它弄下來,然後使用?”
“好像很著急。”聞人翎的手撫上希棋的嘴唇,輕輕的掃著。
“當然急,難道不想早拿到那個口令訣嗎?早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嗎?”
“想回去。”聞人翎平靜的陳述。
希棋激動冷卻下來,垂下眼瞼,睫毛履蓋住眼睛裏透露的切 情緒。而聞人翎的心也讓覺得撲朔迷離。
是愛?也許該相信的,可是在即將能得到切的刻,希棋的心卻動搖……
“回去意味著就要失去,也願意嗎?忍心讓孩子沒有父親?些都無所謂嗎?”
被聞人翎的質問弄得心神懼亂的希棋突然大吼聲,“能不能先別些,把東西弄上來再。”
聞人翎突然把拉過希棋,手臂圈住希棋的頭,發狠的狂吻著的嘴唇,希棋閉起眼睛不想去看聞人翎此刻的表情,回應著他,種無言的悲傷彌漫在兩人的心底……
“收。”聞人翎的唇突然毫無預兆的離開希棋嘴唇,抬頭大叫聲,神器像是能聽懂他的話般,飛到他的手中。
“走吧。”拉過希棋的手目光前視,沒有停留,淡淡的道。
牙齒咬住下嘴唇,樣也好……樣也好……把心情收拾好,揚起個微笑“走吧。”
攤開手中的地宮圖,“入地。”聞人翎聲令下,神器變成扁擔大小。兩人安穩的跨坐在上麵,
神器迅速俯衝下去,鑽進地下。
神器散發出來的光芒把兩人籠罩起來,如魚得水,進入地下之後未有任何不適之感。
神器,神速。
下得地下三千米,是片茫茫水霧,神器的光芒穿透過水霧,片刻功夫得找到地寒宮的位置。
地寒宮奇冷無比。要不是有神器的光芒,兩人隻怕要被冷凍起來。
厚重黑實的鐵門緊閉著。整個地寒宮看上去沒有生氣,處在地下三千米的地方,無人煙,連遊魂也未能尋得隻,是真正的孤獨,真正的死寂。
聞人翎試著推門,門絲毫不動。
神器在聞人翎數次推門無果之後,自動自發的發動無比耀眼的光芒,全部擊在大門上,厚重黑實的大門轟的聲,緩緩的向裏打開……
大門看,突地陣火光向兩人撲來。希棋被嚇得連連後退。
時才看清,原來厚重黑實的大門裏麵竟然是座火池。時神器的光芒變成藍色,阻擋外麵的火光。
陰陽合體神器既可擋住陰性的寒流,亦可擋住陽性的烈火。
兩人隨著大門的緩開而慢步前行。
地寒宮比想像中的要簡單得多,個大殿,兩處偏殿……殿內除卻座佛像之外別無他物。牆壁全部是用黑玄石鑄成。佛像的前麵放個盒子。
“應該就是盒子裏。”聞人翎想要伸手去拿,手伸到半的時候,又退回來,把自己身上解下件,甩出 衣服卷,就把盒子卷到懷裏。
就在時,佛像在烈火中化為灰燼,無聲無息。
地麵開始動搖起來。
他們身後的大門在迅速的合攏。
“快走。”聞人翎拉過希棋就跨上神器。
神器得令後馬上就像火箭般在大門最後關上的那秒衝出地寒宮。
回到人間,來回也不過兩個時辰而已。
他們又回到石洞。
李凱早已昏死過去。
聞人翎拿到口令訣後便在石床上盤腿研究起來。
希棋靠著石頭在打盹。
到第二日。聞人翎便已熟記所有的口令。兩人帶著李凱飛出靈樹林,直奔廣成道觀而去。
廣成道觀裏片熱鬧,到處都是人,各門各派的人都有。
聞人翎和希棋李凱的出現讓原本喧鬧的人群,突然下沉寂下來。
他們的出現,無庸置穎金安子必出事。些人就是在裏等去靈樹林為何還沒歸來的金安子,他們在心裏想過金安子可能遇難,但是事情沒到最後誰又能知道它會是什麽結局呢?
希棋隨便抓著個人便急急問道“寧青在哪裏?寧青在哪裏?”
那個小道士哆兩下“在後山。”
“不是在水牢嗎?”怎麽會在後山,希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師傅離去後,便已咬舌自盡。”小道士低頭小聲道。
“死……死……寧青死……”喃喃。
站在旁的聞人翎隻覺得滿心的苦澀,希棋的心……有時候活人是敵不過死人的……
希棋緩而慢的向後山走去。
後山滿山枯葉,寧青沒有下葬,隻是床草席掩蓋著……他們害怕金安子的淫威。沒有人敢把寧青下葬。
“能給拿把鐵鍬來嗎?”哽咽著。
知道聞人翎直跟在的身後。
開始撿樹枝,全部堆在塊。
樹枝堆得很高。把寧青抱起來。少四肢的寧青並不重。
聞人翎走近。
“自己能行。”希棋語氣堅定而堅決。
把寧青放到樹枝堆上,燃那堆樹枝。自始至終都沒有掀過那床草席……
火苗竄動,濃煙彌漫。
希棋開始拿鐵鍬在旁邊鏟土刨墳,土,鍬,鍬,鍬……淚,顆,顆,顆……
聞人翎隻是看著,看著,看著……
刨好墳,取下自己的衣服把撮撮的骨灰放在衣服裏。
剪下自己的半頭發起放入骨灰裏。
包好。
放入墳中。
掩埋。
朝著寧青的墳墓結結實實的叩三個頭。
站起來。
沒有回頭。
離開。
“帶去蘑菇寺院。”希棋道。蘑菇寺院,那是來的地方,要從那裏回去。
“心裏最愛的那個人是寧青。”聞人翎揚起絲笑,嘲諷,自嘲,嘲人。
留在裏,永遠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份幸有著寧青的成全和犧牲的幸福。
“忘吧。”很俗的話語,卻也是唯的語言。
“對於個不愛的人,當然會忘的,忘得幹二淨,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聞人翎大笑,笑容燦爛,隻是未及眼底。
“很好。”希棋也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
“為什麽會流淚,是因為舍不得嗎?”
“不,是高興,高興可以離開裏。”
兩人路走到棲水鎮,所有的詛咒隨著玄鐵寶器在破譯而全部自動消失,棲水鎮裏不再黑白顛倒,街上亦隨處可見拎著手絹逛街的人。
換魂道行人如織,中間不乏行走的和尚。他們定是從蘑菇寺院出來的。
蘑菇寺院的山腳下修條通向山上蘑菇寺院的小路。、
燒香拜佛之人絡繹不絕。
希棋由衷的笑起來。
沒想自己的出現能改變麽多的人,如果沒有場穿越,那還是那個隻是為生活而努力打拚的現代人。
拾級而上。
每走步,卻也沉重,分離的步伐又快步。
路有盡頭。所以分離終會來到。
上寺院,空空大師,塵,還有從掉下來砸上的三師兄,小和尚……都在寺院前。
“各位又見,別來可好?”希棋笑著伸出手朝前麵的招招手。
“拖施主的福,都好。希施主可是想清楚?”空空大師道。
“自何處來,自當回何處去。”希棋道。笑。
“今夜將生異象。”空空大師停下又道“希施主,離去前不如進院裏燒柱香吧。”
“好。”希棋剛想抬腿進去。
“既然已送至此,的任務也算完成,珍重。”聞人翎在希棋的背後道。
“謝。”踏進寺院的大門。
沒有再回頭看眼。
聞人翎沒有再多停留秒,離開。
燒完香,在寺院裏吃頓素齋。
夜,子時。
希棋站在寺院的大坪前。
,無風,無雷,閃光。
光打在希棋的身上,並光卷著希棋極速消失在蘑菇寺院的上方。漫漫的黑夜,那道閃光終不見。
(正文完)
燒錯墳,遇到鬼 作者:餘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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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但總覺得沒完。作者有沒有續篇啊 -針時- ♀ (32 bytes) () 11/10/2009 postreply 14:31:43